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我脱,他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下来,撕成一条条的布条,缠在一起,用木杆竖起来,然后立在船两边,看起来就像是死人时候的招魂幡。
两条死人幡立在两侧,被风一吹还飘了起来,这似乎类似于什么手段。姨父让我坐在这上面就行。
不知为何,我耳中还是时不时响起之前那段哀乐。
手机一直放在船头,但奇怪的时,这手机不多时便会自动的响起来,上面显示的全是一些陌生的号码。我读了四年书,也没有那个晚上有这一晚接到的电话多。
姨父就当没听到那些手机响一般,船继续随着江面飘。
某一刻,他告诉我,这些电话号码,你明天早上全部删掉,一个也不要回,他知道我有记号码的习惯,补了一句,也一个都不要记。
我问他为什么,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插上了死人幡,意义就不一样了,你知道从古到今这条江里发生过多少事?死过多少人?
在硕大的锦江上,船顺着水飘了很久。他眼睛都不看旁边,只是一边抽烟一边看前面。但某一刻,在那电话又想起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一个人,从水里走到了岸边,那人还拿着手机打电话。
姨父让我不要乱看,我只能用眼睛去瞟,那就像是个路人,放下手机,走进了陌生江边的树林,巧合的是,船头的手机停止了响动。
只是显示的陌生号码里,又多了一个。
我开始咳嗽,觉得异常疲倦,姨父说:你还是不能多看,先睡一会。
接着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后劲,我手还没碰到他的递给我的烟,扑的一下,像死猪一般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一旁的姨父却睡的比我更像个死猪,船边的水里有什么动静。天已经大亮,我才敢伸头去看,水里有一团黑影,居然是一群鱼,见了有人之后,哄了一下便游散了。
昨晚,我们是被这些鱼推着飘了一晚上?
即使正常的顺流而下,一晚上也没人知道能飘多远。姨父也醒了过来,船头的手机早没电了。这里的岸边是一片耕地,远处有马路。能看到更远的地方开始有房子。
肯定早就不在锦都,这里到底是哪儿?
丢了筏子,我和姨父离开河岸去问路。
这地方处于麻黄县境内,附近正好有一个小镇。我们还刚走到镇子的路口,没有进去,远远的,里面便传来了一阵声音。这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
大上午,这居然是一段哀乐,听起来就和昨晚手机里的那段哀乐一模一样。跑去问路人是怎么回事,这人却告诉我们。说今早镇子里死了人,在办丧事,天一亮这哀乐就开始唱了。
今早才死的人?
但昨晚我们还在锦都的江上就听到了这一模一样的音乐。
这声音,能提前传到几十公里外的锦都河上?而且昨晚我们听到哀乐背景里的热闹的杂声,不就是这镇里清晨的场景?
镇口,车水马龙中,姨父猛的把我拉到了一旁,
:这个镇子暂时我们不能进。
姨边拉着我后退,离开了热闹的镇口。
:必须要知道里面在给什么人办丧事。
小镇叫仁乐镇,镇子里的哀乐响了整整半个上午,地理位置靠近附近的麻黄山,由于旅游开发的缘故,周围的交通还算发达。
但附近的麻黄山在西南地区却是赫赫有名,道家有麻黄一说,就连路旁的旅游告示上都在宣传,古时麻黄山一带深山中有神仙。
“打造麻黄境内第一古镇,仁乐镇。”
“重金进驻麻黄,仁乐文化古镇欢迎您。”
镇外的路上,一些依山而建的店铺,或是路口,能看到很多小年轻在发传真。都是一些旅游宣传的单子。
若不是来往的现代车辆,还真有几分古时村落的味道。打听出来的消息是镇子一家比较有钱的住户死了人,所以才那么大动静。姨父却根本不肯放过一点线索,拐弯抹角的不断问这死人的情况,知道的都说是年纪大了正常死亡。
而且我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两天附近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一直在镇子外等了两天,我们却始终不敢进去,按照姨父的话说,这个镇子他看不透。那语气,似乎里面是非常凶险的地方一般。
我说大白天的,我们起码看到上百辆车开入,那么多活人在这儿生活,远远的还能看到镇子里的市场,这些人全都没事,我们怎么就不能进?
