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袖》三爷讲述中国古玩诡异秘闻,有些事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ty_酒醉心明 2019-06-11 08:3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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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头鱼97 2019-06-11 14:3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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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石田很会享受,房间干净舒适,拾掇地跟大旅馆似得,临别之际,董无忌忽然问:“石田院长,你说的很久前在德国见过相似的伤者,到底怎么回事。跟村上的伤有几分相像?”

  “呵呵呵呵,我刚才就等你问呢。小董先生,你很知道时机。”石田笑眯眯说:“看来周课长也很感兴趣,可惜那故事太长了,几天几夜讲不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次失败的实验结果,跟村上先生的遭遇的野外环境完全不一样。休息吧,我要去写报告,请关东军总部尽快派专家来研究喽。”

  两人躺在床上,窗外微风浮动,周少鹏轻轻说:“谢你关心我。但你不该跟他们聊得太多。”,半晌董无忌迷迷糊糊才笑了一声:“甭矫情,一根绳上拴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谢什么?我说什么了?你们日本人还分彼此?”

  “日本人跟日本人不一样啊,关东军……”周少鹏眼光划过一丝雪亮,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十七 恐怖秘闻(一)



  第二天一早董无忌精神奕奕陪着一夜没睡的石田院长吃了顿丰盛的早点,石田说已经给关东军总部打了报告,应该很快就有回信,便补觉去了。没什么胃口的周少鹏一言不发,在村上病房里像尊雕像般正襟危坐,一面摆弄那几件随身物件,一面盯着村上直人那具令人头皮发麻的身体。董无忌有点无聊,忽然想起关老头,便说:“周课长,你在这儿守着,我出去遛遛。”

  “遛什么!老老实实待着!”周少鹏面色不善,剑眉一挑说:“这几天出的事儿太古怪,这里的情况又不比北平,我要负责你的安全。”

  董无忌一撇嘴:“甭介,我的安全有大头和伍哥呢。您还是好好看着他吧,他的安全现在最重要,只要他能开口,不对,他只要能比划出考察团的下落,咱们就算大功告成了一半。你过来帮着拨个电话,叫松井把他俩哥俩送来,这一宿,他俩还不定怎么惦记我呢。”

  一百个不乐意的周少鹏犟不过眼前的少爷,只好被他拉着拨通电话,松井倒挺大方,派人开车送来了俩人。一见面,大头冲过来抱着董无忌就不撒手啦,又拍又摸,小伍也一脸焦急:“少爷,到底咋回事啊,昨晚儿吓得我跟赵爷半宿没睡,就怕您出点啥事!”

  “没事,有周大课长在,我能有啥事?哎,不是我有事,咱们找的人有眉目了。你们瞧瞧吧。”,进病房一瞅,惊得大头小伍俩人目瞪口呆,大头扯着嗓子就要喊,被周少鹏严厉目光制止,退出来才大喘气说:“我的妈呀!这、这他妈还是人?!我怎么瞅着跟琉璃厂卖的年画上的小鬼似得!忒他娘渗人!小爷,他这是怎么了?到底受的啥伤?有救没救?没救咱也褶子啦,带回这么个玩意儿去,猪鼻这老家伙不得疯了?”。

  小伍紧紧抿嘴低头不语,周少鹏阴着脸小声说:“赵先生,这件事先不要急,石田院长说今天就能醒,具体的你们不懂,不必深究,等村上先生醒了我们就掌握一部分主动权,可以去围场了。”

  大头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小爷,你不是要出去逛逛?走吧。咦?我记得关……”,“关什么?”周少鹏厉色眼神扫过来,“咳咳!”董无忌赶紧他使了个眼色,若无其事说:“没啥,周课长你待着吧,没烟了,医院里又没卖的,走!伍哥,一起去买包烟。”说罢笑眯眯又伸出了手。

  周少鹏递过一卷钞票,冷冰冰盯着几人说:“我希望你们没有别的事瞒我。”
  “哪能啊。你昨晚不是还说感谢……”董无忌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听错了,昨晚我什么也没说。早去早回。你俩看好了他!”说罢冷脸回了病房。

  院里的阳光明媚,舒朗的亭台间花草稀疏,不远处有小片草坪,打理得也很洁净,不少鬼子伤患或坐或走,都在享受片刻的安宁,跟漂亮的护士叽里呱啦说得热闹。董无忌气呼呼出了大门,边走边骂:“他大爷的!这不开眼的驴毛棒槌真膈应!还给我撂脸子了!”

