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农村小学教师(真人真事,经历)

  谢谢楼上几位的支持。
  
  
   那一年冬天里的一天,庄上的五保长挨家挨户的关照说明天日本人要进庄,各家各户要煮鸡蛋、烧茶,欢迎日本人,如不这样日本人就认为不友好,就要杀人、放火。
    原来我们庄离邻县交界处不远。前天有十几个日本兵,越过了县界,来到了我们庄,看见了庄上的妇女就动手动脚起来。于是就有人跑到了离庄不远的小镇上,找到了驻在镇上的警察。警察队长听说有外县当兵的到我们县来侮辱妇女,于是就集中了驻小镇的所有警察,赶赴我庄。双方发生了枪战,一名日本兵被当场打死了,剩下的日本兵逃回了邻县。小镇上警察后来听说是打的日本人,感到后怕,所有警察全撤回了县城,于是才出现保长挨家挨户叫欢迎日本人之事。
    保长的话,庄上很少有人听。这一天,家家户户天不亮就将家里的东西藏起来,猪牛羊等也牵离了家,藏到妥当的地方去了。许多人家将家中的东西藏完后,全家人都躲了出去,将大门锁上了。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本来在县城北边十几里的一个镇上做生意的,他连夜赶了几十里路,天刚亮时赶到了家。别人家人都已走光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家,已煮了鸡蛋,烧了茶,用凳子将装着鸡蛋和茶水的碗放在凳子上,等待日本兵的到来,以求得日本人的宽恕。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先将孩子藏到屋后竹园的地窖里,可瘫子奶奶不肯走,她要忙着煮鸡蛋烧茶。父亲一到家,吩咐母亲将在家的四个孩子先领到地窖去,并叫将家中稍微值钱的衣物和粮食等搬进地窖。好在前些时已将家中养的猪卖了,两只鸡还在鸡笼里没放,家中只剩下了一头牛和那只大黄狗。牛在哞哞的叫着,母亲怎么牵也不走,大黄狗也在汪汪的叫。天亮前,庄上到处骚动着,这时已开始慢慢静了下来。父亲走过去,摸摸那黄牛的头,对着黄牛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叫牛乖乖的走,不能叫,否则要被日本人杀掉。牛真的很听话,被牵到屋后河边一凹塘处,让牛伏在那里。母亲又用些枯树枝和杂草将牛遮好,不知牛是真的听懂了父亲的话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牛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更没有叫一声。
    我家屋后竹园里的地窖是两年前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利用夜里的时间偷偷挖成的。那年月兵荒马乱的,父亲常不在家,家中孩子又多,老的老,小的小。别人家跑反(躲避乱兵)家中还有几个大人,而我家经常只有母亲一人在家,于是才想出了这个主意。那个地窖里面有大半间屋那么大,洞口却比较小,进洞处用木板做了个伪装,木板表面有竹根和草皮,将木板往洞口一盖,根本看不出那里有地窖。庄上基本没有人知道我家有地窖的。
    大黄狗还在汪汪的叫,父亲唤着狗的名字,狗温顺的走到父亲身边,父亲摸了摸狗的头说:“畜牲,天大亮了,你自己找一个地方去躲起来,不准乱叫,也不准回来,到天暗时你再回家,现在就快走吧。”大黄狗好像也听懂了话,不再叫唤,一下子窜出了屋,走到大路上,站住了,又回头走到大门口,看了看屋里的人后像箭一样的向田里窜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瘫子奶奶已将家中平时积聚的八九个鸡蛋煮熟,并烧好了一茶壶茶。淹煞鬼老爹在世时是积聚不了鸡蛋的,因为她每天要喝酒。他去世后,母亲除偶尔煎两个鸡蛋给瘫子奶奶和父亲吃以外,其余的都拿到小镇上去换盐。瘫子奶奶嘟囔着,我不躲,我这么大年纪了,死也值了,再说日本人也不是吃屎长大的,我给他们煮鸡蛋烧茶,他们不会不讲情理……父亲不顾瘫子奶奶的唠叨,将那煮熟了的鸡蛋一下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将瘫子奶奶背到了背上,一手拎着装满了茶的茶壶,出了茅屋的大门,门也没关,直奔屋后的竹园而去。这时,太阳刚从东方露脸,像血一样红,整个村庄像死一般的沉寂。
