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纪实(不虚构 不夸张 真实案例纪实贴)

  62、
  第二个失踪者,就是齐亮亮找的那位龚倩,龚倩的前夫对警察又上门,有点反感,一开门问清了来意就皱起了眉头,“怎么还问这事儿?”
  谢大雷也不高兴,你媳妇儿丢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说使劲找找,这警察比你还勤快,你还不乐意,“要不咱去派出所谈?”
  龚倩的前夫叫杜峰,45岁,中年人该有的症状,他都有了:微秃顶,将军肚,还夹杂着几根白头发。
  “进来吧。”这话说得万般无奈,防盗门也挺配合的吱呀一声。进了门,谢大雷先打量,这家装修很一般,墙壁上挂着视力表和飞镖盘,沙发上堆着一堆衣裳,左手边的餐桌还没收拾上一顿的碗筷,盘子里也不知道是鱼还是肉,黑乎乎的卖相,不好看。
  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头发乱蓬蓬,一脸的不高兴,“谁?”
  杜峰嘟囔一句,尴尬的朝这女的看看,看女的还是盯着她,又把刚才嘟囔的重复了一遍,“还是来问龚倩那事儿。”
  女的没说话,转回头进屋了,把屋门关的duang一声。
  杜峰咧咧嘴,朝谢大雷示意下,“坐吧”说着,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最后交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问吧,我这十来年,就没消停过,她家也找,你们也找,好像我把人怎么了。呵。”杜峰的冷笑有点像自嘲。
  “这么大情绪啊?”谢大雷还没准备提问,杜峰就这么怼了一顿。
  “也不是情绪,说实话,当年为了找龚倩,我请假时间太长,工作都丢了,这事儿你们可以去查,我俩是高中同学,在城市安个家不容易,好不容易过的有点样子了,她找不着了。”杜峰抓过茶几上的烟,向谢大雷他们示意下,谢大雷几乎从来不抽不熟悉的人递来的香烟,这也是抓的吸毒人员沟通中学到的:很多人吸毒的第一口,都是别人爱酒吧、歌厅等一些场所敬烟,这“烟”不同于烟,为了安全,谢大雷从那就多了个习惯,包括外面的开封的饮料、啤酒,从来不碰,千万别以为他有洁癖……
  “还记得当时人失踪的前后吗?”
  “嗨,这些年,说了得有上千遍了。你们问,他们家问,我们家问,邻居问,朋友问,都好像我把人怎么了。”杜峰,把烟点着,打火机攥在手里推下去,顶上来。
  “说实话,我就知道她晚上该回家没回来。临下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说在外面和同事吃饭,晚点,我就自己回来了……”
  谢大雷打断他,“你单位离家远吗?”
  “不远,以前我租房住,就在老三中对面那块,三中宿舍,我单位在前进街,你知道吧,拐个弯过俩红绿灯,我一般都是骑车子。”
  “你接着说,她经常和同事在外面吃饭吗?”
  “也不是特别多,偶尔吧,她不是在贸易大厦那弄了个商铺啊,租一个柜台,自己干,说同事,一般就是一块卖货的隔壁摊的,她以前是贸易大厦的服务员,站柜台的。”杜峰把打火机放下,把烟也掐了,手还是挺不自然,不知道放哪,好像俩手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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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各位。出差猫没睡够,眼袋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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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然后呢?”
  “哦我接着说,然后,那天我下班听说她在外头吃,琢磨回家也就吃个方便面,别的我也不会做,就在路上的安徽料理吃了顿,不过,现在那个店也没了。吃完还挺早的,3月嘛,天黑的已经晚了,我推着车子沿着大街溜达,夜市也有出来的了,我还转了转,也没什么买的,就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天就黑了,具体几点我不记得了,当时好像有一个笔录,那上面说的更准。”杜峰说完,眼巴巴的看着谢大雷,那意思是问,你看行了吗?
  谢大雷琢磨一下又问,“龚倩有没有给你说过古董投资的什么事儿?或者说新认识的搞投资的老板?”
  “不记得啊,好像没有吧,当时要是有人问,应该还记得,这么多年了,也没人问这个,都忘了啊。”杜峰这么说,也情有可原,10年前的聊天过程,还要清楚的记得,倒是有点鬼了。
  “你是怎么发现龚倩失踪的呢?”谢大雷更关心这个细节,一天找不到两天,两天找不到……到底几天叫失踪会去报案?
  “我当天晚上回来,也有点累,那天白天给单位书记家搬了点东西,老不干活,稍微一动就挺累的,我是想在沙发上看会电视,等她回来,你知道,我们34了要不上孩子,还想着干点啥,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后半夜有点冷,我家住顶楼,暖气不是特别好,我给冻醒了,一看,人还没回来,看看表都12点多了,我就觉得奇怪了,一般她不喜欢唱歌啊什么的地方,这个点了,我觉得有点不太对,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挺生气的。”杜峰又拿出一根烟。
  “打了后说关机,我寻思是不是没电了,人在路上呢,还准备等她回来好好说说这事儿。从来没有这个情况的,我俩攒钱买房,攒身体生孩子,哪有那功夫花钱出去折腾。”
  “你是什么时候报的案?”
