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云南“昭通”神秘事件录—— 一个噩梦患者的自述

  @脆皮鱼2016 2018-07-02 13:46:14
  新人互相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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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册要用婴文 2018-07-02 15:48:11
  看了你的帖子,那个视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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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
  盗墓!
  我暗暗心惊:其实之前表哥跟田鸡对话时候,就提到了一座“古墓”,我就隐隐感觉不对劲,现在竟然由代三姐亲口说出来,看来这二人确定是盗墓贼无疑了,不过代三姐这个时候给我说这个有些奇怪,她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吗,怎么对我这个外人说这些?
  于是我不动声色:“盗墓,嗯,你怎么知道?”
  代三姐朝门外看了看,表哥跟田鸡还站在那儿低声密谈,没注意我们这边。
  “实话给你说了。”代三姐压低声音:“他们这次来就是因为93年时候他们盗墓的时候死了两个人。”
  我一凛:“怎么回事?”
  “是胡胖子给我说的,田鸡是他狱友,他们两个以前一起坐过牢,在保山哪个监狱,他说田鸡在93年跟几个也是盗墓的,一起进了一座古墓,在保山还是怒江州,反正就在那一带,结果说出来后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死了两个,田鸡也差点死。”
  “附体?咋回事?”
  “说是……说是跟那种狐臭有关,就是余红霞身上那个狐臭,说那两个人死之前身上也有这种气味。”
  “同一个味道?”
  “不知道。”
  “人有狐臭很正常嘛,特别你们女人。”
  “屁个正常!”桌子底下,代三姐狠狠踢了我一下:“你懂个屁!她那个狐臭怪得很,她以前没有。”
  “余红霞?”
  “她是从今年2月份身上开始闻到的。”

  “2月份?”
  “嗯。就是她找胡胖子帮忙卖那个佛头兽,就那个时间段。”
  “这么奇怪?”我想到一事:“对了,那佛头兽咋回事?你见过没有,啥样子?”
  “这么大。”代三姐比划了一下:“通体黑青色,脑袋像佛的脑袋,身体像狗,但四只脚都是蹄子,趴在地上,对了,后面左边蹄子是断了的。”
  根据代三姐比划,那石兽跟一只真狗差不多大。
  “这么大。有多重?”
  “几十斤嘛。40多斤。”
  “表哥他们为啥想看那东西他们说没有?”
  “没说。我想多半也跟那次盗墓还有死那两个人有关系。”代三姐从桌子底下踢我一脚:“所以你要小心,我担心——”
  她说了一半没说。
  我瞟了一眼门外,表哥正低头沉思,田鸡回头望了我们一眼。
  “担心什么?”我冷笑一声:“你给我说这些干啥?你们不是一伙吗?”
  “屁个一伙!”代三姐表情复杂:“他们两个!哼!他们这种人我清楚得很,都蹲过号子,心肠都黑!特别是那个眼镜,就那个姓田的,听胖子说以前在XX市杀过人,只是没杀死,重伤,判了8年,今年5月份才出来的!”
  “那,表哥呢?”
  “他?”代三姐脸上突然泛起潮红:“哼!油嘴滑舌!说的天花乱坠,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卖了!哼!”
  这时门口表哥跟田鸡走了进来。
  “喂喂!”代三姐又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低声急道:“我们说好!不要分开行动!小心当替死鬼!”
  我顿时明白过来:正是刚才田鸡说到“替死鬼”,引起了代三姐的警惕,看来她之前非要跟着来,说什么“表哥去哪儿她去哪儿”,基本属于头脑发热,典型的“犯花痴”。
  不过表哥这个人,虽说认识他也就几个小时,但看得出来此人头脑缜密,做事冷静,该下手时候绝不犹豫,他怎么会同意代三姐一起跟来,还有我,车子已经在他们手上,照理说我也没什么用处了,他们为何非要“挟持”我来?
  此行险恶!我得想个办法溜掉!
  这时表哥大喇喇坐下来:“久等了哈哈!来,喝酒!”
  我很机械的干了一杯,田鸡站起来,对我道:“走。”
  我一愣:“走哪儿去?”
  “厕所去。给你说个事。”
  我坐着不动:“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代三姐也很紧张,看了看我,瞄了田鸡一眼。
  田鸡一把揪住我肩膀:“少啰嗦!起来!”
  他声音很小,但很尖利,旁边一张桌子的食客都扭头过来观望。
  我暗暗心惊:看这架势,刚才他二人一定商量好了一件事,肯定是怎么对付我,肯定不是好事,要是现在我扯嗓子叫救命,肯定能跑脱!
  想到这层,我立马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咕咕几声,却喊不出口。
  “放心吧小王。”表哥慢吞吞抽一口烟:“田兄弟要是想弄你刚才在车上就弄了,弄死了把车一停,往金沙江里面一扔,人不知鬼不觉,绝不会在这种场合。”
  我朝周围一看,有两三桌人,心想他说的也对,虽说很难听但的确是事实。
  于是很不情愿站起来,跟着田鸡朝堂子后面走,厕所很小,很阴暗,周围没人。
  在厕所门口站定,田鸡转过身:“她刚才给你说什么?”