    父亲背着瘫子奶奶爬进了地窖,那么大一个地窖已塞得满满的,地窖中铺着麦草,上面堆了些被子和包袱,地窖边放着一些装着粮食的口袋和坛子。母亲领着二哥、三哥、大姐和二姐坐在地窖中间的地铺上。地窖的盖子还没盖上,但由于洞口小,里面的光线很差。瘫子奶奶从爸爸背上爬下来后还在絮絮不休的说着,我就不相信他日本人就不是人,就是不讲情理。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鸡蛋,指了指茶壶说,今天一天全家不要想吃饭了,这几个蛋和茶就给奶奶和孩子当中饭。接着他对瘫子奶奶说,你以为日本人会讲情理呀,哼,等着看吧。约摸两个时辰后,只听庄上响起了怦怦的响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父亲躬着腰到洞口盖上了那伪装板,整个地窖里一片黑暗,只有那伪装板上有一个酒盅大的亮光,那里是留着出气用的,外面的声音也基本听不见了。
    直到那酒盅大出气孔不再亮时,全家人才爬出了地窖,这时庄上一片狼藉,那被烧得房子有的仍在吐着火苗,冒着青烟。庄上这里是哭声,那里是叫声,空气中充满牲畜被火烧后那难闻的焦臭味……我家的黄狗已回来了,牛也拉进了屋,母亲去牵牛时,那牛仍一动不动的伏在那凹塘里。
    原来这天来了一百多个日本兵,他们是来报复的。开始时在保长的带领下,见到几个煮了鸡蛋,烧了茶的人家只将鸡蛋一拿就走了,只是对凡是锁着门的人家,放火烧了。后来走遍了全庄,见多数人家都没有人,且锁着门,甚至连附近的村子也是如此。于是日本人就挨家挨户的点起了火,将没来得及带走的猪牛羊等牲畜扔到火里烧死。他们的气仍没处出,临走时就将那十几个煮蛋烧茶的老百姓集中到一个大场上,一顿乱枪,打得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这一次日本人一共烧了我庄及邻庄一百四十一户的房子,打死打伤了十七个普通老百姓。后来瘫子奶奶每提到这事,总是骂:“日本小狗子(鬼子),不光不讲情理,简直不是人啊!”
  @七斗火炎焱 2011-9-16 19:18:00
    @直木林 2011-4-18 10:16:48
      人的一生中,有许多事都是事先自己没有想到的,有的事自己认为是不可能的,但偏偏就会在你身上发生。我从小到大就经历过,看到过不少别人没有经历过,没有看到的种种奇情怪事。因为我从小生长在偏僻的农村,长大后又曾是一名农村小学教师,所历所见所闻,有的事虽是许多人都曾经历过,但天长日久,将要被人永远忘怀;有的事除自己之外恐怕没人知晓,不说出来,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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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谢谢,小兄弟。
  父亲会算命,但他除了给家里人算过外,从来没给外人算过一次命。父亲会看风水,但他从来没给那一个人家看过风水。但从小在我的记忆中,左右邻居经常来问父亲:明天天气如何?能不能晒粮晒衣?什么时候有雨下?父亲总能给邻居一个明确的答复。有时邻居问他时,他还得走到院子里或大场上看看天象,然后才明确告诉人家:明天是不是有雨,会不会刮风。父亲说过的话一般都很灵验。那时候我们认为父亲很了不起,能算到什么时候刮风下雨,传说中的诸葛亮,刘伯温也不过如此。
