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灵明你少说几句,我们这不正说着要把冉娃带走,大人已经同意了,对吧大人?”宋师父转首笑着问胖官员。
“是啊是啊!我也正准备放孩子的生魂返阳的,况且吓死我也不敢和魔君有什么往来啊,真是错怪我了,错怪我了呀!”胖官员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二叔解释,我觉得他是在暗暗咬着牙根说的,那眼神恨不能把我二叔掐死才解气。
“你也不用给我演戏,你那生死薄上迟迟不愿意写我的去处,意欲何为?不过你毕竟拗不过老爷子,我该去哪还是去哪?你心里不舒服吧?找我侄子撒气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本不想和你计较这些,我是好鞋...”二叔说到这似乎忘词了,转过头问我:“小子,那句怎么说来着?好鞋不踩什么?”
“臭狗屎!”我忍着笑回了一句。
“对,臭狗屎!听见没,我侄子都知道,不让我踩你这堆臭狗屎!”二叔点指着胖官员。
宋师父再次出来制止,不让二叔再说了,同时问胖官员,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离开。
胖官员这时已经气得脸色乌黑,他没有回答宋师父的话,冷着脸瞪着二叔。
“不服气吗?”二叔也昂起头瞪着他回了一句。
“欺人太甚!”胖官员突然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来,这时从两边的帷幔后边突然就闯出来很多手持各种兵器的侍卫,把我和二叔围了起来。
“看!我就知道这小子早有预谋,赵哥,这下你相信了吧?”二叔对着宋师父说道。宋师父难道姓赵?我迷惑地看着宋师父,只见他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份很淡然的笑。
“李大人,你这是要干吗?”宋师父很平静地问胖官员。
“请赎我冒犯,您可以离开,他们不行!”胖官员气急败坏地指着我和二叔。
“那么我想问李大人,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违反了那个条律?”宋师父依旧在笑着,不过言语了已经多了几分威严。
“他擅自闯进轮回堂,胡乱添加轮回册,罪不可赦!”
二叔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胖官员说:“姓李的,你那些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师傅上次来你就盯上了冉娃,用你的幼子引诱他进入轮回堂,故意诱使他见到我的轮回册,后来又演了一处引诱我们过来搅闹阴司的大戏,你以为天衣无缝,觉得这次胜券在握,可以好好告我们一状,真是滑稽可笑!让你请来的魔君兵将们都现身吧,别再躲着藏着了。”
二叔说完后,大堂突然陷入到了可怕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但眼睛都在紧紧盯着对方。我被这种气氛吓住了,觉得似乎一瞬间就会爆发什么争斗,那种压抑的氛围让人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胖官员阴森森地盯着二叔,足足盯了四五分钟之久,他好像在快速盘算着什么,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啰嗦什么,直接灭了他们!”门外突然一声大喊,震得房子都有些摇晃。伴随着喊声,门外呼啦一下闯进来几十个人影,这些人一个个长得特别高大,头发全都披散着,身上都穿着或黑或灰或银色的类似战袍的衣服,手里也是拿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兵器,类似于狼牙棒或者带尖的棍子那种。
其中走在最前边的那个人穿着一身亮银色的衣服,头发颜色有些发绿,模样特别英俊,但眉宇间有一股很浓的妖气,或者是魔气,总之一看之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二叔马上把我拉到了他身后,宋师父也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前面,似乎这个人很恐怖,二叔和宋师父脸上都有了些许畏惧的表情。
桌后的胖官员赶紧起身下了台子,跑到这人面前深施一礼,然后对着我们说:“事已至此,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你们不要怪我。”他说完就挥了一下手,然后带着他的人退到一边去了。
二叔突然很大声地笑了起来,声音特别洪亮。笑声刚落,宋师父低声告诉他,一会儿一交手就趁机会带我出去,不可让魔气伤到我。
话声刚落,那些人就一下冲了上来,宋师父喊了一声快走!自己就闪身迎了上去,我只见一片晃眼的光线腾空而起,还没看清人影,二叔就突然双手抱起我飞一样冲到了门口,中间好像有人影拦了我们一下,二叔飞起一脚蹬飞了那人,继续往外冲。
这时院子里突然现出了很多身穿白衣的人,二叔把我丢给其中一个,说了一声:“带他出去!”然后扭头就又冲进了屋里。那些白衣人也纷纷跟着往里边闯,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屋里不时传来“哎呀!哎呀!”的惨叫声。
那个白衣人拉着我刚到门外,正好和一对身穿金黄色盔甲的人打了个照面。领头的那人有三十岁左右年纪,特别俊美!他没有戴头盔,头发披散着,英姿飒爽,看着让人特别舒服。他看到我愣了愣,拉着我的白衣人则赶紧倒身下拜,喊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来人只是简单“恩”了一声,就带着人冲进院子里去了。
我和白衣人就站在门外等着,院子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我发现院子的上空腾起了各种耀眼的光,有白的红的金色的和青色的,似乎在缠绕扭打,滚动不息。
正看得入神,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师父!他后边还跟着那个被他请去为我看病的和尚!
