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倒地,一阵暴戾的冰冷疾风向我脑后袭来,暴蛛复返,果然是不离不弃的夫妻。我扑地避开它的爪子,腰部用力,双腿向后飞蹬,中!它身体极软,顺着我的腿势折去,并未受伤,旋即又上。我双手一撑,身子离地而起,在空中倒翻了一个筋斗,结结实实正面给了它脸上一耳光。这个混小子除非铺在地上用铁锤砸,否则拳头总是打不到。
它这一下挨得不轻,退了几步,帽子掉了,露出头来,尖尖的,毛茸茸的--当然我头上也毛茸茸的,不过不是它那种毛法,跟没有拔干净的鸡皮一样,一点也不MAN。暴蛛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了我半天,突然转头呕吐起来。看来我的功课还是学得不错,记得它的头部保护壁非常薄弱,动不动就要脑震荡。真不知道它跑到这种疯狂迪吧干什么,我站在门口都每逢三分钟脑震荡一次。
它吐得很厉害,我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脚上突然传来一阵锐痛,我才想起紫罗会更抓狂,赶紧跳开已经晚了,鞋子都被咬破了。它本来瘫在地上象一坨泥巴,这会儿却十分生猛,扭来扭去还想咬我。虽然她穿了十分妖艳迷人的低胸裙子,脸蛋也长得不错,不过我受的训练告诉我,越漂亮的,越是害人的。所以我十分干脆的一脚踏住她的腰,问她:“你们为什么要伤人?”
暴蛛还是淅淅沥沥的吐着,紫罗则专心表演无骨秘技,试图将嘴巴从后背绕过来袭击我的脚踝,两个人都那么忙,因此也无暇回答我的问题。等了两秒,暴蛛不吐了,却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紫罗发出凄厉的叫喊,吓得我赶紧放开了脚,让她爬过去,抱着老公开始呼天抢地。
这一着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我刚才出手没有用全力呀,不会是暴蜘觉得被人打耳光形象太过难看,饮恨自杀吧。那我麻烦就大了,谁都知道这两只蜘蛛鹣鲽情深,杀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变了鬼也不投胎,把报仇当成大事业做,追到南极也要杀回来。我顾不得是不是暴蛛诈我,赶紧上前问:‘怎么了,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紫罗不理我,把暴蛛胸前衣服解开,在他胸口,八道青色条纹呈辐射状散开,中心的蜘蛛心脏所在地,赫然裂开一个大洞,那颗小小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呈现诡异的灰色,良久才动一下,显得极为软弱无力。我看看自己的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招呼人家脸上一下可以搞出这种效果,早知道当时打精蓝就应该往上三路发奋了,说不定精蓝当场会抱住子孙根痛得跳呢。
傻想了半天后,我回到现实,蹲下来轻轻推开紫罗,将自己手指咬破,鲜血滴出来,落到暴蛛的心脏上,如同染色一般,它立刻由灰白到嫣红,并且逐渐用力的跳动起来,这是猎人的血对蜘蛛族类的独特速救方法。紫罗不可置信的瞧着我:“你是猎人?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给他吸取我的血,会导致我的力量减退,而他的命一时三刻不但保住了,而且还实力瞬间增强,完全可以杀我一个回马枪,打得我立刻变成猪头三。
我的释问没有人看,所以不想写了。很没有风度吧~~~
叫小白会被人打的话,那就叫小饭吧,不会那么变态。在传奇里叫这个名字吧。
另开一个怎么开,可以吗/我是菜鸟
先顶上去,再拼命写一段更新,免得大家很快就绝望了,呵呵,这两天忙得跟狗一样啊
紫罗静静抱着暴蛛,头埋在他肩膀上,等待它从短暂的昏迷中复苏。我小心的问她:“你们跑到这里来做啥?”她看都不看我,良久才简短的说:“被猎人通缉。”
