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不过,我没卷管爷的面子,而是顺了他的意思说:“行,管爷,就按你说的来,现在,咱们就落一条绳上了。”
  管爷反复强调着,我跟他是一条绳子上的东西,我们必须得结成同盟,我们……
  行了,管爷,咱知道你啥意思。
  管爷团队,现在就剩下一个鬼脚义还算是能打的了,其余的几头货,只有一股子狠气和愣劲儿,真正的战斗力,很渣,很渣。
  我的战斗力,管爷是清楚的。
  所以,一切希望,只能寄托我身上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之前还说着,要取我性命,剖我心肝,转眼过后,又会跟达成战线,结了同盟。
  这,就是人!
  一个世界上最奇妙的高等级智慧生命体。
  当下,我跟管爷把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盟给结了以后,管爷说了他的想法儿,他的意思是先跟我押着玛丽莲上船。然后呢,先不让其余人带维克多到船上。而是由我们,对船进行控制,在掌握了杀伤性的威胁武器后,再让他们人,把维克多押上船。
  听了计划,我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管爷这江湖经验,绝对一顶一的厉害呀。
  当下,我和管爷,按照他的计划,走到船尾,等那个小艇靠近了,我们拉过来了玛丽莲,然后顺着破铁梯子,顺到下边,来到了艇上。
  划艇的是一个留了一下巴大胡子的……
  呃,好不容易看清楚,这居然是个黑人大叔。
  没办法,天黑,有些看走眼。
  黑人大叔看到我们,没说什么,只问了玛丽莲一串英语,玛丽莲跟着嘀咕着回了什么后。管爷一咬牙,抓了玛丽莲肩膀问:“快说,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玛丽莲用厌恶眼神儿,看了眼管爷,淡淡地回答说:“没说什么,他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没受伤。”
  管爷哼了一声,紧紧抓了玛丽莲手说:“跟人黑人大胡子说,我们要马上登船。”
  玛丽莲讲了一句。
  黑人大叔摊手做了个无奈表情,只好摊手,划了这小船,奔他的大船去了。
  就这么,一通折腾,小船朝大船靠近,然后大船上边垂下来一个软梯子,我打头阵,第一个顺着绳梯,手脚并用,就爬上去了。
  到了上边,两脚刚落甲板上。
  唰!
  六个黑洞洞的枪口,就把我给围起来了。
  我一怔之间,立马感觉不好。
  我上当了,上了导师的当了,你妹的,这船,可能就是导师开的那条船。当然,也有可能这船是维克多的,但是现在,它属于导师了。
  围我人中,有老外,有华人。但毫无例外,他们全都训练有素,并且,很紧张地持枪对准了我。
  我高举两手,淡淡问:‘你们当中,谁会说中国话,这,这怎么个意思啊?”
  其中一个,看上去长的有些像越南人的瘦矮中年人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导师说,你们是危险的人,我们必须把你们关起来。”
  我说:“导师呢?导师在哪儿?”
  对方:“导师,正在……”
  这时,忽然他身边一个人给了他一个眼色说:“导师就在船上,密切注意这一切,姓范的,老实跟我们合作,不要耍什么花招。”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六条枪……
  我心里有数儿了。
  这时,管爷也上来了,毫无例外,他也陷入到了包围中。
  这时,还是那个黑瘦中年人,他一扬枪口,对管爷说:“你马上,让你的人,把维克多先生,送过来,不然的话,我马上把你们打死。“
  管爷一愣,然后跟我对了下眼神儿。
  我会意,直接对黑瘦中年人说:“马上叫导师过来,我要见导师,见了导师我才能放人,不然的话,我不会放人的。“
  黑瘦中年人:“导师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
  我这时脑子里转了转,突然向前一步说:“你是维克多的什么人,你怎么见了导师,你还不认识,你还拿枪对着他呢?”
  黑瘦中年人让我这么一诈,他立马不知所措了。
  “导师……谁是?”
  这时管爷冷笑:“哼!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认识我吗?”
  第四百六十七章关键时刻,就要降临
  管爷是真够不要脸的,但同样,不得不说,这货反应也真他妈够快的。要不说,人家干嘛的?骗子出身,对形势的反应,把握,那绝对一流。
  没错,管爷是直接从我眼神里看出来了,这船上没有什么主心骨的人。另外,刚才维克多欺负我们不懂英语,估计是先拿英语跟这边人一阵商量,让他们就说这船上有导师,有大股的人马,借以,彻底吓到我们。
  事实上,船上可能只有这六条枪,并且,刚才我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感觉,加上下边小艇里的黑人大叔,好像最多也就七个人!
  满船,就这么七个人,多一个都没得。
  但对方,为何还要这么虚张声势呢?
  我借了个机会,又看了眼,四周环境,忽然我发现,不远处灯光晃到的一个舱壁上,好像是有几个弹孔,此外,不远处的甲板还有破碎的玻璃。
  妥了!
  这一准就是跟什么人交上火了。
  但是跟谁呢?
  据我所知,这片海域除了这几伙不要命的人,再没旁人了。那答案只有一个!导师!导师跟维克多起内讧了。两伙人掐起来了,并且最重要的是,导师还一直没现身。
  我完全可以分析推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条船在风暴快结束的时候相遇,然后导师的船对这条船开火,双方在海上展开枪战。导师的船火力很猛。眨眼功夫,将这条船上的人,打的七零八落,死的死,没的没!
  最后,就剩下这么几个货了。
  而这个节骨眼,管爷冒充导师……
  “FUCK!”
  我听到一个老外骂了一句,抬手,一枪把子,就给管爷砸趴下了。
  就这么粗暴,就这么不讲理!
  没办法,你杀了人家的人呐。
  管爷急了:“FUCK!知道我什么人嘛,我就是导师!”
  管爷由于不明真相,他这会儿一定以为导师是很大个官儿,是能压住他们的人。可没想到,导师,跟这伙人,有深仇大恨。
  当下,二话不说,人群闪出两陀枪大汉,对准管爷一通枪把子,砸的没力气喊了,直接就给拖走了。
  搞定了管爷后,几个人把目光聚到了我身上。
  我想跟他们说,没我事,我打酱油的,可看这架势,好像是不太可能了。
  但关键,我应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
  当下我看到对面船的维克多,我有主意了。
  我对黑瘦中年人说:“现在,快把维克多先生接来吧,把他接过来后,我再跟你详细讲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管爷现在只能是受委屈了,因为我必须站到与他对立的立场,接下来,才方便我更进一步的行动。
  几个陀枪大汉,彼此对望了一眼,随之黑瘦中年人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那个导师?”
  我笑了:“你觉得导师会笨到,亲自上你们的船,然后让你们拿枪押着他吗?”
  大汉们释然。
  事情到这一步,进展的就顺了。
  其实,我没想到,管爷接的那么快,原本我是想,费个口舌玩个栽赃什么的,但管爷本能,接的太快了,一下就把导师的名头接过去了。
  所以,对不起了管爷……
  当然了,管爷不会死,不仅不会死,他和他的手下,在不远的将来,还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同样,也不能让他们好么样儿地在甲板上晃荡,那样,最后只能坏了我的事。
  你以为管爷会好好合作吗?
  答案很简单。
  一旦他得势,有了大规模杀伤武器,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砰一枪,废了我的腿。他不废,鬼脚义,也得废。
  这就是江湖中人。
  合作,翻脸,比谁都快!
  对面大破船上的人,好像没看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
  我就扯嗓子吼了一声:“过来,都来吧!快点,都过来吧!”
  妥!
  黑人大叔划船,过去。
  一个个的接。
  然后,又全给接过来了。
  上了船,一个个的,又让这些人,拿枪都给架住了。
  维克多抢先跑上来,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范!你是我的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
  我搂着他说:“也不要忘了,救你的这些朋友,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给他们关在一间屋子里,提供清水和食物。”
  维克多:“好的,我明白!毕竟,他们救了我的命。”
  我说:“对,这样做就对了。”
  鬼脚义这时恨恨:“姓范的,你他妈玩儿我。”
  我摊了下手说:“你看看,我有没有玩你们,当时你们在海上孤立无援,想要上废船,我就在船上,如果我把那个铁梯收起来,你们能上来吗?又或我不想让你们上,你们能上来吗?”
  “这是其一,还有……”
  没等我说完,鬼脚义咬牙朝天,恨恨出口气说:“行了,别说了!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认了!随便处置吧!”
  我说:“好!是个汉子,维克多,先把这些勇士们请到舱室去。”
  维克多一挥手,四个陀枪大汉,押着这几个人,就奔舱室去了。
  刚走半路,维克多忽然挥手:“等等,等等……”
  稍许,他走到那个叫小四的狠人面前,伸手,砰!就是一拳。
  小四怔了怔:“你,你他妈打我干啥。”
  维克多:“君子报仇!”
  说完,砰,又是一拳。
  “现在,正好是时候。”
  维克多毕竟体力不支,两拳也没给小四打倒。
  末了,可能是太累,就摆摆手,让人把小四一行人等,给押走了。
  人刚走,维克多眼睛一扫,突然大声喊:“我的船,我的船,天呐,我的船……FUCK!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干的?”
  接下来,一个外国大汉过去,跟他搁英语嘀咕。
  我走过去,把手伸到了玛丽莲面前。
  玛丽莲拉住我的手,站起身来。
  “你没受伤吧。”我问道。
  玛丽莲摇了摇头:“还好,就是身上很累。对了……范,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笑了下:“不用谢。”
  玛丽莲手抚胸,长舒口气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些人跟恶魔一样,太吓人了。”
  刚说到这儿,维克多气冲冲地过来,朝玛丽莲吼了一串英文。,
  我淡然说:“二位,你们讲话,可不可以用我能听懂的语言?”
  维克多长舒口气说:“好,听着,范!我们有一个合伙人,错了,错了,那个家伙不是合伙人,确切讲,他应该是我的上级!原本,我这条船,是备用的接应船。也就是说,万一他的任务,有什么险失,需要应急救援物资,设备,人员等等一切,我们的船,就会迅速到达指定的海域。玛丽莲,是不是这样。”
  玛丽莲点头:“是这样的。”
  维克多:“但是!现在,这个导师,告诉了我,说你在沈冰的船上,并且杀了他,希望我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结果,他把我们骗到了这片海域,等到台风起来了,打算让台风把我们干掉。但上帝照顾了我,我的船没有受到风浪的伤害。但却让该死的导师派人打死了我的人。“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维克多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地看着我说。
  我静静思忖了五秒,然后我说:“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之前就想独吞这一切。而现在,拿到了,一个筹码!一个足够分量的筹码,并且,他已经前往,蒋先生家里船失事的海域了。”
  维克多怔了下:“什么筹码?”
  我咧嘴笑了下:“那一船的大活人!”
  导师是真高人。
  风浪一过,他应知道有人活下来,然后他过去,把人抢来。接着,他去指定的海域,然后,用一船人来做人质,逼我干点什么……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导师。
  想到这儿,我对维克多说:“马上去船上的雷达,我们要找到导师的船,然后,跟上他,不行的话,我们跟他干了!”
  维克多一脸兴奋:“好的!我们马上行动!”
  就这么,大家去了雷达室。还好,这里的设备没有坏,并且,这船上装配的还是那种很先进的,配备彩色显示屏的雷达。
  导师再牛X,他也不可能拥有躲避雷达的技术,那样,他就不是人,是神仙了。
  很快,对着雷达一通找。
  结果,发现导师的船,就在距离我们三十海里外的一个地方。
  维克多这下来劲了。
  “快,我们马上追上这家伙!”
  说完,维克多突然从旁边一个伙计手里拿过来一把枪,郑重交给我说:“朋友,等下,我们真的要跟导师,好好来一场决斗了!”
  我接过枪,讪笑了一下。
  然后感觉,以导师性格,这场决斗应该不会发生。
  想到这儿,我扫了眼雷达屏幕,接着手指一个地方对玛丽莲说:“这什么意思?”
  玛丽莲凑头过去,看了看答说:“那是一片珊瑚礁海域,对了,这里好像有很多的小岛,但面积都不大……上面,没有人住的。”
  我说:“好!就是这里!走,我们马上过去。”
  十秒后,当这艘船启动了机轮,调整航向,全速前进的时候,我有种强烈感觉,南海之行的真正关键时刻,就要降临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我知道导师是谁了
  经历过了暴风雨的折磨,玛丽莲和维克多显的很是疲惫。
  正好,轮机室后边有几张宽宽的椅子,我,玛丽莲,维克多就这么堆坐在椅子上休息。维克金喊了一嗓子,又叫人送上来了面包和温热的咖啡,以及不明肉类的烤香肠。
  我吃了几口,感觉这个不明肉类还算可以。问了一句,才知道是泰国的一种猪肉……
  就这么,胡乱对付,吃了一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后,维克多伸手轻抚手里的大枪,一脸狠意地对我说:“范先生,这次,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导师给做掉!”
  我看着他淡淡说:“你有把握吗?”
  维克多一听这话,他立马泄气了……
  玛丽莲这时冷冷说:“导师船上,有大批的佣兵,还有很多火力极强的枪械,我们就这么几个人,用暴力根本对付不了的。”
  维克多恨恨:“那怎么办?”
  我这时微微一笑说:“好办!”
  维克多一惊。
  我说:“经历了之前那么多的曲折,导师无法就是想控制我。好,等下,我们跟他的船见面,你把我和你抓起来的那批人,做为要胁导师的筹码。”
  维克多不解:“什么,范先生,你要我,把你们做为人质,要胁导师?”
