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春天(真实的鬼怪灵异故事)

  第六十四章
  我的气早生过了,大师兄的气却才刚生出来,我正和圣果要回厨房,大师兄一脸红晕地走来,一丈之外对我说:“小张,你去瞧瞧猫在干什么?你今天不信我的话,你不是要为猫儿负责任么?”
  我和圣果对视一眼,一起朝放生池畔走,那里圣纯还在池里捞活鱼,而小豆子在盆边看着,圣果和大师兄都下了池子,小豆子也下去了,大师兄眼神有恨意地在池里对着我说:“你只离开鱼盆两丈远,守上十分钟,看会发生什么事。”我明知这样守上十分钟是愚不可及的事,但无法,大师兄的话不听不行,尽管二师父觉群也在捞鱼,但她是个不管事的,她从来就不会为这种事多说一句话。
  我老老实实的在花丛中埋伏下来,手里拨着花阴下的草,眼睛还要盯着鱼盆。盯了半小时,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大师兄还在池子里和人说话,我得意地叫:“大师兄。半个小时了,我走了啊?”别的人都抬起头,冲着我笑起来,那笑容是分明鼓励我的得胜,快活得不行,我哼着歌儿离开放生池回红楼上。
  傍晚,放生池里鱼儿都捉尽了,水也干了,睡莲儿全部完蛋了,软塌塌趴在泥里的睡莲,再经过大家捉鱼的踩躏,基本上已经什么也看不到,看到一点也是惨不忍睹,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这时放生池边静悄悄的,我正停在畔惋惜莲花,却看到小白猫儿悄悄地踱到鱼盆边上,我离鱼盆尚远,不过我想那猫个头儿那么小,离鱼儿也远,它下不得水的吧,再说那些鱼全部都是活鲜鲜的,不信它有那个本事,却看到小猫儿安静趴在盆上,一脚搭盆,一脚随时做出扑势,下边的两条腿因为挂太高而颤抖不止。
  我心里恶作剧地想,我要见证一下这猫儿的本事。它扑了几下,一个鱼也没有捉到,仔细看那猫眼,十分专注,随着鱼儿的游动而慢慢转动,突然,亮晶晶的鱼就让它捉起一条,鱼摆动着身体,痛苦不堪的样子,猫儿捉了鱼,转过身,四下里一望,飞奔而去,我一动不会动,心里恨着小猫,这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吓了一跳,回头,却发现是觉群,她要笑不笑地带点讥讽的神情看着我,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笑言:“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别肯定的说不是,你最好想办法把猫捉住了,这样野放着也不是办法。”
  大家商量着吃过晚饭就到河里去放生,这些鱼儿不能放在寺院里了,因为这是小寺院,没有什么丛林规矩,也没有过午不食的戒律,所以我们都还是吃晚饭的,饭还没有做好,圣果就急着拉大家找猫,后来在桔子树上把它捉了下来,她们给我送回来,我不经意地说:“反正你们一会就要把鱼送走,还不如让这猫儿自由呢。”大师兄大怒,她这几天老是要发脾气的样子,不过她马上就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倒是小豆子说:“刚才它又吃了一个鱼,我们在楼上都看到了。”我不再吱声,非常不好意思,低头不敢看她们。
  因为是星期天,石匠们由山下的居士做一餐肉送来给他们吃,所以他们在寺院正右面的茶棚里吃饭,这是当初石匠们和寺院里谈判的结果,寺院里人不吃荤,人家石匠都是俗人,不能不吃,说好一周两回肉,他们吃肉时就不能在五观堂里吃了。我最初听到时还突然联想到坐牢的日子。不过这里的素菜做得相当精致,都是用的小磨香油。
  八月初一的大师父回来了。因为上香的人太多,有些初次来上香的人不懂得自己吃过饭的碗要自己洗,所以吃了就跑了,有居士们做饭,我就没有什么事,除了他们要菜要米时找我们,我们大多数时候就只是在观堂里做些抹桌的杂务,盆里的碗越堆越多,我就去洗碗。正洗着时,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周围站满了人,围得水泄不通。也怪了,我有点疑惑,便转着头慢慢看了她们一眼,这都是些女人,有城里的老太太,有乡下的大妈们,她们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这时一个老太太问我:“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找个人嫁了呢?为什么要来出家?”我不吭声,继续洗碗,这时旁边又有人问:“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就是这山下城里的,要不要?马上叫他来接你,这么漂亮水灵的姑娘,出了家真是可惜了。”我还是忍着,不吱声儿,这时一个老大妈端着一碗水在喝,她把嘴凑到我耳边来,气息吹到了我的脸上,她见我连着几个人的问话都不回答,大约以为我是个聋子了,所以才把嘴巴凑那么近,大声的说:“我给你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出什么家吗?你是不是因为没文化,或者遇到后妈了?”我一下惊住,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分开人群往厨房跑,边跑边哭,彼时大师父二师父正带一干徒弟们进厨房打了饭正要吃,看到我哭着跑过去,大师父一脸纳闷,二师父却二话不说,一下跳了出来,冲着正在围着洗碗的大盆议论纷纷的人们一声大吼:“你们这些老太太到底在说什么?这一生已经苦上加苦了,还不知积口德,修福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这是来烧香还是来造口业的?你们要嫁你们嫁吗,你们想怎么嫁怎么嫁,人家嫁不嫁与你们什么相干,人人都往别人身上使刀,自己的一头还没有管好,管人家的一挑,你们还是不是人啊?”她正骂得起劲,大师父觉明在厨房门口喊:“觉群,你在干什么?你一个出家人,难道也要造业?你给我回来吃你的饭。”觉群一脸的红,低头回到厨房,因为要把观堂让给烧香的人吃饭,所以一到初一十五师徒们就只有挤在厨房里。
  我还在哭,不是因为她们问话难听,而是突然间往事历历在目,本不愿想到的伤心,让这些人一说,全提了起来,故是心疼。大师父声音温和地说:“你也别哭了,吃饭罢,连这一点小委曲也受不了,还怎么出家,一个女子出家以后,肯定引起一些人的千万种猜测,人家说什么全是由人家的两张皮翻上翻下,却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爱说,嘴说乱了也只能由人家,我们会因为她们的说法而改变什么吗?不会改变,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所以你也别往心里去,要让境随心转,别让心随境转。”
  我本是个舌根不长的,最长能哭五分钟而已,也就过了,二师父看我不哭了,才说:“以后别去洗碗,让她们自己洗,没有见过有这么懒的人,吃了饭提脚就走人。以为是吃饭店啊!”大师父白了二师父一眼,二师父低头微微一笑,自己把一块土豆恶狠狠地放到嘴里咬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我除了做饭,除了学习,有着比她们还多的功课,我得学那字都搞不懂的佛门日诵,她们是早都已经倒背正背,想怎么背怎么背的了且声音也很饱满,早晚课时十分让人心静。好在我自小看了大量的繁体字,因为爷爷的父亲留下那些线装书的缘故,这样我至少是懂得一些字面上的意思了,我倒不忙着背日诵,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别的经文当中去,后来圣智从佛学院回来几天,给我带来了《大佛顶首愣严经注释》,我每天就只注意修行的最终目的能得到什么感觉,而修行的事暂且不去管它。
  有天晚上,无意中看到从学习室回到房间的师兄们都人各坐在自己的床上坐禅,还真有点修习大法的样子,闲极无聊,我跑回自己的小房间,也学她们的样子,坐下来静静体会,因为我没有师父教过坐禅的方法,只在一本书里看到过静坐的动作和观心之说,所以我就想当然地坐下来作内观想,这样的坐禅头几天大同小异,坐半把个小时累了倒下便睡了,但第四天,却出了事。
  那天我照前几日一样,我心里有个想法,就是修行成功可比婚姻成功强得多,脱离六道轮回,那是一件多好的事,这六道之中数人道最好了吧?但我做人的体会就是人生的无常,你心里那么多美好的渴望,还没有来得及实现一样,突然大限到了,什么心愿都让死亡给带走,毫不留情地带走,这样的人生有多久悲哀,有几个人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将人生运用自如?
  坐着坐着,头顶一热,感觉自己轻轻的飘浮在屋子里,看到自己坐在床中间,当时的感觉就是吓了一跳,只是那种飘荡的感觉非常美妙,还来不及细细体会,便意识到是灵魂出窍了,这也就是走火了,原来师父说过,如果没有师父传法,自己随便修学,会走火入魔,会因为这样坐禅而出事的,我一想到这些,冷汗就早冒出来,哪里还敢坐,赶紧想着回到身体里,只是越着急越是没有用,反复数次未能如原,心想今夜或者我死定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慢慢的归于平静,突然象是平时做从高处跌落的梦一般,一下子撞到床,这样总算是灵魂与身体的感觉合二为一,确信自己还是坐在床上,睁开眼,脸上都是汗,还能听到师兄们在走廊上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我有一种走过生死的茫茫然,拉开门走出屋子,我走过她们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也看向院中的花,几个人都看着我,她们全停止了说话,眼光跟着我走,我感觉到了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之后有气无力地说出了刚才的感受。她们全部默然。
  是日早上,大约五点,我肚子疼,起得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刚刚要出门,却听得放生池桥上一声清脆的声响,是叫声,象幼儿的叫声,但声音离地一丈,这是鬼叫声,我到寺院里来以后还是第一次听到,因为曾经在故乡无数次听到,所以已经熟悉这种声音了。
  我听得第一声在桥上,接下来的一声很快,就到了后面的村子里,第三声,已经远到山下的城边上,这三声叫唤也就在几秒之内,太快了,任何动物都飞不得这么快的。我走出来,站在栏杆前细细的听了一下,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这时四下里暗暗的,我肚子疼得历害,本来有一点害怕,不太敢下楼,但没有办法啊,厕所在红楼的后面,只得冒起胆子,下楼打开楼门,只打开楼门,就感觉自己已经危险起来了。
  厕所里在中间位置有个灯泡的,这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拉了几下灯,灯也不亮,我心下已经毛骨耸然,用手一摸,发现没有灯炮,最近经常这样,因为寺院里来了两个考查僧,这种介于出家人和在家人之间的女子,其实就是在家人,有些流氓们,有迷信心理,一般的出家人他不敢产生任何不洁的幻想,但对于在家人,有头发的女子,其想象力就比较的丰富了。所以经常丢灯泡,圣纯睹气准备了一箱子灯泡等着换。
  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回到楼上,发现大师兄正要下楼,她表情特别怪地注意了我一下,之后匆忙下楼去了。
  我在楼上站了一会,回到屋里合衣躺下,怎么也睡不着,就下楼穿过大殿后廊去观堂,彼时一个常住的老居士正打开厨房的门要烧火,她姓陈,平时我们叫她陈阿姨,她一般是帮我烧个火啊,洗个菜啊的,大多数时间里她在地里种地。这样的阿姨多是年轻时就没了丈夫,独自守着个家,大了儿女自立以后,就到寺院里来做些事,为下一生做准备。这寺院里有这样两个长住的居士,另一个姓范,身体不好,长年吃药,起得较晚,陈阿姨起得早。守小卖部的李阿姨一到晚上就回家去了,她有好几个儿子,她从不住山上。陈阿姨一方面是给我们做伴的,因山上住的比丘尼和考查僧都是年轻女子,且多长得有几分姿色,所以陈阿姨主要也是做个保镖的意思。她住东楼底下客堂隔壁。
  我到了厨房里,便对她说:“我刚才听到鬼叫了。”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平淡:“给是?咋个叫?”我学了一声,不怎么象,她倒笑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我好几回要和她们说鬼叫的事,但大师父在我不敢说得,我最怕她,我看着大师父吃了出去,就对她们几个说:“我早上起来听到鬼叫了。”二师父瞪我一眼,不语,别的人都不说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又重复了一遍我听到鬼叫的事,二师父突然生气地说:“你在乱说什么?哪里找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来说?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圣果赶紧朝我使眼色,我只好不做声,心里委曲,吃了饭收了厨房,我才对圣果说:“我明明听到了,为什么不可以说呢?”圣果不理我,径自去了,我一个人站在观堂门口发呆。
  
