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巴子,解决一样麻烦算一样,至于老韩头那边,等我病好再说吧。
我这可真是大病一场,接连几天没起来炕,多亏了王娅还有张大侠照顾,帮着喂鸡、喂猪还有烧炕啥的。
等我下炕恢复过来,已经是王寡妇烧头七的前一晚了。
这期间,老韩头来过俺家几次,像是生怕我逃跑似的,还话里话外的点我,说我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我哼哼哈哈的答应,也不接话茬,心想着跟老韩头这扯皮事儿,能拖一天算一天。
晚上搂着傻妹子睡觉时,我头一次感觉不生病真好,都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还真是这个理儿。
半夜棚顶的纯黑山猫子一天天减少,今晚儿已经空荡荡,一个都不剩了。
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山猫子没了,大批的脏东西就要开始闹腾了,这到时候会是个啥景象?
按理说,我从王寡妇那儿学了阴阳术,就该接她的班,应付十里八村的阴阳怪事儿。可我现在这二半吊子的水准,自己小命都不保,咋管的了别人?
这么想着想着,我就有些迷糊了,侧过身抱紧了郭玲,慢慢沉睡过去。
这次我又做梦了,不过没有梦到跟胡妮子大搞特搞的香艳画面,我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娘们。
那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身上就穿着秋衣秋裤,周围嗖嗖的西北风吹打在身上,我也不觉得冷。
在我旁边,有一个挨一个的小土包,看着阴气森森;在不远处,还传来乌鸦的叫声,嘎嘎的叫,声音有些沙哑,难听的要命。
在我面前,那个娘们两条腿上下交叠的坐在那里,侧过身,把她那半拉圆了咕咚朝向我。
我刚朝她走了两步,突然间就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就像是夏天山上野花盛开时,钻到鼻子里的花粉味儿。
大红立领的长呢子大衣,就随意的披在她的身上,脖子那里没有遮好,一道山沟沟蜿蜿蜒蜒,把我瞅的直淌哈喇子。
“你是谁?”
我也不觉得害怕,四周打量了一圈后,就张口问道。
她不说话,身子侧过来一点,伸出右手食指,跟叫狗似的对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的腿像是不受控制了,听话的又走近了一些,好奇的在她脸上打量。
我发现,这娘们长的更有味道。
她可比王寡妇好看多了,眼眉细细弯弯的,嘴巴很小,嘴唇红彤彤,她身前比胡妮子还要壮观,喘气起伏的时候,就可命的往外鼓,看样子都快要把衣服撑破。
听到我的问话,她也不回答,对我又勾勾手指,示意我再靠近一些。
我抻了抻脖子,往前挪了一点,距离她就不到半米了。
“你到底想干啥?”我皱着眉头,再问了一句。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她就冷不丁站起起来,一把摁住了我的脖子。
下一刻,她就逼着我,把我的脑袋往她其中一只上压。
瞅那架势,像是要给俺——喂.奶。
我艹她大爷的,就算是给俺喂.奶,有这么强逼着喂的么?
就不怕她那两只流星锤,把老子给憋死?
我用力挣了挣,想要直起身子来;可诡异的是,这老娘们的手劲儿很大,不管我咋扑腾,都没法摆脱她的手掌控制。
正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这叫声如同琴弦拉到了最高音,刺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听到这叫声,红衣娘们的手一顿,松开了我的后脖子。
我赶紧后退了两步,一边揉着脖颈子、一边偷偷打量红衣娘们。
这娘们是谁?为啥会主动找上我?刚才她那动作,到底是个啥意思?
一连串的疑问,就在我脑瓜子里冒了出来。
那尖锐的叫声,只是出现那一阵;随后,周围又恢复了沉寂。
红衣娘们顿了顿,脸上又露出笑模样来;她的动作相当的快,我正琢磨她想干啥,忽然间,就看到她飞快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咋迈的步子、走的道,我都没瞅清。
下一刻,我的腰身一紧,却是让她的俩小手给抓住了。
“咯咯咯——胜利呀,我给你找个美差啊!让你在俺身上干活,你看咋样?”