  “哈哈,哈哈,怎么了小爷?”大头见轻易不发火的董无忌嘴里一个劲儿往外撇脏话,喜得眉开眼笑:“不至于的,他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就跟那元宵似得面冷心热,上次在燕大不是人家,咱哥俩这命可都交代啦。”

  “交代不交代的,小爷不是小气人!干嘛呀,成天介一脑袋官司,撇嘴瞪眼像谁欠他一百大洋似得!一瞧就不局气!算啦,大头,你以后当他面说话可小心点,这小子花花肠子不少,别认识了几天就跟咱俩这交情似得,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学学伍哥。”

  大头笑的前仰后合:“嘚嘚!跟小伍学!你怎么跟小孩儿似得。走吧,昨晚你没回来,我心里不踏实,抽了半宿烟,这会儿也闹饥荒呢!”

  出了医院就是承德街里的闹市,四周买卖铺户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街口找着了正捧着俩烧麦吃得津津有味的关老头。

  大头笑吟吟过去咋呼道:“闷得儿蜜啊老关!有好烟没?赶紧给哥几个来几盒!”,“哎吆!原来是您三位啊!快请,您看看我这儿,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要不咱站着吧,烟卷有的是,都是便宜货,您随便拿!”老关头把最后一点烧麦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使劲儿嚼动,满脸惊喜热情。

  董无忌见他面前烟摊跟北平一样,一个大木盒一开两半,上下都隔着花花绿绿烟卷,上头鲜亮的好些,下头便宜,还有些散烟,是打各处地面上捡的烟屁股,掏出那点烟丝再加工,专门卖给穷人的。大头毫不客气,伸手拿了两包老刀,两包三炮台和四包哈德门,笑道:“我们小爷得意哈德门这口,你这烟没捂了吧?捂了我可不给钱呐!”

  “没那事儿!嘿嘿,您随便拿,上回您给的钱还有呢,谢您啦,我可好好过了顿瘾。能顶三天,吆!您这是干嘛呀,”,见董无忌塞给他几张票子,老关头脸通红搓搓手揣兜里,抽着鼻子笑道:“块儿八毛的,咱还请得起!若是早几年你们来承德府呐,嘿!我准得请诸位去松鹤楼尝尝,塞外名菜,不比京师差,配上几壶承德老烧锅,那个美甭提了!”


  “松鹤楼有啥稀奇?关爷如不嫌弃,咱们一同去坐坐,正好聊聊那天我说的事儿。”董无忌似乎漫不经心朝大头递了个眼色,“那是!我们初来乍到,可找着您这么位百事通,快,我得跟你喝上二斤!”大头立马会意,半劝半强迫,三两下帮老关头收拾了烟摊,几人直奔不远处的松鹤楼。

  一进门,掌柜的那双招财眼早瞧见这几位,一溜小跑过来,先给董无忌作揖道:“呦!是您几位贵客,那天吃的还好?谢您照顾我生意,快里面请!”,大头指着关老头笑道:“我们今儿不是贵客,是他!”

  掌柜的揉揉眼上下一打量,吃惊道:“这位是关爷不是?!您、您老还硬朗呢!您老吉祥!”,赶忙打了个千儿,关老头不见则已,一见之下强忍伤心叹道:“掌柜的吉祥,我啊硬朗着呢!且死不了呢,就是吃不起你这松鹤楼,撂地儿啦。”

  “甭说这个!”掌柜的扶着他往里走,感慨道:“头二十年满承德府谁不知道内管领的关家!老交情啦,我不知道您还在街里住着,哎,您是我的老照顾主儿,但凡您能来坐坐,也是我们的福气不是?!”