  我淡定说:“对,我要你,跟导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质了。如果,他不能答应跟你平分一杯羹,接下来,你就会除掉我们。”
  玛丽莲听到这儿,拍手说:“好,好主意。范先生,我赞同你的说法,这样一来,我们先用平稳的方式,跟他达成契约,接下来,再考虑进一步的行动。”
  维克多想了下说:“你确定这样能行?”
  我说:“对此,我也不敢保证,但这却是我们唯一能用的,可以跟他周旋的手段了。”
  维克多暗自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眼我说:“但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人质。”
  我笑了:“你可以拿把枪对着我,那样,我相信,导师会相信的。”
  维克多和玛丽莲赞许……
  而这一局,我赌的就是自已!
  是的,我是重要的!
  仙道会庞大的因果集合到目前为止,已经全聚到我身上了。
  这一点,我有强烈的感觉……
  但隐隐中,还有一个感觉在提醒我,那个感觉就是,导师,没那么简单。
  船这时,又加快了速度,直奔着雷达上导师的船追去。
  而那条船,竟然停止在原地不动了。
  显然,他在等着什么。
  追上导师,还得有一会儿。
  于是我倚在椅子上,慢慢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么,迷迷糊糊的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然后抬头一瞅!
  导师!我们相遇了。
  船具体在什么位置,还不是很清楚,目前已经知道的就是,这里是一片很安静的海域,然后海面弥漫了一层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雾气。
  而就在与我们船相隔不到三十米的海面上,停了一条与蒋先生那艘渔船很相似的……打捞船。
  没错,这艘船是一个打捞船。
  它的甲板上有高高的支架,吊臂,外加很多的设备钢索什么的。
  此时,甲板上站满了人。
  但由于离的远,我看不清人的具体样子。
  恰在这时,维克多和玛丽莲也让我们这条船上船员的跑动音惊醒了。
  两人睁眼,揉了揉眼皮,一打量。
  我对维克多说:“开始吧!”
  维克多打了个激灵,随之一脸凶猛地拉起了我,给我架到了甲板上后,朝着对面船喊:“导师!听着,这个人,现在在我的手上,你要是不想让他死,你乖乖地给我离开这里!”
  海面很静,无风。
  是以,声音传的很远。
  我朝对面扫了一眼,发现甲板上,没有像是导师的人。
  那里站立的基本全是全副武装的,大猛汉。
  此时,维克多喊完话。船上的猛汉们没什么反应,但眨眼后,船体顶舱的一个喇叭突然传来一阵电流音,随即,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来了。
  “范剑仁,你就不要让维克多玩这种把戏了,这样,范剑仁,你现在跟维克多,马上驾船离开,不然的话,我会开枪,把这条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杀死!然后,再让人上你们的船,把你们杀死!”
  “范剑仁!我会说到做到,不会有一丝半点的含糊,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我笑了笑。
  一转头,正好看到有个伙计,拿了把手枪,紧张地瞄着对面。我伸出手臂,一把将他的枪给压下来,接着,手握枪,把枪口对准了我的太阳穴。
  “导师请你现在看好了,我是个疯子!真的是一个疯子。并且,我不仅是一个疯子,我还是一个道家的人物。我从小接受的就是道门的训练。道门中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在死后,最大可能地保固原有的意识和思维,转尔在一个时机合适的时候,通过寻找投胎人的方式转生。”
  “当然了,如果你对道门不理解,我提醒你一下,西藏密宗有一种颇瓦法,也是这个原理。”
  说完,我伸手叫来了玛丽莲。
  玛丽莲不解。
  我将枪交到她手中,我说:“我数三个数,对面导师如果不答应,你就对我开枪。”
  玛丽莲一怔。
  我说:“一!”
  玛丽莲抬了手。
  我说:“二……”
  突然,对面船的喇叭喊了一句:“范剑仁,你赢了。“
  我微笑着接过玛丽莲手中的枪,朝对面船说:“导师先生,很高兴你能在关键时候,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一切正如你所说,当那场风暴来临的时候,一切人算都已经结束了,我们接下来,要共同面对的是天机的发展,用自然,一个符合道的规律,来解决我们之间共同面对的问题。”
  我讲到这儿,我微笑着注视对面船,然后等对方的反应……
  其实,我在听到导师说,让我们的船,马上调头,回去之后,我忽然就想起来导师的真正身份了。可以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一些潜而不见的线索,转眼,统统都浮现了出来。
  对此,我只能说,人!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做了,很容易,暴露出人内心深处真心的欲望和想法。
  我刚才说的什么,西藏秘法,等等的一切,其实导师也明白,那些都是飘渺不可寻的东西。
  但我讲了,是通过这个举动表明我的决心,同样也是透给他一条消息,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因为那个人,不想让我死去。)
  坦白讲,这个导师的心理很有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用常规的好与坏,来评价,他正在做的事。
  因为,在某种角度上讲,他也是玛丽莲背后,那个什么,阿斯之殿的敌人,并且,他还是一个成功的卧底者。所以,很多话,我不能说的太明,太直接。我只能用这种,拿枪逼迫自已的办法,告诉导师我知道你是谁了。
  而这一出戏,在玛丽莲等人看来,又是我在导师眼中,有很大的用处,导师不想我死,所以答应我请求。(PS:这一层关系,可能要花点时间来想。)
  但是这个卧底者,他的心,并不是我们想像的,倾向于任何一方。
  他背离了初衷,他有了,属于他自已的,称之为,野心的东西。
  是以,这个事情,我们不能判读他,是好,是坏!
  一切,只能按自然发展的规律来运做了。
  好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又有一个问题来了。
  导师,究竟是谁?
  在做猜测前,我们需要排除几个人物。
  冯教授,肯定不是他,火雷子,更加不可能。吴老爷子,绝对不是他。
  他是一个极端的人,是一个为达成自已心愿,而不顾别人感受,让别人无从选择的人。虽然,那心愿目地在我们看来是好的!是一个良性的东西。
  并且,还有一条就是。
  与我通话的导师,绝不是真正的导师。
  现实生活中, 我们在工作场合,尚且需要一个代言人似的助理,经纪人,秘书。那么导师,他为什么不会选择一个发言人呢?
  是以,跟我通话的。
  只是导师的一个喉舌,耳目!
  真正的导师是谁?
  一会儿,上了那条船,就知道了!
  “好吧,范剑仁,你可以上这条船了。但是,其它人,必须离开。否则,你会死!“
  我说:“好!我答应你。“
  说完,这番话,我看到对面船开始忙活起来了。
  与此同时,我放下枪,对玛丽莲和维克多笑了一下,接着又说:“你们见过导师吗?”
  玛丽莲:“见过,只是……”
  玛丽莲有一丝的犹豫。
  我说:“你犹豫什么?”
  玛丽莲:“导师是一个很温和,但又非常奇怪的中年人,他……”
  我说:“行,你不必说了。我全都明白。”
  讲到这儿,我对玛丽莲说:“等下,我安排给你一个任务,你们不要离这片海域太远。另外呢,可以的话,你把船舱里的人放出来,最好能跟他们达成一个默契的合作关系。至于最后,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朝玛丽莲笑了笑,转头,就见对面船已经放下来一条小艇了。
  小艇是来接我的。
  我把身上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一件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都没有带。
  我就这么站在这条船的船舷旁,等到小艇靠近了,我跟维克多,玛丽莲打过一个招呼。转身,手扶着铁梯,一步步就下去了。
  小艇上坐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猛汉,我现身后,他们没客气,从头到脚给我又搜了个遍,确定我身上没戴武器后,这俩家伙押着我,一路奔那条船去了。
  到地方,上船,照例又是一番的检查。
  期间,我大概看了一下这条船的情况。
  显然,这船也经历过风暴洗礼,只是相对来说,由于船的体积足够大,再加上船速比较快,能尽早脱离风暴区。是以,船的受损程度很轻。
  除外,甲板上的人,分工明确。船员干船员的活儿,大猛汉们负责警戒。除外,还有几个砖家模样儿,半老不老的人,领了两三个年轻男女,围着一堆的仪器在那儿捣鼓着什么。
  经历重重检查,最后确定我没什么危险。不容我问话,直接有人领了我,踏上一个楼梯,奔这艘船的舱室去了。
  一分钟后,我进到了一个宽大,并且充斥现代化装修风格的……
  我可以说这里是书房吗?
  四周,壁架上,全都是一本本的书。
  面对我,是一张大大的书案,桌子的木材等级很高,看上去极像传说中的海南黄花梨木。桌子很宽大,并且难得的是,样式还不是古老的明清样式,而是颇具现代风格的这么一张桌子。
  把中国人最为推崇的名贵古典式家俱木材,利用古老的工艺做出一个现代风格。
  这,不可谓,不是一种创新。
  国人最大的诟病就是不敢创新,不敢变!古人留下来的东西是非常好,但要么是死板的继承,不敢更改一丝一毫。要么就是干脆,弃之一旁,完全不用。
  从来就没有人,利用古人的东西做灵魂,支架。然后,添加上现代的血肉……
  那不仅是创新,更是一种,完美的继承。
  OK!
  这里的主人,做的就很好。
  不过,很明确,他不是我要找的真正的,这里的主人。
  我说的这个他,是坐在桌子后面,对着我微笑的儒雅中年人。
  他留着短发,穿了一件普通的雪白衬衫,并将衬衫的下摆装到裤子里。他的打扮很随和且知性,看上去就好像一位谈吐儒雅的大学讲师。
  “你好!范剑仁先生吧!很抱歉,我这里……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只有这个了,我个人喜欢煮一点茶喝。”
  中年人拿了一个杯子,又拎起一个放在小电磁炉上的白钢壶,他倒给我一杯浓浓的茶汤。
  我闻一下,好像是黑茶。那种安化的黑茶……
  茶汤很热,我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中年人又伸手示意我坐。
  我坐下去。
  中年人看着我,足足看了十几秒,然后他说:“真年轻啊!太难得了!难得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造化和修行。好了!话不多说,我切入正题吧!”
  “仙道会创始人化名玉先生,他到香港之后,以传授气功为引,吸引了大量的信徒。但气功岂是朝夕能成的功力?是以,信徒眼见无神通,无异能,无怪力。便深感无趣,仙道会地位,也日益没落。因故,玉先生便以医治疾病来稳定信徒情绪。”
  我听了这话,喝口茶。
  茶微苦,传道布道之人,又何尝不是苦呢?
  人呐人,不仅当下,包括古时很多的信仰,无非就是与神鬼的一场交易罢了。
  你灵!能让我发财,能保我平安,能给我好运!我信你!供你!养你!
  你不灵?没什么让我感觉惊奇的,超越自然力量的手段!你他大爷地就是个假的!我才不信你呢,不仅不信,还要打倒你!
  让我学习?学习道家思想?
  玩儿去吧!有那闲心,我还琢磨怎么弄几个小钱花花,温上一壶小酒,炒上几个菜,搂着小妞儿喝喝花酒呢。那多舒服,滋润呐,只有傻子才去学什么东西呢。
  对,由自至今,咱不能说,其它人不好。但世间风气,就是如此!
  中年人又继续:“玉先生的手段,可谓极妙。他多方游走,网罗了许多民间医家,然后从中曲折做局,医治他人疾病。由此一来,信徒的这一信,更加立了。”
  “但这里有个问题……”
  中年人喝口茶,笑着说:“比如,同样一剂药,说它是从仙地里采来的,然后又说它只不过是普通山产的道地药材。它的治疗功效完全不同!同理!一个师父,开坛讲课宣道,如果说讲的养生东西,只不过能让人保持基本神清体健,做一个,真正意义上健康的人而已。并不会让人拥有强大的力量,抵抗重大疾病的能力。对此,他们绝对不会去练习的。”
  “相反,如果,这个东西练久了,能沟通天地,成仙立佛,又或者可以爆发,超越人潜能的强大力量,那他们往往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勤苦修习!”
  “人就是这样,不信正法,信鬼神。不信正道,信妖邪。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这是根性!而归根结底,正法苦,是一条受累的路,鬼神灵,是一条可以让人横发横得的路。妖邪媚,说的话好听,讲的言顺耳,长的容貌,也是极其吸引人。”
  “玉先生不想这样,他不想让仙道会里常驻鬼神。同样,也不想请来妖邪,助他一臂之力。于是,一次偶然,玉先生出海,在这片海域,他就发现了一个叫黄庭岛的地方。“
  “玉先生应该是在黄庭岛有所得,并且从中获取了一套完整的,布置坛场,坛城的手段。此外,据我们调查发现,黄庭岛上还有一座雕像,具体应该是上古某位修道人立于此地的。但具体,雕像上有什么力量,上面标了什么东西,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玉先生每年都会到这个黄庭岛来上一次。”
  “具体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大家知道的就是,今年春天,玉先生到了这里来,就此便消失了……”
  “玉先生是一个通晓奇门遁甲,梅花易数的大家,他在临走前,曾放话给仙道会的门人。他说了,他如果这一次,不能如期回到仙道会。那仙道会便有一场大劫将至。而到时,能够化解这一劫的人,便是一个年轻的道门奇才。“
  “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国内,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泰国,澳门乃至凡是有华人的地方,来寻找这样的年轻人。“
  “曾经,我们以为会是那个人,一个传说中的人。但显然,不是!因为,他已经退出这场江湖因果了。”
  “至于其它什么,这个门派,那个门派,什么挑桃木剑,执天师印的,统统不在此列。”
  “直至庐山那一局,你现身了!”