    参加工作后知道了,父亲看了鬼先生给他的那本书,能基本推算出天气变化情况。我想那本书中关于天气变化情况也应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总结而得来的。比如说全年二十四个节气,正常情况下各个节气应是什么天气。由节气再推算出各节气的前后几天天气应该如何。当然这是指的正常情况。加上父亲在农村中多年积累的“天象占候”、“物象占候”的经验,就能掌握第二天或以后几天的天气情况。
    比如说天气占候的谚语有: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乌云接日接得高,有雨不过在明朝。乌云接日接得低,有雨总在今夜里。太阳现中,屋上烂洞。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天上钩钩云,来日风不轻。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一年三季东风雨,只有夏天东风晴。旱刮东风不下雨,涝刮东凤不放晴。星密密,明天热。星星动,大风送。落得早,不湿草。久晴大雾阴,久阴大雾晴。长阴不过二十五,过了二十五,再从头上数等等。物象占候的谚语有:蚂蚁搬家,必有雨下。燕子低飞蛇过道,不久大雨就要到。蚊子聚堂中,明天戴斗蓬。蚯蚓当道,晴变雨到。鱼在水面跳,大雨就要到。伤疤痒,听雨响。咸菜转潮,大雨要到等等。这些用来识别天气都十分准确。以上不少谚语都是小时候父亲在看天气时教给我的,在上小学时,我曾将这些谚语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了整整好几张纸。当然,这个小本子早已找不到了。现在看起来,父亲虽不是一个神人,但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有心人。
  父亲除记性好外,思路也很敏捷。学过的东西能借鉴后灵活运用。有一次,他给二圩季家大少爷推飞车,去旮旯圈(旮旯圈是个庄名)。旮旯圈一大户人家与二圩季家是亲戚关系。那家的姑娘出嫁,嫁给了县城东北乡的老叶庄。按照我们地方的风俗习惯。好日这天,男方必须送来一张红帖子。红帖子上书写一对联的上联。女方必须在送来的红帖子上写出下联交给对方。然后才好发放嫁装。一般的对联都是现成的并且都带有喜庆色彩的。如男方出:日月成明,天作之合。那女方就对:子女为好,五世其昌。男方出:喜见红梅多结籽。女方应对:笑看绿竹又生枝。男方出:虎皮褥垫学士椅。女方应对:兔毫笔写状元坊。等等。也有的男方出联的学究为卖弄文彩或故意为难女方,就自己撰写一上联让女方去对(有的男方怕女方对不出,暗中就叫人藏有下联带到女方去)。听说黄桥有一大户嫁女到姜埝的白米(地名)。白米男方一学究挖空心思出了一副上联,意图难倒对方。此联是:”白米白鸡啼白昼。”黄桥乃一古镇,人文辈出。女方许多亲朋好友中不泛有许多饱学之士,于是亲友中有人提笔写出了一绝对的下联:“黄桥黄犬吠黄昏。”这付对联后来一直被传为佳话。谁知那天老叶庄的男方,不知是那位老学究竟也自撰了一个上联是:“老叶庄树繁叶茂何为老叶。”女方拆开红帖一看,愣住了,不是现成的对联。可伧促之间谁人能对呢?那时不是现在,大学生比比皆是。要在全庄找到一两个识字的也不容易。这时就有人推举季家大少爷来对。因为季家祖上传说是全县有名的大才子季振宜。才子的后人肯定不会差。当人们提到季家大少爷时,季家大少爷急坏了。虽说祖上是才子,可自己不是才子。于是推说肚子疼,要上茅房。那边男方等着回帖,这边无人应对。因为父亲是给季家大少爷推飞车来的。主家就让父亲到茅房里催了季家大少爷几次。季家大少爷急得满头大汗。