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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李白安听她这一问顿时哑然,神色不觉凄凉起来。
其实早在他们强掳来的第一位大夫口中就已得知,心月腹中的胎儿已经没了。
幸好怀胎尚早,胎儿还没成型,否则连心月也早已回天乏术了。
正在他想着该如何给心月解释这事的时候,聪明剔透的心月如何感查不到?
她眼色哀伤叹了口气道:“相公,都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才会让我们的孩子……”说着她不由得哽咽起来。
李白安心中同样是痛楚,但还是轻轻抚摸着心月的肩头劝道:“夫人千万不要如此自责!”
“这其实是怪我没照顾好你们!你要是想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心月抽泣了几下道:“怎么能怪相公你!当初你是要去就你师父!”
“那是真的孝义,怎能为了区区儿女私情就不顾呢?”
她定了定神又说:“我当初一门心思就想着赶快给太后送图,助她脱困,当时也根本没把孩儿的事放在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错吗?”
她又缓了几口气道:“不过,换了现在我还是要先去救太后,这是回报她老人家的恩德,我不会犹豫!”
她又叹了口气道:“只能说这孩儿跟我们没有缘分吧……”
李白安一听这话,忙抚着心月的脸庞柔声道:“你放心,心月,现在我们该报的恩都报完了,该还的情也都还了了。”
“等你的伤养好了,我就带你找个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置办些房子田地,生他一双儿女。”
“我来耕种打猎,你来缝补做饭,我们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安稳日子,再也不问这乱哄哄的事世!”
心月脸现憧憬地靠在李白安怀里,轻摇头柔声道:“相公,你是个大英雄,在这乱世才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你是不能舍弃这一身侠义,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
李白安听得一凛,没想到爱妻竟如此知我!
可是经历了这一番江湖师门变故,又得知了许多皇室和列强的内情隐秘之后,他确是已对这腥风血雨的世道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和疲倦,确实是有了和心月一道归隐山林之想。
他有点斩钉截铁地对心月道:“心月,这回国的区区不过几十日,就已经让我看透了!”
“我也不想再过问朝廷和江湖的是是非非,我只想带着你一道去作对神仙眷侣。还记得在太和殿金顶上对你说的吗?”
心月面现憧憬之色,突然她的手脚一松,身子软塌塌地滑了下去。
(十八)
李白安一惊忙抱住她嘴上刚要叫大夫,心月却微微摇头阻止,喘了半天道:“先别叫,相公,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李白安听她说的声音微弱,忙低下头去柔声道:“别说了,心月,你刚醒,身子还弱,我扶你躺下休息好不好?”
心月继续摇头,神色异常坚定。
李白安只得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就听心月道:“其实刚才说了那么多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相公你!”
“你呀轻功无敌,行侠仗义在行,可是却不会照料自己!你看看我就睡了几天,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一定是又没好吃又没好睡的,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的!”
她顿了顿眼含怜惜地接着说:“你呀别总是在别的女子面前摆出一副大丈夫拒人千里的面孔,这世上能照顾你的好女子又不止我一个!”
“如果哪天遇到了合得来的,也不妨……,这样不也多了个人照顾你吗?”
李白安虽知道心月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但也万没想到爱妻竟会如此说。
他忙道:“不,心月,你说什么呢?我有了你此生已经足矣,不会再想着其它人的!”
心月面现凄苦道:“我在的时候,有我照顾你当然够了,可是我要是走了呢?”
李白安这才明白心月此番话的意思,忙说:“别胡说了,心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胡思乱想!”
心月又轻轻摇摇头道:“相公,我也是看过不少人死的,你不用安慰我了!”
说罢她又试了试想抬起手臂,却是纹丝也动不了。
心月苦笑一下道:“现在我的四肢就像是灌满了铅块,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掏空了,连身上都觉不到痛了!”
“我以前见过‘回光返照’,人呀后世一交待完人就去了,我现在就是这样了!”
李白安感觉心都似乎要不跳了,血似乎都要凝住了。
他忙道:“心月,千万不要胡说,不要乱想,我这就去叫黄太医!”
心月却突然眼现一抹幸福之色微微道:“想我是何其有幸,能够和相公结成眷属,一路相扶,还能和相公一起如神仙般在紫禁城里飞来荡去!”
