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婆婆,我和我深爱的老公离婚了

  “你知道么,那天何曼来例假了。”
  听林千仪这么说,我更糊涂了。
  我说来例假怎么了?我好像也是那两天来的,好姐妹就是连生理期都来的整整齐齐。
  “你听我说完啊!”
  林千仪急道:“那天我送她回家,她去洗手间,让我帮她到卧室五斗橱里拿卫生棉。我看到里面,有那种植入卫生棉条。”
  我笑得差点收不住声:“那怎么了?我不也用卫生棉条么?”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卫生棉条比传统卫生巾舒服多了。尤其是大夏天的,不用包裹得像个发酵桶一样让人浑身厌恶不舒服。而且对于一直要穿职业装的女人来说,量多时候再加个护垫双保险,不用一直担心侧漏出糗。
  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何曼用卫生棉条有什么不对么?
  “你废话。”林千仪说,“何曼能跟你比么?你孩子都生了,何曼这些年,你见过她跟哪个男人——”
  我说千仪你这就想多了,何曼跟我不能比,跟你就更不能比了好么。
  你当现在什么年代啊,只有你这种姑娘把妇道贞操看得比命都重要。
  性/是上天赐给每个人的欢愉权利,何曼不谈恋爱不结婚,就不能有男人,不能享受性/了么?
  “啊?”林千仪的声音略有遗憾,“我还以为她这些年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跟我……跟我一样呢。”
  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说林千仪,如果你们两个真的都是一样,到了这把年纪又没男人又是处儿。我觉得是个人都该怀疑你们两个是拉拉才对。
  “不跟你乱开玩笑了夏夏,”林千仪娇嗔一声,“不过我就是蛮奇怪的,好像这么多年,从来没听何曼提过自己的感情生活。甚至身边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她突然跳出来跟我们说,她不但隐婚了,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哈哈。唉,她也不是做艺人的,还用这么藏着掖着?”
  林千仪的脑洞有点清奇,但说老实话,我也不是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何曼能为我两肋插刀,却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家庭背景情感经历分享给我?
  有些时候,我和林千仪也会因为这样不对等的信息量而心生不满和絮叨。毕竟,她连我弟弟初中时做过阑尾炎手术都知道,我却连她跟她妈姓还是跟她继父的姓都没搞明白。
  “算了千仪,也许何曼就是那种典型了双面人生。家庭和情感中难以给予她的东西,她偏就从友情和事业里弥补殆尽呗。”我劝道,“你呀,有这个闲工夫想想明天穿什么吧!”
  “我还正想问你呢,明天我穿什么合适?”
  我没什么主意,毕竟,来电的人你就是穿麻袋在他眼里都光彩夺目。不来电的人就是走戛纳红毯,在人家看来也脸盲。
  安湛对林千仪不来电,至少现在不。所以我无法给她特殊的建议,只能寄希望于随着了解的增加,安湛会慢慢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有点妖艳贱货,其实清纯美好得跟学龄前儿童一样的林千仪。
  “不用刻意,简单大方就行了。”
  说完,我打了个呵欠,挂断电话回房去了。
  周日一早,天不是特别好。阴沉沉的空气和淅淅沥沥的雨,少说到中午才好停。
  于是我们两个就把心心留在爷爷奶奶这儿,自己出门了。
  说实话,徐晓峰选的这座公寓着实是超出我预期的好。
  两室一厅八十个平方,不算很大,但足够一家三口住成一股子的温馨。
  社区赶紧整洁,安保系统完善,距离我公司只有三公里而且去大卖场和公园都很方便。
  “这样的房子,一个月才三千五?”
