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亲,我来了!
先解释一下,这几章是线索密集铺排期,每一章都很长。
加上我发帖模式可能不对,不像有的切的那么碎,所以感觉不多。
再加上不少新角色出场,唯恐对重要细节漏掉,以后再补就尴尬了
所以写得比较谨慎,看着也可能比较杂,请各位忍耐一下喽!
再三拜谢各位大力支持!
(九)
盛思蕊小声问:“师兄,你不会真救个疯子出来了吧?怎么这样没头脑呢?”
秦潇拧眉道:“不要胡说,在里面和一路上,正常着呢,不知怎么见了你就……”
盛思蕊面现怜悯地看着秦潇说:“不会在里面呆了一段,你也变得疯疯癫癫了吧?看那模样,你说正常?还是现在你看所有人都正常啊?”
秦潇暗气,不过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莫不是自己与疯子呆久了见怪不怪,所有离奇的反应在他眼里都算正常了呢?
转眼一瞥,就见35号把师父放在一边,自己正掬着河水在那洗脸。
他心道:‘知道脏要洗脸,自己还没来得及想这一层,这举动比自己还要正常。自己是和师妹太熟识了,根本就想不到顾及脸面,可是他却如此在乎,莫不是……’
正胡乱想着,就听船家突然大叫:“唔好了,唔好了!”
秦盛循声看去,只见船家望着不远处的河道惊慌失措的大叫。
二人抬眼一望,只见苏州河前方的弯道处突然出现了几艘军舰,舰上灯光通明,照得桅顶的米字旗分外清晰,船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军士,这不是英国的海军又是哪个?
这几艘军舰转过河湾,继续向前行驶,而后面的弯角处还有军舰的船头冒出来,打眼一看,光现在出现的英军就不下几百名,后面陆陆续续的还不知有多少。
盛思蕊迟疑地问秦潇:“师兄,感觉前面的英军比上次在伦敦追我们的还要多出几倍,你们是杀光了疯人院里所有的洋人还是杀了他们的大官呀,怎么这么多人前来堵截?”
秦潇也是疑惑道:“不会呀!要说杀,只杀了那个恶贯满盈的院长,其他人都没下杀手。那院长怎会如此重要,引得这一只军队来截击呢?”
这时军舰上的探照灯已经将将扫过了小草船的船身,那船家吓得扔了船桨就要跳河。
秦潇身随眼快,一把揪住了船家道:“船家,还没到地方,你怎么就要先下船呢?”
那船家已经都成一团:“几位英雄,饶了偶吧!偶不知努惹下了这么大的祸,搞的这么多龙虾兵来捉努,早知这样,打死偶也不敢接这买卖。“
”告诉努,偶大小在这苏州河边长大,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龙虾兵呀!努可怜偶上有老下有小,饶了偶逃命吧!”
英国旧时海军均着红衣白裤远看就像煮熟的龙虾般张牙舞爪,虽然现下已经换了装,但渔家百姓仍称之为‘龙虾兵’。
盛思蕊一听马上不干了:“哎,我说船家,我就是看你还老实且能说官话,才双倍价钱租了你的船。怎么你收了钱,想撒手不干呐,有这规矩吗?”
船家颤声道:“哦呦,姑娘这不是遇到阎罗恶煞了吗?偶劝努也赶快逃命,那帮子龙虾兵在他们租界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呀!”
秦潇一把摁住他说:“你现在跳了河也不能幸免,不如先把我们渡到对岸去再说,你看怎样?”
