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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李白安本想脱口而出‘我这有密道图,就算抵抗不胜,还可以保皇上全身而退’。
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皇帝还值不值得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大量甲胄兵器之声。
文于汉脸色顿变向光绪说:“皇上,不好!怕是健锐营和镶蓝旗来了!”
不一会儿来了约么两千人,就把正黄镶红两旗的兵将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大叫:“大胆逆贼,狗胆包天,竟敢围攻太后寝宫!速速放下武器,留尔等全尸!”两边兵勇立刻刀枪相向,剑拔弩张。
光绪一见此形势竟然没怎么慌乱,给了文于汉个眼色,他顿时明白叫道:“来着何人,皇帝陛下在此,还不速速拜见!”
那人一听皇上在此,也只能迟疑地单膝跪倒道:“镶蓝旗都统赫林拜见皇上!”
光绪一听此人突然生了脾气在后面叫道:“好你个赫林!当初你的副都统还是朕封赏的!你竟敢带兵反朕不成?”
赫林低着头没说话,文于汉见状眼珠一转忙说:“皇上,赫都统此番必是来护驾还政的!”
“想他是皇上亲封的,定是效忠皇上的,怎会干出悖逆君臣常伦的道理?是也不是,赫都统?”
赫林低着头喃喃说道:“奴才是奉了懿旨保卫储秀宫的安全,请皇上恕罪海涵!”
光绪接着怒道:“赫林,朕问你!你还是不是大清的臣子,朕还是不是大清的皇上!”
赫林微微抬眼向里面看了一下马上低头道:“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但奴才也是太后的奴才!太后旨意奴才不敢违背!”
光绪咬着牙说道:“好,还认朕这个主子就好!朕命你速速带兵退去!不,你马上带兵去正阳门御敌!”
赫林仍是保持跪着,半晌才说:“禀陛下,奴才有懿命在身,恕不能奉诏!”
光绪还要发怒,文于汉却突然拦住态度缓和地说:“赫都统,现在的局势已然明了,你和圣上这边的队伍一旦开战,定是两败俱伤,谁都没好果子吃,何不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时你若效忠圣上,等皇上还政重登大宝,你必是头等的功臣,总比你整天受刚毅的窝囊气要好?你说是也不是?”说罢朝光绪努努嘴。
光绪立刻明白跟着说:“对呀,赫林,悬崖勒马未失为晚!你若跟了朕这一边,日后的封赏朕还会亏待你吗?”
赫林仍跪在那,但已经忍不住四下偷瞄,暗想:自己这次仓促跑来救太后的驾,只带了两千兵马,和对方实力大抵相当。
真的拼起来,对方还占着皇上的便宜,后果实不好预料。
恐怕等健锐营到了之后,自己的营兵已经拼光,那救驾的功劳岂不是他们独占?
而且健锐营本就比自己还近,为何还没到?难道早就想着让自己的人做炮灰?
想到这儿他不禁背脊发凉,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暗自咒骂健锐营的祖宗八代。
(四)
这时珍妃突然开口了:“赫叔叔,我是瑞雪,雪儿呀!馨梅的好姐妹,小时我还去过您家玩呢?”
赫林微微抬头一看仿佛认得,马上低头道:“娘娘这般叫,可是折煞奴才了!”
珍妃接着说:“赫叔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洋人放话出来,只要让皇上主政,交出太后,他们就可以罢兵和谈!”
赫林吃了一惊问道:“此话当真?”
“唉,我哪会骗叔叔啊,你知道从戊戌年那会儿洋人就力主要皇上主政了,到了现在仍然是,如果朝中是皇上当政,这仗都不会打起来!”
“更犯不着军民死伤,生灵涂炭了!叔叔您不管从哪头儿看,都不应该再为难皇上了!”
一席话说的赫林脑中的思维不断旋转,阵阵发晕。
李白安冷眼见事情突变又成僵局,一边暗叹宫中险恶,一边想着救人的法子。
文于汉却见机大声道:“赫都统,建立功业就在此时,还不快快随我们一齐冲进宫中扫除奸佞!”
这时就听得储秀宫的大门‘砰’地被打开,一人大声道:“我看谁敢!”