我大为不解,这对蜘蛛一向深居简出,潜心捉虫子,虽然有幻形能力,却很少出入人类世界,我想最多是紫罗气闷了跑到巴黎买买衣服什么的,她不付钱,露个原形吓昏几个捞上衣服跑就好了。广州,绝对不是最佳蛛居城市候选对象。
紫罗对我的满脸疑惑甚为不爽,锐声斥责我:“别假惺惺,当初保罗也是来这一手,哼,想活捉我们回去,门都没有。”
保罗?我心理一凛,隐约觉得听过这个名字,对了,是张晚仪在我家醉酒后呢喃中叫出的,难道也是猎人?可是他来抓蜘蛛干什么?拿他们送人人家都嫌自己家没有那么大笼子。猎人一向只对能换钱的东西感兴趣啊。
我歪着头在那里琢磨起来,表情一定相当愚蠢,不象是会智取猎物的英雄好汉,所以暴蛛醒了以后,非常好奇的看了我半天,然后说:“你真的不知道吗,你们猎人联盟的研究机构发现我们的心脏对抗衰老有惊人作用,所以侦骑四出,我们不能在山里住了。”
哈,这倒是符合猎人们的一贯原则。谁去追上个月在东京犯下十五条命案的吸血鬼?大家把头一起往左看,好象见到上帝在那发面包。谁去追印度尼西亚失控的那条疫龙?这次头都往右,好象地心引力改了道。谁去抓食金兽?哗啦一声,所有人拼命挤上去领牌子,一边尖着嗓子对任务管理科的长官歌功颂德,说人家气色好,身体壮,老婆漂亮,儿子聪明,天晓得那是一只阉海东青,生平不近女色,当场就要对大家翻脸。我在这种场合最吃亏,经常被踩在地上当垫子,有一次实在被踩狠了,干脆建了个防护罩睡起觉来,被人叫醒的时候所有同仁都在我三步开外,追踪课教官小田笑容可踢的对我说:“我对你自觉自发申请去追捕飞天蜥蜴的英勇行为表示十分赞赏。”出任务的牌子丢到我面前,他跑去和人家开始商量我被咬死以后该凑多少分子处理我的丧葬仪式,追封五星会不会太过隆重~~~
暴蛛好象已经恢复了精神,重新戴上帽子,和紫罗转身走开。我耸耸肩,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猎人的一分子,完全犯不着破坏人家的美好生活,还是回去上班吧,就说我豁出去下半生幸福,神勇无敌,金枪不倒,打败了来砸场子的坏人,看能不能加点工资什么的。结果刚走两步,身后又是咚的一声,紫罗气急败坏的哭叫声响彻夜空,那声音尖利古怪,听多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直接吃掉。
暴蛛又昏过去了,心脏却还是嫣红,跳动也非常有力。我看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想了想,问紫罗:“你们去我家吧,我有治疗箱。”
虽然紫罗给了我两耳光,并且发表了宁吃蜘蛛草,不种猎人苗的伟大言论,她还是屈服在三从四德的传统之下,乖乖抱上老公跟我回了中信。即使考虑到我对她脑袋上敲那几下凿栗的力度,她为了另一半生命而毅然冒险跟猎人走的精神还是很值得佩服的,所以我也很自觉的走在前面,免得她不停的把头呈三百六十度旋转回来观察我,然后整个人就撞在对面的墙上。
进门才发现家里真是热闹,张晚仪在客厅削马蹄,一身家居装束,正是十成十的贤淑妇人形象,辟尘两眼发直的在一边看电视,动物世界,犀牛们正在泥巴里滚来滚去,状甚幸福,我赶紧过去关了,第一百次零N次告诉它:我们买不起海底泥沐浴露,你将就点用香皂吧。”窗户旁边还坐了个稀客,正版狄南美穿着布料不可能再节省的比基尼笑眯眯的看着我,看着我鼻血以势不可挡的劲头飙射而出,在地板上喷成一个扇面。我冲进房间找日历,莫非黄历上说,今日大凶,宜见鬼。
天子陛下,我当时写的意思是说,紫罗把头呈现三百六十度转来转去,以便观察猪哥是不是要图谋不轨,不过看来一百八十度会比较好想象一点,呵呵,谢谢。
我这个名字实在取得好,听起来大家都好饿哦,我正在写,正在写呀正在写。
胖妹,两三斤确实不算什么,我今年过年,半个月胖了十斤~~~
方信纸(打不出那个字)兄,谢谢你的礼物。
何妨:失恋值得庆祝,窝在办公室做什么,赶快出去灯红酒绿,借失恋之借口颓废一下呀。
水瓶乖乖:你可不可以变成男的算了?
