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在玉容说了要我去成都的当天晚上,我便对玉祥父母说要回家,他父亲很诧异:“你来这里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我正要叫王玉容带你出去走走,到处转转,怎么说也是到了北京一回,这么快就要回去,王玉祥不在家,你也可以转转。”他母亲说:“小宝,说什么你也再住些日子,过完年让王玉容送你回去,要是你愿意,你还可以去王玉祥那儿,我的意思,叫他改了年龄,早些结婚,免得夜长梦多,结婚了你再过来和我们在一起,帮老二家的打理生意,她一天也不知忙成什么了,王玉伦担心得,哎!怎么说?”她目光关切地瞧着我,我真的真不忍心拒绝一个这样的母亲,但玉容说的话,那么严重,意思我到得晚了只怕见他都不能够了,每个女人,都有个爱的心结,诚望自己能得到人世间最珍贵的情义。玉容是北京一军医院的医生,玉祥重伤的那些日子,正是在她所在的医院住院的,对于弟弟的病情,她肯定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些,这样一想,便心如刀绞,哪里还会想到别的事上头,只盼生双翅,早一些看到他,所以无论他父母说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话,要回家。
想了半日,玉祥父亲说:“要过春节了,想是你想念母亲,这也可以理解,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果过了年你想过来,就过来吧。”玉祥母亲则说:“小宝,别说我们不会让王玉祥离开你的事发生,若果然你们在一些方面不能配合,真的以后有什么了,你只把这儿当做你的另一个家,经常过来瞧瞧我们,当我们多了个女儿,你的这些哥哥姐姐大多离得远,只有大姐和三姐在这里,我们平时也很寂寞,你现在看着我们热闹,实在是因为有你在这里,大家都来,平时就我一个老婆子呢。”
我看了看院子里的几棵花树,中间有棵柿子树,那树比别的树都大,玉容和我说:“我们原来住的地方也有棵柿子树,还有口井,王玉祥那时只有六岁,他要吃干饭,王玉伦和王玉军要吃稀饭,那时母亲到部队探亲,只有我们兄弟姐妹在,他们两个大的把王玉祥绑在那棵柿子树上一阵好打,打完了问他还要不要吃干饭,他还是说要吃,非干饭不吃,只好又打,最后问他,他仍只是要吃干饭,最后大姐不得不煮干饭。”我听着玉容说事,心里却一直想着玉祥和我一起吃饭的事,以及他笨手笨脚的给我煮粥,玉容和她父母说:“小宝是真的想回家了,让她先回吧,以后有空了她自然还会来看二老。”玉祥父母听了这话,沉默不语,良久,玉祥母亲说:“记得常回来啊!”我本就是个泪浅的人,听了这话,就要哭出来,玉容忙拉了我,对她父母说:“我去给她买机票,今天晚上就让她住我们那边,明早我好送她动身。”
两个老人都有点不舍,就象送别他们的亲生儿女一样,眼里有珠泪盈盈。我狠了狠心,玉容已经到房间里取来我头天准备好了的小包儿,扛上就走,出门时,听得玉祥母亲唤:“记得回来。”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回头,只是拉着玉容军装的手紧了紧,她看着我,见我在哭,便拍了我说:“别这样,这点事就哭,日后要哭的地方可就多了!”
晚上在玉容家,帅一直缠着我要我讲一些他小舅的事给他听,因为并不记得那么多的事,而且什么才是适合这小孩子家家听的呢,不好讲,就胡编乱造了些,他听了一会,出去,一会儿回来,手里握着一张照片,对我说:“你瞧他喝浓茶呢。”正是玉祥的照片,是上年春节回家时照的,笑容纯净,纤尘不染。看着这照片,心里一疼,不由长长叹息一声,这时玉容进来,她拿出了机票,对我说:“拿来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帅一听,立时惊叫:“是不是小舅妈要走了?我不让她走。”玉容言:“小舅妈是想小舅了,她去看小舅,过几天把小舅带回来。”帅牵住我的手,摇晃着:“不行,我不让她走,她不走小舅就会回来了。”玉容叹息:“才几天,他就对你有了感情,如果能常住下来多好啊!如果王玉祥没什么事,就好了!”