  未完待续
  呵呵对不起啊
  我经常忘记写上这四个字了
  第六十六章
  对于她们听了我说鬼事反应平平的事,显然二师父还不许我说,这让我心里产生了怨怒,很不快乐,真话没有人信,佛说不妄语,我自从到了山上,身体力行,从不说一句假话的,但真话也不让说的事还真的少见。
  晚上,在学习室,大师兄点燃香,那是印度香,味道比较好闻。她回头慢慢的拿出师爷留下的贴照着写字,每个贴上都是一首唐诗或者宋词,我则一张一张的拿来瞧,飞快的过目一遍。大师父端了一盘西瓜进来放下,自己又回去了,小豆子则一直在一边背佛门日诵,她来了四个月,还没有背会,因为那都是不连惯的陌生的字儿,平时又不多见,是以不用心就特别的难。
  西瓜来了就先吃西瓜吧,但圣纯却坐着不动,脸色阴沉,二师父拿块西瓜给她,她没有接:“我不要,你们吃吧,我这几天有种想死的感觉,感觉人活着特别的没有意思,一点活着的兴头也没有。”大家都不说话,圣果则又拿了一块西瓜递给她,她还是不接,毛笔在纸上散慢的画着,画出的是一些不成形的图片。她的情绪低落到极点,这感染到大家都不愉快。
  回到楼上,都没有睡意,往天早都睡了,总感觉她们刻意的在期待着什么,十二点正,一直在闲谈的她们才进了房间,这时大师父在下面喊:“圣纯,电话。”只这一句以后,我听到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在楼梯上跑过,然后便是楼上的人都到了走廊上,我实在太困,睡了。
  没有睡着,就听到一阵颠倒的脚步声响在楼梯上,应是圣纯回到楼上了,脚步如此零乱,必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之事,我赶紧跑出去,就见她进了一扇门,砰一声关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二师父开始不停地低声叫:“圣纯,我是觉群,开门啊!”平时觉群这法名是多么管用的,今儿却不灵了,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大家都在门外叫唤她开门,最后还是想到了别的地方有一把备用钥匙,拿来开了,我见别人都进了门,我才跟进,就见圣纯扑倒在楼板上,就在进去的一床凉席上,两脚不停地踢打着楼板,几个人都拉她不起,都问出了什么事,最后她哽咽出一句:“我侄儿,死了。” 我因为没有听清,完全是看热闹,圣果突然红了眼睛拉了我出来,在走廊上,对我说:“你瞧瞧吧,果然出事了!早上你说鬼时我们都不让你说,就是因为这里一有这个东西叫,必是我们之中有家人要去世,其实大师兄也是听见了,她说你也一定听见了,因为她下楼的时候看到了你。”
  我默默无语,心里却揣测了许久,原来这些出家人,都是比一般人还要有情,我记得有个编辑对我说过,出家人想要的,其实比一般人更加的多,因为得不到,所以才选择了放弃。只看圣纯那哭的悲切,便知她同侄儿的感情,圣果慢慢告诉我,那孩子刚好十八岁,是和圣纯一块儿长大的,才考上的清华大学,后来仔细问过才知,是去长江里游泳,陷到陷窝里去了,刚才找着抬回了家,因想着他姑姑爱他,才报了信让她知道,他去年才来这寺院里玩过几天,大家都认识的一个孩子,就这么的走了,如何不难过!
  我慢慢的退到自己房间,却突然听得圣纯大放悲声,之后狂奔下楼去,一径要往院外跑,边哭边冲,几个人拖她不住,大师父这时出来,呼喝众人:“拉她干什么?她要走只管让她走,看她能走到哪里去,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事情就这个熊样,半点主意也没有,你去啊,你能跑到火车站算你能耐了,这时候这样闹象什么?你给我回来。”圣纯果然不再跑,却回头一下跪倒在大师父脚跟前,哭诉道:“我要回啊,师父你知道我要回啊,我要回啊!”哭声十分凄历,听者无不泪下。大师父拉了她起来,才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压不住你,你且睡一晚上,等明天我陪你回去,我说话算话,一早起来陪你走,定让你看到他。”我眼泪水掉下来,小豆子已经泣不成声,紧紧拉着我的手哭,这一大伙人,只有我和小豆子没有下楼,因为我们并没有见过圣纯的侄儿,感受不那么强烈,但那哭声却让人无不动容。
  当夜恐怕只有我和小豆子能睡熟,别人都是陪了圣纯一夜,我早上起来做早饭,圣果来厨下帮我,平时她早上都不来的,自去做她的早课,这日却不同,她认真做了好些馒头,说是给大师父和圣纯做干粮吃,因为出家人路上不能随意吃东西,所以什么都要备足了,我才明白了大师父在我上一次回红尘中时为什么给我带几大包东西,尤以吃的最多。
  大师父和圣纯才走,就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找到山门前来,我正给大殿里上供,她长得大方漂亮,个子很高,一米七二的样子,圆面盘,目光潋艳,比台上走猫步的模特儿胖一些,更受看些,穿着水红纱衫,水红淡白花的裙子,长发及腰,亮泽滑洁,随意的背了个小竹蒌子,她一走进大殿,便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我敲馨,目视别处问我:“你师父呢?”我言:“和二师兄回家去了,二师兄家侄儿过世了。”姑娘面含笑意地说:“哦,那都有谁在,你叫一个出家人来。”我到了厨房,见圣果在观堂摆菜,就说:“了不得,来了个大美女找师父,背了个竹蒌。”圣果笑:“那是一个警察,只有她才能叫大美女了,是不是很高,非常女人味的?”我点着头,她说:“她是大师父的好朋友,也好久没有来了,来也不打个电话,这回赶塌了吗!”她出去了,一会把人家小背蒌带过来:“快,这是她带来的鸡宗,我们今天吃一点儿,别的冰起来,慢慢吃,最好能留一些给师父,不然这是人家专门来供养她的呢。”
  吃饭的时候,那漂亮警察和二师父一起过来,显然她们特别的熟悉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警察,所以一直多看她几眼,而她则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未完待续
  