  “我暗中观察了你,发现,你满足玉先生说的一切条件。但我们没有采取行动,而是选择了继续观察。“
  “我们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行事手段,你的作风,你的手法儿。所有的一切,一切!“
  “当然,有几次,我们也曾跟丢过你,但很快,我们还是花重金,从侧面打听到了你干的事。”
  “你是个人才!真正的道门奇才!”
  中年人看着我,啧啧赞叹过后。他说:“真正道门,现在已经是人才凋零喽。大多,不过江湖上摆弄鬼神,欺天瞒地的术士,再少有人,能行使天地造化的手段,以一身道门筋骨功夫,行走在这大大的医道江湖了。”
  “所以,范先生,我们不希望你出什么险失!你,就是个宝贝。这次,你上船了。我们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然后,我会想办法给你送回香港。到时,仙道会仍旧是你的!这个大大的医道江湖,还是你的!”
  中年人说完,朝我抱了一下拳。
  我这时,喝了热呼呼的茶汤,抬头对中年人笑了下说:“先生啊!我谢谢你的好意,真的感谢你的美意。但是先生啊!您为什么不肯亲自出来见我?而非要让你的代理人,你的一个说话人,代替你来跟我谈话呢?”
  中年人一怔。
  与此同时,我忽然听到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大大的屏风后面,传出来了脚步音。
  转尔,一个人影,倏地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
  就是曾老爷子!
  曾老爷子,也是庐山那一局中的受益者,一个香港的大医药行家,曾经拜入过一个传奇般的人物门下修习道门医药奇术的大富商!
  此外,他的两个女儿,还是我的徒弟。
  也正因为这一点,我拿枪对准自已的时候,曾老爷子他必须答应我的请求。因为!我救过他的女儿,了结过他的心病,他有负于我!还让女儿拜我为师,所以,他若置我于死地,就真的是,有违天道了!
  “小范啊,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
  曾老爷子微笑,淡淡地看着我。
  我笑了下说:“你为了女儿的事儿,以你的智慧,完全可以采取一个周旋曲折的方法,来游说师兄弟,求他们帮你这个忙。但你没那么做,你直接给他们跪下了!你这是在逼他们帮你!”
  “而他们之前为什么不帮?”
  “据我所知,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道门大医,他们不帮,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的心性,不纯,不正!”
  “曾老,我这话,对吗?“
  老爷子讪笑,末了他说:“这人呐……到老才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争,抢,夺,赚!到头来,无非一场空梦罢了。不仅如此,还会在心里种下一层层的魔障,永远,无法正视的,魔障!”
  我看着老爷子,微笑回问:“既知道是魔障,为什么不挥别魔途,重归正道呢?”
  曾老爷子冷哼:“正道?天下哪里有什么正道!所谓,正道,邪道。无非王者为正,败者为邪罢了!正道,不过一句欺哄世人的谎话罢了。”
  讲到这儿,老爷子面色一缓,忽地就收去一脸不平的忿忿怒意,转又释然笑说:“小范师父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来是我的?要知道,乔先生是我助理这件事,可再没第二个人知道了。即便是那些洋鬼子,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略通奇门,八字的中国老头子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真正用心。你又是,怎么获知的呢?”
  我看着老爷子笑说:“其实很简单,你为了故意混淆我的判断,所以你让你的助理,这位乔生先对我说,他曾经在庐山见过我一面,并参与了关于你两个女儿的那一局。”
  “然后,你就浮现了。”
  “当时,我的关注力没有刻意集中在乔先生的身上,而是集中思考了一下你。坦白讲,曾老前辈,做为药界的老人家,老前辈,您对中药材的掌握程度,真的是让我叹服。你已经将天下的草药,学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但,仅仅是草药而已……”
  曾老爷子哦了一声,面露了一丝困惑。
  “其实,无论道家,佛家,还是任何一种的宗教,学派,其最最核心的本质,就是告诉我们,应该把我们的身体,当成一种,学习,修行的工具来使用。而不是为了满足,这副身体中生出的种种需求和欲念而在这个大大的红尘中,惹出滔天的因果。”
  “真法,自在身中驻,何须身外物中求呢?”
  我注视曾老爷子,微笑着看着他。
  曾老爷子又是愕然……
  我接着说:“于人而言,证道,就是由身向外,证一个天地同存的境界,证到那一步,天地,诺大个宇宙都装在心里,还贪求什么,不死,长生,钱财,奇药,灵物呢?”
  老爷子呆了。
  我搂了茶杯,品口茶说:“当然,对于那些自私的人来说,他们不会满足于这一点。他们希望把所有喜欢的珍宝藏在室中,恨不能天天拿出来把玩,欣赏,他们恨不能将全天下喜欢的东西收拢其中,又恨不能……”
  我望着老爷子一字一句说:“全天下,视他为至高的人,大成就的人。”
  “一个真正的得道者,不是高高在上,让亿万人仰视的人。而应该是一个平和,宽厚,乐观,积极,视其如已,却又智慧如海的人。”
  “曾老先生,您心中有一个障!这个障,很大,很大!我说的对吗?”
  我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地说着。
  曾老爷子感慨万千。
  他重重舒了口气……
  良久,他沉思说:“你说的那些,我都懂。但,心境,心性上!终归还是上不去!上不去呀。是以,懂其理,而又不知其理。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跟你实话说了吧!仙道会的东西,我志在必得!同样,我的这个助理,虽是我安排在阿斯之殿的眼目,并且也做了内部的高级人员。但是,他和我一样,都对这个什么阿斯之殿没什么好感。”
  乔先生温和一笑:“在下蒙曾先生医治身上顽疾,等同再捡一条性命,是以,在下能为曾先生做事,做曾先生耳目,在下深感荣幸。”
  曾老爷子温和一笑说:“行了,老乔啊,你做事,我放心,对此,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讲过,他转了头,对我说:“小范师父啊!我还得敬你!敬你心境之高,心性之强。行,多余话不说!这样,我跟交个实底。黄庭岛,据体方位,大概的一些情况,我通过梳理明朝的一些航海日志,还有一些古籍,我大概能断出个三四分。这里呢,黄庭岛应该是一很奇特的地形,它的本质,不属于地球,是上古时期的陨石坠落,形成的。因此,它附近蕴含了一股子很强的放射性物质。”
  “这些放射性物质的属性,在科学上,还没有一个定论。是的,就当下而言,相对地球来说,我们已知的东西,连万分之一都没有。这个世界,仍旧是一片迷雾。”
  “好了,话不多说!等下我要带人进去了。你,是跟我进,还是不跟我进呢?”
  曾老爷子敛了眼神,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看着我。
  老爷子的话,不好意思讲的太清。
  毕竟,我当初,在庐山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那一局,我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所以事成后,他等于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现在,他不好意思,当面撕破这个脸,来威胁我。只好用,跟我进,还是不跟我进,这样的话,给我透一个讯息。
  讯息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你跟我进,这接下来的安危,我可就不管你了,你要是跟我冲突,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给弄死!你要是不跟我近,我们还是好朋友,今后还能愉快,好好的玩耍。
  我听了这话,对老爷子一笑说:“曾老啊,你认为,我是该跟你进,还是不太跟你进呢?”
  曾老一笑,释然:“你说呢?人,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这话中之理,你难道不懂吗?”
  我笑了:“懂!好吧!我跟你进。”
  曾老哼!
  冷笑一声说:“老乔啊,给他找身衣服换上,安排他先吃饭,吃完东西,我们未时出发。”
  老乔:“好的。”
  曾老爷子吩咐过了,一拧身,朝我看了一眼,末了又用那种,你小子,太嫩,太不知天高地厚水深浪大的表情,端详我一下,最终,摇头,遁入屏风后头消失不见。
  老人精啊!
  做人,不要太精,真的,时不时,要傻一点,疯一点,换句话说,二一点的好。但不要大二,要小二……
  说小二,小二果然就到了。
  老爷子走后,乔先生拿对讲跟外边喊了两声儿。
  果然,来了三个船小二。
  且看这船小二的打扮,那家伙,胸口荡着一尺多长护心毛,两个大胳膊快有我腿粗了不说,肩膀上还斜跨了一杆锃明瓦亮的大洋枪。
  我让船小二,押到了一个独立舱室。然后,砰的一声,门关了。
  我抬头瞅了两眼。
  很小的空间,跟储物间差不多,勉强有张床,能躺下,但腿儿还伸不直溜。
  我就这么着倚着床,闭眼,小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不知过去了多久,门被人在外面打开,然后,扔进来了一个大大的袋子。
  我接过,把袋子解开一看。
  里面东西挺齐全的,并且还是高级货呢。是一个进口的什么牌子的户外猎装。然后运动鞋,除外,内外的衣服,帽子,还有一袋子吃食。
  打开瞅了两眼,基本都是高热量的巧克力,蛋白质牛肉干,还有一种不明的嘎嘣脆的肉类。
  当下,没多想,这就把衣服什么的,全都套在了身上,整理一番,搞定后,我开始在屋子里干等。
  等了大概,有那么六七八九分钟吧。
  终于把人等来了。
  还是刚才的船小二,一样的打扮,一样的杀气脸,一样的华丽护心毛。
  就这么,给我从舱室押出来后,我们到了甲板上。
  来到甲板,见这儿有不少的人了,头一眼我看到的就是蒋先生,除外,还有老莫,龙大师。
  老莫和龙大师见了我,不太敢说话,只是远远地,挤眉弄眼打招呼。
  倒是蒋先生显的很大方,领了阿海叔几个人,快步走过来,直接就给我搂了。
  “范先生,你,真没想到,你还活着,你……”
  阿海叔更是一脸凝重。
  “兄弟!阿海这条命,你给的!救命之恩,阿海永记在心。“
  我见状忙摆手说:“别,别,阿海叔,千万不要这么想,这都是大家的福德,大家都是有福之人,这才没在风浪里受伤。”
  打过了招呼,眼见大伙都没事儿。
  蒋先生这才跟我说:“韩师父,让他们派人给关起来了。”
  我说:“嗯,明白了。”
  蒋先生:“导师说了,他给我一个承诺,一定会治好我弟。你说,这个,可不可信。”
  我说:“现在,咱们人,命,所有一切,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了。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必须得这么干呐。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蒋先生你放心,令弟命大,他能回到这里,足以证明,他死不了。”
  蒋先生点下头,末了又说:“这片岛屿,很大,除了海水,岛上也有水系,古时候是海盗曾经出没的地方,另外,传闻这里……”
  我见蒋先生欲言又止,忙问他:“怎么,难道,现在那伙海盗,他们还没走?”
  蒋先生忖了忖,然后他一咬牙说:“不是海盗,是传闻,这里有一条,能够把整艘船吞下去的大蛇。”
  我一听,打了个激灵说:“不是吧!按理说,这种神话,传说,应该龙是主角才对呀,这蛇……”
  蒋先生不无忧虑说:“范师父,我真的没有骗你,这片海域,我知道,地图上,没什么名字,并且距离他最近的,有人烟的岛,也要几百海哩。但我大马的人讲过。这里,真有那样的蛇。”
  我笑了下,对蒋先生说:“无论有没有,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把心,端正!咱就当这趟,是斩妖来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曾老爷子,这又是唱的什么戏
  蒋先生听罢,他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躺在单架上,仍旧昏睡不醒的弟弟,他忧心仲仲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罢,范师父,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看了蒋先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多说什么。
  是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这会儿,队伍基本已经都拉起来了。
  人员大概如下,蒋先生带来的船员,除阿海叔外,其余人被导师指挥人,专门给拉到一边去了,意思是不带他们上我们接下来要去的目标地点。
  其余人员呢,大概安排如下。
  老莫,龙大师临时被委派成了男护士,负责照顾蒋先生的弟弟。此外,专门有两个大猛汉给蒋先生弟弟,抬担架。
  由此,我知道一点,蒋先生弟弟,非常关键。
  他身上,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曾老爷子知道,却没有告诉我的秘密。
  除了这几个人外,还有伪装成指路老汉,奇门大师的曾老爷子,导师,外加一帮帮的陀枪大猛汉!以及五个穿了跟我差不多款式猎装,戴着眼镜的斯文洋人。
  洋人们拿了不少装备,但他们是斯文人,类似这种背装备的活儿,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猛汉一身力气,且导师显然花了不少的钱,是以,他们不背,谁背呢。
  可怜的大猛汉,从拥有那一身令人惊羡的肌肉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人力牛马,人形虎豹的悲惨命运。(玩健身的别喷我啊,我说他们呢,咱们那是,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人员配备大概就是这样。
  人都到齐了后,导师干脆没搭理我,而是在站在船头,大声用英语给猛汉们训话。
  我斜立远处,倚着船栏杆,通过导师的一言一语,来判断他这个人的品性。
  此人立在那里,讲的英语,看似慢条斯理,不怎么唬人。但实则,语气里蕴含了一股子敛而不发的刚劲儿。
  由此,再观此人走路的动作。
  肩,跨,腰,膝盖。尤其他移步子的时候,脚不弯,不曲,跟鸭子似的,是慢慢的平移,平放。
  妥!
  此人,内家高手也!
