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先敬刘师傅一杯,大驾光临我们穷山村,委屈师傅了!”田春喜端起酒杯敬了师父一杯。接着坐下搭筷子夹了几乎半盘子的猪头肉塞进嘴里大吃起来,我直撇嘴,这得多久没吃过肉了,这副馋样!
吃着喝着就开始聊起了正题,大叔公说村里陆陆续续已经死了十几口子了,大多是死在自己家床上的,一般是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睡一觉就发现惨死了。也有的是正好好的,突然一声惨叫,倒地暴毙!死状都是左眼珠被挖去,其它也没有什么伤。后来村里请了三个法师做法,但最后死的死疯的疯,再没人敢来了。
“我觉得这事跟鬼啊神啊的没关系,你们就是不信。”二叔公喝了一口酒后说道。
“不是鬼神,那你说是因为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这种死法啊?”大叔公问了一句。
“要是病呢?不是有一种失心病吗,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把眼珠给挖出来的也说不定呢!”二叔公坚持自己的意见。
田春喜嘿嘿一笑,说二叔公这想法也是奇葩无敌风火轮了!我听了就是一愣,这田春喜怎么也会用这个词?这可是我的专利词汇,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田春喜很奇特。
大叔公和二叔公正在争论,门外突然就“咚咚咚”地响起了脚步声,那个被田春喜喊做‘老婶子’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喊:“不得了啦,又死了人了,可把我吓死了!”
“谁?谁又死了?”大叔公赶紧问。
“小卖部的田老杆,死在茅房里了,我去买吃的,找不到田老杆,他女人说去茅房半天了都,就去喊,就发现死里边了,眼珠也没了!”
师父“噌”一下站了起来,说看看去!随即绕过桌子就往外走,大叔公二叔公也都站起身,田春喜这时候急忙喝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筷子肉,然后才站起身跟着起了身。
“你是不是馋鬼投胎啊?”我鄙夷地说了他一句。
“咋了?你吃素还不行我吃肉啊!”他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
“咦,你咋知道我吃素的?”我诧异地看着他,我从没告诉过他自己吃素的啊!
“哦...你都是吃花生米,肉一块都不夹啊,我猜的对不对啊?”
我懒得跟他计较,随着师父他们出了门。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听见了哭声,就见村街路北有个院子前挂着一盏自制的紫色灯笼,上边写着“小吃部”三个字,这时候院子前已经站了不少人影。
大叔公喊着让大家让让,说请的大师来了,要进去瞧瞧。众人都喊大叔公田村长,喊二叔公田会计,原来是一个村长一个会计。
那些村民让开道让我们进了院子,院子里也站着不少人,电筒的光亮齐刷刷地照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这人身边趴着一个中年女人,正趴在他身上痛哭不止。
大叔公一到,那些村民都往后退了一步,让我们到了近前。师父蹲下身从一旁人手里借了一把手电,认真查看起了尸体。
二叔公喊一旁的女人先不要哭,那女人见到大叔公和二叔公还有师父这阵势,就赶紧不哭了,但双肩还在时不时抖动着。
随着师父的灯光,我看到地上这人的左眼处成了个黑洞,但眼周围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嘴巴长得很大!另外一只眼睁得溜圆,看上去似乎死前经历了很大的惊吓。
师父看了一会儿,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头问大叔公,以前死的那些人都是怎么处理和埋葬的。
“没怎么处理啊!都是按照俺们当地的风俗给埋了呀!”
