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帝记》鲜于冶銋原创长篇:天下巨变时,那些人经历的波澜诡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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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二人骑马过了街出了城,于城外五里处便看见了一座规模甚巨的宅邸。
  只见院墙左右各竖着八面大旗,上面都绣着各色的水中怪兽。
  大门敞开,里面是一整块巨型汉白玉镂雕的狂蛟闹海。
  门前左右各站着四名全身赤红的持刀大汉,而门楣上探出一汉白玉雕蛟头,张着大口衔着一块门匾上书三个血红大字‘赤蛟帮’。
  光看这门脸架势,除了旁边少张登闻鼓,门前的人没有水火无情棍和府衙的牌匾之外,这座大门从气势上就不逊于任何府衙。
  二人在石狮旁的拴马石下了马,卢应龙就带头径直进入大门,而门前人等也没阻拦,看样子甚为熟络。
  李白安不禁紧了紧背后的宝刀,眼光四下扫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心想:‘卢应龙,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机心阴谋,但只要我见到师父一问究竟,这帮里就算是鬼门关我也闯了!’想毕昂首阔步跟了进去。
  绕过影壁墙,庭院里的气派也丝毫不逊。
  两旁立着各色的兵器,上至一人半高的九环聚月刀下至分水流星刺等一应俱全,还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古怪兵器。
  院中立了不少的大旗,绣样更是千奇百怪。
  走道边更是站立不少红衣教徒,都是怀抱大刀。
  绕过了中间的演武场,一间六开门的正堂就显现眼前,堂上挂一大匾上书‘揽月探海’。
  李白安见中间两门对开着,也没多想就跨步上去了,刚走了两步就听有声如钟叫道:“大胆来人,也不通禀,就敢擅闯探海厅吗?”
  声音一落就见一面色如焦的汉子出现在台阶上,此人背着手,目光如鳄,狠狠地盯着李白安。
  李白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此人是水路的高手,是个喊惯了号子的才有如此声域。
  他刚要按江湖规矩自报家门来意,就听卢应龙说:“烦劳闵长老,漕帮卢应龙携李白安拜见邵宁雄帮主和我帮胡进锐帮主!”
  那闵长老冷眼扫过两人,说声等着转身进去。
  不多时厅上六门洞开涌出十余人,中门信步走出为首之人。
  只见他面若淡金,眼露狞厉,但却面挂微笑微微抱拳道:“想必是漕帮的卢护法和李少侠驾临寒舍,邵某不胜荣幸!”
  他言语行止虽是客气,但却给人说不出的阴寒气场。
  李白安上前抱拳道:“邵帮主,李白安冒昧前来拜见,可否让在下见见家师!”
  邵宁雄眼色转过一丝乖戾之气转而微笑说:“原来是漕帮的李少侠,噢不,现在是该叫李将军吧?”
  李白安听对方有此一说,就明白对方已知自己底细,就答道:“不敢,在下已是市井散人,只求一见恩师!”
  他话虽然客气,但眼光无时不在观察,刚才那闵长老虽然中气悠长,但手上功夫却显是不及嘴上,从步法上看轻功也在自己之下。
  而这位邵帮主虽说阴阳怪气看不出门路,但一双手手指颀长,足下飘忽不定,定是练了什么独门的功夫,不可小觑,须得小心提防。
  邵宁雄笑道:“李将军客气了,胡老帮主正是在我这做客,刚刚还和我在堂上喝茶,两位请进吧。”
  李白安望着因进深过大显得幽暗的厅里心道:‘师父,我来了!’而后,迈步就走进了探海厅。
  (十一)
  这正堂大厅比想象的还要阔大,中间足够摆上二十桌酒席的。
  但此刻除了两排的桌椅外空空如也,正堂对面客首一张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人。
  李白安仔细看去,那苍发银髯的老者不正是差不多近十年未见的师父吗?
  李白安心下激动,忙紧赶上前几步到了近前,跪倒下拜叫道:“师父,不孝徒儿白安来看您老人家了!”说罢伏地叩头。
  他久未见师父,眼眶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可是他等了良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就抬头看去。
  只见胡进锐面容较之之前苍老许多,眉毛都已斑白,脸上也是梯垒交错,一双眼睛神采也已涣散。
  此时正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连个表情都没有,只是眼珠转了几下。
  要不是这几下转眼,李白安甚至以为堂上的只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蜡像。
  但师父为何动也不动还不发一言,难不成……
  就听身后邵宁雄说道:“胡老帮主早上和我喝茶聊天,呛了茶水,乱了气息,此时正在运气调理,李将军就暂时不要搅动他了!”
  李白安怎肯信此鬼话,只是不住的问:“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说说话呀?”可胡帮主除了转眼外还是一动不动。
  李白安转向邵宁雄怒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这可是冤死我了!”邵宁雄故作无辜,“老帮主在这做客,我是从不敢怠慢的,还专门找了几个婢女伺候呢?不信,你问卢护法!”
