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
小古也没意见,笑笑,跟着谢大雷进了会议室。
听完案情后,谢大雷掏出一根烟,“古队长,给大家安排下工作吧。”
“谢队这是埋汰我呢。”话这么说,但是分配工作毫不客气,完全不记得这是客场作战。
“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会我们直接通知他们去工厂,现在要做三个工作:查封、取样、做笔录,其中做笔录这块,咱们负责,但是我得先说一下,这和刑事案子不一样,嫌疑人很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啊,用不知情什么的来搪塞,一定不要急躁,这种案子目前都是这个状态,我们的法律比较滞后,判罚也不是很重,嫌疑人很清楚,但是我们要找到证据定死他,环保案子的后果比刑事案件一点也不轻,很多污染往往都是一百年都无法恢复的。”
谢大雷听到这里,对小古并无好感,说得都是虚的,世界观很宏大,方法论是零蛋。
“小古,这证据你得给我们划个道道,在座的人从来没办理过环境案,定死嫌疑人的证据是什么样?”冯明亮问。
“冯导,我写了一个办案指南,一会给大家发一下,取证工作咱们监督,由环保部门来负责。”
谢大雷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听我安排,于常,你和小古去化工厂,带5个人走,从李闯山那调。小齐,你带4个人,带货车司机去指认现场,配合环保部门取证,查封工作留给环保部门,其余人继续在案子上不动。”
小古张了张嘴想表示反对,心说刚我说的都是屁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大雷心急火燎的赶往审讯室。
胡平安也憔悴了,虽说盒饭不好吃吧,但有肉有菜,看来还是思想压力太大,这一天估计都在编。
假的编圆了非常不容易。
胡平安汗如雨下,当他从谢大雷的手机里看到老孟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坐着的照片时。“胡平安,我敬你年轻时也是条汉子,是个爷们,越活越倒抽抽是吧?你说我把你弄这来,还会把你放出去?你让个娘们给你顶罪,你也好意思。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曹静华还替你扛着呢,死扛,这女人一辈子也是不容易,你临死拉个垫背的有意思啊?”谢大雷连损带挖苦地数落了胡平安一通。
胡平安脑门上的汗珠子,稍稍不再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之后,他定了定神,正准备恢复气定神闲,谢大雷抛出了第二个杀手锏。
“胡平安,你带宋明生的儿子吃过肯德基是吧?”
“是。这也有毛病?”
“小雨对你印象特别深,他说啊,那天晚上你举着刀,曹静华帮你摁着……”谢大雷这话没说完,胡平安的眼一下子瞪大了。
其实胡平安真的长得挺帅的。
胡平安轻微的抖动让手铐发出沙沙的撞击声,他意识到这个声音后,两只手绞在一起。“这他妈就是命吧。”胡平安说完这句话,好像瞬间换了一个灵魂。
其实,谢大雷并不知道。胡平安并不是因为小雨目击了他作案而精神垮掉。而是因为他特别喜欢小雨,他甚至设定好了,女儿不在身边,就把小雨养大,好好对他,像亲儿子一样培养,这种想法从第一次见到小雨他就莫名有了。
胡平安在遇到曹静华后,俩人迅速找回了当年热恋的感觉。这也是同学聚会又是旧情复燃的老锅炉的原因。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每个人都有这种心理。
43
曹静华的哭嚎声,深更半夜的格外惊天动地。
冯明亮想去制止,谢大雷摆摆手没让,直到冯明亮说,“老谢,再哭,咱这大门该塌了。”
谢大雷才把手里的烟头掐死,走过去敲敲桌子,“行了,留着眼泪去哭给宋明生吧。现在咱们该说说你们的事儿了吧。”
哭声在抑扬顿挫的收敛中慢慢降下分贝。
“曹静华,你儿子现在是目击证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你应该很清楚,事儿你是做的。胡平安也交代了他所干的。你是不是要换个思路再给我说一遍作案过程?”谢大雷死死盯着曹静华的眼。
婚姻和爱情的大楼,在几天内接连倒塌。