  我一凛:“没——没说什么。”
  “你给我记住,跟我们一起办事一定要老老实实。”田鸡手一伸:“现在把身上东西摸出来。”
  我一愣:“啥东西?”
  “身上所有东西。钱包,手机,身份证。”
  我有些恼怒:“为什么?”
  “规矩。”
  “啥规矩?”
  “少他妈废话!”田鸡伸手就去摸我的裤兜。
  “我草!”
  我大怒,伸手去挡,田鸡手一晃,晃到我裆部,一下把我XX抓住。
  “妈卖X!”我疼的眼泪都流出来,往后一缩,那地方却被他死死抓住,感觉他还在加力,我不由惨叫出声。
  “听不听话?”他冷冷道。
  我怒火冲天,一圈狠狠砸在他面部,“蓬”一声,他眼镜歪在一边,只感觉他脸上的骨头又冷又硬,像冰块。
  田鸡一声不吭,手上用力,我疼的勾下腰。
  “听不听话?”
  我疼的撕心裂肺,赶紧求饶:“哎哟......听听听......哎哟你放手!”
  田鸡一言不发,手一松,我赶紧往后一缩,疼的蹲在地上。
  “那好。全部摸出来!”
  田鸡左手伸出,右手一擦鼻子,两个鼻孔瞬间流出两道鲜血。
  我暗暗恐惧:这人似乎没有痛感,刚才那一拳把我的手都打疼了,他却屁事没有,看他下手如此狠毒,我虽说比他高半个头,但我感觉我不是他对手,说得不好听,比如现在地上有一把砍刀,就算我拿在手里,我不见得敢朝他砍下去,可是眼前这个人就不同了,别看他斯斯文文,刀子真要到了他手里,他会一秒钟不考虑就砍上来,而且一砍就是往死里砍。
  我摸着XX,缩在墙角,足足两分钟才好一点。
  也没办法,只得摸出身上全部东西,一个钱夹,里面有200多块钱,还有身份证,驾照,此外还有一包“红塔山”,一个打火机,一串门钥匙,通通摸出来。
  田鸡的鼻孔还在流血,他一脸冷漠,摸出一张纸,揉成两坨,胡乱塞进鼻孔,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把我所有东西装进去,拉开他那个帆布书包往里面塞。
  我不由朝书包瞟了一眼,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有一把电筒,还有口罩,麻绳,几张地图,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铁制工具,全部锈迹斑斑。
  我暗暗心惊:看来可以确定了,他们就是盗墓的!
  我靠!以前只在书上还有电影里看到这类人,没想到今天我亲眼看见了,而且就站在我跟前。
  “你不要有怨言。”田鸡忽然道。
  “什么?”
  “这都是江湖规矩。”田鸡冷冷道:“等办完事就还给你。还有,不会要你白干,完了后有一笔辛苦费,不多,都按规矩来,我们经费也紧张。”

  回到饭桌上,表哥看了一眼田鸡鼻子,咧嘴笑了笑,没吱声。
  代三姐则一直耷拉着脑袋,闷头吃东西,脸色很难看,看样子刚才也跟我一样,遭到表哥的“审问”,也不知道她现在立场怎么样,要是已经被表哥收服,那我一个人更不是他们的对手。
  4个人默默吃喝一阵,表哥叫田鸡摸出一个地图册,是《四川地图册》,翻到“雷波县”一页,给我看“石盘镇”的位置,这个镇在县城以北,位于“XX县”跟“XX县”之间,过去大致有70多公里,只有一根路进镇,一根路出镇,看来也属于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
  吃完饭,看了看墙上挂钟,已经快9点了。
  这里漏掉一个细节,之前我身上有一个BB机,也被一并搜走了。
  出了饭馆门,表哥说头晕,叫我来开。
  全部上了车,田鸡坐在副驾,表哥跟代三姐坐后排,出了县城,朝北边开,周围漆黑一片,我开了大灯,只看见前面一条灰白色的马路,朝前面延伸看不见尽头,两边则是空旷无比的草甸,草甸那头,都是黑色大山,山上有火光点点,散落在各处,应该是当地乡民的民居。
  开了一阵,后面传来脱裤子的声音,接着代三姐开始喘息,表哥时不时低声笑,听声音,二人竟然在后面干起来。
  我不由看了田鸡一眼,他两眼闭上,面无表情,鼻孔下面兀自塞着纸卷,嘴巴张开在“忽忽”出气,似乎睡着了。
  我心里“突”的一下:跳车!跑!
  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支起耳朵听后排,那对狗男女发出“嗯嗯嘤嘤”的声音,明显已经“入戏”,正是好机会!
