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做饭的小吴照例给我们说:“今天早上我上楼,又拉不亮电灯,我吓得直冒冷汗,我看到那边,墙的下面有个人的影子,小孩子的影子,没有人只有影子。”她说这话时眼睛奇怪地鼓起来,加上长得有点黑丑,头发也没有梳顺,毛剌剌的一个大头,这样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显得特别的凶狠,象只鬼怪,别的人都不怎么理她,只有园长不耐烦地笑了笑:“这分明是个神经病吗!”
神经病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他们做饭呢?我有点不明白,等所有的人都吃完饭走了以后,小吴对我说:“你信吗?”我点头:“信,不过不是没有孩子死过吗?你怕什么呢?孩子本来就界于阴阳两界,他们在没有换牙齿之前都不算是真的人,有一半阴一半阳,直到掉了乳牙,才真的是人世间的人了,所以他们的灵魂夜里会四下里流动,难以安定,他们有的还眷恋着前生旧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说完了喝了最后一口汤,要离开,小吴却一把揪住我:“我今天遇到知音了!我说有这回事,他们都不信我,全都认为我瞎说,想不到你还真的这么有文化啊!”她非常的激动,我想不明白这样的事和文化有什么关系,但她好象完全改变了过去对我的看法,她一直是比较讨厌我的,因为她感觉我的到来抢占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
十多天后,有天晚上我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了好几次,第一次起来,才十二点过,街上还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第二次就是一点过,偶有酒瓶子破碎的声音,喝高了的小伙子大声吼叫的声音高高低低的,第三次,自是两点过,这样到了第四次,是夜里三点,才起来,便发现太安静了,才走出卧室门,便听到顶楼上传来脚铃声音,清清楚楚的声音,很多,就象白天一百多个孩子全部配上脚铃跳舞时一样的声音。我全身吓得一哆嗦,虽然知道了这就是小吴口中经常提起来的鬼事,但还是吓得全身冒汗,加下跑肚子身体也虚了些,米粒儿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冲出了脑门子。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睡下,这房间睡有六个全托的孩子,以及我和另一个值班老师,每天晚上要留两个老师和孩子们同睡的,好在这些孩子都睡得很好,很安静,但我实在是心虚,进了门以后感觉安全了,却担心孩子们,就一个个的,我去试他们的呼吸,心里其实真怕得要命,我怕被子捂坏了他们,我怕他们睡得姿势不对会闷着,好在他们都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继续睡下,然后开始我的下一次起夜,还没有睡着,又想起了,这次又真实地听到了那脚铃声,我站在门口,我突然完全失去了勇气,肚子非常的疼,我却根本不敢走出去,这时一个黑影突然窜到我面前,我一愣神,差点没给吓死,心跳都快停了,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小吴,还是那一头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她问我:“你听到了?我感觉你起来了好几次了,你是不是肚子疼了?你听到那些孩子们跳舞的声音了吗?我们去看看吧,瞧瞧是什么声音?故宫里不是有会录像的墙壁吗?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难道有会录音的墙?”
看到一个大活人,我也就不害怕了,而且也正有此意,虽然之前真是怕得要死了,但有人作伴,可是好多了,我先到了卫生间,然后出来和她一同上楼,我们是睡三楼上的,到六楼上,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这期间一直听到楼上的铃声,声音非常悦耳,但两人一起到得楼上,却突然寂静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月亮明明的高挂着,华彩似水,这是个明晴的好天气,几块儿白云被月儿照亮,非常悠闲地擦月而过,我们两个站在楼顶,相互对视一眼,说实话,我如果真是和个白痴上楼,我同样会怕得要死,好在这女孩儿还算聪明,懂得害怕,总算和我心灵相通,也怪,人一有伴,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了。
她低着头仔细寻找,想看到一个影子什么的,我却四下里闲逛着,把整个的顶楼都走了一遍,春天真好,清新的夜里真寂静,象白天一样的,我们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然后闲聊,我想这时要有人起夜,听到我们说话,只怕会想出好多好多故事来,必疑心小鬼变做了大鬼,或者是鬼女。
我们说了半晚上,说的内容都是关于各地的鬼事,听来的,从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假的,然真的事却谁都不想提起,我都因为这事忘记了自己肚子疼,直坐到天快亮了,这时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想睡,就相约一起下楼,才下了一层,就听到清脆悦耳的脚铃声从顶楼上传来,我们都同时僵住,两人对视一眼,看不到对方的脸,但都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惊恐的气息。她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在我手心里冒汗,而我的手却异常的冰冷。
是日,我一直打不起精神,因为没有休息好,因为闹肚子,更因为一个学前班的孩子生病了,这些孩子如果生病,都是到隔壁的诊所里看,那是一家私人医院,不大不小,有十几间病房,孩子治病以后的药费,可以开发票向家长报,隔一两天就会有孩子生病,这本没什么的,但是那一天却是最难混过去的日子了,原因就是我头天夜里听到了孩子的脚铃声,非常的心虚,那孩子是个小女孩儿,平时十分乖巧懂事的,只是一向身体不好,她的一张小脸烧得通红,虽然有专门负责送孩子上医院打针的老师,但因为医院就在隔壁,所以我一到课间就狂奔过去看那孩子,因为我害怕啊!这些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而且因为家长都不肯出钱为孩子买保险,当时还没有强制学校买保险的事,所以人家能不买就不肯买,中国人向来保险观念淡薄,总感觉钱放别的地方没有放自己身上保险。
那孩子的体温忽高忽低,一天之中反复无常,我几次都害怕得流泪,而且我发现送孩子上医院那个老师也吓哭了之后我就开始全身发抖了,跑过去叫园长来,我更多的还是怀疑那个医生,他是不是有什么手段可以让孩子的体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他怎么敢呢?才六岁大的孩子,小小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我说出自已的怀疑,园长惊讶地说:“你不要乱说,这是不可能的,再没有人性的人都不敢干这样的事。”我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以后又多次发生过类似的事,这让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人产生了相当的怀疑,只要谁说某某是医生,我就打心眼里冷哼,虽然,我也曾经真的是医生救了命。
他们真的只是重钱轻命吗?拿一个小孩子做试验吗?还是真的是孩子发了怪烧?反复不断的有孩子发生反复不断的高烧低烧以后,连园长也有点怀疑:“这是在谋财害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做饭的小吴照例给我们说:“今天早上我上楼,又拉不亮电灯,我吓得直冒冷汗,我看到那边,墙的下面有个人的影子,小孩子的影子,没有人只有影子。”她说这话时眼睛奇怪地鼓起来,加上长得有点黑丑,头发也没有梳顺,毛剌剌的一个大头,这样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显得特别的凶狠,象只鬼怪,别的人都不怎么理她,只有园长不耐烦地笑了笑:“这分明是个神经病吗!”
神经病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他们做饭呢?我有点不明白,等所有的人都吃完饭走了以后,小吴对我说:“你信吗?”我点头:“信,不过不是没有孩子死过吗?你怕什么呢?孩子本来就界于阴阳两界,他们在没有换牙齿之前都不算是真的人,有一半阴一半阳,直到掉了乳牙,才真的是人世间的人了,所以他们的灵魂夜里会四下里流动,难以安定,他们有的还眷恋着前生旧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说完了喝了最后一口汤,要离开,小吴却一把揪住我:“我今天遇到知音了!我说有这回事,他们都不信我,全都认为我瞎说,想不到你还真的这么有文化啊!”她非常的激动,我想不明白这样的事和文化有什么关系,但她好象完全改变了过去对我的看法,她一直是比较讨厌我的,因为她感觉我的到来抢占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
十多天后,有天晚上我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了好几次,第一次起来,才十二点过,街上还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第二次就是一点过,偶有酒瓶子破碎的声音,喝高了的小伙子大声吼叫的声音高高低低的,第三次,自是两点过,这样到了第四次,是夜里三点,才起来,便发现太安静了,才走出卧室门,便听到顶楼上传来脚铃声音,清清楚楚的声音,很多,就象白天一百多个孩子全部配上脚铃跳舞时一样的声音。我全身吓得一哆嗦,虽然知道了这就是小吴口中经常提起来的鬼事,但还是吓得全身冒汗,加下跑肚子身体也虚了些,米粒儿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冲出了脑门子。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睡下,这房间睡有六个全托的孩子,以及我和另一个值班老师,每天晚上要留两个老师和孩子们同睡的,好在这些孩子都睡得很好,很安静,但我实在是心虚,进了门以后感觉安全了,却担心孩子们,就一个个的,我去试他们的呼吸,心里其实真怕得要命,我怕被子捂坏了他们,我怕他们睡得姿势不对会闷着,好在他们都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继续睡下,然后开始我的下一次起夜,还没有睡着,又想起了,这次又真实地听到了那脚铃声,我站在门口,我突然完全失去了勇气,肚子非常的疼,我却根本不敢走出去,这时一个黑影突然窜到我面前,我一愣神,差点没给吓死,心跳都快停了,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小吴,还是那一头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她问我:“你听到了?我感觉你起来了好几次了,你是不是肚子疼了?你听到那些孩子们跳舞的声音了吗?我们去看看吧,瞧瞧是什么声音?故宫里不是有会录像的墙壁吗?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难道有会录音的墙?”
