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

  也许是我躺的地方比较黑,这招竟然有用,多多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到了达尔文旁边——他一只手托起达尔文的头,从他嘴里抠出一大坨布,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嘴里一直有东西堵着。

  多多捡起地上的碗,把碗底那一点点水混着地上的泥给达尔文灌了进去,他爆发出两声剧烈的咳嗽。

  “达尔文!”

  听到达尔文的声音,我一下没忍住叫出来。

  果然我还是太嫩了,多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根本没晕,他的脸上这时候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

  “小子,你们出不去的,看看你的两个同伙——”多多把达尔文的头掰到我们这边:“这两个小婊子,你想看到她们挨鞭子么?想看到她们的牙齿被一颗颗拔下来么?”

  多多掰过达尔文的脸:“听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配合我,我就杀了你,换成她!”

  多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我打了一个哆嗦蜷起了腿。

  “......我们不是什么.....苏联间谍.....”达尔哸了口血在地上,他的牙齿可能被打脱了,说话一阵含糊不清:“.....苏联......早他妈解体了!”

  多多眯着眼睛,揪着达尔文的头发,贴在达尔文的耳边似笑非笑地轻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不管不管苏联解体了还是地球灭亡了,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按我说的做,你的伙伴也许能活的长些。”

  一边说着,多多一边打开了旁边的扩音器,瞬间一阵嗡嗡的电流杂音刺得我耳膜声痛。

  扩音器似乎联通了矿洞外面的某个大喇叭,电流的回声像山谷里瀑布的回声一样,从矿洞外面响起。

  “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多多看着达尔文,却故意对扩声器大吼了一句,随即把扩音器放在靠近达尔文的破桌子上。

  我听见多多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似乎传遍了地下所有的角落,无数回音在矿洞外响起。

  “你们是谁.....是谁......谁.......”

  “你们从哪里来.......那里来.......来........”

  “我们来找人....”达尔文咳了一声:“我不......”

  我还没反应过来达尔文在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把刀子就顶在了我喉咙上。
  一阵刺痛。

  多多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歪着嘴笑着看着达尔文。

  达尔文全身颤了一下。

  多多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

  “我.......我们是苏联的间谍。”达尔文无力的说,他的声音顺着扩音器回荡在矿洞外面。

  他的答案让多多很满意,他侧过刀面拍了拍我的脸,我吸了口气,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哭出来。

  “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从地面上来......苏联政府已经占领了堪萨斯......”达尔文僵硬地背诵着一些完全不符合外面的事情,但多多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你们听到了,”多多贴近扩音器,他的声音变得正义凌然:“苏联人已经占领了地球,战争和核爆还在延续,百分之八十的城市已经变成灰烬,地面上就是人间炼狱......”

  我眼睁睁看着这个侏儒,激情澎湃的讲着我只有在科幻B级片才会看到的“地球末日”,这写要在平时我一定会笑出眼泪的“笑话”,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多多,你又发什么疯?”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洞口响起,

  进来的人和多多一样,一脸的皮肤病,但比多多高许多,他脸上的毛发已经掉光了,手上长满了白斑,拖着尾巴猫着腰走进洞里,一把手关掉了扩音器。

  “霍克斯,你看不出来我再帮你吗?”多多对这个高个子男人是有点忌讳的,但他嘴里却没有半点让步:“好长一段时间,你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了,现在每个人都私下议论着地面上的事情——他们以为灾难过去了,他们以为春天来了,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霍克斯,他就是刚才多多嘴里说的和加里妈妈睡过的人吗?这些人究竟为什么会像蜥蜴一样生活在地底下?

  “你想多了,你还不了解外面那些人吗?他们早就失去印第安人的血性了,”霍克斯对多多的话显得极其不耐烦,挥动着手示意他住口:“说了不要把这些入侵者带到地下,为什么不在外面解决他们?你记得上次那个迷路的吧?我们还要想办法把尸体抬出去,否则会引来那些变异的耗子。”

  “他们还有两个同伙逃走了,”多多看了达尔文一眼,摇了摇头:“要暂时留着他们的命,把他们的同伙引出了。”

  “他们其中一个同伙,很狡猾,到现在都没有踪迹可循。”顿了顿,多多又说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个同伙?是啊!我怎么忘了还有个张朋啊!

