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齐亮亮是真饿了，早晨就没吃，来回跑了上百公里，还受了窝囊气，刚好景县人请吃饭，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放开了肚皮。
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齐亮亮和王帅都坐直了：肚子吃的太圆了，挤得慌。
杨博在饭桌上和谢大雷提到了这么一件事，3年前，杨博办了一起案子，抓的就是吕口村的人，主犯叫胡小斌，当时还有两个嫌疑人，一个叫赵国峰，一个叫王金元。
这三个人作案时被后车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完整的作案过程都拍了下来，这也是杨博能把人诉出去的主要原因，但是，除了被抓拍到的那一起，三个人什么都没交代，没有赃物，除去被抓现行的那一起，的其他受害人也不能指证就是他们三个干的。由于被抓现行的那起案子案值刚好不高，三个人只判了1-3年不等的刑期，这么算来，胡小斌也该出狱了，难道又是他吗？
“视频我们这还有，那次作案，他们用的是农用四轮车，你们想象不到，胡小斌这个人，胆子特别大，这个作案团伙，他是技术核心，驾驶技术主要是他一个人，这个度非常不好把握，保持和前车一样的速度。我们队有个吕口村的民警，听说他们村每年都有摔死的，头些年国道省道破烂，大货车也开不快，他们开着三马子跟车……”
“他们是从后面跟还是从哪？”谢大雷插了一句话。
“侧面啊，这样从货车上搬的货多好扔啊，也好贴车，有什么问题吗？”杨博觉得谢大雷问的莫名其妙。
“嘿，我们这个，更邪乎，狗日的从后面贴着大货车偷的。”谢大雷喝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吐了口嘴里的茶叶沫子。
“后面？？”杨博不大相信的问了一句，“贴着？这能没缝？有缝不掉下去了？”
“要不说呢。难道是驾驶技术打通任督二脉了？”谢大雷说。
“不过，这个村可没少死人，我记得往前推个七八年，我还是中队长呢，有一年夏天，这个村死了一个，从三马子上摔下来的，因为一块去偷东西的其他几个人，没商量出给多少钱，死者家属报警了。后来不了了之啊，没证据，没赃物，几个人一口咬定是车祸，意外，最后赔钱算事。”杨博点着一根烟，又给谢大雷一根，冲着王帅和齐亮亮扬了扬，这俩人都摆摆手，别说是根烟，就是一口气都得爆炸，吃的实在太多了……
“你越说我越觉得头大啊。”谢大雷叹口气，长长的喷了一口烟。
“可不是，我们的经验啊，轻易别收网，一定要把整个链条都弄到手，不然，你抓回来是一点辙也没有，打也打不得，明知道是他，人家不承认，你咋弄？就得找证据钉死他。”杨博掏心窝子说的这番话，谢大雷也很有感触，老话都说嘛，捉贼捉赃。
这赃呢？贼呢？
要过圣诞节了，猫打算买个游戏机呢……在ps4和xbox之间挺犹豫，有了解的同学给推荐下吗？想玩在同事家看到的蝙蝠侠游戏，好细腻的画面。
20、
谢大雷没吭声，但是把胡小斌的名字记了下来，结合刚出狱，有前科这些条件，这家伙再次作案还是有可能的。
饭吃完了，杨博去结账，谢大雷斜了齐亮亮和王帅一眼，“以后就不能带你俩出来吃饭，丢不起这人。”
“老大，是你说让吃饱的。”王帅摸着肚子假装委屈。
“得了得了，你看看你俩撑得那样，在大队是吃不饱饭还是怎么的，出来这没出息样，懒得说你俩。”谢大雷说这站起来，齐亮亮赶紧过去帮他拉开椅子，被谢大雷推了一把，“一边呆着去。”
王帅在后头嗤嗤的笑，这一笑，胃里动弹了一下，又打出一个挺响的饱嗝，谢大雷又嫌弃的看他一眼。
杨博带着谢大雷几个人回到大队，找出当年办案的视频资料，谢大雷前后看了不下十遍，嘬嘬牙，“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监控里清晰的记录着，一辆蓝色的三马车上三个蒙面男子，飞一样的从带有行车记录仪的轿车旁蹿过去，贴着前面一辆蓝色的大货车但又隐藏在大货车后视镜的靠近车厢后部的死角里，三马车开的飞快，刮起一阵尘土，一个人开车，一个人爬车，一个人在车厢里站着倒货，三个人干的非常连贯流利，好像一条生产流水线。
“看这个开车的，就是胡小斌，抓他的时候，他才23，刚结婚，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之前也因为盗窃别的被抓过，出来进去好几次了。”杨博在一旁介绍。