现在我房间里的人口分布格局是这样的,一只犀牛,一只狐狸,两只蜘蛛,两个人,倘若我们建立民主政治形态解决内部问题,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和张晚仪就会变成贱民,以后出入厨房客厅要拿一只碗大声敲,表示肃静回避,有两团泥巴经过,大家不要近身,免受污染。而且还要努力打拼,一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赚钱供这些土豪们生活,小有懈怠,它们就会投票决定把我们吃掉,由于程序正义,手续完备,我连死不瞑目的权利都没有~~~
一念至此,冷汗如浆,我下定决心先发制人,乃摆出户主的威严呼喝:“辟尘,去拿我的修复箱来,张小姐,你去煮点稀饭,紫罗,把你老公抱进卧室去。”喊声一落,大家都起身行动,居然有效,大出我意表--我本来做好思想准备,没有人理就算了,劳动人民光荣,勤乃立身之本,自己多做一点也不会马上死。
不过百密一疏,我好象把狄南美忘记了,她款款起身,风情万种的挨近我,对我耳朵轻吹一口气,麻得我身体酥了半边,还娇娇俏俏的耳语:“猪哥,那位张小姐对你很有意思啊,我来了两个小时了,她总共削了三个马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只混蛋狐狸雪肤花貌,肉光四射,我哪里敢看她,吃吃艾艾的说:“不要乱说,人家住隔壁,邻居。”南美认为我侮辱它的伟大智慧,登时十分不悦,张牙舞爪的反驳:“现在是凌晨两点哦,穿睡衣到邻居家里去削马蹄,你以为我混一千多年白混的,我~~~哎哟”。
这声惨叫把辟尘都吓得滚出了房间,到处看,看到我捏着狄南美隐藏不力的小尾巴奸笑不已,不过我也只得意两秒,因为南美顺便告诉我:“对了,我说我是你未婚妻。”天杀的。
来不及和她再理论,辟尘告诉我修复箱准备好了,我跑进房间,仔细检查暴蛛的心脏部位。重现灰白,跳动减缓,我拿出异物探测仪在它周身慢慢游走,到达腹部中心位置的时候,探测仪发出嘟嘟的声音,屏幕上显示是酸性金属物体,呈现子弹形状,事实上那就是一颗子弹,埋在正腰部肌肉之下,陷入了经络和蜘蛛软骨的覆盖包围之中,因为暴蛛的身体结构特殊,只有一条主要血管供氧,而这条血管恰恰被子弹瘤所压迫,难怪会使心脏出现如此无所作为的状态。
探测清楚,我取出锋利的瓷制手术刀,拿刀干什么,因为我要动个小手术,为什么动手术,因为它身体里有东西要切掉,有什么东西?要拿出来看一下才知道。为什么用瓷制的刀?因为我要坐飞机过安检,为什么坐飞机?因为我是猎人要去出差。为什么你是猎人却要救我们,因为“砰”。
以上一段问答来自我和紫罗,最后一声“砰”是我一拳把她打昏过去的声音,这个笨蜘蛛爱夫心切,看我拿出刀来,立刻抱住她老公做蛛体掩护,然后开始主持爱心问答三十秒这种没有水准的节目,以我的耐心和她的智力,能够坚持到第六关才动手打人,我已经很佩服自己修身养性程度如此突飞猛进,实在造诣非凡。
辟尘非常配合地把紫罗拖走,看我已经很自觉的给医患双方装上了呼吸器,它就动手把暴蛛所处的空间变成了完美的真空手术室
表皮,肌肉层,避开经络,异物出现在我眼前,不出所料,果然是内部筋肉包裹子弹而成的瘤压住了血管,时间不算短了,血管已经有点萎缩。我看清楚它的结构,小心的下手把它切除,血流渐渐恢复正常。它这条命应当是保住了。暴蛛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眼睛一睁开,脸上立刻有欣喜若狂的笑容,不过第一件事还没轮得上感谢我,先一头扑出去找他老婆,两个人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大约是他们的本地方言吧,我一个字听不懂,但是那总算是快乐的声音。