  我不由右手把住方向盘,左手悄悄伸到车门把手上,同时右眼朝田鸡瞟。
  田鸡猛然睁开眼,似乎有所察觉!
  我大惊,来不及细想,左手狠命一拧,车门顿时开了一条缝。
  “刹车!”田鸡突然尖叫。
  话音未落,左车头“蓬”一下撞到一个巨物,车身一歪,朝右边侧翻过去。
  惊呼声中,我不及细想,双手抓住方向盘朝左边猛打。
  面包车剧烈一抖,终于稳住,又朝前窜出五六米,死死刹住。
  “咋了?”代三姐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也惊魂未定,回头去看,外面一片漆黑,只见后面的路面七八米处躺了一坨巨大的黑影,像是某种巨型动物。
  “撞死人啦?”代三姐声音还在抖。
  “我去看一下。”
  边说,我边打开车门。
  这时只听到那边一阵嘈杂声,只见那坨“黑影”周围突然冒出几个人头,晃来晃去,而马路左边的草甸上,远远的看见几条黑影朝这边疾驰而来,边跑边喊叫。
  “莫下去!”田鸡一把抓住我。
  我诧异回头:“咋了?”
  “莫去!有问题。”
  我一头雾水,这时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几条“黑影”朝我们冲来,边跑边吼叫,是当地方言,一句也听不懂。
  “快!走!”田鸡尖吼一声。
  “是棒棒!”表哥也低吼一声:“快快快!走走走走走!”
  我有些懵,来不及细想,立马去点火,发动机“嗤——”一声,没反应。
  “电瓶没电了!”田鸡急道:“走走走!下车!”
  说完他推开右边车门跳下去,表哥跟代三姐也手忙脚乱推车门朝外跳,我迟疑了一下,也跳下去,脑后只听一个人大喝一声:“想跑嘎!”,声到人到,一双大手已经死死把我衣服揪住。






  只听车子那头,代三姐惨叫一声,回头一看,那头已经人影幢幢,三个黑色人影已经把表哥跟代三姐团团包围,女人的头发被死死揪住,身体摁在车门上。
  “放手!”
  田鸡尖叫一声,身子一纵,已经跟一条“黑影”扭打在一起。
  “建水!不要乱来!”表哥喝了一声。
  田鸡朝外一跳,一下跳出圈子,站在车头灯光处,双手下垂,一动不动。
  我一愣,莫非他叫“田建水”?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表哥高举双手。
  这时又围过来4个“黑影”,这下看得真切,都是当地乡民,都穿着同一种暗红色的土布长衫,高矮胖瘦不一,都一脸凶狠,有两个手里面还拿着锄头跟铁镐。
  “撞死了牛还想跑嘎?”一个矮个乡民指着表哥鼻子。
  表哥咧嘴一笑:“撞了啥?”
  “我们的牛格瞧见啰?”矮个乡民朝那个“巨影”一指:“走,过克瞧瞧!”
  我一惊,扭头一看,果然,那个“巨影”有两只角,背脊骨蜿蜒起伏,果然是一头牛。
  “死啦?”表哥朝那头望了一眼,又朝我笑道:“你看你,不好生开车,这下好了,嗬嗬!”
  “走!”矮个朝那头指了指:“过克瞧,看咋个说!”
  表哥不动,咧嘴一笑:“要是撞死了你们准备怎么说?”
  “咋个说?”矮个眼睛一瞪:“赔钱!”
  “多少?”
  矮个伸出右手掌,展开。
  “500?”
  “啪!”的一下,表哥脸上已经狠狠挨了一耳光。
  表哥一愣,咧嘴笑道:“你打我干啥?又不是我在开车,嗬嗬!”
  “500!你耍我们嘎!”矮个指着表哥鼻子:“5000!一分不少!”
  “5000?”表哥嘴巴张的老大:“不能少点?”
  “啪”一声,他脸上又挨了一下,只听矮个怒道:“你格是想赖钱?一头牛卖多少钱你不知道?我们还要搬回克你不给点搬运费?”
  “又打我,嘿嘿!”
  表哥依然不反抗,笑着朝我一指:“你找他。他是司机。”
  矮个扫视我一眼,命令道:“抓过来!”
  几个乡民冲过来,抓手的抓手,揪头发的揪头发,把我扯到车子那边。
  矮个恶狠狠打量我一眼:“你开的车嘎?”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承认,旁边表哥抢先道:“就他开的。赔钱你找他。我们都是乘客。”
  我大惊,正要反驳,左脸已经狠狠挨了一下。
  “格是你开车?”矮个狠狠瞪我,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黄牙。
  “我——”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是他。他是司机。”表哥指了指田鸡跟代三姐:“我们都是坐车的,到屏山县,每个人80块钱。”
  旁边田鸡点点头:“嗯。我是85。”
  “好坏!还多收你5元。”表哥笑道:“是他撞死的找他要钱。不管我们的事。”
  矮个一脸狐疑,问代三姐:“你也是坐车的?你莫骗我!”