是日一早,玉容和玉芬都来送我,玉芬不知所以然,非常高兴的说:“你回了云南,也把送老二家的那披巾送我一个吧?真的是很漂亮呢,大气得很。”我点头笑言:“定会。”
玉容却是一脸的忧戚,叮嘱道:“路上小心,如果。”她想了想,把我拉到一边,避开玉芬,才对我说:“如果找不到,你打个电话来,我帮你问清楚了再说,你只问成都郊区他们这个兵种,听说一个成都也就只有一个团,应该不难找到,部队番号连王玉伦也不知道,如果他不写信来,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让我们家的那个帮你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这时玉芬在一边不满道:“你们两姐妹在那里说什么呢?什么我听不得的事,也不告诉我了?怎么做贼了似的。”玉容赶紧笑:“我们哪是在说什么,不过我叫她帮我带点云南的特产,怕你听到了又贪心,叫她多带,她不成了贩子了,来往奔驰,还了得。”说得三人都笑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飞机到成都,我在机场四顾茫然,虽说成都当兵的是比老百姓少得多,但这么大个成都,在完全不知道他所在地址的情况下,要找到他还真的不是易事,动身的时候只想到了成都就离他近了,到了成都却一下失去了目标的感觉。
先找了公交车到成里,下了车后就沿着马路乱转悠,见到穿军装的人就问人家,那种特种兵可能驻在哪里,但是大部份军人都并不了解这个兵种,有的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就更别想知道具体位置了,我想打个电话问玉容,但估摸着这时间正是她上班的时间,打电话到她家也不会有人接。我转转停停,一个半天很快过去,饭没吃水没喝,又渴又饿,这些都在其次,心下特别的焦虑。
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跑到火车站,我估算着火车站上一定有接站的现役军人,而这些人又往往是在接站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等人,如果这些人中有军阶较高的,说不定知道一点儿关于他们这部队的情况,所以我就往火车站跑。
火车站内外人潮如蚁,不过还真的有几个现役军人在活动,只是,一个个的都问过,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团驻在哪里,还有我问的时候个别的现役军人还用怀疑审慎的眼光看着我。这里问不出什么,那别的地方呢?去兵种部问吗?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瞬间,便让我自己打消了,那种地方可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去得的,在北京可以四下里乱跑,是心知玉祥父亲是个大角色,而现在我要问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尉军官,谁会让我知道呢?我立时想到了医院,一般的部队医院里也往往有很多因病而闲的军人,尤其以总医院的病员来源较复杂,在本部医院没办法的病,往往就会送到总医院,或者会恰恰遇到他们单位的病员也未可知,还有一个念头,就是也或者玉祥就会在这样的医院里呢。
我到了总医院,大门口有些军人出出进进,我拦了一个上校军官,他抬头看我一眼,我说:“我向你打听个事。”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我,我慌里慌张的和他说了个大概,最后他竟然听明白了,点头道:“意思是他因为身体不行,所以躲你?调走了?”我点着头说是。他想了想:“这城市附近没有这种特种兵,估计没有你要找这个人,不过在离成都几百公里的一个地方,从成都到那里要九块钱吧!好象是九块钱,我去过一次,那里原来驻有一个师,但这个师在自卫反击战时伤亡过半,后来因为部队整编,这个师的营区就空了下来,据说那儿重新驻进了一个特种兵团,你不妨到那里去看一下,我估计他在那里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现在去呢来不及了,你先到车站附近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早起,最少要五个小时才能到。”我感念非常,一种直觉,就是那个地方,所以对上校谢了又谢,他却说:“不用谢我,如果你到了那儿还找不到他,可能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了。”
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先住下来,后到附近吃了碗稀饭,然后回来洗澡,卫生间可能是许久没有打扫过了,最然看起来干净,却滑得不得了,根本没法站稳, 我才进卫生间,脚下打滑,因为穿着拖鞋,一跤跌倒,右脚便踢到了卫生间墙面的瓷砖快口上,这一下,把我右脚大拇指和二拇指的指甲双双的踢掉下来,疼得我在地下打滚,好一会子才起来,胡乱的冲洗一下,然后回到房间,我走到窗口,这是十七层的高楼,楼下车水马龙,这繁华美丽的城市,我却是如些孤单,我突然就有跳下去的欲望,眼泪水象断线的珠子一直一直流个不停,我在心里哭着呼唤:“玉祥啊玉祥,如果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还会那样毫不留情地离开我吗?”