看到一个大活人,我也就不害怕了,而且也正有此意,虽然之前真是怕得要死了,但有人作伴,可是好多了,我先到了卫生间,然后出来和她一同上楼,我们是睡三楼上的,到六楼上,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这期间一直听到楼上的铃声,声音非常悦耳,但两人一起到得楼上,却突然寂静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月亮明明的高挂着,华彩似水,这是个明晴的好天气,几块儿白云被月儿照亮,非常悠闲地擦月而过,我们两个站在楼顶,相互对视一眼,说实话,我如果真是和个白痴上楼,我同样会怕得要死,好在这女孩儿还算聪明,懂得害怕,总算和我心灵相通,也怪,人一有伴,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了。
她低着头仔细寻找,想看到一个影子什么的,我却四下里闲逛着,把整个的顶楼都走了一遍,春天真好,清新的夜里真寂静,象白天一样的,我们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然后闲聊,我想这时要有人起夜,听到我们说话,只怕会想出好多好多故事来,必疑心小鬼变做了大鬼,或者是鬼女。
我们说了半晚上,说的内容都是关于各地的鬼事,听来的,从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假的,然真的事却谁都不想提起,我都因为这事忘记了自己肚子疼,直坐到天快亮了,这时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想睡,就相约一起下楼,才下了一层,就听到清脆悦耳的脚铃声从顶楼上传来,我们都同时僵住,两人对视一眼,看不到对方的脸,但都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惊恐的气息。她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在我手心里冒汗,而我的手却异常的冰冷。
是日,我一直打不起精神,因为没有休息好,因为闹肚子,更因为一个学前班的孩子生病了,这些孩子如果生病,都是到隔壁的诊所里看,那是一家私人医院,不大不小,有十几间病房,孩子治病以后的药费,可以开发票向家长报,隔一两天就会有孩子生病,这本没什么的,但是那一天却是最难混过去的日子了,原因就是我头天夜里听到了孩子的脚铃声,非常的心虚,那孩子是个小女孩儿,平时十分乖巧懂事的,只是一向身体不好,她的一张小脸烧得通红,虽然有专门负责送孩子上医院打针的老师,但因为医院就在隔壁,所以我一到课间就狂奔过去看那孩子,因为我害怕啊!这些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而且因为家长都不肯出钱为孩子买保险,当时还没有强制学校买保险的事,所以人家能不买就不肯买,中国人向来保险观念淡薄,总感觉钱放别的地方没有放自己身上保险。
那孩子的体温忽高忽低,一天之中反复无常,我几次都害怕得流泪,而且我发现送孩子上医院那个老师也吓哭了之后我就开始全身发抖了,跑过去叫园长来,我更多的还是怀疑那个医生,他是不是有什么手段可以让孩子的体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他怎么敢呢?才六岁大的孩子,小小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我说出自已的怀疑,园长惊讶地说:“你不要乱说,这是不可能的,再没有人性的人都不敢干这样的事。”我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以后又多次发生过类似的事,这让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人产生了相当的怀疑,只要谁说某某是医生,我就打心眼里冷哼,虽然,我也曾经真的是医生救了命。
他们真的只是重钱轻命吗?拿一个小孩子做试验吗?还是真的是孩子发了怪烧?反复不断的有孩子发生反复不断的高烧低烧以后,连园长也有点怀疑:“这是在谋财害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做饭的小吴照例给我们说:“今天早上我上楼,又拉不亮电灯,我吓得直冒冷汗,我看到那边,墙的下面有个人的影子,小孩子的影子,没有人只有影子。”她说这话时眼睛奇怪地鼓起来,加上长得有点黑丑,头发也没有梳顺,毛剌剌的一个大头,这样让她的样子看起来显得特别的凶狠,象只鬼怪,别的人都不怎么理她,只有园长不耐烦地笑了笑:“这分明是个神经病吗!”
神经病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他们做饭呢?我有点不明白,等所有的人都吃完饭走了以后,小吴对我说:“你信吗?”我点头:“信,不过不是没有孩子死过吗?你怕什么呢?孩子本来就界于阴阳两界,他们在没有换牙齿之前都不算是真的人,有一半阴一半阳,直到掉了乳牙,才真的是人世间的人了,所以他们的灵魂夜里会四下里流动,难以安定,他们有的还眷恋着前生旧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说完了喝了最后一口汤,要离开,小吴却一把揪住我:“我今天遇到知音了!我说有这回事,他们都不信我,全都认为我瞎说,想不到你还真的这么有文化啊!”她非常的激动,我想不明白这样的事和文化有什么关系,但她好象完全改变了过去对我的看法,她一直是比较讨厌我的,因为她感觉我的到来抢占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
十多天后,有天晚上我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了好几次,第一次起来,才十二点过,街上还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第二次就是一点过,偶有酒瓶子破碎的声音,喝高了的小伙子大声吼叫的声音高高低低的,第三次,自是两点过,这样到了第四次,是夜里三点,才起来,便发现太安静了,才走出卧室门,便听到顶楼上传来脚铃声音,清清楚楚的声音,很多,就象白天一百多个孩子全部配上脚铃跳舞时一样的声音。我全身吓得一哆嗦,虽然知道了这就是小吴口中经常提起来的鬼事,但还是吓得全身冒汗,加下跑肚子身体也虚了些,米粒儿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的冲出了脑门子。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睡下,这房间睡有六个全托的孩子,以及我和另一个值班老师,每天晚上要留两个老师和孩子们同睡的,好在这些孩子都睡得很好,很安静,但我实在是心虚,进了门以后感觉安全了,却担心孩子们,就一个个的,我去试他们的呼吸,心里其实真怕得要命,我怕被子捂坏了他们,我怕他们睡得姿势不对会闷着,好在他们都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继续睡下,然后开始我的下一次起夜,还没有睡着,又想起了,这次又真实地听到了那脚铃声,我站在门口,我突然完全失去了勇气,肚子非常的疼,我却根本不敢走出去,这时一个黑影突然窜到我面前,我一愣神,差点没给吓死,心跳都快停了,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小吴,还是那一头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她问我:“你听到了?我感觉你起来了好几次了,你是不是肚子疼了?你听到那些孩子们跳舞的声音了吗?我们去看看吧,瞧瞧是什么声音?故宫里不是有会录像的墙壁吗?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难道有会录音的墙?”
看到一个大活人,我也就不害怕了,而且也正有此意,虽然之前真是怕得要死了,但有人作伴,可是好多了,我先到了卫生间,然后出来和她一同上楼,我们是睡三楼上的,到六楼上,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这期间一直听到楼上的铃声,声音非常悦耳,但两人一起到得楼上,却突然寂静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月亮明明的高挂着,华彩似水,这是个明晴的好天气,几块儿白云被月儿照亮,非常悠闲地擦月而过,我们两个站在楼顶,相互对视一眼,说实话,我如果真是和个白痴上楼,我同样会怕得要死,好在这女孩儿还算聪明,懂得害怕,总算和我心灵相通,也怪,人一有伴,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了。
她低着头仔细寻找,想看到一个影子什么的,我却四下里闲逛着,把整个的顶楼都走了一遍,春天真好,清新的夜里真寂静,象白天一样的,我们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然后闲聊,我想这时要有人起夜,听到我们说话,只怕会想出好多好多故事来,必疑心小鬼变做了大鬼,或者是鬼女。
我们说了半晚上,说的内容都是关于各地的鬼事,听来的,从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假的,然真的事却谁都不想提起,我都因为这事忘记了自己肚子疼,直坐到天快亮了,这时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想睡,就相约一起下楼,才下了一层,就听到清脆悦耳的脚铃声从顶楼上传来,我们都同时僵住,两人对视一眼,看不到对方的脸,但都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惊恐的气息。她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在我手心里冒汗,而我的手却异常的冰冷。
是日,我一直打不起精神,因为没有休息好,因为闹肚子,更因为一个学前班的孩子生病了,这些孩子如果生病,都是到隔壁的诊所里看,那是一家私人医院,不大不小,有十几间病房,孩子治病以后的药费,可以开发票向家长报,隔一两天就会有孩子生病,这本没什么的,但是那一天却是最难混过去的日子了,原因就是我头天夜里听到了孩子的脚铃声,非常的心虚,那孩子是个小女孩儿,平时十分乖巧懂事的,只是一向身体不好,她的一张小脸烧得通红,虽然有专门负责送孩子上医院打针的老师,但因为医院就在隔壁,所以我一到课间就狂奔过去看那孩子,因为我害怕啊!这些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而且因为家长都不肯出钱为孩子买保险,当时还没有强制学校买保险的事,所以人家能不买就不肯买,中国人向来保险观念淡薄,总感觉钱放别的地方没有放自己身上保险。
那孩子的体温忽高忽低,一天之中反复无常,我几次都害怕得流泪,而且我发现送孩子上医院那个老师也吓哭了之后我就开始全身发抖了,跑过去叫园长来,我更多的还是怀疑那个医生,他是不是有什么手段可以让孩子的体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他怎么敢呢?才六岁大的孩子,小小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我说出自已的怀疑,园长惊讶地说:“你不要乱说,这是不可能的,再没有人性的人都不敢干这样的事。”我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以后又多次发生过类似的事,这让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人产生了相当的怀疑,只要谁说某某是医生,我就打心眼里冷哼,虽然,我也曾经真的是医生救了命。
他们真的只是重钱轻命吗?拿一个小孩子做试验吗?还是真的是孩子发了怪烧?反复不断的有孩子发生反复不断的高烧低烧以后,连园长也有点怀疑:“这是在谋财害命了!
未完待续
天啊,上面说服务器上出错,没发上,想不到居然都在,真羞愧呢!