父亲问明了情由,思索了一会说,下联有了,大少爷可去应对。可季家大少爷说,就是能应对,可我写的字太差,上不了大雅之堂,这这如何是好?父亲说,如果大少爷相信我,我就为你代劳吧。季家大少爷说:“你能写字,应对?”父亲说:“从小念过几年私塾。”大少爷喜出望外说,那就请你为我多说两句好话。父亲从容不迫的走进人丛中说:“大少爷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是我送大少爷来的,大少爷让我来代他免为其难。”说毕,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在红帖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一副下联:“旮旯圈地广人众怎称旮旯。”原来那里还有几个老学究还在商讨:老,应对小或少,可小什么呢?或少什么呢?当父亲写完了下联,一个个目瞪口呆。好一会人们才象从梦中醒来一般,纷纷称赞:“绝对呀绝对。”有人说连大少爷的车夫字都写得这么好,不愧是才子家的后人。可主家心中有数,知道这下联不是季家大少爷能对得出来的,但又不能说破。主家给了父亲一块大洋的赏钱。吃晚饭时,并没有让父亲与其他车夫坐在一起,而是跟来的客人坐了一桌。那天回来的路上,季家大少爷因为喝高了,坐上车后说过不停:“你解了我的围,赏钱应该你拿。但今天的工钱就不给了,一块大洋要推好几天,不,要推一二十天的飞车还不一定拿到呢……想不到你还蛮有学问的,怎么推飞车呢……是祖上穷,我家祖上富哇……”
    父亲讲过那天的事后说,谁知季家的后人如此不成器。有钱的人,越有钱心越黑。那次飞车,季家竟没有给工钱。父亲还说,祖父去世的那年给季家打了六个月的工,叔祖去讨工钱时,季家竟然不给,说六个月还差两天,这个账不好算。叔祖去讨了几次,最后季家将扔到柴房的一张破桌子和一只旧脚盆给了叔祖说,看在你哥在我家打工老实的份上,这两样东西就不劈了当柴烧了,就作为工钱吧。季家那样豪富,对穷人竟如此刻剥。那时我就算到总有一天老天是会睁开眼睛的。
    当父亲讲过这故事之后,我曾问过父亲,你怎么就想到那对联的下联呢?父亲说,开始时也认为这对联不容易对,后来想起读私塾时鬼先生在教我《幼学琼林》讲解时,曾举了一个例子,说无锡有座锡山,有一读书人到了无锡锡山游玩时,灵光一闪得到一个绝好的上联:锡山无锡怎称无锡。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下联。过了若干年后,这个读书人来到杭州,一天游西湖经过了断桥,猛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对联上联,这不正提醒自己得到了一个绝好的下联吗,他随口就吟了出来:断桥不断何为断桥。后来这付对联一直被后人称颂。老叶庄男方红帖中写的上联也是借用了这付对联的手法。我也就借用了这对联的方法,将这对联对上了。这并不是我多么有才,而是男方出上联之人启发了我。另外,如小时候没听鬼先生讲过锡山断桥的那付对联,我也不会对得出来。现在看来,父亲并不是神人,但父亲确实是个有心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当吃过晚饭,夜幕降临时,就有一帮人聚集到我家讲山海经,夏天是是在我家大门外的场地上,春秋冬三季是在我家的堂屋里。常来讲山海经的有那年曾看过《麻衣神相》的族伯,有善讲狐仙鬼怪的刘叔。父亲讲得最多的是传奇传闻以及我县的一些典故。父亲的记性很好,他年轻时外出做生意那阵,每到一个地方,夜晚无事总是听人讲山海经,特别是一些传奇传闻,只要他听过一遍,多少年后仍可一字不漏的讲出来,甚至连年号年份也不会搞错。左右邻居中一些年龄稍长如香哥、春哥等人,一有空也常加入这个讲山海经。
