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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复生,你见过死人又回来的吗?





  “啪!”

  脚骨从鞋里掉了出来,落在草地上……

  我一时间傻眼了。

  而远远的,被李柳叫来的村民们也匆忙的朝我赶来。

  可就在他们离我不足百米的时候,我突然坐在地上狂笑不止,即便是他们来劝我,来问我,我也笑的完全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我实在笑的停不下来

  他们说,我中邪了。

  屋子里,李柳今天留在我家吃饭,因为她下午送我回来,所以热情的我妈自然留下了她,他们俩在屋外聊天,而我则不实的在屋里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我听到我妈说,明天要和李柳去把我师父找下山,来看看我这病……

  饭桌上,她们端上饭菜,我们围桌而坐。

  “你没事吧?”李柳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我冲她微笑。

  “那吃饭吧。”

  “恩。”

  我端起碗,拿着筷子,刚想动手,可却突然看见正中央锅里炖的猪蹄。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再次大笑了出来。

  他们一群人诧异的望着我,纷纷不知我是傻了还是怎么了,我妈摇摇头,跟我爸琢磨着要不现在就赶紧将我师父请下来,说看着这孩子似乎病的不轻,怕熬不过今天晚上啊。

  李柳摇摇头:“阿姨,您可别,刚才村长过来人跟我说了,我算是明白程和为什么笑了一下午。”

  “杂了?被鬼吓得?”

  “他呀,他以为今天下午发现的那只脚是哪个尸体的,结果下午查清楚了,那不是什么人脚,是一跟猪骨头,不知道是哪家调皮的狗刁着骨头把骨头歪打正着给插了鞋里,所以……”李柳无奈的看向我妈。

  我妈点点头,似懂非懂。

  ……

  我的笑声其实一直持续到李柳走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或许是笑我自己傻,又或许是用笑来掩饰什么,我不太明白,我只知道我就是想笑。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吵架。

  女人望着男人,脸上流着眼泪:“你真的要走吗?”

  “我想过很多,我真的无法和你相处下去,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分开吧,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也毫无瓜葛。”

  “不!”女人突然哭了出来,猛的扑入了男人的怀里,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男人,或许因为情绪激动,指头都将男人抓的有些疼了:“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好吗?我一定改,我一定改,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男人轻轻一笑,将女人从怀里扶起来:“你听我说,你认真一点,你成熟一点,你理智一点可以吗?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以后还会找到更好的,不是吗?”

  “不,我就要你,我就要你,我只和你在一起!”

  “够了!”男人突然恼了,他将女人一把推开,然后反身就准备开门离开:“我无法和你在一起,真的。”

  女人沉默了,可就在男人转身后,她去突然道:“那好,那你满足我一个要求,我答应你的要求。”

  “什么?”男人回过头。

  “你陪我最后几个晚上,我……我,我想怀上你的孩子,生下来。”女人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可男人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突然勃然大怒:“你疯了吗?”

  “我没有,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女人苦苦企求道。

  “疯子,我告诉你,你真的已经疯了,我很庆幸我离开你,现在你向我证明着我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再见!”说完,男人转过身去拧把手,他得离开这,离开这个疯狂的女人,不,也许她没有疯,但无论如何,她是个累赘。

  “你,你真的这么狠心么?”女人苦苦一笑,过往半年的回忆涌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起她当初追她的时候,给她买花,接她下班,甚至熬夜给她买她想吃的,她调皮的在她怀里任性、撒娇,直到最后他们干柴烈火,床上翻滚。

  无论多么甜美的过去,带不走的是悲剧的现实,她绝望的眼里突然有了丝丝的恨意,她轻轻的拿起旁边的花瓶,朝着男人缓缓的走去。

  男人背对着她,可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双眼放大。女人举起花瓶,一脸绝望……

  再接着,是花瓶从大变小……

  “砰!”

  瓶碎,心也碎,而那个男人也缓缓的倒下。

  …………

  一股刺心的疼痛感突然让男人睁开了眼睛,四周是昏暗的灯光……红红的,不,光是黄暧昧色的,红色的是……是自己的血。

  “不!!!”

  他猛然醒悟,拼命的挣扎着,可马上他再次绝望,他的四肢已经被固定在床的四个脚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他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他的额头被敲的满是鲜血,顺着流得满脸都是。

  “疯子,放开我!”男人挣扎着,咆哮着。

  身上的女人抬起头,望着他,脸上洋溢着鬼魅的笑容:“你醒了?”她丝毫不理会男人的暴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和你生个孩子,亲爱的,放松好么?”她轻轻一笑,手扫过大腿的丝绸睡衣,一把匕首隐隐的显现。

  男人闭着眼睛,不再说话,脸上全然愤怒。他无法接受,也无法跟这个疯子交流。可是,女人不管不问,她轻轻摸了摸那个地方,软软的,不过,她只是轻轻一笑,伸出舌头,然后慢慢的朝他那个地方舔去……

  夜幕时分,外面的世界已经安然无声。在这个安静的都市里面,高楼大厦之中,只有一间小屋,亮点昏昏的灯光,在寒冷又漆黑的夜里,仿佛那屋里充满无尽的小温暖。

  “啊……啊……”那间屋里,慢慢的传荡至夜空,却又被黑暗所吞噬。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女人有一天兴奋的拿着一张纸到男人的面前,兴奋的说着:“我怀上了,我怀上了。”

  可床上的男人,除了眼神空洞,似乎已全然麻痹。女人轻轻一笑:“亲爱的,辛苦你了,你可以离开我了。”

  男人的眼里突然有了丝丝的希望,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看见女人举起那把尖锐的匕首……

  噗嗤……噗嗤……噗嗤……

  鲜血,将墙上的画燃红了,鲜血,将黄灯再次变色。

  转眼间,十个月过去了。

  女人望着脚下,脚下是一具尸体,已经被制成了干尸,双眼放大,保持着死前的恐惧和不甘,女人的左手柜子上,放着几个瓶子,里面有肠子、有肝脏,还有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心。

  女人每天的事,就是在心的旁边转着,转着,她想看清楚,这颗心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了样,走了情。

  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又满意的望这地上的干尸。

  可突然,她的笑容凝固,脸上开始扭曲,双腿间开始滴落着鲜血,她痛苦的赶紧往爬去,她要寻找,寻找生命。

  ……

  我迷糊中醒来了,可我想看结局,我又继续睡,但一觉醒来,什么梦都没有做到,更不要说接着上个梦了。

  我吃个早饭,如同往常一样,过着属于我的生活。我以为这是一个平常的梦,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恐怕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梦有些有趣。

  本来我没想那么多,可没想到,晚上我又做梦了。

  而且诡异的是,故事接着上面的。

  有一对情侣,他们约好了一起去郊外旅游。

  郊外空气新鲜,他们的心情得到放松,他们后面有一座山,字体工整,可我醒来后记不得上面那三个字是什么字。

  男孩张开怀抱,长长的吸了有一口气:“小婷,空气真是新鲜啊。”

  “恩,不错,好舒服。”

  男孩看了看女孩,突然眼神一变,转眼间不太好意思:“那个,小婷,我突然想……”

  “恩?”