第一百零四章
孩子折腾了一天之后,在五点半之前她母亲来接她时竟然好多了起来,只是体力不济,花去一百多块钱,她母亲是个卖菜的女人,脸色很不好,但看到女儿没有什么大事,倒也欢喜,我心里却愧疚难言,心下发恨,一定要把孩子们带好,尽可能叫他们少生病或者不生病,尽可能别到医院里折腾了,送到这幼儿园里的孩子,大多在本城没有户口,所以进不了正规幼儿园,听说如果不上幼儿园,孩子是上不了学的。
此事过后,倒也平静,几天里没有出过什么事,不过压力还是很大的,心里郁闷,到周休日,无所事事,想找红妹她们玩一会吧,去了她们都不在,锁了门,商场大门的守门大爹说给我:“她们才吃了饭就出去了,听说做了兼职,给人家卖花呢,可能在花鸟市场上,在哪个花鸟市场倒是不清楚。”
昆明最多的便是花鸟,全城多家市场,哪里去寻,只得作罢,一个人到翠湖里逛逛,这翠湖原是吴三桂造给陈圆圆的园子,现在改做了公园,云南大学就在门外,而且省政府宿舍就在附近,很有文化氛围的一个所在,周边楼盘都贼贵贼贵,翠湖公园里经常的做些活动,郁金香展啊,菊花展啊,雨花石展啊等等。我去的时候,恰好在做雨花石展。
沿着湖边闲走,樱花林中一些老头儿在打牌九,正是樱花浪漫时,转出了樱花林,前面两丈外走来个穿军装一杠两花的青年才俊,我看到了他,才知道为什么小说中形容男子总是用上玉树临风四字,现在的这个人,就恰恰的玉树临风,军装最上的一颗扣子没有扣,随意地露着衬衫领子,目光如星,面容清俊,稍显憔悴,大约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看到我,有点意外的吃惊,眼神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期间他已经停了下来,不再走路,而我却若无其事从他正对面走过,其时心跳已经快停了。因他看过我以后,他脸色微变,并不自觉地低头看自已的皮鞋,我顺他的目光,才发现他的皮鞋右脚内侧底掉了半公分宽寸许长的一个边儿,很怪异地,却也并不影响其穿用。
他神色害羞地低了头从我面前匆忙穿过,彼时我心跳加速,难以自抑,心下惊叹:“天下竟有这么英俊的人!若能与他谈笑风生一次,也不枉活一世!”这正所谓一见钟情也!
我不舍回望他,正遇上他回头,四目相撞,神颠魂倒,却还是脚步匆忙的相反而行,迫不得已,人活世间,有几个人能心行一致?我们原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路遇者!
他渐行渐远,我自已走到柳林深处,找一地坐下来,一心都是这个人那穿花拂柳而来的第一眼,心中大有不甘,站起来,想他沿那条路能到哪里?必是到展厅里去了,不若我也去瞧瞧,因为恰才路过展厅,心想可能要钱,所以没敢进去,现在,就是要十块钱,若他在里面,我也定要进去。
到得雨花石展厅,却见里面三个工作人员,正各自闲聊,一个游客也没有,周边一望,也都没有任何穿军装的人,正思要不要进去,却听一个工作人员叫着探头探脑的我:“进来吧,想看就进来。”我怯生生问:“要买票吗?”手心里,暗暗捏了一张十元币。只听她们俱都笑了起来:“买什么票?又不是花展,你进来瞧就是了。”原来如此哦!心里欢喜莫名。
进了展厅,只见柜台里各色雨花石,俱都配有唐诗宋词,如云似霞,光华灿烂,我一行行的看过,早已经忘记自己是进来干什么的了,这时正看到那“一行白鹭上青天”,只听得我附近有极为沉重的皮鞋声音,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有点惊疑,突然回头,正对上特写的军人的脸,脸上干净的皮肤里有点儿胡子渣,青青的都逞现在我眼里,他愣住了,惊在我面前,我也一时不知作何,怔怔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还是我先转过身,匆忙从展厅里走了出来,有点被人逮到赃证的感觉,非常难堪。
走出来后,发现他一路跟着我,走了几十步,我突然回头,他象先前一样怔住,我笑了起来,他也笑了,声音轻和地问:“一个人来吗?”我点了点头。这时正好经过冷饮店,他问:“进去喝点什么?”我深感不自在,低头不语,他笑笑:“那我们买点水到外面喝吧?”我说:“矿泉水好了。”知军人工资有限,那时也才几百块。
他笑笑:“好吧,女孩子都喜欢干净的东西。”两人在一块草地上坐下,远处,一个拾荒的老太太目不转睛望着我们手中的瓶子,他就使劲喝手里的矿泉水,喝完走了好几步路,把瓶子递到老太太手上。
他告诉我,他叫王玉祥,是特种部队的一个排长,才毕业一年半,目前22岁,我听到他的年龄,心一下就凉了,我竟然比他还大两岁,他最近在附近的部队医院住院,已经一个多月,他又说:“可能过一星期回部队吧。”怪不得脸色不好,原来还病着。
他又问我的事,我细细的都告诉了他,包括如何获罪坐牢,他安静听我说,良久,等我说完,他才轻声问:“饿了吧?我们回去吃饭吧。”出了公园大门,我自然要去找车坐,他却对我说:“你不必回去了,我们一块到医院里去吃饭,我因为不喜欢医院里的饭菜太淡,和另外几个医生搭伙,一个四川人做的菜,味道很好的,我交伙食费给他们,我二哥是这医院的一个行政干部,最近因为二嫂的相馆出了事,他回家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他,所以他说什么是什么,我这性格不会迂回,不懂得战略战术,就非常高兴的同意了。
他说:“我们走回去吧?路不太远的。”我点头,但才走了十多分钟,便发现他的脑门上微微冒汗,问他:“累了吗?”他言:“没力气,你也累了吧,还是打个车。”
到了医院我才开始后悔,因为他所说的和几个医生搭伙,竟是五个眉清目秀的女军人和两个男军人,其中只有一个女孩是士兵,别的都是和他一样年轻的干部,他们看到我,有点意外,他骗他们说:“我同学,今天偶然遇上。”在这样一群人中间,我非常自卑,因为他们都是本科或者研究生学历,一个女军官和他说:“中尉,你小心了,别骗人家小姑娘,敢进你家门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的。”他淡笑:“你多虑了!我们家很民主,虽然我二嫂那样,人家也是自由恋爱的,从来不勉强。”
他这话说得再直白没有了,他已经把我作了他的恋爱对象,不然不会如此与辩,菜上上来,丰富多色,做菜的人是个中年军官,瘦精干巴的,王玉祥偷偷对我说:“他把我们交给他的生活费拿去打麻将了,却输了个精光,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饭菜!”他说着挟了一筷头小鱼给我,神差鬼使的,我竟吃起荤来,本来已不吃荤二年,但想要和一个军人恋爱,如果事事在生活上让他感觉不同,就会极为不方便,心下已然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未完等续
第一百零五章
所有在坐女军官无一不秀丽神丰,加上军装之衬,更显妩媚。我穿着浅玉色夹纱衬衫,淡黄色毛衣,下着黑色格子冬裙,因是早春,天气稍显寒凉。这一身打扮在几个女军人面前,显得土里土气的,我暗暗自责今天这样的随意,完全配不上王玉祥高贵清淡的气质。
吃罢晚饭,他要到病房打针,他想先送我回,但想着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问:“你和我说一会话罢,再晚些我送你可不可以?”我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就和他一起去了病房,路上他说:“我住的房间有点儿特别,只有两个床位,另一个老头是个将军,前些天有几个女医生有事没事就给我量体温,老头说,小伙子要小心啊,如果组建双军人家庭,两人不是一个单位的,以后可有苦头吃了,这话我父亲也说过,如果不是一个兵种,不是一个单位,就千万别找军人做老婆。”其实我看到几个女军人的表情,有人已经在恨我了,虽然我还什么都不是,已经有人吃醋。他这话无疑起到了镇静作用,心下想,什么近水楼台,统统都给排除在外了哦!
