黄泉客栈:香港专给死人借宿的酒店,我干这行五年了,说说这其中的诡道

  宝哥强装着淡定从容,抖着手点了根烟,看着那些游过来的小蛇呵呵一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干嘛?唬我啊!我赵大宝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十四年,1993年,我八岁,慈云山黑帮丛立,阿猫阿狗全出来立字头,插旗收小弟,为了争小弟动不动就互砍。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路上,两个帮派突然冲出来对斩,在我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溅的我浑身都是血,我都没吭一声,没动一步。六年前,2003年,SARS病毒席卷香港岛,有一天我的同桌没来上学,老师说他已经被确定感染SARS病毒,全班同学都吓得哭,我呢?依旧不为所动!”
  看着宝哥这语无伦次的样子,加上发抖的腿,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动,因为动不了。
  我连忙扶住宝哥,“宝哥,这些蛇对我们好像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是吗?”宝哥扫了一眼那些蛇,脚终于不抖了,但是还逞强道:“算你们识时务,不然我把你们全抓起来煲蛇汤喝。”
  “不整这些没用的了,怎么弄吧?”我提醒到。
  宝哥恍然大悟,咳了一下,对着那些小蛇喊道:“谁是邱永良,出列!”
  一条小蛇迅速的游了出来,还听得懂人话。
  “啊,你个王八蛋,生前作威作福,嫩模泡个不停,死了都要劳民伤财。”宝哥指着那条自认邱永良的小蛇骂到。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很多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撞击声,没几下,门就被撞开了,七八个黝黑的汉子堵在门口。这屋子的主人站在中间,屋主看见这里面被我们弄成这样后,气的手不停的颤抖,宝哥的脚也跟着抖了起来。
  “冷静啊,relax!”我大声喊到,这阵势,一旦失控的话,我和宝哥估计就要留在这里赔邱永良了。
  “沐光表弟,这是不是就是白龙王说的劫?我们两个有一个会被他们活活打死。”宝哥轻声说到。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悄悄把邱永良藏口袋去,我掩护你。”我压着声音说到,然后向前一步,挡在了宝哥前面,对那些人说道:“everybody,listen to——”
  一群人扑了过来,死死的把我和宝哥按住,然后绑了起来。屋主也找了个大坛子,把那些小蛇装了起来,装完后数了数,大声叽咕一句,脸色沉重的走到我们面前,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我挤出一脸笑容:“Uncle啊,I听不懂you说的话啊。”
  屋主二话不说,狠狠的一脚踢在宝哥肚子上,提完一脚后又接着提了四五脚。
  “我顶你个肺啊,干嘛只踢我一个!”宝哥一边吐着胃水一边说到。
  “笑啊,宝哥,你看我笑他就不打我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听过吗?”我连忙提醒到。
  宝哥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呵呵。”
  屋主叽里咕噜一句骂后,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宝哥的笑脸上。
  宝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屋主又吼了几声,在地上找了根棍子,朝我们走过来,像是要用武器了。跟这帮人语言无法沟通,确实够呛,只能任人摆布了。
  我闭上了眼睛,这时屋外一人大声喊了句,我睁开眼,屋主停下了手。一个青年挤了进来,一看正是阿查,好了,终于有个能说上话的了。
  阿查跟屋主交涉几句后,对我们说道:“我就猜到你们晚上肯定会再来的,一晚都没睡,刚刚终于忍不住睡着了,结果你们就弄出事来了。还好我妹妹喊醒我,让我来看热闹。”
  “阿查,你帮我们翻译一下,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搞破坏的,是真的来找朋友的。”我赶紧说到。