  代三姐无神的看我一眼,点点头:“是。”
  “行了行了。”表哥朝我笑道:“这么不小心......算了算了,把钱给人家算了,我们还急着到屏山有事呢。”
  我有些懵,一时搞不懂他这么说什么用意,赶紧道:“我——我的钱不是都在——”
  “啪”一下,我右脸火辣辣的疼。
  “5000块!快点嘎!”矮个把手掌伸到我鼻子跟前。
  “没有!”我恼羞成怒。
  “整他!”矮个下命令。
  我后脑一凉,已经被狠狠敲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
  “这样,朋友。”表哥拍拍矮个肩头:“你们慢慢商量。我们先把东西搬下来。这个司机我看多半想赖到我们身上,我们在这儿你们肯定谈不好。”
  矮个哼一声:“合呢。快滚!”
  “是是是。”表哥一招手,田鸡上了车,很快出来,搬出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应该是之前就放上去的。
  “那你们就慢慢商量。”表哥咧嘴笑了笑,又凑过去,低声对矮个说:“他身上有钱,在......”
  后面几个字我听不清。
  说完,表哥对田鸡一挥手:“走!”
  二人提起编织袋,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代三姐一脸悲凉的看我一眼,朝二人叫道:“等我一下!”
  表哥回头笑了一下,没吭声,代三姐头也不回跑过去,黑暗中就看见她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双腿无力,一时站不稳,朝地上滑下去。
  滑到一半,脖子被狠狠一勒,有人从后面把我勒住。
  “起来!”矮个踢了我一脚。
  旁边一个瘦小乡民朝表哥那头望了一眼,凑过来,在矮个耳边“嘎嘎究究”说了一句话,矮个脸色突然一变,也朝那头望了一眼,手一挥:“快克!把那姑娘弄回来!”
  四个乡民闻言,朝表哥那头冲去,我赶紧扭头去看,面包车的大车灯直直顺着马路照过去,只见前方50米处,隐隐看见表哥三人正在疾步走,听到这头声响,似乎是田鸡回头望了一眼,三人撒腿就跑。
  “站住!”
  四个乡民一边狂吼,一边冲去,表哥三人跑的飞快,很快隐入前方的黑暗当中。
  那4个乡民速度奇快,几大步就追过去,远远的,在大致100米的地方,隐隐听到尖叫声,是个女人,应该是代三姐!
  他们追上了!
  我心头“蓬蓬”乱跳,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心,庆幸的是真要把表哥他们抓回来,我就不用出这5000块钱的,至少大家均摊,又很担心,我虽说被这群人抓住,但好歹拜托了表哥他们的控制,这要抓回来,又要进“贼船”了。
  一时心中阴晴不定,就听见前方有人怒吼了几声,忽然没了声音。
  旁边,矮个似乎有些担心,命令刚才那个瘦子:“克!去瞧瞧!”
  瘦子撒腿朝那头冲,两分钟后冲回来,一脸惊惧。
  “哪样?”矮个问。
  “我们被捅了两个人!”
  “哪样?”矮个很震惊。
  这时4个人互相搀扶,缓缓从那头走回来,进入车灯范围,只见两人分别扶着另外两人,那两人明显受了重伤,一个高个子摸着左边肚子,兀自有血从手指缝隙中浸透出来,另外一个双手绕到后面,抱住背部,似乎背部也受了伤。
  矮个跟其余人赶紧迎上去,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在交谈,夹杂着当地方言,我听了个大概,说是那个背挎包的那个眼镜太凶残,摸出刀来直接就捅,当场捅伤两个,于是都不敢追了,三人就溜了。
  我心中惊惧不已,他们说的“眼镜”自然就是田鸡,此人果然极度凶残,但有一点我不能理解,刚才他在这里为什么不摸刀子?
  对了,应该是看到表哥已经被控制了,有所顾忌。
  至于刚才矮个为何要去抓代三姐,一定是代三姐临走时候的表情漏了馅儿,他们肯定认为她跟我也有关系,怕她金蝉脱壳,剩下我光棍一个,不好要钱!
  完了!
  我突然身子一沉,现在他们有两个受伤,会不会把这股气撒在我身上,这可要了我老命!
  想着我身子一挣扎,背后却被牢牢揪住,左手一紧,也被揪住。
  矮个跟瘦子,还有两个乡民走过来,矮个狠狠盯着我,突然重重一耳光!
  “鸡巴乘客!”他破口大骂:“说!他们是做哪样呢身上有刀?”