  我因为生病了
  重感冒
  所以好几天也没有写
  我这并不是写好了放着慢慢传
  而是工作之外的写一章传一章
  故而你们看着可能有断裂了的感觉
  非常不好意思
  但我真的会努力的多写些贴上来
  第六十七章
  有些人天生的华贵,这女警察便是如此,我们在她面前,显得有些象孙悟空一般奇形异相了,唯小豆子可与其一比高下,只是这女警察除了和二师父还略略说些话,是谁也不搭理的,我心下想她好大样。
  女警察吃了饭,当天便走了。是日,二师父恩准我和圣洁下山一转,我心里快活得不行,赶着忙忙的收了厨房,圣洁是要买些临贴的宣纸,另外帮二师父带一付她自己开的中药,治白血病用的,而我则算计着买上几本新出的杂志,再买上些稿纸,赚点钱花,大师父走时给了我一百块钱,叫我:“到山下买点零食吃,有素的好吃的。”我哪里舍得吃,不过路上遇到一个卖烤粽子的居士,非要叫我吃两个。我不肯白要人家的东西,她却是说什么也不要钱,倒是圣洁说:“吃得的,我们都吃过她的粽子,这是素粽子,烤得又香,你们云南有粽子卖,却没听说过有烤的。”我吃了一个,果然非常香。
  进了中药店,正在包中药的几个人都和圣洁打招呼,而且先放下别人的事不做,先把圣洁的方子拿过去把药称了,我很纳闷,偷偷的问圣洁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四川是这样,出家人处处都优先,你还没有去过别的佛教国,那才更是明显,但是话说回来了,你别要以为人家处处帮你优先你就不得了,这是人家敬重出家人,这么做的结果是把更多的业报加到了出家人身上,所以出家人更加要努力精进的修行,才能修得正果。”
  我和圣洁到得山下,只见山下路口放着几只巨大的木箱子,圣洁大笑:“师爷来了,小张,师爷来了。”一个人也没有,单就几只箱子而已,那不过是一般的包装用的包装箱,简陋得很,但圣洁肯定地说:“你等着瞧吧!这些是师爷的书,他要去做住持方丈,说最近要往我们这边路过,书太多了,就不搬去,放在这里让我们看。”我们两个在木箱上坐了下来,一会山上果然都下来了,二师父带着一干徒弟,和师爷,以及一个石匠一起下山来,大家都背了竹蒌,石匠拎着杠和绳索,要抬木箱的意思。
  她们几个把竹蒌分开木箱里的书,但分了好几个,木箱里还是大半箱,师爷一看就是年轻时非常英武那种人,高大健壮,胡子半白,他穿着短的僧装,上山的石价比较窄小,不够两人抬箱子一起上,师爷上了年纪,八十多的人了,石匠四十上下,师爷走在石价的最边上,他步步稳健,而隔着巨大的木箱,他没有看见石匠无路可走,每一步都走在石价路的边栏上,那是不好落脚的地方,又滑得历害,所以如上天一般难,师爷大骂石匠无能,说他:“这么年轻这么慢!平时都白吃饭,还不及我个老朽!”因为大家体贴师爷年纪大,抬杠子时就把他那边留得长了些,他又是学过武功的人,而且走在正道上,自然比石匠轻松,所以我心里暗暗为石匠不平,而石匠则是一声不吭,任由师爷咒骂他,只是费劲地想踩稳,这种地方,上天梯一般,又抬了那么大的箱子,一步踩滑,不知要跌到什么地方去。他的脸上刷刷的冒汗。
  我们都在后面跟着,我抱了一些书慢慢跟他们走,清楚的看着石匠的委屈,而石匠却能如此,我后来经常想到那石匠的形象,若果真有佛,石匠定当成佛!如此忍辱负重,一声不吭。
  师爷来了慈云寺里,住了好几天,他天天在厨房化他的酥油,那是西藏人给他带来的,圣果尤其闻不得那气味,只要师爷搞他的油,她便一分钟都不肯呆,有天我问:“师爷那么自信,他是不是得道了?”圣果听了喜悦地说:“可能是吧,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师爷一向得人敬重,我们不如去问问他得道了没有,也问问他什么是道。”圣果有个习性,就是只要一说到道,就会忘记一切事,包括她不喜欢闻的酥油。
  我们两个欢快地走到厨房,师爷还在化他的酥油,圣果拿出些黄豆来拣,边问师爷:“小张要问你,什么是道?又如何分辩人得道了没有,师爷你得道了没有?”师爷边搞他的油,边回答:“道是看不见的东西,道也是办法,一个人得到了办法,就是得道了,人有办法,谁会知道他有办法呢?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想看出谁有道没道,那完全不可能,不然怎么出现那么多狗眼看人低的事儿。”我嘴上不敢说,心下却想:你自以为石匠不如你,连走路都不如你,白吃了干饭,怎知石匠之道,比你的难行。
  我和圣果对视一眼,我们都会心地一笑,我不知圣果是不是和我笑的想的一样,只是一想到这事儿便想笑师爷。
  我和圣果把黄豆拿到石磨上磨豆花,我在一边坐着说话,谈论师爷的是非,而圣果则仔细的一个人磨豆子,边磨边自个添,她不让我帮忙,她认为这种事一个人干比较出活,两个人干反而是浪费精神,她经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人少好干活,人多好吃饭。”她说得振振有词:“人少干活才不会推三阻四,不干不行,没有人帮你干,所以不管怎么样难都得干,自然干得起劲干得快,人多吃饭,什么难吃的东西都有人喜欢吃,自然会吃个精光,不会挑肥减瘦的。”我就幻想着:“我以后要是养孩子啊,一定生四个,四个才会什么东西都吃得完,不会出现不吃饭的孩子。”圣果哼了声,开始我以为她嘴里有啖给卡住了,不留意,最后她很不高兴起来,脸微微变色,我才知自己说错了话,不敢言语,心下却想:我这哪是要出家哦!不过是在这里图个清净快活。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我和陈阿姨到菜地里挖地瓜,她主要是要挖花生的,才挖了一棵地瓜,便挖出小脸盆大的一个,我们深怕挖乱了,只好放下锄头,用手去刨,刨出来我就抬着地瓜跑到大殿里,二师父正带了徒弟们给一个刚失了老婆的中年男人超度他妻子,念的金刚经,我抬着大地瓜走到她们身旁,安静的听她们念,因为她们注意力太过集中,我呆站了十多分钟圣会才发现我,她在经文中夹了一句:“小张,地瓜。”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停下来,回身看到我,很惊讶,我得意地把地瓜举了举,她们一起笑了,圣果已经站起来,把地瓜接过去撕皮,我看着她们分食地瓜,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做了一些事情,三点钟的时候回到小楼上,想休息一下,坐下后拿起佛门日诵,想看一遍,这时无意中抬头,看到墙壁突然象电视屏幕一样闪开,有大背投那么大的一块儿,里面人物风景,全是另一番景象,两个美丽的人在里面朝我望出来,那生形看不出男女,衣着分不出朝代,但异样的美丽让人惊讶,心里突然就明亮起来,我想可能眼睛花了,用手擦了擦眼睛,那两个人还是在看我,后面的景色,色色备至分明,良久,约五分钟之后,那两个人渐渐隐去,图片渐渐消失,我怎么也没法儿再待在房里了,心里兴奋至极,我返身朝楼下走,到了大殿,里面只有圣洁守着值日,燃香点烛的,她坐在蒲团上睡着了,正在打盹,我把她摇醒,和她说了见到仙人的事,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笑笑的,然后说:“没事,可能是师父她们要回来了,那是护法,也叫天龙八部。”她想了想:“你去厨房准备点儿稀饭,再过来我们说话。”
  我到厨房把稀饭煮着,然后到大殿里和圣洁讲着一些闲事,约莫半小时以后,果然看到圣纯和着大师父走上山口,她们走到门边,我和圣洁已经站起来到了门口,心里特别的诧异,稀饭恰好可吃,这事在圣洁的眼里竟是平常,我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连做个饭都要通知到我?!
  圣纯清减了许多,而且面色阴郁,倒是大师父,肤色还红润了些,圣纯带来了十多双棉底布鞋,我们每人得了一双,手工精细,全是她嫂子这些天里做的,真难为了这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还有这样的心思,做了这么多好鞋子给小姑子带走!
  大师父刚回来,那个女警察又来了,这回穿着制服,英武帅气,这女子就一个字,强!她带着人间浓浓的烟火味,又说又笑的,大师父很宠她的样子,两人说话到半夜,还专门为了她做了好些扁豆素饺子,带累得我们好几天饺子吃不完。
  一切正常起来的时候,小豆子的家人来接小豆子回家,大家都在大殿里做晚课,他们一家人都来了,小豆子的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小豆子的母亲还相当的年轻,而且美丽,她的父亲却是长得有点异相,身材面貌都好,唯有鼻子紧贴在脸上,好象是有人在做他鼻子的时候用力按了一下似的,除了两个眼儿,别的部位几乎不见,但是笑容可掬得无可挑剔,这样亲爱的一家人,我看到小豆子快乐后面的伤感,便暗叹,我怎么不生在这样的人家,如是,现在必定有人来接我,我是不怎么想出家的,只是因为没有一个温暧的家而已!
  大师父谦和地笑着,她做不成小豆子的师父了,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暗暗观察着她,一心要看佛性在她身上的演示,好几次,她在忙碌之空中,都把眼神冷冷地瞅了我几回,我心下不好意思,笑笑,照看不误。
  小豆子下山之前,似是百般不愿,正是因为她知不会失去,所以更加不以为然她的家庭,人经常这样,如果真如我一般没有家,也许她反而不恋山中了,再怎么说,这么小的女孩儿,才上高中的,吃啊玩的到底比不上家中,记得自己的十六岁,有多少愿望啊!虽然一切的美好愿望都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但心的深处,还有着希望的种子,那种子不死,如莲子一般终要想开花,结果。
  小豆子搂了圣洁哭,搂了我哭,眼泪水成串的掉,她一走,就只我一个考查僧,所以我突然感觉自己也应该有地方可以去,心里有个强烈的想法,给银本贵打个电话吧。
  我在想给银本贵打电话的当天晚上,一夜没睡,早上起来,我到客堂里,拿起电话来,手抖动得历害,拨了他办公的号码,正好是他接的,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悄然而立,他喂了一声,只一声,我就听出了他特别的声音,良久,他说出一句:“你是宝仙?我知道是你,你在哪儿?非常的想你!”我不说话,只是掉泪,好一会,哽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去,他叹息一声:“我是畜牲啊!我对不起你,你能回来吗?我到昆明来接你。”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你再也不要发疯了好吗?我总害怕不能让你满意,总是担心你不能幸福!我看到那个排长的死,我担心你做了军人的妻子会很不幸福,还有,我真的不是人,我和黄梅的事,你知道的,她怎么能和你比,但她没有你敏感,没有你脆弱,至少她不会象你这样凶凶的打我啊,她不敢的,可你敢!”我的哭声没有断过,他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真心的爱过你,只是我用什么来保证你的幸福?看到你那么不快乐,我怕我做得不能让你满意!我心虚!”他接着说:“我父亲病了,病很重,我寄了钱回去了,宝仙,你回来吧?我很想你!不管你在哪儿!”
  我终于说:“我过一个月回来吧,你让我好好想想。”他诚恳地说:“我等着你。”
  