  “不如……不如我们先别走了,我们在这……”

  “干嘛?”

  “我想和你做……”

  女孩意识到男孩的意图,娇脸一怒:“你个流氓,你哪学的这些坏东西。”

  “我……试试嘛,在,在这种没人的地方,会不会很刺激……我,我都是在家看里面这么演的,我想尝试!”

  “大山!”女孩突然一脸正色:“你要是再这样耍流氓,我就不跟你郊游了,我回家了。”

  “啊啊啊,别走啊。”男孩赶紧追上去,抓着女孩的手,企求道:“我错了,小婷,我,我不想这些事了好不好,我们继续郊游么?”

  “真的?”

  “真的,比老曾还真!”男孩妥协了,我觉得他跟我很像,很多时候虽然想出格,可如果没办法的话也不会强留,能郊游起码还能在一起,这种选择比什么都值得。

  “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一次,不过,以后不许你这样,要再说这话,我们就分手!”女孩吩咐完,见男孩点头,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轻轻走到前面,要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大自然的美,这大山的绿,这蓝天的静……

  只是……

  一把三角农用叉,却在背后悄悄靠近。

  “噗嗤!”

  “啊!”身后,男孩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三角叉尖锐的刺头从他的后背钻进,从前胸钻出。

  @两万多米的大长腿 2019-01-06 15:23:43
  好看!
  -----------------------------
  谢谢
  @风再起时140907 2019-01-06 16:22:49
  顶一顶
  -----------------------------
  谢谢
  @风再起时140907 2019-01-06 16:23:03
  精彩~
  -----------------------------
  谢谢
  @ty_岁月无情897 2019-01-06 14:17:17
  你就没觉得你写的情节是人家电影里的吗,还是人家林正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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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有雷同,纯属偶然,欢迎各位看官朋友指正
  @邂逅88888 2019-01-06 12:05:27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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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foo577 2019-01-06 10:49:02
  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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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脸色蜡黄,眼中泛着丝丝血痕,她一脸隐笑的望着两人,用一种非常恐怖的声音喃喃道:“这个世上,所有相信爱情的,都是该死的。”说完,他抽出三角叉,带着邪笑朝女孩走去。

  女孩转身想跑,可因为吓怕了,回身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她吓呆了,看着女人像个夜叉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小婷,快走!”突然,男孩一把将女人的脚抱住,他将逃生的机会让给了女孩。女孩哭着望着她,绝望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不舍的往远处跑。

  “哼!”女人冷冷一哼,提起三角叉,猛的从上而下插如男孩的手臂。

  “啊~~~!”

  一声惨痛,传遍整个山谷,也传入跑出有段距离的女孩耳里,她听得心疼,听得绝望,可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逃跑。

  山势不陡,不过杂草丛身而且幽郁,耳边只是嗉嗉的杂草掠过声,仿佛没有其他。

  女孩拼命的跑啊跑,可突然,她愣在原地,绝望的脸上写满死灰,一座峭壁就这么横在眼前,路断了,左边还是悬崖!

  可身后,草声依然嗉嗉,她知道,那女人追上来了。

  “呼!”

  只是片刻,那女人手持三角叉追了上来,血红的眼不平的在四周扫着,三角叉尖的鲜血顺势往下滴着,一路而来,竟染成一条血红小道。

  “臭娘们,跑了?”她扫视一阵,突然转身离去。

  女孩躲在旁边的一个凹坑里,她害怕的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迟疑片刻,确认外面没有声音之后,轻轻的探出脑袋。

  “吓!”

  她猛的一呼,在她抬头的那瞬间,那个女人的脸就近在咫尺,冲着她阴森森的笑着。

  “去死吧!”女人猛的掏出三角叉,她的右侧胸部,然后一抖,女孩便失去重心的掉下悬崖。

  看着几十米下空一动不动的女孩尸体,女人邪邪一笑,舔着三角叉上的鲜血,站起身来,渐渐消失在高高的草丛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完全有些迷糊了。

  我睁眼的时候,那个叫大山的男孩也睁开了眼,谢天谢地,他还没死。三角叉只是将他刺伤,并没有给他带来致命隐患,不过,伤口太大,血液顺着他的背和胸,流了整整一地。

  他还没来得及管身上伤口的刺痛,便已经被目前的遭遇所吓呆了。

  他刺身的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反捆在靠背,双腿紧靠椅腿,屁股和后背与椅子靠背贴合。

  而他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穿,一个女人,正骑在他的身上,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弟弟正顶着某个湿润又软软的东西……

  “放开我,放开我!”男孩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女人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抬起屁股,缓缓的往下坐着,她微闭双眸,感受着带来的舒适感,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了?一个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

  “好好享受吧,小男人,你的女朋友已经摔下悬崖死掉了。”

  男孩双眼突然绝望……

  我醒了,觉得这个梦好奇怪,看看窗外,已经大亮,我起床收拾了下自己,准备去上课了。

  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我去学校也比较早。下午,我按照村长的要求,准备带大班的孩子们都去大荒田里锄田拔草。老大叔今年身体一直不好,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田几乎荒废,不过,他现在身体好了,想种田,村长考虑到他年纪大,又病初愈,想着让大伙帮帮忙,把地翻好,种撒上。可这不正赶上要到播种季节,各家各户都忙着,所以一时间都帮不上他们。

  老村长的意思是让大班这些十来岁的孩子去帮忙,活也不重,一方便给老大叔减轻压力,一方面也算是个孩子们锻炼实践。我想城里的娃有时候还要课外实践,学校里拔拔草什么的,我们农村娃自然不能落人于后,于是一咬牙,干了。

  下午,我组织着七个十来岁的孩子,朝着老大叔的荒田去了。老大叔的田在村东,也就是去出村口的方向,不过,他要靠右的多,这一片山草清秀,也远离乱葬岗,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这缺水,所以收成不好。

  不过老大叔年约八十,这八分地足够他吃喝过日子了。

  我将孩子们组织在一块,拍拍手,冲大家道“同学们,同学们,我们一直都自认是最勤劳的孩子是不是?那今天,我们有机会表现我们自己,我们是不是该努点力?做给别人看,证明咱们不是吹牛对不对?今天,我们就帮村里的老爷爷锄田拔草,好不好?我知道,这虽然有些辛苦,但我相信我的同学们都是最勤奋,最聪明的孩子,是吗?”

  “是!”同学们异口同声。

  “那老师布置任务,今天我们来比赛,谁最后干活最认真,老师放学的时候给他奖励小红花好不好!”