夜里,因为脚伤疼极,所以一直不好睡,就算睡了一时半时,又总是梦到玉祥,在满天雪白的玫瑰花海里,他离我很远很远,他的绿军装在白色玫瑰的映射下更加翠绿,我喊他,叫他,他就在那里看着我,却根本无法接近。
是日一早,我到了车站,四下里张望,没有看到有什么车到那里,于是问路人,到那里的车站在哪儿,这时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说:“我带你去吧?”我心里由衷的感激,走了两百米远的距离,便看到一个车站,也一下子看到了到那儿的车,因为脚伤的缘故,我一跛一拐的走路,第走一步脚就疼得钻心,我刚要上车,那孩子伸出手来:“拿钱来。”我纳闷:“什么钱啊?”他冷笑:“你以为我白给你带路说?十块钱。”十块?我惊叫起来,这不是抢人么?两百米路十块钱,我还以为这孩子好心,如果他要两块,我可能会给他,但十块,我心里没法接受,我理都没理他就要上车,结果他伸出手来拦我,差点让我摔了个跟头,车上的人一起叫起来:“把他赶出去!这不是明抢是什么?”车上坐了一满车人了,大多是外省口音,也定是吃了这些带路人的亏,所以全都很愤慨,因为一车的人都叫,所以那孩子眼见人多势众,灰溜溜的跑了。
未完待续
作者:紫彤言 回复日期:2007-1-5 12:32:00
感觉有点像小说月报里面的长篇小说,看了半天还是没见女主的将才老公!郁闷
最好的总是最后面才上呢,这一点儿也不奇怪的啊!呵呵!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是一个小镇,车到小镇上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从上飞机以后,喝过一杯咖啡,然后就是吃过那碗稀饭,五十多个小时,别的什么也没有吃过。
车在一个部队的大铁门口停下,这个大门很大很大,门头上有个染成红色的但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代的五角星,我下车来,门口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挂着一串士兵,大约十来个人,他们在我下车的时候也纷纷从树上下来,一个个的走近我,都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接过我手里的包,背在自己身上。我跟着他们进了部队大门,才拿出玉祥照片来问他们:“你们部队有这个人吗?”那是他在北京照的,背着双手,那张照片是他曾经送给我的,那是他二嫂的作品,面目清淅,阳光灿烂。
他们纷纷侧目:“有,我们排长。就是你了,排长说你这两天可能会来,让我们到这里来接你,排长那里有你的照片。”我边抹着泪水,边跟着他们一跛一拐地朝前走,有几个看到我的脚跛了,便问:“嫂子脚怎么了?”我说在成都的招待所摔的,这么说又很不好意思,只有笨蛋才会摔成这样!
走了很远很远,不知道是因为我脚疼了感觉路长还是路本来就长,反正一直都到不了,我们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那十多个士兵都一声不吭,我走了好远终于忍不住问:“快到了吗?”他们说:“没到,才走了一半。”我实在是走不得了,虽然一路行了,艰难险阻都过了,但这一小节路,太难太难了!
好不容易到了他们连队,很多的士兵在院子里活动,他们全都看着我,士兵们把我带到一间两层楼的大房子门前,在最靠边的一间房间前停下,对我说:“这是排长的住处,他刚才有事到营里去了,一会儿就过来。”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尉军官,长得很英俊,气宇不凡,他走上前来问我:“你找谁啊?你哪儿来的?”我才要回答他的问话,突然发现二十米以外,王玉祥正伙同一个军官走过来,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旁边的军官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旁边的中尉问我:“那个人是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这时王玉祥已经走到了走廊上,他一直朝着他的房间走来,拿钥匙打开门:“你进来吧。”我轻声问他:“你不怪我找来吗?”他柔声说:“为什么要怪你?既来之,则安之。”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你瘦多了,这几天很不好吧?”我进了门,他两眼一直盯着我的脚,我才在柜前把行李放下来,他扶我在椅子上坐下,把我鞋袜脱了,看着我的脚,吃惊地说:“这是咋了,怎么伤成这样呢?”我哇一声哭起来:“我差点,差点从那楼上跳下去了!”