众人都齐齐地扭头去看,只见宫门中出来一个妇人,一身汉家老太的打扮,神色凛然肃杀,气派不怒自威。
心月在右边搀扶着,左边是一脸谄笑之前谎称扭了脚的李莲英。
背后是现在一脸趾高气昂的刚毅,旁边则是一干瘦鹤发的一品大员,应该就是徐桐。
外面的侍卫见老妇人出来,齐整地跪倒叫道:“太后吉祥!”
而赫林带的镶蓝旗兵士也跪倒齐声叫道:“太后吉祥!”
人群中的光绪见到此人则是当时吓得再也站不住了,顺溜着就向地上滑倒,旁边的珍妃一把没扶住,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而之前的正黄镶红两旗营兵也有不少跪在了地上,只剩下皇上周围的人站着显得十分突兀。
李白安心说:‘这就是自己听的耳边起茧的慈禧太后了?果然声势不同凡响,只是一亮相就镇住了人群!’
慈禧谁也没看,而是远顾问道:“皇上何在?”声音里说不出的阴骛冷鸷,听得人寒毛直竖。
光绪此刻已经被搀扶起来,听到这一声叫幸得旁人扶着才没再次坐倒,颤巍巍地说:“朕,不,儿臣……”
一边的文于汉见此情景已经到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境地,如不拼了也是难免一死。
他仗着胆叫道:“太后并非以寻常宫装出现,且不在宫中场合,按大清规制皇上可以不行叩拜!”
慈禧连理都没理他,阴冷地接着说:“皇上即在,就到前面来说话!”
光绪已完全不知所措,文于汉拦在皇上身前跪下接着说:“臣禀太后,臣与诸将此番是来清除朝中奸佞的,请太后念在臣等为国为主一片丹心赤诚,恕臣等不敬之罪!”
他磕了个头立身接着叫道:“刚毅你身为兵部尚书,妖言祸主,媚上谗下,为满私欲,调拨战端,致使庙堂将倾,生灵涂炭,你知罪吗?还不出来受擒以安人心更待何时?”
(五)
刚毅一听矛头指向自己如何忍得了,马上破口大骂:“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都没在朝堂上见过你,就凭你也配往我身上泼脏水!”
“告诉你,与洋人开战皆出自圣裁,哪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那日朝中有御史联名上折子死谏,怎么没见你在上面签名?现在却蹦出来冒充忠良,你他娘的这才是狼子野心!”
文于汉叫道:“刚毅你个酒囊饭袋,朝中有谁不知?你虚食重禄,素餐尸位,治军乏术,将士不齿!”
“你先妖言惑上,将一众莽汉蠢夫吹捧成神兵天将,哄骗太后轻易宣战,而后将我大清百万大军调动的如散沙一盘,才致洋兵驱兵直抵京师如入无人之境!”
“这导致圣主失佑,江山将倾的罪名难道说轻你了?”
”我看说你阴谋勾结洋人,坏我大清社稷都不为过!你还不认罪!”
刚毅一听火冒三丈,在后面跳脚骂道:“你个狗东西,我们满人的江上轮不到你这贼臣指手画脚,主子们要怎样,你个狗奴才听话就行了,别没事狂吠!”
李白安一听刚毅开口就把汉臣叫狗,这骨子里得由多飞扬跋扈,内心中得由多大的仗势呀?
大清朝堂满汉融合这许多年,还真不知有这般公然辱骂汉臣的亲贵!
慈禧听他这般说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狠狠说道:“你给我闭嘴!”
刚毅忙道:“太后,你也见了,这厮骂我就是骂满朝的亲贵,这狗东西……”
他一眼瞧见慈禧刀锋般的目光,忙嘟着嘴,低着头不再发话。
一边的徐桐颤颤巍巍地叫着:“那边的可是文于汉?哼哼,以前我见你谦虚诚谨,有些文才,对太后又恭仪有加,就安置你在翰林院潜心修书。”
“没成想你是这般口蜜腹剑、首鼠两端的乱臣贼子!怎么的,趁乱想造太后的反?”
“我看你就是深藏朝中的康梁余党,一门心思还想着刺宫杀驾,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中山狼的真面目呢?”