  掌柜的一张巧吐莲花的蜜嘴,几句奉承话把个关老头捧得眉开眼笑,好似回到几十年前大清国那会儿,上了二楼雅间,片刻上了一席美酒佳肴,掌柜的拱手笑道:“您几位慢用,我亲自伺候您!”。

  “不必了掌柜的,有什么要的我们再叫您。”董无忌笑笑推辞,掌柜的会意,立马退了下去。
  注:闷得儿蜜。


  老北京土话,意思是自己个儿偷着享受某种东西,比如说美食、好烟和美美的睡眠。现代多指睡眠。





  民国卖烟的盒子。



  

  老关头掏出块脏兮兮的帕子擦擦手,风卷残云先大吃了一顿,再由大头陪着喝了个五六分醉,小伍在一旁执壶斟酒,既气派又场面,乐得他早已神清气爽,拍着桌子把承德行宫内外典故轶闻说了个详细。

  董无忌耐着性子听了半天,不得要领,忙问:“关爷!我那天向您打听的那事,您有没有头绪了?”

  老关头喝了半杯,喜盈盈说:“小爷,您问的那事儿我琢磨了半夜,据我看,就没那么巴宗地儿!”

  “嗯?!”仨人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外八庙、罗汉堂几座庙不说,即便山庄里头的永佑寺、玬檀林,哪一座也没个‘宫中之庙,庙中之宫’的说法。除非……”老关头仰头沉思:“除非就没这个地方。”

  “可是我们听说,确实有这么个地方呐。”小伍插了一句。“怎么?您几位是信不过我?”老关头显摆道:“您不信,问问这儿掌柜的,整个承德府,有我不知道的地儿没有?!”

  董无忌见他恼了,赶忙陪笑:“老爷子,您甭上火,我上回可能没说清楚,那个地儿不是在承德本地,或许在围场呢!”

  “围场?!”老关头一怔,转脸埋怨道:“你不早说!你问的不对啊,不然我哪能搜肠刮肚老琢磨承德府!围场……围场……。”他有点懵怔,嗫喏着自言自语,念叨了半晌,急的大头脸色都冒汗了,正要开口,就见老头陡然间脸色大变,又灰又苍的小辫和嘴唇颤抖地厉害,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大白天见了厉鬼似得哆哆嗦嗦刚要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啪”地声,手里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关爷?关爷!您怎么了这是!”仨人大惊,老关头呆呆扫视了众人一眼,喃喃说:“莫、莫非诸位爷问的是、是……庙宫?!”

  “那儿?!您说是哪儿?庙宫?”电花火石间董无忌脑海猛地闪过猪鼻大佐给他们看的那份川田失踪前影像资料的翻译翻译文本,“宫中之庙、庙中之宫”,合起来可不就是“庙宫”两字么!

  “您老圣明,快跟我们念叨念叨,庙宫到底是个啥地界?有什么典故说法没有?”董无忌亲自给老关头换了酒杯斟满,欣喜地问。

  谁知老关头傻了一样,昏黄的眸子里死气沉沉,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又似激动地忘了岁月,一脸呆像望着对面挂着字画的墙壁,漠然不语。

  “嗯?您倒是给个话呀,老爷子!关爷?!”大头给他嘴里塞了根烟,划火点燃,直到火柴快烧完了,老关头才猛然惊醒,嘴里的烟啪嗒掉了也不在意,只说:“这、这事儿您诸位可、可算问对了人!”

  “为啥呢?”

  他仰头喝干了酒,脸色又灰又白,像是恐惧又似迷惘颤声说:“诸位爷,别的地方您问本地人,八成都知道,若是说起庙宫,恐怕除了在内廷伺候过差事的头头,任谁也不明细,不仅不明细,连本地的老少爷们,也说不清!”

  大头拍手急道:“您就别端着架子藏着掖着啦,您知道不,您这番话能救人性命啊!”

