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明弓着身子，被手铐锁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攥着早就没有了温度的杯子。
同样开着空调，空间小的审讯室明显更凉快，每个进来的人都在这闷热的午后找到了一丝清爽。只有周家明例外。他就像一个人独处于数九隆冬，僵的连抖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神里能看出深深的寒意。
徐晨看了看他头顶上呼呼直吐的冷气，亲自帮他换了一杯滚烫的开水，停了一下，又一把拔掉了空调的插头。
沉默了许久，周家明空洞的眼神在徐晨的脸上找到了焦距。
“她还好吗？”
徐晨知道他问的是谁，他并不想撒谎，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嫁去了外地。我们没有见到人，只是打了电话。她对你很有印象，不喜欢写日记的事也是她说的。听起来不错。”徐晨说的很慢，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家明的表情，最后加了一句，“我们没有告诉她你的事。”
周家明没吭声，紧握着杯子的手指放松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半年前开始写的日记就用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那时候，第一个案子都还没有开始。”周家明的声音很平静。
“因为你知道总有一次会失手。”徐晨在心里对他的缜密暗叹了一声，所谓的高智商犯罪根本没有小说或电影里的那么多那么酷，现实总是更粗糙和坚硬。
“不！”周家明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微笑，声音居然有些许得意，“你终于错了一回。”他不看徐晨有些错愕的表情，继续道，“不过不怪你。在我知道的警察中，你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徐晨不管他有些戏谑的口吻，追问道，“那是为了什么？”他的大脑因为兴奋而加速运转了起来，一直以来的推测渐渐从迷雾走向清晰。他真的有同伙？不是防警察那就是防别人了？
周家明开口后，徐晨庆幸没有把刚才的想法问出来，不然又要郁闷一回。
“我本来不会失手，根本不可能失手……”
这种话徐晨听多了。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失手。”周家明的话掷地有声，好像在宣告一项真理。
徐晨没有反驳，也没有太深入思考“一切正常”的意义。
“我那样写，是不想让娟子看到。就算看到了她也看不懂。”
徐晨呆了一下，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不过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以为我藏的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也怪我，时间太仓促，本来以前都不放在家里的。”周家明并不十分在意，反正他不说，也没人看的懂。
是啊，那么薄的一个本子，还被塞在厨房顶柜门的夹缝里。如果不是从监控里看到，真不容易发现那扇柜门虽然和其他的一样是中空的，可里面却多了一样东西。这点警方确实比较顺利，因为他们无意识的用了福尔摩斯戏弄艾琳 艾德勒的方法，放一把火让她主动拿出来总比自己盲目的乱找更容易达到目的。
“你没放在家里？也对，小白楼肯定更安全一些。”要问出东西，总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已经知道很多东西，就好像到处借钱还要挂个金链子，让人家相信自己一定还的起一样。
这回轮到周家明愣了，警方已经取得的成绩自然不会告诉他。
徐晨这回还好些，之前袁祥在的时候，那就是“叫什么多大住哪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来一通让犯人彻底没脾气了再说。袁祥在审讯上信奉的是铁血原则，我问你答，没什么空好钻。不说话，那就撬你的嘴。别觉得听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最好用。革命烈士之所以被神化，就因为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皮肉之苦受起来可比听起来有份量。就像一部电影里说的那样，“子弹和投降，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徐晨当然不是思想上阳痿，他只是更愿意承认人性。而且比起现在这样看似完全没方向的到处突破，他当然也更喜欢有条有理的按顺序发问，比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好思想上从萌芽到茁壮，行为上从想象到实施，顺序上从第一个受害者陈锦泉到最后一个尹杰，还有被牵进去的汪梅郭成林等，一个都不落。可是之前的七天已经证明，这对周家明是行不通的。
“你们……找到小白楼了？”周家明喝了几口水，气息舒缓下来。
徐晨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们进去了？”周家明一脸的不可置信。
同样开着空调，空间小的审讯室明显更凉快，每个进来的人都在这闷热的午后找到了一丝清爽。只有周家明例外。他就像一个人独处于数九隆冬，僵的连抖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神里能看出深深的寒意。
徐晨看了看他头顶上呼呼直吐的冷气，亲自帮他换了一杯滚烫的开水，停了一下，又一把拔掉了空调的插头。
沉默了许久，周家明空洞的眼神在徐晨的脸上找到了焦距。
“她还好吗？”
徐晨知道他问的是谁，他并不想撒谎，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嫁去了外地。我们没有见到人，只是打了电话。她对你很有印象，不喜欢写日记的事也是她说的。听起来不错。”徐晨说的很慢，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家明的表情，最后加了一句，“我们没有告诉她你的事。”
周家明没吭声，紧握着杯子的手指放松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半年前开始写的日记就用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那时候，第一个案子都还没有开始。”周家明的声音很平静。
“因为你知道总有一次会失手。”徐晨在心里对他的缜密暗叹了一声，所谓的高智商犯罪根本没有小说或电影里的那么多那么酷，现实总是更粗糙和坚硬。
“不！”周家明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微笑，声音居然有些许得意，“你终于错了一回。”他不看徐晨有些错愕的表情，继续道，“不过不怪你。在我知道的警察中，你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徐晨不管他有些戏谑的口吻，追问道，“那是为了什么？”他的大脑因为兴奋而加速运转了起来，一直以来的推测渐渐从迷雾走向清晰。他真的有同伙？不是防警察那就是防别人了？
周家明开口后，徐晨庆幸没有把刚才的想法问出来，不然又要郁闷一回。
“我本来不会失手，根本不可能失手……”
这种话徐晨听多了。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失手。”周家明的话掷地有声，好像在宣告一项真理。
徐晨没有反驳，也没有太深入思考“一切正常”的意义。
“我那样写，是不想让娟子看到。就算看到了她也看不懂。”
徐晨呆了一下，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不过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以为我藏的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也怪我，时间太仓促，本来以前都不放在家里的。”周家明并不十分在意，反正他不说，也没人看的懂。
是啊，那么薄的一个本子，还被塞在厨房顶柜门的夹缝里。如果不是从监控里看到，真不容易发现那扇柜门虽然和其他的一样是中空的，可里面却多了一样东西。这点警方确实比较顺利，因为他们无意识的用了福尔摩斯戏弄艾琳 艾德勒的方法，放一把火让她主动拿出来总比自己盲目的乱找更容易达到目的。
“你没放在家里？也对，小白楼肯定更安全一些。”要问出东西，总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已经知道很多东西，就好像到处借钱还要挂个金链子，让人家相信自己一定还的起一样。
这回轮到周家明愣了，警方已经取得的成绩自然不会告诉他。
徐晨这回还好些，之前袁祥在的时候，那就是“叫什么多大住哪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来一通让犯人彻底没脾气了再说。袁祥在审讯上信奉的是铁血原则，我问你答，没什么空好钻。不说话，那就撬你的嘴。别觉得听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最好用。革命烈士之所以被神化，就因为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皮肉之苦受起来可比听起来有份量。就像一部电影里说的那样，“子弹和投降，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徐晨当然不是思想上阳痿，他只是更愿意承认人性。而且比起现在这样看似完全没方向的到处突破，他当然也更喜欢有条有理的按顺序发问，比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好思想上从萌芽到茁壮，行为上从想象到实施，顺序上从第一个受害者陈锦泉到最后一个尹杰，还有被牵进去的汪梅郭成林等，一个都不落。可是之前的七天已经证明，这对周家明是行不通的。
“你们……找到小白楼了？”周家明喝了几口水，气息舒缓下来。
徐晨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们进去了？”周家明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