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枯荷听雨声——历数流年,我和他15年的断背情

  七十四,
  
  新书发下来,大家都很兴奋,有些女生已经开始读英语课本的单词了,孟超翻了几页,似乎兴趣并不大,把书递给我说:“喂,帮我写下名字好么?”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嗯?你自己的名字干嘛要我写?”
  “我的字太丑了,帮个忙么。”
  “好吧,孟夫子的孟?”
  “对。”
  “哎,你们家不是有‘孔孟家谱’的么?怎么你只单名一个‘超’字?”
  “嗯,不愧是有学问的人,我爸那一代是‘继’字辈,我应该是‘广’字辈,但我爸名叫继广,所以我不能叫‘广超’,就单名‘超’了。”
  马老爷子发完书,带着一群人去宿舍楼了,走读的都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孟超站起来问我:“你不用去找宿舍?”
  “不必,来时雨下的大,我没带行李,等路好走了,我再回家取。”
  “那今天晚上你怎么睡啊?”
  “大热天的,怎么都能凑活。”
  “要不你去我家吧?”
  “不不,我们刚认识,怎么好意思叨扰?”
  “行了,别拽了。那我走了,再见。”
  孟超收拾好书包刚要离开,三个男同学围过来,满脸推笑:“老大,回了?”孟超看看他们,咳嗽一声:“嗯,以后别管我叫老大了啊,老大在这。”说完让了让我,我忙站起身来摆摆手:“别别别,大家客气。”
  孟超一一给我介绍:“这个,郭佳,这是崔世凯,还有王猛,你知道的。”
  我点点头:“嗯,大家好,都是名人啊,曹魏第一谋士,前秦第一宰相,还有,改个姓就是洪宪皇帝了。”
  “老大,别卖弄了,你说这个我们都不懂。”
  我有些尴尬,还想解释点什么,突然教室门口有人高喊:“子枫,出来!”我一听便知是孝寒,对孟超他们歉意地笑笑:“我,先过去一下。”
  孝寒看看了他们,也不答话,带着我出了教学楼,我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啊?”
  “你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为什么啊?”
  “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我觉得还好了,他们并没有恶意。”
  “哼,虽然我不熟,但早有听说,他们都是这周边的地头蛇。”
  “那以前,你不也是么?”
  “听我一句,远离这些人。高中不比初中,学业紧张,你以为你还能玩笑着都拿第一呢?”
  “第一不第一的,我从不看重,自己的学习自己努力,跟别人有什么相干?”
  “我没开玩笑,你太单纯,现在我又不能时时看着,别让我担心啊。”
  “好好,听你的还不成么?走,吃饭去。”
  我和孝寒边聊边走,立佳忽又追了上来:“你们去食堂吧?一起啊。”
  我点点头:“立佳在哪班啊?”
  “一班,我听说你跟秋菊都在十班,她是不是没来?”
  “是,病了,我们开学前见过,估计最快也得过一两个月才能来。”
  “哦,我们刚才还说呢,你跟秋菊,孝寒和吴霞都分在了一起,看来是上天注定要成全你们了。”
  “别乱讲。”我忙止住立佳:“喂,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
  孝寒却不动声色,独自走在前面,头都不曾回一次。
  七十五
  