  “第二天天一亮,我先去的派出所,派出所说不超过48小时不算失踪,还说不是小孩的也不给立案,我又回来。自己找。”杜峰说到这,顿了一下,“您是不知道,以前光看电视,说找人这辛苦那辛苦,没找过真不知道,你说海城就算十年前没三环,也不算小吧,去哪找?”
  “我先去了柜台,没有人,问了周围几个摊位,都说没和她一起吃饭,问有人知道龚倩和谁可能去吃饭,人家也说不知道。”杜峰苦笑,“我站在贸易大厦的外头,半宿没睡,又困又累,就不知道上哪了。”
  谢大雷没有打断他,这样的经历,也只有当事人感同身受吧。
  “找了半个月,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龚倩家里也来找,还诬陷我,说我因为没孩子,把龚倩害了,我要害她不早害了?我35那年,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上小学了,我熬到那么大岁数不离婚,不就是……哎,说起来心酸。”杜峰眉头紧皱,回头朝着女人的方向看了看。
  “那你在派出所留下的报警记录,3月4日到底是什么日子?”
  “是龚倩没回来那天,她的身份证每天都随身带着,所以我也拿不准她出门没有,那会火车还不实名呢。还有钱,她进货什么的,老给人家打钱,我俩的钱都在一块呢,我身上也就几百块钱零花,后来补办银行卡,也是费了劲了,开这个证明,那个证明,还找了人,才把银行里的钱取出来,这是半个月以后的事儿了。我也得生活啊。”
  来晚啦。回到家太晚啦,洗澡吃饭汇报工作,就到了现在。
  今天风真大,愣是把猫刮成狗!
  猫去弄弄发型……哎
  来晚的同学去加公众号哇。
  猫来巡楼,duangduang,duang
  
  64、
  “有没有发现你家钱少了?或者那段时间,3月4日前后,卡上的钱有在哪支走吗?”冯明亮插话。
  “嘿,说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火啊,龚家非得说我俩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要把她们家闺女的钱拿走,按照婚姻法,那也是我们俩的钱,怎么会给他们呢?为了这,把我们租的地方砸的乱七八糟,我俩卡上一共就8万多块钱,这个钱明显不对,我记得大概过年的时候,她说我们俩的钱就有12万多了,这事儿我都不管,谁想到后来出事。过年,她是进货了,可那么小的柜台,再进货,还能进多少?这钱查到是11月取的,一下子取了5万多,”
  “这笔钱你知道去哪了吗?”
  “不知道啊,要知道怎么也得问问。”
  “3月4日后,卡上的钱还有动的吗?”
  “没有,这也是我觉得不好的地方,刚开始我寻思她是不是跟谁跑了?把我俩的钱取了一部分,跟人家走了?那她家里也不知道?她当时刚买了一个三星的白色翻盖手机,金喜善做广告的那款,特别贵,我送她的礼物,充电器还在家,衣服什么的都没拿。”
  “她平时和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吗?”
  “不接触吧,但是商场里,什么人都有,什么顾客没有啊,那回来也不能挨个说不是?”
  “有没有提过什么人,闹矛盾或者什么的?”
  “她这个人,有一点,爱面子,自己吃亏也不会闹红脸,一般跟人打不起来,你要说把她惹急了,那还真是得特别大的事儿。”杜峰记得的细节,已经说明,这些年,他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放下。
  “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没有啊,以前龚倩和房东老开玩笑的,房东也老逗她,我不高兴,龚倩还说,早晚我跟他跑了,留你一个人过吧,可回头我仔细观察过房东,不像是他。”杜峰提供的信息已经非常多了,虽然对于找到龚倩的下落还没有具体的,但是,再次出现了钱。
  “你还有什么有印象的事儿,特别深刻的吗?”谢大雷最喜欢走访结束的时候问这个问题,总有人灵光一闪间,提供一些绝妙的信息。
  杜峰又掐灭一根烟,仰着脸想半天,突然站起来,走到进门的门厅柜那,试了试够不着,又搬了个椅子,从最上面的柜子里,翻了半天,翻的过程中又扫了一眼女人的房间,拿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铁盒子,走到谢大雷跟前,打开。
  “这是当年我托人打印的话单子,你看看有用吗,我当时是寻思她跟人家跑了,我找到他们非打断他们腿不可,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个一二三。”纸盒子里是一个发卡,一个玉镯子,一长条机打的通话记录,十年前,通话记录还是竖长条,被反复折叠成厚厚的一沓。
  谢大雷高兴的眼都眯缝小了,通话记录只能保存半年,有了杜峰这个无心的举动,可是给这个案子带来大的信息。
  出了杜家大门,谢大雷头也没回跟冯明亮说,“这事儿也不能怪小齐,当时安排的任务只是让他们找到这些案子落实下,下回啊,还得给这帮小子上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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