船家实在拗不过他,只得嘴中不停地念念叨叨,手上把橹摇得上下翻飞,迅速向就近的堤岸划去。
(十)
草船行至对岸,军舰上的探照灯也已扫到了他们。
船上有人叫了几声,随后就是几声枪响,船家吓得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转眼不见踪影。
几人只得弃船上岸,秦潇就问盛思蕊向哪里走。
她说:“此处离约定的聚集地点尚远,所幸这几日白天无事时我在地面上到处游走,总的方位还记得住,现在别无他法,只得靠腿跑了。”
此时河中的舰上已经放下了几只小艇,不少军士已然上艇向他们追击而来。
他们也来不及思索,只得循着方向一路奔逃而去,而身后此起彼伏的枪声紧紧地咬着他们。
按说秦潇二人都算是轻功的行家了,而35号虽背着师父也还行动迅捷,虽说不比轻身行动但也还算不慢,但是他们忽略了错综复杂的道路和参差乱步的建筑。
这时正是洋人在租界建设的高峰期,租界随处可见拆旧建新,而各类型的道路施工也是比比皆见。
几人初上岸时不敢在大路上狂奔,只得走小街抹窄巷,过不多久就被死巷堵住。
跳上房顶去看,街巷蛛网密布又罕有直路,刚换了条路没多久又走成了死胡同,真是处处碰壁。
35号虽身形迅捷但轻功不佳,背着一人难以飞房跃顶。
而以秦潇的功力虽经疯人院折磨打了折扣,但背着一人飞檐走壁仍无困难。
可是35号仍执拗地不许任何人动他师父,几人只得在巷子中钻来碰去,行进进度十分有限。
过了一阵,几人实在架不住小巷的纠缠上了大路。
现在正是大清向列强宣战的时候,租界内早已颁布了宵禁令,整个街道晚上几乎是空无一人。
几人在街上明晃晃地十分显眼,奔了没多久就被追兵咬上,只得再躲进小巷。
就这样反反复复跑了不到一小时,后面的追兵声突然好像消退了。
几人从巷子里探出头去,仔细四望细听,果然没了追兵。
他们虽然心中存疑,但也顾不了许多,继续向前奔去。
刚跑了不久,就听两边枪声大作,原来英军见他们身手灵活抓不着踪迹,索性将兵士分散隐蔽到道路两侧,来了个以逸待劳,几人不明就里,果然中计。
秦潇一听枪响,忙叫盛思蕊护了那对师徒先行,他看准了一处开枪点,飞身过去打倒士兵,抄起枪对着另两处隐藏的英兵就是两枪,放倒两人。
之后抛掉空枪,飞至另一人处抄枪向后来的追击者又打倒一人。
英军见只三枪己方就被放倒了三个,知道对方必是神枪手无疑,立时各自隐蔽了起来,不敢轻易露头。
秦潇趁此空档,发足去追,没多久便追上了几人,却听35号说道:“不好,我师父中弹了,必须要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秦潇一看老者后背,果然有一个弹洞,血正慢慢地流出。
亲们,更新来了!
我发的整装,不碎,再加上情节紧凑,所以看起来让人有点捉急,
请大家海涵见谅了!
再三拜谢诸位大力支持!
(十一)
他心下也是大急,抬眼四望,只见前方隐隐有一处尖顶建筑,顶上模模糊糊还有个十字架标识。
他忙对35号说:“前面有个教堂,我抱着你师父赶过去快些,说不准能甩了追兵。”
35号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师父,沉重地点点头。
秦潇接过人,一步就跃上了房檐,盛思蕊紧跟着也窜了上去。
35在下面看着喃喃说:“没想到佳人的轻功也如此之高,这该如何是好?……”
他虽不如二人轻功,但此时没了负赘,身形也是敏如灵猫,只几个起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时后面的追军打着掩护第次赶到,分散开来四下寻找,但还哪里寻得到几人的身影。
巨大的立柱在空旷教堂内,在烛火的摇曳中显映得冷寂孤凉,而此时35号正俯身跪地抱着风烛中的锁王。
盛思蕊刚刚检查了老者的伤口并给他喂了颗随身药丸,再给他敷上了随身的金疮药。
她起身对秦潇摇摇头低声说:“伤了心肺无药可救。我那灵药也就给他续了气,交代后事。”然后默默地站在一边。
秦潇轻叹了口气转身检查了门锁,并把教堂内的排椅堆到了门口,而后也站在了锁王师徒身后。
盛思蕊见圣水池中的水眼有水流出,就拿了个碗接了点水递给35号。
35号边给师父喂水边含着泪说:“师父,喝点水,我们休息一下就赶路,用不多久就安全了。”
锁王喝了几口说摇摇头微弱地说:“三子,师父不行了,怕是到不了了。”
35号坚定地摇头:“不会的师父,那位盛姑娘已经给你上了药,你一定会好的。”
锁王似是苦笑了一下,但麻皮般的脸部却见不到表情,他用力抬起右手轻抚着35号的头吃力的说道:“为师一生遇人不淑,不想临了却得一佳徒,可是老怀宽慰,死能瞑目了。”
35号拼命的摇头:“师父,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把你治好的!”