谢大雷让王帅把这段视频也拷走，和杨博告别，出了景县刑警大队的门，谢大雷略一沉思，让冯明亮调几个人过去一起看监控，安排王帅和齐亮亮继续沿着大货车的行进轨迹寻找更多的监控，就地观看，他要找出更多的信息，形成一条完成的路线，看看这辆作案后的小货车去了哪里。
谢大雷干嘛去？
他要回海城，他隐约觉得，于常正在看的监控里，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找出来。
谢大雷赶回海城已经9点多了，于常还在办公室挑灯夜战，旁边的本子上用记号笔写着几个时间点，看到谢大雷一脚迈进来，于常奇怪的咦了一声，“老大，你不是去景县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进展也不好，我就感觉你手里的监控里有料，快跟我说说，你找出点什么来？”
谢大雷边说话边到处寻摸杯子，开了一路车，他也懒得下高速进服务区买水，渴的几乎都冒烟了。
“嘿，还真是让你说对了，冯队让中队的去看另一个硬盘的监控了，我这找出来的是小货车开过去后几分钟分钟，又过去一辆双排车，这辆车是空的，奇怪的是沿着这俩车前进的方向，另一个监控拍的视频里，这辆车都拉着货，你说几分钟的功夫，从哪里装的呢？”
“哪呢，我看看。”谢大雷一仰脖子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嘴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一屁股坐在于常的椅子上。
第一段监控是民宅的，被偷的大货车开过去，箱式小货车紧贴着它也开了过去，2分钟多一点，双排车开了过去，俩车都是空的。
第二段监控里，大货车先开出画面，34分钟后，箱式小货车开过去，车厢里已经多了一堆箱子，箱子上还躺着一个穿棉大衣的男人。又过了一分多钟后，双排车开过去。
19、
齐亮亮是真饿了，早晨就没吃，来回跑了上百公里，还受了窝囊气，刚好景县人请吃饭，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放开了肚皮。
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齐亮亮和王帅都坐直了：肚子吃的太圆了，挤得慌。
杨博在饭桌上和谢大雷提到了这么一件事，3年前，杨博办了一起案子，抓的就是吕口村的人，主犯叫胡小斌，当时还有两个嫌疑人，一个叫赵国峰，一个叫王金元。
这三个人作案时被后车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完整的作案过程都拍了下来，这也是杨博能把人诉出去的主要原因，但是，除了被抓拍到的那一起，三个人什么都没交代，没有赃物，除去被抓现行的那一起，的其他受害人也不能指证就是他们三个干的。由于被抓现行的那起案子案值刚好不高，三个人只判了1-3年不等的刑期，这么算来，胡小斌也该出狱了，难道又是他吗？
“视频我们这还有，那次作案，他们用的是农用四轮车，你们想象不到，胡小斌这个人，胆子特别大，这个作案团伙，他是技术核心，驾驶技术主要是他一个人，这个度非常不好把握，保持和前车一样的速度。我们队有个吕口村的民警，听说他们村每年都有摔死的，头些年国道省道破烂，大货车也开不快，他们开着三马子跟车……”
“他们是从后面跟还是从哪？”谢大雷插了一句话。
“侧面啊，这样从货车上搬的货多好扔啊，也好贴车，有什么问题吗？”杨博觉得谢大雷问的莫名其妙。
“嘿，我们这个，更邪乎，狗日的从后面贴着大货车偷的。”谢大雷喝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吐了口嘴里的茶叶沫子。
“后面？？”杨博不大相信的问了一句，“贴着？这能没缝？有缝不掉下去了？”
“要不说呢。难道是驾驶技术打通任督二脉了？”谢大雷说。
“不过，这个村可没少死人，我记得往前推个七八年，我还是中队长呢，有一年夏天，这个村死了一个，从三马子上摔下来的，因为一块去偷东西的其他几个人，没商量出给多少钱，死者家属报警了。后来不了了之啊，没证据，没赃物，几个人一口咬定是车祸，意外，最后赔钱算事。”杨博点着一根烟，又给谢大雷一根，冲着王帅和齐亮亮扬了扬，这俩人都摆摆手，别说是根烟，就是一口气都得爆炸，吃的实在太多了……