“这不行,这个尸体我要处理一下才可以下葬,不然后患无穷。”
“咋处理啊?”大叔公疑惑地问。
“你让村民们都回去吧!然后弄张床放院子里,我得给尸体做个法事,做这个的时候外人最好都不要在场。”
大叔公赶紧按照师父说的让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回家去,说一会儿大师要做法事,万一冲到谁就麻烦了。这些村民一听走的都比来的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大叔公和二叔公招呼死者的家人搬来了一张床在院里放好,并把死者抬到了床上。
师父又让他们找了一张小矮桌,在桌上摆上了三样水果和香炉。接着师父就让大叔公和二叔公及田春喜回避一下,说怕做法事的时候真的冲了他们。
“刘师傅,让大叔公和二叔公回去,我命硬着呢,我不怕!”田春喜说着往屋门的门槛上一坐,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白萝卜,“咔嚓咔嚓”地啃着。
大叔公和二叔公都走了,死者的家属也被要求躲进了屋子里。院子里就剩下了师父、我和田春喜。
师父点了三支香,然后右手捏着三支香在尸体上空对着尸体比比划划了一阵,似乎是在画着什么符。然后把香重新插进了香炉,并站直身子闭着眼开始念起了咒语。
我百无聊赖地正想找凳子坐下,猛然就发现从院子的西南角飘飘忽忽地出现了两个白影,这两个白影出现后就以很快地速度朝着师父飘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要提醒师父,就见田春喜突然右手一抬,手里的白萝卜就对着两个白影飞了过去,而白影也随即不见了!
我惊诧万分地瞪大眼睛看着田春喜,他发现我在看他,就对着我扮了个鬼脸,然后翘起二郎腿晃着脑袋没事似的继续看着师父。
师父继续念了一会儿咒,然后开始围着尸体转圈,边转圈右手边对着空气比比划划。
“小子,想不想看看好玩的?”田春喜走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我。
“师父正做法事,你一会儿再玩行不行?”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看拉倒!”他别过脸不理我了。
“对了,你刚才扔的萝卜,用的啥法术?那两个影子是鬼吧?它们是想来捣乱的吗?”我突然想起这事,就拉住田春喜的衣角问了一句。
“我哪会什么法术,你别逗我行不?哪有鬼影?我扔个萝卜打到鬼了?”他一脸惊诧地盯着我。
难道我想错了?有可能,你说田春喜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法术呢!
“哎对了,你说让我看好玩的,是什么?”
“我听老人说,凡是生前做过坏事的人,脚心里都会盘着几根黑筋,也叫因果筋,说用针去扎这些黑筋,刚死的人会抖,因为做了亏心事被人一触魂魄很害怕。小子,咱要不试试?”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针,举在手里晃着问我。
“这...师父会不会骂?”我想看,可是又怕影响师父做法被训。
“放心放心,我去做,挨骂也是我挨骂,咱试试哈!”他很兴奋地走到了尸体的脚边,伸手去掉了尸体脚上的鞋子、袜子,然后拿电筒照了照,接着抬手举针就扎了上去。
我认真注视着尸体的反应,田春喜那边针刚扎上去,尸体就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特别是头,上下大幅度抖动,看着特别恐怖。
师父似乎已经做完了,最后在坛前续了三支香后吁了口气。我跑上去问师父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你们刚才做的啥?尸体怎么突然抖动这么厉害?”师父问收起针笑嘻嘻站起身的田春喜。
“刘师傅,我就试试老人们说的对不对,看来不假啊!这家伙生前的确做过亏心事。”田春喜就把老人们传言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我还是头次听说,我看看!”师父很好奇,自己也走到尸体的脚边蹲下身观察起来,接着还接过田春喜手里的针试了一次,果然尸体一扎上去就开始抖动不止。
“咦,这是啥?”师父突然诧异地惊呼了一声,我和田春喜赶忙凑近去看,发现在尸体的脚心那里,有一条在游动的黑色丝状物!那东西游动了一会儿后就盘起来不再动了,变成了黑色的筋。
“原来这些黑筋起初还是活的!奇怪,这究竟是啥东西?”师父纳闷地嘟囔了一句。
“要不要咱挑开看看是啥?”我提议道。
“不可!”田春喜和师父同时说了一句,随后师父接着说这样做对死尸不敬。
“行了,法事也做完了,咱们回去吧!”师父直起身喊了家属出来,交代了几句下葬的注意事项,然后就跟着田春喜往回走。
我们又到了起初喝酒的院子,大叔公正在家等我们,说二叔公已经回去睡了。
“刘师傅,您看,又死了一个,这可咋办?愁死人!”大叔公愁眉不展,不停地唉声叹气。
“先不急,我来了就尽力查清楚,事情总有个缘由,现在急没用。”
“是啊是啊,不急,天这么晚了,得给刘师傅师徒俩安排住处了,走吧,去我家院子住吧!”田春喜又在残席上夹了一筷子肉塞进嘴里后说道。
“你家?你家那样,能住人不?”大叔公问。
“咋不能住?能住能住,你借我一床被褥就行,我去喊老婶子拿被褥,俺们这就过去,明儿你别忘了准备早饭哈,一早俺们过来吃饭,我家可是啥都没有。”田春喜说着就去喊他老婶子取了被褥,然后领着我们出院子往东走了几十米后进了另一个院落,这处院落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这是住人的院子吗?门窗都没有,房子墙体裂着大口子,院子里的野草几乎比人还高!