  第六十九章
  我正在盘算着如何对大师父说我想离开慈云寺的事,这时来了一个姓李的中专毕业的小姑娘,说要出家,人蛮聪明的,师父也是收她做了考查僧,她有点鬼鬼的,不怎么好相处,带着浓重的世俗味儿,经常骗人。
  二师父要出门,想带上我,因为她身体不好,就是白血病的事,平时瞧着象个好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行了,所以她要出门,问我可否同行,我正在心里烦乱,想着和二师父出门一月也好,便伴了她一起下山。
  我们去的地方,仍是四川的一处男众寺,到了寺院,先就看到那个送我《苏曼殊传》那个小和尚的师父,他是几处寺院的方丈住持,看到我们,都很高兴,于是把客堂让出来我们住,这个寺院里只有客堂里有电话。
  里面有两个床,我睡靠窗口的位置,二师父睡靠后墙的位置,中间有张长形书桌。我们到玉佛寺的第三个晚上,二师父坐禅到十点正,她便象头几天一样,在自己面前点上三柱香,在我面前点了两柱,都放在同一个书桌上,而电话,当时是在她床头的,我脚朝着她的方向,头朝向窗口。
  她刚刚睡下,我突然听到异常的声响,抬起头来看,只见电话机正试图从桌子的那头跳到我这边来,也就是说,它自己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正在跳舞,想从我的头的位置跳到脚的位置来。我吓了一跳,心想地震了,这是最本能的反应了,因为我生长在云南,而云南是地震高发区,经常有些小地震,经历过的多了,自然就会跳起来,却感觉床没有动,只是电话动,仔细看也只有电话在跳动,使劲的跳动着,离桌子五寸左右,直到跳到我面前,我眼睁睁地瞧着它,目瞪口呆。
  是日,我们到观堂吃饭,早上,起得比较迟,九点左右,那是二师父都已经上了早课下来了,我拿起一个馒头来,便和二师父说:“我昨天晚上看到电话跳舞了,很怪哦!”二师父白我一眼:“又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才跳舞了。”我不高兴了,拉她:“你来看。”我把她带到客房,指着地上掉的两柱香和她说:“你看到了没有?你面前的三柱香都燃完了,而我面前的你才点燃,电话一跳,这桌子有震动,香站不住,就掉了下来,遇到地上的潮气,马上熄了。”二师父拿着香捻了捻,问我:“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呢?”我傻兮兮问她:“往哪打啊?”她白我一眼:“这种事还要问我,你想往哪打往哪打,打最能让你记住的号码。”
  我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打个话给银本贵,电话才通,有个年轻的声音问我:“你找谁啊?”我说找银本贵,对方说:“对不起,他父亲去世了,他回家去了。”我一惊:“哪时候啊?”他说:“昨天晚上十点钟。”我就哭了起来,他问我:“你是谁啊?”我说:“我是他女朋友”只听对方惊喜地叫起来:“你是嫂子啊!我马上叫一个干部来。”一会儿,我就听到一个更老辣的声音问:“你是黄志花吗?阿梅,我是黄洪啊!”我一听,便知这个人就是银本贵的老乡了,也就是给银本贵介绍了黄志花的黄洪,在后勤部工作,我淡淡说:“我姓张。”他一下子沉默了,良久方问:“你在哪儿呢? 我听说过你们的事了,真不幸啊,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我想了想:“我马上到银本贵家里去。”黄洪叫了起来:“你不能去,你们的关系这么紧张,再说了,他这么悲伤的时候,你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他已经八年没有回家了。”我平静地说:“我知道,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只是我劝过他很多回,让他回家,他不肯。”黄洪小心地说:“他已经结婚了,我说实话吧,他和黄志花结婚证都已经领了。”我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有点儿意外地问:“我不是才走了四个月吗?他们怎么就可能领了结婚证了呢?”黄洪说:“你走了以后他就去看了黄志花,他们就办了手续。”我没言声了,把电话轻轻放下,这可能是我盼望已久的结局,自从银本贵在我面前跪下,我就已经对他寒心,只是他是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第一个男人,放不下的只是这一点儿了,不论他有多少借口,他为了离开我,跪了下来,这都深刻地剌痛了我,放下了,我就可以安心的待在山上了,本来算计着怎么和二师父大师父说要下山的事,经过这次事儿,也彻底绝了此念。
  山上有个高高的地方,安有电视转播塔,我和二师父经常到山上走走,这里是个风景区,人们上来是要出钱的,五块的门票,而我们,只是凭借着一身黄色的衣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出出进进。
  二师父仔细的打量着我,她不再象我们刚到玉佛寺时那么快乐地和我说话,她的表情比我还要伤感一样,小心捉摸我的痛,也不问,也不说,我们坐在山上的亭子里听鸟叫,冬天,特别的清冷,人却不少,坐了一个下午,二师父才问我:“你是要回慈云寺呢还是和我到各地走走?我们先在这里过年,过了年春天的时候我想去看看山水,你和我一起去吗?”我没有回答她,过了年我就长了一岁,不知道母亲在家里怎么的惦记我!会以为我新婚燕尔,忘记了她!不知母亲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挨打,这样一想,就呆了,二师父喃喃说:“你别要想太多了,能放下的就放下,这样想来想去,会疯掉的,你难道一点也不怕吗?”我看了她一眼,本来想止住的泪水,怎么也没有止住,顺着眼角流下来,淌了一脸。
  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玉佛寺的小卖部无人值守,二师父和方丈说了让我看一些日子,也不用盘点,只消每日将所售之物记帐,新来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漂亮居士,和方丈的关系较亲密,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方丈俗家的女儿了。还有个老太太,年纪并不大,五十上下,极爱管事,大小事都着急,在寺里长住,管理着寺院的经济帐目,和尚们倒完全丢开手,百事不问,只管扫地,念经,吃饭,且连经也念得不好,声音疲懒,二师父来了以后,每天和他们一起上早晚课,因其声音动听,早晚的吸引了城里好些人来欣赏。这寺院离城五公里,中间隔了好些坟墓。
  这个寺院不大,住的和尚却千奇百怪,有两个教师出家的,都四十上下,另有个大老板,年纪也相仿佛,还有个三十多的女尼,来暂住挂单的吧,但她一向在厨房做事,第一眼见到我,看了半天,说了一句事后让我很惊慌的话:“你真象观音娘娘,怎么生得这么和她象啊!”最活跃的是个24岁刚毕业的大学生,眼镜,跑上跑下的,聪明才智,还没有落发,小平头,穿着灰布僧装,经常自己花钱买大堆的经书到大殿里守着送人,他和我说:“出家真好,可以不用付什么饭钱就游历完中国的山山水水。好些寺院都对出家人免费开放就餐,有的说是挂单三天,实际上可以挂几年呢!”我不置可否的笑笑,那时大学生找工作相对现在容易得多,而且他是财经大学毕业的,人也生得斯文,法名普遍,他那个在佛学院上学的师兄法名普通,另几个更是好笑,有叫普及的,普度的,他因为还没有剃度,也就是个考查僧,却早早的取好法名,便于叫喊。
  寺院的小卖部只开到吃饭时候,就是卖些香火纸烛经书佛象,烛都是一个气质极好的和尚自己做的,那和尚法名就叫普度,听他说他原先是部队的干部,后来转业做了一所学校的领导,因为离婚,把红尘看破,有个儿子正在念大学,偶然会来看他。
  普度经常在吃过饭后到香炉前烛油前把烛油铲起来,然后烧化,把杂质挑干净,把化了的油倒进事先摆好的烛模里,那里已经放好了烛芯,这事儿我都帮他做过好几回,过一会冷却了就成了红亮的大烛了,也蛮光滑正常的,这种东西几乎不用进货,别人从山下带来的烛,从山上买的,烧出来的油也就尽够做的了,所以价格卖得很便宜。
  普度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十分的安静开心,仿佛不是在干活儿,根本就是一种享受,我记得慈云寺也是香火很旺盛,却没有人用这样的好办法,让烧过的烛再利用。也经常看到昆明的寺院里大堆的把香灰和烛油铲去倒了,一车一车的铲,真可惜!难说人家重造时我没有看到呢!
  每一个傍晚,我们都上山顶玩一会,那些悬崖峭壁,有铁链相连,我和二师父都去串过好几回。有时方丈和女居士小翠及普遍也和我们一块儿玩,方丈经常训导普遍,要象鸟儿一样早起,哪一天鸟都叫了他还没有起来等等,普遍就是方丈的小跟班,时常侍候着方丈,自从小翠来了以后,还经常的他独自四下里游走一番。
  普遍私下里和我说:“师父其实是个糊涂老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早起的虫子不是都让鸟儿吃了,我只是虫子,哪里是鸟啊!”
  方丈最爱讲的一个故事,便是一直的说:“早上天还没有亮呢,山上的鸟儿才叫,我嗅着腥气腥气的,我说是什么东西啊,一看,一只毛毛的手,正在拨我的胡子,我一盯开眼睛啊,那鬼东西就一下窜到窗子外面去了。”我第一次听他讲,以为他在讲鬼,吓了一跳,后来才说:“原来是只小弥猴。”他每讲一次这故事,我们都要笑一回,他也不知道我们笑啥,以为他讲得好,于是非常的高兴,直到讲到第八次,小翠说:“师父啊!你老糊涂了噶?这个故事你都讲过八遍了,不信你问小张。”老方丈很吃惊:“我讲过八遍了么?有这么多遍数?”我们全都笑。老方丈才不过六十岁,头发和胡子便全白了,我们师爷八十多了,精神抖擞的,还骂正当壮年的石匠白吃干饭,而这个方丈,总要拄拐,要徒弟扶着他,否则走路都困难。
  方丈经常下山到居士家里去享用美食,有天回来,我们傍晚出去散步时他走路颤抖得历害,我们二师父问他:“老大,你是不是偷食荤腥了?”方丈苦着脸说:“一个居士好心,做了猪心炖小瓜,说是我这样子怕是不能永寿,还是吃点荤。”二师父说:“我们师爷只要沾一点就要大病一场,你发了大愿,出家为僧,怎么还这么贪口福,不病死你算你运气了,我不是在这里说你,你都这么老的人了,又是我们的长辈,连这点小事都管不住自己,你的几千个徒弟你都是怎么带出来的啊?”
  那时这老方丈已经有手机了,三千多的吧,是谁给他的不知道,他很少用,也不会喝茶,但收到的好茶却非常的多,有一两茶叶是铁观音,我到楼上去取东西,看到那铁观音,很盼望能喝一点儿,所以我说:“师父,我还没有吃过这茶呢,它是多少钱这一点啊?”方丈正在和人说话,见我问他,转过来对我说:“这个听说贵,要好几块,你要吃就拿走,我不会吃,苦苦的,人间苦难已经多了,我为什么还要吃苦?”我还巴不得呢,连盒儿一起拎了下来,每天泡水放上几叶,那个香啊!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转眼就是除夕夜,之前二师父在电话里和大师父拌了几句嘴,然后把电话拿给我:“大当家的来的电话,问到你了,你自己给她说吧。”我接过电话,大师父的声音非常年轻,问我住不住得习惯,什么时候回慈云寺,又说最好早些儿回去,我却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电话跳舞的事,以及后来的种种,她叹息说:“你自己考虑好了,反正你出家会比在家好。”
  晚上,居士张阿姨,还有几个出家人,合着过年,老方丈因为在另一个大寺里也任住持,所以暂时离开,把普遍和小翠也带了走,我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厨房里帮忙,炸的炸煎的煎,因为我做过那么久的饭,所以技术似要比他们做饭的还好一些,晚上大家吃得很开心,但想家的心情,俱是一样,虽然唱的唱说的说,只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才是思念。
  玩了大半晚上,听着城里的节日气氛,心里凉凉的感觉,坐在电话旁边的时候,这手一直想要拨一下电话,二师父进来几次,她一直在另一间房子里看一些佛教的书,然后仔细给远处的人写信,每进来一次就说:“要打就打,我知道你心里惦记,想问他好不好,你家里是不通电话的。”到了夜里十二点过,终是忍不住了,拨通了银本贵办公室的电话,我想办公室里应该有值班军官,就算他不在,只要在部队,就会有人叫他。恰就是他的声音,他第一句很豪放,喂的一声,叫得很响,我不吱声,他沉默,我一直就不吱声,电话里只有电流的声音,他突然哀伤地说:“是你吗?你好吗?你在哪儿?你还回来吗?宝仙!你回来好吗?你回来吧!我很不好,后悔得很,只有你才是我这一生的最爱!现在说这个我知道是有点迟了,你不能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我死一万次也赎不了我的罪过!我经常梦到你,梦到你象天仙一样的美丽善良,醒过来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我轻轻地笑了一声,把电话放下了。
  黄洪说他们结婚了,结了婚的男人可能会怀念没有和他结婚的人吧?不过如此而已。