一边说着话,红衣娘们一边在俺身子上吧唧,而后猛地一把,把我裤子扯下大半截。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她咋这么J8粗鲁?老子是小儿麻痹咋滴,等会儿不知道自个儿脱?
我刚冒出这个想法,同样的一声尖锐的叫声,再次突兀的响起;还有一股冷风贴着我的脸颊,就吹了过来。
红衣娘们脸色铁青,看样子动了真怒。
她素手一挥,朝着我身后厉声说道,“给你脸不要脸是吗?你以为,就你那道行能阻止的了我?”
说话时,她就暂时放过了我,如同一阵山风刮过,嗖的一下子飘出去老远。
我心里一惊,心说尼玛B,这梦做的,居然梦到一个会飞的红衣娘们,吓唬我。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就有另外一股凉风包裹住了我,随后我也腾云驾雾似的飘荡了起来。
我那扯下的裤子,就那么滴尔啷当的垂在脚脖子上,那个别扭。
似乎感应到我在离开,红衣娘们回身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做出要抓住我的手势。
就在她猛地回头时,我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吓的心头一颤。
这会儿,红衣娘们不再是先前又水灵又骚的模样,披头散发像个老疯子;当风吹散头发,就露出了她的右半边脸来,缩水了似的凹陷下去,脑骨头都快露了出来。
我激灵一下子,就从梦里醒了过来,手动了动,感觉到郭玲瘪嚓嚓的心窝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刚才梦境中那个可怕的地方。
窗外隐约的传来村儿里的公鸡鸣叫声,看样子是快亮天了。我从炕上坐了起来,用袖头擦了擦汗,又把灯打开,看了看座钟。
果然,已经五点半了,没想到病后初愈的这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
我还在回味着刚才做的梦,那红衣娘们鬼鬼祟祟、分明是在勾我,想让我粗溜她。
我就纳了闷,她咋渴成那样呢?
可惜这梦没做明白,让那诡异的尖叫声给打扰了;要不是这样,后面说不定能跟她整出点啥事儿来。
既然醒了过来,我也就没了睡意,在炕上撑着两下就想坐起来。
突然间,我觉得下身有点儿不对劲儿,等我掀开被窝,往裤.裆上瞅时,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的秋裤已经褪到了脚脖子(踝骨)那里,下身全都露出来了。脱衣服啥的,那都是在梦里的事儿,现实中,我咋还把秋裤给脱了呢?
我下意识的把胸膛前的秋衣捋了上来,低下头往胸前这么一瞧,我立马就跟被雨浇了的鹌鹑似的,呆愣了好半天。
胸膛上,有十来个粉红色的嘴巴子印,或浅或深的聚集在我胸口附近,密密麻麻,像是雪里的梅花那么刺眼。
艹的,这是个啥情况?
我突然又反应了过来,难怪红衣娘们的声音这么熟悉,在给王寡妇下葬时,我就听到过她的声音,对,就是她,那么柔、那么骚,都能勾走爷们的魂儿。
还有她说过的话——当时她也喊着我的名字,然后笑呵呵的跟我说,让我好好干……
把前后这些事儿都串联起来,我就跟筛糠似的,身子止不住抖了起来。
不管刚才是不是在做梦,那个红衣娘们都真实的出现过,要不,我胸膛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嘴唇印!秋裤也不可能褪到脚脖子那儿,我手没那么长,不可能躺在炕上,自个儿就脱下来!