  我对这个价位表示十分不能理解,于是趁着中介去阳台打电话的时候,悄悄把徐晓峰拽到一边去问。
  “这不是装修的差了点么?何况人家房东不缺钱,就想找个本地的房客,不要惹事就好。”
  徐晓峰伸手推开卧室的窗:“我也是正好那天去看,刚放出来的房源,立刻就把定金交了。”
  “其实装修还好啦。”我四下打量着,表示说只是家电和风格什么的有点过时,也不算很差。
  你看这个红木的地板和书房里的陈设,都是价值不菲的。明显这之前应该是一位有品位的老人家所住。
  “徐太太真是好眼光啊。”中介打完电话,过来跟我说,“这里的房东是位老先生,独身住在这儿。后来老人家患病,到国外去养老了。后来他家人觉得空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给挂我们这儿来了。”
  “王先生,上次我们谈的,小范围软装不要紧吧?”徐晓峰问中介道,“我们这间要做儿童房的,可能需要有些改动……”
  中介连连点头:“这种小事没什么问题,只要不毁损家具就成。而且你们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风格,我也可以通知房东把这几个橱柜书桌给搬走。”
  跟着中介回公司签合同的路上,我对徐晓峰说,没想到这个房子性价比这么高,要是以后真有机会能买下来。
  “小王的意思是,这房子出手的可能性还蛮高。”徐晓峰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那个房东老先生的病情不妙,一旦没了,他家人的意思应该是……”
  我稍微撇了下嘴:“可这过世的人家的房子……”
  “那有什么?老人家还不许寿终正寝啊。何况越是这样,说不定出售的时候价格也会低一下,加上咱们租客有优先购权的。说不定能在三百万之内搞定。”
  我跟徐晓峰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前面小王的电瓶车已经停在了路边一处房产中介门口。
  合同是制式的,我瞄了眼房东的名字:何以生。名字有点熟,想了一会才意识到,原来是之前看的一部言情电视剧,男主角的名字跟这个蛮像哈。
  不过我又瞅了眼身份证号,算起来才五十五岁嘛。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位七老八十的老先生呢。五十五岁就得了重病,唉……这个年纪重疾确实不少,要那么多钱到最后也未必能续多少命,健康是福平安可贵啊。
  就这样,合同我们一签一年,一口气付了半年的租金。
  时间临近中午,雨也停了。我问徐晓峰中饭怎么办?早上跟妈说过中午不等我们是吧,那要不找个快餐店吧。
  “不用,我带你去那边吃。”
  不由分说,徐晓峰把我拽进了副驾驶。
  一路开过去,我一路懵逼。
  “晓峰,你带我去哪啊?”
  “去家装城。出都出来了,事情一股脑办掉好了。”
  我说用得着这么急么?而且这附近哪有什么家装城?
  “新开了一家,做高端定制的,我都查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于是,我就这样眼睁睁看到了徐晓峰把我带到了虹南路上的欣瑞进口高端定制家装商城。
  就安湛发我手机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名字……
  “不用了晓峰!这地方一看就价格不菲,咱们一租来的房子,有必要么?”
  我怂怂地表示,不想下车。与此同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徐晓峰显然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一脸莫名地说:“房子是租来的,生活品质是自己的啊。你不是最喜欢欧式百叶窗了么,咱结婚的时候没办法按照你的心意装修,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跟你说,我都看好了一家的定制窗帘,保证你很满意——”
  我说徐晓峰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很感动还不行么?但是今天真的,咱别……
  说话间徐晓峰已经把车子停好了,拉开车门就将我拽了出去。
  “你怎么了夏夏?”
  “我……”
  我想说我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这座家装城既然是做高端定制的,自然不像大卖场那样占地宽阔。同样的时间段,差不多的目的,不撞上穿帮才有鬼呢好不好!
  “我有点饿了,要不晓峰咱去旁边吃点肯德基好了。”我紧张地看着表,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快餐店。
  “店里有餐厅啊,而且中西餐都有。去吃垃圾食品干嘛?走吧——”
  “晓峰!”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差脱口一句我要到隔壁商场上厕所了!
  徐晓峰终于意识到了我十足的不对劲,上下打量着我说:“夏夏,你是不是有事啊?”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比起一会儿被林千仪和安湛撞上,还不如老老实实跟徐晓峰说明原因。

  听完我的解释,徐晓峰重重吸了一口冷气。
  “好险。”
  他说。
  我莫名其妙地哎了一声:“什……什么好险?”
  徐晓峰上前一把用手捏着哦腮帮子:“我说我好险!沈夏你还长本事了是不是?感情我要是没有决定好搬出来住,你真准备陪你那个男老板过来逛家居城啊?你是我老婆!”
  我委屈地表示,那是我老板,他有要求我难道拒绝么?
  “难道不应该拒绝么!”