  阿查叹了口气,指着墙上的暗格:“你看那些头骨,像是你朋友的头骨吗?那么小,我都跟你们保证过这里绝对没有你们的朋友,你们就是不信。”
  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反应过来了,对宝哥说道:“对啊,宝哥,那些明显是婴儿的头骨啊。”
  “现在都这地步了,我就实话跟你们说吧。屋主霖猜是帮一些流掉小孩的家庭续前缘的,我们这边都笃信佛教,并且是小乘佛教,生死轮回意识很重。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出生而要流掉的婴儿,大部分都会将婴儿的尸体放到庙里去,做成古曼童,等有缘人带回去养着。也有些会通过霖猜这种形式,用一条刚刚破壳的小蛇和婴儿的尸体放一起,婴儿的魂魄会寄托在小蛇身上,小蛇一开始完全吃婴儿的尸体,等尸体吃完了,小蛇跟婴儿的魂魄也就嵌合的很紧,相当于找过一个肉身,重生一样。再将小蛇送回原来的家庭里面,一家人齐齐整整的,等小蛇死后,婴儿的魂魄也可以顺利进入轮回。”
  原来这样,我傻眼了,知道东南亚有各种邪术,但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听说,长见识了。
  “那我叫我朋友的名字,那条小蛇为什么会有反应?”宝哥辩解到。
  阿查对霖猜翻译了一下,霖猜回复后,阿查说道:“因为你那个是一个华人家庭送来的,就算流掉的婴儿,寄存在这里重生都会取个名字,恰好那个婴儿的名字跟你朋友的名字一样。”
  “难怪我们喊邱永良他有反应,喊邱少就没反应,原来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宝哥尴尬的笑了笑,问道:“那阿查,你问问这个叔叔,现在怎么办?误会一场,大家都是同行,我们可以赔偿他点损失的。”
  阿查把我们的话翻译给霖猜,而后说道:“他说要十万泰铢。”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宝哥激动的要站起来,我连忙安抚道:“就两万多港币而已,给他吧,这个钱到时候我们可以问邱先生报销。”
  宝哥想了想后点点头:“好吧,你跟他说这钱我们给,但是先给我们松绑了,妈蛋,人离乡贱,我慈云山一少什么时候这样被人绑过。”
  最后阿查帮我们解开了绳子,其他一些人就帮忙把墙板立起来。我发了根烟给阿查,感谢他帮我们解围,今天如果不是他在的话,估计这事会发展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阿查啊,你白天的时候怎么不和我们说清楚呢,说清楚就好办多了,我们也不会再来这里了。”我说到。
  阿查解释道:“这个怎么好说清楚呢,法律是不允许这样做的,霖猜这行,虽然大家都清楚,也有jing察家庭通过他们将自己家中流掉的婴儿重生,但毕竟明文不允许啊。”
  过了一会,等他们都把墙板立好钉好后,我突然好奇既然都钉好了,那些小蛇还有婴儿的尸体是怎么放进去的。正纳闷着,只见霖猜抓住一条小蛇,走到房间里面,也就是门板背后,打开一个小门,嚓,墙板后面有小门的!
  霖猜看了一下暗格中的头骨上面的字后,对着小蛇念了几句,那小蛇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去开另一扇小门,挨个挨个的找到对应的再将小蛇放进去。
  我们这样一弄,估计霖猜要弄一晚上才能把那些小蛇对号入座了。
  趁着霖猜和那些人都在忙,宝哥冲我挑了下眉,我们悄悄走出屋子,我问道:“怎么了宝哥?”
  “闪人啊!还真的给他钱啊?”
  “宝哥,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确实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既然答应了,还是给吧,反正也不多。”我说到,怕宝哥还要坚持,就解释道:“并且我们还要在这一代找邱少,如果不给他钱,他肯定会找到我们的,到时候只怕给钱都解决不了了,给我们下个降头什么的就真的大件事了。”
  宝哥点了根烟,叹气道:“好吧,给就给,真是的,我顶他个肺,耽误我们这么多时间精力,还白搭十万进去。”
  “十万泰铢而已,我还要寄钱回去给老家的,都不在乎,你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计较这么多干嘛?再说,这点钱到时候问邱先生多要点就回来了。”
  宝哥没说话,看着南方,我也看下南方,叹气道:“按照地图上的,再往南方就是一个小镇,小镇过去就是大海了,邱少不会真的被人沉到海里面去了吧?”