然后我说了摔伤的全部经过,他搂了我,轻声说:“你怎么能那么想呢?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偷偷的走,到了成都就很近了,就是爬也要爬过来,你怎么能那么想呢?”他又说:“这两天感觉到你会来,所以我叫几个士兵到路边去等你,都等了三天了!”我抬头哭道:“原来你总是相信我会找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这儿来了呢?”他低头说:“我是这几天仔细想过才感觉你可能会来,因为我想这一年来我还是有点了解你了!一般的姑娘吧男朋友跑了就跑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而你却不是这样!”我问他:“你到这里多久了?”他想了想:“24天,从坐上火车离开昆明到现在,是24天了。”我上下打量他问:“你还好吗?”他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去,我站起来,他目光纯净地看着我,我边流泪边闭上眼睛,他的嘴唇轻轻吻在我的眼睫毛上,连眼皮都没有碰到,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战士喊报告,他叫:“进来。”那士兵进来:“连长说了,叫嫂子上楼先吃一碗面,五点五十分才开饭,怕一时等不得。”我说不了,玉祥轻声说:“去罢,你好象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不会跑,我会在这里等你,我们连长可能还有什么话要盘问你,他问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不必隐瞒。”我答应了,跟着那士兵上楼。
楼上坐着的,正是刚才那个年轻但总想说几句不吉利的话的中尉连长,他正在一个电饭锅里捞面,士兵喊了报告之后一分钟,他才说:“进来。”我真的是饿了,再说我又不认得这个连长,所以端过面来,让都没让,就吃起来,他坐在我对面,这个连长真的很清秀,但一看就是那种心事重重的人,他问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边咽下一口面边说:“从北京。”他哦了一声:“你从王玉祥的家乡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认识他多久了?”我说:“一年啊,我们在昆明的大街上认识的。”他问我:“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是来找他结婚的么?这不象话,你才认识他一年就想和他结婚,你了解他吗?不行不行,最少要三年,懂吗?交往三年才能结婚,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怎么能清楚一个人的为人呢?他可能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他虽然只来了二十多天,但我感觉他不象一个好人,真的,不象是一个好人。”我不耐烦地问他:“那么你说谁是好人呢?你想说什么呢?一个人要是真的不是好人,就算你认识他十年他也不会因为认识你而变好。”那连队听了这些话,很不高兴地说:“你真的要嫁给王玉祥吗?想不到你的德行也并不好,平白无故的,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不要把人看错了,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呢!”我吃了面,见他还喋喋不休的说,便不打算理他,顶他:“好了,我谢谢你的面,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下去了,你不要再说他的坏话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你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再说了,有的事实也未必会是真的,他是你的下属,你有必要这么贬低他吗?他好不好不是我说了算的,是他自已的事,也不是你说了能算的。”连长更加不高兴的瞧着我,我不打算再和他说什么,转身出了门下楼,回到玉祥的房间,他正好走到门口:“面怎么样?那连长对你说了些什么?”我说:“他说你不是个好人。”我注意观察他的表情,他的脸扭了扭,但很快释然:“这连长确是与众不同,我和指导员一起过来,指导员现在是副营长,而营长是我们原来的老连长,这个连的连长他误以为我是到这儿来抢他的官当的,因为异地调动如果关系不错的话能力也到的话,很可能会破格提升,他以为我是为这个连长的位子来的,好啊!敢在我女朋友面前说我坏话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呢!”他愤愤然,我突然感觉他的表情有点象三国时期的周瑜。自已就忍不住笑起来,他瞪着我问:“这有什么好笑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同样的其乐无穷啊!”我心里暗想,玉容所说的会是真的吗?那面眼前的玉祥的神态从何解释呢?