走廊上遇到一个军医,那人看了他半天,又看了我半天,随后问:“怎么?有女朋友了?”他笑说:“是同学。”我心下想,你就编吧!那军医微笑,点头,然后问他:“应该打针了吧?”他想了想:“我想出院了,反正一时半时也好不了,还不如放我回去,也许就好了,天天打针,半个身子都是凉的。”那医生笑言:“好啊!怎么见了老同学就想回去了?你好得真快。”
我们才进病房,病房里那老头正在看报纸,看到我们,王玉祥介绍说:“这是我同学,这个是首长。”我朝他点头问好,老头笑嬉嬉地说:“你上哪儿玩了一天,今天都好几个小护士来找过你了。”他但笑不语,坐在床头,床头柜上放着些苹果和一些叫不上名来的水果,有些皮都蔫了,他拿起一个苹果来:“我削给你吃啊?放时间久了,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味道还不错,我这一向都很少吃东西,水果什么的人家拿来另一伙人拿走,反正来来去去的,这是最不好的,我不好意思让人拿走,丢了又可惜,你吃了它们吧?”他看着我说,仿佛我是猪悟能的妹妹似的。那老军人一听这话,就教训起他来:“小伙子,你怎么这样呢,不好的东西就叫人家给你吃了,你为什么不去买些好的来给她吃?看起来你们已经是自家人了啊!一点也不客气了?”王玉祥笑了,看了我,意味深长地问:“还用得着客气吗?”我不答,这时有人进来:“中尉,你上哪儿去了?来,打针。”他问:“我可以出院了吧?”那女子说:“你想出院?”他说:“谁不想出院?”女军人微笑:“只要你自己感觉没事就没事了吧。”然后拉过他的手,给他打点滴,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问他哥哥为什么回家,他言:“嫂子的相馆起火了,火倒没有烧到什么,拿出去的东西在街上堆着让人打劫了,丢了好几万块的东西,嫂子打电话的时候都哭了,我二哥没法儿,只得回去安慰她了。”那女军人一走,他对我说:“哪是为几万块钱,是嫂子为了做生意,把刚怀上的孩子做了人流,我二哥愤怒了呢!你说两地分居的军人要个孩子多难啊,她竟然那么随意的自作主张了。”我脸一下红起来,他赶紧说:“对不起啊!你瞧我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胡言乱语了,没事吧?来,吃个水果,我手不方便,你自己削吧。”
我削着苹果,他一双星目一直看着我的脸和手,这样让我拿刀的手很不自在,那边那老军人边看报边自言自语:“中弹了!”他就突地笑起来,低下头去,我一只手摸了摸他打点滴的手背,问:“疼吗?”他温存地笑:“不疼,就是有点凉。”
晚上,他慢慢的送我回幼儿园,一直看着我进了门,才向我道别,我真的不忍心让一个病人独自回家,于是出来又要送他,走了几步,他就一直笑一直笑,我问他笑什么,他言:“你快回去吧!别送来送去送到天亮呢,我明天过来看你可好?白天你和我说的那些事,你忘记了吧,只要你有信心,我们重新开始,我看到你一眼,就感觉你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人,你去看雨花石,我就跟了进去,你当时那么专注,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回头。”他拥抱了我一下,我任由他抱着,感觉整个天地之间,只有我们,这是我平生从不敢奢望之事,来得这样快,突然明白,过去的种种,都不是爱情,只是想找个对象,想成个家,结束单身飘零之苦,而今,拥着我的人,才是寻找多年的人。我有眼泪瞬间流下来,他轻轻给我试着泪:“回去吧!我没事的,我打个车,一会就到了,明天我吃了中饭就来看你,你明天还休息吗?”我点着头,他便高兴地说:“那我明天早上来,过来接你去,我做烧烤给你吃,二哥家里有烧烤用的材料,要些木炭来,叫他们给点菜,我们两个玩一天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以什么形式。
是日,竟飘起了零星小雨,有些冷,我站在窗前,看了一下天,便想,他可能不会来了。有全托的孩子这时跑过来,一个三岁多的小姑娘,口齿不清的叫我:“师师,下雪了,堆雪人?”这孩子,以为冷了便是要下雪了,是旁边有人哄她的,说是要下雪了,冷了,要多穿衣裳,这孩子穿着粉色小棉袄,粉妆玉琢的一个可爱小孩儿,她伸出两只小手,对着我:“师师抱抱。”我抱起了她,这时只听做饭的小吴唱着歌儿上楼来,这唱边叫:“小张老师,有人找,派出所的人找你。”当时园长正要进来和我说闲话,突然听到小吴说派出所的人找我,她脸瞬间变色:“派出所的人找你什么事?”我也吃了一惊,心想我最近可没有做过什么乱章的事,这时小吴已经到了面前,她笑嬉嬉说:“啊呀!那派出所的小伙子好漂亮啊!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得和他谈个恋爱,就一天就死了也值了。”只这一句话,我马上明白她说的是谁了。便对园长说:“没事儿,不是派出所的,是个特种部队的军人,我的一个朋友。”园长突然恍然大悟:“我说小吴,你别有事没事一惊一诈,分清楚了再说,认不得就不要乱讲,可把我吓着了,小张啊!你先等一下,我去拿一样东西来。”她边说,我只好乖乖等着,她是我的老板,我不听她的话成吗?一会儿,她手里拿了件厚重的青色尼子面料的长裙来,对我说:“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你可不能太寒酸了,让人家看不起。”边就忙着给我换上,我纳罕:“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军官?”园长笑言:“你会要一个士兵吗?一是年龄不允许,再是以你的才学,不大可能和一个士兵顺利沟通,而且士兵不能在驻地附近谈恋爱,我老头原先就是个士兵,我和他象一对老鼠,躲来躲去的,受了多少苦啊!能看上你的只可能是个军官,不懂你的人反而会看轻你。”这时她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惊叹:“这是我去年冬天买的一件衣服,爱心爱意的买来,却上不了身,你比我苗条了一半,这衣服正适合你。”她问旁边几个人:“你们瞧瞧怎么样?”这时另一个在一边旁观的老师,惊讶地说:“真的看不出,原来小张老师这么漂亮的!来,围上一个红丝巾,加点喜气。”边说,她边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金贵的正红色丝巾:“这是我外婆在香港给我买的,一次也没有用过,因为没有这么好的衣服来配它,听说好几百块钱呢,今天让你占个新吧,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的哟!”
我下楼的时候,已经是隆重非常,她们全都躲到楼梯口要看他怎么样的好看,他正在楼下看墙上的画,听到声音回头,有点惊艳地看着我,随后不声不响挽了我的手,一起走出幼儿园大门。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他用整半个臂膀搂住我,慢慢朝着汽车站走,因为还飘着雨丝儿,他怕我淋着,上了公交车,他才问我:“你不会怪我带你坐公交吧?我想这样慢慢的雨里走走也蛮好,再说,我们也不赶时间。”我笑笑:“很好的啊!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又不是白领,又不是贵人。”他听了一愣,然后哈哈的笑。他今天戴了帽子,看起来更高一些,车里人很少,都有坐位,我们坐在后门边,下一个站,上来好些人,车子一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因为才上车,没有坐位,也没有调整好,一下给惯性惯倒在车门口的地方给卡住了,这一卡不要紧,人们却纷纷往后退,老头卡在那样一个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起来,而且那么大的岁数,完全动弹不得,我正给王玉祥握着的手就松开了他,我才要起来,他已经按住了我,然后放开我的手,大踏步从车的后门拨开人群奔到前门,伸手扶起了老头,并问他伤到没有,头晕不晕,这时有个姑娘见王玉祥起来的坐位没有人坐,所以晃过来想坐下来,我赶紧伸手占住:“有人。”这时王玉祥已经扶老头到了面前,放到自已的坐位上,老头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小伙子,谢谢你啊!你是哪个部队的?还是解放军好啊!我刚才差点儿把骨头给卡断了,动不能动。”两个人高谈阔论起来,我拉他的手:“你坐吧。”他却摆手说:“你坐,我是男人呢。”我不依:“你生着病的。”他笑:“没事,我都要出院了,已经没事了。”他不肯坐,老头原来是个离休干部,而且也是部队上离休的,两人谈得很投机似的,一直到老头的家门口,老头非要我们下车去他家,说要好好感谢我们,玉祥笑言:“大爷,这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也是所有的人应该做的,这完全没什么啊!你老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和我女朋友还有别的事,就不去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老头下车后,玉祥笑言:“老头真客气!”我却心下寻思,这车里一车人,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好好的一个人倒下去都不敢扶起来,怕惹祸上身,这样瞧下来,能有一点儿热心的人实在不多了,我看着他的目光就温柔起来,他痴痴看着我,有点不适应,转过头去。
到了他二哥的房子里,一看,里面乱乱的,只是东西很齐备,他打开电暧炉,然后去到外面,一会儿,端过来一只火苗蓝蓝的火盆和一些鱼及鸡肉,两个人便在盆边坐着,拿了夹子,边烤边吃边说话,他说他不会生火,这火是请别人生的。几个小时不知不觉,他原来有个女朋友,比他大三岁,后来他毕业时那女孩子嫁了个非常有钱的人,两个人到国外去了,他说为此差点儿自杀了。我问:“男人失恋也会想死吗?”他点头:“一样的疼啊!怎么不会呢?我们谈了八年的恋爱,青梅竹马,我们一起上初中,就是从上初中开始认识她的,八年抗战!日本鬼子都打跑了呢!这么漫长的时间,她还是离开了我!”他的眼里全是痛楚。我心里软而疼痛,不言,转到他面前,揽了他的头,亲吻着他的脸,一种甜美清纯的感觉,先是我主动吻了他,接下来便是他再也不肯放手,亲吻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放开,气喘吁吁,两人都羞得抬不起头来,良久,他突然笑言:“你不是总说我病着吗?为了证明我已经好了,你敢不敢今天就和我在一起。”看着他,想着自己这半生的努力,竟然产生一种唯美超然的情爱至上理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看了我好半天,哧的一声笑起来,随后说:“我说的可是真的。”我不言语,他又言:“军人非25岁不能结婚,你能等我吗?”我点头,他轻轻搂紧我:“不要怕!我会竭尽全力让你幸福,我知道婚姻和爱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男人的事业是事业,女人的事业就只有爱情。”他的眼神一直停驻在我的眼中,久久疑视。
傍晚,窗外飘起了小雪珠子,三月阳春季节,还会有这样的雪珠,他打开窗子看了看,问我:“吃不吃饭,我们到医院门口,那家点菜不错,上菜速度很快,不会冷着你。”我坐在他身边,不吱声儿,只用手指玩他的手指。他又问:“去吗?还是要吃点别的?”我就跳起来,拉了他:“走吧,吃了饭我就回去罢,今天晚上要回去呢,不然园长可能会不要我了。”他笑:“放心好了,谁不知道你在谈恋爱了,人家不会那么死脑筋,今天晚上我不让你走,明天早起我送你回吧?不误你的事就好。”我不肯,他便说:“吃了饭再说。”吃了饭,又回到医院,还是到他哥哥的房子里,两人烤火说话,我问他:“你不打针了?”他笑笑:“我确信我已经好了,那个带钾的针水还真的有点儿疼,我不去,管它的,我就不信会死掉了,今天晚上就让他们去找我吧,反正你也别想回,我明天办理出院手续,打电话让车来接,明天就回部队,以后一个星期来看你一次,我要考研究生,国防大学的,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一听就呆了,心情沉重地问他:“那还得多少年?”他说:“没有多久啊,我今年才22岁,读完研究生刚好可以结婚,另外我想硕博连读呢,我怕吓到你,所以没有敢说,你应该确信我是真的爱你,是不可能另找他人的,就算你四十岁了,我最终也只可能娶你啊。”我愣愣怔怔的看着他,本来曾经只想过能和他有一次说话,现在却奢望起更多,硕博连读以后他还可能属于我吗?这世间变化无常,我如此不堪一个女子,如何敢想更多?我一下就哭了:“你不可以不读吗?那样会拉大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沉默良久,才说:“这个可能不行,我们全家都是军人,我父亲,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都是军人,我也没有打算离开部队,你应该相信我,没有信任哪来的永恒的爱情?我特别喜欢永恒的爱情里那首歌:我要终生的爱着你,至死忠贞不渝!假如我能够办得到,我要永远留在你的眼睛里,我拨动琴弦为你歌唱,为你唱出心中的歌,我要终生的爱着你,至死忠贞不渝。”他唱了起来,唱得五音不全,我听到他唱,忍不住笑了,为了纠正他的声音,我唱了起来,他听了一会,笑:“穿云裂石。嗓子怎么那么好啊?还真的有点象。”
未完待续
最近几天可能会发得很快,希望朋友们多进来帮我顶顶,因为这属于记事性质的文字,没有创作问题,有时间了就记录一下,而这些日子以来想起这些事,便要泪流满面,我确信他曾经百分之百的爱过我,却在那样的岁月里那么仓促的离去,在这个世上,或者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如此对我,我这一生,总算是遇到了一次真爱,却结束得痛彻肺腑,只要有过,便不枉此生,我是要感谢上天对我的厚爱,还是憎恨它对我的掠夺!