曹静华的交代和胡平安说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在双方的作案动机上,一个是为了摆脱,一个是为了深陷。
谢大雷没有点破胡平安说的,此时的曹静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别说是根草,就是一点风都会吹垮她。
李闯山强烈要求亲自来做笔录,他实在是被这个女人折腾的好几天没好好吃睡了。
胡平安在押解下前往指认抛尸现场,穿着修身的花花公子外套,略有点卷的头发在风里还挺飘逸的,不看手铐,还以为是领导干部到河边视察。
在胡平安指认的地点,消防人员只用了14分钟就打捞上宋明生剩余的肢体,崔军虎把这颗头捧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了下,“郑儿,你师父说的没错吧,绝对的情杀,你看脑袋上这裂口,够狠的,当时脑组织肯定有外漏……”
齐亮亮实在不能接受这师徒俩对着一个人头认真的讨论问题,画风太怪了。
环保部门的实验也出结果了,酸性为0.73,这个数值已经严重污染了过城河,如果要对河水进行恢复,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不得不说,环保部门也是失职的,2000多吨,2年时间里,就从来都没人发现?这么一条景观河,夏季还有人在其中游泳垂钓……
如果胡平安杀宋明生是杀人,那么往河水里倾倒废酸,就不是一种杀人?而且不是一个。
我们的环境啊,就这么一点点的葬送在个别人的手里。这一百多万的盈利,却需要几个亿来复原,而且遥遥无期。
河道两岸已经遍贴告示,提示人们不要下河,不要打捞河里的鱼。关于处理县市级相关部门人员失职的调查通报也很快就会下达,化工厂的法人和经理都抓起来了,但是都不会判刑太重。
但他们应该会记住,把废酸处置随意交给没有资质的人员处置,是要付出代价。这并不是一吨节约了2400多块的处理费用就能一劳永逸的。
该来的,总会来。
小雨被宋明生的父母接走了,王老师给谢大雷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谢大雷就一直在办公室发楞。
冯明亮进来叫他,喊了两声他才有反应,“想葛玲呢?”
“葛玲是谁?”谢大雷下意识的一问。
“嘿嘿,这是咱们这个年龄段才知道的段子。你啊,我说你,该回家看看啦。要过年啦。今年别抢了,我们全家说好了,要在队里过一个新鲜的春节,你啊,赶紧回家吧。今天去买点年货还来得及,再晚啊,就真啥都买不着了。”
“那我初一早晨来换班。”谢大雷没再坚持,手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想起来要拿啥,冯明亮问他,“找车钥匙呢?”
“啊,你看见了?”
“你裤腰上挂的什么?”
谢大雷低头一看,尴尬一笑,两天三夜没睡觉,脑子都转不动了。
各位,新年好。猫给大家拜晚年了。
新年开始,我们更新新的故事。请期待,不要走开。
谢谢各位,更新来啦。
第十个案子
万丈深渊
楔子
4月,赵子涛要订婚了。
打动他妈妈的,并不是赵子涛,也不是陈璐,而是陈璐妈妈发给赵子涛妈妈的一条短信:老姐妹儿,咱们老了,孩子们的事儿让孩子们去处吧。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世间武功,无坚不摧的是无招。
吃订婚宴的时候,齐亮亮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大户人家。为了照顾女方,婚宴在H城第二大酒楼举行的,为什么不是第一大呢?那是搞接待的地方,牌子大,饭不好。
这第二大的酒店,是私营的,每桌的菜品配置,用王帅这个吃货的标准来评判,叫叹为观止。
然而,有的人,生来是没有吃命的。
这饭桌上刚团团坐好,还没等到打扮好的陈璐上来敬酒,也没有等到龙虾端上桌,谢大雷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阴郁的走了回来。
于常眼角一扫,谢大雷和冯明亮耳语了几句,他从桌子下面踢了兴致勃勃捏着筷子的王帅一脚,“赶紧吃啊,最多不超过十分钟,肯定闪人。”
“啊?不会吧,这可是出了医院第一顿啊?”说着,王帅赶紧往把桌子能吃的,好吃的,往嘴里扒拉了两下,齐亮亮在队里值班没来,赵子涛作为主角顾不上他们,而且,谢大雷脸色不好的案子,八成不是什么好事,这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吃呢。
