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枯荷听雨声——历数流年,我和他15年的断背情

  各位朋友,抱歉,我需要平复一段时间。

  我重新说一下我发帖子的目的:如果我不能得到的,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有些网友很关心我,或许没有恶意,但我不希望因此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影响,更重要的是不能影响我的朋友们,因为涉及到许多真人实事,于是我修改了QQ,拉黑了部分好友,见谅。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二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暑假的遭遇让我渐认清了人情冷暖,算是从校园迈入社会的第一步吧。高老师的无私相助也让我知道了他并无歹意,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明白了他的寂寞,虽不能接受,终也能理解和尊重;更重要的是交到了秦杰这个好友,算是大学里的唯一收获吧。

  然而与秦杰的友谊越深,我便越发不自在了,因为我知道,尽管我不愿承认,我与孝寒已然渐行渐远了。再亲密的感情,一旦没了联系,便疏离了;于是趁国庆假期,又恰是孝寒生日之际,我买了去唐山的车票,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之前并没有与孝寒打招呼,心想着能给他一个惊喜。

  那时的所谓黄金周,并没太多人出行,我刚坐下不久,一位个子不高的年轻人拎着行李过来,衣着时尚,戴副眼镜,却显得很斯文。

  “你好,去哪里?”

  “唐山。”

  “哈,我们同路,我叫韩雷,在合工大读书。”

  “我在安大。”

  “那更巧,同始同终哟。”

  “你这是回老家?”

  “是啊,听你口音不像是唐山人。”

  “嗯,离着不远,算是半个老乡。”我为了拉近距离,我学着用唐山音说话。

  “呵呵,学得很像,你去唐山哪里?”

  “建筑学院,去找我朋友玩。”

  “是吗?竟有这么巧的事!我家就在建院旁边,欢迎你来做客。”

  “好啊,有机会就去。”

  “哼,你才不会去,我知道你一定是来会你女朋友的吧?”

  我摇头道:“嗯嗯,不是。”

  “你骗人。第一,你单独出行,没人相陪,说明你在合肥没有女朋友;第二,你不带行李,说明没什么大事;第三,你不穿新衣服,而是穿刚刚洗净的旧衣服,说明见得一定是故人;第四你眼神流露着几分期盼,说明你渴望已久了;第五,合肥到唐山一千多公里,能让你如此不辞辛劳,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

  我听后哈哈大笑道:“你这推理的精神跟我寝室的一哥们儿特像,你们都是中国的福尔摩斯!”

  “不是,是当代的包青天,你忘了,合肥可是包拯的故乡哦。”

  有了韩雷相伴,这一路旅程便少去了诸多无聊与疲倦,然而随着目的地渐渐临近,我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虽非近乡却已情怯,也说不清楚害怕的是什么,是“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还是这他乡的故知相遇本就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误。韩雷大约看出了端倪,也沉默了下来,但火车到站后,他坚持要我与他同行。

  “看,我爸在那边,你不是要去建院吗?正好同路,开车送你过去。”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去吧。”

  “有什么麻烦,你不会以为我是坏人吧?”

  “哪里哪里。”

  第一次来唐山,感慨于唐山人民的伟大,仅仅二十几年,就在废墟上又建起了新兴的都市,然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终也掩盖不了城市的伤痕,或许是与心境有关,总觉得大街小巷,贩夫走卒都是残缺的。

  韩雷的爸爸也很热情,一直将我送到建筑学院门口,我下车与他们挥手而别。这是一所普通的大学,环境与人气较之于安大都逊色很多,我也无心观赏,问询了几个学生之后,便找到了孝寒所在班级的宿舍楼,再问便问到了他的同学。

  “秦孝寒?应该在宿舍里打牌呢,我带你去。”

  “我紧张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想好的开场白竟也忘了大半。”

  @东哩咯东 3291楼 2014-05-01 03:03:42
  子枫你好,之前你有回复过我一两次,不过大概已经不记得我是哪位了。
  我是去年十二月开始看你的帖子的,那是我考研前最难熬的日子,无意间翻到了你的帖子便爱上了你的故事。后来随着考研的临近,我便把帖子加入了收藏没有每天去看更新。等我考完试后,又紧接着回家开始忙着实习,每天上班的日子过得很快,两个多月后回到学校又开始忙研究生复试,之后又是毕业论文,总之毕业季总是忙碌的。直到今天,我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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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开始写的太罗嗦了,都成流水账了,二则越遥远的记忆反而越清晰,大学同学我都忘了多一半了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二九)