  当然,搁我这儿说是内家高手,放在别的地方说,没准人家练的是别的什么拳术呢。
  拳术这东西,跟修道,悟道一样,条条大路通罗马。
  甭管你内家,外家,无论你哪种方式,只要是对的,正确的,最后都归到以武入道这一块上来了。
  总之,高手,妥妥儿的,这跑不了了。
  观了一会儿人,我又看船现在处的地形。
  这一看,给我小小惊了一下。
  船所处的地方,对船来说,可谓是凶险至极,这地界儿,走一会儿,就遇见一块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块子,对了,那是礁石,不是别的什么石。
  好在,开船的人,经验老到,总是能躲过一些破碎石头什么的,于是,七拐八拐,就这么,船开到了一片,很安静,很诡异的水域。
  可能是因为天气关系吧,这地界,放眼看出去,一大片白茫茫的,全是遮天蔽日的雾气。但奇怪的是,偶尔,间或还能听到一两声,不知什么小动物,小飞鸟发出的古怪叫声儿。
  这应该是,到什么岛边上了。
  再走,就进去了。
  正忖呢。
  突然,船前头,导师挥起了他的一只手。
  船靠惯性,游荡了几十米后,船工们开始抛锚了。
  先把船固定住,接下来放艇。
  这次放下去的小艇,全是那种充气的,大橡皮筏子,一次能运七八个人的玩意儿。
  一共放了三个下去。
  随后,有三个人下去,控制小艇,最终,一个个人这才排队,跟着往下走。
  我是最后一拨。
  跟我一起在艇上的有之前押我的船小二,除外,再就是几个洋砖家。
  其间,有一个长了一下巴大白胡子,头发却又根毛没有的眼镜洋砖家显然对我这们一个,没有大块肌肉的东方小男子很感兴趣。
  他看了我几眼后,欲言又止。
  我看了他后,随便笑了笑。
  接着,我嘀咕了一串英语。
  我搜肠刮肚,憋半天,整出来一句,what's your name。
  洋砖家乐了,接下来,我们通过比划,指物,拍巴掌,等等诺干方式。
  我们之间终于沟通成功了。
  他叫格林,应该是这么个发音。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我费半天劲,我就算是搞懂他名字,不过,这也不易了。
  看来,英语这东西,的确比广东话难懂啊。
  行了,废话不说,小艇领着我们在礁石中慢慢地穿行。然后,紧咬前面的小艇,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几分钟吧,我们面前,终于出现了一大片的沙滩。
  在沙滩后面,则一片茂密的森林,以及,一座看样子,好像是活火山的东西。
  这景象,出现的很突然。
  冷不丁,就是一下子,印到我脑海里,然后我……感觉有些熟悉。
  这画面,这风景,依稀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里呢?
  我忖了忖,找着了。
  外国大片里。
  据体哪个片儿,我不记得了,但隐约中,好像有个什么电影中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好!这地方就是黄庭岛吗?
  估计,只能去问仙道会真正的主人,玉先生了。
  一行人,陆续来到了岛上,接下来开始卸装备,然后安营,扎寨。
  由于怕涨潮,把橡皮艇给弄没了,所以,猛汉们纷纷将艇拉上来,然后放气,封存。
  其余人,拿出帐篷,开始搭起来了。
  既然是岛,也就没什么人看管我们了。
  于是,我闲下心,四处走,绕了两圈,老莫就把我给盯上了。
  “哎……哎……”
  老莫背朝我,拿肩膀碰我。
  我一个激灵,然后极二地吼了一嗓子:“干啥呀。”
  老莫吓的脸都白了。
  可他四下一看,压根儿没人搭理我们。
  于是,老莫说:“兄弟,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咱们跑哇,你不是知道,那个……那个……”
  老莫挤眉弄眼,比划了一下。
  我说:“行了吧你!都这节骨眼了,你跑什么跑哇。跟着一起走吧。”
  老莫讨了个没趣,摇了摇头,闪身这就走了。
  我这时,见天气不错,尽情地脱了鞋子,光了脚丫子,踩在沙滩上,走了两圈,又找了个爽的地方,躺下来休息。
  大事当前,越是要冷静。
  越是要放松,再放松。
  渐渐,我呼吸着这咸腥的空气,躺在松软沙滩上,让大太阳一照,全都好像都化了,都要跟这大海,沙滩,融合到一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个大猛汉过来,碰了我一下,我睁开眼,他挥了下手,意思是让我们过去吃饭。
  我起身,把鞋子穿了,跟他过去,拿过一个简易的餐盒,排队领了一份,牛肉汤饭。
  很好吃有没有。味道,那是相当的不错。
  吃饱过程中,没什么人搭理我。甚至,就连蒋先生好像也对我失去了一丝希望,认为我就是个跟团儿过来打酱油的,相反,他跟导师倒是谈的很是欢快。
  并且,他还可耻地用上了英语……
  我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人性。
  当一个人,感觉另一个人处于低势,下风的时候,短时间还行,长时间,大势在前,他就会失去信心,就会动摇,就会失了心中那一信。
  是人,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儿。
  没错……
  于是,吃完饭后,我感觉,我被孤立了。
  没有人,再觉得你范剑仁有什么大本事,有什么值得托付的能耐,人们经过一个人的安排后,很是默契地,远离我,然后,站到了导师那一边。
  而安排这一切的人,就是曾老爷子!
  老爷子这会儿,像极了一个神棍,他时不时的跟蒋先生,还有老莫说笑两句。
  老莫对曾老爷子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庐山那一局,冯教授刚一现身,他跟龙大师就跑了。是以,他不知这里面的猫腻,他只是觉得。曾老爷子很强势,他……又要转风了。
  老莫这人品,想想,咱也是醉了,真的,醉了。
  但众人中,只有阿海叔一个人,没跟着凑热闹。他一直拿眼神在看着我,同时,还硬塞了几块,他私留的巧克力给我。
  什么是一言九鼎?这些朴实的劳动人民,这些血性汉子,他们不懂那些文雅的词儿,他们只认一个理儿!
  我看好的人,就是我的兄弟!我为兄弟,掉脑袋,也绝对没问题!
  我感动于阿海叔给我的这份感动……
  但同时,我嗅到了一丝小小的计谋味道。
  这计谋是谁安排的呢?
  没错,曾老爷子!
  他故意把我扔下,实际是在给我放了一个大大的信号!
  范师父!快离开,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们不能单纯以好坏来认定一个人,这其中,也包括曾老爷子……
  我猜不透老爷子真正想干是什么,真正心思是好,还是坏。但是我,必须得动。
  而机会……
  吃完饭,半个小时后,第一组探路的人,已经启程了。
  我加入了进去。
  没人阻拦我。
  而当我,踏入这片茂密的亚热带雨林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跟阿海叔说了一句话。
  “一会儿,我要跑,你跟我一起跑。”
  阿海叔听罢,他坚定地朝我点了点头。
  晚上跟朋友们在一起唱歌,火锅,怀旧。
  
  明天再发。明天再发。
  
  昨晚,跟朋友们一起,喝茶聊天,聊天后半夜两点多。
  内容涵盖很多。
  当下的社会现象,风气,不正之气,等等,很多,很多。
  好,闲话不扯,继续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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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聪明的,懂的越多的人,我们越无法测量他的内心。同样,这种人疯的概率也比正常人多的多。我们常说,人呐,难得糊涂。其实就是这个道理,懂的多了,想的多了,极可能就会乱,一乱,人就精神了。
  曾老爷子现在虽说是没有精神了,但我看他的样子,估计也差不多了。他是个人精,绝对级别的人精,别看他老人家外表仙风道骨,一表人才,拍电影都不用化妆,直接上去就能演神仙。但他骨子里,内心深处却是鬼最多的一个人。
  他谁都不信。
  真的,包括我,还有什么导师在内,他谁都不信。
  他故意把我支出来,其实就是他疑心病的一种表现,他担心导师,不放心对方。所以让我出来,在暗中帮他挡一挡。
  但你要说,曾老爷子是个好人,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道什么的。这也不准确。
  这人,私心极重!
  虽说女儿病情重要,但他却不顾师门人的感受。
  当了面,给人家下跪,逼的师门中人,下不来台,不得不答应帮他做成这一局。
  这心机……
  啧啧。
  所以说呀,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好与绝对坏的事,物,人。
  万物呢,都是相对的。
  都是以相对关系,确立存在的。
  当下,先说我和阿海叔,俩人一起,悄没声儿地跟在大部队屁股后头,一路走。接着,四周景物陡然急变,我们这就进到了茂密的林子里。
  林子是典型的热带风格。
  这种风格的林子,就是藤条多,还有树长的都不是特别高大。,但是枝蔓,极其的茂盛。是以,人穿行在林子里,没有一把开林刀是很难前进的。
  队伍前进的极慢,我们在后边,慢慢的磨蹭,磨蹭,走了几步后。
  我说:“哟,这有尿,尿来了。”
  旁边一大猛汉看我一眼,意思是,这地方,你敢撒尿,你敢吗?
  我捂肚子,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
  大猛汉没说什么,自顾朝前走。
  阿海叔跟我身边说:“哎哟,放水不跑单,来,凑个对儿。”
  这东西,也有凑对的,我真是服了。

  当下,我和阿海叔,撇离了大队伍,三两步,遁入小树林,挑开枝蔓,双双把裤子脱了,各朝南北,站定八卦方位,开尿!
  三息过后,尿毕,提裤,系腰带。
  阿海叔偷摸瞅了眼身后跟我说:“范师父,咱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走!找条道,绕着跟。”
  这种小岛上的林子,果然不是人类的最佳居住场所。
  触目皆是,茂密的大树,枝杈,藤蔓。当然,这些还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经常看到各种令人惊奇的大小动物。
  比如,那蛇吧,居然有我大腿粗细,并且盘在树上,眼皮不睁一下,根本不搭理我们,就那么盘着。
  我冷不丁瞅着,还吓一跳。倒是阿海叔经验老道,他跟我说,这种大蟒蛇,基本上吃一次,够它消化好久的。只要不是咱们存心要害它,它通常情况下,都懒得理人的。
  除了蛇,还有一些大蜥蜴,外加一公分多长的大蚂蚁,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基本体形都比正常陆地的,大上那么一两圈。
  这个,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归根结底,要论到氧气了。据我家那个疯子师父讲,古时候,上古,再上古的时候。那会儿地球上的氧气含量要比现在高很多,很多。所以,那个时代,地球上的动物,人,什么的,长的都要比咱们现在大。
  对,人,也大。那个时代是有人类的,并且还是巨人。当然了,这事儿你没办法跟考古专业来谈。因为,一旦这类的证据公诸于世。我们整个历史,考古教科体系就全完蛋了。
  这个小岛,由于远离人烟。植被茂密,空气含氧量也非常的高。是以,这儿的动物,长的大多比较魁梧。
  动物中,排除极个别,生性凶悍,瞧人类不顺眼的,外加饥饿的,其余大部份,只要吃饱了,它们才懒得搭理人呢。
  我和阿海叔,走了这么一路,遇见不少,大小蛇类,蜥蜴什么。但几乎没发生任何的冲突事件,大家和平相处,就这么,一路曲行。
  大概走了一个来小时。
  眼么前,几棵大树,围了一个草丛,草丛里呢,居然有一洼清透碧幽的水。
  我远远看了那水,觉得喜人,再加上这林子里闷热,有些口渴,就快走几步,过去到了近处,蹲下,手捧水一喝。
  呸!
  那个咸呐,苦咸,苦咸的。简直能让人把胃里的酸水给吐出来。
  我呸呸呸,连吐了好几口。
  完事儿,正要起身走。
  突然,我看到这小水潭边的上草堆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当下,就起身,挪到那地方,弯腰下去一摸。待再拿出来时,我看到手中,多了一个人脑瓜子。
  首先声明,这不是那种连皮带肉的人脑瓜子,而是一个骷髅头,此外,在脑袋下边,还连着小半截的脊椎骨。我手拿的是,生理解剖上,枕骨大孔那个位置。就这么一拿,就给拎起来了。
  恰在此时,阿海叔也到了。
  “哎呀,这里怎么有个死人?”
  我强忍胃里往上反的那股子,要吐的滋味儿,我对阿海叔说:“这地方,怎么,这水是咸的?”
  阿海叔:“岛是空的啦,全给海水,冲空啦。特别是这种小岛,底下很乱的,一条条的通道,都通往海里的,这个小水潭,你看它很小,底下好深,好深,没有底的,应该可以,直接通到大海去的。”
  我拎着手里的骨头,蹲在地上,凝视面前的水潭,我陷入了沉思。
  现在,我们要找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黄庭岛的区域,但这个黄庭岛,显然不在地图之列。它是玉先生,自已给起的那么一个名字。
  黄庭,分上中下,在道家里讲,叫黄庭。但若换作是医家,则又称之为三焦了。
  三焦与天地之间的对应,天干对应的是壬水。因为有歌诀说,三焦亦向壬中寄。而在地支呢,三焦对应的又是十二地支中的,亥宫。
  有这么一句歌,叫做,亥焦子胆丑肝通。
  由此,我们再反推,黄庭岛的名字,我们就不难发现。这个黄庭岛依天干之理,应该是一个,直通壬水之海的去处。再看,地支之理,更加明显,三焦,地支为亥!那么亥里面,藏的是什么呢?
  有一个甲,有一个壬。
  甲的表现,是卓越,出类拔萃,超群,独立无二,不一样的存在。它是阳刚,向上,赫然而立的一种气势。
  壬之气,则为流动,翻腾不息,一刻也不停止。
  是以,我忖了又忖,抬头,眺望了一下附近的环境。然后,我一座高山就映入我的眼中了。
  山,相对我来说,很高,但实际海拔,估计最多也过千米。
  我远远观望,山顶端,有一道银白然的匹练状东西横在那里,另外,山的半腰处,烟雾弥漫,水气翻涌。
  那个势,那个气!
  正符合,亥宫的特质!
  分析至此,估计很多人会说了,亥宫,不是静吗?指的不是一潭死水吗?