  “好!”这群孩子一听有小红花,顿时一个个兴奋不已。在农村,学校里发小红花的时候往往都会给配上一颗玉米糖或者小硬糖什么的,他们贪图的就是这个小东西,所以一听这个,这群孩子在喊完好后,全部不听招呼,疯狂的拔起草来。

  我笑着摇摇头,弯下腰也开始干活。

  不知道干了多久,我感觉我腰都快不属于我自己了,我勉强支起腰,一股酸疼便袭击而来。我裂着嘴,蹒跚着走到田埂下,点上一根烟,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孩子们。孩子们一点都不累,时时的还需要打闹,互相追逐。

  我无奈一笑,我真是老了,一群孩子都比不过。

  “呀!你们看,我美不美!”突然,草丛里,一个孩子飞也似的蹦了出来,头顶着一件围巾,模样搞笑,裂着嘴冲大家笑着。

  “哈哈哈!”

  滑稽的模样引得众人,大笑不止,我皱了皱眉头,把小孩招了过里:“小初,哪来的围巾?你的吗?”我看这条围巾做工惊喜,面料颇好,似乎挺贵的。

  “恩,嘿嘿!”

  “小初,老师可是教过你的,小孩子要诚实,如果撒谎的话,会没有朋友的,到时候可就是你一个人玩了。”

  小初略略一惊,不好意思的冲着笑着:“老师,我,我刚才在那捡的。”

  “捡的?”我很奇怪,站起身往那个地方走去。这么名贵的东西,在村里几乎极少有的,没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加之老大叔的田背靠大山,是这一片的尽头,谁没事往这来玩呢。

  我抬头望了望,难道从山上飘下来的?!

  “老师,就这!”

  孩子们还没将草拔到这来,可我明显感觉到这草被挤压出一个凹形,仿佛有人在这睡过。谁在这睡?!

  我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的是谁在这打野炮。然后,我便开始怀疑会是谁?!

  围巾的模样和颜色,注定主人年纪不大,我思来想去,好象只有李柳符合这个要求,可是……

  哎,我心乱如麻,越想越乱,好不容易挨到时间,便吩咐同学们可以解散放学回家了。刚走两步,小初追上我:“老师,老师,我的小红花呢?”

  “明天老师补给你。”我不耐烦的应了他一句。

  “那……”他看着我手上的围巾,欲言又止。

  “老师不是教过你们吗,捡到东西要交还,老师会处理的。”

  “哦!”他失望的点点头。

  我当时心里乱,也完全没有理他的感受,我只想搞清楚这条围巾是不是李柳的,所以,我必须去问个清楚。即便我心里明明知道,就算是她的,她也未必敢承认这个事。我带着怒气,径直的回村。

  半个小时后……

  “呼!”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躺在自己的床上,闷闷的望着屋顶。没错,我还是没勇气去质问李柳,原因很简单,我怕事情万一真的如我所想。其二,我还没有勇气去质问她,我怕……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种状态一直困绕着我,两天来,我精神也越来越差,上课也越来越走心,甚至一些基础的算法我都在出错,有时候同学们还提醒我哪错了。

  我想纠正这个心态问题,可只要想到围巾,我就心烦意乱。

  坐在办公室里,李柳也回来了,见着我,她冲我一笑:“怎么了,程和,这两天你都闷闷不乐的,还不准备告诉我呀?”

  这是她两天来第九次这样问我了,我苦苦一笑,不想回答,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我面前装模做样呢。

  “恩?”见我没有反映,她又问了我一下。

  “没什么,别烦我。”我冷冷的回了一句,她很惊讶,其实我也很惊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忍不住发脾气。

  “你怎么了?”

  我没有再回答她了,我怕我忍不住骂人,所以我选择离开。

  刚出院门,迎面走来胖大婶,拽着肥肥的身躯朝学校里赶,见了我问道:“二娃,放学了?”

  “没有呢,暂时没课,我出去转转。”

  “这学校一班就你一个老师,你还有没课的时候啊。”

  “我……”我晕,看来找个借口也找得真够烂的:“好吧,我我就趁下课时间,我到处走走。胖大婶,你来学校干嘛?听课?”

  “去,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听啥课,老村长叫你过去呢。”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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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今天阿春去拜她爸,结果发现她爸旁边多了一处新坟,最近这村里又没有人办丧事,老村长叫大伙都去看看杂回事。”

  “哦。我,我马上就去。”

  也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暂时离李柳远远的事,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这个大学生,回了村里一向是个大忙人,有什么大事小是,老村长都爱叫上我,他们觉得有个文化人帮忙,事能更办好。

  我其实也无所谓,虽然辛苦点,可起码我身份得到肯定,这虚荣也大大的满足。

  到了村长家,一伙人都准备好了,都等我,见我来了,便安排出发。我们到达乱葬岗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五点,乱葬岗如往常一样阴森而幽寂。漆黑的竹林中,隐约只能看见坟墓的轮廓。

  村长将火把打起,勉强支撑起丝丝的光明。

  我走在中间,虽然嘴里念着不害怕,可眼里还是不停的扫着四周,害怕突然跳出来个什么东西来。

  突然,我看见在左侧的一个竹林里,有一双惨白的脸望着我,转眼又逝。我擦擦眼睛,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一阵寒意也从脚凉到了脑袋。

  “怎么了,二娃子!”棒槌在背后见我魂不守舍的,忍不住戳了我一下。

  “没怎么!”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大春的爸爸坟墓在很山坡的最上方,因为他爸在村里的辈分挺高,所以这风水 性,还是挑了稍占上风的位置。可现在,他爸的坟后多了一个新坟。如果从旁边走过,确实难以发现,因为新坟个小,几乎被大坟遮住。

  如果不是阿春白天来上坟,给他爸打理坟墓,恐怕也难以发现这座新坟。

  新坟土包不足二十厘米,土壤是非常新鲜的,周围还有一个大坑,看来是抛里面的土出来盖的坟,里面还有一把铁锹。

  “二娃子,你怎么看?”

  “老村长,确实是个新坟,而且我看这日期,不超过两个月。”

  “可村里最近没人出丧事,前段时间被僵尸咬死的村民,按照你师父的要求,也全部都埋在了僵尸墓穴附近,这是谁的坟啊。”

  “都调查清楚了吗?”

  “那肯定的啊,不然我叫你来干嘛。”

  我点点头,如果不是村里,那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坟倒还真的惹人奇怪,咱们茅山村距离其他村子可是有不少距离呢,人家也不可能抬个棺材走上一天路,就为了来我们茅山村的乱葬岗埋个人吧?!

  这大荒山的,啥都没有,就光土地多,谁还能缺这玩意?!

  我也想不明白,这坟究竟是谁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坟啊,得迁。

  “迁?”老村长奇怪的望着我。

  “必须得迁,无论这坟里埋的是谁。”我斩钉截铁的道。

  “为什么?”

  “因为风水。”风水风水,其实讲穿了就是风和水,没有太深的玄理,也没有太奥的真言,说白了,一个风水高手,找墓采位靠的是直觉,再精迷的罗盘也找不出多准确的风水宝地,因为地球是转的,而山体地壳是会移的。

  乱葬岗虽然是随便埋人的地方,可大致风水还是得符合,否则,风水不对,怨气横生,这群鬼还不得把人搞翻天不成?!