  “这帮富二代,玩都玩不自在!活着累人,死了都要累人,叼他老母。”
  我轻轻拍了拍宝哥的肩膀:“别气馁了宝哥,一步一步来。小时候我跟爷爷去收割稻子,一大片,爷爷一束一束的割,我一束一束的捋好,抱去打稻子,也觉得永远都弄不完,再多也有弄完的一天啊。”
  宝哥看着我苦笑一下,我也笑了笑:“你们这些香港的年轻人啊,就是从小娇生惯养,遇到一点苦头困难就要崩溃。”
  我们正聊着天,阿查走了出来,说道:“霖猜说少了两条小蛇。”
  我和宝哥对视一眼,问道:“那怎么弄?”
  阿查面色沉重道:“你们去找啊,这个一定要找到,否则婴儿寄托在小蛇上的魂体会遇到麻烦,客户也会很生气,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两条?讹我是吧?”宝哥大声说到,“明明就一条好不好!”
  我看向宝哥,他把手掏向口袋,摸索了一下后,纳闷道:“咦,刚刚那条叫着邱永良的小家伙不见了。”
  我也是不想说他了,都弄清楚情况了,还不第一时间还回去,抓它干嘛?不过现在看来是少了那条叫着邱永良的小蛇,还有另外一条趁乱跑了。
  “宝哥,硫磺粉我们也带来了吧?”我问到。
  宝哥点点头:“包里面有,怎么了?”
  “赶紧先撒个圈,把走掉的小蛇圈起来,再找啊,不然跑更远了。”我说着跑回屋里面,把包里面的硫磺粉拿出来,然后和宝哥围着高脚屋撒了一圈,也正好差不多把硫磺粉用完了。
  “沐光表弟,你找圈里面,我找圈外面。”宝哥说到。
  阿查过来说道:“算了,圈里面我来找,你们两个找圈外,不要等天亮,万一那些小蛇被太阳照到了,现在附在上面的魂魄不稳,会被打散,那些婴儿的亡魂就魂飞魄散,回天乏术了。”
  “这么严重?”我瞪大眼睛,催促宝哥道:“那我们别耗着了,赶紧去找吧,你负责东放南方,我负责西方北方。”
  我们正要去找,阿查提醒道:“记住啊,受过封魂的小蛇额头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千万别抓错了啊。”
  “多谢了!”
  这边都是草,还有很多碎石头,加上要搜寻的目标是条小蛇,找起来确实不容易。我弯着腰勾着头一路找,找了半个多小时,腰都快断了,才终于找到一个被压过的草痕。
  由于不确定那是不是小蛇压得痕迹,我在旁边抓了只小青蛙,把它的头往草痕上靠。小青蛙拼命的蹬腿,很慌张恐惧,我现在能够确定那是小蛇游过的痕迹了。
  但是并没有把小青蛙放走,而是带在身上。
  循着那条草痕,跟了一段路后,到了一块石路上,无法从痕迹寻找。我又把小青蛙的头凑在地上,扫了一圈,循着小青蛙有反应的方向追。
  我一直蹲在地上,埋着头追,突然头被撞了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根柱子立在我前面。
  “靠!”我摸着额头,用小青蛙围着柱子根部转了一圈,小青蛙全都没反应。
  小蛇的气味会让青蛙恐惧啊,难道我找错方向了?我回过头,用小青蛙试了试来的路,它有反应。
  这怎么回事?还能飞了不成?一条小蛇而已,料它也成不了精啊!但是小蛇确实到这就失踪了啊,不是飞天,那就是遁地了,我把地上的草抓开,果然有个小洞。
  跑洞里去了,这下麻烦了,难道小蛇有记忆,去找它妈妈了?我纠结了一会,那洞不大,但是能勉强把一只手伸进去,可是万一伸进去里面有毒蛇的话,那我就嘿嘿了。
  “还是用棍子试一试吧!”我自言自语的站起身,“哪里去找棍子?”