文于汉轻哼道:“徐中堂,您也是三朝老臣,阁揆学士,是我们文官之首,天下学子的楷模,怎能说出此等荒谬的话来?”
“自古只听说过造皇上的反,你这造太后的反又是怎么说来的?”
“如今皇上就在眼前,你作为臣子不来参拜,有失君臣之礼,这对吗?这才是乱臣贼子所为!”
“我见你老迈不愿提及,你却自己蹦将出来!那好,我问你,你勾结朝臣,妄图废帝立新,这应是帝师所为吗?你伙同刚毅,作假蒙骗圣听,这就是忠臣行径吗?”
“圣上念及曾经的讲书之谊,不忍加罪于你,你却屡次害得这样的仁主于不测之中,你还配称圣人的门徒吗?”
徐桐被他这一番话直接噎到,瞪着眼手指乱颤指着对方,口中只是叫着:“你……你……”
(六)
慈禧见文于汉口若悬河,将徐桐直接顶住,也没生气而是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好一张利嘴呀!下面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李白安见文于汉一番话义正言辞,铿锵掷地,心想这文官也不是百无一用。
之前见他来回挑唆,本对他有些怨念,谁知还有些骨气,就听听他还敢不敢直犯天颜。
就见文于汉咬了咬牙,突然头一梗跪倒在地说道:“太后容臣犯言直禀!”
“自戊戌年后,圣上被囚于瀛台,朝中是奸佞当道,昏暗不堪。百官虽心忧国事,苦叹社稷,却有口难言,有力难出!”
“多少次眼见着大清的国事日渐衰弱,却苦于无法上达天听嗟叹国殇!”
“百官何尝不想太后与皇上能和舟共济,尽弃前嫌,整饬朝纲,启用贤明,共领我大清走出泥沼,开启中兴!”
“怎料百官的希望一次次落空,宵小的权势却日渐隆盛。太后不见朝中有识者被堵塞了言路,有能者被冷落于闲庭,识能才俊皆报国无门,报效无路!”
“眼看着太后被庸溃之辈,阿谀之徒围于左右,遮住了眼,挡住了耳,再也见不到百姓的疾苦,社稷的凋敝,也听不到遍野的哀号,贤良的忠言!”
“在太后的眼中只剩了奸佞之辈描述的国泰民安,耳中也只充塞着无耻之徒的歌功颂德!”
“甚至于这些狐犲之辈为了一己之私,竟让太后相信了二十万神棍的血肉之躯就能抵御得了洋人的坚船利炮、火枪炸弹!”
“现在洋人一路猛进,京师已是困城,庙堂社稷危在旦夕,这两个佞臣之首难道不该被斩首示众以谢国人吗?”
文于汉看看目光灼灼的慈禧又看看眼光犹疑的光绪,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太后说和皇上的事是家事,那臣今天斗胆说,这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是天大的事!”
“一朝之君不能明令庙堂,是家国的大不幸!此次开战之前,列强就希望与皇上亲谈和解之法,可是太后却在小人的鼓动之下蹴然宣战,今日之果能够怪皇上吗?”
文于汉再看看目光闪烁的光绪摇头深叹了口气,重重磕了个头接着说:“臣一片丹心只盼大清国富民强!”
“如太后能与圣上冰释前嫌,还政于上,则皇上现在即可登城与洋人议和,保住社稷庙堂,保住大清基业!”
“臣也甘愿为马前之卒,身先赴险,用一腔血报效太后,报效皇上!请太后明鉴!”说罢他再次一个头深深叩在地上。
周围是一片鸦雀无声,连与之一到同谋的二位都统都垂手立着,一言不发。
李白安心下暗道:‘没成想事到紧要关头,反而是这文官说了肺腑之言,骨头最硬!’
‘如果此刻不是他一力顶着,恐怕皇上这边的人早就全盘投降了!’
‘看来自己以前对官场上的愚文假圣们还是有误解,生死关头才真是看出了英雄本色!李大人就是文官出身的,想必当初也有这般刚硬的脊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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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慈禧听完这番话面无表情地问:“说完了吧?”文于汉再磕响头长跪不语。
慈禧侧着头冷冷地问后面:“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徐桐此时已顺过气来,但听说道太后家事也默不做声。
刚毅开口叫骂:“你这狗……”。
他腿上被徐桐踢了一脚,也知失言,闭口不语。
慈禧缓缓地扫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光绪身上问道:“皇上,我且问你,我大清以何治天下?”光绪低头不语。
慈禧口气加重又问了一遍:“皇上你说,我大清以何治天下?”