今天想来,还是一样痛不欲生。
第一百零七章
自从认识了玉祥,我除了工作,有一半重心都在他的身上,他果然就在认识我的第三天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医院,刚到下一个星期六的早上,他很早就来到幼儿园,我在楼上已经看到他,两人牵手到铁路边上,晒着太阳,闲聊,说的都是一些家事,他说起他的母亲,说:“母亲在我考上大学那年瘫痪了,父亲一直没有要别人侍候母亲,都是他亲自动手,他说他这一生欠母亲的实在太多,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当时已经开始计划生育,只是没有那么历害,但母亲坚持生下我,她在我身上把心操尽了,我才上大学的那个月母亲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不过,我母亲是个非常美丽的母亲,你看到她就会相信了,她现在已经全是白发,脸上却还象个少女一般光滑美丽,这是为什么呢?全都是因为爱情的光辉,你信吗?爱情可以让你青春永驻,因为她相信父亲的爱,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我会让你永远年轻美丽的。”他又说:“我要象我父亲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爱妻子,爱家人,而且事业有成,所以我必须考学,希望你能理解。”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他的腿上,听他说,享受这难得的闲假时光,平时在幼儿园里,心力交瘁,因为不单单要带学前班那么简单,别班的孩子很需要照顾,我不能见了问题不管,虽然我算不得多么崇高,但不愿意看到周围的人比我更累。
我们一直聊到挨晚,快五点过了,他叫我:“送我到车站吧?本来火车站有我们的交通车,但那车四点离开火车站,那个车只要一块钱,坐地方车要转好几次车,到西站坐车,再到我们部队下面的公路上,那里要上一个很陡的坡,我不是一定要你送,而是很舍不得你!让我有时间能多看到你,你明天还是休假,要不和我一起回部队?可好?不然你让我骗了卖了还给我数钱,都不知道我是哪个部队的。”我想了想,不肯:“下次吧,等我有思想准备时再去。”
他笑笑:“那就下次,走,送我到西站总是可以的?”我依了他,和他坐了一小时的车到西站,这时太阳就快落山了,他上了车,此时车子快开了,他叫着我:“过来,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赶紧跑了过去,他一把把我拉上了车,恰好车门关上,他恳求我:“和我一起到部队,明天我把你送回来。”车子已经离开了车站,走到了街道上,这时车上一帮人突然的笑起来,才发现,车上有半数都是军人,而且全都是干部,有的带着女子,全都看着他哄笑,他笑笑,问那些人:“你们买票了没有?”他们都说:“等着你买,谁让你大喜了呢?”他点了一下人数,对卖票的说:“十七个。”每票两块,然后他拉我坐下,把我放在窗口边,讲:“等一会可以看到滇池,月下的滇池美不胜收。”
一路上,他并不忌别人怎么看,表现出一个恋人的全部热烈情怀,直到车到部队下面的公路上,下了车,天已经黑了半天,他一直紧紧扣着我的手,十七个人行走在通往部队的路上,玉祥笑言:“现在要是遇到纠察可说都说不清楚了。”那些人说:“只有你说不清楚,我们全都说得清楚。”他硬道:“我怎么说不清楚?这是我女朋友。”大家一路说笑,一会儿到了部队,他带我到他们连队,只见灯火辉煌,他问几个士兵:“你们干什么呢?”那士兵说:“王排回来了啊,指导员要吃火锅,你吃饭了没有,一起过去吃罢。”他回头看我一眼:“算了,她会害羞,你只煮两碗面条来我们吃罢。”说完他带我上楼,他的宿舍兼做战士们的蓄存室,里面放了几十个提包,在一排架子上,他的床就在那些架子旁边,外间是书房了,一个书桌,桌子上绫乱不堪,地下都是纸张,整个房间乱乱的,象他哥哥的房间。
他让我坐在床上,然后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注意到他十分疲惫,脸色很不好,但丝毫无损于他英俊的形象,他看了我好一会,才说:“以后你就经常来吧,在我考上研究生之前。”我不以为然:“你确信你能考上?”他想了想:“我本来早就打算要考,只是临毕业时出了点事,手让化学药品烧伤了,昏迷了一星期,后来一直住院,那次差点没命了,整整一个月都人事不省,我父母一点也不知道,在北京总医院呆了很久,误了考期,这样就毕业来到这儿,可我一直都想念博士,留学,所以不想放弃,一个多月前有一天突然昏倒,我都以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还好,医生说没什么,一点小毛病。”我纳罕:“手伤到了关生命什么事呢?有那么严重吗?”他笑笑:“俗话说十指连心吗?你怎么那么笨呢?如果伤到的是胳膊当然没事了。”他伸出手掌,原来我没有认真看,这时才注意到,他右手的正反面皮肤的颜色都有些异样。
看着他英俊得有点不象凡人的脸,我想他如此出色如此优异,怎么单单看上我了呢?这可能只是个梦,梦醒了我还是会一无所有。
这时一个士兵送了一小盆面条和一小盆韭菜炒鸡蛋上来,我看到那两盆东西就吓呆了,他则笑:“没事,他们可能也有人饿了,一定是趁着我们要吃他们就多做点罢。”他对士兵说:“捞下两碗,我的那碗少些,别的端下去让大家吃。”士兵答应着,拿碗装了两碗,他的只有小半碗,我问他:“怎么那么点?”他说:“我向来不爱吃面条,而且似乎也不饿,最近食欲不好,不太想吃东西。”他看我呆呆注视他,便说:“没事,你放心吧!我以后好好吃饭,马上长胖,给你瞧瞧,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这样子我会心疼的。”
吃了面,闲聊良久,这时熄灯号响起来,我问他:“是不是要熄灯?”他笑:“这是针对士兵的,我这里可以不用熄,如果你害怕,就让灯一直开着也可以。”我难为情:“我想去那个地方。”他笑了笑,明了的点着头,带我下楼,走出一道小门,进了一块菜地,把手电递给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别怕!”我才进去,只听一个声音突然说:“哎哟,你吓了我一跳!”我其实已经给她吓了一跳了,因为我没有防到里面有人,胖呼呼的一个红衣女子,她问我:“你怎么长得一点不象你姐姐?”我问她:“我姐姐?”她借着手电光细看我,才说:“哦!不是,我以为是二连那个,你是哪个连队的?”我说:“不知道。”她又问:“你跟谁来的?”我答:“和王玉祥。”她道:“怪不得,原来是他的女朋友噶!他什么时候去过城里了?”我答:“今天早上就去了。”她问:“怎么我不知道?”我心下想,你为什么要知道。我先出来,和玉祥说起她,玉祥言:“那可能是我们连长的媳妇,她是交通车上卖票的,我们的交通车原本是不收费的,但部队官兵来往的也不多,没有车又不方便,随军家属又找不到工作,团长说每个官兵每次出一块钱,这样也顺便卖一些地方上老百姓的票,这车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养活几个军嫂,我今天早上为了早一点儿看到你,没有坐他们的车,这里的车九点才发,我要一个半小时才能看到你呢。如果她看到了你,明天一早会有很多人来看你,她会到处去说的,这里有一千多官兵,干部很多,而且对我和我的女朋友都倍加关注,你要有思想准备,千万别怯场,让大家看看,我女朋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要有名门气度。”我哈哈笑着:“你想要名嫒淑女想疯了吧?”他淡笑:“你错了,我本就出身名门,知道名门怎么回事,并不追求那种感觉。”我有些疑惑地问:“你不会告诉我你父亲是个大将军吧?”他笑了起来:“就是个将军,怎么?怕了?我们家就住将军楼呢!有机会带你回家去看看,我之所以不想离开部队,就因为将门应该出虎子,我现在只是个本科生,会转业,如果是博士生,就不大会转业,虽然不会有多少钱,但养活你是足够了。”此时已经回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怎么诧异,毕竟他父亲和他的家庭离我的想象太遥远,我问他:“你还是要在这里睡还是要去招待所睡?”他认真地说
他认真地说:“我们一块儿睡吧。”我吓得伸了舌头,他低语:“这没什么的,我们地下活动,我让司务长到招待所把门打开,其实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怎么样?小朋友?”我狡辩:“我才不小。”他揽了我和他比,才到他肩膀高,虽然他小我两岁,但行为处事,他完全象是大我两岁,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谋划着。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星期天的早上,太阳才刚出山,我们两人在房间里吃着早餐,就有人找来:“阿祥,我的雨伞,借了那么久也不还我。”玉祥跑出去:“今天又不下雨,再说我有借过你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那人固执地说:“你怎么这么无赖呢?不想还了是不是?”说着要进来,果然就放他进来了。这是一个上尉军官,他看到我,一愣,点头:“早上好!”我点了点头,他装模作样在玉祥屋里转了一圈,装做找东西的样子:“真的没有在啊?什么时候找到了还给我。”
才只几分钟,又有人问:“阿祥,前天开会我们是不是换错帽子了,我这个咋有点小了呢?我进来看看。”他自然也是进来转了一圈,最后和我打了招呼,然后说可能是别人把他换错了,他走了,不过几秒钟后,又有人叫:“阿祥,我借给你的书你应该还了吧?是不是你忘记了?”玉祥突然哈哈大笑,边把大门打开:“进来,全部进来,你们找的借口够乱的,都进来看她吧,反正五官一官也没有少,还怕你们看了不成?”他回头对我说:“小朋友,我放他们进来看你,让他们瞧瞧吧?”这一叫,门外站着的一大帮军官呼拉拉一下全散了,而且笑声连绵,他进来,把我拉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对下面的人说:“看啊看啊!你们全都好好看看,要是以后在大街上遇到,千万给我把她捎过来,别装做不认识了。”大家笑着散了,我和他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收了些袜子给我:“给我洗一下。”我问他:“衣服呢?”他讲:“衣服有通信员洗了。”我问:“那么这袜子怎么通信员不洗呢?”他笑出一口白牙:“这个,人家也是个小小男子汉,他是来从军的,不是来给人洗袜子的,好了,小朋友,洗一下吗?我不会洗衣服,小时候有母亲洗,后来有姐姐洗,再后来有保姆洗,到了军校有女同学洗,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们学校配有女学员,她们都喜欢过我呢。”我目瞪口呆的瞧着他,他狡辩道:“别这样看我啊!我不是没有和谁恋爱的吗?那时候和冰倩恋爱,这时候和你恋爱,我敢发誓,这一生我也只会爱这么两个女人了,以后只会爱你一个了,那时因为是全国的高考状元,选的是军校,轰动过整个校区,后来成绩也不错,所以一直有人比较的关心,放心好了,这以后只有你才有资格给我洗袜子了。”我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要我感谢你让我有袜子洗了?”