  没错,我在没接触冯教授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冯教授说了,地支,只是一种数学上讲的函数表现形式。为此,他特意告诉了我什么是函数。天干才是气,才是本体的力量,能量。地支本身仅代表了抽象的函数定义,并不代表能量本身。它只有在调用,进入到大自然,人类社会这个大大的程序空间后。被调用了,才会拥有不同的天干力量表现。
  所以说,亥宫本身为静,但这种静,只是它本身的一种常态。拿到变化中,涉及到环境,事物,亥宫涉及了生克制化冲克害等等活动,它就动了。它动了以后,显露出的,就是它里面所藏天干的一种表现了。
  这个,你把亥,当成是一个函数就好了,函数拿到不同的环节中,运行不同的程序,它就会产生,不同的变量。这个变量,就是壬,甲两种力量的多少。
  而壬这种力量的表现,它本身的特性是不规则,没有固定的路线,难以捉摸,横冲直撞。所以,反应在命理上,壬水多的人,如果没有一个规则,一个规矩约束,这人会干出滔天的大祸!而若有官相制,那壬水之人,则能成就一方真正的大豪杰,大英雄,大商人。
  但这些东西,都是冯教授讲给我的,一般人,咱是说,没达到冯教授那个水准的人,对此都很难理解,以致极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但眼下,我断!
  黄庭岛,就在半山腰,那处水雾弥漫,捉摸不定,气势汹涌,独秀其形的地方!
  是的了,这东西,不说破,不研究透,谁能想到,一个岛,会在半山腰呢?
  古人一般都是这么个思维方式,把一件事,搞的绕的不能再绕。而寻求的就是解绕过程的那个快感和愉悦。
  给岛起名字的,真是牛X之人呐。
  我观了那个气势,越看,越是符合,壬,甲二字的特征,心里边,真的是感慨万千。
  刚好这会儿,阿海叔打量了许久我手上拎的人骨头,他突然说了一句:“咦,这人,怎么好像是让鲨鱼给咬死的呢?”
  我一怔:“鲨鱼,岛上,哪里有什么鲨鱼呀?”
  第四百七十三章站好队,很重要
  阿海叔接过我手里的人骨头,上下打量一番,指着脊椎下边的断口说:“范兄弟,你看这里,这断口,平整,齐唰的,这个,只有大鲨鱼才能咬出来。”
  我恍然:“阿海叔,你意思是,这鲨鱼是从岛下面的暗涌里,跑过来的?”
  阿海叔:“就是这样,这个东西,很厉害的,你看这水,好像很小,要是真掉进去,没准就引来鲨鱼,一口,人就没命了。”
  接着阿海叔又说:“南海这边的岛上,也没个什么大的动物伤人。除非遇到很长时间没吃东西的大蟒,还有就是这海漏子里的鲨鱼了。”
  我点了下头,接着说:“行了,阿海叔,咱们快走吧。”
  阿海叔:“我们朝哪个方向走?”
  我指了下远处高山,那个藏了,壬,甲的地方说:“就是那里,咱奔那儿去!”
  阿海叔看了一眼说:“望山跑死马 ,这山头,看着离的近,我们走到地方,估计得天黑了。咱们,得赶快找个地方休息才行。”
  阿海叔所言极是。
  这大林子里,到了晚上,根本不明路线不说。很容易,碰到个把小动物,真把人家弄疼了,吭哧给你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听了阿海叔的话,我跟他一起,瞅准了那座山的方向,一路行进途中,我们也在四处打量,寻找一切,可供我们露宿的地方。
  临时傍晚,阿海叔终于找到了一个大树,接着,又弄来了一堆,类似芭蕉叶子似的东西,把它们铺在大树的树叉上。这东西,即能垫着,也能盖,也算是我们的床了。
  搞定了住的地方,阿海叔又去弄了几个椰子。然后,敲开,喝汁,再把椰子壳打碎了,吃里面的果肉。
  椰肉富含很高的植物蛋白,椰汁能补充人体的糖份和水份。
  就这样,吃饱喝足,夜幕降临了以后,我和阿海叔就在树上,眯着打起了盹。
  说是睡觉,其实也根本睡不太着。就是迷糊一会儿,又让叫声给吵响。这里反复几次,也不知是几点,突然,砰!
  一记震耳欲聋的枪响,就在耳边出现了。
  接着,又是砰,砰砰砰!
  乱枪齐发的同时,伴随的,还有人的惨叫音……
  我和阿海叔瞬间就是一个激灵。
  然后我仔细去听的这个枪声来源,发现,枪声离我们不是很远,充其量,也就四百到五百米的距离。
  曾老爷子的团队,这是遇到什么问题了?这怎么个情况?是出现大怪兽了,还是起了什么内讧了?
  我不得而知。
  这时,阿海叔要下去查看清楚。
  他刚起身,我隐约中感觉不对,急忙一把就将他给拉住了。
  “叔,现在不是时候,好像有什么不对,我们等等再说。”
  阿海哥没出声儿。
  恰在这会儿,在我们来时方向的另一侧,就出现了一道道雪亮的手电光柱。
  我和阿海哥都没出声儿。
  然后发现这队人,应该是朝着枪声方向去的,一个个训练有素,速度非常的快。
  眨眼功夫,这伙人就到近处了。
  然后,我小心地朝下一打量。
  借了通亮的月光还有星芒,我凑近了一看,下秒,我小惊了一下。
  曾老爷子疑的没错,果然还有一伙人,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死死在跟在了队伍后面。
  此外,这伙人看上去,明显区别于西方人。他们戴了全是户外那咱圆遮沿的帽子,帽沿压的很低,手里拿着手电筒,身上背的全是……
  我能说那是复合弓嘛。
  复合弓是户外绝对极别的大杀器,这东西,我听说过。它拉动起来很简单,不需要多大的力量,但因弓身设计有特别的滑轮,通过一段物理效应,能够将释放的力量增大,是以射出去的箭矢,特别的有劲。
  这伙人,大概有六个,身材都很魁梧,并且着装极统一,背了弓,箭囊,还有放在手边的尼泊尔大弯刀。
  这家伙,全是户外野行的大利器呀。
  六个人,跟六只猎食的豹子似的,嗖嗖,就奔枪声传来的方向去了。
  这六个人,什么来路呢?
  曾老爷子安排的杀手,还是导师乔爷反骨的资本,又或是,第三方不明势力呢?
  一切,不得而知。
  知道的就是,我和阿海叔要是让这六个人撞见,这命啊,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咱很能打。但一来,这帮家伙身上的杀气,非一般强。另一方面,六个人,还有复合弓,这东西,没个打。
  阿海叔也让这帮家伙惊到。
  他小声嘀咕一句:“这岛上有什么啊,怎么引来这么多的人?”
  我示意他别说话。
  然后,继续等……
  为啥等呢,隐隐中,我感觉,这事儿好像没完,后面,应该还有人!
  老天爷真给我面子呀。
  我估计的太准了,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后,四下里几乎一点动静都没了的时候,我听到,还是我们来时路方向,吭哧,吭哧,就出现了一队人马。
  为啥总是来时路方向呢?这道理很简单,我们在前给开了路呗。并且,大队人马,和小队人走过的痕迹,完全不同的。只要是江湖老狐狸,凑近了一打量,基本瞬间就能分出个大概。
  这不,人眼瞅着就来了。
  不过,这一队人,可完全没那六个人英武了。
  一个个,全都没精打采的,耷拉脑袋,也没打手电,完全凭借月光,摸索着一点点走。
  等走到了近处时,我低头一看,我乐了。
  这居然是管爷的队伍!
  只是,这里边都是管爷那几条虾兵蟹将,我没有见到,玛丽莲,维克多等人的影子。
  眼下,我估计,管爷后边不会再有人来了。
  于是,我递给阿海哥一个眼色。
  我扑腾,从树上跳下来,直接就小声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倘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切口说过,管爷两眼发直,身子发颤,闪身就要走的时候,鬼脚义抢先一步,冲到前面压低声音说:“范剑仁!你怎么在这里?”
  我笑了下:“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不是跑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管爷重重叹口气:“死活走到这一步了,不到岛上来,看个清楚,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算白来一回喽。”
  我瞅了管爷一眼,又看了看鬼脚义,接着我看到他用一只手捂着肩膀,就问:“你那肩膀怎么了?”
  鬼脚义不说话。
  我说:“别捂着,怎么了?”
  管爷:“没啥,那人打碎了!哎……”
  管爷长舒口气,往地上扑通一坐说:“你去了那条船,我们船离开没多久,就让人劫了,都不知道那伙人,是什么人,哪儿来的,怎么上的船。当时,我们让那个洋鬼子给关到舱里边。也不清楚外边发生的事儿。等人来开舱,阿义第一个冲过去。结果,人家直接一拳就给放倒了。”
  “然后,又是一通的暴打……”
  管爷这时伸手把衣服脱了,拧了拧上面的水说:“这帮子就给我们都绑甲板上了,然后控着船,开到这里边,完事儿,他们坐小艇上岛了。”
  “离走前,他们把船底干漏了。”
  “船上人齐心协力,使了吃奶的力气,互相帮着解开绳子,这才逃出生天。”
  “完事儿,又游水到了岸上,这不,摸着你们的痕迹,我们就跟来了……”
  管爷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眼神涣散,整个人坐在那里,身子骨都微微打着晃。这一切迹象表明,他是真累了,绝望了。
  原本,雄心壮志,想要大捞一笔的一个人,眼见这些个对手,一个比一个强的都快顶天了。他算是彻底绝望,认为没戏,不想掺合了。
  眼么前,继续走,真就如他方才所说那样。就想,知道个究竟!
  我看着管爷,想了下又问他:“玛丽莲,维克多,那两个洋鬼子,还有其它船员呢?”
  管爷想了下说:“沙滩原本,有两个,守在那里洋人佣兵。结果,他们都死了。”
  “然后,其余人就没跟我们走,他们留在沙滩了。我们吃了点东西,感觉,没什么好做的,还是走吧……”
  我朝管爷摇了摇头。
  现在形势非常的严峻呐。
  几伙人,到处是不明的势力。
  这小岛,热闹喽。
  至于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怎么来站这个队呢?
  立场,队伍,非常重要。
  站对了,能活,能好好的活。站错了,就是一个死!
  思忖至此,我想了下说:“不管怎么样,管爷啊,既然同是沦落兄弟,就放下以前恩怨,大家彼此帮一把吧。另外呢,对了,你们身上谁有刀啊。”
  “我有,我这有。”我见鬼脚义身后冒出一兄弟,掏了把,黑不溜秋的刀出来。
  我看了看这刀说:“就这么一把刀,不够用,这个武器……”
  阿海叔说:“这样,我们弄一些树枝,削尖了,一样可以做武器,一样很厉害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不听人把话讲完的后果
  阿海叔说动手,马上就开始,拿了那把破刀,四处找树枝来削了。
  众人当下跟着一起忙活。
  我这时,则对阿海叔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当下,凑上去,帮着掰断一根树枝后,我问阿海叔,他是做什么的,怎么好像对打架很熟悉的样子。
  阿海叔闷声,轻叹口气,给我讲出了答案。
  原来,阿海叔是居住在香港的渔民。并且,他吃住行,基本全都在船上,一年到头,在陆地住不了几天。阿海叔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次出海,遇风浪在菲律滨的一个小码头躲大风。结果,不幸遇到了菲律宾当地的反政府军。
  阿海叔让这帮人给抓起来,关了几天后,扔给他一条枪,然后硬逼着他跟菲律宾政府打了三四年的架。
  后来,有一次反政府军让人给打的落花流水,阿海叔瞄准个机会,就跑出来了。正好,他在码头遇见了蒋先生父亲公司的人,那里有一个他的老朋友。就这样,阿海叔,在那位朋友的介绍下,加入蒋先生父亲的公司,做了一个船员。
  我听了阿海叔的经历,心里倍感唏嘘。
  曲折啊,太曲折了。
  一不小心,就让人做了。再一不小心,就背枪,打了几年稀里糊涂的架。
  阿海叔的人生啊,的确可以用传奇两字来形容了。
  行了,多余话不说,跟着一起快干活吧。眼前,我们遇到的可全是有真本事的人,手上没个好使的家伙事儿,根本就不行。
  当下,一阵忙活。我分到了一个削尖了的大棒子。
  棒子很粗,很硬,头上还有个尖儿。要是有敌人来了,吼吼,我拿大棒子捅死你丫的!
  大伙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眼瞅,天都快亮了。这才收拾妥当。
  准备好了后,阿海叔领众人,寻了一些椰子,砸壳,饮水,吃肉。
  全素大餐搞过,这就开路。
  这不,由于来了一群,背弓拿箭使刀的不明人类嘛。是以,大家走的很小心。
  阿海叔在前领路,边走,边告诉我们丛林法则。
  什么叫丛林法则。
  丛林法则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你不会死!
  一旦进入这片林子,每个人的小命,就全系在一根线儿上了。稍有不小心,嘣,线断,人亡。
  阿海叔乌鸦嘴。
  就他讲完这什么丛林法则后,管爷队伍里一兄弟,让一不知名小动物给吭哧了。
  伤口不大,咬在肩上,不知是什么东西。
  阿海叔查看了后,一脸凝重,没说什么话,只悄悄告诉管爷。大家兄弟,一起出来,如果死了,一定要把骨灰给带回去……
  阿海叔的乌鸦嘴再一次显示了其宛如开挂般的强大威力。
  没过两分钟。
  我眼睁睁看着管爷手下这位膀大腰圆的兄弟,从嘴角吐出一抹黑红的血沫子,最终一头倒在地上,就此气绝。
  我只是个名不达的小小道医,我不是神仙。所以,纵使我不忍心,看着这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皮底下咽气,我……我亦是毫无办法。
  那位兄弟的肩膀一片黑紫,被某种不知名物体咬过的牙印几乎难以发现。但就是这么微小的伤口,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人给干掉。这完全应了阿海叔说的那句话……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看起来,想起来,琢磨起来,极其强大,恐怖的敌人,怪物,妖精,魔鬼。而是到死,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把你弄死的那么一个存在!