光绪低着头诺诺答道:“回皇爸爸,我大清以孝治天下。”
慈禧深吸口气道:“好,皇上明白这个道理,哀家就当着群臣的面说说这家事!”
说罢她缓缓走下了两级台阶接着说:“皇上,光绪十五年哀家就让你亲了政,当时你还小,大事都是我们母子商量着来。”
“到了二十年,你大了,想自己拿主意了,我应了你,搬到了畅春园去住。”
“本想着皇上能带领群臣为我大清治下一番全新的气象,我也就甘愿在园子里颐养晚年,是也不是?”
光绪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是,皇爸爸。”继续垂头不语。
慈禧又向下走了两个台阶接着说:“甲午年,日本人犯我黄海,众臣鼓动着你要出战,你是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就要打他一仗。”
“李中堂是北洋的头儿,他说开战还不是时候,请皇上暂且忍耐。”
“我说他李鸿章是老成持重的,是忠君爱国的,他的话一定有道理,让你仔细琢磨。”
“可你没听我的,毅然决然就下旨出兵打了,可我没干涉你呀?还不是皇上独断的。可是结果呢?”
她盯着光绪声音降了一降问道:“是不是,皇上?”
光绪在那儿垂着头只是点头。
李白安心里是咯噔一下,暗想:‘没成想逼迫北洋出战的竟是皇上!而且太后还阻止过皇上,要他听听李中堂的谏言,可是这昏君竟没有采纳!’
‘以前我还以为是舰队买弹药的银子被太后建园子挪用,才致北洋无弹药可用,最终落败!’
‘原来这根本是皇上不听忠言,一意孤行把北洋断送了!可怜我北洋十几万将士,全毁在了这个昏帝的手里!’
他握刀的手就突然有了冲动,想冲过去直接一刀了解了这段宿怨。
但又想到北洋之败至今思索其因甚多,也不能只怪罪下令的一个人,看看已是弱鸡一般的光绪,叹了口气,不再动弑帝的念头。
但他心中也已下定决心,这样的皇帝实在是不值得自己效命,袁世凯那份盛情,虽是邀他到小站军中,但不也是为皇帝效命?
现在看来,不去最好,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就带着心月去拜别李鸿章,退隐山林。
(八)
慈禧见光绪不说话,走下了台阶接着说:“甲午年你虽错把北洋赔光了,我也没说什么,对外都是维护着皇上的脸面。”
“只是说其战不利,罪在将士,还害得李中堂担了所有罪责,撤差降级,不得已被我派去西洋考察实为避祸。”
“可是我仍然没有干涉你,你还是太和殿养心堂上拿主意的皇上,我还是住在园子里任由你施展手脚。”
“我总是想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吃了大亏皇上肯定会有所警醒,对臣子会多纳谏言,处大事也会多些谨慎。”
“皇上你说,那时我有对你说过什么重话,夺了你的权限没有?”光绪此时只剩下低头站着,乖乖点头。
慈禧又走了几步出了侍卫的保护圈,旁边的李莲英小声说:“太后,不可……”
慈禧听也没听直接打断他,伸出右手放在心月的臂腕处。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说:“戊戌年间,你被康有为梁启超一党鼓动着要变祖宗之法,多少老臣跪在畅春园外面求我主持公道,可我是一个都不见。”
“我总寻思着皇上年轻气盛,想着搞点新花样出来做出一番帝业,这无可厚非,只要不动了我大清的基业,任着皇上去做!”
“那些日子我是两耳不闻外面那些哭爹喊娘的,就是要他们知道,我不为他们说话,就是维护皇上!就是支持皇上变法!皇上你知不知道?”
光绪还是低头恭谨地一言不发。
“好嘛,变法有了阻力,他们没入过南闱,没中过进士,竟敢要废了科举!”
“他们没进过庙堂,竟敢要裁撤司职衙门!”
