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一个术士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你,那些生活中的恐怖禁忌!

  但这一晚我却带着姨父上来了。
  玻璃屋子里,没人的办公桌上还放着病例等,这些纸质的东西,劳动纪念瓷盅,老式的绿色军壶,若是对以前年代医院有记忆的人肯定不会陌生。另一间办公桌上,放着还没写完的病例,旁边的日历显示是1973年的8月27日。
  拐过一个拐角,姨父顺手透过窗户从一侧房间里拿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口,姨父的声音有些呆滞:这是四川三十年前的老尖庄,早就停产了。呵呵,居然能在这儿喝到。
  虽然在笑,但声音却带着抖。
  难道这个地方,从1973年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原状?
  经过走廊,是一个大厅,整个一层都没有人,但这大厅尽头的病房里,却传来了声音。
  
  走到门前,那声音咔咔的就像是旧磁带,我们发现那居然是门边墙上的一个老旧喇叭,机械式的声音循环的从里面传来。
  :宏光医院,西南地区第一家专业的植皮医院,欢迎您前来。。。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照了过来,里面是一家硕大的病房,和之前空荡荡的楼道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剩下努力睁眼的力气的我,甚至以为我们来错了地方。
  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病床上躺着不少病人。
  分明就是七八十年代医院里的常见场景。这里面所有人的装束,都显得非常的老旧。
  一个护士过来问我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姨父立刻摇了摇头,直到这护士面无表情的走了,他才小声告诉我:千万不要和这里面的任何人说话。
  咔咔的喇叭声还在循环播放,这大堂一般的病房里,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沿着过道往前走,突然,我看到了什么,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甚至忍不住的咳嗽。姨父一边捂着我的嘴,同时也看了过去。那是在角落的一间病床上,一个身影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全身像是被烧过的一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仙公。
  只是他的样子,着实能让人吓一跳,身上的皮肤给人一种斑驳的感觉,被泛黄的绷带捆着,双眼空洞。
  看着这睡在角落床上的身影,姨父的声音都有些抖。
  :他,他的魂魄,已经完了。
  一旁正好经过一个护士,姨父小声的问她,这护士表情冷冰冰的,告诉我们:哦,这个病人是前两天才送来的。躺在这儿一直没说过话。
  :你们要给他植皮么?
  谁知这护士冷冷的笑了笑便走了。这一刻,我看到徐仙公那双空洞的眼睛居然在盯着我,他像是看到了我们。似乎我们对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发现,除了看我们这一下之外,徐仙公的双眼,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旁的一个侧门,门上的旧铁牌显示是手术室。
  姨父冷哼一声,环视了一下周围,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手术室,当中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全身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人。
  
  这人是谁?姨父扶着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这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静静的放着一本病历。
  打开之后,上面写着:于术,男,生于19XX年,死于20XX年,背部坏死,尸体转入我院,等待植皮。
  怎么可能?
  抖着手揭开了躺在手术床上这人的绷带,露出来的这张脸双眼紧闭,这不正是我自己?
  我碰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经流出了鲜血,全身抽搐,就像是身上有伤口崩裂了一般。看了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我。明显,此刻我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我伸着手,吃力的想要去抓旁边的那一本病历,似乎那就是我最后活命的希望。但姨父却始终皱着眉想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狠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朝着空荡荡的手术室里骂道。
  :呵呵。于术,别害怕,你死不了的。
  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当着我的面,用他手上的血,滴在了那一本病历上。殷红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诡异的在病历了浸了进去。下一刻,那些字迹逐渐模糊,却显示出了另外一行字,姨父只是看了上面一眼。咧嘴笑了。
  :放心,不是你的名字了。
  :不,不要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这一张床开始了诡异的抖动,之前除了这床上的灯之外,周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姨父站在手术台前,他的身子居然跟着这张孤零零的床开始抖动。这一幕我觉得我自己永远无法忘记,他看着我,那张猥琐的脸第一次显出一个中年人的沧桑,直到姨父捂着喉咙,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对,这口血颜色怎么那么别扭,而且。。。姨父清了清嗓子:诶,不能在抽烟了,嗓子不舒服不能吐口TAN?看着老子做什么?
  怎么回事?
  