  我被搧得晕头转向,一股怒火突然迸发,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扯,猛然挣脱,对着矮个就是狠狠一脚,顿时把他蹬飞两米开外,顺着这股大力,我朝前猛冲几步。
  身后,几个人怒骂不已,我朝前猛冲,脚下猛的一滑,一下仰面倒下,重重磕在水泥路面,来不及喊疼,我朝前猛爬了几米,身上一沉,一个人已经重重压在我背上。
  我怒吼几声,双手半空中乱抓,一下抓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一看,竟然是牛角。
  这时又有一人压上来,二人死死把我压在地上,我的双手也同时被狠狠掰到身后,只听胳肢窝“喀喀”两声,剧痛传来,感觉已经断裂。
  我“呼哧呼哧”喘几口粗气,只感觉前方不到20公分的地方,一对血红色

  的巨大眼睛正木然瞪着我。
  重新发。出故障了。
  (重新发布)
  下滑到一半,脖子被狠狠一勒,有人从后面把我勒住。
  “起来!”矮个踢了我一脚。
  旁边一个瘦小乡民朝表哥那头望了一眼,凑过来,在矮个耳边“嘎嘎究究”说了一句话,矮个脸色突然一变,也朝那头望了一眼,手一挥:“快克!把那姑娘弄回来!”
  四个乡民闻言,拔腿朝表哥那头冲去,我赶紧扭头去看,面包车的大车灯直直顺着马路照过去,只见前方50米处,隐隐看见表哥三人正在疾步走,听到这头声响,似乎是田鸡回头望了一眼,三人撒腿就跑。
  “站住!”
  四个乡民一边狂吼,一边冲去,表哥三人跑的飞快,很快隐入前方的黑暗当中。
  那4个乡民速度奇快,几大步就追过去,远远的,在大致100米的地方,隐隐听到尖叫声,是个女人,应该是代三姐!
  他们追上了!
  我心头“蓬蓬”乱跳,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心,庆幸的是真要把表哥他们抓回来,我就不用出这5000块钱的,至少大家均摊,又很担心,我虽说被这群人抓住,但好歹摆脱了表哥他们的控制,这要抓回来,又要进“贼船”了。
  一时心中阴晴不定,就听见前方有人怒吼了几声,忽然没了声音。
  旁边,矮个似乎有些担心,命令刚才那个瘦子:“克!去瞧瞧!”
  瘦子撒腿朝那头冲,两分钟后冲回来,一脸惊惧。
  “哪样?”矮个问。
  “我们......被捅了两个!”
  “哪样?”矮个声音提高几度,明显很震惊。
  这时4个人互相搀扶,缓缓从那头走回来,进入车灯范围,我只看了一眼,心头“突”的一下。
  原来只见两人分别扶着另外两人,那两人明显受了重伤,一个高个子摸着左边肚子,兀自有血从手指缝隙中浸透出来,另外一个双手绕到后面,抱住背部,似乎背部也受了伤。
  矮个跟其余人赶紧迎上去,有人撕下身上长衫给伤者包扎,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在交谈,夹杂着当地方言,我听了个大概,说是那个背挎包的那个眼镜太凶残,摸出刀来直接就捅,当场捅伤两个,于是都不敢追了,三人就溜了。
  我心中惊惧不已,他们说的“眼镜”自然就是田鸡,此人果然极度凶残,但有一点我不能理解,刚才他在这里为什么不摸刀子?
  对了,应该是看到表哥已经被控制了,有所顾忌。
  至于刚才矮个为何要去抓代三姐,一定是代三姐临走时候的表情漏了馅儿,他们肯定认为她跟我也有关系,怕她金蝉脱壳,剩下我光棍一个,不好要钱!
  完了!
  我突然身子一沉,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现在他们不但没抓住代三姐他们,还有两个受伤,这群人没有道理可讲,会不会把这股气撒在我身上?
  这可要了我老命!
  一阵恐惧袭来,我身子一挣扎,背后却被牢牢揪住,左手一紧,也被揪住。
  矮个跟瘦子还有两个乡民走过来,矮个狠狠盯着我,突然重重一耳光!
  “鸡X乘客!”他破口大骂:“说!他们是做哪样呢身上有刀?”
  我被搧得晕头转向,一股怪火突然迸发,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扯,猛然挣脱。
  矮个见势不妙,伸手来抓,我对着他就是狠狠一脚,顿时把他蹬飞两米开外,顺着这股大力,我朝前猛冲几步。
  身后,几个人怒骂追来,我朝前猛冲,脚下猛的被人一绊,一下仰面倒下。
  “砰”一下,脸部重重磕在水泥路面,来不及喊疼,我朝前猛爬了几米,身上突然一沉,一个人已经重重压在我背上。
  我怒吼几声,双手半空中乱抓,一下抓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一看,竟然是牛角。
  这时又有一人压上来,二人死死把我压在地上,我的双手也同时被狠狠掰到身后,只听胳肢窝“喀喀”两声,剧痛传来,感觉已经断裂。
  我“呼哧呼哧”喘几口粗气,知道挣扎也是徒劳,身体一松,放弃抵抗。
  这时只感觉额头前方有一个极其怪异的东西,似乎在盯着我看,我凝神一瞧,前面不到20公分的地方,有一对血红色的大眼睛正木然凝视着我,眼神空空洞洞,了无生气。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硕大无比的黑色牛头。
  除了一对死沉沉的巨眼,还有两个巨大鼻孔,两只巨大耳朵,全部都纹丝不动,正是那头死牛!