  正蒙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不久插着根棍子嘛,真是的。我便扎好马步,抓住那根棍子,用力往上拔。但是棍子插得太紧了,拔不动,我就摇棍子,前后左右摇来摇去,感觉棍子被摇松了很多,再用力一拔。
  棍子是被拔起来了,但是地也同时塌了。
  我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幸好下面的土很松,我不至于摔断脚,四周一片黑暗,我拿起手机打开电筒照了照,靠,这哪是什么地洞啊,这就是一个地下的房子。没错,是地下的房子,我也不知道谁这么傻,是怕热还是咋滴,把房子建在地下,原先棍子所插的地方,是用木棚撑起来,再在上面盖了泥土。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屋子的门口,我想这里应该是有暗道进来的,只是我没找到,一不小心给弄塌了。
  我又拿手机照了照上面,还好不是很高,也就三米左右,应该可以很容易的爬出去。
  “邱永良?小朋友出来,哥哥带你回家。”我一时不敢进那个屋子,就在门口喊到。
  喊了一会没动静,不得已我只好推开门,但我还是不敢进去,先把口袋里的小青蛙抓了出来。
  “看你绿色的,就叫你小绿吧,小绿你进去给我探探路,回头我给你抓些虫子吃。”我摸着小青蛙的头,把它丢了进去。
  如果里面有什么有毒的东西,肯定会散发出气味破事小绿跑出来,但是我等了两三分钟,也不见小绿跑出来。心想应该没毒吧,就迈步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小绿在欢快的蹦来蹦去,往左蹦蹦又往右蹦蹦,蹦了一会后,突然四腿一伸,死了。我正咋舌,接下来让我更咋舌的事情发生了,小绿身上开始冒黑气,并且很快就干了,干扁的好像死了很久似的。
  我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头发根也立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懵了一会后,连忙退出屋子。因为之前好像从小说还是电影里面看到过,有些毒气会影响神经系统,使人处于极度兴奋状态,这种状态过后就会休克死亡。但是小绿的情况肯定不止这么多,因为它兴奋死掉过后,身体还散发着黑气干瘪掉了。
  “邱永良你出来啊,宝宝乖,出来!”我大声喊到。
  里面没有回应,我想可能小蛇没游进去呢,否则的话肯定已经死在门口了。正准备离开这个险恶之地,去别的地方找时,还是不放心的用手机照了一下里面,结果却照到一条小蛇在里面游动。
  “靠!”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把T恤领子往上拉,挂在鼻子上面过滤一下里面的空气后就冲了进去。
  看着小蛇从一扇门的门缝里游了进去,我便推开门跟进去,原来那是条小小的过道。小蛇游得很快,我打着手机电筒,一路追着,也不知道在里面转了几个弯,凭借重心的转移,感觉是在往深处延伸。
  终于,小蛇被一个门槛给拦住了,游不过去,我将小蛇抓起来,看它头比较圆,头顶上也有个黑点,就是走丢的那只了。但是我喊它邱永良它却没反应,我想应该是另一只吧。
  我将小蛇抓在手里,它却拼命的往房间里面挣扎,但是却没有咬我。这时我也比较好奇房间里面有什么了,小蛇为什么要拼命的往里面游。就跨过门槛,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照路,房间里面有很多大缸,当我照到小蛇头所指的一个大缸里面时,懵了。里面居然有只蜈蚣在蚕食另一条大蛇,蜈蚣并没有将那只大蛇毒死,而是把大蛇咬的身上都是窟窿,在它身体里面游来游去。
  小蛇看到这这番情景后,更加的激动了,挣扎的愈加厉害,我只好抓的更紧。看着那只痛苦的大蛇,再看看手中的小蛇,它们长得很像,难道那只大蛇是小蛇的妈妈?
  人之间有时候是会感受到亲人在受苦而莫名不安的,难道蛇也可以吗?