锁王用力拍拍他的头:“三子,人总有一死,能得你为我送终,我是死而无憾。你别说话,仔细听我说……”35号虽仍摇着头,但还是闭了嘴。
锁王舔舔唇接着说:“你虽是我收的徒弟,但是为师却一直未给你名号,你知为何?”35号摇头不言。
“只因祖上的规矩,我们师门收徒须得在祖师像前循制承礼才能作数。可笑呀,我们无绝盗派也要凡事因循守旧,险些让我错过了一生的传承!”
他顿了顿示意再喝口水,接着说:“我们供的祖上原是‘鼓上蚤’时迁,因他在梁山上曾与‘金毛犬’段景柱等人交好,又学得不少御马等西域古术,因其妙术非奇才不能通全。”
“他遂将我无绝派分为了‘空白、尽金、极关和万御’四门,以轻功为基,各有所长,师父就是极关门的,主要就是研究各类的锁匙机关。给你那本《极钥秘术》是专攻锁匙,而《千关险要》则是研究机关的,给了你二师兄。”
“因我派行事低调又不着首尾,所以很少为江湖人所知,加上清后江湖已经名存实亡,我派就更是分崩离析,至今我都没见过其它三门中人。”
(十二)
35号奇道:“那街上那些神偷盗将什么的……”
锁王正色道:“那些不入流的小偷小摸怎能和我派相提并论!”
后边的盛思蕊突然插嘴道:“《水浒传》里不是说时迁不是征方腊后病死了吗?怎地还成了门派传了后人?”
秦潇在一旁皱眉碰了碰她,示意她少插嘴。
锁王却不避讳:“这姑娘是小徒的朋友吧?还没谢你救我为我上药,一并说与你们听了也不打紧。”
盛思蕊刚要说谁是那脏人的朋友,一见秦潇凌厉的眼神只好闭嘴。
“你也说是《水浒传》里说的,那传里说的岂能全信?师祖是个聪明人,知道灭了方腊后朝廷断不会容了他们,便假死避祸,隐形江湖。虽创了门派,但念及一生所为立了个‘不欺善苦,只取不义。’的死规。”
“并想及朝廷险恶,江湖凶险,什么名动江湖,结义大哥,朝廷招安都是将人往火坑里推。就以‘无计名利,绝不奉诏。’为传派祖训,无绝派就是从祖训中各取一字叫的。”
“所以我派中都是隐姓埋名之辈,少为外人知。至于那些普通的贼盗更是我派不齿的。“
”就说我们的空白一门,如想光天化日惩戒不义之人,能让他转眼间就赤条条地立于街市还不自知,这等手段那些鼠辈怎可想象?”
