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不语——记元明时期的一段尘封高人往事

  下午先是这些,晚上再来。
  @心明如镜8 2016-08-05 17:15:00
  看到擂茶,我觉得应该配个图片!!!
  上我大陆河的擂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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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想吃,赞一个!!
  先来更新,九点,还有一课要讲。
  楼英和伍小六闻言虽同时抬头,可面上神色却又不同,楼英淡然,伍小六因见虬须壮汉穿的粗鄙,眉宇多有厌恶之色。
  虬须壮汉伸手一挥对伍小六道:“不是你,你且用你的酒肉罢。我叫的是那位公子。”
  伍小六冷哼:“呸你的茶,你若真请我吃,我还不吃呢。我自有峨眉山上采的雪芽来饮,谁稀罕吃你那粗茶。哼!”言罢,伍小六自顾倒杯茶,仰头饮毕,拾筷来吃醋鱼。
  楼英笑了笑,起身朝虬须壮汉拱手道:“在下与这位老师素昧平生,因故在下不敢受无功之茶。”
  虬须壮汉:“公子在我这里莫拘那些礼数,我在世上行脚多年,请人吃的茶难计其数。是以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几碗茶而已,全当结个因缘。”
  楼英挥手:“不必,不必,我这热水已来,不必了。”
  虬须壮汉:“公子如此就是煞风景了。这般负我美意,真是令我心中陡生不快?”
  虬须壮汉视茶如酒,一时长叹口气,端碗对空饮了一口。
  楼英见状心有不忍。
  儒家弟子,无功不受福禄,便是一杯清茶,喝的也要有名有份才行。
  只是今天他见虬须壮汉心生了不快,心有丝丝不忍。这便暗暗对已道,我只吃他一碗茶,全当陪他说话罢了。
  拿定主意,楼英让洪二看好随身的东西,他起身便朝虬须壮汉走去。
  到近处楼英打量,发现对方是个贩茶的人。
  这壮汉随身背了一个挑担,担子两头各有器具。如今,他挪了一个小泥炉到桌案上,炉里放了几块赤红的炭。炭上坐了一个小泥壶,壶里水滚着茶汤。
  楼英拱手道过礼,壮汉示意他坐下,便又撤了炉中茶汤,重新倒了水,取出一团茶,执茶刀,挑出两片,以铜筷夹了,在炭上微微烤了下,复又掷入壶中。
  楼英微笑示谢。
  稍许,壶中水沸腾,壮汉又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与楼英。接过后,楼英打开。壮汉示意他闻气味。楼英贴鼻闻过,发觉是盐。
  壮汉接了小瓶道:“川地产的矿盐。茶汤入盐,取咸味引茶气入肾经,利水湿。公子应该是走一天路了吧。如此,饮过茶汤,一可驱寒,二可驱肾中积热,清利水湿。”
  说罢,壮壮以小巧木勺取盐半分,掷入茶汤。
  楼英微惊道:“原来老师也是医道中人?”
  虬须壮汉:“不敢当,只是游四方,采摘大山深处茶树,用家里传的手段,制茶卖与众人吃。”
  说话功夫,茶已是好了。壮汉取银瓢,给楼英装了半碗。楼英道谢接过,放案上,稍息,以唇试过汤汁不烫,啜入一口。
  茶汤芳香浓,鲜味十足。且这鲜味,竟比平日里喝的明前茶还要鲜上几许。
  再细细品过,楼英知晓,鲜味之秘在于掷入壶中的盐。
  这半分盐,多一点,少一点,鲜味都不会显出来。只有恰到好处,才会显出真正的茶鲜味来。
  楼英放了碗道:“老师煮的好茶。还不曾请教老师称呼。”
  虬须壮汉:“哪里有什么称呼,我只是个煮茶,制茶的粗人,羡慕你们这些读书人呢。少时,我常往北走,因故有熟识人就叫我知北客。你也唤我作知北客罢。”
  楼英:“有礼了。”
  当下楼英就着茶这个话题与知北客聊起来,直至喝了整整两小壶的茶。
  楼英肚中作饱,正要离开。知北客忽地附首密语道:“公子,今晚这客店有一番好戏要演。公子若有兴致,子时留个神就好。”
  楼英一怔,正欲再问,不想知北客收了势,独自端茶吟诵起小调来了。
  无奈楼英拱手道礼,退回自已的桌子。
  这时伍小六已经吃饱喝足,他让店家结了帐,又与楼英说要出去办一件事,等他回来,再一同前往天目山。
  楼英这边与伍小六定下等他回来再动身,伍小六自顾起身,又和满面腊黄的店家小二打听西湖方向,便出门消失夜色中了。
  目送伍小六走了,楼英又与知北客道礼,说是回房休息,就让店小二带他和洪二去客房。
  一行二人跟在店小二身后,绕过厨房,来到了后边的一个大大天井。
  此时,天井里坐了一个满脸愁苦的汉子,那汉子望眼楼英,先是叹口气,又问小二这两客人住的哪间房。小二答是普通房一间。汉子却让小二领这两人去上房。
  楼英不解,意欲问之,不想汉子摆了摆手,竟不说话了。
  无奈跟小二到楼上,去了一间两床的上房。掩门,坐下后,小二朝楼英拱手道:“这位公子,夜里若要听到什么声响,千万不要惊慌。”
  楼英不解,忙问道:“怎地,这店里夜晚还有什么事吗?”
