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袖》三爷讲述中国古玩诡异秘闻,有些事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扭头一看,更令他失魂丧胆!旁边三张床真的空无一人,大头、小伍、周少鹏踪迹皆无!就在他慌里慌张掀开床单、打开洗漱间四处找寻之刻,“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窗外,幽幽传入一阵哀婉幽怨、细密轻盈的鼓声……

  董无忌一屁股瘫在地下不知所措,从未有过的恐惧无力贯穿了他,尽自机灵,可生在温柔富贵乡里的他哪经过这个?那鼓声也奇怪,跟梦里一样,细致绵密,时而凄凉忧郁、时而清醇悲惨、时而如咽如诉、时而哀泣绝望,隐隐带着无尽的怨、恨、凄、悲,忽一转调,董无忌就觉得像喝了好几斤老白干似得头疼欲裂,脑袋瓜子忽地“嗡……”一下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俩眼皮似灌满了铅水,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坏了!这鼓声有毛病!”他使劲攥紧拳头,咬牙盯着不让自己闭眼,可越来越响的鼓声仿佛就在窗外,密密麻麻的音符一个劲儿往耳朵眼里钻,脑神经被一波波巨大的重压覆盖,片刻间,身上所有力气被全部抽走,脑门上晕乎乎带着刺痛如紧箍咒一样一点点挤压他的脑瓜子,“噗通!”直挺挺歪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皮也一点不争气的慢慢合上。

  “不能闭……不能闭……”董无忌心里仅存的神志提到了嗓子眼,那点神志告诉他,一旦闭了眼,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发生。就在眼皮还有一丝儿要闭上的刹那,“嗡!”的一声,董无忌胸口猛然一热,瞬间像有张温暖的大手一把推在他的胸口,猛然发力,一股巨大而温暖的力量霎时以胸口为原点,刹那间放大,再放大,越来越强,越来越猛!浓郁而舒适的暖意迅速冲破了一切外来的束缚,透过四肢百骸直冲玉堂百会,又从百会汹涌奔流而下,“咣!”地冲向四肢。半支烟工夫,董无忌全身像充满了暖气的皮球,又像抽足了极品大烟一样,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他大口喘息几下,一翻身轻轻松松站起来了!

  “嗯?怪事!”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怎么会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又安然无恙呢。摸了摸胸口,里头有个小东西暖洋洋的,扯出来一看,是那枚丹增喇嘛送的小小的藏银经桶!上面散发着幽幽蓝灿灿的神秘光芒。哦,原来如此!



  他知道是经桶救了自己,赶紧握住经桶,稍稍安心,此时窗外鼓声越发强烈,他不敢耽误,赶紧收拾一下要开门出去找大头他们,不经意一瞥,发现周少鹏那张床上,落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赶忙捡起来一看,曲流拐弯画了无数的圈和枝枝蔓蔓的名字:村上教授、柳教授、猪鼻大佐、川田教授、松井少佐、石田院长、大头、小伍……最后也是笔迹最大还被画了一个浓重的大圈的名字,陡然一惊!“董无忌”三个字被朱红色的铅笔涂了好几遍,写了又划,划了又涂,旁边还画着一个巨大的“?”,笔锋凛冽中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犹豫。

  “娘的!这小子真不是东西,还把我列为重点!”狠狠骂了一句,他把纸叠好顺手塞进口袋里,拉开了房门。

  像梦境里一样,楼道里很安静,空无一人,除了连绵不断丝丝缕缕从外头闯进来的细密鼓声,整栋医院大楼里犹如一座矗立在荒山野岭的巨大坟墓,此时连心跳声也成了董无忌唯一的安慰。

  所有的门都关的紧紧的,他不敢敲,更不敢开,怕门口真的有什么,走不多远,后面自己住宿的那间房门,轻轻关上了。头上明亮的灯光很刺眼,越明亮,却显得前面越有凶恶之极的险境。抽了抽鼻子,一阵阵浓重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一丝隐隐的腥气,让他的心在此哆嗦起来。

  “滋啦……滋啦啦……”头顶的灯不知怎么了,有气无力忽明忽暗,最后“噗!”地一下,灭了。董无忌一怔,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想起梦里的诡异,赶紧背贴着墙站住,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办?是等梦里那样会出现一群群活跳尸一样的恐怖场面,还是逃跑?他真想拔腿就跑,跑出大楼,跑出医院,跑出承德,跑回老北平。哪怕只要见到那沧桑颓败高大矗立的城墙,他都觉得安稳。可大头、小伍和周……,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生疼!神志告诉他,现在绝不能跑。“拼死总比吓死好!”他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在黑暗里摸索着墙壁一直往前慢慢走。

  他当然没练过壁虎游墙功,走了不多远就累的背后出了汗,也不知怎么了,墙壁延伸出去好似没有尽头。刚才好容易攒足的勇气,一点点又消失了。

  突然,楼道响起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蹑足潜踪偷偷摸摸过来了!可仔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董无忌心里一阵发急,刚张开嘴要喊几声,猛地意识到,深渊一般的黑暗中,对方不知道是敌是友,万一自己不慎暴露,后果难说。他轻轻俯身,把耳朵帖在地面上,果然,那诡异的蹑足声又出现了,“嗒嗒嗒……”越来越近,越来越轻,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声音正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心陡然缩紧,赶紧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喘,一只手在黑暗里触到了他的脸……,他活蹦乱跳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儿,那只手带着点消毒水夹杂着雪茄烟味儿,摸索了片刻,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问:“小、小董先生?”