  我们乱葬岗的格局非常不错,这背靠大山,临近村口,这是引风,而山下有河,山中有水,这是破水。有风有水,乱葬岗算是不错的格局。

  不过,因为始终是山的缘故,所以都有上高下低的地势。所以,一般辈分越轻,年纪越小的,我们都往下埋,村里的老前辈去世,才往高处埋。因为地高之处,碰水极少,而只有风吹没有水灌,则成了败局。

  因为阴气随风而吹,吹其周围,破水而聚,水入其地,地归尘土,能让阴气极大的自我循环,不出问题。而上方缺水,则难以化掉风吹进来的阴气,因此,地高者,往往需要辈分高,名望重的人来镇。否则,穴位大乱。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坟不迁,而坟中之人又不得德高望重之人的话,仅阴气吞噬,以风口入化,常年下去,尸体将会被风化,形成百年不腐,千年不烂,也就是我们口中的僵尸,这是最坏的结果。

  好一点的结果是,阴气聚集,而单独化鬼,无法成尸,但依旧会绕乱村庄。

  这些风水知识,都是我在老不死给我的入门书上学的,如今倒也现学现用。

  “行,挖坟,搬!”老村长决定道。

  我点点头,然后将按照书上所写,选了一个日子,明天中午十二点。其实我算过,最理想的时间应该是今天半夜的十二点,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阴气虽重,常理说会加重坟内怨气。不过,那个时候地门大开,也是百鬼肆走的时候,我们挖坟,不容易惊动墓中主人。

  但我考虑到乱葬岗实在太阴,怕出什么意外,于是还是选在第二天的至阳时辰,虽然那时候干活事倍功半,可总比冒着生命危险要好得多。

  决定好之后,我们一行人回了家。老村长临前还是决定,今天晚上再到村里做个调查,要挨家挨户的问清楚,这坟到底是谁家的,免得到时候把谁家的坟给抛了,这也是不太好的事。

  我不参与第二天的挖坟,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挖出来棺材在埋好,重新拜拜然后找个新坟埋了就算了。

  “昨个的坟怎么回事?”

  “确认了,都不是村里的。”

  老村长的话让我一时间沉默,如果不是村里的,那会是谁呢?!

  “挖了坟,就知道是谁了。”

  我们一直等到夜半时刻,才决定出发。这次出发起坟只有我和老不死的两个人,原因很简单,人多了阳气太重,容易冲煞乱葬岗的其他鬼魂,这其实就是阴阳之理。好比我们人类如果单独撞鬼,或许不觉得有鬼,可你走到乱葬岗等阴气极重的地方,则会感到不舒服。

  而鬼对于我们人类的感应,也同样如此。

  半夜时分,明月入云,本来漆黑的夜空更加不亮,我和老不死的提着手电,往乱葬岗而去。

  寒风入骨,我感觉身体一阵冰凉。

  “我怕乱坟会出鬼!”老不死在前面,冷不盯的冒了一句。

  “啊?”

  “如果是个年轻人,那么他是震不住那里的阴气的,反而会被阴气吞噬,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是养恶鬼的地方,除非威望够重,年纪够足,才能镇的住。”老不死的摇头苦叹:“如果是个年轻人,这么久时间过去了,恐怕不好对付。”

  我沉默不语,跟在老不死的身后。我跟他跟的很紧,怕跟丢了。可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时的回头望,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今天晚上雾气很重,我们走在路上,踏过草堆,一裤子全被露水湿润。

  很快,我们两人到了山下那条小沟壑,这是村庄灌田的主道之一。老不死的将手电交给我,然后猛的跳了过去。

  我提提裤子,也准备跳过去。可就在要跳的时候,下意识的望了下水沟,水中央突然闪出一个白影和苍白的脸,他冲我神秘的笑着,笑得我后背发凉。可一转眼,他又消失不见,我惊讶的喊不出话。

  老不死的却在远处不耐烦了:“你快点啊。”

  “可……”

  “别在那磨蹭,要是误了及时,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老不死的这么一说,我又想想也许刚才是我看错了,自己吓自己,所以索性一闭眼,直接蹦过去。

  可刚到一半,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脚被人一拉,然后我整个人都掉进了沟里。我拼命的往岸上爬,那种在水里乱踩的感觉让我很害怕,我感觉鬼就在我身上一般。

  我不要命的往上爬,可无论如何,就是爬不上去。就在急上心头的时候,老不死却突然伸出了手:“真没用,还掉水沟里。”

  我没敢将这事告诉老不死的,一是我没有证据,二是这种情况,我说出来恐怕他也会笑我吧。

  我路过昨天竹林处的时候突然停下,因为我觉得,始终有个人在盯着我……

  “快!”前面,老不死的又催我了,我感觉他真像个催命鬼。

  我跟了上去,两个人很快摸到了新坟处,我们做了些祭拜便开始破坟了。破坟前,老不死的先是在坟上用铁铲拍了三下,之后,才开始让我动手挖。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老不死的说,如果在坟前用铁铲拍三下坟的话,夜里会有猫出现,他们会来扒坟吃尸体,所以这拍三下,是为了告诉坟里人,有猫要来了,我们这是帮你。

  我明白的点点头,其实在村里也早有规矩,不过不是猫,而是人死后,需要人守灵,这守灵是因为什么呢?是为了防止老鼠半夜起来啃尸体,或者摘尸体的眼睛。

  而这个埋坟的猫,我不知道哪来的传说,不过应该是有的吧,毕竟有鼠就有猫,有天就有地。

  很快,我们两个人将棺材从里面抬了出来。师父让我打开棺材,检查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我按照他的指示,将棺材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让我差点晕过去的恶臭。老不死的在我身上点了几下穴,冲我一笑:“难闻吧。”

  我点点头,这不废话吗?

  “难闻就对了,尸体在这种下葬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时候,往往处于腐烂初期,这腐烂本身就不好闻,再加上棺材又相对封闭,所以,尸气毒人。”

  “我想不这么简单吧?”我疑惑的看着他。

  老不死被我这么一瞧,居然眉飞色舞:“你看出点什么了?”

  我苦恼的摇摇头:“没有。”我之所以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完全是因为老不死的那表情让我根本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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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是那么简单,味这么浓而且不散,证明尸气里面聚集在大量怨气。你这会来的已经不是时候了,要是十几天前,更让你受不了,那时候,蛆虫才刚刚将肉身腐烂不久,正里面吃着呢,那酸爽……”

  “……”我忍住恶心的念头,知道不能上老不死的当,他这会在整我呢。我要是吐出来了,那真不像个男人。

  “慢慢体会吧,徒儿,干咱们这行的,这些都是小意思。”

  “哦。”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跟老不死的靠在棺材旁抽起烟来,给棺材里的味道通通风。一根烟过去之后,我按照他的要求,检查棺材。

  “师傅,感觉是男是女?”