  “不、不,我不是藏着掖着,你、你们得容我想想,那地儿可是凶魔四出、恶煞险绝之地啊。”沉吟良久,老关头气色好了点,肃然问仨人:“诸位爷,你们可知康熙爷在围场遇险、乾隆爷进庙进香不拜神、嘉庆爷暴崩在承德是咋回事么?”


  仨人闻言顿时莫名其妙,怎么聊着庙宫呢,突然转到几位前清皇帝那儿去了?大头没怎么读过书,小伍也是初学,只有董无忌想了半天才说:“康熙爷、乾隆爷那事儿我不知道,记得少时跟着父亲读王益吾先生的《九朝东华录》,嘉庆爷于嘉庆二十五年驾崩承德避暑山庄,道光爷在这儿接的大位,当时好像还没有找到传位诏书,是……”

  “是嘉庆爷的孝和睿皇后由京师传的懿旨,让道光爷继承的大统啊。”老关头点点头,眼神有些迷离,便缓缓说出了庙宫源流和当年发生在避暑山庄、热河围场发生的一幕幕令人惊心动魄胆战心惊的往事……




  大清康熙二十年,雄才大略的康熙皇帝平定三藩的全面战争正进入最后大功告成阶段,数路满汉大军攻城略地长驱直入,已然迂回包围了吴三桂的老巢昆明府。调兵遣将已然八年之久的康熙爷欣慰之余,忽然想起北边蒙古诸部叛伏不定,三藩之乱前期,便有察哈尔蒙古趁京师兵力空虚起兵叛乱,兵锋直指北京城,幸亏大将军图海带了各旗主家奴奋力冲杀,大获全胜,才算稳固后方。

  此时康熙爷想起来犹自心惊,便于四月初,突然降下一道圣旨,说:“蒙古诸部素来恭顺,今科尔沁、杜尔伯特、喀喇沁诸部汗王份属君臣,恭进草场千里,以为朕秋狝围猎之用,朕富有四海,岂意于区区之地,然彼等恭顺之心不可不加意怀柔,著兵部、户部、内务府速派干员赶赴热河,设桩立禁,候朕亲往查看。”

  漠南蒙古诸部汗王、台吉听了这话,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一圈,谁也不知道哪位“汗王”上缴了自己的游牧地,然而当日都听说朝廷围剿三藩大军已经是胜券在握,军威浩荡,令人心惊,汗王们一商量,既然天子要地,那就给吧。以科尔沁亲王为首,召集各部汗王,每人拿出一部分草场,算起来总共宽六百余里,纵一千二百里,算作诸王“献纳”之地,交给了朝廷接收。

  第二年康熙皇帝便领兵到此,进行了第一次木兰秋狝大典,一则肄武绥藩,震慑蒙古诸部;一则算是对已然沉迷于京师花花世界的满洲八旗兵进行野外整军,练习骑射,提高士气;一则接见内外蒙古各部汗王台吉,联络亲藩之情。

  由此,热河围场划边立界,封禁甚严,成了天子专用的狩猎之地,官民人等不得擅入,其中设立划分出七十二围,每座围大小不等,整个围场绵延千里,幅员辽阔,山野湖泊沼泽密布,其中更隐藏了无数狼虫虎豹野兽,专供来此围猎的天子及王公亲贵打猎用。

  这就是围场的来历,打那以后,康熙爷常常来此行围打猎,扶绥蒙古,官场民间都称之为“打秋围”,每次到此,天子銮驾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内外蒙古各部汗王也各带兵丁齐集此地,所以才使得承德府及周围各县人烟辐辏。

  秋狝大典,分布围、观围、行围、罢围四个步骤,且说康熙二十二年,康熙爷全副金甲,骑着逍遥白龙驹,带领侍卫亲军、八旗大军自承德府起驾,入木兰围场行猎,一行人马正走到七十二围的“塔里雅图伊逊哈巴齐”围场近处的牤牛泡子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本来天清气朗,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黑压压乌云笼罩大地,一道道金光霹雳自九霄“咔嚓嚓”轰然而下,四外狂风大起,若明若暗,阴森可怖。

