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

  今天有点忙,我晚点再来更新,大家先各忙各的,不忙的可以帮忙顶顶帖。

  (孕妇们和孩他妈们就先睡觉,明早再来看,注意身体。)
  我来了,先更几楼,我出去吃口饭,也是快要饿死了,都早点睡,明天我还接着更呢。

  明早醒来的时候,会翻页吗?(不顶帖你们是想咋地!)
  【夜行手记】017——女孩失踪的第四周,朋友在燕郊发现个发臭的油桶

  2015年9月11日,网络电影《大脚怪谋杀案》,在燕郊的一片废弃工地内取景。为了加快进度,该电影的美术组及场务人员,提前去工地布景。

  布置现场时,几人闻到了一股恶臭,寻找之下,发现臭味源自一个被水泥封死的圆柱形油桶,为了不影响拍摄,他们决定将油桶弄倒,滚到远一点的地方。

  没想到水桶倒下后,水泥碎裂,里面出现一具尸体。事发第二天,我和当时在场的一位美术聊了下,她给我讲述了事发的经过。
  我有熬夜的习惯,所以每次睡觉前,都会把手机静音,防止有人上午找我。

  对在北京生活的人而言,这种方法几乎万无一失——这个城市哪到哪都远,没什么要紧事,没人会蛋疼的去别人家找人。

  但总有些精力旺盛的人是防不住的,比如说周庸。

  
  (像周庸这样精力旺盛的人,真的很少见)

  15年9月的一天早上,我睡得正香,忽然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徐哥,醒了醒了,快开门快开门。”

  我爬起来给他开了门,并在嘴上操了他大爷。
  周庸拽着一个短发姑娘冲了进来:“这我朋友,陈二桶,混影视圈的。”

  我克制住打他的冲动,给陈二桶倒了杯水,客气了几句,问周庸一早来有什么事。

  周庸:“二桶昨晚卷进了挺特别一案子里,唉,你给徐哥讲一遍!”

  陈二桶点点头:“是这样的徐哥,我是搞电影美术的,就是给电影布布景,弄弄道具什么的。”

  
  (道具、布景、服装等等,都算是电影的美术)

  周庸在旁边:“网络电影。徐哥,他们可搞笑了,网络电影就网络电影呗,还非管自己叫网络大电影,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大!”

  陈二桶瞪他一眼:“网络大电影怎么了,网络大电影现在最火了好吧!”

  我说别跑题,你接着说。
  陈二桶最近在给一部叫《大脚怪谋杀案》的网络电影做主美。

  9月11日晚,她带着美术组几个人和场务,在燕郊一处废弃工地做提前布景。

  布景的时候,陈二桶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她问其他人时,大家都说闻到了。

  开始他们以为,是有人在这儿随地大便产生的味道——这种事在废弃工地里不算新奇,就没管,继续布景的工作。

  
  (燕郊的废弃工地)

  直到一个负责道具的姑娘发现,恶臭来自一个废弃的圆柱油桶。她叫来了陈二桶,问怎么办,是否要处理下。

  陈二桶拿着手电,向油桶里照了下,发现油桶里被水泥浇注过。

  她叫来场务研究能否将油桶弄走,怕味道影响拍戏。场务的哥们试着抬了一下,没抬动,于是决定把桶踹倒,滚着走。
  踹倒油桶后,里面的水泥碎了很多,露出了一撮头发,陈二桶和场务吓傻逼了,赶紧报了警。

  我问陈二桶看见里面的尸体了么。

  
  (在户外看见油桶,不要乱看)

  陈二桶摇头:“不敢看啊,但场务那哥们看了,说尸体弄出来后,外面全烂了,连男女都分不清。”

  周庸:“擦,不能根据头发分辨么。长发女性概率就高,短发基本就是男性。”
  我说头发肯定不短,要不然也不能先从水泥里露出来。

  陈二桶看着我:“据场务说,是中长发,应该和徐哥你差不多长。”

  
  (我的头发比这个短一些 ,算不上中长发吧)

  我问周庸,他朋友怎么这么会说话。

  周庸笑:“二桶情商出了名的高。”

  陈二桶瞪周庸一眼,跟我说:“周庸天天在微信群里吹牛逼,说自己又参与个什么案子,直面凶手还救了人什么的,我第二天一缓过来就把这事告诉他了。”
  周庸点头:“然后我就带她来你家了。徐哥,你记不记得,上次去小西天的中国电影资料馆,看那韩国电影?”

  
  (中国电影资料馆,总放一些不上院线的电影)

  我说哪次啊?