  那,才是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好吧!
  阿海叔说了,这林子里,到处都是那玩意儿。
  而就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
  管爷这支没有核心凝聚力和团队精神,外加企业文化领导的小团伙,彻底崩溃了。
  除了管爷和鬼脚义,包括那个小四在内,众人非常有默契,不说一句话,不交换什么眼神儿。然后在瞬间,做的都是同一个动作。
  转身,撒丫子,狂奔!
  管爷望着这几人远远消失的背影,他恨恨地骂了一句:“都他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赚钱时候,冲的比谁都猛。这他妈,要命了,撒丫子闪的极快。“
  说完了这话,他看了眼鬼脚义,又瞅了瞅树底下横躺的那位兄弟说:“阿义呀,你是走,还是留?我打算,在这儿,给他挖个坟,埋起来,你呢?你是往前走,还是跟我留在一起?”
  鬼脚义斜愣个眼珠子,瞥了眼管爷,又瞥了瞥我说:“我跟这范兄弟走,管爷,你自已在这里吧。”
  管爷点下头,又对阿海叔说:“这位大哥,你那刀,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挖个坑,把我这兄弟。”
  阿海叔摇头,递刀同时他说:“带兄弟出来,死,就算背不了全尸,也要让他骨灰魂归故里。这是规矩,这位小兄弟啊,你把你的兄弟,就这样,埋在这里了,不守规矩呀。”
  管爷仰天长叹:“没办法啊,估且,就这样了吧。”
  简短的几句话,我已是看透管爷的心了。
  他压根就没想埋这位兄弟,他想的全是自个儿的后路。他知道,前边险,可能过不去了。但要跟那些人一起跑,他太没名儿了。所以,就找个借口,留下来,等我们走了,他再跑。
  至于那把刀。
  对一个懦弱胆小的人来说,一件强大的防身武器,比一捧黄金还要有吸引力。
  他将占据,这件杀伤力最大的东西。
  人心呐,人心。
  把人心放大了,很难看的,看不下去的。
  真的……
  阿海叔没说什么,抬手把那把刀,交到了管爷手中,我们三个人,这就一路,继续前往走了。
  鬼脚义的腿坏了,临时做这么一个拐,拄上了后,走起来的速度,竟也是十分的快捷。
  鬼脚义加上拐,速度丝毫不落我。阿海叔更是在林子里泡大的,是以我们三人走起来后,足足行了两个小时,竟然没歇气儿。
  两个小时后,我们让一片大雾给拦住了去处。
  我眯眼,打量四周。
  眼么前,是一大片比较低矮的林子了,目标地的大山已近在眼前。再据体点说,就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山根底下来了。
  眼下,不是大清早,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雾气,但偏偏,这里就起雾了,不仅有雾,并且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子,若有若无,淡淡的硫磺气味。
  阿海叔抽动下鼻子,一脸严肃说:“有硫磺,说明这岛上有地热。类似这种,与世隔绝,极少有外人涉足的小岛上如果有火山,就肯定会有一些我们没见过的野兽。”
  我忖了下说:“阿海叔,这……这里边有什么道理吗?”
  阿海叔脱口回答说:“没啥道理,这凭的就是经验了……还有,这种地形……”
  鬼脚义这时一咬牙说:“讲那么多,有个屁用!哼,路就在前面,你们不走,我走,我给你们趟!”
  说了这话,鬼脚义,一拧身,挪拐,身形如燕嗖嗖的就奔前边去了。
  我前端,忙喊:“先别说,听阿海叔把话讲完呐!”
  阿海叔也急了,吼了一嗓子说:“别走,这地方,这地方不能瞎走,你…”
  话音刚落。
  就见鬼脚义身形先是让雾一隐,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这家伙,叫的那是一个惨呐,就好像给活人上大刑了一样。
  阿海叔我一见这架势,当即,什么也没多想,撒丫子就奔鬼脚义去了。但刚移出两步,阿海叔说:“小心,小心,千万小心。”
  我说:“小心什么?”
  阿海叔:“轻挪步啊,小心泡温泉。”
  我心咯噔,这泡温泉,还能泡出惨叫来?这听着也是醉了呀。
  正怀疑呢。
  往前走了几步,抬头一打量。赫然就见一黑色人形东西,正在地面,不停地蠕动,蠕动。
  我和阿海叔接近了一看。
  我去,这不正是鬼脚义嘛。
  只是……
  我用手挥了挥,驱了下温热的雾气,然后又一抻脖子,待我看清楚眼前形势时,我倒吸了口凉气。
  鬼脚义刚才,他掉温泉里了,他刚刚,泡了一下温泉。
  只是,正常温泉没啥事儿。但关键,这个温泉,是天然的。并且那温度……
  我估计比沸水都高,不大,十几平方米的一个池子里,全是沸腾的温泉水呀。
  鬼脚义此时,伸了两只手,死死地扳着岩边的一块破石棱子,大半个下半身,全都泡在泉水里,他抬头,满脸痛红,咬牙切齿,眼珠子全是红红的血丝,整个人,都是剧烈的颤抖着。
  我跟阿海叔急忙伸手,抓了他的两条胳膊,向外使劲一拉。
  “啊……”
  鬼脚义又是一声惨叫。
  我借机会,往他身下边一看。
  哎呀,好像都熟了。
  两条腿,齐腰,都泡在这泉水里了。
  这是什么酸爽,什么感觉?
  我无法想像。
  恰在这时,阿海叔叹了一句说:“你这人,性子怎么这么硬呐,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呢。这种地形,有温泉,但这泉水,有的水温可以,烫不坏人。但有的,人掉下去,转眼功夫,就能给煮个半熟啊。你这人,哎呀,怎么不听我把讲完呢。”
  鬼脚义浑身发抖,打颤儿,他看了看阿海叔,末了,还是没说什么话……
  这人应该是没什么救儿了。
  鬼脚义是下半身让热泉给煮了,这里的泉水,还不是普通的一百度,由于泉水内含物丰富,再加上成年累月这么沸腾,这温度,啧啧,可是相当的吓人。
  虽然,我和阿海叔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并把他给拉了出来。但保守估计,这货也让热水煮了半分多钟。
  半分多钟啊!四十多秒啊!随便把胳膊腿,脚丫子,手指头往开水里,搁四十多秒,你受受。那滋味……
  啥也不说,在这么个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这烧烫伤,我是医不了了。
  鬼脚义,抓着我和阿海叔的手,身子骨,抽动一会,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看了看我们艰难说:“我宋义,一辈子,坏事做绝。好事没干过,我杀过人,抢过钱。骗过人。唯一没干的,就是还没祸害大姑娘。但,也不用祸害。这年头,只要有钱,大姑娘都主动来的。”
  “哎!我宋义,此生,干了那么多坏事。我死了,活该。但是……我有一个心愿!就一个心愿!”
  我跟阿海叔对望一眼,又看了下宋义说:“什么心愿,你讲,你讲?”
  宋义定了定神,费劲吸口气说:“我的心愿,就一个。我……我宋义,有个弟弟。他……他叫宋仁。那……那小子……他……他不是人!你……你们要是……要是能见到他。你们……你们帮我劝他。他要不听……就……就杀了他!明白吗?杀了他!”
  宋义瞪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瞅着我。
  我打了个激灵。
  宋义吼了一嗓子:“范剑仁!你他妈,能不能答应,能不能!”
  我咬牙说:“能!我一定能!”
  宋义:“不行,我要你发誓,发誓……”
  我收拾下心情,小举了个手说:“我发誓,如果宋仁不听我的,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亲手,亲手给他杀死。一定。”
  宋义嘿嘿一笑说:“讲究!讲究!”
  说完这两字,他一松手,身子骨一使劲,啊……
  一声狂叫,就掉进那个大热泉池子里去了。
  水在沸腾,咕嘟,咕嘟的……
  宋义开始还能挣扎,到后,彻底没了声息,任凭开水,这么煮着,煮着……
  我起身,望着水里的宋义,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这人呐,真是,到死都改不了那个坏心思。他临死了,还不想我好,还想让他弟,把我给杀了。”
  阿海哥也附和说:“是啊,这人阴险歹毒,他让你做的事,只要动脑想一想,这摆明就是在害你。你想,你去跟他弟弟说,你学好吧。他弟弟不同意,然后你就要杀他弟弟。他弟弟是个死人吗?不会动吗?人家会反抗,可能人家,也是有功夫,有手段的人。到时候,说不好就给你打死了。”
  我笑了下:“对,这宋义,他就是这么个意思,他也是这么安排的。死了,也要给我心里种个大雷。只可惜呀……”
  阿海哥:“可惜什么。”
  我一摊手:“他弟死了,早死了,我亲手,一掌打死的!”
  天道,因果,循环使然!
  这兄弟俩,是个什么因果呢?他们身负武学天赋,一身的功夫。但却在世间,干尽坏事。临到死,心中恶念也是难平,也要把别人逼上去一条死路。
  这人心呐!
  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人就是这样,坏人坏的时候,,他们坏的超乎我们想像。但好人呢,好的也真叫一个大公无私,敢为天下之先,敢为众生代罪受过!
  我对着池子里,仍旧煮着的宋义,抱了一下拳!
  然后闪身,跟阿海叔一道,弯了腰,小心探路前行。
  接下来走的真是悬起一万份心了。
  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要注意脚下,侧旁,前后左右,一不留神,滑进池子里,小命可就要交待喽。
  走了三四分钟,迎面突然来了一个小陡坡。
  那陡坡,又陡,又滑的,我和阿海叔急忙刹车,死死定在了原地,这才没掉下去。
  稳了身形,我俩先是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接着又挪了两步,抻脖子一瞅。
  哎哟……
  一大池子的……
  行了,我不说了,我说了,可能有人能把今晚吃的饭给吐出来。
  反正,能有三四个人,就进那里边儿了,然后,就这么,一直煮着来着……
  我这时,担心老莫,龙大师,还有蒋先生他们,就特意瞅了一眼。
  还好,根据池子上边飘的衣服来看,那不是他们。那是三个大猛汉,外加一个专家队伍里的人。因为,那人穿的跟我一样。
  曾爷队伍里,穿的跟我一样的,就是那队专家了,除他们再没别人。
  我眯眼看着池子里的一切。
  我暗暗道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诸位道友,望来世不再执迷,好生为人,好生为人吧!”
  默默念过,这又跟阿海叔,探到了一条位于大池子边的小路。
  原来,我们之前走的那路,直线,陡坡下去,就是这个大池子了。估计,昨晚,这几人走的略猛,一下子没收住,就全下去了。
  而正确方向,应该是稍微拐一个四十多度的角儿,沿了那个角儿,慢慢地行六七米后,前面,就是一段比较平坦的石头路了。
  前进几步,走到这石头路上,我忽然就不走了。
  因为,我后背泛了一层淡淡的寒意。
  寒意来自哪里?
  它来自,昨晚那一批背了复合弓的不明人类。
  要知道,我们走的可能是唯一的一条可以直达那座山的道路了。这么一条路,他们在晚上,从容走过,竟然一个掉热水坑里的人都没有,这从侧面反应了一个什么问题?
  答案就是,这群人,太他大爷地牛X了!
  不说,专门的职业杀吧,至少,他们团队合作精神,还有野处作战的能力,都非常,非常的可怕。
  兵法上讲,知道自已,知道别人,才能够百战不死。
  那么现在,这么一伙子敌人,充有这样的实力。他们追上损兵减援的曾老爷子一行,极有可能,采取一系列的战术手段了。
  这个手段中,应该包含了一个……
  我稍微代入了那么一下,假设我是那伙人的老大,我安排这一切。那么,我肯定知道,我的后面,极有可能,会存在尾巴。
  尾巴是需要断的,怎么断呢,那就是在路上掐!
  一想到这儿,我就打了个激灵。
  这时,阿海哥看了我发呆,就上前摇了摇我胳膊说:“喂……”
  我急忙抬手,示意阿海叔不要多说话。随之,我压底声音说:“阿海叔,看到这片平路了吗?眼下,这段路,再往前走一点,就没什么雾气了。视野,应该说是很好了。但现在,我估计会有伏兵在我们出现的地方,设下杀阵。”
  阿海叔一听这话,他眼中立马浮了老游击队员俱备的沉稳,阴谋品质,他品了品这话,然后说:“兄弟讲的没错啊。这个地方,是个打伏击的好地点,只要人一露头,从雾里出来,马上开打,这样,对方几乎没有活路的。”
  我说:“这样的话,咱们应该怎么办?”
  阿海叔忖了下说:“趴下,匍匐前进。”
  我想了下说:“嗯,这样,可以降低目标,行,就这么来。”
  接下来,我和阿海叔趴在了温热的地面上。
  十五秒后,阿海叔亲手示范了一个标准战术术匍匐前进应该怎么做。我对着做了两下,阿海叔目光透出的意思是,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游击队员了!