秦盛都听唐季孙说过锁王的神乎其技,都点头认为所言非虚。
锁王振作了一下接着说:“极关门传到我时,虽有传授在身,却从未使用,只想在江南过着太太平平的日子。谁知西洋人来了,一再欺压良善百姓,且没人能制止这些恶行。”
“我久入眼中,实在忍无可忍,为防连累家人,与家里彻底切断了关系,接连做了许多行侠仗义的事,江湖中也就给我送了个‘江南锁王’的绰号,一时盛名在身,却实实忘了祖师的训诫。”
锁王换了口气接着说:“本来想虽有个虚名,但我一贯不露行藏,平日更是和缓低调,原料想不会被人知道,可哪料名声一盛,又哪能独藏起身?“
”我最大的漏洞就在于给贫苦人散财时太不懂遮掩,竟然将金条整根派发,结果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此时锁王眼中满是悔意,咳了几下说道:“那是在闸北棚户贫民窟我派完金银,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死死盯上,我不想累赘,就施展功夫,远远甩掉他。“
”本以为就是个好奇的穷小子,没成想此人竟在进出闸北的唯一那座桥上苦苦等着,直到七天后我再去派财时,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
“见我接近,使出全部力气拼命磕头,而后晕死过去。我一时恻隐心起,就将他救了回去,他醒了便苦苦央求拜我为师,学着劫富济贫的手段。“
”我见他的确心毅坚韧,又穷苦无依,索性就收了他,想着就算他资质不佳,也能学些本事安身立命。当下就收了他,他姓汪穷苦人本就名贱,就按门规排序自字辈给他起名叫汪自麒,这就是你大师兄。”
亲们,我来啦!
(十三)
35号恨得牙根痒痒问道:“师父,就是他把你害的这般模样?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欺师灭祖?”
锁王眼中也冒出火光但随后一阵黯淡,叹道:“哎,也是我太过轻信他人了,应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刚开始他处处谦恭谨慎,勤奋克己,我也是悉心传授,但可惜资质不佳,难窥奥境。”
“我见他难以掌握本门最高的技法,加之颇有些想找人传了衣钵的念头,又在机缘下收了你二师哥,给他赐名叫杜自鲲。“
”他的资质不赖,进境神速,我就将本门的一件秘物及高深的机关功夫倾囊相授。”
“此时师门自麒虽为长,但机关一支的衣钵却已传予自鲲,他虽表面不说,但心下肯定也是不自在的。“
”其实我本想对他多调教些时日,等其功夫扎实,再将锁匙秘术尽授,谁知这畜牲却是等不得了!”
锁王又咳了几声说:“甲午那年倭寇入侵,黄海东海沿岸局势岌岌可危。与威海旅顺两地军中,与我门有些渊源的两位将军来信求助,欲得我门机关奇术相助守城。”
“我分身乏术,又心系战祸灾民,一想二徒已于我门下六七年了,所学虽不能退敌,但协助拱卫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派二人前往,而我则沿路北上驱恶扶弱,就一路来到了烟台城外……”
35号抽泣着说:“您就在那里救了我!”
“对,当时我本是可怜你,没想到你的资质远超他们,才在自麒求我前去时给了你那本《万锁秘要》,本指望回来时再详加点拨,没成想……”锁王眼中满是凄苦悲愤。
他转而又叹了一声:“可也正是留下那本秘籍给你,我才能苟活到今日!那逆贼寻不到门传秘物,又得不到这秘籍,才舍不得我死。“
”我虽受百般折磨,又怎能向着叛贼低头!”说罢神情激愤,血气倒涌,接连咳出几大口血来,浑身抽搐不止。
35号见此情景,顿时手足无措,回身向盛思蕊哀求道:“盛姑娘,你行行好,再给我师父吃颗药吧!”
盛思蕊黯然地摇摇头:“不是我舍不得,而是你师父已经阳气渐尽,难以回天了!”
锁王这时强忍住咳叫道:“小三子,为师知道已大限在即,不必强求了!师父临终能得你这样的佳徒,真是死而无憾!”
他又压了压气接着说:“当时就想着等回去在祖师牌位前正式收你,现在等不到了,今天起你就是我极关门的衣钵传人!师父给你起个名,你姓明吧?”
35号含泪点点头说:“师父记性真好,当年我就说了那么一次,之后您一直叫我小三子,我还当您忘了!”
锁王轻轻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这等少姓易记!你大师兄叛我师门,欺师灭祖,他把自字辈都给败坏了,我就不用这个字了,你就教‘明墉’吧!”