  突然,姨父朝着周围喊了一声:这家宏光医院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比这里以前的人更清楚。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哥们,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去无锡的报社查过,他们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就想问,这一件东西,你想不想要。
  他在对着谁说话?我看到姨父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已经发黄了的工作证。此时我已经来不及问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张玩意的。
  突然,角落里又有一盏灯亮了起来,那是一张桌子上的台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这人是谁?
  随着病床开始抖,这个医生站起来转过了身,这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朝着手术台走了过来。
  但如果仔细看这人的样子却让人头皮发麻,因为他的脸,居然是发皱的。
  他伸出手,拿起那本病例看了看,露出来的手腕上分明有一个三角形的记号。和太平间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他看着姨父,沙哑的声音露出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人知道这本病历的作用?你想救他?是谁告诉你这个法子的?
  我心里猛的一抖,谁知下一刻,这个医生像是身上非常的痒一般。他说话非常的不自然,一边抓着自己身上,就像是他的皮很痒。一边告诉我们,
  :这一场手术已经准备很久了,我也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但病历上面的字已经变了,我是医生,病历不对,这一场手术不能做。
  我以为这就啊是对我们说的。
  病床还在猛烈的抖动,此时就连手术室的灯都在开始闪。谁知一熄一亮间,突然,这间手术室里多了很多人,这些人就像是突然走进来的一般,全是以前装束的医生和护士。这些人脸色麻木,而且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手腕上,都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这些人,全都在死死的盯着我们和这张病床。
  斯文医生嘴里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病历不对,这场手术不能做。
  一瞬间,这些老式装束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来。
  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斯文医生示意了一下,带着我们快速的离开了这间病房。戴眼镜的斯文医生发皱的脸上居然显出惨白。
  :你们不要说话,跟在我后面。
  姨父扶着我跟在后面,只剩下身后不断闪着灯的手术室和那张还在诡异抖动的床。
  经过走道的时候,有两个白大褂挡在了路边,冷冷的眼睛看着我和姨父。斯文医生瞪着眼,脸上露出更冷的神色。
  :你们想死?给我让开?
  
  这脸皮发皱的两人一开始动也不动,嘴巴就那么长着,像是在说着什么。我们站在他的身后,我从这斯文医生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拉了一下,从侧面只能看到这人皱起的脸皮,看不到那露出来的真实样子。但这挡在路上的两个人看了之后似乎非常的害怕,让到了一旁。
  他用手把脸抹了回去。
  远处的病房中还在传来昏暗的灯光。这个年轻医生取下了眼镜,就像是个读久了书的呆子一般傻笑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我们等了很久,就是为了做一场手术。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接着突然回头看了看远处还亮着灯大堂里,里面那七八十年代的老旧风格,闪烁的灯光下,其余的人已经追了过来。
  
  :你们快走。
  斯文白大褂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那是一把手术刀,已经扭头走了回去,碰的一声带上了大门。
  紧紧锁着的大门里还在传来尖叫声,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那些尖叫声显得诡异凄惨,打斗的声音中还传来刀子割东西的声音。
  :这东西果然管用。
  姨父低声骂了句,接着扶着我便开始往回跑,穿过最开始的走廊来到了电梯门口。进阶则我们都傻了眼。电梯显示停在三楼,却无论如何亮不了灯,不仅是他,就连我去按,这一次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我们要永远的留在这里?
  这一层楼根本没有楼梯,离开的方法只有这唯一的一个破旧电梯。
  碰的一声,远处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影发疯一般的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斯文医生。他身后还跟着密密麻麻的白大褂,老旧诡异的电梯像是有了反应一般,突然打开了。带着我们进去,在最后一刻,关上了电梯门。
  在看这人,他身上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斯文白大褂是满身的裂口,但那双皱着皮的眼睛,却只是盯着姨父手里,那张发黄的工作证。似乎此刻,他在意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他问,你们是怎么拿到这个的?
  姨父的声音没有什么情感:一个很久以前在报社登过寻人启事的人,听说我在打听宏光医院尸皮上的符号。他联系到了我,给了我这个工作,让我帮他找一个人。他叫孙达耀,他的哥哥叫孙达凯,失踪前是宏光医院最年轻有为的主治医生。
  斯文医生呆住了,电梯昏黄的灯光下,我也看清楚了姨父手里的那张工作证,那是一个有些羞涩的年轻人,上面写着孙达凯三个字。
  :达耀?他,他还好么?
  姨父皱着眉,说一直在登寻人启事的那个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听到这句话,面前白大褂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三十年,我们在这儿待了整整三十年了,不知道这家医院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当年,这里刚刚建立,我是它的第一个学生。她教我医术,教我植皮,那些方法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我太相信它,它是我的老师。我的毕生梦想,就是当一个好医生。
  我惊呆了,他口中的老师,肯定就是那一只麻仙。
  白大褂笑了,笑的有些凄然。
  谁知他突然扭头看着我: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这样下去,但前段时间,它回来告诉我们,只要做了这一场手术,我们就都可以得到解脱。做手术的人,名字叫于术。
  这个孙达凯,嘴里已经在流着黑血。身上的皮已经全是恐怖的伤口。
  :解脱?呵呵,那个东西,它怎么可能让我们解脱?我们死的时候,都丢掉了自己的人皮。如果你们要帮我,在白天一定要找到那一本病历,那是这家医院的第一本病历,我们的名字都在上面。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话太过恐怖,姨父着急的问了两句,这人躺在电梯角落,声音已经有些模糊。
  :有办法可以看出来的,之前这些灯一直在闪。说明它在盯着这儿。它已经回来了,就在这附近,可能是任何人的样子。
  碰的一声,似乎已经到了楼层,电梯停住了。
  :听说你还没结过婚,我知道城南有家纸铺的女纸人做的很逼真,有空给你烧一个。
  这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嘴里小声的说了句什么,那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祈求和渴望。
  姨父愣了愣,懂了什么似得点了点头,掰着我的头转了过来,我们两同时背过身去,眼睛的余光中我感觉到这个人抹下了自己的脸,按在了电梯的按钮上。
  只是我始终没看到他抹下那发皱脸皮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了,我们走了出去,在我们身后,一个身影似乎还依旧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那一把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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