“这是你家?”师父诧异地问了一句。
“嘿嘿,爹娘死的早,我又好多年没在家,这不才回来没几天,还没整呢!不过有床的,刘师傅您就凑合睡!”
我们进了正屋,见里边确实有两张床,一张床上已经有了被褥,估计就是田春喜的窝,还有一张空着。
“你穿的这么牛气,就住这啊?”我哈哈笑着讥讽了田春喜一句。
“咋滴?俺还要盖新房呢,来年再娶个新媳妇,你就眼馋吧!”
“切,你娶你的媳妇,我眼馋啥!”我纳闷这个田春喜是不是脑子有病,说话不着道。
师父竟然让我跟田春喜睡一张床!也是,两张床都不大,我想想也怕影响师父睡觉,就只有勉强同意了。没想到,这田春喜睡觉不仅使劲卷被子,还特别喜欢蜷腿睡,前半夜把我蹬下床好几次,我说田春喜你那腿不蜷会死啊?他还很不好意思,说真是习惯了。最后他趴着睡,总算是给我腾出了容身的地方。
后半夜我好不容易入睡了,一入睡就开始做梦,梦见二叔坐在田春喜家的院子里,嘴里啃着一个苹果笑呵呵地看着我。我问二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二叔说他答应陪着我的呀,怎么会说话不算话!
“走,你跟我去个地方!”梦里二叔扔了手里啃完的苹果站起身拉住我的手就往外地走。
“二叔,你跟我说,这是个梦对不对?我刚掐了自己,不疼!”我边跟二叔走边问。
“废话,我要是大白天陪着你,你不得吓死啊!”二叔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我不怕,二叔你就大白天也陪着我呗!”
“你不怕,你师父得吓死,说不定还会拿什么法器捉我,哈哈哈!”二叔边说边拉着我上了大街。
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处刮着一股阴冷的风,天灰蒙蒙雾蒙蒙的,四周的院墙在雾色里显得很恍惚,有点虚幻。那些树似乎都死了一般,枝条纷纷垂着。
“二叔,这里怎么有点像阴间啊?”我边往周围看边问。
“阴气冲天是吧?不急,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二叔拉着我快速向村后走了去。
正走,我就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赶紧一扯二叔,指着不远处一个飘飘忽忽的影子让他看,说那个人影我好像认识,是田春喜的二叔公!
“不是他是谁啊!就是二叔公。”
“他也来我梦里了啊!”我有点诧异地盯着那个影子看。
“他马上就要死了,这是他的魂魄,咱们就是找他呢,赶紧躲起来!”二叔一拽我,把我拉到一堵矮墙边蹲了下去,然后探出头往二叔公的方向看着。
“二叔,你说他就要死了?”