:你懂个屁,你以为像这些人一样,我们是来旅游?你想想看,我们来这里的过程?是什么东西指示我们来的?
说这话,看的却是手里那早已没了电的手机。
两天之后,镇子里的丧事早就办完,装作来旅游,我们一直却盯着镇子里的状况。终于,一队送丧的队伍出了镇子,灵车后面跟的是一辆辆的豪车,那场面让我们震惊了。
直到送葬的队伍下山来,时间已经是当天下午,一条小路没了动静。我和姨父才爬上了仁乐镇西南侧的一个小山坡。经过上山的树林,之后是一片青草地。
按照留下的车辙上山找,早靠近山顶的一个青草地里,我们找到了这座新坟。
场面非常的大气,一看死的便是有钱人,周围堆着的灰烬便是几大片,我想象不到,光是下葬时,这周围便是多么盛大的场面。
豪华的坟墓,方向远远的正对着两公里外的锦江。
这就是那个镇子里的死人?姨父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座坟墓,不断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的位置风水极好。
光是站在这里,就能看尽山下附近的场景。
:山顶点雾,背靠大脉,方向点水口。不可多得的好坟,估计但是选这个地方,便请了极其厉害的风水先生。
地上一块精美的大理石,密密麻麻的小楷述说着躺在这里的人的生平。但姨父的眼睛,却只是看着坟前的那块墓碑。墓碑上刻的是死者的名字,无非是一些什么大人什么公之类传统墓葬称谓。姨父说你去摸摸上面的漆。
有些不对劲,这墓碑上的字格外的鲜红。我伸手摸了一下,那红色居然没干,粘在了我的手上。
我大惊,这哪里是什么红漆?闻着那味道带着一股腥味。
:碑是上午才在这里写的,过了几个小时还没干,写这块碑的人,在漆里混了人血。
什么?
姨父指了指,说你看坟边的那三个位置。那是三块石头,正好摆在这座坟周围的三个位置。与这座豪华的粉末显得格格不入。他在一旁的草地里边找边看,最后静静的看着什么。
那是一块已经裂成了两半的罗盘,就那么躺在泥土中,木盘的断口,却还是新的。
我问他,这代表着什么?
姨父吸了口气,看着这座坟和那些石头:代表着今天上午下葬之后,这座坟附近也死了一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主持这个下葬仪式的风水先生。现在已经死了。
什么?
:钱在作祟啊,钱。。。能把坟选在这种位置,这个风水先生确实有真材实料。死人的这户人家有钱,他可谓是尽心尽力。或许是这风水先生在下葬的最后关头发现了不对劲。墓葬仪式上,他布了一个三才镇压局,压住坟格,眼光可谓是非常精准,又用自己的血混入红漆来封坟。
:但一切都晚了,他还是死了。
这话让我头皮发麻,死了?被什么弄死的?
:还能是什么?被这座坟里的东西弄死了呗。
坟里的死人有问题?
我呆住了。墓志铭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个死的人,是附近出名的和西开发集团的董事长。而这两天的打听,我们也早就弄清楚了,仁乐镇里,起码有两条街的产业,都是属于这个和西开发集团,更别说附近麻黄山的其他旅游项目。联想起沿路广告牌上的内容,和西集团?不就是投资打造古镇的那一家开发公司?