  今天就这样了,感谢每一位顶贴的好宝宝。希望大家看到时,顺手顶个帖,小光在这谢谢各位了
  我也不顾小蛇会不会咬我了,捂着它的眼睛,说道:“小蛇乖。”把它放进了口袋里,再按着口袋口,不让它游出来。
  这房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看向另一个大缸,那里也有两只蛇,一大一小,大的是典型的眼镜蛇,很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小的制服。而小的那只蛇,我认不出来,因为我看着它好像都长出短短的翅膀了。
  我不想看其他大缸里面有什么了,因为我怕自己会吐。就准备出去,但是从房间出去后,却发现外面不止一条通道,而我来时一直埋头跟着小蛇,没有注意那么多,现在一时半会不知道出去的路了。
  我只好凭着感觉走,走了一会后,突然听见前面拐角的地方传来咳嗽声,我连忙闪进了旁边的房间。这是一个卧室,我赶紧躲到床底下去。
  过了一会,咳嗽声伴着脚步声进了房间,还有微弱的光,那人应该提着马灯之类的照明工具。脚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停在了床边上,好像是要睡觉了。我看着那人的脚,黑黑的,还有一些白色的条痕,就像白癣一样,不过他脚上的白色却很规律,就像从脚跟处长出的几条白蛇缠在脚上一样。
  “赶紧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我心里催促到,谁知道突然一根烟掉在了地上,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屈着了膝盖,好像要蹲下来捡烟,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外面的那人弯下腰快看见我时,他又突然剧烈咳嗽,不偏不倚的正好咳到了地上的那支烟上面。一坨红色的粘液压在烟上面,外面那人又站直了,用脚踢开了那支烟。
  我看着那血色的痰,估摸着外面的人肯定是有肺病,不然不会咳血。
  只听见外面一声打火机的清脆声音,然后灯灭了,剩下的只有烟头抽吸间发出的微弱的光。
  我大气不敢喘一下,缩在里面,等了很久之后,听见上面的人开始打呼噜了。才轻手轻脚的爬出床底,然后猫着腰走出房间,在外面的过道上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了出口。
  也是奇怪,这里都塌了,屋里面的那个人怎么不出来修补呢?不过这些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现在出去才是王道。因为担心小蛇会从口袋里爬出来,所以我一只手按着口袋,一只手抓着草腾往上爬。幸好塌掉的地面并不平整,起起伏伏的很多地方可以借力,所以我并不费太多力就爬出去了。
  出坑后才发现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这里天亮的早,太阳快要出来了。我抓着小蛇往回走,走了十几步后,看见前面竖了个牌子,上面的字我不认识,但是我看看身后塌掉的地方,也猜到了,应该是提醒别人不要过去的。不过先前我一直埋头追蛇,没有看到这个而已。
  回到霖猜屋子时,宝哥也正好回来,摇头道:“没收获,你找到了吗?”
  “我找到一只了,不是邱永良。”我回到,这时阿查也从屋里走出来,我连忙问阿查:“阿查,你在圈里面找到了吗?”
  阿查也摇头:“没有,好像跑了。”
  “我找到一只了。”我说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发现地下蛇屋的事情,想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不说,免得被人知道是我弄塌的,又惹麻烦赔钱。
  霖猜一脸怒气从屋里走出来,我连忙把抓着的小蛇给它,他摸了摸小蛇的头,叽咕几句,阿查也回了两句,霖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大声吼了两句。
  阿查看向我和宝哥说道:“霖猜说你们不帮他把另外一只找回来,就要你们的命。”
  “要我的命!”宝哥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当你是谁啊?我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阿查连忙解释道:“这个问题不必上升到那么大的框架里去,霖猜也只是说气话而已,但是少了条蛇,真的很麻烦的。”
  宝哥哼了一下,说道:“少了就再抓一只来养着不行吗?”
  “这个真的不行,走掉的那只就是你们抓的邱永良,婴儿的魂体已经附在蛇身上了,再抓一只小蛇来也没用,到时候没灵性,客人来要回去的时候,发现跟自己的孩子无法沟通,肯定会起疑心的。霖猜的声誉就毁了。” 阿查很为难的说到。
  我看阿查也是好心,现在他也很累了,就说道:“阿查谢谢你这么帮忙,你跟霖猜说我们一定会找到走掉的那只小蛇,如果找不到的话,要怎么补偿由他决定。我看你也很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阿查点点头,把我的话转告给霖猜,霖猜听完看了一眼我,叽咕几句,阿查翻译道:“他说你说话还算在理,他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你们两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找。所以就让你们再多赔两万泰铢算了,他自己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这个霖猜原来也不是很难说话嘛,可能是看人的吧,宝哥凶他就更凶,我服软他也不再咄咄逼人。
  “你替我多谢他,我愿意多给两万泰铢。”我对阿查说完转身看着宝哥说道:“宝哥,你去换点泰铢来吧。”
  宝哥扣着鼻子,喃喃道:“这么好说话?故意说丢了蛇讹我们钱的吧?”