未完待续
亲爱的朋友们,如果你们看了此文哪里有特别不能看的地方提醒我修改一下,比如涉及到个人隐私,国家法律等等的地方,谢谢啊!
在此也衷心感谢跟贴的朋友们,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信心!谢谢!后面大约还有十万字,都还没有写,我是边写边贴的,不过我会尽可能每天都来贴,谢谢你们的厚爱!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晚上,玉祥和我坐在他房里,他边给我洗脚边说:“明天我带你到城里去看一下,县城离这里倒近,一块钱就到了,军人半价,这边的人很拥军的呢。伤得太严重了,大约一个月走不了路了,大指都破做两半了呢。”我没有说话,看他的神情,竟是象从来也没有和我生过什么气的样子,想问他玉容对我说的那些话,却不敢问出来,我很怕他会说是真的,那我怎么办,情何以堪!所以话到嘴边生生的咽下,只是细细的和他说着找到他家里的一些事,并笑言:“你父亲真的是把你二哥寄回家的信寄给你了,他到书房瞧了一下,他写的信好好的在书桌上放着呢,信里说要我和你回家过年。一家子都快笑岔了气。”他微微的笑,有点想家的样子,这时他们原来的指导员,现在这个营的副营长走进来,他看到玉祥在给我洗脚,要想折回去,然我们两人都发现了他,所以他只好进来:“真不好意思,这么温馨的场面,我当甘草了!”玉祥笑,不语,我也笑了,他问玉祥:“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真是不可思议!”玉祥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我也想到了她可能会来,果然就真的来了,倒让她吃尽了苦头!”副营长笑言:“真的,我就觉得奇怪,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真的是不简单,对了,营长来过没有?”玉祥说:“营长说一会他过来看她。”副营长点了点头,对我说:“这几天让玉祥好好陪陪你,不过他还要上文化课,平时呢少在这屋里待着,这几间房子曾经摆放过烈士的骨灰盒,放过上千个,因为曾经驻在这儿的部队伤亡比较大,参加过84年的老山守卫战。没有事的时候你就到营部来玩吧,这边营长的家属随军,可以过来说说话。”我抬头看了看房间,这房间超大,有原先的四个大,一看就是驻一个排的那种,有三道窗子,墙壁也斑驳得很,床头一个高高的文件柜把床与门进来的空间隔断,才不显那么空落,如果说这一间房子摆过一百个骨灰盒,那我完全相信,不是不怕,我恳求玉祥说:“晚上你来和我睡吗?”玉祥愣了,副营长也愣了,他笑笑就走了,玉祥则说:“我!我!那我还是来吧,其实你不用怕,我一个人都住了那么多天了。”
过了一会,他正给我剪手指甲,进来一个五短身材,但精神状态极好的少校军官,他进来玉祥赶紧站起来,对他说:“营长好。”那营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然后问:“几点到的,吃苦了吧?路上可安全?”我一一的说了,他仔细地看着我又看着玉祥,然后对他说:“她来了你就照顾好她,她什么时候回去,派个车送她,这实在太难得了,这么复杂的情况,她竟然找了来!你尽可能多陪她几天,连里的事如果可以不作的就不要太勉强,身体也要多注意一点!”玉祥回答是,然后轻轻捏了提示我的小指头。
晚上睡觉,他又单独的在一边支了一个小床,就在大床的对面,那里有一张全国地图,
他看着地图,和我说着我走过了多少路的事,又说到:“你到成都如果能打电话问一下三姐夫就好了,我会到成都接你的,也用不着把脚摔伤,我来的时候就是老指导员接的,他先过来几天,他这次专门陪我到这边来,可能过两个月还调回去。”我没有说话,只是看拉开被子睡觉,他笑说:“你这样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以后真的坏了名声,成问题了。”我有点生气:“成问题就成问题,又不是没有在一起住过,也不差了这几天。”他不再说话,到我床头来关了灯,自己过去睡了。