  周庸:“就那次,出来还在路口吃了那家挺一般的生煎包。”
  我点点头:“《新世界》。”

  周庸:“对对,《新世界》,里面的黑帮杀人,也是把尸体用水泥浇注在油桶里,你说这是不是黑帮杀人,或者模仿这部电影犯罪。”

  我说都不排除,要是模仿犯罪还好办一点,说不定有迹可循,要是黑帮抛尸的话,就会比较难搞,一是查起来危险性高,二是行为会更随机和没规律。

  
  (模仿犯罪十分常见,12年时,一男子模仿小丑袭击了一家电影院)

  我问陈二桶,场务那哥们还看到什么了?
  陈二桶:“他说尸体是蜷缩在油桶里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绑着。”

  这挺残忍的。

  尸体手脚被绑,很可能是被水泥活埋的,人当时还活着,所以需要捆绑来固定。

  当然,也可能是死者在死后很短时间内,就被水泥浇注——尸体死后两小时就会出现尸僵,极难卷曲,更别说蜷缩的姿势了。

  
  (魔宙小常识 ,不要错看成僵尸)

  但如果是死后才被浇注的话,这次杀人很可能预谋了很久,水泥、油桶等工具都提前准备好了。

  周庸看着我:“这么个大工程一人能做到么?”

  我说够呛,除非他有超能力。
  二桶走后,我和周庸说,就我们现在手里的资料,基本无法进行后续调查。

  周庸:“擦,那怎么办啊?”

  我说找鞠优探探口风,就当闲聊,问问警方对比失踪人口后,是否知道了死者的身份。这种事不涉及什么机密,我们又没问具体的,她应该能说。

  要是警方知道线索,就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死者的资料。

  周庸:“要是警察也没判断出死者身份呢?”

  我告诉他,那必须看到尸体,才可能找到继续的线索。

  周庸:“徐哥你TM做梦呢吧,警方凭啥告诉咱查到什么了,还让咱看尸体。”

  我说咱和他们合作啊,之前有过警察和公民合作查案的先例,我们又不要执法权,和鞠优谈谈,她了解我的能力。

  
  (警方邀请一些特殊人才协助查案,在各国都有先例)
  警方也没有什么线索,但和鞠优聊过后,她同意让我们看一眼尸体:“事先说好了,戴手套,别乱碰,绝对不许拍照,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知警方。”

  周庸向我眨眨眼:“知道了,姐!”

  我们跟着鞠优去了海淀,在清河镇龙岗路的法医鉴定中心,鞠优把我俩交给了一个叫“晴予”的女法医:“看着他俩点,别让他们拍照乱碰什么的。”

  周庸在我旁边小声说话:“徐哥,这法医长得还行啊!”

  我说你能关注点年龄和你差不多的么,这可是你姐的朋友。

  周庸:“怎么着吧,我就喜欢姐姐!”

  
  (法医鉴定中心)

  “长得还行的女法医”晴予,让我们换了衣服,戴上口罩手套,带我们往冷藏室走。
  周庸一直盯着人家手看,我让他注意点。

  周庸:“不是,徐哥,她手上有纹身,按理说法医也属于公检法机关,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一般不会纹身。”

  解释完没等我回答,周庸直接就问:“晴予姐,你为啥纹身啊?”

  女法医回答的很干脆:“无法辨认的尸体我见得太多了,有纹身出了事儿好辨认点。”

  
  (我觉得这只是她为纹身找的借口)

  女法医把我俩带进冷藏室:“这尸体送来时,面部已经看不清了。身体去掉水泥之后,皮也几乎撕烂了,只能通过第一性征判断出是具女尸。”

  周庸瞄了眼差点吐出来:“徐哥,你先自己看吧,我缓缓。”
  女法医给我们介绍完女尸的情况后,就按照鞠优告诉她的,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搞得我有点发毛。

  我假装关心不敢看尸体的周庸,小声告诉他搞定女法医,我要仔细检查尸体,她在旁边我有点碍手碍脚。

  
  (法医鉴定中心里的设备很齐全)

  周庸点头示意懂了,过了一会儿,他凑到女法医旁边:”晴予姐,你跟我表姐是好朋友啊?”

  “当法医的女生多么,哦哦,不多就对了。”

  女法医晴予碍于周庸表姐的面子,不好意思不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周庸的问题。

  趁周庸缠住她,我快速仔细的检查这具尸体。
  我强忍着恶心,从面部一点一点向下检查,尸体表面的皮肤基本都没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检查到胸部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小缺口,里面露出白色微透明的物体。

  我拿镊子拨开了缺口,发现是硅胶——死者曾经做过隆胸。

  
  (我在死者的胸部里,发现了硅胶)
  老金曾教过我,大部分正规硅胶都有固定编号,根据这个,说不定能查出死者身份。

  我把开口拨大一点,小心检查硅胶,果然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编号,IMGXT-XX-L-554。

  因为进来前,手机手表什么的都交上去了,我从裤子里出掏出了中性笔,把编号记在了胳膊上。

  
  (为了防止我拍照,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我只好......)