  我猛然醒悟过来,这头牛明显死亡很长时间了,那肯定不是我撞的,明白了,敲诈!
  脚步声凌乱,好几人跑过来了,有人朝我大腿狠狠踢了一脚。
  “格跑?”
  矮个的声音,他蹲了下来,伸出一根食指朝我脸上狠狠一戳。
  我吃疼,扭过脸。
  矮个指着死牛头:“格瞧见了?被你撞死的,你还想跑?格跑?格跑?格跑?”
  他说一下,戳一下,我一声不吭,死死咬住牙关,眼睛就盯着死牛头。
  突然感觉牛头上什么东西动了动。
  凝神一看,原来它的两个巨大的黑色“眼球”正极其缓慢的往同一个方向转动,看方向,似乎在转向我。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住。
  两个眼球已经停住,明显在看着我,我突然有个毛骨悚然的感觉:它眼神竟然带着某种恐惧。
  它似乎很恐惧我。




  我心里“突”的一下。
  我靠!这明显是人眼的眼神,这种恐惧明显是人眼才有的恐惧,怎么会出现在一只牛的眼睛里。
  关键是,还是一只死牛!
  正狐疑,头皮一紧,被矮个揪住,下巴一下被扯起来。
  “格跑?”
  矮个又重重戳我一下,明显刚才我那一脚他还没解恨。
  我前方什么东西又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奇怪的“吱吱吱”声音,就像在地上拖一坨生肉,听起来说不出的难受。
  “活了!”有人突然尖叫。
  正是那瘦子,他就站在矮个身后,抬手指着我前方。
  “活了?哪样活了?”
  矮个一脸茫然,东看西看。
  “牛!牛!”瘦子尖叫:“牛活了!”
  矮个明显吓一跳,手一松,我下巴“蓬”一下重重磕在地面。
  几乎同时,我背上也是一松,之前压住我的两个乡民同时跳起来,就像突然看到了鬼。
  我顿时冒出一个不详的感觉:发生恐怖事情了!
  脑袋前方,“吱吱吱”的声音响个不停,我定睛一看,脑袋里“咚”的一声,原来那头死牛瞪着一对血红眼球,庞大身躯摇摇晃晃,竟然想站起来。


  我一时惊呆了,趴在地上,竟然忘记起身躲避。
  “吱吱吱”声不绝,脑袋前方半米处,一座庞大黑色身躯已经站立起来,就像一座山横亘在我面前,挡住了全部视线,同时一股浓烈腐臭扑来,熏得我差点昏厥。
  “牛活了!牛活了!”
  身后好几个人尖声惊叫,脚步声杂乱,车子那头的乡民都跑了过来,接着“鸡巴!”“杂!”“X你姑”各种怪叫骂人声此起彼伏,明显全部都被这一幕震惊住了。
  这时死牛已经站定,一颗巨大牛头缓缓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猛然惊醒,三两下爬起来,就想往后倒退,这时我眉心处突然狠狠一麻,如同被电击!
  我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面。
  但也就不到两秒钟,我一下清醒过来,但已经晚了,一面黑色“巨墙”在我面前无声无息倒下。
  “我靠!”
  我魂飞魄散,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也同时一蹬,往后直直退出半米。
  “噗”一声巨响,“巨墙”倒在我面前,一颗黑色巨物砸在我双脚上,两个巨大牛角,正是死牛头,而那片肉嘟嘟的巨大牛嘴正正对着我,两边是牛眼,兀自血红,像在滴血。
  我惊恐万状,正要发力抽出双脚,牛嘴这时突然张开。
  “曲——古——压——古——”
  牛嘴一张一合,缓缓冒出一个声音,如同一个老者在蒙嘴说话。






  我震惊无比!
  这明明就是一个人类的声音,第一感觉就像一个垂死的老年男性,用厚毛巾蒙住嘴,然后从喉头挤出声音。
  尽管发音很含混,但明明就是“曲古压古”这四个音节,我的天,竟然从一只牛的嘴巴里面发出来!
  见鬼了!
  莫非是幻觉,听错了?
  “说人话了!”身后传来瘦子的尖叫:“牛说人话了!”
  我一凛:他们也听到了!
  这时正对我的那张巨大“肉嘴”已经合上,巨大身躯一动不动,而脑袋两边的牛眼睛里面,之前的那种怪光似乎也消失了,整头牛又跟之前一样死沉沉。
  我有些慌乱,赶紧用力抽出双脚。
  “格听见了?”瘦子惊惶的声音:“你们格听见了?牛说人话了!”