这件事怎么都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或许是附近风大,周围的草地上除了纸钱,居然还有一些旅游传单,仁乐古镇的旅游手册,居然能吹到山上来。
姨父咬着牙,我看他好几次都想动手,但全忍住了,明显是一副手痒了却都不敢动手的模样。
:刚下葬,里面的东西还不能挖。
易先开的胆子大的让我心抖,这种有钱人,一根指头就能收拾我们。他没说理由,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挖?他看了看那块碑,告诉我,
:必须得等这些血漆干了再说。
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什么都没动,唯一做的事便是将那烂木盘埋了。下山的途中得经过一片小树林。
幽静的树林里,满地都是一些渣滓,杂物。对,还有那些传单。
透过树林,还能看到极目处流经这里的锦江,同是一条河,江中的夜色却和大城市截然不同。走着走着,周围像是吹起了风。姨父停了下来,带着我离开大路,朝着树林一侧的小路走去。
我说这不是回去的方向啊。
:我知道。
他到底要去那儿?出了树叶,满地的旅游垃圾散发着臭味。不一会儿,到处都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但随着越走越深,那哗哗声居然变大了。
:你能听到?
我点点头,他却说:没道理啊,老子看你平时也不像很爱财的样子。
他是什么意思?
接着我吓了一大跳,树林尽头是个烂的石头桌子,那儿居然坐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我们,那哗哗的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我侧着身子去看,下一刻不敢相信,之间那桌上放着一摞摞的钱,哗哗的声音,居然是这个人正在数钱。那么多的钞票,看了都让人傻眼。
姨父问他:朋友,这点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这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回答到。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看了看这人的衣服装扮,我想到了什么,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听姨父接着道。
:我们跟你一样,都是今天上的山。
死一般的安静中,我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姨父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叹了口气:看看这树林里其他地方,谁没房子。流落山野,你以后连房子都没有,那这些东西来有什么用?你既然有三扣在身,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姨父指向了小树林周围,那里居然是几个不明显的土包。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这个人衣服的袖口上,还真的有三颗扣子。
烂石桌旁的背影明显发抖,只是背影,却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神经质。
那背影猛的双手把桌子盖住,生怕上面的东西被别人抢了。
:除,除了这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姨父大吼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的尸体在哪儿?
那抖动的陌生人语无伦次,嘴里念叨着什么:我,我忘了,我都忘了。我是今天上的山?我的尸体?我想不起来,我都想不起来。
这人,就是那个死了的风水先生?
这一幕让我全身发麻,姨父的语气有些悲哀,低低自言自语,不管你是学自哪一路,恐怕你连年轻时拜过的祖师爷怕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怎么死的?
最终这人也没回答,开始低头不断数钱。哗哗的声音再次响起。姨父叹了口气,对我说了句走吧。我跟着姨父下山,正是要去远处仁乐古镇的方向。
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
:夜晚天光,黄钱满地,会看到自己的亲人。看到了,就赶紧跑。
听到这带着抖的声音我回了下头,只见那烂石桌上,哪里是什么钞票,那居然是一大堆元宝。而就在这时候,这人回了下头,那是一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这是个四五十岁的陌生人,而这人的脖子像是被什么咬了一般,有一个恐怖的大口子,居然只剩下了一半。
姨父从地上抓起一把烂叶子一撒,哗哗的叶子从我们眼前落下,似乎之前是被迷了眼,再一看,那张烂桌子旁边哪里还有什么人?
:走吧。
姨父已经脸色难看的往下山方向走去。
这个风水先生的身影不见了,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到山下路边的一家茶坊。姨父低低的念着,
:才不到一天。。。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我抖着声音说,要不回去再问过?
:问来有个屁用,或许连魂儿都已经不算了,我们能看到,是因为他留在碑上的血还没干,等那些血迹干了,这些就彻底消失了。
这话说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以为我们要等到早上去挖山顶那座坟。谁知这一晚,姨父居然说要进这个镇子。
夜晚天光,黄钱满地,会看到自己的亲人?这句话根本就让人听不懂。又不像是什么风水术语。在茶坊的休息区定了两间房,偏偏又不住,出了茶坊,十来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半公里外的仁乐镇。
崭新的复古街道,整齐的公共设施,这地方夜晚的繁华比起大城市也一点不差。即便是晚上,也有很多游客。
进去刚走了两个街道,别出心裁的场景让人流连忘返,得花多少钱,才能把一个偏僻的小镇打造成这样?