我端了盆下楼,才发现没有洗衣粉,便上楼问他:“洗衣粉也没有啊。”他正在看一篇英文的书,对我说:“你下去,他们会把洗衣粉送来的。”我半信半疑的下到楼下,就见一名士兵拿着一包洗衣粉放在洗衣池边,对我说:“嫂子,你用吧。”我谢了他,然后开始洗袜子,这时另几个士兵都拿了洗衣粉来,看到已经有洗衣粉了,便问:“排长也会有洗衣粉吗?我们从来没有见他洗过衣服的。”这时通信员过来,问我:“嫂子你行吗?不行我来洗吧。”我笑笑:“不用,倒是,原来他的袜子谁给他洗的?”通信员笑:“他从来不洗袜子的,穿脏了就扔了,他不肯让我洗,他自己也不洗,我还以为他不穿旧袜子呢!”原来是这样的!看起来人如果某方面太出色,另一面就一定有特别严重的缺陷,比如不会洗衣服,袜子从来不洗,看起来象个有洁癖的人,实际上是因为没有任何清洁能力,成本太大。
墙角拐拐处,二十多个军官在那里观察和议论我,因为感觉他们一直在看着我,我心下有点紧张感,一会儿,玉祥下去和他们说着什么,又慢慢的朝着我走来,我问他:“他们在议论我?”他笑说:“对,他们都说你很好,让我好好对待你,还说我们俩很象一家人,小朋友,我都有点不想考学了,因为我担心离开你几年我们都没法儿过。”我心里很高兴,我对他考学是一点儿也不看好,有时自己太喜爱的人,就巴不得他和自己在同一阶层,最好永远和自己同一价层,不要超越,这种自私的想法可能不单单只是我有,好些人也都有过罢,但一定没有我这样的来得强烈。古人有“悔教夫婿觅封候”的诗句,也说明了古时就已经有这样的希望丈夫和自己同一价层的女子,所以我不会为自已的念头羞愧。
直磨到傍晚四点过,他才送我回城里,问他怎么回去,他言:“我到我二哥那儿住一晚再回部队,现在我身体状态不太好,没法带士兵训练,只做一些简单的书面工作,晚一点回来也可以的。”车离城里越近人越少,内中一个男人,穿了两条长外裤,因为他感觉天热了罢,要想脱掉一条裤子,而且想把里面的裤子脱下来,因里面是条旧裤,外面的是新裤,这个龌龊的男人,还是个青年,不过也就27岁上下,象是城郊的渔民,因他周身发散着一股腥味儿,他想脱下下面的裤子,在这公交车上,广众之间,这有多么的困难,他却行动起来,一只裤脚一只裤脚的慢慢换,费劲得很,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因为我晕车,从他们部队到城里,一共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我们只坐一个坐位,玉祥把我放在他的面前,让我靠在他怀里,这时看到那男人脱起裤子来,众人都默默无语观察那个人,全因好奇,而玉祥则轻轻用手蒙在我眼睛上,不让看,柔声对我说:“别瞧,瞧了生疮呢!恶心!这世上还有这种人这种事!”我窃笑,他又道:“这是不是云南一怪哦?”我照着他的一颗手指就咬了一口,不重,他也不叫,只在我耳边说:“你要谋弑亲夫?对了,有空时我们到圆通寺去一下吧?”我问他:“去做什么?”他认真地说:“去叫佛祖保佑我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我问他:“什么时候去。”他讲:“下周吧。”
下个周末,也就九点过点,玉祥便早早过来城里,我们一起吃饭,点菜时他点了我爱吃的鱼头汤,点了后就后悔说:“我们要去海誓山盟的,不应该点这道菜,但是都点了呢!”进了寺院,他站在正殿前,看着人头攒动,有一队年轻的士兵在寺院参观,本来这是城里的名寺,都是来玩的人,大家顺便拜拜而已,他看着那些士兵,突然笑了起来,因为那些人都看到他手里拿着香纸,有心要看一个现役军官如何出洋相的了,因为现役军人是不能有这方面的信仰的,所以他就愣在那儿,不动不言,我有点生气:“你为什么不拜拜?”他难为情:“我穿了军装呢?而且,那么多士兵瞧着我,我要是拜拜了,我这形象就,麻烦大了!”我更加生气:“你明知今天要来拜拜,你为什么不换便衣?”他说:“我就没有便衣。”我不由分说,脱下他军装卷在怀里,他下面穿着藏青色细羊毛衫,我踢了他的腿一脚,他顺势拜了下去,双掌合十,忍住笑说:“请佛祖保佑我和身边这位姑娘能够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边说,他边笑起来。我非常生气。他偷着乐,这样我们出来以后我就高兴不起来,是他要到寺院里拜拜的,去了又是这样的,他低声说:“我不是感觉有点好笑吗?面对一个泥人,不知那誓言管不管用,我心是诚的,我是要对你好的,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他纵容我,我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这样的日子很快过了一个多月近两个月,这时我第二次给母亲寄钱,上个月寄了三百,这个月还寄三百,这天有玉祥陪着我,他问:“妈妈身体好不好?”我讲:“就是不太好,经常担心,又没有电话,就有,也不太敢问。”他沉默良久后突然说出一句话:“要不我把年龄改一下,我们早一点结婚吧?”我回望他,他谨慎地说:“我想老人最大的心愿是儿女成人,一个女孩子不管有多大,不结婚都只会是孩子,母亲都一定会担忧。”我默默看向他,不语,好久才说:“我们走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银本贵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小翠和红妹一起上楼来,在外面坐了十多分钟等到下课,才来和我说:“你老公来了。”我目瞪口呆,红妹看我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然后说:“他还真的很帅的吗!难怪你会为他寻死觅活的。”我结结巴巴的问:“哪一个啊?”小翠赶紧说:“我大姐啊!还有哪个?王玉祥你经常见的,还用得着我们给你报信吗?是银本贵,他找到我们商场来了。”
我急促地问:“现在在哪儿?”红妹努嘴儿:“你自已下去看。”
楼下,站着个子高高的穿淡青色T恤衫的一个人,这人有点象银本贵,确又比银本贵高出许多,我转到他前面,他有点羞愧地看着我,我笑了笑:“哪天到昆明的?”他费力地说:“刚到,办点公事,顺便来看看你,好不好?我以为你还在寺院呢!现在好些了吗?”我真诚地谢他:“谢谢惦记,我很好。”我问:“你还好吧?”他马上就说:“不好!离开了你,还能好吗?”我听他此话大有内容,但现在我的情形也不允许再对他过多关心,故装做不知,说:“我定婚了。”他有些诧异:“他是什么人?”我想了想才告诉他:“军人。”他突然说:“你怎么又找军人呢?你根本不适合做军人的妻子。”我有点愤恨:“为什么?你不要我,我找别人关你什么事呢?”他听了有点伤感:“是,可,算了,不说了!那他对你好不好。”我问他:“你说呢?”他难堪地低语:“不知道,应该比我好吧!其实任何人都会比我好,我连畜牲都不如,真的,对不起!”我冷笑:“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来好容易的,但有人为它付出的代价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长高了,长高了好几公分,20多岁的人还会长,而且真的有点帅气逼人,他的眼睛因为大和黑,扑闪扑闪的,加上羞愧之故,特别的低眉顺眼,竟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心再说他什么,且自从认识了玉祥,我已经很少想到这人这事,倒有些感激命运让我能与玉祥相遇,现在才明白,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有时真的会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谢命运和一切的想法。我和银本贵一块吃了一顿饭,我说我出钱吧,他按住我的手:“我如果这顿饭叫你出钱,那我真的不能做人了。”我笑:“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一生的饭!”
这事我没敢告诉玉祥,银本贵当天就不知所踪,我也不打算再探究什么,对他们的夫妻生活,我完全不再好奇,他也只字不提。玉祥照例是周六来接我到部队,周天再送回,每个周末的两天我们都守在一起,有时我周五晚发送完孩子们,如果不值班,就买一些水果带上,去看他,我们经常坐在部队旁边的小树林中玩耍,考研究生的事,他果然不再那么热切,这使我得到很大安慰,但每收到国防大学研究生班的同学来信,他都会有些伤感。
没事做的时候,我就呆在他房中看书,他在外间处理工作上的事,一个星期六的早上,部队要外出演习,去的地点很远,他们在外面集合,指导员在外面叫:“阿祥。”他应声而出,指导员对他说:“你就别去了吧,小张在这里,你多陪陪她。”他居然说:“没事,我把她一起带过去吧。万一真的有战争了,我们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全场的官兵都笑起来,这时我正走出去,他对我说:“我们演习,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吧?”