“小子,你可把为师吓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师父说着眼泪流了出来。我赶紧跟师父说了事情的经过,师父听完看了看院子上空的情形,回头问那位和尚要不要进去。
“阿弥陀佛,咱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由他们自己解决吧!作恶者终将受到惩罚,安心等着便是。”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院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须臾,最后进去的那对人首先走了出来,其中有两个兵士押着那个胖官员。领头穿着金色盔甲的那个人看到了我们,竟然对着我们抱了抱拳,随后领着人走了。
二叔和宋师父紧跟着走了出来,我见二叔边走边摸自己的屁股,就赶紧跑上去问他咋了。
“被一个魔兵戳了一下屁股,哎呦,还真有点疼!放心吧小子,二叔没事!”他嘿嘿一乐,用手揽住了我的肩,我开心地仰起头看着二叔,幸福得有点飘飘然。
师父见到宋师父后就是一愣,随后倒身就跪,那位大和尚也对着宋师父深施了一礼,嘴里念了一句佛号。
宋师父让师父赶紧起来,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问我刚才穿金色盔甲那个领头的人帅不帅?我点了点头,说很帅的。
“他和你说话了吗?”宋师父问。
“没有,不过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他是谁吗?”宋师父又问。我说不知道啊,根本没见过。
二叔这时候走了过来,说有些事等回头再讲也不迟,因为我在阴界呆的时间太久了,必须马上返阳,否则恐怕对身体不好。
“宋师父,二叔,你们...要走了啊?”我赶紧抓住宋师父和二叔的手,恋恋不舍地问。
“我不走,不过你宋师父是必须得回去了!”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
“二叔你不走了?你要去阳间陪着我啊?真的吗二叔?”我双手抓住二叔惊喜非常地问。
宋师父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小子有了二叔两个师父都不管了。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宋师父和刘师父,说哪有,在我心里都一样嘛!
“师父...您这就走吗?以后还回来吗?”我看着宋师父问。他点了点头,告诉我以后在人间要好好修行,不管身外是什么环境,千万记得初心不可变,否则辜负了一世为人的机会,后悔莫及 。
“行了小子,给师父磕头吧,我这就走了!”宋师父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我说道。
我赶紧跪下磕了三个头,宋师父一把拉起我仔细看着我说:“孩子,轮回做人就是为了修去身上的诸多劣性,而你除了修行还有任务在身,所以日后给你的磨砺就更多,千万咬牙挺住,师父相信你能做到。今后你还会遇到别的师父,记得那都是下来点化你的,别给我丢脸...是男人不?”
“师父我是男人!”我昂起胸脯虎着脸坚定地说道。二叔和刘师父还有大和尚都笑了,宋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样的,以后打死都不能认输,不要给赵家丢脸。
“赵家?师父,什么赵家?”我疑惑地望着宋师父。
“哦!别问了,记得我的话就行了,我走了哈!”宋师父对着刘师父、大和尚和二叔分别一抱拳,又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转身毅然迈开大步顺着大道走了下去。我看着宋师父的背影呆立着,心里有一股很浓的惆怅。
二叔走过来说别看了,影子都没了,咱赶紧回去吧!