“可惜上苍给我的时间太短了,甚至都没能给相公留下个一儿半女……希望相公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呀!”
“如若遇上个合适的,就娶了她把我忘了,我的心愿也就……”
说着她表情突然如凝固一般,眼一闭头向一边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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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李白安忙大声叫着大夫,一边探着心月的鼻息脉搏,只觉得气息是细若游丝,脉相是似有若无。
正焦躁间,黄呈敬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坐下仔细一诊脉叹气道:“大侠可以准备夫人的后事了!”
李白安一听是又惊又怒,揪住他的衣领道:“你不是吹了半天什么祖传神针,无病不治的,怎么就能让她醒这么一会儿?”
黄呈敬见对方目如喷火,忙辩解道:“老夫刚才可是说的明白,‘这一通针下去,就能让她转醒’是也不是?我可没说能起死回生啊?”
见对方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忙接着说:“之前尊夫人能维持半死不活的状态,全是仗了你们的三颗灵药顶着!”
“现在也没有灵丹妙药,我也不是神仙,怎能有起死回生的妙招呢?”
之前外面的众人见太医施针,都是料想心月有救,就都忙着去厨房打下手了,只有盛思蕊和明墉还在外面。
此时二人也冲了进来,见此情景,盛思蕊心念一动,忙把太后密室里找到的那盒蜡丸拿了出来。
她问道:“这是从太后寝宫拿出来的,保存的极为隐蔽妥当,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灵药?”
黄呈敬一听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叫道:“拿来我看!大侠且松手!”
黄呈敬接过了盒子,一看之下顿时眼光飘忽闪烁,仿似忆起久远的往事。
他颤巍巍地打开盖子,拿出一颗蜡丸,随手捏开,里面露出了珍珠般大小的一颗赤金色丸药。
他拿起到灯下仔细观瞧,又掐下一小块,又捏又闻,这一刻他的脸上有了释怀的神情。
可谁知他突然正色问道:“你除了拿到这盒药,还有其它的什么东西?”
(二十)
李白安见他又要故弄玄虚,恶狠狠问道:“快说!能不能救命?”
黄呈敬忙道:“可以一试,可以一试!”
盛思蕊就忙着要去倒温水,这时秦潇端着一个小碗进来道:“这是刚熬好的参汤,鸡汤还要再等一等!”
见屋中此景,他疑道:“这是怎么了?”
盛思蕊哪里还来得及解释,忙抢过去问黄呈敬:“参汤可不可以服药?”
黄呈敬迟疑道:“一般不用,但事至如此,权且一试!”
说罢他把药丸捏得细碎,一点点塞进心月的嘴中,边塞边喂参汤,过了半晌药才喂完。
他停了手又对李白安说道:“老朽听说内力可以加快药效的发作,请大侠为尊夫人于后腹部运功!”
李白安问道:“然后呢?”
“那就要看尊夫人的造化了!”
约么一刻过后,李白安因为功力消耗过度脸色已然现出了青白,而一双抵住心月后背的手掌也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心月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咳,一缕血丝就从她嘴角流了下来。
黄呈敬忙上前帮她把口中呕血清干净,又把了把脉,才轻嘘一声道:“李大侠,请暂停用功,尊夫人今天的命算是救回来了!”
等把心月安顿好,几人轻声走出卧房,关上房门坐了下来。
此时莫沁然端着一大碗汤和几只小碗进来道:“老参鸡汤熬完了,看李大侠脸色不佳,喝一碗吧!”
李白安摆摆手道:“给心月吧!”
莫沁然劝道:“大侠放心,给夫人的早已留好,这还剩这么多!您要不补补,等下身体累垮了那夫人可怎么办?”
李白安一听这小女孩说得甚是通情达理,就连喝了两碗汤,这才缓过些气力。
那边厢黄呈敬却拉着盛思蕊问起药丸的由来,盛思蕊知道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了,事无巨细一股脑就把太后密室中的见闻说了个如人亲临。
黄呈敬听完后,先在屋中背着手走了几圈,而后突然双膝跪倒拜道:“请太后恕臣下大不敬之罪,臣实在是情非得已,请恕臣下死罪!”
拜完又站起来,他面色深沉沉吟良久,嘴里嘟囔了一句:“难道真是天意?”