街上虽然整洁,但惟独随处散落着一些旅游卷。正面是宣传语,反面却是纸印的复印的人民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掉了钱,
:这开放商好大的胆子,不怕被政府找麻烦?
姨父像看煞笔一样看着我,
:你要是来旅游你不喜欢?这是在祝大家发财。
街边的店铺在招揽生意,我看了一眼,东西都贵的吓人,这些人晚上不睡觉的?
:抢人?两碗豆腐脑,你收老子七十块?欺负我不知道价格?
这店老板说你那是在镇子外面,只要进了这里面,价格都得往上翻五倍以上。你们没来过?
我问他,那边那两条街怎么更热闹?
:这不是那开发商死了么?那是和西集团的商铺,那儿的东西,平时卖的更贵。只不过现在死了人搞回馈,他们财大气粗,这几天是晚上开门,要去,你得先排队。
老板的声音显得有些神秘。
:看到那边那条街没有?往里面去倒数第三家店铺,那里的生意是最好的,你们既然慕名而来,得赶快去排队。在那家店里,第一次,可以用一样东西抵账,每个人只能限用一次,那就是这满大街地上的奇怪的宣传卷。
那里的座位很抢手。
还有这种事儿?
姨父若有所思,我以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谁知他静静的念了一句,
:既然只有一次机会,要把便宜占够。
捡了两张单子,来到这地方,居然真的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而前面,也在轮流的进餐。等的人比吃的人更多。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这倒数第三间店铺,这是家仿古的饭店。
:相遇客栈。
周围的人,很多手里都拿着这种单子。有的一进来便点了一桌,服务员态度全都很好。真像那人说的,不管点多少,只用一张单子就能结账。这里的菜价格贵的吓人,其中有一桌算账下来整整一万八,愣是一张宣传单便把账结了。
热闹中,这一桌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并不着急催促,反而是在一旁等待。反而是旁边排队的人不断骂,说吃饭了就快点,腾地方出来。
姨父也跟着骂,说别占着茅坑不啦SHI。
但这桌吃饱了饭的人却像是发了呆一样,看着远处的街道,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连说好好,下次一定再来。
终于轮到我和姨父,两人占了一个大桌。慢慢一桌子菜上来,别说这个相遇客栈味道还真不错。由于只有一次机会,服务员要拿我们的身份证登记。
拿出来之前,姨父突然背过了身,将我和他的身份证交换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姨父的身份证,居然还是一代,很多年的头像明显是个小混混儿。当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时,我呆住了。
易咸开?
交换了身份证,笑呵呵的递给服务员。
就在这服务员把身份证递回来的一刻,我抖着手,把东西接了回来,
:你也看到了?
身份证上,分明只有一个人的出生日期,但刚才我看到的清楚,这服务员写在本子上的,出了年,月,日,居然还有时辰。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时辰,这个服务员是怎么知道的?更让我吃惊的是,姨父的登记信息和身份证。
怎么可能?
他明显有些心虚,当初他当我的面亲手将他自己的名字填在那本病历上的场景。当时那睥睨一切的眼神,大太阳下让我几乎流泪。但他的真名,根本就不叫易先开。
:瞧你,不就一个字?那么介意做什么?先吃饭,这顿饭不吃完,有些东西我们看不到。
他敢吃,我为什么不敢吃。既然交换了身份证,吃的出了事,也是他出事。
两个人吃的汗流浃背,这菜绝对是真的,我生怕自己比他吃的少了,半个小时,饱的我已经站不起来。
姨父喊了一声结账。
依旧是之前的服务员,给我们算出来两万三,财大气粗的我们拿出印着人民币的劵往桌上一拍。我和姨父你瞪我我瞪你。
服务员从我们手里接过了这张所谓的“钱”。
姨父的声音很小,
:你小子,拿着老子的身份证还吃那么多,你想把我吃死?