“你越说我越觉得头大啊。”谢大雷叹口气，长长的喷了一口烟。
“可不是，我们的经验啊，轻易别收网，一定要把整个链条都弄到手，不然，你抓回来是一点辙也没有，打也打不得，明知道是他，人家不承认，你咋弄？就得找证据钉死他。”杨博掏心窝子说的这番话，谢大雷也很有感触，老话都说嘛，捉贼捉赃。
这赃呢？贼呢？
要过圣诞节了，猫打算买个游戏机呢……在ps4和xbox之间挺犹豫，有了解的同学给推荐下吗？想玩在同事家看到的蝙蝠侠游戏，好细腻的画面。
20、
谢大雷没吭声，但是把胡小斌的名字记了下来，结合刚出狱，有前科这些条件，这家伙再次作案还是有可能的。
饭吃完了，杨博去结账，谢大雷斜了齐亮亮和王帅一眼，“以后就不能带你俩出来吃饭，丢不起这人。”
“老大，是你说让吃饱的。”王帅摸着肚子假装委屈。
“得了得了，你看看你俩撑得那样，在大队是吃不饱饭还是怎么的，出来这没出息样，懒得说你俩。”谢大雷说这站起来，齐亮亮赶紧过去帮他拉开椅子，被谢大雷推了一把，“一边呆着去。”
王帅在后头嗤嗤的笑，这一笑，胃里动弹了一下，又打出一个挺响的饱嗝，谢大雷又嫌弃的看他一眼。
杨博带着谢大雷几个人回到大队，找出当年办案的视频资料，谢大雷前后看了不下十遍，嘬嘬牙，“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监控里清晰的记录着，一辆蓝色的三马车上三个蒙面男子，飞一样的从带有行车记录仪的轿车旁蹿过去，贴着前面一辆蓝色的大货车但又隐藏在大货车后视镜的靠近车厢后部的死角里，三马车开的飞快，刮起一阵尘土，一个人开车，一个人爬车，一个人在车厢里站着倒货，三个人干的非常连贯流利，好像一条生产流水线。
“看这个开车的，就是胡小斌，抓他的时候，他才23，刚结婚，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之前也因为盗窃别的被抓过，出来进去好几次了。”杨博在一旁介绍。
谢大雷让王帅把这段视频也拷走，和杨博告别，出了景县刑警大队的门，谢大雷略一沉思，让冯明亮调几个人过去一起看监控，安排王帅和齐亮亮继续沿着大货车的行进轨迹寻找更多的监控，就地观看，他要找出更多的信息，形成一条完成的路线，看看这辆作案后的小货车去了哪里。
谢大雷干嘛去？
他要回海城，他隐约觉得，于常正在看的监控里，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找出来。
谢大雷赶回海城已经9点多了，于常还在办公室挑灯夜战，旁边的本子上用记号笔写着几个时间点，看到谢大雷一脚迈进来，于常奇怪的咦了一声，“老大，你不是去景县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进展也不好，我就感觉你手里的监控里有料，快跟我说说，你找出点什么来？”
谢大雷边说话边到处寻摸杯子，开了一路车，他也懒得下高速进服务区买水，渴的几乎都冒烟了。
“嘿，还真是让你说对了，冯队让中队的去看另一个硬盘的监控了，我这找出来的是小货车开过去后几分钟分钟，又过去一辆双排车，这辆车是空的，奇怪的是沿着这俩车前进的方向，另一个监控拍的视频里，这辆车都拉着货，你说几分钟的功夫，从哪里装的呢？”
“哪呢，我看看。”谢大雷一仰脖子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嘴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一屁股坐在于常的椅子上。
第一段监控是民宅的，被偷的大货车开过去，箱式小货车紧贴着它也开了过去，2分钟多一点，双排车开了过去，俩车都是空的。
第二段监控里，大货车先开出画面，34分钟后，箱式小货车开过去，车厢里已经多了一堆箱子，箱子上还躺着一个穿棉大衣的男人。又过了一分多钟后，双排车开过去。
21、
谢大雷抓起桌子上的记号笔，在一张打印了会议纪要的纸上画着一个草图，嘴里念念有词，先过这里，作案，后车，前进，结束，间隔长？
他在间隔长上打了一个问号，托着下巴静静的思考，于常插嘴说，“老大，会不会是这个功夫转移赃物了？”
“我也有这个怀疑，在路边俩车倒货也看不出让人怀疑的地方，这样，你先把这辆车的行驶轨迹搞出来，总会拍到它的去向，还能飞了不成。”谢大雷说着，把那张烂纸折起来，揣进口袋，去找冯明亮。