  卢应龙忙接口答道:“白安,邵帮主的确对帮主尊敬有加,每日请名医看病,想必他老人家早上刚服了药,不便行动说话,不如你就先坐下,等医嘱的时间过了再叙不迟!”
  李白安明知这里有鬼,但就是看不出问题在哪里,也就只好一边呼叫者,一边狐疑的被卢应龙按在右手边坐下。
  邵宁雄见他们坐定,也在主位落了座,吩咐闵长老道:“你去把其它两位帮主请来吧。”闵长老应声而去。
  李白安听见还有两位帮主,心道:‘莫不是被卢应龙勾结这姓邵的算计了我,把我们师徒框在这里来个鸿门宴?’
  ‘不过来也来了,师父也是真的,等下如有突变,把师父抢出去就是!’想必从背后解下刀,握着横在膝上。
  邵宁雄见此情景冷笑道:“李将军手中握得似乎是把宝刀,可否借来一观,让我饱饱眼福呀?”
  李白安这把‘绝批’此时连鞘被布包裹个严实,虽能看出个轮廓,但实不知到底甚样。
  李白安答道:“这是一朋友遗物,不是什么宝贝,只是在下答应故友要时时带在身边,不便外借。”
  邵宁雄也没勉强,只是盯了刀几眼,又看看卢应龙。
  见无异样,他就接着皮笑肉不笑道:“即如此,那就不勉强了。但我这倒有件稀罕物,不知李将军可想一观?”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鸽子蛋大小的东珠抬手看李白安。
  谁知他眼睛都没离开胡进锐随口答道:“在下只是粗人,对奇珍异宝不感兴趣,请帮主自己留着吧。”
  邵宁雄见他不为所动,冷眼瞥了下卢应龙,见对方微微摇头,也只得说:“那好吧,两位请自便!这闵老去了半天,人怎么还没交到呢?”
  就听厅外脚步声起,一个大嗓门叫着:“奶奶的,让老子吃力跑了几天,才刚歇下脚又叫,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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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只见中门处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前面走着的是个蜡黄圆脸汉子,身材不高,手握着一根与身形差不多的熟铜长棍,只是棍头比一般的要大很多。
  此人边走边骂骂咧咧,也不等人让,就一屁股坐在左面上首。
  随后的是一青面瘦长汉子,手臂绕着一把流星锤,只是这锤头模样也甚是古怪,一言不发坐在前人旁边。
  邵宁雄笑道:“人都到齐了,我先给诸位引荐一下。这位是……”
  他手指蜡黄脸,“胶东‘狂鲨帮’帮主郝旭东郝爷,旁边的是泰安‘九鲤门’的姜于之帮主,这边的二位是漕帮的卢护法和李将军。”
  那郝旭东一听将军,忙变模变样地问邵宁雄:“咋地,你还弄来个官面上的?这可是咋说的?”
  邵宁雄解释道:“曾经是将军,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是大清百姓!”
  “那就好说哩!沃就说这官面的人要来掺乎那可咋整泥!”
  郝旭东放松下来,直接就把脚架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老邵,你也别乱攀交情整虚招子了,人都到齐了赶紧开始吧!我还等着去临沂那家……叫什么来着……,噢,翠锦楼吃花酒呢!”
  下首那姜于之却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李白安手中的刀。
  邵宁雄轻轻摇摇头,继而阴阳怪气地说道:“各位,今天难得山东各路水上英豪齐聚,我又有幸请来了漕帮的胡老帮主和二位英雄,我们现在就来商量商量山东水路地盘分配的事!”
  左首二人都不说话,只是等着他往下说。
  李白安心道:‘果然,都是盯上我漕帮水路了,这是要来抢劫吗?莫非是早与卢应龙商量好了?’
  他看看卢应龙脸上假意的一脸茫然,和师父不知何故的一脸木然,‘这卢应龙吃里扒外,和这帮子勾结在一起,想要鲸吞我漕帮!师父不知何故被他们骗来,又不知着了他们什么道,现在是有手难动,有口难言。’
  ‘他们本算计好了,等人聚齐了就拿师父做个傀儡,逼他签了约书,从此山东江湖再没漕帮什么事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卢应龙万没料到会碰上我,就算在路上百般阻挠,也合该是让我赶上了,岂能让你们轻易就遂了歹意!’
  李白安心下已然料定,就索性按住不动听他们说下去。
  邵宁雄一见李白安竟没什么反对之声,也颇觉意外,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所以。
  他接着说:“这几日我已与胡老帮主商议好了。漕帮近来南方俗务繁忙,船运庞杂,无力继续经营山东的买卖,正式将山东水路让与我们本地帮派。”
  “现在二位当家的都在,我们就来划分一下,胶州临淄德州东北,归‘狂鲨帮’所辖,莱芜曲阜济宁以西归‘九鲤门’所辖,余下地盘归我们‘赤蛟帮’所管,诸位意下如何?”