  “是个男的。”

  “为啥?”

  “看盆骨,男人的盆骨宽大,女人的要小一些。”

  “好象是这么回事,那年纪能看出来不?”

  “大约像是20-40左右吧。”

  “怎解!”

  “看骨质!”

  “哦。”

  “师父,这是什么人啊,死了还有陪葬品呢。”我看见棺材的旁边,有一小件衣服堆在角落,黄黄红红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我之所以这么好奇和惊讶,是因为现代埋葬,几乎都不会搞什么陪葬品,而且还是孤坟,这也太……

  我将衣服捡起来,里测很滑手,外测又非常木,而且还有点与我的手摩擦的违和感,我觉得很奇怪,因为这种质感,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绝对不是我土,我虽然是农村的,可我在城里都市呆了多年,不敢说什么样的都见过,可起码大部分我还是认得。

  但这种材质,我分不清楚。

  “哦?”老不死也有了兴趣,回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打开看看。”

  “恩!”我点点头。接着,将整个衣服慢慢的展开,并拉撑开来。可刚刚一展开,我便双瞳放大,面色苍白,一脸恐惧,紧接着,阿的大叫一声,将衣服扔了出去。

  人皮,人皮,这是活生生的人皮!

  几乎全是按模样给刮下来的活皮,不过,脸部被人恶意的划花,看不清楚什么样子。

  “人皮?”老不死的看着地上的衣服,一时间也异常发愣。

  “恩。”我慌乱的点点头,被吓得不轻,我感觉那张皮仿佛就在看着我,而那尸骨也在看着我……联想到最近一进来就觉得有人看着我,我突然想得头皮发麻。“我们,我们先回去吧。”

  “不行!”老不死狠狠的说道:“我说为什么怨气那么重,一根烟的功夫都散不去,原来是这样死的。来,先帮我把他下棺,找个地方埋了。不然爆尸荒野,讫不是自找罪?”

  听完老不死的话,我虽然很害怕,很恶心,可是,总比那家伙来找我要好得多,我一咬牙,帮他将尸体重新下葬。老不死的将人皮带了回去了,并做研究。

  我那一夜几乎没有睡好,而且出于害怕,我还叫老不死的陪我睡,可这孙子一直拿着人皮在那研究,把我慎的荒。索性,我干脆爬了起来,跟他坐一块。

  他见我爬起来,一脸不爽的望着他,回过头,皱着眉:“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干嘛呢?”

  “你拿着这玩意在屋里,我怎么睡?”

  “这……”老不死的看向人皮,愣了半天,突然一笑:“哈哈,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怪我怪我,都怪我,看我把我徒弟吓成什么样了,哈哈。”

  “不准笑!”我脸色一冷,不开心:“你说你晚上都在鼓捣个什么劲?你不能睡醒了明天来看看?没准睡了后,人清醒了呢。”

  “不是,我是一直在琢磨着不通个事。”

  “啥事?”

  老不死的一缩身,来了正经:“你说,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深仇大恨?人死了也就算了,还把皮给人扒了?”

  “我怎么知道……”

  “可有个问题吧,又不像是仇人。”

  “?”

  “你看,整个皮肤的完整性都保存的不错,如果是仇人的话,估计早恨不得撕成一块一块,干嘛废那么大劲给搞这么好?我琢磨着,凶手这么干,也是为了给这个人留个全尸,这说明关系应该不差。”

  老不死这么一说,我倒真有觉得奇怪,凶手确实很刻意的想给尸体留个全尸,可是,他有讲尸体的面部划的稀烂,目的是不让人认出凶手的样子。“难道,是凶手跟死者是好朋友,但出于什么所逼,只能杀了他,所以,才会有这样纠结的两面?”

  “但目前最难的疑点是咱们村里人都没丢过人,这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尸体,他究竟是谁?!”

  我们二人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互相望着对方,欣赏着属于彼此对真理的追求,对事实的欲望,但……

  “草,看我做毛啊!”我们俩几乎同一时间互相鄙视的喊道。

  这些都是警察的事,关我们两个毛事……

  我懒得理他,他也非常讨厌我三八,所以我们互相瞪了一眼,并暗暗发誓,再也不提,然后分床而睡。

  刚睡下,那边老不死喃喃而道:“徒弟啊,你说……”

  “闭嘴!!!”我黑暗里随手抓了个什么玩意,便直接扔了过去。

  安静,真的好安静,可以舒服的睡觉了。

  一大早,我便被老不死的给叫起来。我说根本没有什么头绪,起来这么早干嘛。他说事情还没完呢,那个尸体有冤气,而且被埋在那种地方感染阴气,肯定非常凶猛,如果不超度的话会引起麻烦。

  同时,根据这个尸体,我们一度怀疑是有人想陷害我们。虽然我们目前找不到目标,或者假想敌都没有,但谁能故意插个这样风水给我们村?但随着事情一步一步发展,我发现,似乎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

  这尸体的事很快被我们遗忘,虽然他的死法很奇怪,也很残忍,但毕竟他是一个无名无主的尸体,我们无法调查,也自然渐渐就忘记了这事。

  一个星期后的雨夜,我睡的很早,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雨倾盆而袭,场景是我们山上新修的那座寺庙,陈叔咳嗽着从庙里走了出来,望望这见鬼的天气,他赶紧将窗户上的茅草帘子给拉下来,遮挡风雨。

  进入屋内后,暖和许多,不过,寒气和冷气逼人,他决定把炉子给弄出来,于是,就在自己的房屋中央,摆了个炉子,开始寻找屋里的木头,准备生火取暖。像我们这边这种天气,只能依靠自己,我们是没有暖气,没有炕的。

  不过,庙子里柴木本身不多,加之雨天打湿了不少,陈叔在屋子里转了很多圈,依然未国。最后,他将目光定在旁边的一个废弃的木圈上。木圈本来是用临时囚禁生猪的,所以木块结实,而且非常奈烧。

  陈三觉得,反正这庙里也用不上木圈,所以不假思索,他拿起地上的斧头,走向木圈。陈三一斧头将木圈霹开,然后分开枝干一点点往外批。不过,只是片刻,他已经满头大汗,木头硬朗是主要的原因。

  “噗嗤!”

  一声闷响,斧头砍在木头中央,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他使劲的往上提,牙关咬紧。可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往前移去。

  “噗嗤!”

  尖锐的木头从他的脖子刺入他的喉咙,鲜血当场喷涌,燃红了木头,也染红了地面的颜色。

  陈三双瞳无限放大,上面存留着他难以置信的神情。

  血越流越多,将地面染红了,也将庙里染红了,直到了最后,甚至连我眼前都是一片鲜红。

  “啊!”