“是啊!很快就会死了,来了,别说话。”二叔把我的头往下按了一下。
我看见有两个穿着像是铁质盔甲的高大身影突然闯到了二叔公身边,拉住他就走!二叔公大喊大叫,好像很不愿意跟着走。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对二叔公又踢又打,拉拉扯扯往村后去了。
“跟上!”二叔站起身拉起我就追了上去。
我们跟着这三个人影一直到了村后的山脚下,在一棵松树旁这三个人影突然不见了!
“咋没了?”我左右查看着问了一句。
“跟我来!”二叔拉着我到了松树下,还没站稳,就猛然觉得身子突然一沉,眼前刹那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二叔!”我惊恐地赶紧一划拉,摸到了二叔的手,就死死抓住了。也仅仅只是过了两秒钟的样子,眼前突然又有了光亮。我赶紧往身边看,哪还有二叔的影子!我手里抓着的是一个开叉的树根,根本就不是二叔的手!
我面前时个很奇怪的地方,应该说像个四方形的房间,很大,有二百多平方的样子,墙壁都是石头砌成的,左边墙壁上有一盏好像是油灯,闪着忽大忽小的火苗。周围墙壁上似乎还画着什么图画,看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房间正中有个高出地面有半米左右的石台,石台上放这个长方形类似于棺材的东西。这是啥地方?我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找不到二叔心里莫名就紧张起来,想赶紧从梦里醒过来,可是在梦里根本身不由己啊!
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就传来二叔公哭爹喊娘的嚎叫声,我奇怪地寻着声音往前走了过去,发现在房间尽头右侧有一个小门,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慢慢靠近了那个小门,然后探头往里看了去。里边是个不大的房间,最多有十几个平方。这时候二叔公正被站立着捆在一个石桩上,一个身穿盔甲的身影正把一个勺子一样的东子插进二叔公的左眼里!然后猛地一用力,一颗新鲜的眼珠“噗”一下就被挖了出来!
二叔公惨叫着,浑身抖动不止!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了。
等我定神再去看,另外一个穿盔甲的影子似乎发现了我,闪电般突然就到了我近前,一张大手猛一下就朝我伸了过来!
我惊得“哎呀”一声往后退去,并一下仰面摔倒在地。这下摔疼了,特别疼!接下来我就发现自己已经醒了,正蹲坐在地上!
迷迷糊糊睁开眼,师父和田春喜还都在打着呼噜,房外已经泛出了白色,天快亮了!
田春喜又是蜷缩着双腿的睡姿,整个床被他占的满满的,我心说这样还想娶老婆,让老婆天天晚上睡地板吗?
我独自起身到了院子里,伸开双臂使劲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满院的野草青青,还真的别有一番味道。
正在悠闲地活动身体,突然就发现一个红色的影子“嗖”一下进了院子,然后钻进草丛里不见了。我诧异地蹲下身轻轻扒开草丛寻找着那个影子,很快就发现一只通身火红色的狐狸也正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正在和这个奇葩的动物对视,后边就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田春喜。
“快看,你院里进来了一只狐狸,还是红色的!”我招手让他过来看,可是等转过头,却发现狐狸已经没了!
“奇怪,刚刚还在的。”我纳闷地自言自语道。
“眼花了吧你!”田春喜说着开始对着草丛撒尿,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说能不能讲点文明啊?
“你现在又不是女的,怕啥!”他说完吹起了口哨,一副痞子相。我懒得跟他计较,进屋去看师父起来没有。
师父刚穿起衣服,门外就快步走进来一个人,是田春喜的大叔公。进门就说奇了怪了,二叔公找不到了!说他家人找了一夜了也没见人影,所以过来问问田春喜晚上二叔公有没有找过他。
“一个大活人,应该不会丢的吧!”师父随口说了一句。
“他这人出门都会和家人说一声的,从没这样过。最近村里不是隔三差五的死人嘛,所以他家人有点坐不住。”
大叔公的话突然让我记起了夜里做过的梦,于是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去后山山根的大松树那找了吗?”