“我说了他们几句,告诉他们要徐徐渐进,不可伤了老臣的忠,不能寒了士子的心!”
“你纵观历朝历代,哪个变法没有阻力?哪个新政没人反对?不都是一步一步地才能捋顺人心吗?”
“当时你也在场也是默认的。可是康梁这些个就动了歪心思,以为是我导致这犯了众怒的新法不能推行,密谋着要对我不利!”
说到这,慈禧有些激动,缓了缓又说:“可你呢?不仅没止住他们的行径,竟然还下密诏给他们!”
光绪闻言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皇爸爸,儿臣没给他们下诏,那是他们伪造的!请皇爸爸明鉴!”
慈禧换了口气又向前走,接近了正黄镶红二旗的营兵,这些将士此时见皇帝都跪了,还哪敢站着,纷纷让路跪倒。
心月扶着慈禧慢步走过人群,下面的人连脸都不敢抬,齐查克和塔叙二人也忙不迭地跪倒。
倒是李白安想自己既已不在官场,就不是任何人的臣子奴才,再加上被这场宫中内斗寒了心,所以仿佛没看见心月的眼色般将刀入鞘,背于身后,动也不动,在这一片跪倒的人中显得十分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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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慈禧微微瞟了李白安一眼,没动声色,边走边说:“他们就凭那诏书想调小站新军来畅春园围我?”
“幸亏荣中堂忠勇机敏,那袁世凯也算个懂孝道的,这诡计没得逞!”
“你说那是伪诏,可是康梁二人却还拿着它在外洋逍遥过市呢!”
光绪忙说:“亲爸爸,儿臣怎会如此不孝,竟会算计亲爸爸?那绝对是伪诏!”
“搞不好是袁世凯见事情败露,为了脱罪,跑到荣中堂那里故意说有诏书,栽赃于朕!”
“事后康梁逃走,为免追杀便编了个诏书出来,请亲爸爸一定明察呀!”
李白安听着想起钱千金说这段时认定袁世凯是野心勃勃的枭雄,自己在他的营中却忘了问这一段。
他现在听来到底如何还真是个悬案了,自己下次见到他时是否要问个清楚?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决意不理朝廷的事了,还管这些?
此时慈禧已快走到光绪的身前,站住一边平着气一边说道:“戊戌过后,不知多少人上书要我废了你!”
“可是我都没这样做,只是让你在瀛台反省修养,等你真的明白了再让你出来亲政!”
“可是你呢?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把戊戌年的事儿重演一遍!”
光绪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皇爸爸,这不是儿臣想的,是他们没经我命擅自做的主张,儿臣也是被胁迫的呀!”
旁边跪着的塔叙和齐查克冷汗唰就流下来了,心知一家难保,已是脸如死灰。
而跪在地上的文于汉则是一声长叹,不再出声。
慈禧站在光绪的面前突然声色呜咽道:“皇上你虽不是我亲生的,我待你却比亲母子还亲!”
“你四岁就入了宫,还在尿床呢!我就跟你一床睡,夜夜尿得我是一床一身,我有何怨言了?”
“你怕打雷,下雨天我就一宿宿地哄着你睡,你又认生胆小,离了我就不行,我晚晚抱着你宁可自己不睡,你说我哪点不比亲娘?”
此时光绪跪在地上低着头似有抽泣之声。
慈禧接着说:“你大了,说我教不了了,好,我给你请了当朝学问最好的翁师傅徐师傅来教你,可你哪点听他们教的圣人之言了?”
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徐桐此时突然跪倒在地,哭泣道:“是臣无能,没教好皇上,请太后责罚呀!”
其它人见状也是跪着齐声叫:“请太后责罚!”
李白安看着慈禧从出宫门直到皇上跟前,只片刻的功夫就把所有人制得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喘。
心想难怪像李大人这般的豪气重臣提及太后都是恭敬有加,连袁世凯这样的行伍义气之人也不敢在言辞中对太后有丝毫不敬。
慈禧太后果然是气冠绝伦,自己行走江湖十几年却未见过如此能瞬间把所有人镇住的气势!