  小二闻言掩了门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这客店老板娘让一恶鬼撞上了。终日里,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发癫狂,胡乱叫不说,有天晚上,还去厨房执了把切肉的刀,到处乱跑乱砍,险些给住店的客人伤到。”
  楼英皱眉道:“有这等怪事?”
  小二又叹道:“谁知道呢,这客店的掌柜姓张,张掌柜和张夫人早些年在闹饥荒的时候接济过我们家,也是有这一恩,所以才到这里来做事,不然我早就走了。唉可怜张掌柜和夫人,两人省吃俭用,三餐合并一餐来食,四季衣,合并两季衣来穿。耗尽一生积蓄盘下这间店,不想开了半年就成了这副样子,还有······”
  小二欲说什么,却又犹豫不决,末了转身要走,一旁洪二朗声道:“你这家伙,有什么话尽管说,这等吞吞吐吐,像是个什么样子?”
  许是洪二人生的煞气重,一番话出来,给店小二吓了一跳,他定过神,朝楼英一拱手道:“公子来的是时候,没有下雨。若是下雨,公子切记万万不可住店,不然,是会染上恶疾的?”
  楼英道:“有这等事?”
  店小二:“话不多言,望公子睡的安稳,我这就告退。”
  言毕,店小二小心看眼洪二,这就闪身开门退出房外。
  洪二见店家小二走了,掩门,转身对楼英道:“公子,这间店如此古怪,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另寻一家店来住吧。”
  楼英道:“此时已晚,这附近,又没见过什么店家,况且,独山公子外出办事,我们商议好等他回来一同出发的,临时离开这里,怕是不妥。且先住下吧,且先住下。”
  洪二道:“那公子你先洗漱歇息,我守在这门口,管他什么凶神恶煞都进不来。”
  楼英笑道:“不怕,不怕,你走了一天路,又背了那般多东西,也是累了,一同歇下吧。”
  当下两人收拾一番。
  初始,洪二坚持守门,可不大一会儿,他身就困了,喃喃嘀咕几句,说倒一会儿再来守,言罢就一头倒在床上,熟睡不起。
  楼英看了洪二样子,他微微一笑,取薄被给他盖好。自家则盘了两膝,端坐床上,只守念头空明,且等晚上有何怪事发生!
  ------今晚的就到这里。
  @垚佳佳 2016-08-05 21:12:00
  九哥调皮,又卡在关键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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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明天再来
  
  楼英自三尘道长指导,他已静坐多年,这静坐中的好处,要说似有万般说不尽,要不说,又似提一个字都是多余。
  静坐初起时都是那样子,杂念纷纷,乱扰不止。楼英开始时不知所措,直至后期,他不去理会念头,只把心思放在呼吸一事上。如此下来,倒也清静了许多。
  清静下来,心无杂念,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物事就显露出来了。
  这一物事,言语说不清。
  领会起来,楼英感觉只是一个活字。
  总觉得身心俱活络起来了,周身,百念没有不通之处。
  若再往多了讲,这念一起,身中物顷刻又消失无踪,取代的又是纷乱不堪的杂念。
  楼英沉在这活活的一劲里面,亦不知过去了几时辰。忽地里,耳中先是听到一阵砰砰乱响的声音,他收了心,方才睁开眼,就听楼下有女人高高的叫了一声:“我苦哇······”
  一声苦叫过。
  下边便又是一阵吵嚷动静。
  楼英听的真切,这就整了一下衣服,方穿上鞋子,门外就响起了三记敲门音。
  他转头看了眼床上酣睡的洪二,定了定神,移步过去将房门打开。
  门外烛光摇动,隐约的暗暗光线中,闪出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正是知北客。
  楼英见知北客,正欲说什么,对方却抬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多问。
  “你且随我来。”
  知北客压低声音道。
  楼英:“这······”
  再不容楼英多问了,知北客已是搭了他肩,轻轻一带,楼英觉得一股劲势拖着他,就奔外走去。
  绕过一个回廊,二人就来到了二楼的天井处。
  站在这里凭栏向下看,见下边点了不少的烛火,灯笼。
  除外,方才吃肉喝酒的一老一少两个道人,正站在那里整治一桌香案。看这架势,好像是要开坛做什么法事。
  又过三四息的空当,天井旁的一条回廊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你们绑我作何,张虎,张虎,我,你跟你做了二十六年夫妻,虽没给你生孩子,你也不能这般对我呀,张虎,张虎,你放开我。”
