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魇·锁连环(长篇现代灵异悬疑,每日更新)

  郭成林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突然窜起几声刺耳的尖叫,又很快湮灭在一片低低的嘶吼声中。
  陈东村浑身一震,一把拉起郭成林,“走!先进去再说!”
  这里的走廊和二楼并无两样,只是无论地板墙壁看上去都更富丽一些。走廊一边的长窗同样有一排排的护窗板,有的紧闭,有的半掩,但每一扇后面都飘着轻柔的白帘。窗缝中不时钻进外面新鲜的空气,只是闻在鼻子里,好像总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右手边从头走到尾,只找到了一扇门。
  两人互看一眼,这个四楼的结构大小看上去和二楼应该是一样的,可二楼足有六七扇门。
  陈东村提着猫爪小心翼翼的开门时,郭成林向窗外看了一眼,就一眼,眼睛就像被刺伤似的缩了回来。
  低头没揉两下,就听到了陈东村的声音,“你快来看!”
  这里所有的门好像都是一个样子,只能从外面锁起,只有三楼的例外。
  郭成林走进大敞的房门,就看到陈东村坐在一把红色的扶手沙发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郭成林的视线只扫了一圈,就喃喃道,“这……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陈东村走过去仔细的关上了门,习惯性的拖了一张桌子抵在后面,这才好整以暇的坐回沙发,“妈的,折腾了这么半天,总算有个像样的地方了。”
  郭成林却明显没有放松下来,他的紧张甚至更甚于在二楼的刑房。这是一种诡异的感觉,无法形容。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这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更奇怪的事我们今天见的还少吗?关键是保住命,找到出口逃出去,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陈东村指指他的脖子,“还好吗?”
  “哦,没事,”郭成林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像是花梨木的。他看着这屋中的摆设,怎是一个怪字了得。
  绝大部分家具都是中式的,偏偏不时点缀几个风格样式完全不搭的沙发,茶几和水晶灯。房间的结构也是一进一进的,远远的向里面看去,重重帷幕之后,隐约有一张带帐的大床。
  他的思绪被陈东村打断了,“刚才看你的脖子血肉模糊的,还好只是皮外伤。”
  郭成林用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右手,“还好,也比我想的要轻。”
  “那个,咬你的那个小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是陈东村一直不解的地方。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从门里弹出来的,可他们在里面呆了半天,明明就没人。
  “别提了,从那个堵门的柜子里。”郭成林想起当时的情况就闹心,自己开着门可不是方便他出来的。“我们在里面那间听到的动静肯定也是他搞出来的。”
  “他一直躲在那个柜子里?”陈东村想想有点不寒而栗。
  “八成是。”
  陈东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这些人,怎么见人就咬?”郭成林像在自言自语。
  “你觉不觉得他们很像,很像饥民?”陈东村说的并不确定,因为他想不出现在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刚才我把那个,那个小孩扔下去,一会儿就看不见了,直接被撕碎了。”
  “饥民?现在哪来的饥民?”
  “没错。除非……除非他们是被困在这幢楼里的。”陈东村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郭成林想起刚才的惨叫,不敢再去想象那样的画面,站起身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陈东村点点头,两人一起向房间深处走去。
  依次经过的房间像是小客厅,过道,偏厅,书房,层层帐幔之后,空气里的脂粉香越来越浓,郭成林还好,家里妻子加女儿,多少习惯些,陈东村已经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味儿怎么这么浓?难道这里还住着人?”刚在二楼吃过亏的郭成林对香气还勉强能承受,对这背后的意义却是不寒而栗。
  “是啊,”陈东村也是这个感觉,这楼其他地方都破败不堪,唯独这里,新鲜的仿佛女主人只是在床上小睡。
  两人紧张万分的把里里外外都仔细搜寻了一遍,不要说家具,连床底下都没放过,半个人影都没有。
  陈东村看看满头虚汗的郭成林,“总比有人强,住在这种地方的女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郭成林直喘气,“可是也没找到什么出口,连窗户外都有铁栅栏,别看这里面布置的挺华丽,八成也是一牢笼。难道我们还是只能去一楼吗?”
  陈东村没接话,在偏厅和书房之间转来转去。经过一对小沙发往里走,靠墙就是一个大大的博古架,上面置办了不少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古董和装饰品。
  郭成林已经在屋里开始了第二轮搜索,既要找可能的出口,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虽说这是在女人的香闺,能搞把剪刀也是好的。他的火钳插在走廊门后一时半会儿可是不能拿下来的。
  郭成林在卧室的窗户边停下脚步时,陈东村也被书房角落里的一个玩意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
  郭成林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根本只专注于自己手里东西的陈东村打断了话头。
  “这玩意,这玩意是唱片机吗?”他手里还捏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提溜出来的唱片,好奇的左摸右看。
  郭成林掉头一看,那黄铜色的大喇叭形状像极了电影电视里的唱片机,只是他也从来没见过实物。“看样子像是,不过现在哪有时间研究这个?”他觉得不到三十的陈东村是不是也太孩子气了些。
  “我不是在研究这个。我是想,现在还有人会听唱片机吗?”
  郭成林想了想,“我闺女好像跟我说过,现在也有,不过都是特别有钱的人才玩的吧,听说用这东西听音乐才是最好的,比什么音响都强。”
  “这样啊,”陈东村把唱片随手又放回到唱片机上。
  “你来看看这个,这里的窗户栅栏有被磨损的痕迹。”郭成林总算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陈东村凑过去一看,确实。只是那些痕迹大都很浅,如果不是好几根栅栏上都有,估计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这个女人是被关在这里的,而且想逃出去。”这是个明显的结论,陈东村说的很有信心。
  “她现在不在,这房子是空的,那是不是说明……”郭成林对房子里到底有没有人一直很纠结。
  “她已经逃出去了!”陈东村被这个推论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已经被越狱成功过的牢房绝不可能真正的固若金汤。
  “不一定吧,也有可能是不住在这儿了。”
  “照你这么说,还有可能是死了呢?这样想就钻牛角尖了。真要是不住了,怎么生活用品衣服什么的都在?”
  也是。按现在这种情况,第一种假设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郭成林从心里接受了这一点。那么,她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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