一口金针菇肥牛还没咽下去,谢大雷丢了一个花生砸到王帅的头上,“走了,走了。”
王帅看那脸,黑里透黑,在人家订婚宴上都不加掩饰,他识趣的把筷子松开,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半桌子刚开始上的菜,于常拽拽他衣服。
冯明亮已经和赵子涛打了个招呼,本来不想告诉他,但是队里来的人,一下子一个都不剩,这叫啥事。如果不是订婚,赵子涛能马上跟着走,这就是赵子涛的秉性,当然,陈璐有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1、
谢大雷接的电话是局长打来的,一般情况下,主管副局长给谢大雷下个命令也就算了,到了局长这个层面上,要么是案子带有政治色彩,要么是案子很大很大,局长不打个电话难以表达对案子的重视。
显然,谢大雷已经有数,这里是后者。
局长大概介绍了下案情,海港区一个刑警中队去抓几名吸毒人员,本来事儿也不大,警方也就没太准备,带着甩棍手铐就去了,你知道的,基层用枪手续繁杂,很多民警不愿意带。
没想到,吸毒的人员开车撞了一辆警车不说,还有人朝追击的警车放了两枪。好在枪法烂,什么都没打到,但是警车被贯了俩洞,特别要提出的是,这是在大白天的H城街头,好多人都看见,胆子大的还拿着手机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不止如此,人还一个没抓住。
局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老百姓的钱养着咱们吃干饭呢?书记给我打电话问我网上的视频怎么回事,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啊……”
谢大雷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人,出门不带家伙,自打上回赵子涛跟着其他中队抓人吃了亏,谢大雷就特别的精细,案子不部署的差不多了,才不动弹,出手就得拿点啥回来,不干赔本的买卖,而且还得是最小的付出,最大的收益。
好笑的是,前两天局长给中层以上干部开动员会,满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讲话都是同志们如何同志们如何的,语重心长庄严肃穆,可今天因为愤怒,连“屁”这样的谢大雷常用的字眼都喷出来了,这让谢大雷感觉,局长也是人嘛。
于常开车,先去的中队,按照局长的命令,当时的俩民警、一个协勤都在中队候着。谢大雷到了中队门口,发现这里还挺正规,和一楼接待群众的办证大厅一个楼道之隔,安装了密码门,谢大雷瞅了瞅,摁了一下门铃,里面有个小个子站起来,满脸不耐烦,“找谁?办证在外面啊,里面是刑警队。”
谢大雷本来也没什么火,一看这德行,突然来火了,“你叫杨德胜来给我开。”
小黑个子愣了下,估计这么大嗓门喊队长名字的,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溜烟跑了,很快,杨德胜就来了,“谢大队,抱歉抱歉啊,兄弟见领导见的少……”
谢大雷心里装的是那把枪,没揪着这事儿,冯明亮从后面也推着他,顺势就进了中队的门。
这事儿其实和杨德胜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都是一个系统的,谢大雷也不是拿着尚方宝剑来斩人的。他更想知道,这伙人是谁,拿着枪去了哪,几个吸毒的,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带队去抓人的叫梁玉强,也是个部队转业干部,坐在谢大雷对面还有点局促,可能换了谁,被要抓的人摆了这么一道,都有点尴尬吧。
“你先把要抓的这几个人情况说说,我心里有个数。”谢大雷坐下来,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3、
谢大雷把笔在本子上戳来戳去,一直没吭声。
他也在思考,为什么呢?吸毒人员一般不会强烈反抗,除非吸过量了,断片儿了,人失去控制了,如果是这样,这事儿更麻烦了,俩吸毒吸嗨的人还拿着枪在外面瞎跑,这得造成多坏的后果,他翻一下手腕上磨的锃亮的电子表,算计着案发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功夫可是能跑出H城界的。