“墉是土字边加上中庸的墉!愿你如土地之宽德,行事但求中庸。千万别向为师这般,一时糊涂就忘了祖训。“
”切记‘不欺善苦,只取不义。’的死规,‘无计名利,绝不奉诏。’的祖训呐!”
35号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声泪俱下。
锁王脸上现了一丝微笑道:“你以后若收了徒弟,就是门训四字诀最后一句‘飘渺自在’的在字辈了,你定要擦亮双眼,也别像为师这般呀!”
说完他突然又呕了一口血,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着秦盛二人说:“我们师徒要说些私己话,请二位回避一下。”
秦盛二人这才缓过劲儿来,连忙走远,35号则俯身到锁王耳边。
(十四)
秦潇先去前门听了一下动静,又沿路向后去寻出口,边走边看墙上的大幅挂像,上面描绘的都是圣主和圣徒们。
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在看看圣坛正中的圣主画像,更是疑惑。
他就叫盛思蕊过来说:“师妹,你看这教堂与我们在英国经常见的天主教堂有什么不同?”
盛思蕊仔细端详了一圈,若有所思道:“也是怪了,这里怎么没有之前随处可见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耶稣雕像呢?好像四周的装饰也华丽很多,还有这许多的画像,莫非是……”
秦潇道:“想起来没有,我们曾去过伦敦城郊的一间教堂,那里也是如此的布置,当时钱先生说那里叫……”
盛思蕊恍然大悟道:“叫东正教堂!他还说这一教支的建筑是拜占庭式的,似乎在东欧俄罗斯分布很广,可这里是英租界,不应该天主教堂多吗?”
“亏得你好记性,难怪这么久了英军还没追上来,是不是对这个教堂有所顾忌?”
盛思蕊小瞪了他一眼,叹声道:“师兄,你可是太过相信这些洋人的信仰了吧?噢,不同教宗的地方就神圣不可侵犯?大家都要绕路走?“
”那我怎么听说古欧洲四处征伐交战时,没人把什么教廷放在眼里,都是灭完一国再扶植自己的教派势力巩固统治。”
“没听钱先生说嘛‘教派包括大清的佛教道教都是为皇权服务的,皇家推崇的信仰也是用来控制百姓的!’“
”别太较真了,我就不信什么什么主呀,佛呀,天尊什么的,就算你把头磕烂了经念碎了,还不是改不了生老病死,命运无常?”
秦潇叹道:“没想到,你还有这超脱见识,不过你怎么那么怕虚无的鬼怪呢?”
盛思蕊抢白道:“走夜路怕鬼怪和举着神像跳崖那是两码事!还是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先找出路才是正经!对了,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其实那两只匣子我们已经……”
她边说边和秦潇向后走去,而她的声调也因抢白升了几分。
就在这时,前方拐角突然走出两人,通道本在烛火下幽暗深邃,这两拨人突然碰面都是吃了一惊,都向后退了两步。
秦潇抢在盛思蕊身前看去,只见迎面是一个穿着教服的洋教士,看样子四五十岁上下。
而另一个竟是一名身着长裙的汉人少女,只见她在身形婀娜似水,发丝如瀑及腰,在跳闪的的烛光中,眼波中星河流动,样貌清丽绝伦,正微启樱唇吃惊地望着自己。
朋友们,早点儿来!把这章更完!
(十五)
秦潇自幼就随众人流落英伦,随着年龄增长,眼中所见多是西洋女子,也不乏像凯特那样的傲慢美女,但总觉不及印象中的东方韵味。
回到国内,他在广州上海两地辗转,也见了不少大清妙龄,但她们由于生活条件所限,比之盛宋二人多有不如。
尤其盛思蕊,在尚是满面呆色,灰衣土裙、呆板保守的大清社会氛围下的少女中已是绝世佳人,但与眼前这女孩比起来还略逊色一二。
秦潇只是吃惊地看着眼前沁人的美景流动,难以想像还有什么词能来形容这不可方物之美。
他心中只是想:‘或许,之前广州见过的那圣母娘娘也是一般的眼神流波,不知摘下面具也有如此容貌?不会,那女子心术不正,断不会长成这般仙女模样!’
