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在阿里废话般叮嘱过”别乱跑“后关上了房门,布蓝和我默默地对坐了一会,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我站起来说,走吧走吧,咱们去街上逛逛,我要买包烟淡定一下。
总比待在屋里相顾无言要好,布蓝赞同地背上小布包跟着我下了楼,顶着上午炙热的太阳,我们沿中心大道一路往西走了过去。路上随处可见这样的渔民拎着几尾小鱼,裙摆飘扬风姿绰约地从身边走过,若你以为那裙子很好掀就错了,裙子的材料非常硬,裹在身上步子都迈不大——不过想着去掀人家裙子的大概也只有我这样邪恶的人吧。

右手边有家小小的杂货铺开着门,老板坐在门口露出期待光临的神情,我们配合地走进闷热的店内,我问老板“cigarette?” 老板尴尬地笑着摆手“Mafi englizi(不会英语)”。而我也不知道烟这个词怎么说,便伸出两根手指,虚夹着“一支烟”往嘴里吸了一口气,又呼地吐出来,这下老板恍然大悟地边说着“zigyarah ,zigyarah”边朝街的斜对面指了指,我笑嘻嘻地用阿语说了谢谢,默默记住了zigyarah这个词,拉着布蓝朝街对面走去。
对面的店铺老板热情地将我们引入店中,听到“zigyarah”后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稍等,绕到柜台后面排出一些烟盒任选,我随便地挑了一盒蓝色的拿起来,他又伸出三根手指表示一盒300里亚尔,也就人民币十块吧,我痛快地掏钱给他,道谢,再见,整个过程虽然语言不通倒也行云流水。
揣着刚买的烟,手拉手回到旅馆,一人拧开一瓶早上阿里送来的矿泉水,就着电风扇一身汗地猛喝起来,我拆开写着“Kamaran”的烟盒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有些心烦意乱地看着窗外——一辆满载男学生的皮卡刚刚驶过去,街道上屋子里还残留着学生们刚刚留下的杂乱鼓点。
从早晨到现在,布蓝和我都处于“表面平静内心涌动”的脆弱边缘,不断传来的各种消息敲击着本就不堪一击的精神防线,这时若稍有变动,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不幸,那根稻草现在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