“德胜,你跟交警那边联系下,让他们协助,先把出市口暂时封一下,各个出市口严查这辆车,我这就跟局长打报告,玉强,你问问调监控的兄弟,什么时候回来,加快速度,有必要现场查,不用带回来看。找他们的去向。我这边留个人配合你们弄监控,于常,你和队里安排一个人马上去调这俩人的话单,从所队抽人,现在按照专案的级别来办案,必须把这把枪先堵住了。”谢大雷一口气说完,才看见桌子上有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下去一大半,嘴角的水滴还没擦呢,又想起来,“对了,提醒出市口的兄弟们,务必穿防弹衣。”
散会后,王帅自觉作为留下的那个人配合队里看监控,谢大雷马上和梁玉强赶去事发的路口。
时间太紧张了。
这是一处双向两车道的路口,十字路口都是商铺,这些年,城中村的拆迁改造也有了新理念,像张仁村这里,就比较先进,规划的不但很合理,商业和住宅的分区也很有水准,但是交通秩序不好,到处是乱停的车,有商户的也有路过的。
现场的弹壳也已经提取,但谢大雷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卵用,美剧看多的人会认为能从中对比弹道找出是哪把枪,但是对于谢大雷来说,等那个鉴定出来,局长已经把他剁了。
现在的侦查工作,就是要在时间成本最小的情况下,控制住案情发展。
谢大雷按照梁玉强比划的俩车相遇的方向和位置,在现场踱来踱去,很快他招呼梁玉强上车,让梁玉强指出嫌疑车逃走的方向,俩人开车以20迈的速度慢慢的走,谢大雷不停的看着两边的建筑,行进了不到二百米,谢大雷皱起眉头,往前是俩个红绿灯,都是十字路口,可以通往的区域很多。如果追查监控的办法来寻找车辆去向,需要大量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梁玉强也不好说什么,沉默的坐在谢大雷旁边。
期间,梁玉强接了个电话,监控已经拷回中队,梁玉强觉得终于可以找个话题和谢大雷交流下,他有些怵这个大队长。
还没开口,梁玉强的电话又响,他看了看号码,马上摁下了接听键。
猫一开工,就被派往了一个遥远的猫不拉屎的地方,祝福猫吧,新年第一差。
4、
谢大雷一只手开车一只手去拨电话,这时候他有点羡慕王帅他们用的语音就可以拨打电话的智能手机了,他要把冯明亮和王帅还有齐亮亮都调到一个新的目的地,为什么呢?
梁玉强接到的电话里说,嫌疑车在H城的另一个区,洪山区菜市场,撞翻了好几个群众,此时已被110民警控制。
谢大雷问了问有没有亡人,想问下那把枪,又忍住了。
汽车在市区想跑起来比上月球还要难,大中午的,怎么那么多人在路上晃呢,电动车和小黄车扎堆,不管你是什么灯,总有人在走,谢大雷急的额头冒汗,一个劲的摁喇叭,梁玉强劝着谢大雷,“谢队,摁喇叭现在也罚款,过斑马线还得礼让行人……”
“恩,我看我还得下去给他把车子搬过去是吧,开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没看骑电车的哪有不行的,净他妈瞎扯淡。”梁玉强不太习惯谢大雷的梗,也不知道是搭茬还是不搭茬,只是觉得这谢大队和别的领导不太一样,说他没架子吧,也是让人有距离感,但他身上有一种迷样的东西,你愿意信任他。
车子在一地的狼藉中停下了,谢大雷车钥匙都没拔,推开门下车,还是梁玉强把车锁了。
谢大雷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去看现场:散落的青菜不计其数,很多被碾成了稀巴烂,倒在地上的烤红薯炉子一个,红薯也被踩烂了,炉子里的炭也滚出来几块,黑黄相间。
被轧成麻花的自行车,车把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大梁交叉在一起,血迹是拖拽形成的,综合已知的车辆事故,这很可能是某个人被挂在车底,拖着走了一截。
惊魂未定的人们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在围观者更多的位置,110警车闪着警灯,车门子打开都没来得及关上,可以想象,出警的同行是多么的急着要处置这里的突发事件。
