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点多醒来,我妈烧好了早饭就出去买菜了。
我把心心送到幼儿园后,便直接开车来到徐晓峰的公司。
我到的蛮早,很多员工都还没上班。徐晓峰的办公室也是紧锁着门。
于是我百无聊赖地下楼,在前台那的休息处,找个地方坐下了。
然后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门口。
上面下来个年轻的警察,径直往这里走。
“你好,你是这边的员工么?”
警察跟我敬了个礼,问道。
我摇摇头,解释说我先生是,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这边有位员工叫刘梓涵吧?”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这啥情况?
一般电视剧里这么演的时候可都没什么好事情唉,我承认我挺讨厌那女的,但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我的老天爷啊徐晓峰他该不会是为了摆脱刘梓涵的纠缠,直接把她给咔嚓了吧!
我傻眼了,声音也跟着颤抖了几分。
“她……她以前是,前不久离职了。她……警官同志,她……她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我们抓获了一个飞车抢劫团伙,收缴了一批赃物。”警官摆摆手,示意我不要紧张,“据他们交代,在今年9月7号中午,在机场大巴站点抢过一个独身女性的手提包。但那位女性只匆匆在机场执勤岗报了一下警,并开了身份证明。然后乘坐飞机离开了A市。现在我们通过赃物比对,认定这些东西应该是你们公司的原职工刘梓涵的。她的提包,手机,钱夹以及其他随身物品。”
警官表示说,我们是否有人能联系到刘梓涵,让她回A城后,到公安机关认领一下。
我戚戚然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就在这时,公司的前台来了。
新招来的小姑娘,戴眼镜,有点胖胖的。我跟警官指了指,但突然意识到这姑娘应该也不认识刘梓涵啊。
然后就在这时,我看到徐晓峰与何曼同时进来了!
看到我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惊讶:“沈夏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我找晓峰有点事,那个,不过现在你们先处理这个?
我指着那位警官,把大致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这番话,何曼眉头一皱:“管她干什么!这种人活该被抢,怎么不连人带包一块打劫走啊?”
警察一脸尴尬,转向沉默不语的徐晓峰:“先生,你们有人能联系到她么?她的户口不是本市的,我们找人还要上报申请联网查询。方便的话,你们同事之间谁有她其他手机号?通知下吧。”
我明白警官的意思,刘梓涵这应该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人给抢了,回老家后干脆把手机号也给换了。
她走到灰溜溜,估计着也不想再跟这边有瓜葛。
“哦,我等下去工作群里问问吧。”徐晓峰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可能有些要好的女同事,能通知到她。谢谢你了警官同志。”
警官点头:“那行,东西我先带回去,你们尽快吧。”
警察离开以后,我看看徐晓峰,又看了看何曼,气氛不知为何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那个,夏夏你找我有事?”徐晓峰看着我。
我跟着徐晓峰进办公室,关上门,把我昨天的怀疑跟他大概讲了一遍。
我以为徐晓峰会跟我一样,认定这种猜测,没想到他却说是我想多了。
“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我妈的事。夏夏,你别总是这么草木皆兵的,这个家好不容易能安生一会儿——”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我说怎么叫草木皆兵?我就事论事,不过是觉得很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你不就是做酒店的么!那洲际酒店是连锁的,谁家做的不都是一样的月饼?怎么那个女医生就非得跟我爸住在一块?而且那些书,全世界考证的都是那套教材,怎么就非得是我爸给她买的?”
我被徐晓峰噎得说不出话,这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他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我委屈地争执了几句,没想到徐晓峰更来劲了:“沈夏,咱们搬都要搬出去了,你可以了吧。非要搅得我家鸡犬不宁么?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不用故意含沙射影的。”
一听这话我算是全明白了,敢情徐晓峰是觉得我拿刘梓涵的例子说事儿,讽刺他们一家男人都这个德行啊!
“晓峰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辩解,话到嘴边却又差点成哽咽。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背叛婚姻的余震远远不止我这里的心结。作为过错方的徐晓峰,他也一样脆弱和敏感。
我抬手蹭了下眼睛,说:“算了,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我不会多管,也不会在爸妈面前多嘴就是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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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我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何曼。
赶紧抬手擦了下眼睛,我是怕了我的铁娘子,别又当我委屈了再把徐晓峰一顿胖揍。
“沈夏!沈夏你等等我——”
我脚下生风,何曼却在后面追的紧。
砰一下,她抬手拦住了电梯。我吓得赶紧把她拽进来:“干什么你,手没事吧?”
何曼皱眉活动了一下还没拆线的手,瞪我一眼:“干嘛呢你?大清早的过来吃枪药了?你跟徐晓峰又闹什么?”