  这几人显是早就通过气了,一言出之,下面两人竟没什么反对,只是摆手要赶快结束。
  (十三)
  邵宁雄一看笑道:“那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这事今天就这么定了,稍后……”
  话还没说完,李白安打断道:“邵帮主,你们这么砍瓜般分配问过我漕帮的意见吗?”
  “我们漕帮做事一向仁义为先,各处水路虽然都有自己的船队码头,但对其它帮派的船只人货向来都是不干涉的,也从不仗势欺人。”
  “正所谓天下的水路天下人走,至于做不做得好是各家的修为。你们这般把地盘分了,是不让我帮中弟兄继续经营船运买卖了吗?”
  邵宁雄冷笑道:“李将军,你刚才没听吗?这是我与贵帮主商议好了的,漕帮从此退出山东,那山东的事当然有我们自家人说了算,怎么分配也都是自家事,犯不着你操心!”
  李白安厉声问道:“你说与我师父商量好了,怎么商量的,有何凭据?”
  邵宁雄继续冷笑:“早就知道你有此一问,”
  他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份裱好的文书,“给你看看也不打紧,”说罢叫闵长老把文书交给李白安。
  “慢慢看,上边可有胡帮主的手印和印信,你可别想撕了不认账,文书一式两份,我这还有……”
  李白安看也不看扔在一边,哼道:“可笑,文书?上边有我师父的签字吗?谁不知道我恩师是文武双绝,一笔好字,怎会像你们这般粗人一样不会签字!这文书就是假的!”
  “假的?哼哼,你师父可不是假的吧?这么个大活人就坐在边上你不会看不到吧?他都没说什么,你算哪颗葱!”
  “师父定是着了你们的算计,才会这样!”
  一旁的卢应龙忙过来接话打圆场:“白安,帮主是因为治病不能动也不能言,签订文书的当时我也在场,错不了!”
  “你?”李白安侧脸很盯向他,“你与他们勾结一气还当我不知道吗?”
  “白安,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李白安正声道:“枉我还当你大哥,没想到你这般出卖江湖道义,出卖同门弟兄,竟然把师父都给出卖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卢应龙此时脸色涨红想辩驳,但看着李白安的眼却又不敢再辩。
  这时邵宁雄冷笑道:“他的良心不是喂狗了,而是换了白花花的银子?是不是,卢护法?”
  他瞥了一眼卢应龙接着冷笑说:“所谓有行就有价,卢护法的良心可值五万两呢?”
  卢应龙听了他这句如冰棱子般的话,顿时在这三伏天里冒出了一身冷汗。
  李白安狠狠地转头盯着卢应龙:“就为了这么点钱,你就出卖了所有帮中的弟兄,出卖了师父,出卖了江湖道义?”
  卢应龙伸出衣袖擦拭着额头说着:“白安,别听他胡说!我一贯以漕帮为家,视帮主为父,怎会干出这等被黄白之物蒙了心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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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由于执拗地咬紧史实,使得大家看起来好像没多少鬼怪元素。
  这是自己查了大量史料,坚持从不同视角对那一年有个系统交代。
  结果自己挖个深坑,只能顺着史实写去填。
  很快就会由实转虚,届时大家定会看到想要的各种惊奇!

  这两章是快刀斩乱麻,对书中的正统江湖做个吊诡残酷而无奈的结束,
  请大家一定不要错过各种意想不到的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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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他转而面向邵宁雄煞有介事地叫道:“邵帮主!我敬你是一帮之主,对你多有礼加,可你如此胡言乱语,毁我一世忠名,毁我漕帮清誉,是何道理?”
  “告诉你,你再这般无礼,就算我饶了你,白安兄弟也断不会放过你!”
  邵宁雄冷笑道:“真没想到卢护法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去当戏子真是损失了!幸好你的贪心反而给你留下了把柄!”
  说罢他从身上拿出一张厚纸打开,对着李白安展了展,眉毛上挑说道:“当日卢护法收了我两万两定金,约定好办完地盘交接再付余款。”
  “可是卢护法不放心呐,担心尾款打了水漂,愣是让我写了个欠条。哎,堂堂大帮顶尖的人物竟然如此小家子气,那我也自然要小人之心了。”
  “这不我礼尚往来,我让卢护法也写了个收条,这墨迹如新,卢护法怎地就忘了!”
  卢应龙顿时是脸上红白间闪,拧拧捏捏强辩道:“你设计栽赃!妄想让我们帮中内讧,你做不到!”
  “白安兄弟,你可千万不要信了那佞人的话,你我相知多年,我怎地会做出如此欺师灭帮的事,白安可千万不要相信他呀!”