  “说人话?”有人不相信:“你莫黑我们!”
  “真说了!你格听见?你格听见?”
  “刚才是叫了一声……”矮个的声音。
  我这时已经抽出双脚,赶紧朝后退,就想爬起来。
  “坐下!”
  有人厉声喝道,同时我后脑被重重锤了一下。
  回头一看,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高高矮矮,黑暗中看不见各人表情,但感觉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我跟那头死牛。
  我没办法,只好坐下,看了一眼死牛,它就在我前方一米处,纹丝不动,如同一块黑色巨石。
  “这牛多久死的?”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问。
  “昨天晌午。”有人回答。
  “某呢!”有人很快否定:“是昨天吃夜饭时候死的,得病死的,就死在阿莫家坝子上呢……”
  “怕是当时没死呢。”有人在猜测:“死牛为哪样会拗?”
  “小比你说它说人话?”是瓮声瓮气的声音:“恁怪?怕是听错了。”
  “某听错呢!”瘦子争辩:“骗你做哪样?它真说了一句人话呢?嘎二哥你说!你说!格是?格是?”
  “嘎二哥,格是?”有人在问。
  “你们说鸡巴呢!”是瓮声瓮气那人,明显不相信:“牛呢,格会说人话?某乱讲!它说了哪样小比你说!”
  “像是……”瘦子小比在回忆:“像是——曲——”
  “曲阔阿阔。”一人忽道。
  “是呢是呢!”小比喜道:“嘎二哥听清楚了,就是曲阔阿阔!”
  听到这里,我不由看了小比跟嘎二哥一眼,看来他们也听到了,就是这四个音节,只不过我离得近,听得更清晰,是“曲古压古”!
  “嗬嗬!说得跟真的一样呢!”瓮声瓮气那人嘲笑道:“我不信一头死牛还会说人话!罗究,去把牛嘴巴撬开,看是牛嘴巴还是人嘴巴!”
  一个人朝我走来,应该是“罗究”。
  “莫过克!”有人忽道。
  话音未落,一个人走出圈子。
  是个矮壮男子,头上缠了厚厚一圈黑色的布。
  “做哪样阿乌叔?”瓮声瓮气那人问。
  阿乌叔不搭理那人,问嘎二哥:“你听到牛说哪样?”
  “曲阔阿阔。”
  “听错了。应该是曲古压古。”
  地上,我一惊,不由瞪视阿乌叔。
  “你格瞧好了?”阿乌叔朝我一指:“牛是朝着他说的?”
  嘎二哥瞟我一眼,迟疑一下,点点头:“是呢。”
  “朝他说的?”阿乌叔又问小比。
  “是呢。”小比回答:“牛就跪在他跟前朝他说的。”
  “格瞧清楚了?”
  “是呢。瞧清楚了!”
  阿乌叔看我一眼,眼神有些不友好,接着他回过头,面朝人群,双臂张开。
  “听我呢!都莫过克!”他对小比道:“搞快!去叫你老弥舅舅来!”
  小比一愣:“老弥舅舅?”
  “是呢!搞快!”
  小比满脸狐疑,看我一眼,几步跳下路基,跑上草甸,朝那头一座黑色大山跑去。
  “你搞哪样阿乌叔?”矮个边问边朝我走了一步:“你搞哪样要请老弥舅舅来?”
  “莫过克!”阿乌叔朝我一指:“这小伙有问题。”
  解释一下方言问题。
  某呢:不是,没有。
  莫过克:别过去。
  为哪样:为什么。
  我坐在马路中间,浑身像散了架。
  一米开外,死牛一动不动趴着,脑袋就像被砍断一样下垂,中间脖子扯了足足半米长,一股股恶臭传来,熏得我想吐。
  其实这股恶臭一直都在,还异常浓烈,只不过之前打斗激烈,都没闻到,现在冷风从草甸那头刮过来,一下感觉恶臭扑鼻。
  那群乡民仍围在我跟死牛周围,隔了3米左右,都静静盯着我没说话,黑暗中高高矮矮就像一座座石像。
  七八米开外,“昌河”停在路边,车灯直直照射远方,车内后排斜躺了一个人,我认出是之前那个被捅伤的人。
  “来喽!”矮个忽道。
  我一凛,抬头一看,只见300米开外的草甸上出现三条黑影,前面一人打着手电筒,正急速朝这头跑来。
  三人跑近,前面一人正是小比。
  后面跟了一个老头,一个少年,老头“呼哧呼哧”喘气,身材瘦小,只有一米四左右,披一件黑色斗篷,脑袋上裹了一层布,黑暗中看不见脸。
  少年跟他差不多高,穿一件无袖衫子,背了一个小木箱。
  “老弥舅舅......”好几个人招呼一声,语调恭敬。
  “就他。”小比把电筒朝我一晃。
  阿乌叔迎上去,对老弥舅舅“叽叽咕咕”低语,老弥舅舅一言不发。
  过会儿他摆摆手,阿乌叔赶紧退后几步,老弥舅舅在死牛跟前缓缓蹲下,右手五指张开,在一只牛眼睛表面缓缓划了一个圆圈,忽然说道:“神布。”