  初一,我和二师父去看佛刻,一处一处的细瞧,都在玉佛寺的附近,我没有怎么认真看,心里很没劲的感觉,人在寺院和寺院之间飘流,心在红尘中打滚,无着无落的感觉,城里的人都涌了出来,大多一家三口或者两口,笑逐颜开的样子。二师父见我一直板着个脸,就不高兴:“你作那个死样子给谁看啊?我就不相信没了感情的人就活不下去了?我都出家十九年了,从十六岁到现在。”我不吱声,好半天,才回了她一句:“你从来就没有过爱情,从来没有男人关怀过你,所以你不懂得。”说过之后突然很后悔,这种事怎么能对一个少女出家的人讲呢?但她并不恼,而是随意地说:“我虽然不懂爱情,但我也看得多了,每年哭着来要出家的,多了去了,并不单单是你,要不怎么都要考查三至五年呢?三年五年的一过,不啊,只要几个月,就可以确定谁要出家谁不出了。来的多,真出的还没有呢!倒是你们大师兄,人家有爱情,也出了家,而且男的也出家在峨眉山。”
  这事我知道,大师兄和别人说的时候我听到一点儿,她的语气是非常平淡的,说的时候连想想往事的概念都没有,只是很随便地说:“他找到山上来,要我回去,那天上来时长高了些,很帅气的,远远地偷看我,我也看到他了,只是心里没有怎么想到他的事,他和他表弟过来,他叫我和他回去,我说你要吃茶就吃茶,不吃你们就下山吧,其实你也可以出家,来看看出家人的生活吧,一年以后他就到峨眉山出了家,心比我还坚定,再见到,只想笑笑,话都懒得说了。”
  二师父说:“正是了,只是师爷说你要还人间情债,不然我就先把你头发剃了,省得你多想。”
  山中有一处清泉,流量很小,线一般细的流,二师父看到,大喜,也不管天寒水冰,蹲下来捧着喝了好几捧,回来以后就闹肚子,整夜的往外面跑,厕所又远,好在普度送了我一把指头大一点儿小电筒,虽然小还亮,二师父又最是胆大的,虽然厕所就包围在大块的坟墓之中,但她一次也不要我作陪,都是自个去,我乐得不管她。
  我自打到了玉佛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二师父出去的时间又长,一次竟去了半小时没有转回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看到路边上两个小孩子,都有一岁多的样子,刚会走路,我走他们也走,而且还伸出手来拉着我叫“妈妈!”我心想我还没有结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想摆脱他们,但他们走得比我还快,没有办法,路过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口大锅,飘浮着一些肉,汤很脏的样子,我感觉好饿,想吃东西,可心里知道自己住寺院里,不能沾荤腥的,忍了忍,拉着两个孩子,在漫漫长路上行走,又饥又累,又害怕。
  醒过来,二师父正坐在自己床上打坐,我翻了个身,她问我:“梦到什么了,乱喊乱叫的。”我坐起来,全身都是汗,我细细地把梦境告诉了二师父,二师父微微一笑:“这没什么,坠过的胎,都有魂了,他总是要跟着你了,一般的人没有意识,而你住在寺院里,感知强烈些,你念经回向给他们吧,瞧瞧能不能消业。”
  一整夜的心里隐隐作痛,再没有睡好。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老方丈对这小寺充满感情,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在极短的时间里,决定给普遍剃度,普遍是才到寺里三个月的新人,三个月就剃头,其实真想出家的也大多如此,考查年代久远的,多半就是因为不象要出家的,可能还有人间福份。
  剃度仪式很隆重,山下但凡认识普度的居士们都来了,大殿前围满了看客,老方丈只剃了三下,就是普度给他剃,他那一时里端庄整肃,眼里闪烁着泪花,因为是早上,所以我干脆把小卖部关了在那儿看,我心里有微微的感动,这时这分,他一定心如止水,已经成佛。
  剃完了几个师兄都封了红包给他,他都揣在了怀里,眼镜后面一副诚恳相,一些人留下来吃饭,为祝贺普遍落发。他却跑到我这里,因为太兴奋了,他一直没有吃任何东西,把所有的钱都用在小卖部里了,买了很大一堆书,拿了去放在大殿上,在下面写了字:信众尽可取阅,传送。
  我敬佩能这么干脆落发的人,因为我没有这个胆量,我是那么的渴望婚姻,好象我来到世上就为情事,就为有个家,我找来找去,哪儿都没有我的家园,寺院里当然也不是,只是临时安身之所,以及我故乡的那个家,也只是我的寄居之所,此时深刻体会了武则天出世之前请父母暂时让她安身的请求,这世上,就是来旅行一次的,住过一个又一个店,走过一个又一个站,有的店住得久些,有的店只短暂停留,却没有一间店你可以留下来,说我要长住于此。
  二师父无事,每个傍晚带我背土到一块乱石突起的地里,我们从一些土较多的地方背些土来,填在那方方十多米的地上,填好了,二师父在上面种上豌豆,她说豌豆发了芽儿很快就可以吃豆尖了,我惋惜地说:“那我们不是就要离开了吗?我们吃不到的。”二师父心情极好地说:“我感觉这个地方合种一块这样的豌豆,并不是我非要吃它不可,我们走了,自有别人可以吃到,只要有人吃到,就可以种下。”
  我站在小卖部前,看着一个远方来的僧人慢慢行走在大佛象前,那佛象就是玉佛了,缅甸的人送的两丈多高的一个白玉佛,还没有开光,因为装它的玉佛殿还没有造好。
  那僧人三十多岁,面目清黑,但行动如风,他看了玉佛一会子,朝佛合十作礼,回头,恰有个小孩子从旁边跑过,手里握着个刚从厨房里买的馒头,吃了一口,可能是不习惯口味,一下子就扔掉了,正好扔在和尚的脚边,和尚拿起馒头,看都没有认真看一眼,就放到嘴边吃了起来,彼时二师父正在房里做针线,我赶紧跑了过去,非常惊讶地把她叫了过来,偷偷和她说那和尚吃小孩子扔掉的馒头的事,二师父很纳闷地白了我一眼:“这有什么奇怪的?费了柴火做出来的东西,费了人力物力的东西,丢了就是彻底地浪费掉了,吃了好。”
  她叫我:“你到城里去给我买个护肤霜吧,这几天春风有点大,脸都吹裂了,我这个样子不好买的。”我沉呤着不肯去:“大师父不是说不让擦霜的吗?”二师父笑笑:“不让擦是怕助长了出家人的贪心奢侈,还有好多香香都是用动物油来做原料的,你找着那没有动物成份的买个,便宜些的,去吧,我这个形象,买不得这个东西。”
  我给她买了个大宝,她很满意。
  晚上照例到路上散步,七八个人,小翠跟得方丈最紧,几个人正在说笑,突然听得半山坡上有小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普度飞也似的奔上去,荆荠丛中抱下来一个小孩,三岁上下,一个忧伤的小男孩,眼睛都哭肿了,我们带着他一起走,普遍认为,这小孩子应该带到寺院里养起来,早晚都得当和尚,说不定将来得证大道,这说法马上让普度愤怒起来:“在没有了解和尚是什么之前就让人做和尚,这也太不人道了,应该等他长大以后自由选择。”我们二师父认为应该把小孩送到最近的派出所,这才是解决之道,我心里则想,这小孩一见到我们就不再哭,不如带回寺院玩几天再送还他父母呢。当然,这些想法都不算正常的想法,我们走了一公里以后,就在路上遇到了孩子的母亲,她正在边哭边呼唤她的孩子,走得跌跌绊绊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带着的孩子,直到走近了问我们:“师父们阿弥陀佛,你们给有看到一个三岁大的小孩。”这时走在我们后面的小孩子无声无息的跑了过去抱着他母亲的腿,那年轻的母亲一下子惊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孩子,并且很快地就一巴掌打到小孩子屁股上,边打边骂小孩子为什么要乱跑,老方丈有点生气,二师父更加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乱跑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因为他不知道离开父母会有危险,但是你大人总是应该知道的吧?这山中要是有个虫蛇的,就算没有这些,你这么漂亮一个男孩儿,让人抱去卖了,看你打不打得成他,怎么天下父母不能自省,倒是动不动就打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错误要让孩子担待,你这算什么啊?还打给我们瞧?”那女人赶紧道歉,最后再次谢过我们,把孩子带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四川的春天也是极冷的,不象云南的春天,阳光照得人发软,可以卧在草地上幸福地睡过去。我时常在吃饭前跑到灶前伸出手来烤一下,伙房的女尼经常给我烤一颗土豆留着,这里吃饭的人,都可以对她心生怨言,但我不会,我向来就不会作嘴作脸给人看,这里的和尚都嫌她做的饭菜不好,嫌她不爱干净,她手脚动作都比较慢,四十多岁的人了,慢慢吞吞的洗菜,慢慢吞吞的做事,所以这边都要到八点过才能吃到早饭。我进门就先朝她笑,所以她最喜欢叫我:“观音姑娘啊!你来了?”我的眉眼儿仔细的看确实有点象观音的相貌,眼睛细长,面目和善,带着些许笑意,不过我母亲曾经说过:“少是观音,老是猴精,越是年轻时候好看的女人,老年越是难看。”所以长得象观音并不是什么荣幸的事。
  二师父要到遂宁去见一下师爷,因为听大师父在电话里说师爷病了,她本要带我同行,但玉佛寺里的小卖部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看守,我就不能与她同去,她走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她到小卖部里换了些零钱,那时天还没有怎么亮,我懒得起来送她,她自己一个人悄然下山去了。
  晚上,我才刚睡下,便看到一个男人,穿着旧时的军装,直愣愣地朝我扑倒下来,压在我身上,不动,分明是一具僵尸,我怎么用力也掀不开,死死地压着我,感觉就象烧焦了的人,我叫也叫不出,因为心里又羞又急,眼泪水就掉出来了,我突然记起观音的六字大明咒,说是可以解邪,我暗暗念咒,却没有管用,还是动弹不得,最后,我突然想到我看到过的一本《圣者的哲学》,书上面说如果有上师,就持诵上师之名,这样可以得解脱,我想我跟了二师父那么久,应当她算我的上师,虽然我不知她是不是有无上道行,护人大法,而且也没有象六祖得到心印一样得到她的大法,但我相信她是有道的,而且配做我的上师,所以我轻轻呼唤她的法名,并祈求她救我,才念了一遍,身上的重量就没有了。至此,才真的哭出声来,我走出了小屋,月亮很明,我站在冷地里,感觉比在小屋里安全。
  天亮以后,我到伙房吃饭,见到方丈,我也没有告诉他什么事,就是向他要个开过光的观音佛象,他愣了好半天,才答应给我开光,我拿了一个卖价六元的佛象给他开光,就是台湾人在普陀山的上空看到脚踩青龙的观音像。
  晚上,我把像摆在桌子上,正对着我,才放心的睡下,一夜好睡,没有什么问题,但到下一个晚上,三点上下,很突然的,我又看到先前的人朝我扑下来,而且一直压着,大惊,我只好念二师父法名,这样好久,才算是挣脱了,起来拉亮电,发现观音法像翻扑在桌上,而我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数日后,二师父返回,我早已经没事,所以忘记对她讲这件事了,倒是她一见到我,怒火中烧:“你瞧瞧。”她边说边把一张五元的钞票扔在我面前,我拿起来看了看:“怎么了?这新钱啊,有什么好瞧的?”她愤怒起来:“这是假的!你收的,害我拿到车上买车票,一车的人都看着我,说出家人还使假钱,你说怎么办吧?是你自己赔么?你一个子儿也没有?叫我赔么?我冤枉。那天早上因为走得早,光线不好,没有仔细看过,我把一张一百块的放进去,拿了些五块的,十块的,想不到就拿到了这张。”她把假钱扔给我后,就到伙房去找吃的了,我看着那张钱,心里好生难过,这种地方怎么也会有人用假钱,对佛不敬啊!难说也有人不识货,比如象我这种笨蛋。
  一个下午我都在想着怎么把假钱变真钱的事,我可赔不出来,我没有经济来源。
  那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好些人上来进香,内中不泛大老板和乡下贫妇,我对气宇轩昂的人反而心存畏惧,想他们见过的钱无数,辩识能力自然强,自然不敢把假钱补给他们,而穷人又多是用的零钱,不用找补,直到晚饭前,那张假钱都好好呆在钱箱的一角,张着大嘴嘲笑我。
  正当我在为假钱用心良苦时,一个穿着贫破的老太太拿出一百块来买一把一块的香,三块的大烛,我一下子就心情紧张起来,把假钱找补给了她,她接过钱,抖手抖脚的小心揣好,然后走到大殿的门口,坐在了冰冷的石阶上,开始清理我找补给她的钱,我心情万分紧张,深怕她把钱还给我,所以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她只是一张张的理好,点了一遍,就用一块肮脏的手帕子层层包好,揣进了怀里。我心下长出了一口气。
  二师父从房里出来,我说:“假钱用出去了。”她用怀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台阶上的正欲起身离开的老奶奶:“我补给她了。”二师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突然一巴掌打到我脸上:“你还是人不是?你有没有人性?五块钱你都转嫁他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母亲一样的老人,我有叫你把钱补出去了吗?”她的一巴掌打得非常重,我的脸突然就胖了起来,我捂着脸,不敢哭,但眼里闪动着泪花儿,二师父快步的赶上正要进大殿的老奶奶,把五元钱拿了给她,并向她说了一些事,老奶奶麻木地听着,听完朝二师父合了个十,脸上有点感动的样子,她把钱摸出来,二师父挑出了那张假钱,拿来交给我:“你留下,不要因为这事太小而忘记,人生的失败往往都从这样的细节上开始。”我羞愧难当,仔细把那五元钱收好。
  未完待续
  这些日子因忙于恋爱
  故更新缓慢
  望各位原谅
  作者:一本天国 回复日期:2006-9-4 11:11:00
    