  我想跟徐晓峰辩解,话未出口便哽在喉咙里了一句‘你当老板的时候对刘梓涵怎么不知道拒绝’?
  硬生生地憋下去,我只觉得胸口像被人捶出内伤一样闷痛。
  我以为我和徐晓峰之间真的可以做到难过的往事不许提,可心结就是心结,解不开的永远都在那。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仿佛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肆意嬉笑的时光……
  肩上被徐晓峰轻轻拍抚两下,我循着他递眼色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林千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家装城的门口。
  她穿了一条藕粉色的连衣裙,白色保守款的高跟凉鞋,长发披肩在门口对流的风向里一吹,整个人的回头率都可以拍抖音了。
  我看得出来,林千仪是精心打扮过的。
  徐晓峰挖苦地看了我一眼:“走吧,既然想当红娘就索性好事做到底,别打扰他们了。咱们去别处。”这一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想知道林千仪那边状况如何,又不敢主动发短信过去。
  于是只能安慰自己说,如果事情弄得很尴尬,林千仪早就提刀子过来了。她都没心思管我,说不定进展很顺利?
  最后,我和徐晓峰选了墙纸和窗帘等,三点多钟的时候便返回了我婆婆家。
  按照租赁协议上规定的,我们下周六就要搬过去了。
  晚饭上谁也没主动提这个事,好像心照不宣的规避,客客气气的氛围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但我还没有忘记今晚很重要的一个约会,要去恶魔酒吧跟angel小姐谈合作的事。
  于是我对徐晓峰说了安排,并表示晚上要把心心带回我妈那里,明天一早让我妈送去幼儿园就好。
  “你怎么安排都行,反正孩子是你们夫妻俩的。”我婆婆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换上双运动鞋出门了。
  我公公在沙发上端着报纸,边看边笑:“你妈打算以后跟着去跳广场舞,辛苦了一辈子,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我和徐晓峰相视了一下,大家心里都有数,其实这应该不算什么坏事吧。
  唉,但愿渐渐拉开的距离能给我们彼此更多的尊重空间。期待有一天,那些不好的回忆可以真正翻篇释怀。
  就这样,晚饭后我便把心心带回了我妈那里。
  “唉?小君没在?”进门只看到我妈一人,我奇怪道,“他不是跟人串班了,周末陪你过中秋么?”
  “中秋都过了呀,下午又去值班了。你早回来两个小时就能看见了。”我妈回答道。
  我瞄了眼堆在客厅冰箱旁边的月饼,又说:“妈你怎么不把这月饼给他拿去啊?”
  那盒月饼是昨天徐晓峰过来接我的时候送过来的,说是我公公度假那个酒店做的私房点心,我昨天在我婆家尝了块,不甜不腻,味道挺不错的。
  “小君说他那有几块,导师给的。”我妈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跟腔,“小君那个导师人不错的,对他很照顾。这不旅游刚回来,为了让小君昨天陪我过中秋,特意销假跟他换了班。”
  “就那个梅主任?”我印象中跳出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
  我对那个叫梅小青的女医生印象很深。因为前年我公公做了个小手术,当时托人找的小君学校一个熟人,最后介绍的主刀大夫就是梅小青。
  我和徐晓峰给人家送过红包,两万块。结果人家真的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最后转手给冲到我公公住院费里去了。像这样的好医生,现在确实难得。后来更巧的是,小君这大四了,也去了中心医院,带他的实 正好就是梅小青。
  所以我听我妈一提,也就多问了几句:“那小君也真是的,过个节怎么跟导师换班呢?听说梅主任也是离婚的,还有个女儿在念高中呢。好不容易有个中秋佳节,人家不要团圆啊?”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小君说没事,梅主任最近反正要备考一个什么职称来着的。就算不加班,也会经常在医院宿舍看书。她女儿正好也是明年高考……”
  后来我没再多说什么,把心心送到小屋以后,我化了妆,换了件稍微应景一点的黑色小礼服裙。看看差不多七点一刻了,便出门开车往恶魔酒吧去。
  我到的有点早,进去找了订位卡座后,便给angel发了条微信。
  我说我已经到了。
  她很快回复
  【稍等一会儿】
  我回了个好,不急,然后笃悠悠地拿出手机,合计着这会儿应该可以跟林千仪发消息了吧?