  康熙爷有些生气,好端端的心情顿时化为乌有,叫来随驾的钦天监官员痛骂了一顿,王公大臣吓得胆战心惊,只好手忙脚乱吩咐侍卫亲军在山岭间支起御用的大帐和诸王百官的帐篷,供大家歇脚避雨。
  注:永佑寺


  乾隆皇帝第一次南巡,看中了南京大报恩延寿寺和杭州六和塔,特下令在万寿山清漪园、玉泉山静明园仿照,谁知万寿山那座塔修到一半,遇到诡异的事,坍塌了,后来才做成了佛香阁。玉泉山那一座塔突然被大火烧毁。

  乾隆以为冥冥中有定数,所以,他放弃了在京师修造的原定计划,下旨在避暑山庄万树园东北侧,仿照南京大报恩延寿寺修建永佑寺,寓意“永远护佑安宁”之意,佛寺后院融合延寿寺琉璃塔和六和塔样式,建造了一座独一无二的舍利宝塔。

  当年永佑寺是避暑山庄内9处寺院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整个工程耗费十年时才建成,花了七十多万白银。建成后,乾隆年年来避暑山庄,先到此地进香礼佛。

  民国时期,永佑寺殿宇开始倾颓倒塌,建国后只剩下四座石碑和舍利塔,其余建筑荡然无存。



  




  等了半天,大雨不见停歇,康熙爷心焦,传了膳食也没吃几口,只躺在虎皮榻上闭目养神,半晌,忽然听见外头自己的白龙驹在瓢泼大雨里“咴咴咴咴!”大声急叫!康熙爷深知自己这匹马是深通灵性的宝马良驹,顿觉不安,赶紧冒雨出来查看,就见树下拴着的白龙驹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左右挣扎仰头尥蹶子,见了康熙爷过来,更是大声悲叫,两只前蹄“啪啪啪”刨地,霹雳闪电一个接一个,康熙爷大怒,觉得奇怪:往日在战场上,即便见了血腥厮杀、猛虎豺狼,这匹白龙驹也绝不会吓成这样啊,今儿是怎么了?

  他摸着马头抚慰良久,白龙驹刚安静片刻,就听:“轰隆隆!咔嚓嚓!”几声震天动地的霹雳惊雷仿佛打在众人头顶!康熙爷和侍卫们被震倒在地,回头一看:“啊?!”,只见烟尘滚滚火光冲天!自己刚刚出来的那座金顶黄罗大帐及附近的不少古树早已被炸得粉碎!附近几个军兵早已化成了齑粉!


  “万幸!万幸!若不是你,朕早已被天雷打成了齑粉!”康熙爷心里砰砰直跳,抱着白龙驹欣喜不已。正传旨命众人收拾呢,忽然见大雨中来了群蒙古武士,见御驾在此,都纷纷滚鞍下马,山呼万岁。康熙爷叫来一问,为首的说:“启奏万岁,蒙古诸王早已在围场附近歇马,恭候万岁大驾亲临呢。特派臣等前来迎驾!”

  康熙爷疑惑道:“这么大的雨,你们蒙古诸王怎么来的?再者偌大雨势,如何行围呢?”

  几个蒙古汉子面面相觑,为首的叩头说:“启奏万岁,塔里雅图伊逊哈巴齐围场附近,艳阳高照,并无一点雨星啊。只是不知为何,此地有这么大的暴雨,真是罕见。”
  “嗯?!”康熙爷一听就沉了脸,心说自己是真龙天子,兴致冲冲来围猎,怎么走到这块,偏偏自己遇到狂风大雨,别人那儿一点雨不见?难道自己万邦之主还比不上几个蒙古汗王的威势?不由得上了火,立即传旨叫侍卫亲军预备銮驾,继续往前走。


  几位侍从大臣连忙来劝,换了雨服的康熙爷瞪眼就是不听,众人只好遵旨,由前头那几位蒙古武士开道。蒙古汉子们骑马便飞驰而去,御驾走了不远,前边向导处几个侍卫吃惊张怪的大喊:“妖、妖怪啊!请万岁速速停下!”,众人闻言大惊,各执刀剑护住中间的康熙爷,侍卫们扑倒在地脸色惨白大叫道:“万岁!万岁!!前头有、有凶魔作怪,请万岁别别往前走了!”