冯明亮正给加班的小伙子们搞夜宵，每人一份门口小吃摊的板面，还加了两个卤蛋，谢大雷对冯明亮这一点特别佩服，心细，让底下的兄弟们干活不受罪。
冯明亮看见谢大雷进来，也奇怪的咦了一声，“这么快回来了，正好，多要了两份，叫小于也来，省的浪费了。”
谢大雷嘿嘿了两下，出门洗了把手，一屁股砸在椅子上，两口干掉一颗卤蛋，那点青菜啊面条啊，呼噜噜几口就进肚子了，话说杨博那顿羊肉汤吃的也不少啊，怎么又饿了，难道是秋天来了要贴膘？谢大雷也摸摸自己八块腹肌变成的一块板油，别说是腹部绕杠了，就是仰卧起坐估计也坐不起来了。
冯明亮最后一个坐下吃，面条都有点坨了，他去饮水机那兑了点开水泡泡，边吃边问谢大雷，“情况咋样？”
“没啥进展，地域犯罪村，目标倒是好划定，证据不好搞。”谢大雷言简意赅的说完了情况，“你们这的监控很重要，现在得找着嫌疑车的去向，去哪了，偷了这么多得放起来吧，把这个地方找着了，有监控，有报案人，有赃物，差不离。”
说着，把他刚从于常监控那画出来的车辆信息给了冯明亮，“就这两个，特征你对对，我刚注意到后车的遮阳板是放下来的，大晚上这样开车的不多，还有右上角的几个年检和保险标，贴的是一横排，小齐他们还在掉监控，今天不回来了。”
冯明亮吃了一口放下筷子，把小纸片给了后面的小伙子。
天蒙蒙亮，谢大雷的电话就嗡嗡的震，中队的一个小伙子打电话来，汇报说王帅他们连夜传回来的视频中，找到了一段视频，按照已经刻画出来的双排货车的特征，这辆车行进到一个县道，显示进城区了。
谢大雷接完电话，慢慢的坐起来，才发现昨晚睡着了，没脱衣服，捆的浑身紧巴，心里琢磨着这几个死小子，几乎把海城周边的县城转遍了，这转来转去的干什么呢？
谢大雷脑子里开始转悠这几个地方的地理位置：这个县道通往的地方叫安城县。安城县、景县、临城都是交界县，目标村在景县，景县位于三个县的最西边，安城在南，临城在东，大致可以推断，嫌疑人从景县完成作案，穿过临城前往安城，那么安城是目的地吗？
他们去安城又干嘛呢？安城是个经济相对较差的县，也是纯农业县，人口是这几个县最少的，县城建设也最差，再找监控还好找吗？
22、
安城县的安防力量，居然是几个县里最好的。这一点谢大雷很吃惊，一早他又赶到了安城县，齐亮亮和王帅也转移了过来，他们要继续追查，那辆可疑的双排车去了哪。谢大雷每到这个时候都感到很不安，侦查工作过分的依赖科技力量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在没有这些高科技的时代，老公安们是靠什么破的那些大案要案，现在的警力的思维，已经成了半机械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些珍贵的摸排排查的手法和经验，就要在这时代的浪潮中被大浪淘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借助安城县高清的监控摄像头，费了一上午劲，他们三个追到了安城县的一处公园门口，公园对面有一个公交车站，为了方便下车的乘客直接穿过马路到公园，二者之间画了斑马线，就在斑马线正上方，也安装了监控，这个监控拍到了这辆车经过，但是再往前过了公园前方的十字路口的下一处监控却没有拍到这辆车经过。
那么这就只有俩种可能，车在经过公园不远的地方停了，有地方可以把车藏起来，在十字路口的左右方向拐弯了，哪一种可能呢？
谢大雷把车开到公园门口，沿着这条路模拟大货车经过的路线，马路两边多是民宅，因为县城经济不发达，连和别的县一样的高楼大厦都没多少，在县城不算太边缘的位置，民宅还都是平房，平房盖的倒是很整齐，但都是一层的，中间的胡同最多可以通过一辆小轿车，双排货车是断然进不去的。
那么就排除了路两侧停靠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停了一会又走了，所以他安排王帅留在监控那继续查找，一直查到第二天，确定排除这辆货车停在路边后掉头折返。
他和齐亮亮继续往前，到了十字路口，这里的监控偏巧坏了，往左拐开了不到五百米就走不动了，那头在修路，堆着一个七八米高的大土堆，路两边是一排建好了但是没租出去的商铺，一层的，门口宽度不超过1.5米，没可能。
俩人又折回来，往右，往右是县城的一个批发交易市场，沿街只有几个商铺，但是有一条通道开进去，里面豁然开朗，原来这个市场朝马路的商铺少，朝里的多，一部分商铺也是关着的，看的出来市场经营也很一般，三分之二的商铺也大多是位置好的商铺在开门营业，有人出出进进的，门口也停着摩托和电动车。