      弱弱的问一句:楼主,故事里这个女人写的是你吗??很真实,但前半生的她身上也深刻的体现了人性的很多弱点和缺陷。
      尤其是错过王元义又莫明其妙跑去跟了那个银本贵,还堕胎,而且当我看到一段里写的“这个男人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一直在我和他现在的老婆之间摇摆……”的时候,心里那个寒呀……
    
    
    同寒。。尤其不理解为什么受了那个人的骗失去了孩子还会回头
    还有就是不知道故事发生在那个年代
  
  
  没什么的 慢慢就会明白了为什么要找那个人
  另外 故事发生在十年前 正当我青春明媚的时候 之所以叫寂静的春天就是我的整个青春都沉默在寺院里
  
  
  我现在30出头 不算太老 应该还可以得到幸福生活的 当然 这完全是肯定的
  还是嫁了军人 但是不是银本贵
    还是将才了 可惜后来还牺牲了
    。。。。。。。。
    命运多桀阿
    
    从姐姐前面说的推出来的 汗一下
  
  我还没嫁
  不过快了
  我也怀疑以后的事
  但我更加珍惜现在
  第七十四章
  我们一行几人漫步在路上,那是通向城里的路,不过我们只会走完三分之一就转回山上,历来就是这样散步的,那天走到一座大坟墓前,二师父突然就站住了,看着那坟墓上的墓碑愣了好一会,我走过去看,几个人都走过去,老方丈说:“这是十八个人的合葬墓,早就听说这座墓经常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二师父微微一笑,也不吱声,却转身看向我,眼神有些怪异,象是在暗示什么,好一会,那几个人陪着老方丈走远了一点,二师父才对着墓碑说了一些让我惊心动魄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好好的安息,虽然我的这个徒弟因为着了心魔,一心要找个军人做丈夫,但她要的是活生生的,可不是死人,你们当中的谁谁呢,以后就别再来和她开玩笑了,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我会用铜钉铁钉钉死你。”我一动不会动,嘴巴张得象个傻瓜,二师父古怪地瞧我一眼,之后拉了我:“走啊,愣在这儿干什么?”我低着头,声音小小的问:“你怎么会知道的呢?”她想想才说:“你满面黑气,分明是着了鬼气,也是因为你自己平时的心魔太重,我并不反对人间情爱,我甚至很崇敬云南女子的忠贞不二,我听说云南姑娘都很纯粹,对待感情专一执著,但过份的用心,会招心魔。这里就有这一座墓是军人墓,且是多人合葬,要乱也是先从这墓乱起,这些人都是正当好年华时救火给烧死的,并不是说这世界上就真的有鬼,我们得怕他们,实际上都是他们有心愿未了,他们心中的愿望变成了一股气流,留存于世,象电影电视一样,遇到特别的人和特别的感应,便发放出来,让人真切感受到。”
  我心惊胆颤地听二师父第一次坦白的说到无形众生,过去只要我提起,她立马便现不高兴的嘴脸,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对待这件事,就象她亲眼看到的一般,知道她去看师爷时我让无形众生给打扰过。我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再出,心下只想:以后若有丝毫不对应,二师父肯定饶不了我。
  春暧花开的日子,我们到了大师兄做住持的寺院,这里叫伽蓝寺,这个大师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才是大师父收下的真正的大师兄,法名圣元,和智圆比,这个大师兄阳光些,原来慈云寺的大师兄只因为出家早,大师父的徒弟们才叫她大师兄,仅仅是出于对她的尊敬,她并不是大师父的弟子。
  大师兄看到我,好奇地瞧了一会,她圆脸纤腰,气质极好,三十岁上下,带了三个徒弟,二师父和她说起我,还没有说完,她便笑言:“我知道,师父电话里讲到过她,听说她会做很好吃的素食?”我心里微微一笑,原来在她们大家的眼里,我不过如此功能,其时那时的我,心态很不好,不能安静谦和地接受别人的心意,不能正视自己,总以为自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好象我是好大一棵材似的。
  伽蓝寺的风水很美,美得比我居住多时的慈云寺还要让我心神往之,我甚至心下暗想,如果大师父是在这里做住持,或者是二师父,而不是她们的徒弟,我就一定会出家,会守着这方山水,那里有几个瀑布群,都不大,不是很壮观,却也秀丽,水又清又亮,惹人心爱。
  二师父带着我一路的走过那些山水,问我:“怎么样?心动吗?”我笑笑,她说:“你的师兄们,个个都很优秀,都是少女出家,在人生的路上最磕磕绊绊的就是你了,大师父一直希望你能出家,而师爷一直断言你出不了,就是玉佛寺的方丈也说,你如果出家,全国人民都出家了,因为他看到了你有一双黑白分明的,而且是渴望爱情的眼睛,你的眼神灵动非常,这不象是一个出家人的眼神,你有饱满聪明的前额,如果出家,当证大道,这是你能出家的好处,其实这些人应该有多大的成就,有些人是一来就可以看出来的,后天用功的在其次,我不是在暗示你可以出家,我希望你能自己分辩,心不出家,出家就是搬家,你应该好好的想一下这个问题。另外,你还是给你母亲写一下信,告诉她你很平安,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可以写城里居士家的地址,让你母亲回信过来,难道你不想家吗?”
  我坐在瀑布旁,才发现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给母亲写信了,同最初出门时那渴望的心相比,我显得相对的冷漠麻木了,只知道什么时候肚子饿,要吃饭了,或者只知做完眼前的事情,这样算不算是已经解脱了呢?
  我有将来可以期盼,可是母亲呢?她能期盼什么?是想象我回去看她吗?年轻的生命总是可以重新设计的,而母亲的已经没有再次没计的可能,一想到这里,我就心痛难当,我就想家,真想一步回家,可我连自己都无颜面对的痛苦,我又怎么去向母亲倾诉?不说可以吗?不行,我圆不来谎,只好逃避。
  晚上从观堂出来,我才说那个素牛肉真好吃,象真的红烧牛肉,二师父便问我:“今天晚上你可以写信了吧?明天早上让一个居士带下山去,你留贾阿姨家的地址,她定会帮你把信好好保存着。”我无可奈何,只得点头。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大师兄已经叫她徒弟送了纸笔来,二师父坐禅,我自己个在一边写信,眼泪水从一提笔起就开始掉下来,但不敢哭出声音,只有慢慢的抹泪,二师父完全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好象沉浸于她的禅乐之中。
  连写九次,那封信都没有写成,就象是从新经历一次人生,多少的悲欢离合一齐奔腾出来,写得最长的信写了好几千字,二师父坐完了禅,也没有理我,径自睡了。最后,我只在信上写了一百多个字,大意是我很好,因为忙,没有写信,我在四川旅行,用住店的时间给母亲写的信,我并没有留下回信地址,我不敢知道故乡的消息。
  因为我善于做菜,在伽蓝寺就经常做菜,把外面的野菜寻来,每菜都做得细巧精致,大师兄于是说:“你如果能好好的住下就好了。”
  春深花好,我和二师父上后山去挖了好些野花回来,种在寺院里,在慈云寺时她就经常这样,生生的把野花种成了家花,把花朵小小的花儿种成了一开就盛大夺人眼目的花儿,真难为了她,根本不象个身体有病的人,她说其实她是为了找草药才经常上山,她经常看书上的药,只要有相对和她身体对症的情况的草药,她都挖来试试,这样就顺便把山上的花儿挖回种于园中,自得一番乐趣。
  我们种了花,才回客房,看到一个明丽如月的女子怯怯地从我面前走过,身上背了个沉重的包,她的后面,跟着大师兄的徒儿果得,二师父问:“她要出家?哪儿来的?”果得赶紧毕恭毕敬地说:“是啊师爷,她从昆明来的。”我一听昆明二字,就愣着,二师父此时看我,笑笑的,推我一把:“去吧,不要问人家为什么要出家。”我点了点头,便跟着那女子一起到她的下处,果得帮她铺了床,然后向我们道别,这期间我一直没有问她什么,直到果得出去,我才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昆明哪个区的?今年多大了?”她羞怯地回说:“段正嫒,西山区的,今年24岁。”
  我看着她柳叶儿一样的眉,清秀明亮的大眼睛,稍显黄瘦的脸面儿,心下竟然象吃了旧年老酸菜一般酸楚,没得话说,倒是眼泪如珠般掉落,她有点紧张:“我得叫你姐姐还是妹妹?你也是从那边来的?”我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泪,忍住眼泪说:“我不是来这儿的,你有家人吗?”她低下头,拉着衣服的扭扣扯,我这时才发现她脚上穿的是官度古镇的绣花鞋,粉红色的鞋帮上,绣有满帮的喜雀闹梅,她的头发却是剪得不伦不类,不阴不阳,显见得是让人给剪坏了,约莫两寸来长,身上穿着半旧胭脂色对襟大袄,手上起了冻疮,一手的疤痕,有的地方还在流黄水。她瞧我看她的手,赶紧把手缩在袖口里去了。我想笑,却并没有笑出来,再也没法和她说一句话,只好出来。
  晚上,我在厨房做一些隔天早上的必要准备,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我和着面,明天早上的馒头面,却看到段正嫒拿了个大碗,打了一碗饭准备端出去,我问她端哪儿去,她有点惊慌,于是我问:“你是不是没有吃饱?”她点了点头。在饭桌上她看到别人都只吃一碗饭,所以她不敢多吃,我还问:“你端一碗白饭去怎么吃呢?”她不吱声,已经没有菜了,我拿出一些淹菜,放在她的饭里,告诉她:“你就在这里吃罢,不必躲着人,你每天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要看我们吃多少,我们原本都是只吃那么多的。”她很羞愧:“我也是女的,我吃多了别人要笑话我,而且,我就是因为吃饭太多,男朋友不肯要我了,他说没有能力养我。而且我没有正式工作,我最近做生意又赔了本,心里特别的失望,才想出家,我母亲又得了癌症,不过她是有单位的,单位会管她,但我的心理负担就很重,我特别怕看到母亲疼痛的样子,我也不想再看到男朋友那样的嘴脸,我对现实很没有信心。”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就算只有一点泡菜,她也吃得那么香,只几分钟,一大碗白饭就见底,她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说了一句:“我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可我没有耐心,做不了教师,才干了一年,怕自己把那些可爱的小孩带出问题来,我不具备为人师表的能力。还有,你相信吗?我经常看到活着的小孩的魂魄,心里非常害怕,怕他们因为我的错误而出致命的问题,我没有对生命负责的能力,也可以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担当,逃避现实而来了吧,当然,这些话对我师父你千万不能说,你说了她会赶我下山的,我说的是我看破了红尘,想得道,所以想专心修行。”