  “凶魔?!”康熙爷目瞪口呆,沉了脸怒道:“胡说!此地有朕在,哪里有什么凶魔?”


  “真、真的!”侍卫领班悚然道:“方才奴才们跟着那几个蒙古汉子刚走到前边的野泡子,谁知几人连人带马一起没影儿啦!”



  “怎么回事?!”,面对龙颜大怒,几个本就吓得心胆俱裂的侍卫更是慌张无措,说不出话,康熙爷只好一挥手,带了御前侍卫拍马疾驰,后头举黄盖的侍卫亲军大队跟随,片刻来到了一片水泡子边。

  这片水泡子当地叫牤牛泡子,水面不大,碧波粼粼,四周乱石野花,康熙爷住马观瞧,就见蒙古武士一路泥地里的马蹄印,到了这儿忽然没了!他又提马往前走了几步,后头众臣惊叫:“万岁不可再往前啊!”。心高气傲的康熙爷并不在乎,等走到水泡子边,咦?雨怎么停了?跟随的御前侍卫也发觉了,四处都是瓢泼大雨,这座水泡子边竟然丝毫没有雨点!

  康熙爷觉得奇怪,正琢磨着,忽然胯下白龙驹“咴咴!”一声惊叫,一尥蹶子就把毫无准备的他掀翻在地!幸亏康熙爷平日精于骑射,本领高强,落马顺势一个就地十八滚,众人惊呼着冲了上来。

  “快、快看啊!!”不知谁吃惊张怪大喊一嗓子,众人闪目观瞧,妈呀!水泡子里碧波荡漾,猛然伸出两只磨盘大小的爪子,一把抓住白龙驹,凌空拽进了水里!

  “护驾!护驾!!”众臣吓得哭爹叫妈,侍卫亲军一拥而上拉起康熙爷转身就要跑,此刻九霄中巨雷更为猛烈,“咔嚓嚓!轰隆隆!”一片金蛇狂舞怒海翻涌,满脸泥水的康熙爷毕竟见过大阵仗,按绷簧抽出宝刀,传命道:“虎枪营、火器营快来!”,虎枪营侍卫各执虎枪布列在前,火器营众军都叫苦不迭,原来带的枪子儿火药全湿了!

  片刻水泡子里涌出一股股浓重耳朵血腥,咕嘟嘟开了锅似的,康熙爷悔恨不已:看来白龙驹完喽!可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妖物呢?“咔嚓嚓!”几声巨响,那两只巨大的爪子仿佛一点不惧雷霆,伸出来高高举向云霄,左右摆动,瓢泼大雨随着爪子的摆动,越发猛烈,四外起了一股狂风,吹得众人毛骨悚然。

  有个随驾大臣颇懂阴阳天象之术,急匆匆爬过来抱住康熙爷的腿大喊:“万岁,万岁!这不是寻常妖物,此处乱石嶙峋、野岭巍峨,古人说山水大泽,精怪生焉,臣观此怪不同寻常,法力非凡,竟然能行云布雨,招引天雷,万岁速速回驾躲躲才是!”

  “胡说八道!你敢蛊惑军心?!”康熙爷怒道:“朕才是真龙天子,天命君主,它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此阻挠惊吓朕?哼,我就不信它有什么神通!就算它有本事下血雨,朕也要宰了它,为民除害!”

  “万岁不可、不可乱说!”话音未落,轰隆隆几声炸雷登时炸在君臣大队人马附近,轰得地下焦黑一片,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大雨越发猛烈,水火竟然同时出现,“哧溜溜!”几簇密集的闪电如飞天金龙,直挺挺轰击在四周,顷刻天光红黄相间,诡异莫名,耀地人睁不开眼!“妈呀!血、天上下血雨啦!”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康熙大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看,果然是一片黏糊糊的鲜血!