我抓着秋衣,使劲儿在胸口上蹭,把嘴唇印都蹭掉了后,也不停手,直到皮肤红了一片,火呲燎的疼时,我才停了下来。
我把这些贴身衣服都换下来,扔在了墙角,又重新缩进被窝里,跟郭玲紧紧抱成一团,我又不敢关灯,就这么睁眼睛硬挺着。
天色已经大亮,我终于哆哆嗦嗦的起了炕,不管身上的棉袄裹的有多紧,我都觉得身上拔凉拔凉的,我几乎可以确定,那红衣娘们不是啥好饼,这脏东西要祸祸我,我在王寡妇坟前的预感,现在开始灵验了。
我在炕沿上坐了一会儿,又是一顿胡思乱想后,我才下了地。
我听村儿里的老人说过,这些脏东西最喜欢晚上出来闹腾人,等天亮后,就不出来了。再加上我缓了这么长时间,心里也就没像之前那样害怕了。
推开门我才发现,竟然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在院子里铺出老厚,一脚踩下去,都能陷到脚脖子。
我搓了搓手,跑到房屋头抽出扫帚就要扫雪,想了想,又跨过栅栏进到了王寡妇家院儿里。
她家只有王娅一个丫头片子,扫雪这力气活儿她哪儿吃得消?邻里邻居的,该帮衬就得帮衬。
我心里这么想着,就开始先帮王寡妇家扫雪,刚扫动了没两下,突然听到王寡妇屋里头一阵尖叫,而后“砰”的一声,王娅就从里面撞开了门。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裤,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可她的神情很慌张,跑得很匆忙。
当王娅看到我在院子里时,就急忙往我这儿跑,然后一下子就扑我怀里了。
“郭,郭哥——”
也不知王娅是冻的,还是吓得,说话都带着颤音,哆哆嗦嗦的躲在我怀里,两手抓我抓得很紧。
我把扫帚扔在地下,搂着她的腰,轻轻拍了两下,纳闷问道,“咋了二丫?一大早你就一惊一乍,见鬼了还是咋滴?”
我就是这么顺嘴一说,没想到听到我的话,王娅更害怕了,身子绷的很紧,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小脸也吓得煞白。
王娅扭动一点身子,弯着手臂,手指朝着她家屋里轻轻点了点,眼睛里的情绪更加惊恐。
我注意到王娅还光着脚丫子,估摸着她在屋里是遇到啥吓人的事儿了,这才这么匆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我扶着王娅进到俺家屋里,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让她上炕裹着棉被,跟还赖在炕上没睡醒的郭玲挤在一起,而后我就进了王寡妇的屋子,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要是换做平时,王娅这么衣衫凌乱的扑到我怀里,我非得吃点豆腐不可,可今儿个,我是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从打给王寡妇下葬到现在,我直觉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这已经不是当个阴阳先生这么简单了,一个弄不好,就要丢了小命。
推开王寡妇家的里屋门,我还没来得及在周围扫视一圈,立马就被墙上贴着的王寡妇遗像给惊呆了。
遗像上,王寡妇面目全非,从眼窝子、鼻孔、耳朵里流淌出很多血来,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遗像框上。在王寡妇的脑门上,还多出了一个小手指粗细的黑洞。
怎么会这样?这不过是王寡妇的遗像而已,竟然会出现这样恐怖的异变,那王寡妇她……
我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我压抑着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凑到跟前,就发现她额头上的小窟窿,只是出现在遗像里,并不是镜框玻璃破损了。
今天晚上就是王寡妇的头七夜,而现在,她的遗像竟然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我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不过起码能分辨的出来,这不是啥好兆头!