  女人嘶吼之音越来越烈,待到近处,楼英看的清楚,发现是店小二和这里老板张掌柜,正押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步步朝这里挪过来。
  女子应该就是这里的张夫人。
  她头发胡乱散披着,身上着一件深蓝印白花的褂子。让这两人拖扯着,一步步朝这天井来。
  楼英不解,转头看眼知北客。
  后者示意他继续看。
  此时,店小二和张掌柜已经押了张夫人到天井,楼英看的真切,原来张夫人手臂被二人反背到身后用麻绳拴了,竟丝毫动弹不得。
  入天井,张掌柜朝道人施礼道:“辛苦劳道长。”
  道长郑重:“休说其余,先将这妇人绑到这里。”
  张掌柜转身按劳道长指引,开始去摁他夫人。
  张夫人见状破口骂道:“张虎,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么多年,不是我娘家接济你,你能有今天的日子,啊······啊,我·····我受不住啦,啊······”
  张夫人叫了两声,眼珠突地一翻,周身忽地急颤不止。
  稍许,她又猛一摇头,喉咙发出阵阵嘶吼音,拧身,挪跨间,砰的一声,竟然张掌柜给撞了出去。
  张掌柜头挨墙,受了一下磕。虽没晕,脑上却撞起了一个大包。他当即怒:“你这妇人,生不出娃的妇人,我,我张虎不要你,这世上,哪里有男人肯要你。你,你竟敢撞我,我打。”
  张掌柜吼过,这就要冲上去捉张夫人。
  不想这时劳道长却摇了摇手,将一张符纸凑到烛火处引燃,又取装了清水的一个花瓷碗,他把燃起的道符扔到碗中,抬步移到张夫人面前,一抬手就死死扼了对方脖颈。
  张夫人受困,扭动身体拼命挣脱劳道长手臂,道长趁这空隙,让身边小童绕到夫人身后,以手揪其发,待将头面拉的仰起,小童又伸拇指在张夫人两腮处猛力一掐。
  张夫人不受控,嘴不由自主张口。
  小道童又取竹板一块,硬生生压塞进夫人嘴中。
  劳道长抓紧时机,一抬头就将一碗的符水倒进张夫人嘴里。
  楼英看的心惊。
  而这时,知北客悄悄用手碰了一下楼英,示意他去看劳道长动作。楼英稍一抬头,真切看到劳道长以手撮了一点粉末,喂到了张夫人嘴里。
  这番动作极快,再加有人以身相挡,是以,劳道长身边人几乎不可能察觉。
  知北客低声道:“看到了吧,这是江湖游道惯用的手段,先是假符做把戏,后又趁人不番,将准备好的药粉给人喂下去。”
  楼英道:“是什么药?”
  知北客:“无外乎辰砂配琥珀。”
  楼英恍然:“如此就是了,这两味药皆是安神圣品,给人喂下去,倒是可以医一医这女人的疯症。”
  知北客:“这女人心有一郁,本就积了火气在里面。又遇到了难解之事。难解之事,于胸化痰,与火相遇,就成了痰热,拖久,痰热上脑,就引这疯癫之症。本是一道心病引发的顽疾。只是·····唉!”
  知北客叹过口气,又指了指下边。楼英看去,见劳道长身边小道童正用两臂死死捆着张夫人。道长则执了一把剑,拿摇铃,绕案行走,做起了法事。
  楼英不知劳道长法事有何门道,只见他执了根剑,围摆满了供品,香烛的桌案来回游走,边走边在嘴里念叨些他听不懂的话。如是,足足念了一刻钟功夫。方才奋力挣扎的张夫人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
  劳道长淡然,引剑,手掐剑指,移步到张夫人面前,用剑指在其面上胡乱画了些什么,末了一声沉喝,疾!
  待其收了剑指,小道童也松了捆住张夫人的手臂。
  张夫人失去依托,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楼英知道张夫人因何而倒,那夫人服了大量的朱砂,琥珀,此时已经是睡过去了。
  张掌柜见夫人安静了,先让店小二去照顾夫人,他则伸手捂头到道长面前问道:“道长,她怎么样了?”
  劳道长不搭话,只提剑,挑了一张符,用烛火燃了。一旁小道童眼明手快,过去拿碟接过符灰。道长又取小布袋,将纸灰收入袋中。末了束紧袋口对张掌柜道:“已是无碍,你夫人身上恶鬼,被我纳入这袋中了,我回去,再摆香坛,将其超度了罢。”
  张掌柜闻言先是一惊,随之扑通跪地上,大声言谢。
  劳道长一挥手,示意小道童撤去香案。复又对张掌柜道:“收了你家这恶鬼,城外还有两家人急等我去。张掌柜这说好的·······”
  劳道长侧目,以眼神示意之。
  张掌柜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打开包,见里面放了五两的碎银子。
  劳道长伸手欲拿那银子。
  突然,楼英听得身边风动,见知北客已是起身。
  “那道长!你说恶鬼让你收了。可这恶鬼究竟是何模样儿?多大,哪里成的鬼,前世是人,还是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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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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