  我猛的被这个梦所吓醒,睁眼望着外面,已经天亮了。我无语的摇摇头,感受到自己后背上的汗水,内心一阵无语,我居然会被恶梦吓得满身大汗。不过,还好是个梦,如果是真的,那未必陈三叔也太惨了。

  “还好是个梦!”我长长出了口气,准备洗脸刷牙了。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喊声。

  我皱着眉头,一看是我妈,顿时心里就不乐意:“大早上的,叫什么啊,老妈你年纪也不下了,就不能稳重点吗?”

  “哎哟,小崽子,你还教训你妈起来了,你这不尊老,你找打呢。”我妈笑骂道。

  “二娃说的哪不对了呢?他说的句句属实,你也五十多岁了,连娃都二十来岁,办事就不能稳点么?我可告诉你啊,人二娃这不叫尊老,而是你为老不尊。”我爸这时候也刚好从里屋走出来,神补刀道。

  “哎哟,哎哟哟,瞧瞧,瞧瞧这程家两父子,就差一个鼻孔出气了。”我妈不怒,反笑道。

  “去!”我爸哼了一声。

  “哎呀,嘿嘿!”我老妈一笑,几布走到我爸身边:“老程啊,我可告诉你,你别现在讲我,你要是听完我的话,我敢保证,你跟我一样,一惊一诈的。”

  我爸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望着我妈,我妈一清嗓子,急道:“庙里那陈三死了。”

  “死了?”我和我爸几乎同时惊道。

  “没错,昨个夜里死的。昨晚不是下暴雨么,一大早起来,河水泛滥了一圈,山那边又有泥石跨踏,所以村里人去干活,后来干累了,想去庙里讨口水喝,这才发现陈三的尸体,都硬了好久了。”我妈神秘的说道。

  “这……”我爸一时间也有点接受不了:“怎么死的?”

  “我也讲不清楚,反正死的可恐怖了,要不咱都去看看,村长现在正带人往山上赶呢。”

  “走,看看去。”






  陈三出了这样的事,几乎村里去了一半的人。一是因为农村实在无聊,农忙完后大家都闲得鸟发春,二一个那庙子毕竟是为了震慑墓地而设计的,如今出了大事,村民们还是挺操心的,怕僵尸复活了。

  我们赶到庙子的时候,说真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还没进门口,就已经能看到屋中血液蔓延出来的痕迹。而进入屋内,有的人甚至吓得发出尖叫,而我,则吓得面色苍白。

  整个屋里的地上全被鲜血染红,我不知道究竟是有雨水混合,还是陈三叔区别于常人,因为普通人的血根本没有能力将整个屋子都染红……

  而且,最恐怖的是,三叔的死法,跟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的一样,被一根木头穿过喉咙而死,他脸上带着惊恐和不甘的神情,望着我们……死不瞑目。

  “啊……”我被吓得猛的后退一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死相恐怖,更关键的是,为什么和我昨天晚上做的梦一模一样。可是……人怎么可能梦见当天发生的既定事实嘛,这……这简直太恐怖了。

  我恐惧的退开,没逃过老不死的眼睛,他瞪了我一眼:“干啥啊,怕成这样,人又不是你杀的。”

  “没有!”我艰难的摇摇头,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而且我怕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我。

  老不死的扫了我一眼,确定我没事之后,他丢下一句话让我挺温暖:“没事就行了,别看他的眼睛,知道不?”

  “为什么?”

  “叫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人死后,如果没有闭眼的,我们称为死不瞑目,这类人一般带有怨气,一般在第一个到达他身边的人,不要尝试着去叫他的名字,或者看他的眼睛过久,如果两者任何之一犯了,那么容易招来死者的误会,从而找你帮忙。

  这是后来老不死的告诉我的,说很多警察遇到命案也都很避讳,让我千万要相信。

  我说,我都做你徒弟了,还能他妈有什么不相信的,我要不相信,我能做你徒弟嘛。

  我们将陈三的死定为意外,因为整个现场的情况分析,都看不出任何谋杀的可能性,而且,陈三应该死的比较痛快,因为木头尖锐,一击便可以让人致命。

  陈三死去,虽然大家都很悲痛,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派人打扫寺庙,将陈三的尸体抬回村里,让老不死的做法超度,之后按照葬礼进行下葬。他被埋在乱葬岗里,老村长说,陈三是村里的人,要落叶,也得贵根。

  之后,村里派了另外一个人去庙里继续看守。本来没有人愿意的,毕竟陈三死了,而且加上庙的特殊环境,很多人认为是僵尸来复仇。但老不死的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是墓穴的僵尸搞鬼,老村长也为了安稳民心,所以软硬兼施,说服了村口的马老爷。

  马老爷天生缺陷,左脚不灵活,是个拐子,老婆没有生育能力,所以老两口六十来岁了,但没有儿女,生活随着年老身衰的情况而越来越匮乏。一方面迫于生计,一方面也想做做好事,马大爷答应了。

  马大爷身体虽然一般,可胆子大那是在村里出了名的。年轻的时候睡过乱葬岗,还经常半夜在田里抓田鸡。最重要的是,马大爷常年靠手织活为生,夜路是常走的。

  在农村,因为基本大家都靠田维持生计,能卖出去的粮食非常有限,得到的生活资源也非常紧张。所以,农村里大部分都找点闲活来干。有种花的,有种菜的,最频繁和常见的,就是家里养些鸡鸭,一来增加收入,二来家里也有一份肉食,而不必花钱买。所以,有的时候,人类应该思考。

  进步给了我们什么,如果一旦爆发危机,象征着先进和文明的城市,恐怕是最早濒临在死亡的边缘,因为无法给予自我自足,而在相对落后的农村,人们没有丧失自我生存的基本能力,他们不一定能活下去,可绝对比城里人更容易活下去。

  马大爷有一手好手艺,那就是编的一手好东西。小到扫锅用的小笤帚,装菜用的小菜篮,大到装东西的背篓、箩筐,他一一能来。不过,茅山村离镇上距离太远,如果天亮出发,得到了晚上才能赶到镇上,住一晚上根本不划算。

  所以,一般马大爷在凌晨一两点就出发,这样九点左右就可以达镇上。还有一个原因,任何编制的竹制品,都需要在水里浸泡,夜里出发的话,热气没那么大,里面的水不容易蒸发。

  但凡能在夜里走夜路的,那哪一个不是胆大的?马大爷能在这时候接下活,也着实挺让人佩服。

  而我,其实一直陷入迷茫,我到现在都无法解释,我的梦,为什么跟真的一样,为什么我好象当时就在案发现场一样。如果是的话,我内心感觉对不起陈三叔,因为我都不知道去救他。

  老不死的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两个无花果,见我无精打彩的,他扔了一个过来,然后顺腿坐在我的床上:“怎么了,小徒弟,看到陈三死了,我就发现你很奇怪。”

  他一语完毕,见我根本不鸟他,于是又道:“难不成是你小子把陈三给杀了。”

  “胡说!”我猛的一激动。

  “哎哟,那么激动干嘛呢,难不成还真是……”

  “师父!”我怒喝一声,看着他,心里有些委屈。

  “好啦,逗你玩呢。说说吧,你这是怎么了,从庙里回来,你就一直不正常啊。”

  “你,你都发现了?”我有点惊讶,我靠,难道我表现的太明显?老不死这么大年纪,照理说已经老眼昏花,我难道连他都没有骗过去?我靠,那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我的理想可是,江湖虽然没有哥,但依然有哥的传说啊。

  “靠,你表现的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

  好吧,我的演技……还,还是差的很多啊。

  “到底怎么了?”老不死追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怕老不死的不信任我,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我还是将事情全部都告诉他了。

  “你是说,你当天晚上梦见的,和陈三死的场景一模一样?”