我在屋里头又扫视了一圈,炕上整齐叠放着王娅的胸罩和衣衫,被子有些凌乱,应该是王娅掀开被子后,发现遗像异常,还来不及整理被子,就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了。
我把王寡妇的遗像摘了下来,藏在炕柜里,免得王娅看到再受到惊吓,又顺手把王娅的胸罩和衣服拿在手里,等会儿这丫头还得穿上。
在做这些事情时,我的手也抖颤的厉害,生怕王寡妇的遗像再砰的一下子,在我手里爆炸啥的,又或者,王寡妇会直接在遗像框里开口说话,要是那样的话,估摸着我非得被当场吓晕不可。
好在,我这些胡思乱想的可怕情形都没有发生。
回到自家屋里,郭玲还睡得贼香,哈喇子淌了一嘴巴子;王娅则是蒙头躲在被子里,从外面能看到,她身子还在颤个不停。
“二丫,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会儿我再问你。”
我把她的衣服扔在炕上,转身去了外屋;过了五六分钟,估摸着王娅怎么都把衣服穿好了,这才重新回到里屋。
这时王娅已经坐了起来,被子披在她肩膀上,两条腿蜷缩着,紧紧贴着她胸口。
看到我进来,王娅脸上不由得一红,兴许是想到我拿过她胸罩的事儿,然后就抱着她的小腿,埋着头愣神。
“你娘的遗像有些不对劲儿……除了这个,你还发现啥没?”我一边给郭玲擦嘴巴子,一边问道。
王娅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也心明镜似的知道,王娅知道的不比我多,只是这样问过后,我会心安一些。
我估摸着这丫头被吓得够呛,也就不再忙着追问,先让她在屋里冷静一会儿,我则是去了外面,忙活屋里屋外的零碎活儿。
扫过了雪,又帮着把王寡妇家的老黄牛、鸡鸭鹅啥的喂过,就去柴禾垛扯柴禾,这才发现剩下的柴禾不多了。
等我做好了饭菜,把炕桌摆上时,王娅已经缓了过来,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
我把郭玲弄醒,给她拾掇利索的,就招呼王娅上桌子吃饭。
整个上午,王娅都待在俺家屋里,我则是不停地翻看着《阴阳》,再加上心情压抑,也没心思和王娅说话。屋子里除了郭玲偶尔呵呵傻笑的声音,就是一片安静,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上一次我翻看《阴阳》,是因为遇到了“鬼挺棺”,我想从里面找到破解之法,这一次,我可是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一门心思的想要研究透。
再不抓紧时间学不行了,这些脏东西、脏事儿带给我的威胁越来越大,百年不遇的“鬼挺棺”,那个神秘的红衣娘们,四只透明的水鬼,再加上王寡妇流血的遗像……这些都像是拴在我心头的一根绳子一般,牢牢地揪着我的心。
从前到后的慢慢阅读,我对阴阳先生还有那些脏东西就渐渐多了些了解。
脏东西有两种:一是死去的人;二是成精的怪。
当活人体虚、阴气重时,有些脏东西就会找上门来;还有一种情况,当活人跟脏东西落下因果,比如结了仇怨等,脏东西也会不请自来。
它们闹腾活人,分作缠身和附身两类,其中缠身,是脏东西在活人身体外折腾,比如在锅炉房时,水鬼想要拖死我;而附身,则是脏东西进入到活人身子里,控制身体和思想,依照它们的想法行事。
有些脏东西,在闹腾活人时,离不开外物,比如淹死后变成的水鬼,闹腾时需要水,被火烧死后变成的火鬼,闹腾时活人时离不开火,等等。
所以往后我要是防着水、火、土三鬼,就得远离这些东西,只要它们没了外物凭借,就没法把我怎么样。
阴阳先生收拾这些脏东西,从简单到困难,共有“劝、捆、驱、杀”四法。
劝鬼时,要念动劝鬼咒,劝说它们主动离开;捆鬼时,需要阴阳先生道行足够,能用头发丝等编成捆鬼锁,把它们束缚起来;驱鬼时,需要借助饲养的阴鬼,以鬼治鬼。
杀鬼最是干脆,直接夺了脏东西的七魄,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这种方法也最损阴德。
《阴阳》也提及了阴阳术的传承,一般来说,都是师父领着徒弟,言传身教,慢慢修炼道行。
像王寡妇这样传功,速度是快,不过这就像是灌鸭子似的,一下子撑的太饱,需要我慢慢消化一段时间。更重要一点,这对王寡妇损伤很大,当时她或许还有几天阳寿,结果这么一传功,她第二天就死了。
在介绍阴阳术传承的末尾一段,《阴阳》还提到了我这种情况,被动接受传功,就要固阳锁精,不能随便和女子交.合;就算有了那种行为,最后一口也不能吐在里面,否则会道行大损。
看到这段话,我差点儿没忍住要破口大骂,这啥J8玩意儿,那往后还能让我弟爽了么?还特么得吐在外面?
