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谢大雷的问题,冯明亮也很想知道,队里有这么重大的伤亡,也是他从警的第一次,平时抓个人磕着碰着都常有,上次去抓毒贩,冯明亮的脚趾头被毒贩的车碾成骨裂也是养了好长时间。
可那都是外在的零件,这人里面的零件坏了,就没外头这些好收拾。他就盼着,子涛身体基础好,能扛过这一关。
范名起还是被作为突破口,范国斌死硬的扛着,既不说喊被踹的地方疼,也不回答审讯的问话。
范名起,你们的刀哪来的?
刀啊,前一阵从火车站地下通道买的,二十一个,买了三把。
你们买刀干嘛?
范名起想都没想,就是怕警察抓我们。
说完有点后悔,又补了一句,不过没想着扎警察,就想着跑。
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那么早在网吧?
昨天晚上也去抢劫了。对于范名起,他觉得已经到了这了,说和不说都是一样的了。
昨天晚上在哪干的?
你说的哪一起?
哪一起?
对啊,昨天晚上干了三起?
冯明亮压着气继续问,一个个的说。
那天我们买了刀,先从你们抓我们的那个网吧上了会网,出来后,沿着往开发区那个方向走,穿过一片地的时候,看着还有一条公路,我们就拐到这条路上来。
走了没多会,看见一个男的骑电车朝我们这边走,国斌问弄他不,晓阳说弄他。国斌在最后头坐着,是我骑的还是晓阳骑的摩托我忘了。
我们和这个男的先错开了,又掉头追上他,别住他,国斌先下去,问他家是什么地方的,这人说了个地方我没注意,又让他拿钱,这小子说没钱,国斌拿刀在他大腿上来一刀,这小子当时是跨在电车上,一看这架势,下来就想跑,国斌又在他另一条腿扎了一刀。
这个人俩手捂着被扎的地方,把电车子一推,说车我不要了,就往北边的玉米地跑,跑了一段又上公路往西跑,我和晓阳在后面追,跑了有200米吧,晓阳跑的快,追上了,先扎了他屁股一刀,把刀拔出来,问他你还跑吗。他说不跑了。
我也跟上去了,说把钱给我,他先拿出一个手机给我,又从裤兜掏出几块钱给我。我一看都沾了血了,就扔了,电车子也扔在那了,我们就走了。
说简短点,还有呢?
哦,下一个是在南关那边,这会得有凌晨了。有个人在南关那块的大路上骑摩托在前面,国斌问晓阳,弄吗,晓阳说弄。就追上去让他停车,这小子挺壮,说停你妈逼啊,晓阳在最后,离着近,顺手给了他腰那块一刀,这小子加速就跑,他也是个摩托啊,看着也挺壮,得二百来斤,我们就没追。
第三个还是在南关那,沿着刚才那个位置往北走了没多远,又看见一个骑电车的,我们拦住他,抢了400多块钱,一个手机。
然后呢?
然后就去网吧了,3点多到了那,开了一个包间,联网打游戏,我说了好几次早点回去睡觉,他俩不听,后来你们就到了。
冯明亮忘了问一个问题,范名起手里的两部手机,另一部是谁的。
这个早晨太乱了。原谅他吧。
14、
马青川跟着技侦的人,已经到了新华区,信号显示,许超的手机在这个区域开机了。出于安全考虑,马青川没有直接打电话,他怕惊了嫌疑人,也想先看看,到底谁拿着这部手机。
技侦的人带着他们,转来转去,转到了一排民宅,马青川让司机开车先绕一圈,看看周围情况。结果就发现海城的刑警大队也在这一片办公,马青川心想,这可不好排查,毕竟定位也不能那么精准,就是十栋楼,也得折腾一上午的功夫。
技侦的民警又转了一圈,也是挺奇怪的,这信号怎么看着像从刑警大队出来的?马青川说,这好办,咱进去问问,都是自己人。
马青川迎面遇见的是王帅,他刚整理好范名起的笔录,准备去和谢大雷汇报,一看是同行,挺客气的带到了谢大雷的办公室,技侦的信号越来越强,越发觉得奇怪。
马青川介绍了下自己手里的案情,谢大雷一听,耳朵就立起来了,“人死了没有?”