一辆东风轿车前挡风已经砸烂了,但是玻璃没有掉下来,网纹好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但不是一处打击点,这能说明很多群众为了阻拦这辆车,用了不同的工具对车辆进行过阻击,车身有很多硬物砸出来的坑,大块的漆掉了,一个轮子也瘪了。
距离车辆2米处的地上坐着俩人,手被拷在了背后,一般情况,背铐都是相对危险的嫌疑人,110民警这么做,没毛病。
谢大雷没顾上问嫌疑人,他一看东风车,回头看了一眼梁玉强,梁玉强点点头,那就确定是这辆车。
谢大雷和梁玉强一个人一侧车门,在车里翻找开:现场这么多人,肯定在110赶到前就有人打砸了这辆车,会不会枪被围观者顺走?如果这样那就更危险了。
翻来翻去,车里的杂货不少,后座的烟酒七八条(瓶),塑料袋、纸盒子、好几个餐厅的餐巾盒,雨伞、还有一盒拆封的避孕套,谢大雷一言不发,闷头翻。
梁玉强把副驾驶的座椅往后推了一把,也就是原来副驾驶的屁股下面,一把乌黑的仿五四露了出来,梁玉强没敢动,看了看谢大雷,谢大雷示意他不要声张,围观的老百姓这么多,白天的枪击事件已经让人们很惶恐,此时再拿出一把枪,不知道网上又会传成什么样,还得找局里的宣传处去灭火。
6、
110民警摆摆手,“你们忙吧,人已经送医院了,4个,估计没致命伤,但是撞的也不轻,有一个伤者骨头都碾出来了,哎,这俩货,我们来之前,让群众拽下来爆揍了一炮子,该带他们去看看还得去,你们好好拾掇拾掇他俩,疯了!”
“好,还得麻烦你们,带几个配合的目击者,到中队去做一下笔录,还有报警人。”谢大雷恳请对方。
“放心吧,这就是我们的活儿,报警的人太多了,电话打入110的不下20个。真他妈的……哎。”老民警叹着气走了。
崔军虎的小棚子说拆就拆,各种证据提取完毕,等在一边的清洁工大姐已经柱着扫帚观摩学习了半天。
这一片很快将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局里有专门的禁毒大队,谢大雷想,局长把案子交给他这,无非是因为那把枪,现在枪找到了,但案子也不能交出去,哪能生了孩子不养?
梁玉强默默看着谢大雷做这一切,越发的对谢大雷看上眼,这和杨德胜是完全不同的办案风格啊,但是显然,谢大雷这,他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调动可能性不大,但是这起案子肯定要和谢大雷一起工作,专案组嘛,想到这,梁玉强觉得挺兴奋的。
人没有带回到梁玉强所在的中队,梁玉强也是头一次到刑警大队,大队的的门一点也不起眼,除了抬杆,蓝底白字的制式招牌,还不如沿途的洗脚房气派。
谢大雷放好了车直接去了询问室,“帅子,帅子啊,把人提过来,多给他喝水,能审讯了,马上喊我。”说完,给梁玉强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跟上。
梁玉强跟着谢大雷进了一个办公室,看谢大雷轻车熟路的样,应该是他的地盘了,谢大雷从抽屉里挖出一盒烟,从烟盒底部弹了两下,甩给梁玉强一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我?我就是个民警……”梁玉强确实是个民警,局里人多位子少,尽管转业的时候也是带杠来的,但是最多算个股级,一般情况下,杨德胜办案子是不会问大家的意见,都是他说怎么干,大家就怎么干。
又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干嘛不说说,“吸毒吸大了可能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哪来的枪?一般只有贩毒的才带,难道这俩人涉及贩?虽然没有前科,不代表不可以另立山头啊,再说,毒品哪来的,肯定有上线吧?这些都查清了,这还不得几个月功夫?”梁玉强说到这,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他抬头看看谢大雷。
谢大雷始终没说话。
“专案期间,你在我们这,暂时借调,你愿意吗?”谢大雷可不是看上了梁玉强什么,而是梁玉强介入最早,掌握的信息要随时问他,在队里协助多方便啊,他也不知道梁玉强这一会的功夫把调过来上班的几分之几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转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