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不虚构 不夸张 真实案例纪实贴)

  65、
  这份长达半年的通话记录,起止时间是2003年的10月到2004年的3月,从3月4日起,龚倩再无通话记录。
  谢大雷复印了以后,每个人分了一个月,赵子涛拿着他的那一块,拍了拍王帅的胳膊,“大帅子,粘爪了吧?你给哥来个电子表格分析分析……”
  王帅没好气的冲他哼了一声,“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边说,他边把自己的那块数据逐一编码输入电脑,看的赵子涛不明就里。
  2004年的手机卡管理更加的混乱,不实名的号码比比皆是,38块钱内含50元话费,打完就扔的号码街边到处都是。还有很多人这么多年换电话,原来的号码早就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倒手,像谢大雷这样从全局配发手机分到一个号码用到现在的也不多,查找机主已经没有意义。
  那分析什么呢?
  一要看龚倩的号码去过的地方,即使在2004年,打电话的位置也会在话单显示,一般都是个大概,比如天津、广东之类。二要看高频号码,通过高频号码的通话时间和通话时长来推断她的生活习惯和主要人际关系。
  比如说,这个人总在晚上和很多不同的号码打电话每个都超过30分钟,2004年的话费还是很贵的,还有月租费、漫游费、长途加漫游,无数的收费花样,如果是对方打来,说明这个人经济不错,如果是龚倩打出去,说明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谢大雷把活儿安排好,溜达下楼去订饭,他自己也感觉,回到大队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责任田,舒坦,和队里的关系就像一家人过了好多年,门岗师傅端着饭盆,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谢大队,今天食堂饭少,你吃了没?”
  “没呢,我们人多,都去了不够吃,我出去给大伙买点。”门岗师傅竖个大拇指,谢大雷笑笑走了,边走他边琢磨:按照杜峰所说,龚倩并不常出门,除了偶尔进货,参加个订货会,一年也就几次,其余的都是供货商直接发到海城,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如果白天的时间她常出现在海城附近的省份,杜峰又不知道……对吧?
  想到供货这儿,他脑子里突然转了下,这一点和肖继红很像啊,做生意的女人,还没买房的女人,手头还是比较宽裕的,没有孩子这件事,不可能对双方感情没有影响,难道?会不会?不对啊,这完全没交集,龚倩的老家压根就不是海城的,当时龚倩的生活状况没有压力,投资古董这事儿她会信吗?做生意的脑袋都进水了,这把戏也行?但为什么脑子里转来转去,总觉得这两个人有关系?
  他掀开楼下小吃店的门帘,连菜单都不用看,“老板,六个肉炒饼……”老板娘快步走出来,“谢队啊,大份,加鸡蛋,打包是吧?”
  谢大雷嘿嘿笑了,比划个ok的手势,继续琢磨他的思路:假设说吴志超也认识龚倩,也不是没可能啊,经商嘛,公开的,见的人多很正常,尤其是龚倩少的那部分钱,这不就是动机?
  可如果真是这么回事,这吴志超不就……3条人命啊??这又不是杀鸡,三个活生生的人,这家伙坐那和没事一样,怪不得不问不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龚倩和赵盼的被杀,前后距离很近,这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按道理说,龚倩的钱假如被吴志超骗走杀了,那么刚得手的吴志超不缺钱,为什么还会杀赵盼?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在小吃店老板的锅勺相碰中,谢大雷拎着袋子走了。
  今天是个劳什子520,猫爱各位!节日快乐!
  