就在我郁闷的要吐血时,沉默一上午的王娅突然开口说话了。
“郭哥,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我娘留下些东西要交给你。”
我一愣,没想到王寡妇还有东西留给我。
我琢磨着,这应该是王寡妇临死前,交代给王娅的事儿,只不过我没弄明白,为啥她早些日子不提这茬,非得等到王寡妇头七当天,才说出这话来。
到底是啥东西呢?我心里暗想着。
估摸着早上遗像的那一幕,给王娅心里留下了阴影,进她家时,都是我走在前面,她躲在身后抓着我衣角。
王娅不敢朝原来挂遗像的方向看,拉扯着我走到炕柜旁,从里面捣鼓出一个红布包来,而后不敢在屋里多待,着急忙慌的就回到了俺家。
“这是我娘临死前交代我的,说你要是挺过了她头七的前一个晚上,就把这个交给你;等你挨过了头七夜后,再交给你另外一个东西。”
王娅把红布包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就两手插在大腿间,老实的坐在炕沿上瞅着我。
我摸了摸,红布包里裹着个小盒子,拆开后,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我顿时就愣住了。虽然没有照镜子,不过我猜那会儿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古怪,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那么个形状。
那东西能有拇指甲大小,一根纤细的红绳从上面的小孔穿过,看样子是挂在脖子上的。
它通体白色,摸着挺暖手,上面是呈小扇子形状,下面则是伸出光溜的一个小杆。
这——这特么和胡妮子用过的那玩意儿也太像了,简直就是缩小版!
我搞不清楚王寡妇留着这东西干啥,肯定不是她用的,她那大通道,根本用不上这小玩意儿。
我也没太在意,随手把小盒子揣进了棉袄兜里,揉了揉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诧异。
“二丫,你刚才说啥?为啥非得过了昨晚,你才肯把这个交给我?”
我有些纳闷的,昨晚正是我病好后的第一天,睡的挺好、挺平静的,难道王寡妇预料到,我会遇到点啥事儿?
不对,不平静!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来!
我差点儿就要粗溜红衣娘们,只是后来被突然打断了。如果没有被打断,真的和她发生些什么,那后果会怎样?
还有梦境里那尖锐的叫声,光是听着声音,我都吓的够呛,要是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面前,还不得当场捏把死我?
我隐约的觉着,这或许就是王寡妇生前预料我会遭遇的坎儿!
“我娘就这么交代我的,你问我,我也不清楚。”王娅实诚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强自装作镇定,接着问道,“你刚才还说,等过了你娘的头七夜,还有一样东西交给我,那又是个啥?不如现在交给我得了。”
我心里有些埋怨王寡妇这老娘们磨叽,跟诸葛亮似的,还来个后事安排。要是有啥东西,一次性.交给我多好,非得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王娅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可不行,这是我娘临死前郑重交代的,可不能提前交给你。我娘说,要是提前给你,那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
让王娅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心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提前给我,还能害了我?
既然王娅执意不肯给我,我也懒得再和她磨叽,心里转而又琢磨着今晚她该怎么办。
王寡妇家里太邪性了,看王娅的样子,又被吓的不轻,那等到了晚上,她该咋整?到底住不住她自个儿家里?
按理说,王娅应该住家里,因为按照村儿里的规矩,头七夜,还要撒石灰、烧黄纸,等着王寡妇到家回魂呢。
可现在王娅都吓成这样,到了晚上要是再折腾出啥动静来,她不得吓出精神病来啊!
“郭哥……跟你商量件事儿呗!晚上……晚上我能不能睡你这儿?”
我一愣,咋都没想到王娅会提出这个要求。先前我还替她瞎担心呢,没想到这小妮子早有打算。
我心说这是好事儿啊,这么水嫩水嫩的大姑娘睡在俺家,那可太好了,只是据说头七夜,死者要回门子探访亲属,她要是留在俺家,王寡妇能找到她么?