我怎么也睡不着,心中百转千回,感觉他也没有睡着,最后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叫他的名字,他竟回答了,声音轻柔,问我:“怎么还没有睡着呢?想什么呢?”我说:“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们曾经那么多的海誓山盟,怎么说变就变了,人啊!真是难得想呢!”他笑说:“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我侧身睡着,眼里的泪慢慢溢出来,把枕巾淹湿,他柔声问:“你在哭吗?”我坚持说:“怎么会呢?”声音却已经透露了自己的秘密。他叹息一声,不语。
是日一早,我从房间里刚出去,便感觉士兵们看我的眼神很是异样,大约以为我和他们的排长怎么怎么的罢,他们看玉祥的眼神却是带着高兴的神色,好象我们刚新婚似的。玉祥带我进城,因为我脚伤实在疼痛,所以穿了他的拖鞋,很不便利,划小船儿似的,路上有干部看到,痴痴地笑,他对人家说:“她脚疼呢。”彼时沿途有不少士兵和干部,见了玉祥,纷纷问他进城做什么,他想也不想就说:“我们去跳舞。”这下可好,那天正好是周天,有请了假外出而又确实没有什么正经事可做的,就全部合了我们进城,一下子聚了十多个人,官兵们轰轰烈烈地进城,并且真的直奔跳舞的地方,还尽都穿着军装,玉祥低声对我说:“我也想跳舞了,我们要不先去那里,回来时再来看脚可以不?”我点头儿,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丝毫也不会跳舞。
五块钱入场,一个年轻中尉买的票,纷纷找地儿坐下来,才发现,这根本是个简易舞厅,白天黑夜都在营业,人气很旺,官兵们都是小伙子,自然都纷纷上场,还好,女孩儿们都很给面子,有个干部问玉祥:“我可以同弟妹跳一曲么?”玉祥不肯:“她脚疼呢。”他自己却注视着一个贞静清秀的女孩儿,指给我说:“那个姑娘怎么样?”我答:“很好。”他非常高兴:“你也感觉很好吗?我和他跳一曲,你不会吃醋吧?”我笑笑:“你去罢。”
玉祥和那女孩儿一说,对方微笑,就跳了起来,我没有想到玉祥会跳得这样好,两人成了满场的焦点,跳完了玉祥下来,紧紧握着我的手,他很快乐的样子,而且满是感激,这时先前的那个中尉来问玉祥:“你跳得不错,我和你跳一个吧。”两个男的,并且都穿着军装,我想着都多滑稽,但奇怪的是,他们一跳起来,洒脱豪放,一瞬间,整个场上一百多号人全部停了下来,都看着他们,纷纷给他们让地儿,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下一场,玉祥又请了先前跳过的女孩儿,却是才到中间,他突然跑下来,一把将我拉起,他坐到我的位置上,对我说:“站在这儿,拦着我,纠察来了。”果然,舞厅里一下子骚动起来,士兵和干部纷纷离去,或躲藏起来。配臂章的十来个纠察全副武装,头戴钢盔,潮水般涌进来,在跳舞的人群中来往穿梭,我笑,还没有笑完,玉祥拉了我的手,快步走出舞厅,却见门口,坐着个胖胖的陆军上尉军官,佩着纠察臂章,玉祥牵着我的手,大摇大摆从他面前走过,他的目光有些愤怒,有些冰冷,却并没有动作。玉祥拖着我一阵的急走,也不回头,我却一直回头看那纠察队长的表情,感觉很好玩。
未完待续
作者:倦舞一扇秋 回复日期:2007-1-6 10:06:00
追着看,每天上网就来等更新。楼主,我给你发了消息,你看到了吗。
我也给你发了呢,不知道你看到没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们急走了十多分钟,方才远离险地,我问玉祥:“他怎么不逮到你?”玉祥笑,气喘吁吁:“这些人都不是我们单位的,是另一个部队的,就驻在这县城边上,这县城边驻了一个师,都同属成都军区直管,他们一定会通报给我们团,不过没关系,谁也不会知道是我呢,多亏我们跑得快。”他笑着,是那种小孩子干了坏事一般的笑。却急忙回头问:“脚怎么样?我刚才只忙着逃跑,把你的脚伤给忘了呢。”我说:“没事,穿拖鞋倒不是太疼,只是脚后跟有些冷呢。”
在医院看了病,包好脚,拿了些药,便回部队,正好开饭,因为饭厅太远,我对他说:“你吃过以后再带来给我。”我不想去,让人送又不太好意思。他们吃饭速度是很快的,五分钟就好,因为是冬天,我怕他吃到冷饭,也不叫他过来一起吃,所以他吃罢了饭打过饭来,用一个小盘装了一点儿菜,又用小碗装了大约一两饭,有两个士兵在门外见到,笑问:“排长,你这是给小猫送饭呢,这么一点怎么够嫂子吃呢?”他笑:“够了,我顶了解她的,多了浪费。”正在吃饭,营长突然进来,把玉祥叫了出去,也不知他们在走廊上说了些什么,玉祥回来时一脸的笑意,我问他什么事儿,他笑说:“那些纠察果然告到团里来了,营长说,他们讲了,我们单位好几个去跳舞,还带了女人,我一听就是你,你要去为什么不换一下衣服,干吗给我找麻烦呢?我告诉他,我带你进城看脚伤的,并没有真的要跳舞,顺便而已,他说下一次要去要换便衣,别给他添乱了,他让团长臭骂了一顿。”