  那少年赶紧打开木箱,从内摸出一包东西,老弥舅舅接过,一抖,是一块黑色的布,他将黑布轻轻将整个牛头盖上,跪下来,嘴里咕噜咕噜说了一句,抖抖索索站起来。
  他转过身,正对我:“电筒。”
  我眼前一晃,小比的电筒已经直直打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伸手去挡,一只鸡爪突然伸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腕,冰冷刺骨,接着一张脸缓缓探过来,背光,只看见一对白蒙蒙的眼睛,正是老弥舅舅,“鸡爪”是他左手。
  他盯了我十多秒,松开手,左右一望。
  “带他到那儿克。”他朝不远处一栋黑色房子一指:“我要问话呢。”
  他说话咿咿呀呀,像个老太婆。
  “滚起来!”我背上挨了一脚。
  “莫打他呢。”老弥舅舅咿咿呀呀道:“小心被他下咒。”



  我费力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头一看,刚才踢我那个乡民已经退到两米开外,眼神古怪盯着我,明显老弥舅舅最后那句话把他唬住了。
  “走呢。”少年朝那头一指:“过克说话。”
  我喘息几口,低头瞄了那只死牛一眼,它纹丝不动,双眼瞪着,眼珠已经变成了深色,看来这次真的死了。
  “曲——古——压——古——”
  我脑子里突然又冒出这个声音,不由头皮一阵恶寒。
  “走呢!”少年推我一把。
  我回过神,这时老弥舅舅跟阿乌叔已经一前一后朝黑房子走去,小比,矮个,还有几个乡民跟了几步,明显想过去看热闹,阿乌叔回头喝道:“莫过来!老弥舅舅说了,他要办事!”
  几个乡民全部停住。
  老弥舅舅朝阿乌叔耳语一句,阿乌叔又大声道:“老弥舅舅说了,把牛抬走嘎,还有,车子开到边边克,各人回克睡瞌睡啰,莫再出来惹事!”

  走到“黑屋”跟前,是个木头房子,外面涂成黑色,阿乌叔打开门,电筒一照,里面有两台奇形怪状的机器,地上全是白色粉末,一股谷糠的霉味,像是一个打米房。
  “请坐。”老弥舅舅朝地上一指。
  我一屁股坐下,背靠在一台机器上,周身无力。
  “电筒。”
  阿乌叔赶紧递过去。
  老弥舅舅左手拿住,朝我脸部照来,光线刺眼,我赶紧去挡。
  “莫动!”
  他右手已经缓缓伸出,五指张开,手心对着我,在距离我额头3公分的地方停住,缓缓划了一个圆圈,就像在凌空抚摸我额头一般。
  一股异样感觉袭来,就像脑子里在流动着一股“电流”,我只感觉迷迷糊糊,双眼缓缓合上。
  突然,眉心处一凉,睁眼一看,他右手中指已经伸出,指尖正摁在我眉心处。
  忽——
  一股“强电”猛然袭来,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幅画面:一片黑青色的水,幽深阴暗,水里躺了一个“怪人”,周身罩着一件白色长袍,四肢展开,如同已经溺死,镜头瞬间拉近,“怪人”突然睁开双眼,里面全是黑色,它嘴巴也同时张开,形成“O”形!
  忽——
  画面突然消失,整个过程感觉不到2秒钟。
  “嗯!”有人闷哼一声。
  睁眼一看,老弥舅舅似乎撞上了一个巨大的弹簧,面朝我,猛然弹开,一下弹到3米开外,“蓬”一声撞在门上。
  电筒掉落在地,“骨碌碌”在地上打转,光圈也跟着急速转动。
  “老弥舅舅!”阿乌叔惊呼一声。
  黑暗中只见老弥舅舅面朝我,靠在门板上,右手直直伸在半空,如同凝固一般。
  “老弥舅舅!”少年赶紧扶住他。
  “喝!”老弥舅舅突然猛喝一声,声音尖利,如同女人尖叫声。
  阿乌叔跟少年都呆住了。
  “电筒。”老弥舅舅道。
  少年赶紧捡起电筒,老弥舅舅已经把右手缩回来,放在鼻子底下,来回转动,死死盯住。
  “照这儿。”
  少年闻言,光圈一晃,照在老弥舅舅右手上。
  远远的,我看见他右手呈“握拳”状,只有中指直直伸出。
  “我个鸡巴!”阿乌叔突然惊呼一声。
  这时我也瞬间发现,那根中指竟然通体变成恐怖的黑色,就像才被什么东西焚烧过一般。
  老弥舅舅抬起头,黑色中指朝我点了一下。
  “甲波。”他道:“他身上有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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