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也经常听老人们说关于村与村打群架之事,过去舞灯时节最容易起冲突,两条龙灯相遇一条小路,互不相让,如独木桥上对顶的山羊,极会发生群架。我村爷爷辈在民国年间舞灯,竟然以少打多,把横山那边某条长灯打的大败,后巡警出面,还冲撞巡警,那时村中人口少,是一条十几人舞的滚龙灯,打架时,十来个人极团结,一条心众志成城,如三国时孙刘几万联军击溃曹军八十万(其实十几万)。
程村民风虽悍,但教室和教育和张村截然不同,校舍虽是祠堂,里面却也整洁干净,寒暑假也不会被占用,农家偶尔放些用具和农具,也是和老师们提前说好的。村中六七十年代便走出过大学生,父亲说,那些大学毕业的学生都走入领导岗位。
教我们的老师都是程村本村人,我们二年级的是程春阳老师的夫人来教,程老师教五年级,有时也会代教一二年级。程老师乐观大方、爱好广泛,喜欢下象棋,曾与我对弈过,他还会教同学们唱歌,我二年级和四年级都是在程村上的学,记得四年级时,《渴望》电视剧风靡全国,程老师把《渴望》主题曲的歌词写在黑板上,他教我们唱的时候自己是声情并茂,而同学们会看着黑板上歌词跟着唱: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
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恩怨忘却留下真情从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灯火
故事不多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过去未来共斟酌(四)
程老师如今在小楼教书,前年侄女张讯上一年级还在程老师班,大哥赞程老师是"三代帝师",帝虽虚,三代却不谬,老师教书育人近四十年,如今也可谓桃李满天下了。
三年级上学本是在张村学校,由于校舍墙裂成危房,不得已换到花园村,三年三个地方,如此教育也是另类"孟母三迁"了,孟母搬家孟子应该没有插手帮忙,而我们把张村的课桌挪到花园村却是同学们自己扛抬过去的。我和堂哥以滑是同桌,我俩的课桌便是我俩负责搬,由于我俩身材瘦小,两人抬不一会儿便要歇一阵,才开始还能紧跟转移的大部队,慢慢就像过草地的某些伤残红军落了下来,张村到花园村抄小路走也有2公里多,我们是抬一会儿再扛一会儿,像孙悟空背着银角大王一般,走的举步艰难,课桌再也不是什么学习必备用具,我觉的他就是累赘,当时恨不得一脚把桌子踢下水塘。正当我们实在无力挪扛时,上四年级的堂姐爱萍和飞燕帮忙"救驾"了,她俩在学校见三年级人都过来了,独不见我二人,估计是落队了,于是顺小路来寻。我俩远远见到她俩来了,仿佛盼到救世主一般。堂姐说:"估计你俩抬不动了,我们才赶紧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