有老婆就是好啊就是好,我多少有点失落,悻悻收拾修复箱,突然想起狄南美说的话,心里一荡,悄悄走到厨房去。张晚仪真的在煮稀饭,灶上的小锅子里发出扑扑的声音,白米健康的香气萦绕四周,她靠在一边,手里拿个小勺子,不时搅拌一下。如果这种场面能够天长地久的话,那一定是上帝可以给我的最好礼物了。当然我也不反对她再长胖一点,胖个两三斤就好了,臀部圆一点的话,可能会比较容易生多两个小娃娃~~~~
未来如此美好,我真是要欢呼雀跃了,虽然南美想下我袢子,我也要坚持到底,勇往直前,不能这么容易就被奸人所害。满怀雄心,就要跨步进去表白我一番心迹,腰间却突然一紧,被人拖了出去。一看是暴蛛,我忙乱摇手:“不用谢,不用谢,你要走就走吧,我不要你的心脏,我还年轻,我妈也已经死了,你放心。”
结果它不依不饶,一直把我拖到客厅才放手,一看我落地又要跑,夫妻双双上来把我拦住,真是麻烦,不会要三拜九叩行大礼表示感谢吧,真要那么隆重,也等我换件衣服坐正位子啊,不然跟猪八戒吃人参国一样囫囵受用了,连点回忆也没有。
我一相情愿过了头,辟尘终于忍不住上前管教我:“猪哥,紫罗他们有话说。”
这话不说还罢了,一说我才知道,上帝还是不愿意跟我做生意。
暴蛛告诉我,他是被猎人打伤的,那是一个低级猎人,佩带了镀银的子弹防身,他当时偶遇暴蛛,一时贪心而偷袭打伤了它。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叫做保罗,曾经他也住这里。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需要大家鼓励一下啊
小白兔,我一定会把它写完的,因为看的人目前还不够多,我的小小虚荣心无法满足。换句话说,如果看的人很少的话,我就会死皮赖脸一直写下去,写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为止。够无耻吧,咔咔。
收到礼物了,谢谢THETHYS。
其人不详:谢谢表扬。不要夸我,我会翘尾巴的。
当天晚上,我买了翌日飞往纽约的机票,前往总部看个究竟。不要问我钱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反正紫罗和暴两个出去晃了一圈,然后就抱了一袋子钞票回来。联想到中信周围林立的银行,我已经可以想象明天报纸的头条是:
建国来最大窃案,无影飞贼昨晚搬空中行金库
中国大陆地区一定会开始严打,查暂住证啊什么的,我叮嘱辟尘一定要好好呆在家里,有人敲门也不要开,万一人家破门而入,你就马上躲起来,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半犀在,不怕空气糟。我可不想过几天回来,发现自己背了窝藏袭击警务人员或一级谋杀案犯的弥天大罪。听得我这么罗嗦,狄南美实在不耐烦了,上前推了我一个踉跄:“猪哥,你唠叨什么,这两只蜘蛛在广州住了很久了,他们做纺织物外贸中介生意,赚得不少,你咸吃萝卜淡操什么心。”纺织物外贸中介?这可是一门对口的好买卖。换在平时,我一定要狂笑出声,高呼恭喜,然后找他们借钱了。不过现在,我愁得前胸贴到了后背,只会拉住南美干号:“帮我算算流年啊老狐狸,我这个迷灾要迷到什么时候啊?”南美摸摸我的头,无限同情的说:“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你呀,还够迷一阵子的。”