我内心狂跳,难道下一刻便要出什么事儿?
:既然登记了我们的八字,这饭怕就是给我们量身定做的,相遇饭店,你说说看,吃了这饭,我们能和什么东西相遇?
姨父还在说话,但我却呆住了。坐在座位上,我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哪里是这条街的街口,两个像是游客一样的人东张西望走在街上,接着走进了远处的一条街道。
看清楚其中一人之后,我震惊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儿?
姨父在一旁问:于术,你看到了什么?
下一刻,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想追过去,但人群中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旁边排队的人还在催。我叫来服务员,对他说,这顿饭,我用钱来结账,就当我没吃过,把刚才那张卷还,还给我行么?
但这服务员身后,地上只剩下灰烬。她已经将这两张钱,给烧了?
这服务员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不管您吃完了这顿饭看到了什么。都不关我们饭店的事儿。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两位如果用完了餐,还请让座位给后面的人。
我说,那你再给我上一道菜。
谁知这服务员笑呵呵的,但声音更冷:对不起先生,每个人只能吃一次。
:为什么?
:这种钱每个人只能用一次,用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都和我们没关系。
听完这句话,我如坠冰窖。
我想起那句话:夜晚天光,黄钱满地,你们会看到自己的亲人。而刚才我看到的,分明就是自己的家人。
之前那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孩子走进了人群。那年轻人的背影我怎么认不出来?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弟弟,于言。
从小到大,那一幕幕都闪过我的眼前,从家人从不和我联系,怕我读书花钱,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这个亲弟弟。但血浓于水,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兄弟。
姨父问我怎么了?
离开了相遇饭店,到了之前的街口,热闹的人群里我再也找不到看到过的年轻背影。
毕竟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难道我看错了?
于言,现在应该还在帛阳读书啊,怎么会到这里来旅游?
:你小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慌。
:你可别乱认弟弟,我看你们的穿着不像啊,别人穿的可是名牌,你一只活泥鳅乱攀亲?
:你过去可以,但千万别碰他。
他是什么意思?
姨父眯着眼睛看了看附近的人,等了二十来分钟左右,才跟着我走了过去。
:于言。
年轻人回过头来,样子有些睡眼惺忪。
:哥,你怎么在这儿?
果真是这小子,跑到这地方来旅游?你对得起爸妈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我想骂出来,但由于从小条件反射,生生的忍住了,最后脸上涌起笑容。
:公司让我到这儿来跑跑腿。
那是远处摊位旁的一个女孩,喊道于言,你来看看,这可好玩了。于言明显心不在焉,说道哥,我先过去,等会给你打电话。今晚我请你吃饭哦。
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那嬉笑的神情,再也没看这边一眼。
:这是你亲弟弟?
我楞在当场,回了句不也是你外侄子?
我呆呆的道,关你屁事?姨父骂我,你这孩子,怎么还把我当自家外人,我和你小姨,那可是情深似海。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痛什么?
:看这样子,他们要在这儿玩一两天。
:玩两天?我看他最多在这儿玩一个晚上。
姨父话中有话,之后拿了一个平板出来,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不让你碰他?你别忘了,你是在那家相遇饭店吃了一顿饭,他才出现在这里的。
他是什么意思?
他要了于言的手机号,输进平板软件,当着我的面进行了卫星定位。下一刻,我全身冷汗,手机定位出来的位置,于言居然还在帛阳。
这是怎么回事?姨父这个平板电脑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做工非常的粗糙,上面的定位响起滴滴的声音,不一会儿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个点。
@jinn101 3162楼 2016-11-28 15:22:00
楼主一般什么时候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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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太忙了,不仅是发帖,还有很多事情,请谅解,发帖一般在下午4点至晚上8点之间,头天没更,第二天补更,感谢大家关心!
各位亲好, 抱歉,最近太忙了,不仅是发帖,还有很多事情,请谅解,发帖一般在下午4点至晚上8点之间,头天没更,第二天补更,感谢大家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