  注:王益吾和《九朝东华录》


  《九朝东华录》是清代编年体史料长编,有蒋良骐版和王先谦先生两个版本。蒋良骐版从清朝开国写到雍正年间,搜集了大量官书文献和邸报中珍贵史料。内容很多都为《清实录》不记载的珍贵文献。

  光绪年间,湖南著名学者王先谦先生(字益吾)仿照蒋良骐版,将乾隆、嘉庆、道光三朝三朝史料集合成《东华录续编》,合蒋版做成《九朝东华录》。后又收集同治、光绪两朝,合编为《十一朝东华录》。

  因《东华录》编纂基本上是依据清国史馆原始材料,故文献及研究价值较高。与《清实录》相比,体例上虽相似,但材料的取舍颇有不同,其中有些原始资料保留的较多,可补《清实录》之缺,与《清实录》可互为补充。是研究清史的第一手材料。



  





  十八 恐怖秘闻(二)



  “胡说八道!你敢蛊惑军心?!”康熙爷怒道:“朕才是真龙天子,天命君主,它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此阻挠惊吓朕?哼,我就不信它有什么神通!就算它有本事下血雨,朕也要宰了它,为民除害!”

  “万岁不可、不可乱说!”话音未落,轰隆隆几声炸雷登时炸在君臣大队人马附近,轰得地下焦黑一片,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大雨越发猛烈,水火竟然同时出现,“哧溜溜!”几簇密集的闪电如飞天金龙,直挺挺轰击在四周,顷刻天光红黄相间,诡异莫名,耀地人睁不开眼!“妈呀!血、天上下血雨啦!”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康熙大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看,果然是一片黏糊糊的鲜血!

  这会儿可炸了营喽,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腥风伴着血雨轰然而下,打得大地一片血红,人、马、御驾全被瓢泼血雨淋成了落汤鸡,惨红一片。电闪雷鸣腥风怒号,众人面面相觑,好似成了地狱里的恶鬼。

  康熙爷吓呆了,登基这些年无论碰上啥场面,他可没这么慌张过,如今进又进不得,逃又逃不得,万一一溜烟儿跑了,这话传出去,说至尊天子跟野兔子似得临阵脱逃,自己这威武圣明的名声可保不住啦。

  急的满头大汗的康熙爷一把拉起那个大臣:“爱卿有何良策?快快说来!”,这当口说错一句就是死罪呐,大臣是个书生,一遇惊险把平日里读的书全忘光了,憋得满脸通红,急中生智,赶忙说:“万岁,以微臣之见,万岁是真龙天子,必有百神护佑,只是血雨腥风,难以护持,此妖虽然凶悍,却并没有伤害圣上,也可见它的恭顺,万岁何不给它个封号,立庙祭祀,日后凡来围猎,先入庙进香,让它永远享受我大清的香火,或许能让此怪甘心降服。”

  康熙爷一听,嗯!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颇为中听,既能保证自己至尊天子面子丝毫不伤,又能不费吹灰之力赶紧渡过难关,更重要的,随口封个神位,叫这怪老老实实听话,传到蒙古诸王那里,更可见天命神授。当即大喜,随口说:“好,那、那就封它为‘敦仁镇远神’吧!你去宣旨!”

  这大臣赶紧磕头,站起来扶着俩侍卫慢慢挪到水泡子边大喊:“水里的东西听着啦!我大清英明神武大皇帝,册封你为‘敦仁镇远神’,立庙祭祀,命你世守此地,永受大清香火,亿万斯年!”

  众人见君臣二人面对这么个场景,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来了这么一段,无不腹诽,有的暗笑不止,还有几位肚里酸腐气很重的理学老臣气得火冒三丈,刚要犯言直谏,谁知就见水里那两只巨大的爪子听完封号,登时停住,对着康熙爷方向拜了一拜,伸出右爪向空一举,片刻间云收雨散,风销雾除,天光大亮!