  孝寒,有人找你!”
  “男的还是女的?”虽然换了普通话的口音,但我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是孝寒的声音。
  “废话,当然是男的,给你带来了。”
  我并不答话,只是满面含笑,轻轻地站在宿舍门前。
  “哎呦喂,你怎么来了!”孝寒从一下铺钻出来,绕过了诸多杂乱的障碍,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抱住,刚刚有些嘈杂的宿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正面对着大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又不愿将孝寒推开。
  “别抱着了,该你出牌了,孝寒。”
  “啊,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你们自便。”说罢,他便拉着我下了楼。
  “什么时候到的啊?”
  “刚到。”
  “吃饭了没?”
  “没,刚下火车,早饭都还没吃呢。”
  “先带你去吃饭。”孝寒拉着我出了校门,七转八绕到了一个小餐馆,“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的鸡杂做的特好。”
  刚一坐下,忽听得孝寒身上嘀嘀作响。
  “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才买的,马上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呀?”
  “很重要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还神神秘秘的。”
  “看那边走过来的就是。”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见一女孩款款走来,远处看只见长发披肩,并看不清容貌,身量不高,略显纤瘦。待她走近,我忙低了头,一则直视他人不甚礼貌,二则我见到女生天生腼腆。
  “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弟弟,子枫。她是李青芝,兄弟们都喊她嫂子,你更应该喊‘嫂子’了。”
  “我……”尽管有过心理准备,但当现实真的击碎幻想之时,我仍觉得天旋地转,腿脚发麻,险些站立不住,全身的毛孔刺痒难忍,汗水业已浸湿额头,“不早说一声,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恭喜你们。”
  瞬间的尴尬过后,我仍不失礼貌地与他们寒暄几句,但天可怜见,这顿饭上我经历的痛苦与挣扎,我只是低头紧紧盯着自己稍稍颤抖的双手,至于吃了什么,聊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甚至“嫂子”的容貌我也没有看上一眼。
  “你们宿舍有空床吗?我看还是住学校招待所或是在外面找间旅馆吧。”
  “不必费心了,吃完饭我就回去了。”
  “啊?好容易来一次,干吗着急回去,今天不才2号码?”
  “不是,我这次本来是参加学校活动的,入了一个文学社,组织去山海关旅游,正巧顺路,我才来看看你的,明天上午要集合,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我惊叹于自己编瞎话的功夫大为长进了,因为这如芒刺在背,鱼梗在喉的煎熬让我一刻都坐不住了。
  他们送我至公交车站,我挥了挥手便上了车,头也不回,静静地坐在坐位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我仿佛被卸去了所有关节,变成了行尸走肉,没有目标,没有方向,闭上眼睛,感觉马路上的所有车辆即将撞在一处,一条条火蛇四处乱窜,到处充斥着毁灭与死亡……
  不知过了几站,我睁开眼,车窗外闪过一个小公园,树木葱翠,水面上还漂着几色败藕残荷。我便下了车,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凭着感觉漫无目的地乱转。
  公园里并没有几个人,我寻着一处清幽之处,面对水面坐了下来。望着平静的湖面,我慢慢地静下心来。水以天下之至柔胜天下之至刚,无欲无求,包容宽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如就忘却了吧,既然爱过,便也无悔,他应该有他正常的生活,我又何必执着……
  “嘿,是你啊!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坐着?”肩头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竟是韩雷。“我们真是有缘,居然又见面了,你不是去见你女朋友吗?怎么……”
  我像是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母亲,一下扑到他怀里,眼泪再也没忍住,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夺眶而出。
  韩雷也不再追问,只是将我抱紧,轻轻抚着我的后背。
  “你还真要去山海关啊?有什么好看,飞沙走石的。”
  “说了要去,怎能食言?一则以诚信为过往画个句号,故事虽然残缺,但结局尚且完整吧;二则正巧参观所谓的‘天下雄关’。”
  “那天色已晚,你去我家休息一晚再去吧。”
  佛经里说有种缘分叫做“不受后有”,又说“同船而渡都要五百年修来”,我相信我与韩雷定是前世有缘吧,尽管在那以后,我们再无交集,但在那一刻,他就会如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会扑到他怀里痛哭,虽然他都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但临行前他送了我一幅字,上书“厚德载物”,至今仍挂在我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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