完后他才对着一脸急切的李白安缓缓道:“李大侠,尊夫人的伤势或许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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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神味飘渺
(一)
黄呈敬眼光缥缈,恍惚说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本来都应该烂在肚子里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见到旧物,或许这就是命数无常吧!”
李白安等人见他在那里发着感慨,心下虽然焦躁,但心月暂时已无大碍,索性就耐心引导他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只见黄呈敬再次拜倒,向天诚恳揖手道:“老臣今日所讲实是救人所迫,情非得已,请太后恕老臣多嘴之罪!”
“老臣保证此事过后必失匿于尘世,永不续见!”
又磕了几个头,他又犹豫喃喃道:“可是这是却教老臣如何启齿呀!”
莫沁然突然走近俯身下去扶起他道:“黄太医,太后又听不见看不见您,犯不着如此紧张!”
“我想这原委定是憋在您心里久不能释怀,何不趁此一吐为快?”
“况且这李夫人本曾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侍女,这次也是为了回来给太后报信相救太后于水火之中而身负重伤的。”
“现在您把事情讲清楚了,让大家知道如何救她,岂不也是为太后办了桩好事?”
众人一听她说得合情入理,也都纷纷怂恿。
可是黄太医似乎还有些难下决心,仿佛此事事关重大,难于外人道来。
这时进来不久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徐三豹突然走上前冷冷说道:“听刚才那意思,心月适才吃的药似乎与你有些关联。”
“以前她没服你的药,是生是死我们都认了!”
“可是现在吃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若是不能给个明白的说法,恐怕你就是变成白板也别想走出去了!”
黄呈敬见他冷煞煞的眼神,听他这般一说,顿时惊得面色金白。
他张口结舌道:“你,你,怎能这般,不讲道理……”
“李夫人的生死怎能说是……老朽……”
李白安见心月已经平稳,焦躁的心绪有了些缓解。
见三豹又来了他这套讲歪理逻辑,不由低沉道:“黄太医,你放心,我们不会怎么为难你!”
“如果你把这其中原委说与我们听了,说不准就能帮我们救了心月的性命彻底治好心月的伤,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莫沁然忙柔声道:“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二)
在众人的一番连哄带吓中,黄呈敬终于不情愿地吐露了实情。
原来这事要追溯到四十年前的咸丰十年,那一年他承接父职,入太医院做了一名医士。
刚说到这里就被盛思蕊打断问道:“我只是听说过爵位是有承袭的,难道官位也有?”
见她不知道,钱千金就简要解释与她听。
华夏自古就有承袭的官位,但都是常人难以胜任的职司。
这其一嘛就是医官,太医是皇家的御用大夫,知晓诸多皇族机密,更是可以掌握天家的生死。
这个职位的人可靠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要是太医世家的适龄男丁子嗣,在其父辈年老退隐之后,都可以进入太医院直接从医士做起,其中优异的还可以跳级成为吏目。
这表面上是圣恩是优渥,实则对皇家的安全和保密都至关重要。
当然这太医院的医官也不全是承袭父业的,民间享有盛名的名医也可被召进太医院。
这虽然直接侍奉帝王之家,看似无比荣光,可是身在其间的苦闷屈辱又怎能为外人知?
而且一旦入了皇家的门,不被圣上开缺就别想再获自由。
明朝时的御医李时珍,幸好被嘉靖皇帝开除,民间才多了份能传扬千古、泽被后世的《本草纲目》,少了位唯唯诺诺,庸庸碌碌的御医。
听到这儿,黄呈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钱千金,轻声叹了口气,似是苦衷被人道出一般。
钱千金接着说道:“这第二种世袭的官吏现今是没有了,可是在魏晋之前却是大名鼎鼎,声名远播!”
“可以说没有他们我们如今就不可能知道历史的真相!”
周烔想想问道:“莫非是编撰……”
盛思蕊却抢着说道:“我知道了,是史官!”
钱千金正色道:“对了!就是那些不朽的史官!”
秦潇道:“就像是西汉时的太史公司马迁!”
莫沁然悠悠道:“太史公立史公正,不惜言及当朝太宗刘邦的真实过往!”
“虽惨遭宫刑仍不肯刻意美化,这才让能让我们得知真正的汉中王和楚霸王,的确可以称为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