    父亲曾讲过我县原来最大的富户季家的传说传闻,季家即全县闻名的季振宜家。据说季振宜的祖父是盐商,父亲是吏部主事,在明朝天启年间家中就积资巨万,富可敌国。当时人称“以富闻天下者,恒数北亢南季”,北亢是指山西的米商亢家,南季即我县的季家。清朝初期,朝庙四大有权衙门,季氏兄弟任职于其中三个,即都察院、礼部、工部。自季振宜从御史任上卸职回来后,其家豪富,王侯难比。季家祖宅在县城东门朝阳街(据说即以前的襟江书院以西以北的地方)。宅第的围墙长达数里,私家花园内凿石为山,引水为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天桥曲廊,回旋相接,佳木灵草,葱郁蔓延,四季芬芳。光家中夜间敲梆巡更的更夫就达六十人之多。就这些更夫来讲,每月支给他们的月粮之外,每天晚上犒劳他们的高邮酒就有十瓮,烧肉就有三十盆。府中其他人的生活就更不用说了。康熙九年,淫雨连绵,接连下了十几天,一天天气晴朗,季家怕霉气侵入家中箱柜的藏衣,即令自家典当和成衣铺的伙计数十人将家中藏衣抢出来暴晒。其中裘衣多为紫貂、青狐、银鼠、金豹、猞猁之类。晒后伙计将裘衣掸击,裘衣上的脱毛堆积在地上竟达三寸多厚。家中有女乐班子就有三班,她们的容貌和嗓音都十分出色。季家每天都有宴会,请客时女乐班子除奏乐演唱外,还轮番上来劝酒。她们每个人都头戴珠冠,手执象笏,身穿绣袍,脚着锦靴。一个人身上的装饰就高达千金有余。这三班女乐,年长之后就嫁于家中童仆或者良家子弟。那些年长的乐女嫁人后,那妩媚娇憨之态仍在。每天日上三竿,晨睡方才起身。起身后即要人参桂圆汤喝。梳头盥洗结束已到中午。所吃菜肴饮食都必须依名厨烹法,精调细脍,方才下筷。饭后当击打牙板唱歌或吹洞箫一曲。稍后即扮理晚妆,等待夜宴。因此,那些季家歌妓的童仆或良家子弟,绝对没有一点儿快乐之感,他们有的只是伺候之烦,经营之累,歌妓的骄侈之盛,令人乍舌。
  传说季振宜从小就天资聪明,好活动。上京赴考时和先生同乘一船,季在船舵内无时不挑逗同学,搞得人人无片时安宁。天将散暗时,船停在了一沿河的小镇上。先生见小镇上有一酒店,店门口高挂一白纸红字灯笼,触景生情,咏出一上联:“一灯笼,四酒字,酒酒酒酒”,命季振宜应对。本意是让他安静思考,不要再挑逗他人。季振宜虽然聪明,但这一对联确实难对,回至艙中左思右想,直至二更时分,镇上有人敲锣打更,季猛然悟出下联:“二更鼓,双棒锣,棒棒棒棒”,同船人听了无不叫好。
    顺治四年,年仅十八岁的季振宜即考中进士,先后任过县令、刑部主事、户部郎中,后被选为广西道御史。任御史期间,不畏权势数次弹劾过朝中的军机大臣,贪官污吏望而生畏。御史任满后回乡,用自家巨资收集藏书,当时被称为“藏书之富,甲于天下”,他将所藏之书撰成《季沧苇藏书目》又名《延令宗版书目》,至今仍被称为善本目录之泰斗。他将历代文人所集之唐诗整理成《汇集全唐诗》,康熙皇帝亲笔题字于定为《全唐诗》,现在之《全唐诗》即由此而来。
    季振宜之兄季开生,长振宜两岁,从小亦聪颖过人,顺治六年考中进士,时年二十二岁,历任礼部给时中、兵部给事中。顺治十二年,皇城内的乾清宫建成,朝廷决定到扬州采购宫中一应所需物资。有人传闻说皇上要到扬州选购美女若干。季开生闻知即上疏朝廷,极力谏阻到扬州选购美女。顺治看过季开生之上疏,不禁大怒,说到扬州选购美女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季是有意肆意诬蔑圣上,即下召将开生抓到刑部,施以杖刑,并流放到现在辽阳一带,五年后被当地地痞光棍殴打致死,时年仅三十二岁。开生被后人称为清朝第一谏臣。
    季家自振宜以后数代,家道不断败落,原在县城中的祖宅早已荡然无存。后人除少数仍居县城外,多数已搬居季市(现属外县)、二圩等小镇和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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