死了,法医还在处理现场,我们这不急着追手机来了。
手机什么型号的?
杂牌子,几百块钱,孩子爸爸没记清。
孩子爸爸电话你有吗?
许少明的?要他电话干嘛?
你们是不是跟着技侦找到我这的?
是啊。
那我这有个手机,咱们都别打,看看他里面存的号码是不是他爸不就知道了。
马青川一拍大腿,对啊。
马青川调出许少明的电话,刚才冯明亮给的那部从范名起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里,不是记着一个“老爸”的电话,一个一个数字都对上了。
谢大雷和马青川都愣了。这俩,都是干刑侦二十来年的人了,追信号追到刑警大队,都是头一遭碰着。案子用这么一种方式串起来,也是头一回遇到。
合着你们把人都抓着了?马青川特别激动,他一想到这么快就能和许少明交代,恨不得马上带人回去,一把抓住了谢大雷的肩膀。
谢大雷把马青川的手拿开,老兄,你别急,你说的这个案子我们还不掌握,他拍拍王帅刚送来的笔录,看见没,我还没来得及看,不知道什么内容,但是你说的这个,我暂时没听说,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个案子,谁也拿不走,这几个小子,把我手下的兄弟扎坏了,现在还在抢救,还跑了一个,就算你那是命案,这案子也得我这办。希望你能理解。
马青川一听,也有点发楞,这么复杂的案情,他犹豫了下说,可是根据办案规定,我们那是命案,应该归属我们案子更大的辖区管……
老兄,不是我硬抢。这也是你找过来才知道这个事儿,人我们抓了,要是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命案,你说这案子归谁管?我这还有今早厅里批示的文件,你要不要看看?
马青川有点不情愿的拿过复印的红头文件,果然有厅长的签名,写着从速从严查办。马青川略一琢磨,把文件递给谢大雷,谢队,这样吧,我带队回去,那边的现场我让我那的人继续弄,你这边我看着也挺乱,我们不要案子,我们帮忙行吧,你们过去也需要时间,我下午派人把勘察现场的笔录都拿来,你这还要什么,都直接跟我说,无条件支持。
谢大雷站起来握住马青川的手,老兄,太感谢了。马青川看着了,谢大雷的眼有点红。但是他不能吭声,换了他不一样吗?还有什么比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更重要的?
15、
谢大雷拿着这部手机,亲自去了审讯室,范名起,你把昨天晚上扎的那个小伙子的案子再给我细说说。
刚不说了。
让你说就说,哪呢么多废话!谢大雷一瞪眼。
王帅也觉得今天谢大雷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就是在路上看见个人,问他要钱,他说没钱,就扎他了。
扎的哪?谁动的手?
第一个下是国斌的,好像是左大腿,我想想啊,对,就是左大腿,挨着国斌这一侧,这小子把车子一扔就要跑,国斌又给了他一刀,这下是右边。
都是大腿?
都是大腿。
然后呢?
然后他就跑了,我和晓阳追,国斌留在原地看摩托,晓阳追上的,给他屁股上又来一刀……
哪边的屁股?
左边。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手机和钱都拿出来了,我们就走了。
车子呢?
车子还在那。
你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
谢大雷虽然还没看到案发现场,但是从马青川描述的情况,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他迫切的想去现场看看,哪怕是个现场图,也能更明确一些。
谢大雷叫上王帅赶往具县,具县很近,也就30分钟的车程,在马青川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到了现场。
谢大雷慢慢的围着警戒线转,毕竟是在别人的地方,他不好直接钻过去上手,马青川已经说得那么大方,他更不能显得过于的喧宾夺主。
马青川很快也来了,让民警把警戒线扯开,让谢大雷看的更清楚些,谢大雷一看,也不端着了,大步迈了进去。
谢大雷在现场仔细的蹲着又站起来,远处看又走近了看,按照范名起的说法,死者是在马路边上被扎的,那血迹沥沥拉拉的滴在豆子叶上,血迹和血泊的距离有二十多米,符合范名起说的受害人跑了一段,血迹从豆子叶又连成一趟到沥青路上,也符合范名起说的受害人跑到豆田又跑出来的过程,但是跑出来的受害人怎么又躺回去豆田里呢?