还要迷一阵子?看看迷到现在我已经有多少问题不明白吧,第一,三大邪族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女人,而且一定要在广州找?巴黎红灯区虽然最近被整改得不善,漂亮妹妹还是不少嘛。第二,这个混蛋女人是谁?我到哪里去找?第三:猎人联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四:保罗是哪个部门的猎人,他为什么也会住这里,而张晚仪和他又有什么瓜葛?(顺便帮大家复习一下,免得前面的都忘记了)
我扳了半天手指,越扳越泄气。狄南美还是摆着高深莫测的造型不理我。突然间十分烦躁涌上心头,我站起来一脚踢向墙壁,轰的一声,硬生生把上好木质墙裙踢出一个大洞,土木飞扬,钢筋外露。辟尘哎呀一声,立刻跑去拿扫把:莫谓我言之不预,往地上丢点垃圾比在它头上拉屎还大件事。可气的是狄南美,阴阳怪气的微笑着,轻轻说,继续踢,继续踢。言下之意大概是反正也不用她付维修费。
我果真又踢了一脚,因为我想起来,反正也不用我付维修费。这次把墙面整块轰了开来,所有人都听到响动,跑出来看,而且可看之物也确实出现了。
各位,我说着玩的啦,我一定会写的,多人看也好少人看也好,大家鼓励我很感激啊。
我倒是从来没有去敲过人家的门,不过一个醉酒的女人会去敲门,通常有很多伏笔可以引出去,所以我用了两次,被看出来真惭愧,下去换成敲人家的门里面有个醉酒的女人好了~~~
释问我回头就贴,这两天上班,没有把笔记本带在身边,这个猎物者的刷新都是偷空写的,牺牲了我吃中饭,吃点心,上洗手间,和八婆们讲是非,拍老板马屁的诸多时间才有得写,大家体谅体谅
慕容兄目光如炬,我确实南腔北调,有时候是情不自禁就写了 ,有时候觉得比较有表现力,呵呵
我没有在中信上班,不过比较熟悉那里的公寓。欢迎捧场,继续继续
一个男人的尸体端端正正的坐在墙洞中间,之所以说端正,是因为那具尸体确实有本钱端正,它非常小,非常小,只有半米开外高。打开灯从外面看,可以看到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蓝色长浴衣,沾满灰土,脸上皮肤紧紧绷在骨头上,眼睛深陷,瞳孔却大张,黑漆漆的仿佛在窥探,又仿佛在嘲笑。
我一个急转身拦住刚从厨房出来的张晚仪,将她推到门外去,她很吃惊,手里拿着勺子,一边踉踉跄跄往后退,一边惊惶的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在心里大骂上帝毫不遵守市场交易守则,却又须七情上脸,冷静的告诉她:“你在这里我未婚妻很不开心,你先回去,我再找你。”她光脚站在门外,委屈的看着我,眼睛里渐渐湿了,良久才低低的说:“好,那我走了。”
说实话我真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精确的说,我见不得任何东西的眼泪。要是我们买的蔬菜都会哭哭啼啼的话,我打包票我早就已经饿死了。不过现在我能怎么办?未必介绍那具尸体给晚仪认识,说我这个表弟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钻洞扮死人?