  就算这两人再来电,也不至于这会儿还腻在一起,难道真要直接上全垒打?
  不可能不可能,安湛还带着扬扬在一起呢。
  于是我咬咬牙,给林千仪发过去一句简洁明了你懂得的话——
  【仙女,怎么样?】
  没想到林千仪直接把语音通话给我拨过来了,不过这会儿酒吧还没热闹起来,只有驻场那边轻柔的音乐民谣,不耽误说话。
  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接听,心说不要被她劈头盖脸骂一顿就好。
  “夏夏,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帮我分析分析,安湛到底什么意思?”
  我按了按心头狂跳,故作镇定道:“怎,怎么了?你俩挺顺利的吧?”
  “顺利是顺利啊,可就是觉得有点……”
  林千仪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他们今天下午约会的整个流程跟我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直奔那位熟人的店面,选了一套厨具,又去了儿童房和软装潢区域挑了几样东西。
  之后安湛请她喝了下午茶,结束后两人又陪着扬扬在隔壁商场的儿童乐园里玩了一会儿。
  下午四点半左右,安湛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他很健谈,也很绅士。聊天不会冷场,处处照顾女士。他儿子也很可爱,我们玩得蛮开心的。”
  “那不是很好!”我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按下去了。我就知道,安湛这个人的情商高的可怕。就算我招呼都不打,他也一样能安排得十分周到。
  “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好像没有一点特别的意思。”林千仪叹了口气,“我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可他不会主动问我一些事。好像今天来的不管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一样……”林千仪的声音有点气馁。
  “啊……”我心虚地压低了声音,“那,他有提过下次见之类的么?”
  “有是有,就送我回来的时候说等搬家了,叫朋友们一块来吃饭,他亲自下厨什么的。”
  说到这里,林千仪顿了下口吻:“夏夏,你跟我说句实话。安湛到底有没有像你表达过,对我……是什么态度?”
  “我……”看着林千仪这个样子,我心里着实欢喜不起来。她那么骄傲一小公主,为了个男人弄得自己快成祥林嫂了,最可恶的是我,我明明知道安湛心里的真实想法,却还不忍对林千仪说真话。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们的语音通话突然被一个电话打断。
  是angel。
  我只能先挂断林千仪这边,赶紧接听我的客户。
  “angel小姐,你已经到了?”
  “不是不是,我今天可能有点事,你要能等就等我一下,不方便咱就改天——”
  “不是!”我纳闷了,因为我能从电话里听到angel那边传来的双重环绕音乐声。
  这说明angel现在就在恶魔酒吧里嘛!
  她人都在这儿了,为什么又要让我回去呢?
  “angel小姐,我已经在前面卡座了?你在哪啊?不方便的话,我——”
  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往前面走廊里张望着。
  果不其然,我看到七八米外靠近后门出口的过道里,躲着一只瘦削的小身影。
  肩膀李夹着一部手机在那说话,空出的两只手却拿着个小型微单照相机。
  咔嚓咔嚓,冲那边拍着啥呢!
  我好奇地长大了嘴巴,不由自主地移步过去。
  “angel小姐?”
  那姑娘一回头,吓得差点叫出来。
  然后一个箭步扑上来,直接把我的嘴给堵上了!
  我就纳闷了,明明是她要叫出来,干嘛堵我的嘴?
  “嘘——”angel皱起柳叶眉,拽着我的衣袖蹲到防火梯的拐角,“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重要的事,等办完了再跟你谈合作。”
  Angel看起来比我想得还要年轻。官方资料说她今年23,可是看起来也就刚满二十的样子。
  扎个萝莉一样的卷发双马尾,穿着款式的卡通连帽衫和蛋糕裙,下身是短袜小白鞋。
  我说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就站在这儿,还以为你找不到我呢。
  “angel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拍他们会所不为人知的黑暗交易啊!你看外面那两个男的,很明显就是在贩毒的。我要把这些证据拍了,送到——”
  一听这话我下巴差点掉下来,一脑袋的冷汗跟着往下砸。
  我低声说你不是美妆博主么?写旅游小资酒店拔草的,怎么还做这么危险的事!