王娅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虑,她说这也是她娘生前的安排,而且不仅今天晚上,要是我同意,整个一寒假,她都打算住俺家了。
既然是王寡妇的安排,那我就不多操心了,想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下来,心里琢磨着我郭胜利也能有今天,晚上睡觉还有俩水灵姑娘陪着,这日子过的,简直跟神仙似的。
当时我哪能想得到,答应王娅睡在俺家,竟然会惹出那么多摞烂(麻烦)来。
吃过了中午饭,我正打算上山弄点儿柴禾,就看到小大夫进了院儿。
小大夫这人儿挺仗义,我生病那几天,他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我,知道俺家穷,给我开的那些药,他也没要钱。
“咋地,这是要上山啊?这是身子骨好利索了呗?”
小大夫看到我推着车子,就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说多亏了你,要不还不知道得在炕上躺几天呢。
小大夫其实也就是顺路来看看我,既然我的病都好了,他也就不打算再耽搁了,简单唠了两句,他转身就要往回走。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把小大夫拦了下来,“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胡老二跟胡妮子这两天干啥呢,咋这么消停呢?”
其实这话我早就想问了,不过头两天一直病倒在炕上,也找不着谁来打听,今儿个既然遇到了消息灵通的小大夫,我就得好好打探一下。
胡老二的举动很反常,以他的性子,给王寡妇下葬那天既然说过要揍我,绝没有道理等了这么多天,还没动静。
而胡妮子更反常,不管那天她知不知道谁在偷看,都不应该这么消停才对啊!
“咋滴,你媳妇儿韩春秀还没过门呢,你又惦记上胡妮子了?胃口挺好啊!”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说滚犊子,我跟你说正事儿呢,赶紧说。
小大夫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就跟我唠了起来。
他先说胡老二,说在我病倒的头一天晚上,胡老二就被紧急送往县城医院,到了今天早上才出院回来。那天也不知道胡老二撞了什么邪,发现他时,他竟然脑袋扎在雪堆里。要不是碰巧发现得早,说不定胡老二当晚就得冻死在那儿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立马想到了“鬼挺棺”的忌讳来,除了胡妮子和我,胡老二也是在棺木前闹嚷的人啊!按理说,胡老二也会遭水鬼附身或者缠身,他遭了这劫难,是不是就和这事儿有关呢?
小大夫在跟我讲这事儿时,还比划了一下胡老二栽倒的方位,我心里更是雪亮一片,那天晚上我撞倒的人,确定是胡老二无疑。只是没想到,胡老二会让我撞的这么惨。
小大夫又接着说胡妮子,那天洗澡回来,她就被老胡头锁在了屋子里,说是等王寡妇的头七过后,才肯放她出来。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胡妮子洗澡遇到水鬼,这和王寡妇的头七夜有什么关联?
我感觉,冥冥中,像是有一根绳子,把我、王娅、胡老二、胡妮子这些人紧紧拴在了一起,而时间节点,却率先指向了今晚。
王寡妇的头七夜!
@阴神子 2017-04-10 15:36:00
老胡头这明显是话里有话,说明大甸子这儿有点不对劲儿,我刚想多问两句,他猫着腰,蹭蹭窜达到前面去了。
我琢磨着老胡头的话,又回想着亲眼在大甸子这块见过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渗得慌。
俺们村的名字里有“荒沟”俩字,那可不是白叫的,四面是山,家家户户都住在半山腰子上;中间有一块平地,就是大甸子,里面长棵歪脖树,旁边有一条小河沟流淌经过。
大甸子那里总有阴森森的感觉,就算三伏天靠近那里,都能感到凉气飕飕,能让人从后脊梁往外冒冷汗。那歪脖树也邪性,其他树枝都光秃秃的,只有一根小手指细的树叉嫩绿嫩绿,显得格外扎眼。
王寡妇活着的时候嘱咐过,家家户户没事儿别往大甸子跑,尤其家里要是有小孩儿、生病的老人、刚结婚的小媳妇儿,更不能靠近那里,大伙儿问她为啥,她也不说,让俺们反正记着就是。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村儿里来了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开着拖拉机过来收苞米。
中午时候,那小媳妇儿就着大甸子旁的小河沟,就把他男人用过的擦汗毛巾洗了,干活身上热,再加上秋天晌午太阳毒,她就顺手又洗了把脸,凉快凉快。
后院张大侠的奶奶正好路过,就劝说了她两句,那小媳妇儿也没往心里去。下午的时候一切正常,结果到傍黑天时,她就不对劲儿了。
因为一点儿破B大的事儿,跟她男人吵个没完,之后一尥蹶子(一生气)就跑了,跑的飞快,追都追不上。
俺们农村人都热心,大伙儿就帮着一起找,山上的坑坑洼洼都找过了,也没发现她的身影,都琢磨着,就小媳妇儿那小身板儿,撒丫子跑还能跑到哪儿去?咋就能跑丢呢?