  66、
  晚会是在会议室边吃边开的,小伙子吃饭和大姑娘不一样,是吧唧吧唧,呼噜呼噜,
  谢大雷吃的慢条斯理,因为刚进门的时候,王帅几乎是跑到他跟前,汇报了一条爆炸性信息:龚倩的通话记录里,3月1日,有个号码居然和她联系过,你猜猜是谁呢?居然是赵盼的。也就是说,至少3月1日,赵盼还是活着的,退一步说,赵盼的手机还是开机的,而王帅最快整理出来,还是得益于电子表格,虽然输入的时候看起来麻烦点,但是最后的比对,只是点点鼠标的事儿。
  不管赵盼和龚倩什么关系,有过通话记录这个关系,已经把这两个人的失踪和遇害联系在一起,如果吴志超圆不了这个问题,这就又是一起命案。
  “你们吃着,我说你们听着,走访还是有不到位的地方,这不是还有7个失踪者,我希望你们交叉一下,再去摸一遍情况,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拢上来。”说着,谢大雷看了齐亮亮一眼,小齐脸通红。
  “另外,子涛留下,明天那个谁不是回海城啊,你负责接待和做笔录,看他还能提供什么细节,方便咱们探探底,到底杀赵盼的动机是什么。“今天吃完都早点回家休息,光棍也回去,没事的功夫都给自己划拉个对象,光在大队耗着能解决婚配啊?”谢大雷说完,把吃光的一次性餐盒收拾收拾,出了会议室。
  谢大雷也回家了,贴身的秋衣再不换就臭了,王小莉已经打了三四个电话说这个事儿,和一个处女座的女人一起生活,其实这女人是真不容易,尤其是摊上谢大雷这么个主儿,每次洗衣服都戴着橡胶手套拎进洗衣机,就差喷点84消毒液了。
  谢大雷深知自己的地位,回家就是换衣服洗澡,基本上啥也帮不上,自然不敢开口嫌弃,更何况,他脱下来的衣服,自己都嫌,别说人家。
  岳母最近血压高,动不动就晕的天旋地转,此时戴着老花镜,安静的坐在阳台看医学资料,从老人家身上,谢大雷越发的觉得自己不够进步,老人已经退休多年,到现在都关心业界动态,人家看的资料还都是全英文的,有本汉英大字典都翻的卷了边,谢大雷从离开学校后看的书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在学校的时候,他也是图书馆的常客的……只是时间啊时间……岁月啊岁月……
  谢大雷去阳台和老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去看老岳父,老人一看他就呜呜的嗓子出了声,谢大雷紧走两步坐过去,“爸,好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你想我了!”边说边给老爷子捏着手臂,老人眼角堆起了皱纹,稍微一咧嘴,口水就流下来了,谢大雷扯了脖子里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我们这儿啊,又遇到一个坏人,哦,对,就上回和你说的那个,人是抓回来了,可就是不好好交代,最近我们忙着找证据呢,一准得把这个案子办妥了,还有啊,还是大队的日子好啊,就像你们医院,去当院长应该没当医生舒坦吧?反正我是觉得回来挺好的,你也赞成吧?我就知道,我看见你点头了,恩恩,我知道……”
  在王小莉的帮助下,给岳父擦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因职业关系,有点洁癖,回家吃饭都得洗好几次手,他虽然说不出话,脑子很清醒,两天不给换就瞪眼看着你……那意思说,你小子忘啦?

  周末更新,猫粉开心不开心撒?
  67、
  案件从肖继红失踪算起,已经过去了足足6个月的时间。

  T恤换上了薄棉袄,对秋裤的思念也提上了日程。早晨一出门,看着树叶子打着旋儿的落下来,谢大雷也有点悲秋了,想当年,校报还写过两笔,如今,……好汉不提……恩恩,他安慰着自己,裹紧大衣领子钻进车里打火,老伙计挺给力,一般到了这个季节,总得多打几次,噗嗤嗤噗嗤嗤几次后,它才愿意出动。

  谢大雷每次上了破捷达,都会默念豆腐豆腐……看懂的后台留言
  谢大雷进办公室的时候,路过赵子涛他们屋,空的。这帮小子都出去干活,怪不得这么消停。

  齐亮亮已经是在第二次在走访上栽跟斗了,昨天谢大雷虽然没点他名字,可队里就这几个人,谁去干嘛,大伙都知道。他也是很郁闷,多苦的活儿他都不怕,他最害怕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一点,赵子涛都比他强,队里最擅长的莫过于王帅,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

  走访就是这样,你一板着脸,对方就更不愿意说了,说或不说都是人家的权利。

  现在手里分到的这俩交叉失踪对象,已经被别人梳理过一遍,再找出什么的可能性也不大,齐亮亮有时候也有点迷惑了,到底他适合不适合干这一行呢,勇敢,他有了,坚持,也有了,说他没脑子,也不是,但为什么总有些环节做的不够好呢?