  Angel白了我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媒体人的良心?没有人负重前行,哪来那么多岁月静好?你能看到的繁华背后有多少罪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当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可是——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不要说几句加油,然后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之际。Angel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走!
  
“快跑!有人来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熙熙攘攘的脚步,夹杂着一声声站住。
  我被angel拽的七荤八素的,加上今天实在不给力的一双高跟鞋,还没跑出几步就跄踉着摔了一跤。
  我觉得这个时候的angel应该是可以自己逃跑的,但她有良心啊!还是最为神秘最无价的媒体人的良心。
  于是她叫了一声笨,然后又比我还笨地跑回来拉我。
  这下好了,五六个夜场打手模样的男的一下子就把我们两个当大鸡崽子给围住了!
  我真是吓坏了,好端端出来谈个生意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况且如果这帮人真的如angel所说,在那边从事不可告人的犯罪,那我还能活命么!
  可是眼下这个状况,我总不能躲在小丫头的身后瑟瑟发抖吧?
  硬着头皮站起来,我摩挲着手机冲那几个男的吼道:“别,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
  “对!我们已经报警了!我拍下的犯罪证据已经通过光纤电缆送到了派出所——”
  Angel一扬小脸,忿忿道。
  我当时就懵逼了,很想拽拽丫头的袖子告诉她,光纤电缆不是这么用的……  
  眼看着那几个男的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分开一条道路。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大夏天还装逼披周润发同款被套的男人走了上来。  
  他大约三十出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轻蔑和冷酷。油光铮亮的大背头十分有江湖气和时代感。  
  不过他个子很高,五官轮廓正好被路灯反光了。我看不太清他的相貌,只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部电视剧里见过了。  
  “你就是angel?”  
  男人掸了掸手里的烟,冲angel冷笑。  
  Angel吞咽了一下,依然不肯认怂:“我就是。你就是恶魔酒吧的老板?”  
  那男人哼了一声:“一周前,公众号上有个大V爆料,说纪实恶魔酒吧性-服务行业大解密,是你写的?”  
  Angel扬了扬稚嫩的小脸:“是。我跟你说我在警方那里都备案了,你要是敢动我,他们第一个就怀疑——”  
  “给我把她相机给砸了。”  
  男人一挥手,两个小弟冲上来就抢angel的相机。 
  “啊!你干嘛啊!别碰我!”  
  挣扎撕扯中,一个小弟上前给大佬端了个椅子过来。那男人一屁股坐上去,抬起二郎腿。 
  而就是这个光影交错的一个新角度,让我顿时看清了这男人的脸——于浩威!  
  是上次安湛为了齐菊花赔偿的事儿,设局算计那个‘罪魁祸首’李老板时,介绍我认识的那个叫浩哥的男人!  
  这世界也是太小了点,恶魔酒吧竟然是于浩威的产业?   说时迟那时快,我大叫了一声浩哥!  
  “浩哥!我是沈夏啊!安湛的朋友,你还记得我吗!”  于浩威一听,立刻抬手制止了手下人的动作。 
  他瞄了一眼抱着照相机嘤嘤哭的angel,然后起身向我走过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安湛的马子?”  
  我差点缺氧,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安总的同事啊!浩哥,浩哥今天可能是误会了,您能不能先高抬贵手。这位angel小姐是我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方,我今天是来这里跟她谈公事的。这个……”  
  我看到于浩威冲一个小弟招招手,凑过来说几句后,那小弟就点点头离开了。  
  然后于浩威走到我面前,说:“那行,既然是自己人,就请沈小姐跟这位angel小姐里面坐坐?让安湛亲自来接人!”  
  我差点哭出来:“浩哥,您别介啊!安总是我老板,如果让他知道我这点小事儿都弄砸了,我——”  
  “这跟沈小姐没关系吧?不是说她只是你们客户么?”于浩威伸手指了下angel,“上一次,安湛把我的客户圈在局里,自己赚个舒服。你问问这臭丫头,上次那一篇造谣生事的文章,害得我惹了多少麻烦!你们的客户惹了事,这次是不是得你们帮我兜着了?”  
  我想了想,觉得于浩威说的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哈。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大家是认识的,他总不至于真要了我和这小姑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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