  又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其他发现,我示意周庸可以了。周庸嬉皮笑脸的留下了女法医的电话,和我一起出了门。

  硅胶上的编号是产品批号,我们根据批号,查到死者隆胸的硅胶来自于深圳一家硅胶品牌。
  第二天早上,我们联系了这家硅胶的总经销商,对方说这批硅胶是5月16号从德国进货,36个发往全国的整形医院,有21个女性使用了这批号的硅胶,其中11个是在北京的八大处整形医院做的。

  我和周庸下午就开车去了八大处整形医院,这家医院在石景山,非常偏僻,一般都是开车来,因为这里基本打不到出租车。

  
  (八大处整形医院是中国最老牌的整形医院,但仍然总出问题)

  周庸分别用滴滴和uber看了一眼,即使是最近的专车,也得在五公里开外。

  在排查这11人时,我和周庸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没法直接拿到这些隆胸者的资料,医院不给,说涉及隐私。
  明天不在,要出去查点事情。
  今晚多更几楼,明天就先不更了。大家有什么建议和对内容的看法都可以在帖子留言给我。
  我和周庸没办法,只好在一楼挂了看隆胸的号,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见到了这家医院隆胸的主刀医生。

  见我和周庸进门,医生有点发懵:“你俩进错屋了吧,来找我的一般都是隆胸的!”

  周庸:“没有,就是找您,我旁边这哥想要做隆胸!”

  
  (我们为了见隆胸医生,排了很久的队)

  我让他闭嘴,然后和主刀医生说,有个在他这儿隆过胸的女孩可能遇害了,问他能不能逐一回访一下这些隆胸的姑娘,看有没有人联系不上。

  主刀医生以为我俩疯了,我们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完答应了,然后花了半个小时,与我和周庸一起做了一次“电话回访”。

  回访结束后,只剩下一个叫陈怡的女孩,电话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
  我和主刀医生商量:“哥,您看,这姑娘现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者。报警的话,您很麻烦,还得解释一堆事。可要不报警呢,这姑娘可能就死不瞑目了。”

  周庸:“对,您就把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去处理就好,有结果了我们及时通知您。”

  主刀医生想了一会儿,答应了我和周庸的请求,让我们拍下了陈怡登记的电话号码,地址等信息。

  
  (他把陈怡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们)

  出了八大处整形医院,周庸问我:“徐哥,你说这医生就没嫌疑么?”

  我说你电影看多了吧,哪TM可能是个人都有嫌疑。
  陈怡住在东五环外,黄渠地铁站旁的泰福苑小区,我和周庸马不停蹄的赶向了那里。

  晚上七点多,我到了泰福苑的小区门口,三四个青年在门口围在一起聊着天,见我和周庸走过,凑上来问:“租房吗?”

  周庸说不租,他们就没再搭理我俩。

  
  (泰福苑小区)

  找到7单元陈怡住的地方,周庸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姑娘问是谁,很谨慎,我说找陈怡。

  她说陈怡搬走了,问我是干嘛的,我掏出驾照和身份证通过猫眼给她看,告诉她我们是记者,陈怡出事了,问她能不能问点陈怡的事。

  一个穿红T恤的姑娘开了门,让我和周庸进来。

  周庸先进的门,吓了一跳:“我去,你拎把菜刀干嘛?”
  昨天一天不在,你们还给我顶贴了,感动!谢谢大家支持!
  今天把油桶女孩这篇发完来表达对大家的感谢!



  昨天出去的照片,悄悄发给你们看看。

  

  红T姑娘把菜刀往身后藏了藏:“我以为你俩是黑社会。”

  周庸笑了:“大帝都哪儿来那么多黑社会?”

  红T没说话。

  我问她陈怡什么时候搬走的,红T敲了敲一间卧室的门,一个穿着睡衣的姑娘开了门,红T女指了指她:“陈怡之前住这间屋,大概一个月前吧,我看见她搬进来,才知道陈怡搬走了,走也没打声招呼。”

  我点点头,北京的合租房就这样,很多人基本不交流,仅在碰面时打个招呼。

  
  (即使同住一房,几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周庸问穿着睡衣的姑娘:“这位妹妹,你跟哪家中介租的房,链家还是我爱我家?”

  睡衣姑娘摇头,说都不是,是在小区门口的中介那租来的。

  我说行,那我们就去找中介问问,不打扰了。

  红T姑娘拦住我和周庸:“你俩真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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