  就这么,我俩趴在地上,以标准,接近蠕虫的动作,拿了个大棒子,慢慢前行,前行。当来到,气雾淡薄的地方时,眼前唰……一闪。
  一个不算太复杂的地形,就这么显示在我眼前了。
  前边是一小片的开阔地,开阔地后面,有隆起的岩堆。除外,再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现在看,是没见到敌人。但不能保证,那岩堆后边,就真的没有。
  于是,阿海叔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战术手势。
  我眯眼,点了下头,其实,我根毛不懂。
  就这么,跟着他,斜刺里,拐了个弯,从侧面,爬向一个乱石滩。
  这绝逼是世上最考验人的匍匐前进,因为身子底下的石头不仅多,乱,热,且还有棱角。我咬牙,坚持。并努力让自已不弄出一丁点的动静。
  爬呀爬,六七分钟后,我和阿海叔借着半朦胧的雾气,终于迂回到了对面岩堆的侧后方。
  这时,我俩打眼一瞅!
  哟!
  活捉一名正在埋伏的弓箭手。
  这货背了箭囊,拿了弓,手中提了三枝箭,弓上搭了一枝箭,倚在一块石头后面,正对着我们来时的那个方向。
  很牛逼有没有!
  弓上搭一枝箭,是可以随时射出去的,手上提的三枝箭可以让他在瞬间完成换箭的动作。
  唰唰唰……
  如果,出现了人,基本是秒杀!
  这人厉害呀,不能跟他正面冲突,大棒子挡箭,空手夺箭,那都是扯。当然,可能也有人会,但我们,没受过那个训练呐。
  继续绕?
  好像也不行!
  因为,我们再绕的话,就绕温泉里了。
  所以说……
  怎么解决呢?
  关键时候,阿海叔,突然跟我摆了下手。
  我凑头过去。
  阿海叔指了指弓箭手的身体,然后他又指了指手上拖的那个长长的,头削尖的木头棒子!
  我不认为阿海叔手中的大棒子,具备远程杀伤力。
  但我看阿海叔的眼神儿,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说,这货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标枪选手?
  正疑惑间,阿海叔用战术手势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儿,跟标枪根毛关系都没有。我们要干的是,捅杀!
  直接,暴力,近距离的捅杀!
  阿海叔的做法是这样的,他比划一下,示意我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然后系上扣子,我一看,瞬间就秒懂了。只是,这会儿距离弓箭手太近,我没办法行动。只好闪身,朝后慢慢一步步的退。
  一直退到大雾深处,阿海叔这才小声说:“兄弟,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做一个幌子。”
  我明白,立马将外衣脱了。完事儿又问阿海叔:“能行吗?他能相信吗?”
  阿海叔说:“幌子这个东西,一定要用在晚上,黎明,大雾,大雨这样的天气里。因为,这样的天气,视线受阻,人看不真切。但是为防备万一,还是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这边,他们会开枪,甚至有的人,会扔手雷的。”
  我说:“那咱们……”
  阿海叔::“来,先把衣服给我,等下,我拿这个东西,来诱他。你呢,就拿这个削了尖的棍子,慢慢地往前趴,动作一定不要快,要慢,明白吗?另外,记得他要是放箭,你数一下,不能超过三次,一定要在三次内动手。因为,一超过三次,人就会生出警惕心来。”
  我回了个明白。
  商量妥当,阿海叔接过我的衣服,然后,又将那根木棍从衣服下摆,穿过领口,最终,又将帽子,固定在了上面。
  这样,准备妥了,阿海叔跟我趴在了地上。他拿着手里这么个东西,稍向上轻轻一抬,我看了一眼,离远了瞅,的确像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抬头朝着对方打量。
  当下,确定无误,阿海叔仍旧折返到一开始那个开阔平地。我则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商量好的时候,是慢数的两百个数。
  数到两百,就意味,阿海叔准备好了,我要开始行动了。
  当下,我拎着棒子,从这个方向,以匍匐前进的方式,一点点朝弓箭手接近去了。
  前行N分钟之后,弓箭手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
  这家伙,此时显的很紧张,正紧紧盯着他正前方的某个地方。
  我扭过身一望。依稀见云雾里,一个东西,在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去看阿海叔,只顾盯弓手。
  接近,慢慢的,接近,接近。
  弓手完全让阿海叔吸引了,他一动不动,手搭弦,慢慢就拉起了弓。
  这个时候,弓手的注意力是最集中的。
  如果,他是一个优秀的弓手,那么他的精气神,全在弦的箭矢上。他估量,揣摸着目标……
  所以,此时我不能采取任何的动作。
  一旦有动作,请放心,对优秀的弓手来说,他能瞬间改变目标,然后给我以致命的一箭。
  那么,弓手就没有软肋吗?
  有!
  他的软肋就是箭矢离弦的一刹那。这瞬间,他的精气神,全部释放。
  而我要抓的,也正是那一瞬间!
  电光火石,决定生死的一瞬间。
  我的棒子,长约两米二!
  再加上我手臂的长度,我的有效攻击距离就是两米五。
  倘若,我起跳呢?
  加上身体的长度,起跳的距离,那么,我可以攻击到,五米半以内的物体。
  五米半,已经很远了。
  我在心里,计算着这一切,然后反复掂量,同时,身体慢慢的接近。
  这会儿,我已经看能看清楚弓手的模样儿了。
  这是个,半中不洋的混血人,长的说实话,还挺好看的。唯独有一个不足,就是脸上有道疤,但那个疤并没给人带来什么毁容的感觉,相反,通过这东西,反倒让人感觉这人挺有型。
  可惜了,这么个人。
  我在心里,掂量着,可否不杀他。
  但转念,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正如在战场!大家怀揣的都是杀戮模式,见到敌对方,谁第一个开枪,谁就能存活。心里稍有一丝的犹豫,死的就是自已。
  战争是可怕的,我们应该尽其全部,避免战争的发生。可一旦,发生了!
  那就得抖起十二分的精神!
  想到这儿,我深吸口气,又前进些许。此时,我距离弓手将近五米了。
  但这个弓手很聪明,他在没确认目标的前提下,他绝不肯,轻易放箭!
  他仍旧在观察!
  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我见到弓手猛地一激灵。
  我感觉,时间到了。
  当下,我没多想,直接就一跃而起,抬手拿削了尖的大棒子,以长枪贯日的劲势,直奔对方胸口扎去了。
  时机非常的重要。
  我很好地抓住了那一瞬,而在这一瞬间,我来说说,我看到了什么。
  几乎我跃起同时,弓手放箭,箭矢一离弦,弓手反应过来,同时,第二枝箭几乎以0.3秒的速度被搭在了弦上,与此同时,他要扭动腰身,直接奔我放箭。
  但就在弓弦,刚拉开一点的时候。我的大棱子到了。
  噗!
  我手感觉到阻力的同时,又使劲地一振,一透。
  大棒子,直接从他肋下,斜刺里,直接捅进了胸腔!
  就是这么快,我火候拿捏的稍微,少了那么半秒,我可能都得没命!
  但是现在,没命的是他,这位不知名的弓手。
  大棒子捅进去,伤到他的肺后,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以,放下手中的弓,随之,他软软躺到地上,手捂着那根捅进来的棒子,一个劲地抽搐。
  我慢慢走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
  他睁眼,看着我,脸上没有怨恨,有的只是痛苦。
  他张嘴,好像要喊什么,但嘴一张,吐出来的却全是血沫子。
  他痛苦地吭着声儿,身体,一抽一抽的。
  恰在此时,阿海叔跑过来了,他快速地猫腰过来后,在这人面前蹲下,伸手捂了对方的眼睛,又从对方箭囊里,取过一枝箭,接着,一扳对方的头,熟练地将箭插入到了他的枕骨大孔里。
  “肺,胃,受伤,很难受的,一时半刻走不了,然后肚子,肺里,钻心的疼,呼吸,又呼吸不到,那个痛苦,很难受。没办法,既然遇见,就只好给他一个痛快了。”
  阿海叔抽出箭,同时伸手将这人的眼皮,慢慢地抹了下来。
  转眼,这副身体,生机渐失,四肢发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了这里。
  “你应该没有这么杀过人吧。”
  阿海叔取下对方身上的装备,同时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
  阿海叔:“这都没什么了,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亲眼看到,几个人,把我的一个同伴,用钢索给绞成肉块。人呐,只有你想像不到的残忍。另外……”
  阿海叔沉默一下说:“人还要适应局势,就像战场。你死我活,容不得一分一毫的改变时。人一定要知道自已是干什么的,一定要杀伐决断!虽然,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这种事很不好。但,人一定要,清楚知道,自已是干什么的。“阿海叔反复说着这句话。
  我一怔…
  阿海叔说:“战场上的士兵,就是杀人的啦。而现在,有人要干掉我们,没办法,我们也得狠下心来杀人啦!这个,你一定要明白。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你好像,很不忍。”
  我如实说:“的确是这样,我……确实,感觉,心里很难过。因为,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他一无所知,可他,就这么死在我手里了。我……心里面,很不好受。”
  阿海叔:“很正常了!人这一生,就是在比赛嘛,有的人输了,有的人赢了。战场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个输赢,是用命来比的。好了!死者为敬,尊敬你的对手,比什么都好,咱们,替他默哀一下吧。“
  阿海叔伸手给这个弓手放倒,然后,把那个棒子抽出来,又将他的两手叠加放在胸口,最后,我俩站在他的尸体边上,对他低头,默哀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么个仪式,对这弓手来说有什么用。但正如阿海叔讲的那样,这是一场拿生命来拼的比赛。
  输的死,赢的活。
  而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对死者,最大限度的尊重了。
  搞定了小仪式,我和阿海叔分配了一下战利品。
  尼泊尔大弯刀,归我所有的了。阿海叔以前曾经用过类似的复合弓,并且懂得射箭,所以这个弓和箭囊就归他了。
  收拾好装备,稍微整理一下小心情,我们挥手跟死去的敌人说再见,就又踏上的前方未知的路。
  行进途中,我品味阿海叔的话,我觉得他讲的有一定道理。
  很多人经常犯的毛病就是,不知道自已是干什么的。
  的确是这样!
  比如,我,我一个小道医,是治病救人的人。可是现在呢,我却把一个大活人给亲手杀死了。
  这事儿,我之前确实是不理解。
  但现在,理解了。
  人,干了什么。接触了什么,置身于哪一种场合。就要好好的,摆清你的立场,认清你的自身,然后,做该做的事儿!
  战争时候,你跟敌方狙击手用大喇叭喊,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喝一杯,可以吗?
  我估计,回答你的,只是一颗犀利的子弹!
  所以,人要审时度势,专心做该做的,每一件事!
  所以,我得承认,阿海叔给我上了一课。
  第四百七十七章不应该出现在河水里的东西
  拔掉了这个弓箭手,我们继续往前走,这就进到林子里了。
  这片林子是生长在山脚下的雨林,,再往上,那直接就是山上了。
  眼瞅就要遁进林子里,混入热带雨林中,直达半山腰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阿海叔却忽然止步不前了。
  我稍有不解。
  阿海叔指着密林,压底声音跟我说:“兄弟,对方应该是比我们先行一步到达这林子里。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户外人员,知道,进山应该选择哪一条路最方便。所以……“
  我怔了下:“你的意思是,这路上还会有伏兵?”
  阿海叔:“打架的规矩,第一道防线基本是炮灰。只有第二,第三道防线才是真正要重视的东西。因为,人的心理是,铆足劲,直接攻第一关。第一关拿下后,不免有些轻松,从而放松警惕。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却是比第一关厉害的多的防线。“
  这老游击队员,就是不一样,说话,考虑问题的方式,完全依照战争角度来讲。
  的确,按阿海叔这么一分析,确实是那么个理儿。
  阿海叔这时又说:“对方,摸透了我们心理。我们想要急着上山。是以,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走一道艰难的险路。”
  “你看,兄弟,咱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一条瀑布。瀑布流下,肯定有水流。我们现在,应该沿这个山,找到山脚水流的方位,然后顺着水源,直接到达目标地点。”
  “只是,这样一来,路,就会变的格外难走喽。”
  我一听,接过阿海叔的话说:“不走寻常路,一向是我的风格。行了,阿海叔,你熟悉这种地形的特点。接下来,这路,就由你来带吧。”
  阿海叔说:“好,兄弟!蒙你信得我,我就按照我的法子,给你往山上带喽。”
  我说:“妥!就这么办!”
  我相信阿海叔,并不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他欠我一条命,必须要他来还。而是我从阿海叔眼睛里,读到了一种不同的东西。
  那是经历过苦难的人,独具的人格魅力,是坚定,勇敢,一种很热血的东西……
  正因如此,我相信阿海叔说的一切。
  阿海叔对这种南海小岛式的地形很熟悉,他只要仔细看上几眼,大致就能分清楚,这个岛的水流走向,森林走势。是以,我们在山上没转悠多长时间,他就领着我,一路向岛的左手边,也就是西北方位走了。
  目标西北,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途我们休息了几次。阿海叔找了一些执带的野生可食用水果拿来,跟我一起补充体力。
  这些水果,很多都叫不出名字,包括,阿海叔在内,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好吃,无毒,且富含营养。
  填饱肚子,又走了几步,遇见有小山泉,那泉水很通透,并且看上去很喜人,估计应该是淡水。但我和阿海叔也只是看了看,大家都没去喝。
  电影,电视中经常演男女主角,行走山间,捧一捧泉水来解渴。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错误的。
  不同地区的水,所含的矿物质水平也不同。有些水,非常的硬。喝到肚子里,极易引发电解质紊乱,然后,就等着拉肚子吧!