  胖子果然成功逃脱了,但张朋到哪去了呢?

  他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不知所踪,难道当时他就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躲起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快去抓他们!”霍克斯一脸愠怒的看着多多。

  “眼前这几个在教堂找到的矿道已经封死了,现在就剩下唯一一个出口,我已经布了机关,”多多露出了一个凶狠的笑容:“谁都出不去。”

  “快点把他们几个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霍克斯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瞥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霍克斯一走,多多那张皮肤病脸就立刻阴了下来。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根鞭子:

  “我并不想这样,”多多拖着鞭子朝我走来:“但我的心情突然有点糟,我觉得我需要放松一下。”

  事实证明,很多电视剧里面演的英雄临危不乱,还能跟敌人叫板几句都是骗人的。

  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颤抖着挡在已经昏过去的沙耶加前面。

  “死怪物,有什么冲我来......”一直没吭声的达尔文突然抬起头,就那么一瞬间,他跟我有一秒钟的眼神对接。

  '活着出去。'

  我似乎听到他在跟我道别。

  随即他再也没看我,而是低吼着:“你这个死侏儒,又矮又丑的怪物......”

  他在故意激怒多多。

  “也只有这根东西能让你的鸡巴和脸找回点自信了。”达尔文啐了一口血。

  “你给我闭嘴!”多多转身朝达尔文身上就是一鞭,我全身抖了一下。

  达尔文一声都没吭。

  眼泪很不争气的从我眼睛流出来,我以为我能像连续剧里的女主角,上去帮他挡刀,可现实就是我被绑在墙角离他有十几米远,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我恨我自己的没用,我从来没那么希望自己就能够有超能力,哪怕有能挣脱枷锁的能力,眼看着达尔文就要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努力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多多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这时候我越哭喊,他就会越亢奋,达尔文遭的罪也会越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达尔文也在忍着不出声。

  我不知道达尔文到底挨了几鞭子,但是和我预料的一样,多多打了他几下,既没有听到他的哀嚎也没看到我的挣扎,他很快没了兴致,把鞭子扔回柜子里。

  “等我找到你们的同伴,我很乐意一根一根掐断你们的细脖子。”多多头也不回的拖着尾巴出去了。

  “达尔文?!达尔文?!”

  确定多多走远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唔......”达尔文哼了一声,算是告诉我他没死,随即就晕了过去。

  确定他还没死,我松了一口气,但这几鞭子没死已经去了半条命了,何况我醒来之前他还保不准挨了别的揍。

  “沙耶加?沙耶加?”我又轻轻拽了一下沙耶加的衣角。

  谁知道这一拽不打紧,沙耶加整个人滑倒在地上,我一摸她的额头,已经烧破天际了。

  “咳.....”昏迷中的沙耶加开始用力的咳嗽,双手发颤。

  我心里一凉,不会是急性肺炎吧?

  她本来就感冒发烧,跟着我们淋着暴雨进来,而且一直没有喝什么水,急性肺炎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回忆了一下初中生理健康,如果急性肺炎在没有得到立刻治疗的情况下,不但会有转化为急性肺脓肿或肺结核的风险,更有很大可能致死。

  我四周看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钟表,手机也在书包里,估计已经没电了,我根本无法估算来了这里多久——也许有几个小时,也许一天,也许两天。

  我不知道沙耶加到底烧了多久,但我知道她要是不吃药,很快就会恶化到吃什么都没用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洞口一阵窸窸窣窣熟悉的声响。

  那一双好奇的眼睛,是加里。

  我心里迅速燃起了一丝希望,一个初步的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加里头上那一颗有半个脑袋大的瘤子竟然变小了,缩成了额头上的一个比拳头还小的包——也正因为这样,加里看起来就像普通小孩子一样,只是没有头发而已。

  “加里,你.....”