很多的军车行进在路上,路上埋伏了好些人,诸如此类,和电影里差不多,大同小异,看到我的人都有点吃惊:“哦!家属!要是真的打仗可不能带上来,家属都是宝贝儿。”后来在果林旁边,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事,那是个早梨园,梨子已经成熟,有看梨子的老头带着一条狗,指导员亲切地和老汉聊天,问生活得怎么样啊,梨子丰收了以后如何呀,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偷偷给几个士兵使眼色,那些士兵们比猴儿还精,早已经窜进梨园,不一会儿满载而归,指导员叫那些士兵:“上供!”战士们纷纷把到手的果实捧给他,他挑了最好的一个,先递给我,我不肯接,心想这是偷来的东西,他笑起来,这时玉祥已经拿出一张百元钞,对老汉说:“他们偷了你果子,你都没有发现吗?”没想到老汉倒笑起来:“怎么没发现,我只是懒待说,这个当官的哪一年不干这种事?末了还不是让兵娃给我送钱来,这么几个梨子不值什么,我说不要罢,这批发也就几毛钱一公斤,哪要得掉这么多的钱哪!”玉祥笑言:“他就图个乐。”
我们在豆田里偷了人家的蚕豆来烧着吃,非常的香,最近也经常吃炒青蚕豆,却没有如此美味,玉祥怕太多士兵祸害百姓,临行前警告说:“谁要是拿了人家东西不付钱,就不必坐车回部队了,一个个都给我走回去。”走回去,一百多公里呢。
晚上宿营在野地里,指导员叫玉祥:“你们两个一块一顶帐篷,我瞧那边好象有个寺院空着,我就带他们到那小寺里去住。”我和玉祥要去看菩萨,便到寺院里瞧,那是个无人值守寺院,小小的只有一间殿,供的神却杂乱无章,有观音,有财神,诸如此类,这是老百姓自己造的小庙,心想供什么就供了什么,供桌上摆满了时鲜水果,以及鲜花,水果总有十多公斤吧,几个胆大的士兵跑上去,非常可惜那些大好的果子,便说:“这么好的东西,不吃了过几天就坏了,我们把它吃了罢。与其供给这些死神,不如活神来享用了。”呼拉拉一帮人一哄而上,结果自不必言说,分分钟把水果消灭得个干干净净,他们还把最好的拿来给我,因在寺院里时二师父一再提醒过我,哪怕饿到极处渴到极处,修行之人都是不能吃供过佛的或者供过别的神的任何供品的,因为吃下之后要担负起人家有求必应的条件,自已没有什么高深的修行,没有能力担起这样的担子,就会报应到自己身上,苦痛难当。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肯吃,玉祥见我不吃,便也不肯吃。
晚上睡到12点左右,我还在和玉祥闲话着路上好玩的事,就听得一阵忙乱之音,玉祥一直是合衣而卧,因为是演习期间,不敢大意,他利箭一般窜出去,却又极快返身回来对我说:“你好好睡着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没人会捉你的。”我答应了他,他便飞奔而去。
一忽儿,他回来,眼神有些怪异,和我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笑言:“倒问我?我如何得知,你出去的来。”他脸上有些失色,惊怪地说:“他们,那些吃了供品的人,全部都在梦中直直的立起来,大声叫喊,但摇醒他们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没吱声儿,见怪不怪了,叫他:“睡吧,很晚了。”他边睡边低声问我:“你就不感觉奇怪吗?”我道:“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我见的多了,所以我不吃那供果哪。”他嘿嘿的笑:“你别告诉我你是鬼妹,若是神仙倒好,若是鬼妹,阴气重,我不和你睡了。”我喝呼他:“那你出去睡。”他翻转过来揽了我说:“鬼妹也罢,仙姝也罢,都是我的好姑娘,还是和你睡罢。”
睡不到一小时,又听得一阵忙乱,他只好又出去,一会儿来对我说:“小朋友,你独自个睡吧,团里不信有这种事,派了十五个干部来值班,要看着那些士兵们睡觉,我们不好意思让他们守,要守第一班我们先守罢,你好好睡,下半夜我来陪你。”
他出去不过一个多小时,又听得一阵怪异的叫声,很恐怖,这样连续多次,玉祥一直到天亮才回来,人已经是疲惫不堪,他和我说:“我们找块草地,我想在草地上躺躺,好累啊!”
我问他:“后来如何了?怎么还是镇不住的吗?”他言:“自然,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力量呢?后来指导员祷告说,他们都还是孩子,最大的才21岁,小的只有十七岁,就算是做了什么冲撞了神怪的事,就请看在他们还是孩子的份上,原谅了他们,这样他们才总算是睡安稳了,可见,大自然里什么奇妙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科学能解释这样的问题吗?
因为后面还有很长的故事,简介一下,先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样和他分开的,是死神也是我们自已把我们分开的,他中了剧毒,残毒在身体里发作,最后不治。另外,银本贵在一次新兵训练中被士兵用力过猛甩朝后面的手镏弹炸了,这其中大部份故事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原本想给这个故事取名叫《牺牲》,但心里十分不忍,后来因为伤心太过,耳朵失去了听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也就失去了语言能力,也失去了出家的权力,六根不具足者是不能出家的,后来就一直以居士身份在寺院里住了多年,直倒能听到声音。
这样的故事发在这个鬼话版好象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但里面有大量我生平所遇鬼事,皆真实可信,虽然不能证明其真的是鬼,还是自己心理反应所生幻觉,但比那些完全编出来的鬼事要确切可信得多。
非常感谢你们的关爱,其实就算以后什么也得不到,我也不会再为自己的人生抱憾,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都要殊途同归,在离开人间的时候,曾经多少的不平等都瞬间平等,那么,还有什么可伤心遗憾的呢?
发的很多的生活细节,心里也想可能没有必要,但唯有如此,才能让人体会永别的疼痛,那时真的要疯了,什么事都想做出来!
第一百零十章
又一个夜晚来临,但我回不了幼儿园,我急得六神无主,几乎要哭了,他看我急得不行,用军线电话打了给他哥哥,他哥哥居然自己开了个破吉普车来接我,这是我第一次与他的家人正面接触,他大约29岁,面貌有些相仿弟弟,只是生得更黑一些,而且性格豪爽,看到弟弟便连名带姓的叫:“王玉祥,我来了,你媳妇在哪儿?”这是一个英武神勇的陆军少校,看到我,哈哈的笑,伸出手来,要握,我赶紧躲到玉祥背后,玉祥笑言:“她胆小,你别吓着她了,她明天早上要上班的,只好劳驾你了。”玉祥看我上了车,和我说:“放心吧,王玉伦开车技术好得很,我怀疑的是他这破车能开到什么地方,别在半路熄火就好。”
破吉普车在公路上飞也似的狂奔,王玉伦和我说话:“你和王玉祥怎么认识的?我瞧我们弟兄三个蛮他最多情,怎么敢把你带到演习阵地上?”我张嘴结舌,无言以对。他笑笑:“我瞧你们早一点结婚吧,要不到北京去吧?和我媳妇做个伴,我媳妇和你同岁,她忙得成天脚不点地,开了一家鞋店,一家相馆,一家服饰店,还有一家玉器店,真是个疯婆子,赚钱也没有个度。”他愤恨地说:“我哪天想办法让她随军,叫她什么事都做不成。”我一下惊得气息都冰了,一个和我同岁的女子,人家居然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呢,一事无成,还在这儿泡日子。
他见我不回他话,又问:“王玉祥这小子性格有些古怪,你和他还合得来吧?”我答:“还成。”他又道:“我们老头舍不得他,他到这儿来多半是来渡渡金,他不是要考学吗?就算不考学也可能调到兵种部工作,所以你还不如先去和我媳妇做个伴儿,有自家人盯着她,我心里安稳一些。”他说来说去,大意都是不放心他媳妇的所为,可能害怕再一次做人流吧。
果然,他又讲:“真的,我不骗你,我们大哥在武汉军区,现在是个团长,嫂子随军好多年了,我在这边,他能到这边来,都是因为他在毕业实习时出的那点事,上面照顾他,知道我在医院工作,另外我有个妹妹,也就是王玉祥的姐姐在北京总医院,所以他不到这儿就只可能到北京,说不定明天后天的就到北京去了,我瞧你还是早一点打定主意,把工作扔了,去帮我媳妇的忙,也可以经常看看我们母亲,她是个慈祥极了的老太太,天下的母亲有她好的再没有了,我们父亲也老了,手脚僵硬,你和我媳妇也可以多看顾着他们,当然,可能王玉祥不肯让你离开,我会和他说呢,贤孝至上。”
他说的事显然对于我来说非常的突然,如果这事成了,无疑我就成了他们的家庭成员,再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心里十分愿意,但这事王玉祥如果不同意,就没有办法,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时隔数日,星期三的下午,玉祥突然来看我,带了些极好的果子,说是有同学路过,来看他时带来的,他今天正好没什么事,部队都因为演习结束在休整,就随了交通车出来,交通车一天跑两次的,下午一点半出来四点回去。
因为太匆忙,孩子们正好要到附近的公园去玩,他也就跟了去,我和他说到他哥哥所说的事,他听了愣了愣:“他倒会算计,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如今去了,我这里怎么办呢,我会想你的,我现在三天见不到你就感觉这日子非常难过,你让我好好想一想罢。”我又问他:“你分到这边是不是象你二哥说的是上面为了照顾你的?”他沉吟良久,才说:“这事说来还真有点儿玄,我毕业时不是因为中毒住院了吗?那次情形很不好,深度昏迷了七天,醒过来以后断断续续昏了一个月,都住了大半年的医院,这事还是让我父亲知道了,因为我有个习惯,每周至少写一封信回家,那时冰倩就已经另有新欢了,是北大的研究生,人家已经毕业数年,有相当深厚的经济实力,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冰倩,有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给他写信,也没有见她,原来是一天一信的,因为毕业时事情太烦杂,就很少写信,后来刚脆两个月没有信,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吧,她原先到学院看过我两次,深知我在女学员中有点不寻常的受欢迎,我只以为我一心爱她,没有想到女孩子在恋爱期间都过份的脆弱敏感,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问都不问清楚就别我而去,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差点把我打垮了!有些毒品会在体内存留较长时间,当时我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信心,但后来医生说没有什么后遗症,是这样,我才敢和你谈恋爱。”我拉过他的手,细看,心里总是有点惊怕的感觉。这时他突然问我:“小朋友,你知道我们政委怎么评价你的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有几个小孩子围坐在我们周围,这时一个孩子在附近跌倒,那边有个老师要过来扶,玉祥已经先过去对孩子说:“站起来,不许哭,你是小小男子汉。”那孩子本来已经张大了嘴巴,这时马上收回张大的嘴,问:“解放军叔叔是不是不哭我长大就可以当解放军了?”玉祥说:“是啊解放军是不会哭的。”小孩子自己起来跑着玩去了,这边我拉了玉祥问:“政委说什么来着?”他沉呤良久才说:“政委说,他看到你后感觉你是个和一般姑娘不一样的人,你是个爱情至上的女子,对物质和生活的要求比较低,他说你不适合做军人的妻子,因为,军人可能随时随地的牺牲,我是想,你真的嫁给老百姓就会快乐了吗?老百姓出行也会有车祸或者类似的事。”他有点痛苦地看了我一眼,才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有限的生命,真实的灿烂的爱一次呢?”我没有说话,但眼里滚动着泪花,他深深地说:“事业是男人的处衣,女人才是男人的灵魂,你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灵。”
未完待续
作者:炎黄仙女 回复日期:2006-11-28 19:12:00
请问文中提到的慈云寺是否位于四川省金堂县云顶山上?