  每次换了新的环境,我都不能很快适应,总觉得不如以前的日子美好,高中的老师不再像以前那样亦师亦友,高中的同学也不再像过去一般无话不说,或许正如孝寒所说,这叫做“成长的代价”,就像操场两边的白杨树,幼时比邻而居,共历风雨,待到长大时,却一定要有足够的间距才能茂密茁壮。当然,不习惯新环境的也不只我一个,每次课间大家都是和以前的同学聚到一起,谈谈新的老师,聊聊新的同学,每次去食堂吃饭,也总是孝寒和立佳与我一起。新的同学虽然多数对我很尊敬,但确没有太多共同语言,就像孟超,平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我知道那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他最亲密的伙伴是一面小镜子,上课照下课照,当然不只照自己,更多的是猎奇可餐的秀色;只可惜我们班资源匮乏,他照了一个多月,还是叹口气说:“一个也看不上,还都不如我初中时的女朋友漂亮!”
  大概是孝寒的警告让我对孟超有了天生的距离感,我只是淡淡一笑,从来不问什么。
  “我最近看上了五班的一个叫吴霞的,听说她是你以前的同学?”
  “嗯。”
  “跟我谈谈她的情况吧?”
  “我……不是太了解。”
  “好像她跟老来找你的那个秦孝寒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不太清楚,原来我们班很多人追她。”
  “追她的,再多也不怕,就是怕她心里有人了,那搞到手难度就大了。”
  “孟超,你是真喜欢她,还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啊?”
  “嗯?”孟超笑了笑,没有回答。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时间总是可以冲淡一切,慢慢的,大家开始适应新的生活,课间碰头的老同学也越来越少,不过他们还是经常问我秋菊有没有来校,我也有些焦急,可她家没有装电话,又找不到个知情人问问,所做的也还只能是等待。
  大约又过了一个来月,那天上午第一节课后,我正在楼道里和孝寒闲聊,他突然喊了一声,指了指远处:“你看,秋菊来了。”
  我顺着方向望去,果见秋菊边走边看,似乎在寻找教室,孝寒招招手喊到:“秋菊,这边!”
  她也看到了我们,笑着跑过来,穿一件粉红色的薄毛衣,头发依然乌黑靓丽。
  我也笑笑道:“你跟我都在十班,我带你过去。”
  她点点头,孝寒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马上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下个课间再过来。”
  我带着秋菊到了她空了很久的座位:“见过班主任了么?”她点点头。
  “病好了么?”她还是点点头。
  “这下咱们班六十六个人,终于齐了,我们组的值日生也齐了,我可替你多干了两个多月的活喽。”
  她莞尔一笑,依然没有答话。
  “这是你的同桌,徐倩。”
  徐倩忙整理桌子上乱放的课本:“你好。”
  秋菊终于说了一句话:“不用忙,我没有书。”
  我看看手表道:“现在时间不够了,等下节大课间,我去帮你领套教材。”她又只是笑而不语,但后面的几个男生见状开始起哄,崔世凯笑道:“哟,老大,头一回见你对人这么热情哦,羡慕死我们了。”郭佳也跟着喊:“来,给点掌声。”说完后面劈里啪啦地鼓起掌来,我当场被臊了个大红脸,只得央告他们:“别闹别闹”然后小声对秋菊说:“那我先回座位了。”她倒是很镇静,缓缓坐下,随便拿起徐倩的一本书,低下头默默翻着,这时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进门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不用起立了,回去坐吧。”
  英语老师没有一点脾气,只要不扰乱他讲课,下面随便干什么,他都不会管,所以孟超又拿着小镜子偷偷地对着秋菊照了一节课:“嗯,这个还有几分姿色,不过看你们好像关系不一般,我就不插一腿了,放心,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我习惯于他的无聊,也懒得回应。英语老师拖了几分钟才下课,门外孝寒已经召集了十几个同学,男生女生都有,秋菊知道大家都是来看她的,起身迎了出去,孝寒又进来喊到:“子枫也出来啊。”
  我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对大家说:“你们先聊,我去给秋菊领书。”
  “子枫,不必了,我没有交书费。”秋菊拦住我说:“我今天来,是办休学手续的。”
  “休学?”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已经落下了这么长时间的功课,赶上来怕是不容易,如果用脑过度,怕是又勾起了头疼的病根。”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上学?”
  “可能明年,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
  作者:谁给我起个名字阿 回复日期:2011-01-24 00:47:12 
  
  每个朋友我都记得,只是不能一一回复大家,那,楼里就太水了。
  今天晚上八点的火车,回老家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和环境更新,我尽力吧。
  谢谢各位朋友半年来的陪伴和理解,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
  已经可以上网了,谢谢各位关心,家里就是特别麻烦,晚上看有时间再来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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