等到晚上九点多时,才有人恍惚看到大甸子歪脖树那里挂着一个人影,几个大小伙子壮着胆子走近,拿手电筒一照,可不就是那小媳妇儿?
她裤腰带绕在歪脖树的干枯树杈上,脑袋就顺着围成的圈耷拉下来,舌头伸的老长,眼睛瞪的老大,嘴角还挂着笑,像是临死之前遇到多高兴的事儿似的。
她瘦骨伶仃的身子,就这么悬挂着,被夜里秋风一吹,晃晃荡荡,像是风干了的稻草人,又如同老座钟的钟摆在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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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罗莉1 2017-04-14 16:30:00
所以拉链设计是比较好的。以前都用裤腰带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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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大篇的回复啊,会影响别人阅读的。
大家阅读注意啊,显示楼主发的,才是连贯的,有些人通篇回复影响阅读了。
老胡头放话出来,过了今天,才会放胡妮子出来;胡老二在今天上午刚刚出院回村儿;王娅也是在今天有了反常举动,非要睡在俺家;而我在清晨时,又做了那样一个诡异的梦。
要说这些都是巧合,那打死我都不信。
小大夫说,本来老胡头一直独居,自个儿住在半山腰,为了看住胡妮子,他干脆住进了胡老大家,成天搬个板凳坐在胡妮子屋外门口。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老胡家最近好像紧张得不得了……对了,就是自打给王寡妇下葬后,他们家就神神叨叨的,还把黄幺婆给请来了。”小大夫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说道。
王寡妇下葬当天……黄幺婆……
我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顿时又觉得不对劲儿,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
小大夫在我旁边嘀嘀咕咕半天,估摸着看我魂不守舍的,也没个正经唠嗑的模样,拍了拍我肩膀,叮嘱了我两句,他就先行离开了。
我也没心思再上山弄柴禾了,皱着眉头回到屋里,不声不响的依在墙上琢磨着。
王娅在陪着郭玲玩儿,看到我这出举动,她愣了愣,不过很懂事的没多嘴问,反而还压低了声音怕影响到我。
我坐在那儿寻思了很久,突然间,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把我照了个通亮。
我猛地一拍大腿,心想,我就说嘛,有黄幺婆在旁边指点,胡妮子怎么还敢当天晚上去洗澡?她们肯定是联手设了个套子,等着让我往里钻!
我能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我听说过黄幺婆这个人,她和王寡妇一样,也是阴阳先生,有阴阳先生跟在胡妮子身边,她怎么可能犯这个低级错误?所以我推断,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黄幺婆家住在四道荒沟村儿,跟铁匠老李头家作邻居,她家里有个大儿子傻不啦叽的,跟郭玲一样;还有个小闺女,嫁人之后又遭到退婚,现在都跟她们老两口住一块。
五年前,黄幺婆来找过王寡妇,当时我也在场,所以把那些事儿都看在眼里。
还没等进院子门,六十来岁的黄幺婆把手里拎着的两包东西放在一边,就开始跪地磕头,磕三个,跪着走一步,然后再接着磕三个。
那会儿我正在院子里劈柴禾,看到这场景,就赶紧把王寡妇喊出来了。
王寡妇嚷嚷着说这是干啥?费好大劲儿,才把黄幺婆拽屋里去了。
我图个热闹,也跟着进屋瞅瞅,听她们唠了几句之后才知道,黄幺婆这是拜师来了,她先前手里拎着的都是糕点水果,算作拜师礼。
我不知道黄幺婆怎么兴起这个念头,非得拜王寡妇为师,反正后来她好话说尽,王寡妇就是死活不同意收她,最后无奈下,黄幺婆才悻悻然离开,临走时还在王寡妇院门口吐了好大一口吐沫。
在黄幺婆走后,王寡妇也没避讳我,嘟囔了一句“心术不正啊”,而后就没了下文。
当时我还在心里暗想,这收徒弟是多过瘾的事儿啊,吃徒弟的喝徒弟的,白赚呐,这王寡妇咋就这么格愣子(有性格),死活不收人家呢?