可这玩意怎么找呢，贸然去打听，怎么能保证不问到雷上？
谢大雷把车停在市场外，走进去背着手溜达了一圈，还拽住一个清洁工问，有没有厕所，进去放了放茅，特别随意特别自在的好像从自家的菜园子转了一圈又转了出来。
“齐，这活儿你的了。”谢大雷上车第一句话，齐亮亮都没挺明白让他干嘛，就答应了一声“好嘞”。
谢大雷瞅他一眼，乐了，“知道让你干嘛啊？”
“知道，蹲坑呗。”齐亮亮也笑。
这两天过节，每年人多扎堆的地方，都会有些小状况，猫提醒大家，能不去尽量不去，干嘛非得这天过？如果飞去不可，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保护好财物。
猫决定安静的加个班。你们去玩吧。
23、
齐亮亮咋知道谢大雷的意图呢，因为这地理位置他也看了，就算没下车也看出个大概，那么最可能货车拐进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市场，市场里各种人都有，就算管片的民警来了，也未必搞到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守。
谢大雷把几个兵，一个地方按一个，就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了，琢磨琢磨去哪都没什么路子，他溜溜达达去县城里转了转。
好多年没上过街，虽然安城县很破败，唯一的商场还不如海城的小型超市，但是进出的人们幸福感都很强，他一直都在想一个很不好意思和别人交流的问题：再小的县城，也有修车铺、饭店、卖米的、供水的，这些人们错综复杂的构成了一个社会的基础，相互提供着彼此需要的东西，而且有条不紊的，就像微生物菌落，这其中的相互吸引和规则是什么呢？最早的那个规则是什么呢？从这个角度看，人难道不是伟大的的小动物吗？可为什么总有人想着打破这份平静呢。
从商场的窗户望出去，二楼能看到的树叶子在努力的抖动，起风了，有的树叶飘摇着掉了下来，他突然想想起和王小莉刚介绍认识时，俩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天气，坐在他第一次去的星巴克，喝了一杯叫摩卡的东西，因为是第一次喝，又贵，明明很心疼，所以觉得喝的嘴里都是苦的。
那次见面是在北京，当时海城还没有这么个洋气东西，后来王小莉说，故意带谢大雷去这么个贵地方，就想看看谢大雷舍不舍得给女人花钱，后来得出结论，判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舍得花钱，不管是什么感情。
想到这，谢大雷嘴角不自觉地咧了咧，突然又意识到挺傻的，赶紧恢复原状。他还溜达到一个叫黄焖鸡米饭的地方，拿着菜单从头看到尾点了一份，他以为吃的很新鲜，其实是已经开到了遍地都是的另一个沙县。
这次漫长的等待，过了三天。监控已经不能提供更多的线索，几个中队的小伙子没黑没白的看监控，也没找出哪怕一丁点的东西，谢大雷在海城和安城县之间来回了好几趟，闭着眼都记得高速和国道上到了哪有个坑，在哪该拐弯。
齐亮亮已经在安城县小批发市场对面的车上过了三天。吃饭、睡觉，上厕所除外。
谢大雷这几天忙活的就是串并案，这么费劲的一个案子，要找到更多的受害人来重重的惩罚嫌疑人，第一个到海城报案的老兄，又去了一趟，这回又带了半口袋玉米面，说是家里刚磨下来的，面也没见，直接放在了门岗上，保安和谢大雷说的时候，谢大雷也没好意思骂保安，老兄是委婉的来追问案子，毕竟十几万的货，种地开大货车，得还多少年呢？他让食堂的大师傅背进了厨房，说好了先不动，等案子拿下来，全队喝粥。
今天来，谢大雷还特意给齐亮亮带了一个刮胡刀，齐亮亮高兴的抓过去，满脸的胡拉着把那些毛刺刺的胡子消灭掉，一边从倒车镜看小市场进出的车，“老大，老大，你看，看那个越野车后面那个白车。”
齐亮亮胡子刮了一半，关停了开关，从后视镜里看不解气，干脆转过头去看，谢大雷也发现了，一辆没挂牌子的白色货车，和监控里的一样，前挡风上的遮阳板也是落下来的，等这个车彻底的朝他们这个方向开来的时候，右前方的年检表也是竖着贴成一排，有点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