三个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我,师父问我怎么知道后山山根有棵大松树啊?我说梦里我看见了呀,还看见二叔公在那里晃荡。我并没有把梦都讲出来,怕讲出来他们也不信,不过我觉得这个梦一定有啥寓意,梦里二叔应该是想告诉我点啥。
“先去吃饭,吃过饭咱们一起去后山看看,冉娃子轻易不做梦,做梦一般都很灵验。”师父对大叔公说道。
这时候田春喜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跟我说:“你梦这么灵验,能不能帮我梦个漂亮老婆出来?”
“行,我今儿晚上就使劲做梦,给你娶个穿彩衣的万里哼过来。”
“万里哼?啥是万里哼?”大叔公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就是猪呗!走一步哼一哼,走万里不就是万里哼啊!小子你现在越来越坏!”师父摇着头笑了起来,大叔公也跟着笑,田春喜对着我举了举拳头,我做了个鬼脸给他,心说活该!娶个猪算优待他了。
在大叔公家刚吃过早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急急地走了进来,说还没找到他爹,原来这人是二叔公的儿子,叫田春旺。
“我正要跟春喜还有刘师傅去后山找找,你也跟着去吧,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大叔公安慰着春旺。
“后山?俺爹从不去那地方的,好吧,去看看也不多。”春旺一脸急躁地说道。
于是我们一行人出了院门开始往后山走。这些路线我在梦里早已走了一遍,所以很是熟悉,因此我一直都在前边引路,他们在后边跟着。
不多时我们就看到了梦里出现的那棵大松树,我一直记得自己就是在松树这突然就到了那个奇怪的房子里的,于是就快步往前走了过去。还没到松树近前,我就看到树下似乎趴着一个人!
“有人!”我喊了一声,并加快脚步往树下跑,后边他们闻声也跑了上来。
“爹!”春旺突然一声喊,人随即冲了过去。他到了近前蹲下身伸手把地上那人翻转了过来。
“啊?爹呀!爹呀!”春旺突然嚎哭起来,这时我们都到了,一看地上那人,可不就是二叔公!他的左眼已经没了,死相和田老杆一模一样!
大叔公也哭了,“兄弟兄弟”地喊着。田春喜看了看我,师父又看了看我,我眨巴着眼睛心说你们都看我干吗?人又不是我害死的。
田春喜这时蹲下身,把二叔公一只脚上的鞋袜给退掉了,他的脚心上赫然出现了几条盘着的黑筋!
“又是这东西!”师父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
“春旺,你爹已经走了,现在不急着哭,咱得赶紧把尸体搬回村里。”大叔公擦着泪说了一句,并招呼我们一起动手抬尸体回去。于是我们一起动手,抬起尸体开始往村里走。
刚一转身,一个红色的影子又是“嗖”一下从我眼前一晃而过,一定是那只红色的狐狸!我用眼睛在草丛里寻找着,不一会还真就发现了它,只见它眼也不眨地盯着田春喜看,而田春喜丝毫没有觉察。
到了村里后,我们把尸体直接抬进了二叔公的家,一家人一见尸体那个哭啊!特别是二叔公的老婆,哭晕过去好几次!
师父说让他们先安置一下,晚上他还要过来对尸体进行处理,这会儿先回春喜家去呆着,因为在这帮不上什么忙。
田春喜不知从什么地方借了矮桌和凳子还有茶壶茶碗,在院子里摆好后我们坐下开始喝茶闲聊。
师父问我梦里都遇到了啥,他想好好听听。于是我就把自己在梦里遇见二叔然后又见到二叔公的经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小子,你这么喜欢你二叔啊?他帅还是我帅?”田春喜眨巴着眼睛笑呵呵地问我。
“你?你是屎壳郎娶了臭娘娘!”
“咋说?”田春喜饶有兴趣地瞪着眼问我。
“你们别贫嘴了行不?怎么像一对冤家似的见面就斗嘴?”师父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不敢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