  温煦的阳光照射大地一片金灿灿的暖意,大爪子慢慢缩回了牤牛泡子,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众臣见状无不惊喜,连刚才一直半信半疑的康熙爷也龙颜大悦,众人忙着凑趣,伏地叩首,山呼万岁不已。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康熙爷传旨说:“著工部、内务府立即相度查勘地形,在此修庙立神位,以后谁也别再提了!违旨者杀无赦!”

  “遵旨!”
  温煦的阳光照射大地一片金灿灿的暖意,大爪子慢慢缩回了牤牛泡子,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众臣见状无不惊喜,连刚才一直半信半疑的康熙爷也龙颜大悦,众人忙着凑趣,伏地叩首,山呼万岁不已。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康熙爷传旨说:“著工部、内务府立即相度查勘地形,在此修庙立神位,以后谁也别再提了!违旨者杀无赦!”
  “遵旨!”


  不久后,朝廷在水泡子边修了一座简陋的小庙,也不施彩绘丹朱,中间有个石头供台,因大家伙儿谁也没见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只以御赐的封号称呼,没有立神像,只做了块楠木神位,上面刻着:敦仁镇远之神位。

  据说,工匠们修庙在水泡子里取水时,在水泡子里打捞出白森森的兽骨人骨不计其数,连专门来查勘地形风水的先生们都吓呆了,修庙时一帆风顺,然而一去取水,便狂风大作雷电轰鸣,一到夜晚更是凶魔狞笑鬼哭狼嚎,众人无法,启奏康熙爷,皇帝下旨宣关外满洲萨满、中原正一派天师道的天师、黄教喇嘛上师,围着此地用各种灵宝法器秘符秘咒,立下结界。暂时控住这位来历不明从未露过真身的“敦仁镇远神”。

  此后每逢秋狝大典,打承德府大驾入围场,康熙爷都会小心翼翼不嫌麻烦,先来小庙进香祈祷,说来也怪,打那以后,皇帝确实再也没遇上什么艰险。一直到乾隆年间,乾隆皇帝青年登基,正是雄心万丈,血气方刚之际,每次来围场行围打猎,都得拜这么个小破庙,心有不甘,可又是皇爷爷留下来的祖制,他是事事以崇敬“圣祖”为标榜的,只得下旨,仿照北京大佛寺规格,花费重金,重修了一座大庙,这新庙飞檐凌空,雕梁彩画,十分雄伟富丽,将牤牛水泡子直接划了进去。

  好大喜功别出心裁的乾隆爷,还专门在庙东一墙之隔,修了一座规模不小的行宫,专用于行围打猎前后的膳食休息。如此以来,宫中专门称之为:“围场庙宫”。

  庙宫位于围场之中,当年围场广袤千里,被封桩立禁,重重设防,并不许民人出入,所以当年住在围场附近的老少爷们只是耳闻有这么个神秘的庙宫,并不知道里头到底供的是哪位神仙,更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只俗称庙宫为“塞北佛石庙”,以至以讹传讹多年……

  老关头连说带比划,足足一顿饭工夫,才把庙宫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又惊又喜,趁老关头喝茶休息,大头眯着眼问:“老爷子,厉害呀,不是您老说,我们就是扫听遍承德府也是两眼一抹黑!来,我敬您一杯!”

  老关头得意中带着沧桑,干了酒,轻叹笑道:“除了您几位,现而今谁还在乎这陈芝麻烂谷子?乾隆爷修庙以后,也有点犯嘀咕:自己是九五之尊,犯得上每次行围,拜这么个来路不明的‘神仙’?便废止了叩拜大礼,只以平礼相待,进去上三炷香就完事。”

  董无忌年轻脑子好使,把老关头说的话远远本本记清楚,又叫了两道菜,烫了两壶酒,忙问:“关爷,我先谢谢您!您可给咱们帮了大忙!嗯,如您所说,既然那怪物没露真身,几位万岁爷也安然无恙,后头怎么跟嘉庆爷宾天联系到一块啦?据您所知,这庙里只供着神位?有没有一尊那个什么‘神’的金身塑像呢?您老再给念叨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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