是日一早,我在窗口看到有老百姓挑了桔子从营区里走过,那桔子又大又好,便兴奋地对玉祥说:“我要吃桔子。”玉祥一愣:“我没有钱啊!”他见我不说话,又对我说:“我其实并没有调过来,就是为了躲你,这边又少了教理论课的,我只是暂时借调过来,工资都没有呢,关系全都在那边工资得到那边去领呢。”我对他说:“我看到你桌子上有27块的零票呢。”我也没有钱了,到了北京其实就没有钱了。来到这里后更是一个子儿也没有。
玉祥惊奇地看着我,用研究的眼神瞧了我好一会,才说:“亏了你想得出啊!那是他们交过来的团费,我在这里代理团支部书记。连那点钱你也想得起来哦!”是啊,我一下子羞愧起来,因为那些零钱全都装在一个小纸盒子里的,我不过是一到他房里就爱到处乱翻,所以翻到那里有钱,我也非常不好意思了起来,站在那儿扭捏无言。却听他说:“拿去买罢。我也想吃。”我说:“不是团费吗?算了。”他微笑:“没关系,团费慢慢说,再说过两天事情顺了让他们把我工资打到卡上,不就有钱了吗,但是你想吃的东西一定要买来,况且我也想吃呢。”我听他这么说,才欢快的跑过去把纸盒子拿来,把钱都拿出来,我问他:“拿五块好了。”他笑:“五块不够,都拿了,旁边战士看到的也要给他们。难道让人家白望一回吗?”他说着出门对一个士兵说:“叫那挑桔子的站住。”那士兵大喊:“拦住那个挑桔子的。”连队门口有站哨的哨兵,赶紧拦下了挑桔子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诚惶诚恐,给吓到了。
我拿了27块钱,飞快的跑到门口,几个士兵都围上来:“嫂子要买桔子吗。”我点头笑,他们赶紧七手八脚的帮我挑,果然,一大帮人,买好后我给他们每人两个,他们只敢要一个,一下子去了一大半呢。
晚上,玉祥和我坐在房间里闲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营长叫我今天晚上去打麻将,说是借一百块给我打,输了算他的,其实可能要变相的拿钱给我。”我说:“那你不去”他笑笑:“怎么不去,都是兄弟,这样才好,你在这里,没有钱怎么行。”他果然去了,十点过的时候回来,朝着我笑,我问他:“果是输钱给你?”他从口袋里摸出四张五十元的钞票,扬了扬:“嗯,有钱了。”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出去训练,回来时离开饭时间尚早,玉祥很兴奋,和我说:“早上遇到了两个女的,她们骑摩托车和我们的军车赛跑,我们司机也加大油门,远远的把她们甩在了后面,两个女的不要命的追上来,跑到前面坐摩托车后面那个回头对我们一车人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前面那女的可能搞忘了她自己是驾驶员,也回过头来打手势,得意得很,摩托车一下子飞了出去,翻了,两个女的当场晕过去了。我们把她们俩连人带车抬到军车上,送到医院就回来了,所以训练也没有搞成。他们都说那两姑娘不象是好姑娘,怕是小姐呢。”
这时我感觉头有些隐隐作疼,他见我皱眉,便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头疼,还是那毛病吗?”我摇头:“没有,可能是感冒了,水土不服。”他赶紧出去,一会儿带了卫生员和一起过来,卫生员是个年龄还小的士兵,他有点害羞地问我:“嫂子哪里不舒服。”我本想说我不是什么嫂子,但没有说出来,玉祥在一边关切地看着我。卫生员问了我一些话后,便去取药,玉祥倒水让我吃下,我对他说:“我不想吃饭了。”他点了点头,问:“想吃什么?我们有钱了,我到街上去给你买。”街就在部队大门外,离他们的连队大约一公里,我摇头:“不吃。”中饭后,玉祥还没有回来,但来了十多个士兵,纷纷和我说到早上两个女子摔伤的事,我有点纳闷,这几天他们都不怎么到这个房间里来的,今天怎么象约好了一样的,都来了呢?有个士兵见我的神情,对我说:“排长说嫂子不舒服,他到街上给你买饺子去了,叫我们来陪你说说话儿呢。”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这时玉祥端了个碗进来,那些士兵打了招呼都走了,玉祥把碗打开,说:“还是热的呢,你吃几个罢。”我没有吱声,拿起一个来就吃,眼泪却顺着脸流下来。他低声温言:“别这样,人家看到笑话呢。”我笑了:“管他的,又不是没有哭过。”
未完待续
今天因为天冷,没有出门,就多写了一些。谢谢朋友们的关怀和鼓励,也曾消沉过,但有你们的理解,我想我会走过磨难,找到故乡!
第一百三十章
是日一早,见到连长在菜地边上指挥士兵们种菜,他的表情很阴忧,自从那天我初来他说了那些话以后,这还是我在连里第二次见到他,玉祥到别的连队去上理论课了,他这些日子经常这样,很少有时间真的闲下来,我在井边上看着那些士兵挖地,栽苗。这时玉祥回来,他对我说:“我感觉好累,这几天非常累。”我问他:“你没有去上课吗?”他说:“去了啊,怎么了?”