目送她进了隔壁自家门,我才关严门,猛回身一个死人头正对着我脸不过三公分,吓得我哇的一声,毫不犹豫一掌挥出,连狄南美带那具尸体打出两米多,一头栽在沙发上,南美滚下地捧腹大笑,辟尘就忙着去拿扫把畚箕,把那具尸体扫巴扫巴,要扔进垃圾箱去。
此情此景,令我油然想起从前看的迪斯尼电影狮子王里面,刀疤对着一群白痴土狼郁闷的说:“看我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看看,我身边都有一些什么人啊!
火焰大人,每次你回贴都让我好有乐趣,呵呵
胖妹,胖一点有好处,我说得也是真心话~~~
我蹲下来仔细看这位尸体兄。光头,骷髅脸,五官牙齿都齐全。
再揭开蓝色浴衣,连狄南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胸腔彻底打开了,所有内脏呈现风干的状态,下身齐根断了,双腿在背上背着。整个人缩了两号,短了半截,难怪可以坐在墙洞里。
真是难过。我不喜欢看到死人,我也几乎从不杀生。有时候非要打伤猎物,我都要主动自己挂点彩,以取得一点心理平衡,免得很久都日夜惭愧,睡不好。这种主动赎罪的精神偶尔过了头,屡次搞得自己狼狈不堪,送命的几率大得惊人。但是,说真的,谁有资格随便断送别人的生命呢。
忍着一肚子烦恼,我查看他的肢体受损情况,重手法,下手极为迅速而果决,腿部有藕丝状肌肉条,如果不出我所料,是被人生生从身上拉断的。腹腔开口呈一条直线,骨骼肌肉均匀分开,伤口边缘光滑整齐,应该没有经过任何多余的解剖动作,不能判断是如何做到的。最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如果说肢解之前先经过了放血处理,他的上下伤断处的情况又不应该是这样。我一寸一寸看过去,喉头,诸处大动脉,没有孔眼。翻过身来,旁边的紫罗惊叫一声:“这是保罗。”
她指点给我看,在尸体的背上,有五个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窟窿,跟那天晚上我在大棚车门口救那个人头上的如出一辙。那是紫罗的手指尖造就的痕迹。我很生气,恨恨的怪紫罗:“他即使要抓你,也不过奉命行事,你不用下这种狠手吧。”结果紫罗火气比我更大:“你混蛋!他是猎人,这种伤口对他来说无足轻重,要是我把他杀了,我不会吃掉他吗?还又切又剁的藏在这里?”
她说得有道理,我就更加茫然。茫然的时候当然要去算算命,眼下这里又摆了个现成的半仙,我抬头去看狄南美,她悠哉游哉的靠在玻璃窗户边,居然端个碗在吃刚烧好的稀饭,津津有味,残尸横于前而不动声色,真是不服不行。感受到我殷切的目光,她还是埋头猛吃,只随便指指墙壁,喃喃念叨一句:“继续踢啊,继续踢啊。”
虽然她向来宣称天机可知不可泄,从来不肯帮我算彩票号码,不过三不五时把我家里的全部存粮扫荡干净后于心有愧,也会随便提点我一句今天出门不要走东边,会踩到狗巴巴,而无论如何,那天我都一定会踩到狗巴巴,足见其先知之明,以及我应变之蠢。
既然她让我继续踢,我就踢好了。两分钟过后,整面墙都已经土崩瓦解,卧室和客厅打通,空间顿时开阔,公寓格局好了很多。不过我相信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得到这个,因为在墙洞里,还有另外两具尸体,一样的小而干,一样的大睁双眼,都是男性。穿着不同的衣服。
我真庆幸刚刚把张晚仪推走了,狐狸和蜘蛛们都无动于衷的开始拖尸体出来,而辟尘早就整装待发,搞清洁大过天。只有我这个倒霉的,感情丰富的人类站在这里,几乎要难受得哭出声来。
互动互动,多好。胖胖乖哦。
方信纸(还是打不出那个字)兄,我会贴的我会贴的。今天放我一马。
不要焦急,我拼命在写呢。我写些什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