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的身后事
明朝的泰陵位于长陵西北3.5公里的笔架山,
这里又称“施家台”,或“史家山”,
是明朝第九位皇帝孝宗朱祐樘及皇后张氏的合葬陵寝。
泰陵陵事的筹划是在朱佑樘去世之后。
《明武宗实录》记载,朱厚照即位后,即着手筹办父亲的丧事。
礼部左侍郎李杰、钦天监监副倪谦
和司礼监太监戴义对武宗说:
“茂陵西面有个叫施家台的地方,是个建陵的吉地,
大行皇帝的陵寝可以在那营建。”
工科右给事中许天锡也向朱厚照建议,
派廷臣中精通风水术的人,前去复视一次。
他还提议: “如有疑,亟移文江西等处。
广求术士,博访名山,务得主势之强,
风气之聚,水土之深、穴法之正、力量之全,
如宋儒朱熹所云着,庶可安奉神灵,为国家祈天永命之助。”
礼部亦赞成这个提议。
于是,朱厚照命太监扶安、李兴、覃观
及礼部右侍郎王华等人前往施家台看视,
最后确定在那里营建孝宗陵寝。
弘治十八年六月五日,陵园正式兴工,并定陵名为泰陵。
太监李兴、新宁伯谭佑、工部左侍郎李鐩 提督工程,
五军都督府及三大营官军上万人供役
,历时四月,玄宫落成,
于该年十月十九日午刻将孝宗葬入陵内。
正德元年(1506年)三月二十二日,
陵园的地面建筑也全部告成。
整个陵寝建筑按《明武宗实录》记载包括:
“金井宝山城、明楼、琉璃照壁各一所,
圣号石碑一通,罗城周围为丈一百四十有二,
一字门三座,香殿一座为室五,
左右厢、纸炉各两座,
宫门一座为室三,神厨、奉祀房、火房各一所,
桥五座,神宫监、神马房、果园各一所”。
泰陵营建虽然只有10来个月的时间,但却不是一帆风顺。
祝允明《九朝野记》和孙绪《无用闲谈》曾记载,
泰陵营建中在开挖玄宫金井时,曾有泉水涌出,
“水孔如巨杯,仰喷不止”。
吏部主事杨子器亲眼看到,如实上奏朝廷。
在古代的风水观念中,金井出水,被视为不祥。
这样一来,泰陵非改址不可。
当时的督工太监李兴,为朱厚照所宠信,势焰薰灼,不可一世。
他见有人对他主管的修陵事提出了意见,十分气恼。
工部左侍郎李鐩 ,希望陵寝尽快工成,也认为杨子器多言。
他们偷偷命人堵住泉眼,上疏说杨子器“诽谤狂妄”,
朱厚照不问青红皂白,下令将杨子器关进了锦衣卫大狱。
其他知情官员见状再也不敢提这件事,
更不敢为杨子器分辨求情。
恰巧,这时有个新被起用的知县,莆田人邱泰,
来到京城,见京城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就上疏说:“子器比奏甚有益,盖泰陵有水,通国皆云。
使此时不言,万一梓宫葬后有言者,
欲开则泄气,不开则抱恨终天。今视水有无,此疑可释。”
朱厚照觉得有理,
命司礼监太监萧敬押解杨子器前往泰陵,一同察看验证。
杨子器料到李兴、李鐩会堵住泉眼,
自己此去凶多吉少,早晨临行时赋诗一首:
禁鼓元声晓色迟,午门西畔立多时。
楚人抱璞云何泣,杞国忧天竟是痴。
群议已公须首实,众言不发但心知。
殷勤为问山陵使,谁与朝廷决大疑。
他自比战国时代向楚王进献美玉的卞和,
认为自己做了杞人忧天的傻事儿。
现在,不知朝中谁能为自己雪清这不白之冤。
众官员也为杨子器担心,怕他惨遭李兴毒手。
萧敬押着杨子器到了秦陵,
李兴果然率领一群打手赶到。
他们见了杨子器先是痛骂,接着又要鞭打。
萧敬连忙阻止,对他们说:
“水之有无,视之立见,何必如此?”
又对李兴说:“士大夫可杀,不可辱也。”
回到朝廷,萧敬禀报了泰陵金井无水的情况。
太皇太后王氏(朱见深的那位)在宫内听说这件事,
传旨说:“无水则已,何必罪人!”
杨子器才官复原职,避免了一场杀身大祸。
其实,泰陵金井即使没有出水,但从“风水”的角度看,
该陵所见位置的确存在不少不合于“吉壤”条件的地方。
如梁份在《帝陵图说》中就曾这样评论泰陵的风水:
“山颠巨石,土山戴之。
而灵域之脉实生其下,盖天寿山外之山。
淆然杂乱,地气不正,穴结无情,非可为弓剑之所也。
况乎黑岭南障,一无所见于前。
贤庄,灰岭之水出其左,锥石之水出发其右,
二水虽合,环绕南流,流而散也。……
则皇堂之地不可言,概可知矣!”
谈迁在《国榷》中也说:
“泰陵临溪水,直流若干里,
制又卑隘,识者知其地之不吉矣。”
泰陵在清康熙时有的建筑即已残坏。
《帝陵图说》记泰陵祾恩门情况,
“今左右两门坏,垒石以塞门”。
此后,清乾隆五十至五十二年(1785-1787年)陵园建筑曾经修葺,
修葺情况除三座门由琉璃花门改建成砖砌冰盘檐式门楼外,
余同茂陵。其现状较茂陵残坏最为严重。
现在的情况,大家还是看图片吧
泰陵的陵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