  他的心陡然缩紧,赶紧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喘,一只手在黑暗里触到了他的脸……,他活蹦乱跳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儿,那只手带着点消毒水夹杂着雪茄烟味儿,摸索了片刻,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问:“小、小董先生?”

  “石田院长?”,董无忌一颗心好歹落了下去,一把抓住他,忙问:“院长,到底怎么了这是?医院的人呢?我的哥们弟兄和周……”

  “嘘!”石田一把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好似见了鬼一样全身抖成筛糠,哆哆嗦嗦附耳说:“别、别出声!”

  被胖手堵得喘不过气来的董无忌歪了歪头焦急问道:“到底怎么了!人都跑哪儿去了!”

  石田还是那副慌不择路的声调,贴在他耳朵上轻轻说道:“别说话!有、有鬼!”


  董无忌一惊差点咬住了他的胖手,登时不知所措的转身要跑,被石田一把拉住:“别跑!一出声儿它就知道咱们在这儿了,小董先生,你稳、稳住,我去办公室打电话叫卫兵,千万别跑,一点儿声音别出,太、太可怕了……”喘吁吁的石田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几句,又开始悄悄挪动步伐,董无忌想跟他一起去,却被他推回了墙边。

  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连绵不断的鼓声还在阵阵传来,像穿着丧服的恶灵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肆无忌惮东游西荡,睁大眼张开血盆大口,寻找着一个个可以吞噬的生命。石田走了半晌,董无忌急的头上冒了汗,这老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卫兵?卫兵能驱鬼?最起码赶紧把电力恢复啊,不然这么乌漆麻黑的地方,别说鬼,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石田的动静,董无忌这个气吆,他摸索着墙壁走了几步又停了,想到石田没头没脑的话,鼓声……闹鬼……人都失踪,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什么鬼会半夜里敲鼓?还能把一群大活人弄走?能把见多了死人的石田院长吓得失魂落魄?

  董无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心念一转,猛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对!刚才自己听见鼓声难受的差点死过去了,怎么石田院长丁点儿事没有?!再者,既然碰见了令他无比恐惧的“恶鬼”,他自己怎么没事呢?难道刚才摸索自己,又说了一通话的不是石田!可那人是谁呢?莫非……

  不冷的天气,董无忌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哆嗦成一团,他无助绝望地背靠冰凉的墙壁,想哭不敢,想喊更不敢,无边的黑暗排山倒海就要把胆小的他压垮了。

  “嗒嗒……嗖嗖……”黑暗里又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起初像是有人蹑足潜踪,后来却像在地面上滑动,那声音时断时续,由远及近。嗯?董无忌咽了口唾沫,以为石田回来了,轻轻小声喊:“石田?石田院长?我、我在这儿……”

  声音忽然没了,董无忌怕石田找不到自己,半是焦急半是埋怨他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又张嘴喊:“石田,我……”,话没出口,他一怔,发现那声音竟然瞬间到了面前却戛然而止。

  他小心翼翼问:“石田?”,四周有些异样,跟刚才石田偷偷摸摸蹑足潜踪不同,这是一种黑暗里被怨毒眼神死死盯住的感觉。董无忌身上寒毛直竖,又问了一声,没人答应。他只好慢慢伸出双手摸索。

  上、下、左、右,空气犹如凝固了一样,一片虚无。他往前迈了一步,指尖终于触到了什么!再往前伸过去,终于摸到了一个矮矮的人,董无忌松口气骂道:“石田你个老家伙!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电话打了没有?咋还没人来啊,你赶紧的叫人把电恢复了,大半夜谁在外头敲鼓敲得人头昏脑涨,连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吓没了影儿,你怎么不说话?你……”



  他啰嗦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可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却在一片黑暗的死寂中静静等待什么,董无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人身上没有烟味儿,全是浓重的消毒水味儿和腥臭。

  “石田院长?是你么?你怎么变小了?”一边问,他一边摸索:面前这人头包的跟大粽子似得,一圈圈纱布,胳膊细的麻杆似得,也是纱布,身上更是层层叠叠的纱布,仔细一闻,还有股子令人作呕的腐烂腥臭……腿还没摸到,董无忌的手猛然停住了,面前的人根本不是胖墩墩的石田!纱布?纱布……包的跟大粽子似得,整个医院里就只有一个人……是被救回来身体却变异成令人恶心的癞蛤蟆皮一样,昨天白天就已经暴死的村上直人!


  腐烂作呕的臭味忽然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董无忌一阵痉挛,已经站不住了,因为一双包裹了纱布透出粘稠液体的鸡爪子一样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脸!腥臭的黏液正顺着他的脸一点点往下滴,巨大的恐惧让他暂时忘了反胃,那张缠满了纱布的脑袋正咧着腥臭的嘴慢慢靠近了他,一尺、三寸、一寸,等吓瘫了的董无忌感觉到那张脸离自己只有半寸时,终于忍不住他瞥了一眼。

  果然,透出血污的纱布上,只剩下一只的猩红的眼珠儿带着一丝绝望死死盯住了董无忌,臭嘴里跟戏匣子断了电似得,发出一阵吱吱啦啦撕裂声犹如厉鬼怪叫,突然细密的鼓声层层而来,那只眼一晃换了狠毒,爪子随即下了死力。

  “诈、诈尸啦!来人啊,救,救命啊!”再也忍不住恐惧的董无忌拼尽全力大喊出来,怯急生勇,一拨拉面前不知是人是鬼的村上直人,闭眼没命的往前跑,耳边鼓声和风声呼呼作响,他跑了不知多久,身子“咣”撞上了一扇门,一推冲了进去,回身死死顶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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