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婆婆,我和我深爱的老公离婚了

  可是安湛已经站起身往里面房间去了,几分钟后,他换了一件暗色的衬衫出来。顺便到灶台那里拨了拨小火,转头如没事儿人一样跟我说:“肉差不多了。切一小块,剁成糜。”
  我:“……”
  “害怕?”
  看我面有菜色,安湛随手指了下搁在床头柜上的纱布绷带等。
  “不要紧,受伤了我这里能包扎。”
  我心说去你大爷的,敢情你给我挖好了坟,我就可以甘心赴死了是不是!
  我把肉糜切好,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安湛手扶额,无奈说:“不用放盐了,你这汗掉的……”
  我本来就又紧张又疲惫,给安湛嘲讽一番简直委屈得快哭出来。
  “剁好了不就行了么!”我表示,初次尝试这么‘hard’模式的刀工,不要对我要求那么高!
  看着砧板上那一小坨,我对自己的成果还是蛮骄傲的。
  然而安湛说,这也叫剁好了?我菜板上撒把米,鸡剁得都比你好。
  我:“……”
  肉糜腌制过程比我想得复杂多了,而安湛厨房里各式各样的调料更是闪瞎我的眼。
  当我差点把一个水晶白胡椒研磨机直接砸台面上之后,我忍不住问安湛,对美食,他为何如此执着而讲究。
  “世间事难有心随所欲,人力渺小,能掌控得太少。而烹饪,算是其一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研磨机,低头操作。
  “没有什么比亲手造出美味的东西,这个过程更让人愉悦了。”
  我轻笑一声,说按你这个说法,你可能更沉迷的是一种掌控感。
  对吧?
  就比如你在安琪身后,默默守护,不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在网上跟她卖萌交流——
  “话说你这样真的不会穿帮么?”
  我问他,同时戚戚担忧道:“以安琪那样的个性,如果知道了真相……”
  “当然不会。”安湛把腌制好的肉糜和蔬菜沫混合,慢慢下锅,同时漫不经心对我说,“新的邮箱,对应新的微信号,我头像放了一只萌猫,怎么看都是个少女。她怎么可能知道是我?”
  新的邮箱?
  新的微信号?
  我脑中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拽了一下。
  直到安湛突然推了我一下:“沈夏,你怎么了?”
  我抖了下手,甩出去小半锅的稠粥。
  说不心疼是假的,这可是我二十七年来卖相最好的一次烹饪成果。
  “抱歉,我……”
  我慌忙蹲下身去收拾,手腕一紧,却是被安湛牢牢攥入掌心。
  “你回去工作吧,我叫保洁来收拾。”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触感——
  仿佛没有温度,没有纹理。某处粗糙得令人胆惊,某处又光滑得非常诡异。
  我慌不迭抽走胳膊,安湛似也有些许尴尬。
  余光一扫,我才看清他的右手掌心里好像有一片骇人的伤疤。
  像灼烧之类的。
  反正在正常生活的认知范围里,很难判断出是怎么造成的。
  我心里暗暗唏嘘:可惜了那样一双修长分明,如钢琴家一样艺术天成的手!
  安湛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微笑抚掌:“呵,被你发现了。能有今天的厨艺,可是千锤百炼了无数皮肉之苦换来的。”
  我脑补安湛像我一样抱着滚烫的锅子,束手无策的样子。
  虽然画面辣眼睛,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
  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安湛的确是个没有距离感的人,平易,接地气,没有一点上司架子和优质人物的光环。
  但这层虚无的距离仅限于外表糖衣一样的假象,他可以随时拉近溶解,也可以随时推开防备。
  以至于他的内心世界是坚韧是柔软,是明敞是阴晦。我想我既没有探究的能力和资格,也不该有好奇和越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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