  “恩,仿佛就是我在现场一样,你说,我是不是晚上梦游了?”

  “不。其实道术里有说这个,这不是梦游,而是梦魔!”

  “梦魔?”

  “恩,不过是人为制造的梦魔,所谓人为,可能是天为,也可能是鬼为。”

  ……我被绕的有点晕了,既然说了是人为,那又什么狗P天为,鬼为是什么玩意。这说话能不能长点逻辑?喂,喂,喂,老不死的,我没骂你,你Y的别走啊,你听我解释啊,我靠,我是爱你的,喂……

  老不死的走了,不过,留下这什么人为鬼为的,我却是闹不明白了。人啊,害怕的时候总往坏处想,我想着想着,就琢磨着,会不是鬼为?!可想想又不是,这怎么说也庙里啊,这鬼再怎么样,也得低调点不是?!

  不过,活该干还是得干,不能因为陈三死了,咱就任由山上泥石随便倾倒,覆盖河流,然后淹没村子吧?!中午吃过午饭,我跟着大部队就往河边杀去,抗着大锄头和箩筐,今天势要跟洪水做斗争。

  其实……其实也不是多大事。

  因为河流水流急,我们做防御工作,只敢在河岸边对河岸进行临时加固。听起来很高端吧?那必须的,像哥这种高端的高才生,是不是……

  “二娃子,你他妈愣着做J8毛呢,快把那挑泥巴给我挑上来啊。”棒槌站在上方突然骂道。

  我点点头:“好勒……”

  我正辛勤的干着活,前方已经吵吵闹闹了,一抬头,就看见众人朝我们这边袭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向我们呼喊,让我们快点跑,第二波泥流又下来了。我们众人赶紧急撤,索性的是我们跑的快,而且我们这毕竟是盆地山,虽然连绵无数,但不特别高,泥流的危害性也并不强。

  我们盘算后,只是单方面估算了一下,没有人员死亡,不过有好几个人倒是受了伤,都些轻伤,并不害怕。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们茅山村,大多是有血男儿,等泥石流一过,我们继续上工。不是我们不怕死,而是如果今天放任不管,晚间再下大雨的话,那估计明天早上起来,不仅茅山村的庄稼全得完蛋,就连明天早上起床都不用下床,直接扑通一声游泳上下课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我们每次这边一动手,那边的泥流便跟着顺下来。而只要我们不动,泥流也没有任何进展。

  我们一致认为,坏了山神。这座山是墓穴背后的一角,兴许是咱们坏了人家的风水,招了人家的怨气,所以捉弄我们,要我们不得善果。

  所以我们也不打算回了,山上不就是庙么,赶紧去拜拜,希望各路山神帮帮忙。决定好后,即便天色已经开始发黑,但我们依然行动。即便今天半夜动工,可只要不爆发泥流,我们还是会继续干的。

  天色下起丝丝细雨,这时候不过下午六点,平常的时候才刚刚日落西山,可今个儿,因为阴天的缘故,天黑的早,黑蒙蒙的。

  我们派了大约十个人去庙里拜拜,然后留了十个人左右在河边拜河神。因为我们出来干活手里都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河边的决定等我们进了庙拜了神后,给他们取些香蜡钱纸过来,他们来拜。

  农村下起小雨,路上草便有露水,我们到达庙前的时候,整个裤腿已经湿,加上天空的毛毛细雨,让人倍感寒意,我们前拥后挤的走进庙里。庙里黑漆漆的,仅能隐约看见些什么东西,而且潮气很重。







  我们试着叫了几声马大爷,可是根本没有回音。

  “这都晚上了,马大爷干嘛去了呢?”

  “谁知道呢,没准回村里了吧,这天气鬼冷鬼冷的,老大爷那身体估计也支持不住,趁天黑前是不是赶回村里老屋暖口气了?”

  “不知道,别管他了,老大爷一个,咱们也就拜拜神,还能指望他帮什么忙不是?来来,大伙都找找,这黑的啥都看不见,咱都看下香、蜡都在哪。”

  我给手里哈着气,念叨着这鬼天气实在太不饶人了。中年大叔在堂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香和一对蜡。

  要想点香,得先点蜡。点蜡一向是个耐心事,火不够大,你化不了蜡,根本点不着它。但我们包里的火柴大多进水,即便没有进水的,也大多被水有些润了。试了几个人,都没点着火。

  我大手一挥,掏出我的神器——打火机。

  擦擦擦几下着火之后,我猫着身子开始点蜡烛。很快,蜡烛点着,黑黑的屋子里终于有了丝丝的灯光。按照规矩,我将蜡烛放在菩萨神像面前,众人点着香后,三根一把,将其插在前面。

  点香有规矩,不能用头或尾碰面去撞齐整,必须自然理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几百年来的传统均是如此。

  我们点完香,拜三下之后,退回中堂,集体跪下,嘴里喊着菩萨保佑,希望风调雨顺,希望民泰生安。

  我们诚心的磕着三个头,我呢,有些调皮,第三下的时候悄悄去偷看了一眼。可一瞧,我便脸色苍白。

  跳跃的蜡烛光亮下,我分明看见,菩萨在冲我笑,冲我张嘴笑,她一张嘴,一口口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下,不,还有眼角,耳朵,鼻子……

  “啊……”我失声尖叫一声,他们很奇怪的看着我,可看向我看的地方后,都吓得迅速的连连倒退,抵靠在门墙上,一脸惊慌。仅仅是这片刻,菩萨的脸已经全然被血染尽了颜色,我们不明白,神像为什么会流血……

  “啊……”就在此时,山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其声刺耳,而且恐怖至极,似乎发出声音的人正遭遇着他人生最恐惧的事情。

  再看看庙中的菩萨,此时,她正对我们邪邪的笑着,露出了牙齿,血白森亮!

  不知道是谁最先抵抗不住,尖叫一声爬身就往外跑,我们也不假思索,慌忙的跟在身后一起逃跑。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脚软的缘故摔了多少跤,吃了多少泥水,可没人管这些,当下,显然是逃命要紧。

  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一口气从山上居然直接跑到了村子里,连气都没喘一口,我不得不佩服,人类在某些情况下的潜能是无限强大的,尤其是求生意志。

  所有人聚集在我们家,我们十来个人向大家汇报着我们所见到的。这边正听得出神,门外已经阵阵高声响起。我们本来不想管,可外面有个人,大吵大闹,实在没办法之下,我们迎了出去。

  是一直在河边等候我们的那十来个人,见是他们,我们连忙想过去解释,毕竟他们冒着雨在那等了我们那么久。

  “那个,大叔,对不起,我们……”

  “先不提这些事,来看看老马。”

  “老马?!”我瞪了双眼?哪个老马?!