谢大雷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画了一个草图,血泊是在马路上,人在豆子地里呢?他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豆子已经半人高了,要不是看见血,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带血迹的一块钱硬币躺在距离受害人四五米的位置,这很明显是抢劫了,受害人身上多少钱?就为了一块钱?那么最后为什么没拿走呢?
谢大雷有太多的疑问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些,然后去刻画逃跑的嫌疑人的特征,从而制定抓捕方案。
各位淡定啊,史上最堵的十一就要来了。但是总归是放假,祝大家吃好玩好。
16、
谢大雷带着现场图又回到大队,再去问范名起。
范名起,你小子不说实话啊。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们把人扎完就走了?没干点别的?
没有啊。
那人怎么在地里躺着的?
范名起犹豫了下,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想说的表情全看在谢大雷眼里,谢大雷并没有点破受害人已经死的消息,这一早晨,警察重伤,袭警的经历,已经够刺激了,他怕给范名起的信息太多,他感觉怎么也好不了,干脆就死扛了。
我们抬了他一下。范名起喏喏的说。
抬他干嘛?
当时晓阳追上他的时候,路边有个浇地的沟嘛,他跌倒沟里了,我们拿着手机正准备走,对面来了个车,大灯照的特别亮,心里也是害怕,怕人看见,就把人往地里拽了拽。
是拽的还是抬的?
啊?范名起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么仔细,抬的,我拽着胳膊,晓阳抬着腿。
当时人怎么样?
还说话呢,说放了他吧,晓阳还说,你刚才不是挺牛逼吗,你接着跑啊。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走了。
你们之前抢劫了多少次?
也没多少,十来回吧?
十来回?第一次是8月2号?
是,因为那天第一回,我记得比较清楚。
13天的功夫你们作案十来回?
差不多一天一两次吧。范名起说的毫无压力
谢大雷叹了一口气,这简直是疯了,就是这样,越是没人抓,越是觉得自己厉害,作案手段越升级。
你们刚开始不伤人是吧?
对,刚开始是晓阳从家里拿的橡胶辊,他以前不是干过保安啊。
后来呢?
后来,国斌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大砍刀,也不多快,但是吓唬人挺管事。
买了刀才一天?
是啊。
伤过几个人?
几个啊?不记得了,也就两三个吧。以前都是打两下。
谢大雷站起来,示意王帅他们继续做笔录,摇摇头走出审讯室,他站在门口点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一口,不理解像范名起他们这样的小青年,什么是畏惧,什么又是法律。在前期的七八天里,有任何一个中队出手把人弄住,许超不会死,赵子涛不会重伤,也不会有其他的受害人受伤。
谢大雷心里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过去,整个案子捋清了,他要写个详细的报告给局里和厅里,反思下这系列案子的根源。
侦破案件固然是警察的工作,难道预防和制止就不是?
17、
赵子涛的手术结束了。浑身插满了管子先要在重症监护室躺12小时,腰上挂着的袋子正在引流伤口的积血,脸因为失血太多显得发青,眼睛闭着一动不动,隔着玻璃,谢大雷的眼泪忍了一上午终于掉下来了。
一低头,看见一只手伸过来,递上一张纸,谢大雷吸一下鼻子,看了看是陈璐,你一直在啊,陈璐点点头,“刚把我妈送回去,让她回家休息,我看你们队上都忙案子顾不上,在这盯会。不通知子涛家里人吗?”
“子涛特意嘱咐的不让说,他妈心脏不好,等人清醒了再说吧,我也没脸跟老人说。”谢大雷咬着腮帮子,能看出说话的时候,脸颊的肌肉在轻微的跳。
陈璐说,人还没抓住?