“二叔,你真的不走了?”我一脸祈求地望着二叔问。
“我说走你是不是又哭?刚还说自己是个男人,我看你就是前世留下的东西太多了,动不动就哭鼻子,没出息!你以后要是改了我就不走。”
“我改我改我改!”我欣喜不已,激动地直想尥蹶子。
二叔带着我们沿着大门左边的大道走了下去,并很快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路口的左侧有一棵粗大的树,二叔让我们都在树下站好,并用右脚朝地上跺了三下,这时繁茂的树叶间隐约出现了一个蓝色类似镜面的东西,大和尚和师父的身子“嗖”一下就被吸了进去。
“小子抓好我,咱们也走!”二叔一拉我的手,我只觉得身子猛一下升了上去,眼前突然一黑,仅仅一秒吧,眼前猛然又亮的刺眼。
我用手遮挡着亮光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躺着,门口传来师父和大和尚说话的声音。
我“噌”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环顾着赶紧找二叔。这时师父走了进来,见我坐了起来大为惊诧,赶紧跑到门口喊:“师傅师傅,孩子醒了!”大和尚闻声跑了进来,惊喜地看了看我,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师父,我二叔呢?”我左右搜寻着二叔的身影。
“二叔?你二叔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师父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诧异地说摸着不烧啊!
“孩子需要休息,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大和尚对着师父双掌合十施了一礼,然后扭身就走出了房子,师父紧随着把他送出了门。
师父转身回来后,我说在阴司二叔说过是要陪着咱们一起回来的呀!怎么会不见人呢?我于是把阴司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师父讲了一遍,师父似乎根本就不记得去过阴司的事,一脸茫然。说他和大和尚一直在急着给我治疗,都说要准备把我背进庙里让住持想办法了,怎么可能去阴司?
“冉娃啊,大师说你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做梦啊?”
我怅然若失地回忆着发生的那些事,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梦,师父又怎么会不记得呢?原来真是一场梦?也是啊,二叔早已去世,怎么会跟我返回阳间呢!
我是越想越难过,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如果梦是真的多好啊!
“你别哭了,我知道你想你二叔,可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一直这样,你二叔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师父,我知道,我不再想就是了!师父,我想家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师父想了想,说让我再休息一下,觉得没事就立即动身回去吧,毕竟在这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师父我没事了!”我一下跳下床,然后活动了几下身体,让师父看看我是真好了。
“行行行,那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我和师父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最后我们又看了看这个地方,师父深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带着我下山了。
我和师父到了五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接近傍晚时分,刚走上大道,迎面就走来了一个男的,这人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很匀称,留着个寸头,长得有几分娃娃脸。他走到我们面前突然“哎呀!”叫了一声,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请问,你是不是河南来的刘师傅?”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师父问。
“啊?是啊!怎么了?”
“哎呀哎呀哎呀!我正要去找你们,想不到在这遇到了,太巧了太巧了!”他一副无比惊喜的表情,把我和师父都弄愣了,呆呆地看着他。
“哦是这样,我们村最近有点事,本来想请五台山清凉寺的和尚去处理的,今天去的时候,他们住持说河南来的刘师傅正好在山上,让我们找你,我想着去请大师得带点礼物啊,就又下山买了点东西,这不!”他说着举起了右手,我看到塑料袋子里有几样水果。
“住持知道我们在哪?”师父有点惊讶地问。
“您不是把庙里二当家的请走了吗?说是去了罗老法师清修的地方,对不对?”
师父点了点头,说既然是住持介绍的,那自当义不容辞,就问这男子,他们村叫什么名字,出了啥事呢?
“大师,咱们先去村里吧,路上我跟您说,您看马上就天黑了,还有一段路得走呢!”
师父说也好!随即看了看我,一副无奈的表情,意思是没辙,暂时还是回不了家了。我也很无奈,说师父您说去咱们就去,也不怕耽误几天。
“这小子挺懂事,来来来,叔叔给你苹果吃!”他说着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我。
“叔叔?你才多大啊就想当叔叔?”我噘着嘴别过去头不理他,苹果也没接。
“哎呦,脾气不小啊,好好好,那就是哥哥行了吧!来来来,吃苹果吃苹果。”他把苹果硬塞到了我手里,十分开心地看着我笑。
我们开始跟着他往前走,路上他介绍说自己姓田,叫田春喜,是前面田湾子村的村民。据他讲,他们村最近不太平,总有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还都是少了一个眼珠,左眼的。起初觉得是野兽什么的,后来发现不像。村民们请过几个懂法术的人,好像是请过三个,死了两个,另外一个疯了。最后才求助于清凉寺,也才有了住持推荐师父这件事。
我们跟着田春喜绕到了一个山谷里,穿过山谷又经过了一条两山夹起的小道,天这时候已经彻底黑了,不过月亮倒是很给力,把面前的道照得明晃晃的。
又走了一程,田春喜抬手一指前面,说马上到!我抬头去看,见月光下有一片黑乎乎的房子隐约平铺于山林之间,房子里发出点点灯火,偶尔的狗吠声把画面产生的虚幻重新拉回到现实里,师父不由得说了一声好美啊!我也觉得这里如果白天看会更美。
“咱们快点走,入村这块坟场不太平。”田春喜说着还拉住了我的手,我一下甩开了,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怕这些。
“哎呦,你小子够倔的,一会儿吃亏了可别怪我!嘿嘿。”他嬉皮笑脸地走到前面去了。我觉得这人有点小讨厌,油腔滑调的,不像个好人。
走路走的了无生趣,我就从旁边揪了一条树枝,慢悠悠地走在最后边,边走边用树枝胡乱在路边的野草上挥舞着。
“冉娃你跟上!”前边师父喊了一句。我“哦!”了一声,刚想加快步子,手里的树枝却突然抽不回来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似的。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吓得赶紧把树枝扔了,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根本迈不动腿,低头一瞅,惊得我赶紧大喊了一声:“师父救我!”