  我再没有说话,因为我自己不也是因为害怕人生了吗?不也是在逃避现实吗?其实我哪有看破什么红尘啊,我梦里都想有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她用感激的口吻和我道别,之后上楼去了,我一个人在厨房里继续和面,本来面已经好了,但我还是不停地搓它。
  是日,看到段正嫒卖力地在菜地里挖地,力气不小,这和她的柳身弱质非常的不相称,一张薄薄的小嘴紧抿着,旁边大师兄的三个徒弟都看着她发愣,而二师父则悠闲地站在地边注视着她,看我过去,我正要去采菜呢,二师父和我一块到地里,边摘菜边随口说:“看来你们云南人都比较能干,这女孩子看着瘦精干巴的,力气不小,对了,她那么一碗饭能吃饱吗?据我感觉,越是瘦子越能吃饭,你告诉她好好吃,别饿着了,可怜的姑娘,她一定还象世俗中人一样害羞呢。”我不言语,也不敢说头晚她又吃了一大碗饭的事,这有关于一个姑娘的面子,若说了,指不定她怎么害羞呢。
  中餐之后,段正嫒又在厨房和观堂之间徘徊,我只好亲自打了饭,把先前就单独留下的菜给她端出来,她来不及坐下,一阵猛吃,我心里有点疼痛的感觉,我深知一个人挨饿是什么滋味,因为我就饿过几次了,那种饥饿感会伴随自已好多年,有个身家两千万的男人经常会对我说:“我十八岁之前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那种饥饿的感觉如影随行,所以我有钱了以后,对吃的特别有兴趣。”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三月中旬,我和二师父回到了慈云寺,走之前看了一下段正嫒,简单和她作别,但看她神情,竟是无情的人,理也不大理会,淡淡别过,便背转身去,我心下寻思,难道要出家就要这般的面目?只是据我看来,真正的出家人反不似她这般冷口冷心,倒是要出不出的人,经常做出无情无意的样子,执著于表相,其实内心动荡比谁都还大。也不及怪她,自己收拾了悄悄走人。
  回到慈云寺,我还仍是做我的饭,我实际上是最怕与锅碗打交道的人,但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为者无所求,我如果一到寺院便不会做饭,或者无事时可以在地里种种菜,我比较喜欢种花种菜的活计,不用环环相扣,心情紧张,但我都已经显示出我做饭的卓越才能,已经避不可避,在我自己的小心眼里想来,女人就应该做女人能做善做之事。大家都不喜欢做饭,做饭之事让给考查僧,再自然也没有了。
  小李倒还在厨房做事,有圣果教她,圣果见到我,第一个便有许多的怨言:“这个笨蛋女子什么也不会做,凡事指望着我,她连擦个灶台都擦不干净。”我非常高兴地朝着她笑:“总算世上有让你也不满意的人了,我原以为你得道了呢,嘴里只知道说我的好。”她笑笑:“得道是早晚的事。其实你也真是个奇怪的人,我们这里,自我出家以来,来过的考查僧也好几十个了,多是住上个把月就逃了,但是象你这种长相,虽然没什么文凭,但行为象个文化人,却又有文化人所没有的那些勤劳平静的性格的人,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你是个怪人。”
  晚上,我收拾完厨房已经是十点过,月亮极好,我才出厨房的门儿,便听得草棚下几人唧唧咕咕,在那里摆白,她们没有去学习室,真意外,我也就朝她们走去,看到我,圣会笑言:“小张,我们一起去接师父上山来?”“师父哪儿去了?”我问,圣洁说:“她老人家下山给人家调解家庭问题去了。山下有家人有九个儿女,老头的老婆死了好些年,他们最小的女儿都已经23岁了,就是经常上山来那个胖女子老九,她也在去年嫁了一个在西藏的武警警官,老头今年才60岁,认为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己便也要成家,九个儿女更把爹当成了自己的耻辱,今天早上把老头带回来的老太太打了一顿,赶了出去,老头气不过,寻死觅活的,老九就上山来求大师父去做做她老爹的思想工作,叫他静下心来养老。这不大师父去了几个小时了,她一个人不敢回来的,我们去接她吧。”
  我心下想,她才不敢回来,谁还敢回来?这些徒弟不过想讨师父喜欢,得点孝名。只是我也巴不得下山,也去看看老九一家子什么德性。
  那老九我见过多次,经常来山上走动,也不吃斋,就是时常摆着宽胖的身子来坐坐罢了,很把自己当成个人物,面貌倒是很干净的,唇红齿白的一个,因为肥白,故皮肤极好。
  我们一行数人一起下山,只有二师父留守,二师父冷笑说:“那样的人家,白污了我的清净,那些个不肖之子,理都别理,师兄也真是好心情,换做我,只叫他们滚蛋,这种儿女有也当无。”
  我欢喜和她们下山,走下那四百九十级石阶,圣会高兴,便摆开手脚,武将起来,分明是点真功夫,圣果也不知哪里寻得一根竹杆,拿了给她,她便将一根杆耍得呼呼生风,我高兴得拍手,圣果言:“圣会来考查的时候,好看得很的一个姑娘,现在是剃了光头,看不出来了,她的头发最好了,而且身手也好,我们原来也是练武的,是这两年造房子太忙了,如果做道姑,晚上三点就要起来挽头发练功夫,有一种功夫可以让女子避开月事,只要做了道姑,便是还俗,只怕也再不会生孩子了。”我听得心惊胆颤,心下庆幸道:幸而我投的是佛门!
  一行一起朝着城里走去,不过半里路,便进了城,月亮光不比在山上时明晃,俗世的灯光昏黄,更加喜欢那山上的清明,又走了半里,便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进得一家人家,那里满坐了一屋子的人,我们大师父上坐,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说着,看到我们,她微微一笑,主家的儿女们都站起来找坐处给我们,之后上了些刚上市的鲜果,瓜子儿,这时大师父抓了一把樱桃塞我手里,暗示我快吃,说实话儿,不怕见笑,我从小长大还没有吃过这玩艺,至今了还是第一次吃它,并且极喜欢那酸甜味儿,便顾不得许多,握了在一边吃起来,圣洁看着我好笑得很,大师父便瞪了她一眼,她们几个只用手指捻一颗两颗的做做样子,并不真吃。
  大师父语气温柔地说了些各人都要过好的话,怨不得他们老父亲要好日子过,这些年也真够他受的,做儿女的不要自己过好了忘记别人也是需要过好的等语,众人虽不说话,但明显不爱听,感觉我们师父好象也不是太重视这事,反倒是关心我们吃了些什么的样子,她看我吃得够了,便起身向主家告辞,一起出来,师父心情大好,月亮底下,我们欢喜的上山。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峨眉山上有出家人圆寂,大师父去了峨眉山,这慈云寺便成了猴儿的天下,我们全部的活泼起来。那时那唯一的香椿树正发得好,无数嫩叶好吃,早晚的我都去采一大把来炒蚕豆,蚕豆也饱满嫩香,玫瑰开得冶艳非常,一堵花墙灿烂无比,靠大殿的左侧,种的一棵栀子花,已经有小碗般粗细,花开了上百朵,只是一到周天,就让上山来的人给摘个精光,陈阿姨好几次嘀咕,恨得牙痒痒。
  二师父星期天的早上在正殿前打了一会拳,便回楼上,她走到我房间前:“小张,你去把那些开了的栀子花都摘了放在各人房里,省得一会有人上山来玩都摘了去。”我拿了几个盘子,把花都采了下来,那花朵大洁白,晶莹剔透,才一放进屋子,便一大股浓香之气,几个人齐声叫苦不迭:“这东西不能多要,太多味重,只一朵就够了,小张,你就别摘了,谁要谁拿走,我们摘了还是一样只有这点用处。”二师父哭笑不得,我看着她,她微微点头:“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只是我讨厌那些人来摘花,贼精精的。”
  陈阿姨就想了个好办法,把花全部摘下来供在大殿佛象前了。那天大师父恰好回来,从大殿里走过,看到水生生白明明的栀子花,大惊失色:“这是谁干的?是谁把这些花都搬到这里来了?”陈阿姨得意地说:“我摘的,山下的人一上来就朝那边跑,我刚脆都摘了来供佛了。”大师父叫:“快拿走快拿走,这世上家花野花,难看花好看花,都可以供佛,只有这一样花儿却供不得佛的。”我们都不解,大师父说:“这栀子花,本是一个妓女的元神变化而成的,如何能供应佛前?”
  大师父说罢进了里面,也不再说什么,我们只好把花都拿下来,陈阿姨带到她房子里去了,又和另外几个阿姨分了用。
  直到晚上,我们都想听听花妓女的事,所以在才到学习室后,我就讲这事儿,彼时师父正好进来瞧我们写字,看了几个人的毛笔字,夸了夸大师兄智圆,然后我就提:“师父,那个栀子花,是怎么回事啊?”大师父看了看我们,才说:“那个栀子花儿,听说是古时的一个妓女变的,有个王爷,才十六岁,他听人说有个名妓叫栀子,艳极美极,名嫒淑女们算什么呢,他听了这话只是不信,所以就想办法见了这个妓女,之后就爱上了她,听说那栀子,就美得象这不染尘埃的栀子花,她也爱上了风流俊俏的小王爷,两个人以身相许了。”说到这里,二师父突然扑的一声笑起来,大师父不乐,问二师父:“觉群你笑什么?我不会说你来说啊。”二师父笑言:“我哪里会说,只是这会子感觉师兄你象个诗僧一样的,你接着说吧,接着说吧,我打嘴,我要好好听呢,你也别扫了大家的兴,你看她们几个呆头鸟似的。”
  大师父瞅了瞅二师父,不以为然,继续:“当然,世界上哪里有这等美事,若有,我们便也用不着出家了,这栀子已经珠胎暗结,就是怀孕了呢!这王爷却突然奉母命要成亲,成亲的对象自然比栀子姑娘高贵千万倍,门当户对的好婚姻,小王爷非常伤心,一口咬紧了,非栀子不娶,栀子听了自然非常感动,但小王爷最后却终于拧不过老王妃,把新人给娶来了,栀子姑娘一伤心,便要寻死,但心有不甘,因为怀有孩子,还是舍不得,最后她找到王府,这一个妓女找到王府,这还了得?小王爷先是被逼成婚,待到成婚的当天晚上,才发现自己的新王妃也并不比栀子难看,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心下早已经活动开了,又正值新婚燕尔,怎肯让一个妓女来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只叫栀子在后花园里等他,他却让人把栀子杀死在了井台边,那栀子因一点怨灵不灭,第二天,埋葬栀子的地方,便长出了一棵小树,这树慢慢长大,开出了洁白凄凉的花朵,就叫栀子花。”
  故事听完了,我们全部沉默不语,倒是二师父偷看我一眼,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笑笑,大师父才出去,就听得房间里一阵叹息声,大家都没有说话,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出来洗洗睡了。
  晚上,想了那栀子花的故事,可不和我的有几份相象,只是银本贵倒不曾亲下毒手害我,然也差点死在黄志花手下,幸而一场暴雨,使我大难不死!不然不知我会化做什么花。
  渐渐睡着,感觉一洁白女子走进来,在我身前跪下,口中说道:“仙姑救我,有歹人要害我,吃我的肉,用我的皮,你明天早早往后山右侧走,可怜救我一回。”我大惊说:“怎么会有这种人,敢吃人肉?这世道真就这么乱了么?”女子哭说:“我远离家乡父母,孤身在此,今遇大劫,只求仙姑救我一命,日后定当报答。”我一口应下,将其抚在怀内,温柔安抚,却突然醒来,已经是早上五点半,平时起来烧火的时晨了。
  未完待续
  作者:小乔依依 回复日期:2006-9-8 16:55:00
  