  “就算是,我们也只能认,好不好?快去吧宝哥!”我安抚着宝哥的情绪,推着他去换钱。
  宝哥走后,霖猜依旧是黑着脸,看了我两眼后回到屋子里,阿查对我说道:“其实霖猜这个人虽然长得比较恶,又常年跟婴灵接触,所以看起来怪怪的,脾气也大,但其实他本性不坏,还挺好的。他做的这个工作,也是帮人,积德行功的。本性坏的人,是不会做这样的工作,以霖猜的本事,他如果要害人,可以去做降头师,帮一些有钱人向对手下降头。但是他没有,他甘愿守着这间屋,替不幸的夭折的婴儿和亲人续缘。”
  其实这些我也看出来了,点头道:“是啊,这个世界上太多人习惯以貌取人了,但实际上真正接触过才知道,真正的大恶人都长得慈眉善目,一副仁爱天下的样子。”
  “你理解就好了。”
  “对了,这屋子都用来养灵,那霖猜住哪里啊?”
  阿查指了下对面的屋子:“霖猜住那里。”
  我看那屋子很破烂,门口也很脏乱,便问道:“霖猜没有老婆吗?”
  阿查叹了口气:“他老婆死了十几年了,死的时候还怀着孕,一尸两命。霖猜很难过,就请师傅帮他将老婆和小孩的灵魂养起来,寄托在蛇身上,这样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之后,霖猜发现做这样工作的人越来越少了,他就自己学了几年,帮助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
  原来这样,我看阿查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便笑道:“阿查,非常感谢你,有时间你去香港就找我,我做东请你吃饭。你现在先去休息了。”
  “那再见了。”阿查笑笑回到自己屋里。
  我走进屋子,霖猜已经将我找来的小蛇放回对应的暗格里了,正坐在客厅中间抽烟。见到我进去后,抽出一根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后,打开手机的狗狗翻译,说道:“对不住啊,我和我朋友给你添乱了,但我们真的是心急。”
  霖猜听完狗狗上的翻译后,也说了两句,狗狗翻译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做事急躁。其实我跟你说啊,我那个玩蛇的朋友,他拿那条眼镜蛇只是吓你们而已,那蛇已经被拔过牙的了。”
  我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禁感慨,这边虽然比较落后,受现代文明影响比较低,但是并不是未开化,而是依然保留着一份人应该有的淳朴和善良。
  霖猜见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坐了一会后,霖猜的手机响了,他讲了一会电话后,指了指我的手机,我连忙打开狗狗翻译放到他嘴边。
  原来邱永良的婴魂寄托的那条小蛇跑回家了,它的魂和小蛇嵌合的很好,已经合二为一了,所以刚才就自己跑回去了。他家里人刚刚打电话来,说看到一只小蛇跑进家里,大摇大摆的一点也不害怕,还直接游上了原本给邱永良出生后睡的摇篮,就以为邱永良自己偷走了,打电话来跟霖猜说一下,免得霖猜着急。
  事情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过了两个多小时,宝哥拿着换好的泰铢过来给霖猜。霖猜数了数之后,只要了十万,说邱永良既然是回家了没丢,所以也用不着赔偿。
  我和宝哥精疲力尽的回到旅馆,折腾了一晚上累的够呛,澡都没洗,倒下就睡了。睡到傍晚我才醒过来,去洗澡,洗着洗着,我发现脖子上的澡泥好像特别多,一直搓的下来。
  搓着搓着,脖子上就搓出一条白色的印记,小小细细的,只有烟头那么长,看样子好像一条蛇。我正纳闷,对着镜子仔细照时,宝哥突然喊道:“沐光表弟,救命啊!”