再后来,我听说黄幺婆有了际遇,终于当成了阴阳先生,不过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她就瞎了一只眼睛,肉嘟嘟的往上翻楞着,看着都瘆得慌。
黄幺婆学会了看阴阳,再加上她能说会道,没过多长时间,家里日子就红火了,不过跟她办过事儿的人都背后偷偷骂她,说她心黑,帮人看病往死了要钱。
从去年夏天开始,黄幺婆在十里八村的名气就大起来了。
在俺们村和四道荒沟村之间,有一个大坝,拦着一个水库,不过也没人在这里养鱼。大家都传,说这水库邪性得很,过去那些年淹死了十来个人,还都是在同一个地点淹死的。
那天,铁匠老李头的俩闺女兴许是热的慌,天傍黑时,就偷偷在水库里洗了澡,等回到家,二闺女李春兰就不对劲儿了。
刚开始,李春兰没命价哭,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嚎哑了,然后又笑,一边笑一边说,终于等到伴儿了,要不成天太没意思了,只有自个儿一个,连玩儿的人都没有。
又哭又笑过后,李春兰就口渴,拿水舀子在水缸里装满满一舀子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到肚子里;没过多大一会儿,她就又口渴,又继续喝,把肚皮都撑的溜圆。
这工夫她家人才发现不对劲儿了,赶紧把黄幺婆找来,帮着看看。
黄幺婆来到老李头家后,嘀咕了一会儿,就说李春兰身上附了水鬼,她管老李头要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就开始往外抓鬼。
没一会儿,空着的塑料袋就有了动静,里面看着像是透明的,啥东西都没有,可一会儿在左边鼓个包,一会在右边又蹬出个坑来,黄幺婆说,里面的就是水鬼,然后当着老李头一家人面儿,把那水鬼给杀了。
从那之后,十里八村要是遇上了脏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幺婆,她能直接杀鬼,不像王寡妇似的,磨磨叨叨,又是劝又是捆的。黄幺婆看病虽然要的钱多,不过找她更省事儿,谁也不在乎多花那俩钱。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每次收拾过脏东西之后,黄幺婆都要生一场大病,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啥说道。
所以话说回来,有黄幺婆在,胡妮子压根儿就不应该出那码事。
黄幺婆为啥让胡妮子去洗澡,她不担心那些水鬼弄死胡妮子吗?还是说,她特意设了个局儿,想要让那些水鬼缠上我、弄死我?可真要是这样,那对她们又有啥好处?
想明白了先头这些环节,可后面又有更多的疑问扑面而来,我琢磨来琢磨去,又把脑壳弄得昏昏胀胀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又见黑了。
王娅又开始忙道起来,让我帮忙,要把她家的老黄牛、两只猪、十来只大鹅和小鸡,都赶到了俺家院子里。
我被王娅折腾的一头雾水,心说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二丫,你瞎折腾啥?就算让俺帮着你喂这些牲口、家禽,也不用都赶到俺家院子里吧!咱两家隔的这么近,至于这么折腾么?”站在王寡妇家的牛圈旁,我挠了挠脑瓜子问道。
王娅松开牵住牛缰绳的手,转过头很认真的盯着我。
“郭哥,这也是俺娘临死前的安排。她说,你要是今晚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阴神子 2017-04-14 17:41:00
大家阅读注意啊,显示楼主发的,才是连贯的,有些人通篇回复影响阅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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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62873787 2017-04-14 18:05:00
抓紧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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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更新完毕,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