直到盛思蕊在背后踢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看那女子还是吃惊地看着自己,他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疯人院警卫的服饰,脸上虽在河水中随手洗了几把,但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
他忙道:“姑娘,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恶人,只是躲避追兵进了这里,如有冲撞请不要见怪!”说罢赶快抱拳拱手。
盛思蕊在后面见他此时竟还拿捏了起来,恨不得多踢上他几脚。
那女子听了秦潇说话,猛地眉头一紧,过了片刻突然指着身后的洋教士叫道:“这洋人要将我绑走,少侠救命!”说罢脚下踉跄,就往秦潇他们这边靠了过来。
那洋教士哪想有此变故,当时就愣住了,随口问了一句洋文,秦盛二人都听不懂,但好似是东欧俄罗斯语言。
秦潇此时正在恨恼洋人医生残害病人的结上,一听女孩这样说,不觉火气急上。
他用英语叫那洋人:“你为何要绑我大清女子!是不是欺负我大清百姓惯了?如果识相的赶紧滚蛋,要不然定叫你骨断筋折!”
那洋人再吃惊地看着女孩,满脸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句。
那女孩此时背对秦盛二人,举起手指着那洋人道:“你还不承认吗?借传教将我骗了来,想将我绑走,是也不是?现在有少侠来救我,你还不赶快滚!”
说罢,她手指向后轻轻一划,秦潇从身后见那指尖青葱,美若舞韵。
那洋人又是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秦潇此时已经气灌脑仁了,轻轻将那女孩拨到一边,说:“小心伤了姑娘!”而后迈步举拳直向洋教士过去。
那人又看了女孩一眼,又嘟囔了一句,掉头就跑。
(十六)
秦潇追上飞起一脚将他踢飞,本欲再过去补上几拳,就听那女孩儿说:“少侠,算了,他也没伤着我,就当上天有好生之德,再说这毕竟是神圣之所,伤人难免不敬,就饶他去吧!”
秦潇听这声音就在耳侧,如银瓶初乍,玉盘落珠,心道:‘古人形容声音美好说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现在一听果然不假!“
”师妹说话也不难听,只是每日呼来喝去,吵吵闹闹,哪如这般温柔婉转!’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少女。
他刚要开口措辞说点什么,就听前厅里一阵大叫:“师父,师父,您怎么就这么去了!”
几人忙回到前厅,只见35号俯在地上手抚锁王的尸身正痛哭不止,那哀号声是闻者动容。
秦潇本还在心旌迷荡,见此情景也不禁神色黯然起来。
过了半晌,听35号哭得还是山摇地荡,他忍不住上前劝道:“仁兄,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顺变!”
35号抹了把了涕泪,抬起头大声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自双亲亡故得师父救助,早已将他视为亲生父亲,本打算这次寻到他,能好好孝敬,谁成想才相聚了这点时光他就去了,我痛呐!”说罢继续大哭。
那女孩却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这位哥哥,我想您师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他定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遗志,完成他未竟之事,而不是看你不管不顾地徒自哀伤,你说是吧?”
35号抬起头缓缓止住了哭声说道:“师父,您老的遗训我谨记心间,我就算走遍天涯也要为您报仇!”
女孩接着说:“先人已去,这位哥哥,我就会念个《观音心经》不如念一遍为老先师超度如何?”
35号回头看向她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就回复镇定道:“多些姑娘了!还有从现在起姑娘可叫我‘明墉’,我现在正式叫明墉了!”
秦潇在后面有些懊恼,这先入为主介绍名姓的机会倒让他抢了去!
就见那女孩微闭双目,双手合十,头颈微倾,口中念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女孩神态虔诚,面色祥和,经文在教堂中缭绕,四周倒真仿似空明了一般,众人都似是沉浸于这情景之中。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后阵阵砸门声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