  我连忙走到洗手间门口把头伸出去,原来宝哥做噩梦。等我再回到镜子前时,脖子上的白色印记又奇怪的消失了。
  我想可能是刚才看花眼了吧,也懒得理那么多,擦干水换好衣服后出了洗手间。宝哥已经醒了,魂不守舍的坐在床上,满头大汗,看见我后说道:“表弟,我刚刚梦见霖猜放毒蛇咬我。”
  “我猜到七七八八了。”我漫不经心的回到。
  宝哥愣了一下,问:“啊?你怎么猜到我做的梦?”
  “我猜不到你做的梦,但是刚刚我洗澡的时候听见你说梦话了,喊我救命呢。”
  宝哥吐了口气,点了根烟,躺在床上抽着。
  “宝哥,今晚我看要到下一个镇去找了,我们是不是要退房换到那边的旅馆去啊,免得来来去去的好麻烦。”
  “不了。”
  “啊?不找了?”
  “不是不找,是不急,今天晚上放松一下,明天过去吧。”宝哥弹了下烟灰,“哎,如果下个镇也找不到,我们就真要去海里找了,所以能拖就拖吧,给自己一个念想,不然到下一个镇海找不到,我真的会慌。”
  我苦笑道:“你倒是有点鸵鸟的心态啊,可是如果下个镇也没有,我们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用。”
  “晚一天就多活一天,我昨天在高登论坛上搜到一个扒邱比高的帖子,原来他年轻的时候杀过人还贩毒。后来都因为证据不足,没有被起诉,有一次差人证据很足的,都要开庭了,结果证人一家全部消失了,就没起诉成。过了两个月,有个渔民网到三个油罐,哎哟,切开后原来里面分别有三具尸体,比对DNA后,原来就是可以做污点证人的那一家人,连最小的才九岁的女儿都没放过。”
  我搓着鼻子,坐到床边听宝哥说。
  宝哥续了根烟后继续说道:“当时差人就怀疑是邱比高,但是证据不足。后来邱比高也赚够了,就把公司洗白了,拿点零头去做善事,博个好名声。邱比高把钱看的很重,拿他钱没办好事的话,他连人都要拿走。”
  “想不到他那么毒啊。”我也有些心慌了,“那我们如果找不到邱少的魂魄,真的要死定了,想想退路吧,万一找不到呢,怎么办?”
  “我现在也纠结这个问题啊,早知道这样的话,他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接。”
  “可是现在接都接了啊,实在不行的话,通知表舅表妹回大陆老家怎么样?”
  “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就走啊,生活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黏在一起了,朋友啊,事业啊。还有我妹,你也知道她那种人,又没资本,眼光又高,我都不想说她了。”
  哎,我也点了根烟,“出弓没有回头箭,南边小镇找不到,就只有下海进泰国湾了。那个白龙王,说又不说清楚,只说在南面,哎,真是气死人。”
  “可是海里不好找啊,各种不方便。”
  “泰国湾找不到就再往南,去马来找,马来找不到就再往南!”宝哥卡了一下,问道:“马来往南是哪里?”
  我想了一下回道:“马来过去,过马六甲海峡就是印度尼西亚了。”
  “好!我们就去印度尼西亚找,再找不到就再往南,是印度洋吧?”
  我回道:“嗯,再过去就算印度洋了。不过印度洋再找不到就到南极了。”
  “那就去南极,叼他老母。”宝哥把烟头重重的弹在地上,烟头弹到了一根电线上,我连忙过去把烟头踩灭,说道:“其实范围也没那么大,如果邱少离开了这里出境的话,邱比高肯定已经查得到,而白龙王也会跟我们讲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没出境。”
  宝哥气馁的往后一躺:“我知道,我就说说而已。你说我们如果下一镇还找不到,真的要出海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宝哥再赖了会床后,起来洗了个澡,伸了懒腰说:“沐光表弟,管他以后是喂鱼还是喂猫,今晚什么都别想,表哥带你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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