谢大雷摇摇头,主犯跑了。
“你们都去忙吧,我在这盯着,我和办公室请假了,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通知你?”陈璐看着谢大雷。
谢大雷一愣,这多不合适,可是,队里确实抽不出人来了。
那不就得了。陈璐截住谢大雷的话,谢队,我有一个小请求。
“你扣的工资,我们大队给补上。”谢大雷也觉得应该主动一些。
不是,谢队,等忙过这一阵,你把我调到你们大队吧?陈璐不错眼珠的看着谢大雷,恨不得谢大雷马上点头。
恩?谢大雷扫一眼监护室里的子涛,我们大队?我们大队天天都面对这一套。你受得了?
没问题,我是学校3000米冠军,入警集训第一名呢。陈璐急于给自己贴上标签。
“这事儿缓缓吧,希望你也理解,你能来帮忙,我代表大队很感谢。”谢大雷这么一说,陈璐很失望。
“那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再去找你谢队?”陈璐的执着,谢大雷也很无奈,医生说子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彻底清醒过来还需要麻药劲过去。
谢大雷不再说话,想在走廊等等,电话响了。
冯明亮来电话说,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凌晨的时候,一名下夜班工人遭遇抢劫被捅伤,随后去医院包扎缝合,现在才报警。
谢大雷嘱咐了陈璐两句,看一眼赵子涛,赶紧去冯明亮说的急诊室。
对,受害人也在这家医院,快天亮时转院来的。此时家属也赶到了,擦眼抹泪的陪着受害人输液,受害人侧躺在病床上,原因是左侧的腰部受的伤,平躺会疼。
急诊室和病房不在一排,要路过一大片区域的停车场,有自行车电动车,扫了一眼电动车,谢大雷突然意识到,许超的电动车没找见,按照范名起的说法,他们曾经看到过一辆大货车经过,才特意把人抬进沟里,那时候许超还活着,那么是谁把电动车推走的呢?
既然三个大姐能看到血迹发现尸体,那么推走电动车的人应该也会看到啊?他不但没报警没救人,反而推走了受害人的电动车,这还是人吗?
谢大雷摇摇头,内心一阵冰冷。
18、
受害人叫赵文建,一看这人的体型和受伤位置,谢大雷就和范名起说的那个壮汉对上了号。
谢大雷问,你是几点遇到的这几个人?
赵文建想探探身子,稍微一动扯着了伤口,嘴里嘶嘶着,他老婆过来摁着他,别动别动。“我们下班是一点,厂子三班倒,下一班的来了我们就能走了。我和我一个工友一块出来的,他骑电车我骑摩托,出门后他还跟我说,你先走吧,你骑得快,早点回去睡觉。我就先走了。”赵文建左手捂着伤口。
“三个人骑摩托车?”谢大雷直接跳过这些他已知的环节。
“对,你听110说的吧?三个小子骑一辆红色的摩托,从后头追上我,他们冲我喊,停车。我一看几个半大小子,也没当回事,寻思他们半夜出来瞎折腾,没搭理他们。
18、
说话这功夫,两辆车就并排了,后座上一个小子拿了个东西给我腰这一下,当时也没觉得多疼,跑一段他们不追了,我稍微减速摸了一把,黏糊糊的都是血,才觉得不好,直接开到了乡卫生院,值班的说太深,处理不了,我一听这么严重,一下子觉得也骑不动了,先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找了车送到离我们村最近的大医院这,缝了好几针,医生说,幸亏肉多,没扎透,你看胖也有胖的好处吧。”赵文建絮絮叨叨的说的隔壁床的输液的小姑娘探着身子听,还围了好几个病人家属看热闹。
谢大雷一抬头,大黑脸扫一遍,围观的一看那表情,讪讪的都散了。
谢大雷想了想,你工友你联系了吗?谢大雷记得范名起说过,没过半小时就打劫了另一个骑电动车的受害人,综合刚才赵文建说的和工友前后走的情形,会不会是他这个工友呢?可为什么没接到这起报警呢?