我没言语,只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青灰,精疲力竭的样子,他声音疲惫地告诉我:“我只去了一个小时,我今天感觉好累,我坐一会罢。”我和他一起回房间,头几天买的桔子还没有吃完,我剥了一个桔子给他,从柜子的上面拿下来的,他笑笑:“我才说怎么你这回吃桔子这么快,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原来藏得这么小心啊,不肯给我吃。”我笑起来:“你打量我真的不肯给你吃吗?我是想这东西上火,少吃些的好,你一吃可以吃一公斤,对身体不好。”他狡辩说:“不是这样,连上面的丝网脉络都吃了,就会降火,不要搞太干净了。”
吃了中饭,我睡觉,他一向是到排里去睡中觉的,所以我以为他看到我睡了,自然就走了,我白天并不怕鬼呢。他却把我往里推了推说:“朝里一点儿,我也睡一下。”我不肯:“你自已打开行军床来睡。”他突然生起气来:“我的床我倒不能睡了。”没法,我只好让他睡,我往里让了让,他睡下来,低声和我说话儿,说的都是家里父母等事,又说些别的,眼看中觉时间要过了,他穿了军装,拉了我说:“我们拥抱一下吧。”他的硬硬的肩章拥抱时磨到了我的脸,但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他,他的身上的热气传染到了我的身上,脸上很温暧,这时他放开我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甜蜜,过后,他说:“我再靠一下,怎么感觉头晕,小朋友啊,我想吃雪糕呢,你去买个来我吃罢。”他说着拿出了钱,递了十块给我:“军人服务社里有。”军人服务社就在连队岗哨旁边,大门口那儿,但是我对他想吃雪糕有点大惊小怪:“大冬天的,吃什么雪糕?你别忘了,大后天就过年了。”他闭着眼睛,嘴里说:“我感觉身上象有把火在烧,热得难受,我想冰一下。”
我跑到军人服务社,对卖货的士兵说:“两个雪糕。”我以为这个季节不会有这种东西,想不到他还拿了两个出来了,是草梅味儿的,我自己吃着一根,另一根拿在手里,边允雪糕边往房间里跑,到了门口,我叫:“雪糕来了。”然后跑到床前,见他闭着眼睛,便把雪糕放到他嘴上,边笑,这吃自己的这根。
雪糕慢慢的化了,化在他的嘴上,但他没有象往常一样睁开眼睛伸手来拿,我说他:“你装什么死呢?”他在昆明的时候,装过两次死,就是和我说着话,就突然翻个白眼,再闭住气,这样把我吓个半死,他再哈哈大笑。
我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正准备暴打他一顿,以示惩治,这时恰恰的起床号响了起来,于是我懒得理他,想等起床号响过他自然要起来,起床号响过以后,有个士兵来到门口,连喊三次报告,玉祥都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哇一声就哭起来,而且声音十分凄历,撕心裂肺的哭声把那叫报告的士兵吓了一跳,他返身便跑。
我把两个雪糕都扔了,摇晃着玉祥,大哭,很快,就跑进一大帮人来,大家都呆着,都是士兵们,然后接着营长副营长还有团卫生队长以及几个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干部都冲进来,我让到一边,靠在柜子上哭,过了一会,副营长扶了我的肩膀,把我送到床前,玉祥的眼神正四下里寻找着,副营长把我的手递给他,他的手一点劲也没有,我反手握住他的,他的眼泪这时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声音嘶哑地对我说:“对不起!”我边哭边摇头,那些人除了卫生队长和副营长外都慢慢的出去了,卫生队长在他另一只手上扎针,玉祥流着泪和我说:“我说过——要陪伴你——一生一世,我说过——要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我——再也——办不到了。”我哭着说:“你会好的,会好的,你不能也不会离开我。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的心一刹那都全部碎了,我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卫生队长给玉祥打了针,然后对副营长说:“短时间内应该还没有什么事,不过最好送医院去。”副营长阴着脸,低声道:“他不愿意去,他说那种地方会让他走得更快,只有和士兵在一起,才感觉自己还有一点生机,而且我也觉得,在医院走完自己最后的时间,对这样的年龄来说,太残酷了。那地方会让他感觉更加孤单。”
他们不再说话,卫生队长出去了,这时营长进来,轻声问:“阿祥,你觉得怎么样?疼吗?还是不太清醒?要不我现在送你去成都。”玉祥闭一下眼睛,表示不愿意,副营长也说:“让他就在这里罢,多和弟兄们在一起,可能还好些。”营长对我说:“你不要怕,晚上卫生队会有人过来值班,如果你累的话,可以去和你嫂子一起休息。”我只是哭,说不了话,对营长点了点头。
营长走后,副营长一直在,玉祥睡了,副营长和我说:“你都知道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呢?他就是这样的,我是陪他过来的,如果没有你,我们不用这么躲,可是躲来躲去,还是让你看到了最不幸的场面,他希望你把他当做个无情无义的人,能很快忘记他,也不要记得他的好,然后从新开始自己的感情生活。你吃坏了药以后,他担心你身体会留下后遗症,不是带你到医院检查过身体么,因为他二哥担心他,叫他也检查了一下,当时就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他回来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说实话,那一个星期我都精神恍惚,虽然他只和我们相处过一年半,但我真的是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的,在团里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小我十来岁的人这般好过,一般的刚毕业的学生官我都看不起的,但人生就是这样,我们都是军人,无论战争还是和平时期,这样的情况都在所难免,训练中的伤亡,意外中的伤亡,不可避免,我也希望这个人不是他,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悲痛怨恨的目光。”副营长说着眼泪掉下来,看了看玉祥的脸,哭着说:“别说你,与他朝夕相伴过,谁看到这样一个人这样的离开,会是什么感觉?”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回来对我说:“你最好还是早些回去,真的看着他离开,我估计你也活不下去。”
未完待续
写这一章的时候,往事历历在目,虽然过去了这些年,但还是会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