  公交车上哐当当的响,报站说工业园站到了,一下车,灰沉沉的天就压到了胸口,雾霾啊雾霾,齐亮亮掏出口袋里的地址,17号2栋1003,小区倒是好找,工业园附近很空旷,冬季也没多少人,小区,有且仅有一个。


  小区住户大多都是工业园的职工,这个叫朱彩英的失踪者,登记的地址就是这,于常来过一次,说朱彩英的母亲现在独居,她还有个姐姐,但是在南方生活,这些年,朱彩英的母亲都在等待女儿回家,甚至每年都会去公安局的信访部门打听。

  由于事先通了电话,门铃一摁很快就开了,滴滴两声,齐亮亮拉开单元门进了电梯间,小区已经很老了,对讲能用都是个奇迹,电梯的摁键少了好几个,其中10这一层,需要手指头摁在一个坚硬的铁棍上,齐亮亮刚把大拇指伸出去,又缩回来,万一有电咋办,他把银行卡顶进去,电梯动了。

  朱彩英的母亲一直在等他,门几乎是敲了半下就开了,花白头发的老太太非常非常的瘦小,齐亮亮几乎是没看到有人开门,低了下头才发现老人家,“您好啊,我是给您打电话的小齐。”

  “进来进来外头冷。”老太太不由分说,把齐亮亮拉进屋,齐亮亮的手被老人握在手里,坚硬但又温暖,有点像妈妈。

  
  68、
  老太太摆上了果盘和热水,还要去给齐亮亮拿花生,“阿姨,您别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吧。”

  老太太瘦弱但是走路特别快,固执的摆摆手,“你等着,很快的,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转眼,老人端着一盘子炒花生出来,还抓了一把给齐亮亮塞手里,“你吃你吃。”齐亮亮不好意思的把花生放回去,“阿姨我不吃,我是想来问问朱彩英的事儿。”


  听到这个名字老人愣了下神儿,“是不是我闺女找到了?”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两只枯瘦的手紧紧抓着齐亮亮不松。

  “阿姨,暂时还没有找到我们正在努力,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当时朱彩英失踪的情况。”

  “那天不是来人问过了?一定是你们有了进展,别害怕我受不了,告诉我吧,我都盼了十年了,哪个做妈的自己孩子丢了不到处找啊,告诉我个下落也成啊。”老人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

  “阿姨,真没找到,找到了我就告诉您了。您还记得当时孩子找不到了是什么情况吗?”

  “那是2003年11月,天还冷着呢,彩英说出趟门,跟人去天津,我记得她走的时候穿了一个蓝毛衣,高跟靴子,走的时候特别高兴,一点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走的那天是16号,17号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过几天就回来。我当时还在工业园上班,给人家食堂做饭,可过了一个礼拜也没回来,她爸那会还在,还说要上天津找,我俩大字也不认识几个,你说去哪找?天津那么大,我们在海城报案,咱这说,得去那边,我们就去天津,天津说,你得回海城报案,我们又回来,好说好歹,给我们立了案,这不这些年,也没下落,每年我都给她的呼机打电话,谁知道到了2005年,呼机呼不着了,我和我闺女就彻底断了联系……”老人已经泣不成声。


  齐亮亮被她抓着的手,有点疼,他轻轻拍打着这个瘦弱的老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些年,都没警察来问过啊……可算把你们等来了,一下来俩,我这两天老做梦,彩英没准是让人抓走给人家当媳妇儿去了?电视上不是演,去哪的山沟子,受点苦,能找回来也行……”每个当母亲的,都不愿意往坏里想。

  齐亮亮把随身带的本子掏出来,“阿姨,您想起来的细节越多,对我们找人越有利,您再想想,比方说,17号给您回电话那次,听着电话里有别人吗,还说了什么事儿?”

  “就说了说家常话,让我和她爸别舍不得吃,其实她一直也不是常在家住,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回来,平常都住宿舍……”

  “宿舍?不是说彩英没工作?”这一点和报案时留的情况不一样。

  “彩英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没念,在家玩了一年多,18的时候,去工业园的酒店上班,离家近,一直回来住。干到2001年,不干了,酒店倒了。在家又呆了一阵,说去了一家美容院,具体我还真不知道在哪,那管住,说是有宿舍,不定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趟。”

  齐亮亮刷刷的记上,“您听彩英提过她的朋友什么的吗?外号也行。”

  “没听过啊,她也很少往家带人。对了,有一回她洗澡,让我给她拿呼机,我扫了一眼,打传呼的叫六毛,不对,叫六根?好像也不是,叫六什么,名儿特别怪,我还问她,她说是外号。”


  “您接着说,她去天津的时候还在美容院吗?”
  “不在了,说是去考察考察,回来干别的。”

  “具体干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哇。”老人一脸茫然。

  
  猫一早出差,虽然昨天刚到家。boss说让猫忘掉假期,猫有点难过。坦白讲,很疲惫。累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的工作。倒不是敬业,而是停不下来。祝大家假期愉快。
  
  起床啦!看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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