不是,它原名不叫慈云寺,是后来改的,它有一个更加美妙深刻的名字,但因为此地关系到一些人的个人隐私,所以就这么叫的吧,有些人名不是真的,但个别人的人名因其特别,不好改动。
第一百零一一章
周三玉祥走了以后,有两个星期没有来了,我买了些水果,自己到部队去看他,因为平时他带我都是坐的地方车,赶时间的缘故,那一天我到国防路去等他们的交通车,我并不知要在什么位置等车,便到国防路的公交车站上,他曾经告诉过我,只要车前有那个字母的车,只要我说我是他女朋友,都可以拦下来坐,所以看到一个有他说的红字母的大巴,我便痴痴的盯着看,它果然停下来,从车站上窜出几个穿军装的人,而那车的窗口却伸出张士兵年轻稚气的脸,在那里使劲儿冲下面叫:“五路五路,要上的上了,快上啊,五路车,不要钱的。”我赶紧跑上去,车门关上,才发现,车上满满坐了一车的军人,一个老百姓都没有,而且一个女人都没有,车上本来笑声和着叫声响做一堆的,我上车后,因为没有坐位,我就站到前面拉着拉杆,他们全都静悄悄的看着我,车到了五路车站的终点站,并没有停下来,那个一直在窗口喊叫五路车的人小心的问我:“我们这不是五路车,你为什么还不下呢?”我摇了摇头,他问我:“你要到哪儿去,你不怕坐错车吗?”我再次摇了摇头,车上的人全都用纳闷的眼神盯着我看。终于,那小伙子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问我:“你去找谁啊?你要到部队去吗?我们这车是到部队去的。”我没有说找谁,只是冲他笑了笑。
我一站就站了两小时,车到部队时,恰好看到玉祥扶着另一个青年军官的肩,在球场边看人打蓝球,有人到他面前和他说了什么,他转过头来,看到我,灿然一笑,然后朝着我快步走来,我站在车边一直不说话,他揽过我的肩,这时那些士兵还都没有走开,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玉祥问:“今天的车没有营业,是专车,专门送一些士兵到一个地方去看国防教育展的,好象他们都没有人给你让坐吧?”我问他:“你怎么会知道?”他笑笑:“我看他们的表情,一定是都不认识你,而且不敢让坐给你,怕别人笑话,这些小兔崽子,你就一直站这么久吗?”我点了点头,他讲:“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可把你累坏了?提的是什么?”我递给他,是一纸袋子各种水果,他笑笑:“来了就来了,还客气个啥?”
我们才走到他房门口,指导员从旁边过,玉祥拿了几个桔子给他,他谢过,不肯多要,只要一个,他走后玉祥偷偷和我说:“你瞧他斯文得,要是我买的,他拿一半都敢!”这时连长过来,看到我,笑言:“小张,你休几天的假啊?”玉祥问:“你要请她吃饭吗?”连长笑道:“算你说对了,我正是要请你们吃饭,我明天的生日,要过一天,我说不用了,你们嫂子说三十岁要大办,你瞧我们哪儿办得起呢?买了些菜,就在这连队里过,小张明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和你们领导说一声,这样聚在一起的日子很不多呢。”这时营长正好从下面过,看到我们说事,才讲:“小张,下周的周六我过生日,你好歹伙同玉祥一块儿来,千万别忘记了,玉祥你也替她记得些?”玉祥笑道:“白吃白喝的事,当仁不让,是吧,亲爱的?”那几个人都笑,他温柔抚一下我的脸,带我回房间,问:“你躺一下吧,腰疼不疼?站那么久,你也笨,为什么不叫一个士兵让你呢?”他边说边拉开被子,我不解:“哪有叫别人让自己坐的道理?我傻啊?”他哈哈的笑:“你是真傻啊!他们是男人,早晚都是男子汉,都是国防身体,而你是个女孩儿,又容易累,他们正应该让你,而且你叫他们让他们谁敢不让,只是如果主动让你,见你这样一个人,年龄差距太小,谁让你谁会让人笑话,以为他想谋算什么,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知道你的人也就只有干部,士兵也没有多少人见到过你。”我不理他,由他说话,他到外面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金属盆,放在电炉上,煮起了粥来,边煮边说:“这是紫米,一个士兵从中国的最北边带到最南边来,连队每个干部给了那么一小包,我说等你来了煮给你吃呢,你看书吧,如果水要干了加点儿水,水在瓶里,我在外间写点东西。”我问他:“见我来了还躲我?你要写什么?不到屋里来写?”他怔怔瞧了我,好一会,才笑出来:“这里不是没有写处吗?”我告诉他:“拿进来放床头柜上写。”他抬头疑惑地看着我:“这么小个地方!”我眼神恶他,他嘘了一声,然后说:“遵命!”
他坐床头,就在床头小柜子上写,他写他的东西,我一看,字全是睡着的,而且他所用的资料是整本的英文,一个中国字没有,可能是翻译一下吧,便问他:“什么东西?怪不得人家开车的班长都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字难看,小学二年级的水平,而且象乱稻草,拆都拆不开。”他一点不脸红:“我是图写得快,如果说是乱稻草就不公平,我的字是最容易辩认的。”
他忙着他的稿子,我和他说闲话,他偶然回我一句,我问他:“听到没有?”他说在听,我叫他重复一遍,他就重复一遍,我有点儿惊奇他的一心多用,又问大约三分钟之前我说什么来着,他一一回答,我问他是不是不是写而是在抄什么,他回说:“在写一个材料,这要用英文上的东西作参考,因为全团只我有这个能耐呢!”我说你一个小小的排长,能用得着那么些古怪的事。他笑言:“你不懂了,我们这个兵种有些儿特别,接触的材料也特别,必须要能看懂很多原始资料,我们这个部队的干部,全都是本科和本科以上文化,你有没有发现好些部队干部中专大专还有直接到教导队培训半年就提干的都有,而我们不行,必须本科以上。再者,要过英语六级。而且要会跳舞,会开车,会一切老百姓都会的奢侈物事儿,至于具体原因就不告诉你了,等你将来做了将军夫人,嗯!大体上会知道你老公是干什么的。而且这材料不是我的事,是参谋长的事,只不过他让我代他劳作罢了。”我笑着,用拳头捶他,他则一本正经的:“你还别不信,将来你的老公如果走失,你到兵种部去一问,我们这个兵种的人非常少,人家能马上给你查到。”我大笑,却也突然想到,万一真的有一天,他突然与我失去联系,这么一想,我就有点儿害怕。这时粥煮得半生不熟,却干了水,我大叫:“水干了水干了。”他回过头,哭笑不得:“这懒媳妇,手边就是水,也不肯掺!”他边说边站起来掺水,我们都笑,他忍不住,亲吻我的眼睛一下,才坐下接着写。闭着眼睛,尽享这最温馨曼妙的人间真情,就想,我应该回一下家,把这好消息告诉母亲,也好使她放心。
未完待续
作者:爱桃花 回复日期:2006-11-29 06:38:00
因病也因为生活变故,很久没来看了,今天来了,顶一下,生活这些点滴细节难为楼主都能记得,而我几乎都忘却了.
总有些事情会刻骨铭心!其实现在也时时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对他好一些,在还来得及的时候,为什么不能体会到他的细致他的温情!
生活的变故是难免的,但愿你能走出沼泽,早见康庄大道!
对不起各位了,因为最近出了点儿事,加上前几天电脑的电源因为停过一次电给烧了,一直没有空带去修理,所以没能上网,在此向关心我的朋友们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