  面对我看着他头上那颗瘤子的惊诧,加里倒显得很坦然。

  “霍克斯给我吃药了。”他习以为常的说:“他说现在的药越来越少了,所以不能像以前吃的那么频密,以前我们是一周发一粒,现在要三周发一粒。但霍克斯对我很好,他总是偷偷给我。”

  “你们......?”我发现他用了一个复数名词。

  “嗯,”加里不可置否:“大家都吃,霍克斯负责管理这些药,他会定时发给我们,这是村长的责任。”

  我浑身一抖,突然想起胖子偷出来的那一袋“回形针行动”的纸袋,里面的体检档案表示艾实利镇上的许多居民都从1952年开始服用同一种药物。

  “加里,你吃的药.......能给我看看吗?”

  “加里已经吃进去了呀,”他歪着脑袋看着我,突然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秘密哦,偷偷告诉你,加里藏着一粒。”

  说完,这孩子就一屁股坐下来,费力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残破的镀锡的小铁盒,他轻轻摇了摇,铁盒里发出卡拉卡拉的响声。

  “是霍克斯给加里的生日礼物哦,加里想如果有一天能见到奶奶了,就把这一颗吃下去——如果两颗一起吃,药效很强的哦,加里头上的包就没有了,会变成和正常人类一样——虽然维持不了多久。”

  “加里,能打开给我看看吗?”

  “唔.....”加里有点犹豫,但还是同意了:“那你要远远的看哦,不可以碰的,这是加里的宝贝。”

  “......好。”我点了点头。

  加里打开药盒,把一颗蓝色的胶囊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展示给我看。

  借助幽暗的矿灯光线,我看到胶囊上印着一行小字。

  MK-57.


  我瞬间用简单粗暴的信息拼凑了一下现有的信息。

  矿洞里的这些人在服用MK-57,“回形针行动”档案袋里艾实利小镇的居民也开始服用MK-57.

  他们不会是两拨人,他们是同一拨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小镇居民要搬到地下,但从现在看来,应该跟“苏联人”和“核爆”有关。

  但他们为什么要吃MK-57?他们要治什么病?

  我们在地面上的便利店的街头发现的包纸巾都是1952年8月16日的,达尔文发现的三起奇怪记录也是同一个日期,着就代表这一天是这个镇子的重大时间节点,在这一天镇子上发生了什么,然后一切都变了。

  我突然想起来看,达尔文查到的最后一个记录中,那个警员接到的报警电话有核爆。

  如果他们遭受了核爆,那么迁入地下、服用治疗药物就合理了。

  但为什么一场核爆,从报纸到电台新闻记录里面什么都没有?

  “旺旺,你在想什么?”加里一边把胶囊小心的收回药盒,一边问我。

  “噢.....没、没什么,”我转移了话题:“加里,你如果不吃药的话,头上的瘤子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嗯,”加里点了点头:“很疼很疼。”

  “我很理解你,”我说:“因为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看起来是一个强壮的人,可是他也有向加里你一样的问题,他每天都要吃药,否则就会很难受很难受,甚至会死掉。加里,你有朋友吗?”

  加里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什么是朋友?是像妈妈那样吗?还是像霍克斯那样?”

  “不,朋友就是只一群没有血缘、但能像亲人一样互相理解,对对方诚实,为对方着想的伙伴。”我摇摇头:“你有这样的朋友吗?”

  加里摇了摇头,他看着底下:“加里没有朋友,他们都是和霍克斯活着和多多一样的人。”

  “加里,那你想有朋友吗?”

  加里看着我。

  “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吗?”我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加里想了想,轻轻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能帮朋友一个忙吗?”我舔了舔嘴唇:“你看这个小姐姐,她病了,她需要药,她现在很难受,有可能快要死了,加里你知道那种痛苦的,你能从柜子上的书包里把药拿给她吗?她会很感谢你,也会和你成为朋友的。”

  加里皱着眉头看着我,他犹豫了。

  我就是赌他心里的这一点点犹豫,他跟那些大人不一样,他还是个人性没有泯灭的孩子,也许他会原因帮助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快成功了。

  “加里,朋友之间会互相赠送礼物的,”我看着远处柜子上脏兮兮的背包:“你有没有吃过巧克力?”


  今天加更啊 昨晚送飞机 回家凌晨两点了
  
  为了大家 我使劲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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