  他们十来个人渐渐散开,我这才发现,他们人群中绑着一个已经成了泥人的家伙,头发和泥水混成一团,看起来疯头疯脑,如果光凭这一眼,我绝对认不出他就是守在庙里的马大爷!

  “马大爷,怎么……怎么会是他?你们在哪找到他的?”我忍不住好奇的望着眼前这个泥人,马大爷虽然年纪已高,可精神一直非常不错,用村里的土话说,那可是走路都带风的。

  “我们不在河边等你们吗?然后就听到山里传来惨叫,我们怕你们出事,所以赶紧过去找你们。结果绕了一圈没看到你们,倒是在庙前看见了蜷缩在墙角的马大爷。不过,看样子,好象是疯了。”

  “疯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疯?一个要疯,最直接的方式可能就是遭遇打击,马大爷老伴健在,生活虽然辛苦,但也算幸福。

  就在我想不出马爷疯掉的理由的时候,他突然猛的一抬头,长头发甩了我满脸的泥,泥脸上仅有两眼保持正常,但此刻惊慌无神:“鬼,鬼啊!”

  他慌张的四处张望,仿佛周围真的有鬼似的,我们一群人被他的举动都搞的有些后背发凉?!

  “撞鬼了?”我惊道。

  可还没说完,马大爷便晕了过去。我想他应该是受惊过度,精神失常,调理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不是真的精神崩溃,进入疯癫。

  我让人把他架回去,然后联系到马大爷见鬼和菩萨流血的两件事,得出个结论,那就是庙里有鬼。我问老不死的,有没有可能是墓穴下方的冤鬼做怪。老不死回答不可能,因为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如果是下面的冤鬼,他们长期受尸群欺压,早就没有了胆量,那朱七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即便有凶鬼,恐怕早已被尸王磨拦了意志,心中只有解脱和逃生的欲望,哪有可能出来害人。

  第二个,老不死的曾经去测试过墓穴位周围的阴气,相比尸群在的时候要减轻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完全消失。

  我很疑惑,明明老不死说墓地怨气极重,可能还有怨气做怪,所以还要我们修庙镇,怎么现在又说几乎全部消失了,老糊涂了?!

  老不死的瞪了我一眼,解释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原因是因为墓地虽然有水银保护,但里面尸群已除,怨气已消,那些盗墓的,或者村里的一些村民,可能会因为皇室墓穴陪葬有黄金首饰而挺而走险。

  到时候破坏了本来好好的墓穴也就算了,一旦强行开墓,水银外泄还会造成非常严重的环境污染,茅山村要么都得撤离这里,要么,一辈子,不,世世代代都会中水银毒,从此患上短命的遗传病。

  我点点头,承认老不死的确考虑的非常周全。他这么做,效果也很明显。在农村,八卦是最常见的。像皇室墓穴这种东西,总会有村里人拿出来互相谈摆,尤其是还发现了僵尸。但因为老不死用鬼这种事吓唬着人,其实这么久来,大家都没有谈论于此。

  “是啊。”我同意的望向老不死的:“天蟾珠也在里面,如果被贼盗走卖给外面都市的人,万一被高人察觉,到时候又要来夺咱们的日月神剑,也不是什么静心的事。”

  “是啊。”

  “不过,师父,闹鬼始终是闹鬼,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问鬼呗。”

  “问鬼?”

  “你跟我来!”老不死的拖着我,出了村口,望他住的小屋而去。一路上,有不少人跟我们打招呼,因为捉鬼除妖,我和老不死的在村里也颇受人尊敬,他是老师父,而我,虽然刚入门,可怎么也是小道士,而且还兼职全村最有知识,全村最聪明的小伙以及全村最帅小伙的头衔,丝毫不比那老不死的家伙差。

  他将我带回山上的茅屋,关上门后,他冲我一笑:“看见那个瓶子没有。”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发现墙角的桌上有一个深黑色的瓶子,这是一种古代的插花花瓶,高大约半眯,青紫中带有些灰鹤色,上面有些蛇皮的花纹。瓶子的整体是葫芦的形状,不过出口要大上许多。

  “把手伸进去。”

  “干嘛?”

  “别那么多废话,快点!”

  “靠,老子不干!”我把收缩了回来,谁知道老不死这孙子又打什么盘算。搞的瓶子放手今年,都不说毒蛇了,是跟老鼠我也害怕啊,我可是经常看见有人把手伸进去后,出不来的。

  看着我满覆好奇,可就是不动手,老不死的着急了:“你给我快点要是在拖拉,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秘密告诉村里所有人?”

  “秘密,我啥秘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自认跟我说你是处男,但你其实根本就是半个处男,对不对。”

  “……”我靠,我是不是处男他都能看的出来?我知道他半个处男是什么意思,其实我跟外面的大学生一样,我也喜欢美女,我也受不了美女对我的诱惑,尤其是都市里那些女人打扮既妖娆,我一个男人,我如何忍得住?

  而且室友有时候回带女孩子回屋,虽然两人都缩在被子里,我们看不到。可毕竟是一个屋的,其中有一天晚上,舍友就带他女朋友回来,半夜的时候,我迷糊起来想尿尿的,可却发现他们在隔壁铺高的床噶噶直响。

  有时候,还有闷闷的啪啪声。

  我知道,他们在被窝里互相了解呢,深入呢。

  所以,我有时,我还是忍不住打过飞机。

  我虽然没有被阴气彻底融了阳元,可多少泄过,所以,我是半个处男。老不死的一定发现这个秘密了,我靠……

  “你,你别逼我,你要是敢讲的话,我……我就把你那天在村里偷看李家媳妇洗澡的事告诉别人,还有,老不死的,你别忘记,你现在身上穿的,包括你的内裤,都是你徒弟我的,大不了,咱俩鱼死网破,谁怕谁呢。”我冷哼一声,不惧怕任何“恶”势力。

  “你!~”老不死老脸一红,心里怪念,那天晚上很小心的,怎么到头来还被这小子给知道了?!“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们和解,和解行不行?!”

  “哼!”

  “我这是为你好,你真的不知道啊,不了解啊。”老不死的立马一阵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师恩如山一般教育我:“徒弟啊,这是我茅山祖传的好东西啊,你将手伸进去,如果有反映,我马上就可以按照你最早的要求,你想学的,我都教你,如何?”

  我刚还寻思着,老不死的硬得不行来软的?爷会上当?!可刚下定的决心,还是没有受住想学什么学什么的诱惑,我点点头,半信的道:“真的?”

  “若是假的,这颗脑袋随你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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