    本来佛法不是说众生平等么,这段故事不喜欢,想圣经里面耶稣和玛利亚的故事,好的宗教更该坚持平等观念才是
    另,作者的红楼语气越发的明显了
  
  我们这里不说宗教 只说生活 再说 出家人并不见得无有分别心 若无 不是早成佛了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 难免曲解一些意思 你说呢
  第七十八章
  我起来到厨房做早饭,天还暗着,路过大殿后廊时心里就想着梦中的女子,那我到底是先做饭还是先到后山右侧,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放了大约一分钟,看到陈阿姨开门,心下便想,我且把早饭做了,这时候天都还不亮,再说真的有什么事我一个人也是不行的,等吃饭时和二师父说说。
  七点,出家师们都下殿了,来观堂吃饭,二师父却不在,我心下不安,吃了饭,我偷问圣果,她说:“哦,师叔今天早上不舒服,下山去看病了,现在只怕到城里了,你有什么事啊?”我和她说了晚上做梦的事,还说:“要是真的有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呢?”她想了想:“你先过去,这里就让小李先忙着,我一会打扫完楼道我下来找菜,我今天值日呢。”
  我心里念着后山右侧的话,就往后山走,那是一大块高低不平的山地,也不知是多少人家的,因为才要收小麦,四下里生机勃勃,地埂上到处是山花野草,旁边有几户人家,鸡叫狗咬,一片和平气象,这样的清晨,会有什么凶事呢?再说真的有人要杀人,我又如何能救,但梦中这样清楚,我只得硬着头皮四下里寻找。
  走了两里多,离开寺院已经很远,连寺院的房子都看不到了,我又怕把自己丢了,只好又沿另一块地返回,在走到一块地边时,看到几滴鲜血,我心下一紧,在周边跌跌绊绊的找,就睢到一堆草丛边,蹲了块小小的白色,这是一只兔子,它的红眼睛无力地看向我,我突然明白,赶紧伸手抚它,它身上抖动得历害,十分不安,一条后腿断了,血淋淋拖在一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把它抱起来,盼望二师父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拼命的往寺里赶,走到村子上面的地边上,却遇到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到我怀里的兔子,便伸手来接:“这是我家的兔儿,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你偷了在这里?”
  这时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兔子,突然用劲的往我怀里钻,血都染了在我黄色的衬衫上,我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走路,他伸手来抢兔子,我高声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如果我没有看到,我就管不着,但是我今天看到了,而且还是它梦中叫我来救它的,可见这只兔子有多灵感,你今天若是吃了它,怕不下地狱呢!”他冷笑:“我下我的地狱,与你什么相干,这是我花钱买来养大的,我要吃我要玩就随得我了,你到底还不还我?再说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你还想救它?真是笑话,你别让它再受罪了是正经,好心也不要用在这样的地方。”我还是抱着兔子跑,不理他,他也不敢碰我,只好跟着我走,边说:“见了大师父也是这个理,我今天就是要吃它了,我又不是出家人。”
  他一路的和我讲理,我却一路的骂他,直到到了寺院,彼时大师父正要往外去,看到我们吼吼叫叫的来了,她停下来,圣洁背着包袱跟在师父身边,大张着嘴巴看着我们,大师父则拦住那个男人:“你干什么啊,跟在我们考查僧的后面要干什么?”男人指着他的兔子说:“那是我家的,我早上要杀它,才找了刀呢它倒跳起来跑了,好不容易打断了它的腿,它还是跑得没有影子,我才说到后山看看,你们这个姑娘抱着它过来,我给它要,她死活不给,还那么可笑地说要救它,街上千千万万的猪鸡牛马,你怎么去一只只的救下来。”他说着还狂笑了起来。
  大师父看着我,问:“是这样的吗?”我赶紧辩说:“我天亮前梦到这兔儿是个女子,来我房里跪着求我救它,所以我才跑到后山去的。”大师父点头,对男人说:“你也听到了,她虽然来了很久,只是这地方还从没有走出去一公里路,今天专门的跑到后山,就为这只兔子,你还敢吃它吗?”男人生起气来:“你们什么梦了怪的我不管。我养大它就为吃它。”大师父也生起气来,脸色不好,好一会才缓了口气问:“你要多少钱才肯卖这只兔子,我们把它买下来了。”男人一听愣了,他昏黄的小眼珠闪了闪,狡猾地说:“你们想做好事是不是?那么,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本来呢今天我小女生日,要杀这只兔子待客,你不让杀也行,给我五十块,让我去买只公鸡,或者再去买只兔子。”大师父惊住:“有这么贵吗?你这人也讲些道理好不好?”男人得意地说:“我今天就不讲理了,你到底给我钱还是给我兔,随便你挑。”
  大师父看了看兔子的腿,抬眼看男人,大师父眼里象要冒火:“我给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大师父对圣洁说:“拿给他,来生他自已做了兔子我瞧他如何过。”五十块钱到了男人手里,他心满意足的离去,大师父返回自己的住处,我傻哈哈抱着兔子跟着她,她进了屋子拿起电话说:“贾阿姨吗?觉群在你那儿来了没有?哦!你叫她快点回来吧,别在街上耽搁太久了,我们这里拣到一只兔子断了腿,让她回来看看咋给兔子包好才能长好。这个事有点奇异,是小张做梦梦到个女子来叫她救了才找到的,你叫觉群早些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要咋个整,整坏了还不好。”
  她打完了电话,看向我说:“你把它先抱到磨房里放着,给它些草吃,那里清凉,也没有人打扰,不要担心,兔肉是热的,好得快。”大师父吩咐完之后就下山去了。
  未完等续
  第七十九章
  磨房是专门为那一盘石磨造起来的,大约有七八个平方的一间小房子,在水池边上,它的旁边就是山上的不大不小的石磨,放在一个长廊里,长廊平时多半无人,只有初一十五的有人到那里喝茶赏景,和寺院正面右侧的亭子一个功效,意思石磨放在那人来人往的长廊里不卫生,但我和圣果都喜欢在廊上磨豆子,所以一直也没有搬磨,磨房于是还是空着的,再说那磨不知有多少公斤,不是这些小女人能搬动的,山上打石板的石匠活计已经干完,都已经下山去了,这石磨搬家的事就搁了下来。
  我抱了兔儿到磨房,门上无锁,把它放地上,我就去找草,菜地里拨了好些草来,回来时看到寺里所有的出家人都在,小李则捏了个米饭团子,正在逼兔子吃,兔子一动不动,不理她。
  我把草放兔子面前,兔子也不吃,只惶恐地盯着众人,圣果笑:“走吧,让它自己待着,它肯定是受了惊,别吓到它了,二师父回来再说。”
  二师父回来,才到山口,就说:“兔儿还活着没有?”这时也不过才十一点上下,我正要往菜地里去摘娃儿菜,看到她,就随她回到磨房,她手里拎了好些中药,她叫圣纯:“去拿些绷带来,还有找些光滑的小竹片,把紫药水也带下来,酒精,云南白药。”
  圣纯去了一会,东西便都拿来,二师父在那里为小兔包伤,我因为不忍心看,所以就还出来去采娃儿菜。
  后来的一周,那兔子成了众人关怀的对象,时时有人去看它,还给她取了名字,叫玉儿,因见它雪白雪白的毛色,也就仅仅是一周,有天二师父手里拿着一把青草来说:“小张,玉儿呢?”我说我不知道,二师父讲:“我刚才才看过它,才几分钟就不见了,谁开过那门?出进怎么也不小心,跑了要是又让人捉去,可怎么办呢?”
  我们围着寺院找了一圈,却不见玉儿下落,只好作罢。
  半月以后的一个月朗星明的晚上,我和二师父在月下的山前闲谈,左不过说的是我母亲的信的事,我说没有信来,二师父怀疑地说:“你就没有留贾阿姨的地址,害她天天去翻信,都没有你的,你最好是留一个,或者留到我们山下的信箱也可以,只有信箱号码,如果你母亲不仔细查,是不知道那是我们寺院的信箱的。”正说着话,我朝前走了一步,差点让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倒在地,低头一看,白白的两堆东西,二师父惊喜:“玉儿!”明明白白的,月光下的两只大兔子,分不清谁是玉儿,但两只兔子亲密无间,在我们脚前趴着,二师父蹲下了,欢笑着:“玉儿啊玉儿,你还拐了个伴儿,这些天野到哪儿去了?”又转向我:“它竟然比人还聪明,还知道会回来!”二师父咯咯的笑,声音和平时相比,多了几分纯真热切。
  我们在草棚下坐下来,玉儿和它的兔伴在一边蹭我们的脚,那感觉特别自在,心里清明非常,二师父一直笑一直笑,高兴得很,圣会走来,叫了一声:“师叔。”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了兔子,她目瞪口呆的瞧了,问:“不会是玉儿吧?”二师父说:“不是玉儿还会是谁,拐了个伴儿来了呢,只是我们这里不让养动物,养起来的话让人误会了,不然我还真想把它们留下来。”圣会摸了兔子一会,才说:“师叔,我明天要到成都去收一下上回放的那批包的钱,再把那些也带去批发了,你要什么药,我给你带来。”二师父笑:“我正要和你们说呢,我这些天好多了,好象没有什么问题了一样,也许都好了吧,再过几个月瞧没有什么事就可能好了。”
  圣会点了点头,又问我:“你要什么呢?我看你的格子纸也用的差不多了吧,我上回看到有小格的,五百格,那还可以多写几个字。”我问她:“我拿钱给你?”我收到了两家杂志社的稿费,一共是三百多块,她说:“先不,师父也吩咐过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平时让我们记着些,那个小李的衣服也要换,我看你们两个就一起换了,你喜欢什么色,我买布来二师兄好做。”我说:“她穿什么色我穿什么色吧。”她笑道:“她还不如你呢,哪里能分辩,我瞧还是买个白色的软一些的料子,做成那种和尚领的长一些的衬衫,上面结了两根带子,象我们练剑时穿的,倒清凉也有飘逸感,裤子也宽大些,不沾身,才凉爽。另外再做一身浅黄色的,两身换着穿,行吗?”
  二师父笑道:“就这样吧,我瞧可以,你给她们带两双布鞋,底子要好,我瞧小张才来那两个月,也不知道是鞋子不好,还是做活太多,两条腿都肿得历害。”这腿肿的事,我历来没有对人说过,我只以为没有人知道的,现在让二师父提起,便想到那难受,因为在城里穿高跟鞋太久了,突然改做平跟布鞋,脚适应不了,再加上每天忙碌,走路也真是太多,两条腿肿了好粗,天天晚上睡了就不想起来,有时想就这样睡过去才好。
  二师父又说:“洗发的水也批好一点的,我们没有头发,洗什么也没有事,她们两个是有头发的,陈阿姨她们也要用的,就批好一点的,我瞧小张最近头发上雪花点儿。”
  圣会答应着离开,却又舍不得兔子,抱了抱,又说:“带到楼上今天晚上把楼门关了,我们放在楼上养,谁也看不见。”二师父怪道:“胡说,这是个生灵,它是信任我们才回来,难道我们要让它们坐牢了?”
  说了一会话,二师父叫我:“走吧,回吧。”我问:“兔儿呢?”她说:“由它。”我们到了楼上,那兔儿自是由它自生自灭了,只是从此后,每到晚间,我们在寺院前后走动,经常看到雪白的兔子在活动,也不避人,或吃青菜,或吃我们的莲花白,吃得也不多,每每看到,二师父都爱去摸它们,它们也由人摸,绝不逃走,每个傍晚都有城里人上山来转,走动消食,有时也遇到兔子,再不会动它们,反而赞叹:“这里越来越香火旺了,连野兔子都来听佛法。”我们一笑置之。
  未完待续
  
  作者:爱海的狐狸 回复日期:2006-9-11 11:35:00
  
    雪姐姐 我又来了 你现在就在昆明么?
  
  我现在昆明 不过也许很快就会不在了
  作者:atlashua2003 回复日期:2006-9-11 16:47:00
  
    烦恼即菩提,世间法即出世间法。在世间即应好好做人,好好做自己应做的事业,顺其自然,这样大概不违背佛祖的明训吧?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直到现在也不了道 却过得很自在
  作者:热水袋装冷水 回复日期:2006-9-11 11:02:00
  
    姐姐没有了吗?少了点哦
  
  我有时要做事呢 所以写得慢 不过我会好好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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