  但这种水,当地人喝,却什么事都没有。
  而这,也是我们常说的,水土不服!
  是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条奔腾的小河边。
  这条小河,目测大概十多米宽,河水很急,但却不深,站在岸边,就能清晰看到河底漂亮的鹅卵石。
  我和阿海叔到河边,蹲下,伸手洗脸的时候,我用舌头试了下河水。
  咦!竟然是咸的。
  奇怪了,这岛上难道没有淡水水源吗?这水,怎么会是咸的呢?
  我奇怪之余,看出阿海叔也是一脸的不解。
  但我们没多说话,也没选择继续停留,而是稍作休息,就沿河道,往山上走了。
  山路果然难行。
  河道两边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除外坡度也很怪异,有的时候是平坦的,但走几十步,就会呈立陡的小悬崖状,然后,那个水流就以小瀑布的形式,向下疾冲。
  我们向上,走了半个钟。
  由于,休力消耗过多,阿海叔就拿出两个之前采摘的椰子,砸碎了跟我一起吃,来补充下体力。
  喝过汁液,我啃椰肉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水流里,好像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我心生好奇,走过去,把手往里一伸。
  再拿起时,手里就多了一个六七公分长的不规则金属。
  我拿起金属,对了太阳光,一通照。
  又仔细擦了擦它表面积累的泥垢,我看清楚,这背面好像是有花纹。再一细打量,居然是古代的那种云纹。
  我翻过来,又看了另一面,结果发现这一面的金属块,竟然有一片显的非常光洁,简直如镜子一样光滑可鉴。
  我反复看了看后,正思忖呢。
  阿海叔接过来瞅了一眼,后又说:“炮弹皮?不像啊。”
  我接过笑着说:“不是,这个肯定不是炮弹皮,倘我估计的没错,这东西,应该是,古铜镜的残片。”
  “古铜镜?”阿海叔浮了一丝的不解。
  “这岛上,几百上千年都没人住的,怎么会有古铜镜呢?”他反复摇头,念叨着。
  我说:“这可能,也是此行关键的所在。走!阿海叔,咱们继续往上爬。”
  继续上行,一边走,我一边发现,周围开始多了一些的蛇类。
  这些蛇,有大有小,大的诸如蟒蛇这样的庞然大物,小的,有跟筷子一样粗细的深褐色小蛇。
  无论是风水上,还是民间故事里,蛇类聚集的地方,大多会有一些比较奇特,怪异的事物。
  这个东西,如果按道家的玄学思想来解释,蛇为七情中,肝所生的怨毒之火所化。是以,十二地支中,把蛇,归为阴火一类。
  蛇灵怨毒,蛇的怨气也很大。
  如果,故意地杀,食用一些野生的蛇类,其后果,相当的不好。
  由于蛇多了,我和阿海叔行进速度受缓,因此,就故意离水流远一点,选择到林中穿行。
  这样一来,就变成我在前面专心开路,阿海叔,拿了弓,箭,负责警戒。
  又走了很久。
  正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突然,我心里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当然了,不是我来过这里,而是我从空气中,感知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
  不对!有人,有人在前面。并且,极可能还是我的熟人。
  与此同时,阿海叔好像也感觉到生人气息了,他立马搭箭,张了弓。
  我挥了下尼泊尔大弯刀。
  接着,我俩敛起一身的杀气,小心,一步步,尽可能不发出一点的声音,慢慢向前移动。
  此时,水流的声音很大,耳中已经能听到轰轰的瀑布动静了。
  在这样大的噪音中,我和阿海叔的行动,也变的寂静无声儿喽。
  向上,移动六七步,拐过一片茂密的灌木林,眼前唰的出现了一道水雾,而就在水雾后边,一块很大的天然巨石后,有两个人类,正掘着屁股,披着让树枝刮的一缕缕的衣服,抬头往上,打量着什么呢。
  我给阿海叔递了个眼色。
  下一秒,我俩小心接近,到了这两人的后头,我拿出大弯刀,在某位仁兄的屁股后头晃了晃。
  末了,我还是没切,而是抬脚,砰!
  踢了这货一脚。
  “哎呀妈呀!”
  这货嗷就是一嗓子。
  随即,他转过了身。
  我朝他咧嘴一笑,这货,看清楚我的模样儿,瞬间就是一呆,呆过后,整个人就激动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这俩货不是旁人,他们就是,跟随曾老爷子大部队一起走的老莫,还有龙大师。
  两人这明显是逃出来的,脸上尚且挂着惊慌的表情,身上衣服,也是一缕一缕的。看上去,非常的狼狈。
  老莫看清楚了后,他嘴角一抽动,想要说什么。
  边儿上的龙大师,急忙伸手给他嘴捂了:“你个挨千刀杀的,咱们好不容易跑出来,那帮人就在前面,这要是让他们发现,咱们不完了嘛……”
  我见状,伸手示意他们俩个人蹲下。
  与此同时,阿海叔见是认识的熟人,当下也没说什么,只顾转身,拉弓警戒去了。
  坐下后,我问老莫:“怎么了,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了。”
  老莫小声说:“惨呐,太惨了,好几个人,就这么让热泉给煮了。”
  我点了下头,又问:“蒋先生呢,还有他弟弟,他们都好吗?”
  老莫:“他们还好!那个姓曾的,也没什么事,只是,导师不知为啥失踪了。然后,我和老龙感觉事儿不妙,这不,走半路,撒丫子就跑了。结果,跑来跑去,怎么突然又他大爷地冒出来一个弓箭手。兄弟,我没骗你,这不是玩网游,那家伙真是弓箭手,嗖一箭,擦着我鼻尖,差点没给我钉死。”
  “我和老龙,我俩跟两个球儿似的,一通滚呐,这才逃了出来。这不,刚躲到这儿,我和老龙正好看见,上边有两个弓手,正搁那儿站着商量什么呢。”
  我说了老莫讲过他遭遇,心说妥!昨晚见的那伙人,他们这是,还没跟对方交上手呢。
  这一定是在等机会,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机会。
  刚想到这儿,突然,我听阿海叔低低叫了一声:“趴下!”
  我本能一个激灵,压着老莫,直接就趴地上了。
  与此同时,嗖……
  我感觉脑门子上方,一枝箭,唰的一下,就掠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两伙人,对峙上了
  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我的小命儿,再一次跟地府里的勾魂使者擦肩而过。
  而这一次,救我的正是我之前救的阿海叔……
  啥也不说了,阿海叔,这救命之恩呐,兄弟,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行了,感慨完毕,我拉着老莫和龙大师,以滚,趴之势,悄没声儿地,转了个位子,挪到这块大石头的后边儿,再借了这块石头做天然屏障,抵挡某个不明目标的攻击。
  而在移动的过程中,嗖了个嗖嗖嗖!
  六七枝箭呐!
  噼里啪啦地,就这么钉在了我的四周。
  但好在,我们有大石当盾牌来挡箭,是以箭矢虽劲,但一时还伤不到我们。
  几个人,就这么堆在了石头后面,躲了大概两三分钟样子。期间,偶尔有一两枝箭掠过,但始终不闻人声儿。
  两三分钟过后,不再有箭射来了。
  但大家还是不敢动弹,并且阿海叔也弯弓搭箭,时刻准备着……
  就这么,足足耗了十分钟。
  等我们确定,真的再没人射箭来了,这才,陆续地起身,检查一番胳膊腿儿,确认一一完好,没缺,损坏什么零件儿了后,老莫哆嗦着拉着我的胳膊说:“兄弟,我想下山,这不好玩儿,我想回去,想回沙滩那儿。”
  阿海叔用同情目光看了眼老莫说:“回去,山下全是蛇,你熟悉那些蛇的性子,小心让它们咬你一口,你就交待这里了。另外,这一路走来,已经有好几人,死在这道儿上了。回去……?”
  阿海叔摇了摇头。
  老莫拖哭腔:“那怎么办呐,这地方,怎么比西藏墨脱还要吓人呐,这,这咋办呐。”
  龙大师闷声说过一句:“咋办,该咋办,就咋办呗。姓莫的,咱们跟范兄弟也不是一两天了,你想想,自打跟他,咱们遇到那么多险事儿,哪一次,受过伤啊?”
  老莫一听立马面露惊喜说:“是啊,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范兄弟就是个大福星啊,跟他,肯定没错,没错的。”
  我一抬手:“行了,甭捧了,当心摔死我。”
  “咱们走吧!这帮人眼瞅要得手,关键时候,却又撒丫子跑了,肯定是遇到什么了。快,咱们追上。”
  听了我这番言语,兄弟几个拔脚开追。
  说实话,老莫其实一千个不想跑,但没办法呀,不跑留在这儿,难道说等死吗?
  顺山路,一直往上,我们也没管什么埋伏不埋伏的,就是一股劲往上追。追了能有十多分钟,阿海叔在前一摆手,这才示意我们停下来。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大瀑布落下来的那个地方了。
  这会儿,每个人的耳朵都被一种轰轰的声音所填满,除了这震耳欲聋,好像山崩地裂似的瀑布落水音外。再就是四周,弥漫的一股子浓的不能再浓的水汽。
  我们已经来到瀑布脚下,但这个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我们谁也不知道。
  此景,倒也是应了那句古诗了,只缘身在此山中嘛。
  远处看瀑布挺壮观美丽,可到了近处,除了白茫茫的水雾和震耳的落水音外,我们啥都感觉不到。
  这里就是黄庭岛吗?
  但理论中的那个岛,它搁什么地方藏着呢。
  没人给出答案,一切,只能用心去感知。
  除了用心揣摸,我们还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我们可以跟人屁股后头,一路跟过来的。眼瞅到了这里,人怎么就没了呢?
  思忖间,阿海叔做了个动作,示意要往前走走,看下情况。
  我一把就给阿海叔拉住了,然后,挥手,示意他不要走。
  眼下,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首先,遍布这里的水雾就是一个大大的天然屏障,人置身水雾之中,彼此看不见对方,很容易就出现乌龙事件。
  就当下而言,我估摸 ,曾老爷子的人,还有剩下的那五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弓手,他们都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藏身了。
  大家好像都在等待机会,等待着一个最佳出手的机会。
  但机会在哪儿呢?
  我拧头,看了眼天空,这时,太阳位于正当中,按时间来算,应该是下午时分了。
  时间?
  难道,他们想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敌不动,我必须不能动!
  拿定了主意,我转身跟阿海叔一比划,完事儿又拉过来老莫和龙大师,意思是,你俩要是愿意跟我们在这里一起等,你们就等。要是不愿意,那就称自行下山去吧。
  两人都跟到这节骨眼了,当然是愿意等了。
  于是,我们没敢往里走,而是就近在身边找了个背靠水雾的大石头,几个人坐好了,藏住身形,这就铆足劲开等。
  寂寞是最考验人的东西。
  我们坐下来后,刚坐了不到半小时,老莫和龙大师,就显的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四处去溜达溜达。
  最终,让我一个眼神儿,就给他们瞪在了原地。
  于是,继续等……
  又过了约摸一个小时吧。
  阿海叔突然趴在我耳边说一句:“范兄弟!你听,这水瀑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小了?”
  我冷不丁一听这话,又侧耳听了一下。果然,水瀑的声音,好像小了很多。
  难道……
  这大水瀑的水,还带断流的?
  这不科学呀。但反过来……
  我冷不丁,突然就打了个激灵!这个岛,按理说,没多大呀,这个山过去,那边就是大海了。
  那么,问题来了。山那边没山,这瀑布的水,是打从哪儿来的呢?
  并且,它还会小,这个……
  我暗中思索着这一切,我忽然就想起,曾经随师在山中修行时,老师的一个东西。那是个古董,它的名字叫釭灯,这个灯非常有意思,它可以利用一种物理现象,把烟导入到另一边的水中,然后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
  那个物理原理,我依稀记得,老师曾经跟我说过是什么来着……
  对,我想起来了。
  是虹吸!
  那么,这个瀑布,是不是虹吸原理形成的呢?
  也就是说,在瀑布的内部,山里面,有一个类似地下湖泊的那么一个存在。然后,湖泊跟大海相通,然后,到了晚上,涨潮的时候,大海水面上涨,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后,海水就倒灌入湖泊,然后,湖泊的水,涨到一定程度,就通过这个洞口,向下倾泄而出。
  这个原理,似乎可行。
  但又好像是不对,因为,这个山太高了,除非……山的那边,还有一个湖!
  只是现在我们没办法,绕到山的另一侧,去验证,那边究竟有没有湖了。
  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在这里等。
  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到来。
  此刻,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瀑布的水声,也渐渐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与其相随的是,这四周的水雾,那些雾气已不再那么明显,能见度,可以十余米外的位置了。
  我这时,朝阿海叔挥了下手。
  后者会意。
  然后,我俩悄没声儿地转过身,借了附近的树丛,灌木做掩护,趴在石头上小心地看。
  透过树枝间隙,我眯了眼,向前一看,果然就看到,在头顶上方,大概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坦露着一个很大的天然洞口。此时,洞口处的水流已经很弱了。
  我睁大眼,继续看,当视线从洞口移到下方时,赫然发现,斜刺里,有两个老外,正背着枪,拿着大绳子还有登山的工具,准备往那个洞口处上呢。
  两个老外动作很麻利,三五下,固定好了什么东西后,其中一人,就背了绳子,抓住岩石缝隙,蹭蹭地往前爬了。
  可结果,刚爬上不到十米。
  嗖!
  不知搁哪儿,就出现了一枝箭,然后,那箭笔直地钉进了老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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