赵文建说,我在乡卫生院就给他打电话来着,就想提醒他小心点,结果没打通。到现在也没打通,你问我媳妇,刚才还给他打呢。
你工友叫什么?谢大雷问。
叫孙金强,住在我们隔壁村。
你有他家电话吗?
没有,不过,问我们单位车间主任应该有,当时招工的时候都登记着呢。
谢大雷让赵文建给车间主任打了个电话,要来了孙金强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孙金强,赵文建问,你昨天跟我在后头没遇到什么事吧?
孙金强说,你怎么知道?哎呀可把我吓死了,几个小子拿刀逼着我要钱,刚发的全勤奖都让帮孙子弄走了,好几百块钱,还有我那个破手机,麻痹的看我是要换了。可吓死我了,我也得换个摩托车,电车子不行,跑不动。我光怕他们再给我一刀,还好看我老实巴交的没怎么着。
赵文建想笑,一笑扯着缝针的地方,咧咧嘴,“你偷着乐吧,老子现在在医院呢,我昨天晚上就找你,想提醒你小心,原来你手机让人家抢了,骑摩托也不行,我就骑着摩托让他们捅的,要和你一样瘦,估计今天你就得来吊丧了。”
因为发不上去,就断开发,终于发现是因为三个字……你麻痹。我擦啊。只能发成这样效果了。大家凑合看吧
19、
急诊室输液的几个病号和家属,都被赵文建遇到打劫受了伤还这么贫逗乐了。谢大雷把电话要过来,你好,我是海城刑警大队的,你怎么没报警呢?
对方哦了一声,我报警了啊,我骑着车子回到家吓的半死,缓了缓就报警了。
谢大雷问,你是哪个村的。
孙金强说了一个地名,谢大雷有点一时想不起来,赵文建插话说,我们那都属于具县。谢大雷明白了,赵文建报警是在医院缝合之后,医院在海城辖区,但是距离具县的几个村子要比具县县医院近,孙金强报警是在家,所以这俩人的报警记录没在一起。
要不是赵文建到这家医院缝合,这对工友的报警记录还很难串并到这起案子当中。
谢大雷心里很燥的慌,三个小青年,一夜之间连伤两人,一人死亡,这是多大的胆子!谢大雷也有个疑问,赵文建和许超都伤的那么重,怎么孙金强被放过了呢?
“别提了,当时拦下我就问,哪个村的,我说哪个村的,有一个小子就说,别动啊,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我一看不好,赶紧停在一边,跟他们求情,说我不动我不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把手机什么的都掏出来。口袋里的钱也一分没剩的都拿出来,我看电视上不是说,花钱保命啊。看赵文建这样,这不得亏着我舍财保住命。”孙金强分析自己没被伤害的原因。
其实谢大雷也很赞同,他让孙金强到刑警大队去补个笔录,告诉他钱和手机都能拿回来,孙金强高兴坏了,“别看就几百块钱,俺孩子交学费还等着用呢,今天光后悔了,怎么不把钱白班的时候再带回来,这下行了,这下行了。”
听孙金强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谢大雷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老百姓下班回家,都不能身上带钱了?这他妈什么世道了!
调来两个中队的刑警做笔录,谢大雷火急火燎的赶往技侦,现在没迹可寻范晓阳的下落,手机信号不说是唯一的线索也差不多了,谢大雷很想知道,以前没手机的时候,老刑警们都是怎么办案子的?靠腿还是靠人民战争?
显然,现在的案子大多等不及。
技术处都对谢大雷敬而远之,几个刚到队里的小孩,早就听过谢大雷的名声,一看是他来了,都站起来假装出去倒水溜了,谢大雷直接奔了技术处负责人王宏伟的办公室,推开门,王宏伟办公室坐着一个陌生人,俩人正说着话,一看是谢大雷也没敲门进来了,俩人也停了,王宏伟有点不太高兴,但场面上的话还是要有的。
“哎呦,我说今天办公室感觉特别舒适呢,原来是有贵人来。”这话一出口,谢大雷就犯顶,就像吃多了羊肉包子,腻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