  李白安看到那张纸条起,就已知那姓邵的所言非假。
  此时见他还涎着脸和自己演戏,不禁褪下了宝刀的包布,右手握鲨鱼皮鞘,左手紧握刀柄。
  他狠狠地盯着卢应龙道:“你知不知道,就这勾结外人,为祸帮里一条,我现在就能劈了你!”
  卢应龙连连向后摇手说道:“白安兄弟你万不可信了他的鬼话,中了他的奸计!”
  邵宁雄这时突然说道:“好了!你们漕帮的事自己解决去,我们还要继续这分界的协议。”
  “现在有漕帮帮主画押的文书,今天又有了你们几个的见证,走到哪里都能说理!等下我劳烦胡老帮主……”
  他边说边看木头人般的老者,继而阴笑道:“还得再盖几个章,动手按几个红,这划界的事就齐活了!”
  李白安闻听此言回过头去,举刀指着邵宁雄怒道:“你们这些武林败类,用如此下作手段谋我漕帮地界,置江湖道义,前辈礼法不顾,你们到了江湖上看哪个兄弟听你们的,哪个仁义之士不反你们!”
  郝旭东这时说话了:“沃薛那姓李的,什么江湖道义,仁义之士?你去打听打听,早就过时了!现在谁还讲这个,当然是是谁有实力谁有势力就是老大!”
  “你们漕帮占着那么多码头水道,做的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赚得都是蝇头小利,告诉你,我们绿林道上的兄弟早就看不过去了!”
  李白安冷哼道:“你们这帮绿林的贼盗也想和我们江湖正派比,痴心妄想!”
  (十五)
  “绿林怎地了?”郝旭东愤然起身。
  他将脚踩在椅子上说:“告诉你小子,赫赫大名的水泊梁山就在俺们山东,那里几个不是绿林道上英雄?”
  “现在什么世道,乱世!朝廷每日被洋人撵着打,早就不是对手了!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人心死活?”
  “还什么江湖道义,仁义礼法,那是在太平年月你们一帮子附庸风雅、自诩清高的武把式在自娱自乐,自欺欺人假侠义,还弄出这么一套个说法糊弄外人!”
  “其实哪个门派不是勾心斗角的,为了利益连老妈都可以卖!哪里像我们绿林道上的,快意洒脱做强盗,活的也是个坦荡!”
  邵宁雄拍手叫道:“老郝,从没看出,你竟有这般口才,当初你占山为王真是屈了才,你该去考秀才!”
  说罢,他看着李白安嗯了一声接着说:“李白安,我见你曾有些官府背景尊你一声李将军,但现在呢?以我们的背景实力不知有多少军门官僚愿意与我们巴结。”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三个帮派背后可都是有洋人撑腰的,老郝那边有德国人,老姜那边有日本人,我这里有英国法国人,地方官府见了也要让几分!”
  “今天摆这么个场子是给足了你们漕帮面子,要不然就是二话不说拿来你们又能耐我何?”
  李白安一听跟洋人勾结,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甲午之败他还历历于心,多少将士的面孔还经常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更是很这些与洋人勾结的走狗。
  他冷笑道:“你刚才说你们都是勾结洋人的?”
  一直没说话的姜于之突然说:“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是各取所需,像那日本人说的‘合作’!”
  李白安尤其是恨倭寇,见他说的轻描淡写,杀心立起。
  他立眼问道:“姜帮主,你说你和日本人合作?你可知他们在黄海沿岸杀掠了我多少百姓?”
  姜于之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又怎么样?这大清的百姓本就如草芥一般,不被他们杀了,也得被饿死,被朝廷逼死,死谁手里不一样呢?”
  李白安眼中冒火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又怎样,日本人跟我们合作已经几年了,大家各取所需,还要计较那些过去的……”
  李白安不等他把话说完,身形已然跃起,于空中拔刀劈向姜于之。
  这厅堂十分宽大,双方相距在二十米开外,但李白安只两个起跃刀锋已仅离对方数米之遥。
  姜于之自打一进来就一直盯着对方包着的刀,此刻见对方猝然发难,但心中其实已有了防备,只是没料想来得如此之快。
  他忙急挥手,一个‘猛虎掏心’,流星锤就向对方打了出去。
  李白安身在空中一扭身避过了锤头,左手挥刀急劈锤链,只听‘仓啷’一声,精钢的铁链已断为两截。
  他正欲再次举刀向前,就听脑后一阵疾风袭来,忙在空中旋身飞起,而后竖刀下砍,只见那断了的锤头被用了暗劲在空中掉头反向袭来,头部突然探出了个鬼爪。
  如是一般高手此时恐已被这暗藏的回旋鬼爪伤了后背,可李白安既已躲过了此招,就再不多想,一刀便把这连着鬼爪的锤头劈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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