来到楼下的一家早茶餐厅,我双手扶着太阳穴,把事情跟何曼说了一通。
“何曼,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让晓峰心里有点数就成,他跟我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他不是跟你发脾气,他是嫌你多事。”
何曼搅合着面前的咖啡,冷眼瞄我。
我说我承认我多事,但那是家里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不是说你公公的事,是刘梓涵的事儿。”何曼用餐巾纸团成团丢我,“沈夏你是不是傻啊,很明显徐晓峰是知道刘梓涵其他的联系方式。当着你的面,当着警察的面,你让他怎么回答?”
我:“!!!”
面前的咖啡香钻进鼻腔,我却只嗅得到焦苦带酸。
扯了扯嘴角,我问:“何曼,你的意思是他俩……没断联系么……”
“我没那么说。”何曼撇嘴,“我没证据,也不想胡说八道。反正下个月我就要撤资走了,以后也懒得管你们俩的破事。”
我说何曼你开玩笑呢吧,怎么说走就走啊?
“唉,我要走又不是单纯因为你俩。”何曼瞄我一眼,“我继父就这点钱交给我管着,有好机会我总归想搏一把大的呗。哎对了夏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理财——”
催更的老猫都看到了,但是看快的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放大招了,所以要酝酿好那个范围!
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就那个什么天天盈是吧?你昨晚去看心心了?”
我想起何曼拿过来给心心装白雪公主的纸袋子,貌似就是一个理财产品的宣传纸袋。
“恩,我去那边开户,人家送的小礼品。正好在你家附近,就上去了一趟。”
何曼说着,话题再次回到理财收益上。
我耸耸肩:“这么高的年化率?何曼,你可小心着点,别上当了啊。”
何曼笑眯眯看着我:“夏夏,要不是有认识的人,你当我敢啊?就赶在年底这一波了,明年政策收紧就没赚头了。”
我想了想,说,所以你不是因为徐晓峰跟我的关系,才坚持要撤资卖股份的?
何曼冷笑:“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圣母了?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我说那好吧,我回去跟徐晓峰再商量下。
结果何曼一脚踹我膝盖上了:“你是不是傻子啊!我让你跟我做理财是为什么啊?还要去跟徐晓峰商量!你干脆把我的脑袋割了给他表忠心算了!”
“你……”我叹口气,“何曼,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还是要防备着徐晓峰?”
我说没用的,我问过那个叫骆超的律师,就算徐晓峰给我写保证书都没用。
真要是到了撕破脸的程度,都是能反悔的。
“所以让你理财啊!”何曼抬手点我,“理财,懂么?就差让你去澳门赌场了!赢了输了谁知道?”
我惊叫,那不行!骆超说如果涉嫌藏匿共同财产,那是犯罪行为!
“有政策就有对策,你这还没开战呢自己就怂了是吧?算了,别弄得我好像整天给你俩兴风作浪似的。”何曼拼了口咖啡,站起身,“反正就这样吧,我已经在找对接方了,多余的话不说哈。”
何曼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晃悠悠地开车回了圣温莎。
路上我想到了一个事,一个被我忽略一瞬,却又怎么都想不通的细节。
我记起来一周前的那天,整个事情的全过程——
刘梓涵先到我公司泼咖啡,然后赶到公司附近的机场大巴站点,准备回家去看她病重的父亲。
进安检后,给徐晓峰打电话告别。徐晓峰心里不痛快,质问了何曼,被何曼打了一顿。
然后我赶到华锐,目睹了鸡飞狗跳的一幕。
这一切好像都特别说得通,时间,动机,缘由,一一对应。
但却有一点——
刘梓涵的手机不是在大巴站点就被飞车贼给抢了么!
那徐晓峰为什么又说她进机场后给他打电话告的别呢?!
乍一看,这个细节好像无关紧要。但仔细分析一下,这里面可是有些细思极恐的成分。
如果刘梓涵的手机被抢了,那么她就没有给徐晓峰打电话。
那么如果她是借别人的手机给徐晓峰打的电话,那么她不可能不对徐晓峰解释自己被抢包的事儿。
但今天警察说起来的时候,徐晓峰一脸愕然的样子,分明就是不知道的。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刘梓涵那天忙着报警,开证明,回家看爸爸。她压根就没有给徐晓峰打电话告别?
那么,徐晓峰又是怎么知道刘梓涵的爸爸病重,是因为何曼早上打电话去人家单位告状的事儿呢?
如果徐晓峰不知道这件事,那又何来质问何曼一说。
如果没有质问和冲突,那么那天在办公室——何曼与徐晓峰又为什么会打起来?
他们……真的是在打架么?
我太乱了,乱得整个人几乎要把心里的一切沉重都压在油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