师父和田春喜闻声都立即折回身跑了过来,我已经吓哭了,哇哇大哭那种,因为我双腿被一条特别粗的蛇给缠住了,而且越缠越紧,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马上就要断了。
“小子别乱动,越动它缠得越紧!”师父紧张地蹲下身子迅速查看着,然后伸出手开始用力想掰开蛇的身子。
“师傅你让我来!”田春喜也蹲下身,笑嘻嘻地看了看我,说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看我以后乖不乖!说完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蛇头,然后不知怎么一扥,蛇的身子瞬间就像软瘫了似的一下松开了我。
“行了别哭了,看你哭的跟个娘们似的,没出息!”田春喜说完一扬手把蛇给扔进草丛里去了。
“谁哭了?我没哭!”我赶紧擦掉脸上的泪,噘着嘴嘟囔了一句。
“咦!那是啥?”田春喜突然指着我身后瞪大眼睛喊了一声,吓得我“噌”一下躲到了师父身后。
“哈哈哈!胆小鬼!”田春喜见把我吓到了特别开心的样子。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真是一个奇葩。
师父说别闹了,赶紧去村里要紧。再次上路的时候,我跟师父说自己刚才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个鬼。师父从不怀疑我看到这些东西,很认真地问我那鬼长什么样。
“没看清,龇牙咧嘴的很吓人,长得跟他有点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鬼。”我指了指田春喜。他嘿嘿地笑着,说荒山野岭莫论鬼,不然会被鬼跟上的。
我们一路斗着嘴,师父被我们俩气得直叹气,这田春喜也真是一个超级大活宝,比我还像小孩,没辙。
总算是进了村,田春喜领着我和师父进了一处小宅院,宅院坐北朝南,北屋三间瓦房,里边亮着昏黄的灯光,屋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叔们,我回来了!”田春喜进院喊了一声,这时从角落里冲出一条狗,对着我和师父就开始狂叫起来,田春喜转身吼了一声:“滚一边去!”,那条狗顿时夹着尾巴哼哼唧唧地又躲进角落里去了。
屋里闪出两个人影,出门问春喜人请来了没?他说请来了呀,他办事还会有错啊!随后就请我们赶紧进屋。
出来的人影是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一个瘦高,一个中等个子,他们也招呼我们进屋。
屋里有张小矮桌,桌上一盏油灯,灯光如豆。桌上摆着两个盘子,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猪头肉,都是下酒的好菜。
“坐坐坐,到这就到家了,别客气哈师傅!”春喜把师父按坐在了靠里正对门的位置上,我则靠门边坐下了,他们三个也顺次坐了下来。
“这两位是我叔公,胖的是大叔公,瘦的是二叔公。两位叔公,这是河南来的刘师傅,清凉寺住持推荐的大师,这下你们放心了吧!对了,还有这个小屁孩,叫冉娃子,是刘师傅的高徒,胆可大了!”田春喜说着对我挤了挤眼,我真想拎起盘子扔他脸上去,整个一欠抽型的。
两个男人都对着师傅一抱拳,很客气地跟师父打了招呼,接下来就是拿筷子和酒杯,要跟师父喝酒。
“你们先喝着,我再去整两个菜哈!”田春喜说着就出门‘老婶子老婶子’地喊,从隔壁屋走出一个五十多岁胖乎乎的女子,春喜拉住她说来客人了,再去整两个好菜,然后就掏出一些钱给了那女的,女人答应着迈着小碎步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