再仔细看看慈禧,却也没看出她容貌气质有任何凤冠天下的样子,至少没那么夺目的光彩和摄人的气魄。
他不在官场,更不明白权力可以给人带来如此强大的震撼。
就在他想着此番皇上的亲信密谋逼宫已经全告失败之际,一个娇弱的声音突然说道:“皇上你不可以这个样子!”
(十)
李白安循声一看,原来是珍妃正在一边用力地想要拉起跪伏在地的光绪一边叫着,而光绪此刻又是如何敢起。
珍妃还在用她娇弱的身子不停努力着痛心地说道:“皇上呀皇上,您怎么能就这样倒了呢?”
“您也说了被妖后压得难以喘息,暗无天日,现在这拨云见日的时机到了,您怎么不能挺得直些,脊梁硬些呢?”
“你可别忘了一众的将士、二位将军和文大人都等着您振臂一呼呢?您可千万不能就这般丧失了勇气呀?”
见光绪仍不为所动还是趴在那一言不发,珍妃急道:“皇上,您想想,现在外面已经被洋人围了,攻破皇城也是旦夕之间的事,他们可是放出话来,愿意支持您主政的!”
“此时正是您一雪前耻的良机,您可千万不能被这妖后的一番说辞迷了心窍,犯了糊涂呀!”
光绪听到洋人二字,身子略微动了动,头也微微扭向她那边。
珍妃见状忙接着说:“这次的乱子洋人从始至终就等着皇上的态度,可是久久未见,妖后又宣了战,他们才动了枪炮!”
“不过还是说了只要皇上归了政,一切都好谈!”
“皇上可还记得,戊戌那事之后您被困在瀛台,对外说是病了。洋人就一起呼吁让皇上重新主政,还派了不少医生进来为皇上检查,目的就是要证明皇上没病!”
“虽然那事没办成,可至少在洋人心中皇上才是大清真正的主人!他们在大清行动经商只认皇上的旨意!”
“他们现在离皇上就几里远,只要见到了您,这场浩劫就结束了!皇上您在这紧要关头可千万别犹豫呀!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可就不会再有了!”
光绪跪在地上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原本佝偻的脊背似乎渐渐地直了起来。
慈禧一直狠狠地盯着珍妃,突然破口叫道:“你给我住嘴!”
珍妃不再看光绪,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无惧地盯着对方。
慈禧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卖国求荣的贱女人,竟然敢教唆皇上勾结洋人!”
见珍妃的眼光似乎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她接着狠声说:“皇上就是被你这般的贱人给带坏了!”
“那些洋人狼子野心,唯恐大清不乱,念着大清亡国,好瓜分尽大清的河山和财富!”
“你斗胆要皇上和他们合谋,做他们得傀儡,败坏祖宗法度,你是何居心?”
F1802821:
黑名单 举报 2018-11-26 11:01:34 评论
评论 鲜于冶銋:希望作者能正演史实,尽可能的向真实靠拢! 让广大读者通过故事看到不同于课堂历史的一幕。毕竟我们看了太多被篡改的几无真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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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好,感谢您对本文的高度关注和悉心阅读!再次深表感激!
我写的本段看来没能对您心意,这里先抱歉了!
我对于这段史实的态度是相当严谨的,写时也基本如履薄冰。出发点就是不负赘历史,而是通过事件的描写带入史实,让大家从不同角度和侧面去自我认知。在书里我不愿引起史学争论和口诛笔伐,毕竟这不是史实传记,只是历史传奇。
对于光绪和慈禧宫斗一段,光绪的懦弱是世所共知的,慈禧的强势也是毋庸置疑的。而诸多话尤其是对前事的追溯都是由慈禧口中说出,光绪只是懦弱不敢反驳。在这里并没有定论也不存在真假,只是让大家从一个侧面更直观的看到宫斗的残酷和巨大的内耗给国家民族带来的灾难。
至于宫中出逃,史实中只说仓惶,可这就怪了。英法联军进京时咸丰还能大摇大摆带着仪仗出游承德,做为曾经经历过的慈禧为什么这次就那么仓促了呢?
所以我就此空白做一大胆猜想,即不与历史违和也算进一步在主角心中扎下帝制必亡的观念。
不知这样解释朋友您满意否?
再次感谢您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