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鬼刑警》——我当刑警的那些事

  杜厦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酒菜就不必了,但是这次我们来找你确实是相当要紧的事,恢复这情况倒简单,但是接下来的事儿呢,这些突然被绑住的小流氓,你怎么给你的朋友解释?”陈达被问的一愣,是啊,如果被殷雄见到这一幕,他又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儿的人,这可怎么办啊。杜厦指了指街角说:“这样,我恢复以后,你到这里来找我们。马上!知道了吗?”陈达肯定的点点头。

  杜厦手一扬,陈达感觉自己眼前的东西突然变幻了,快的甚至感觉不出来,定睛一看,自己还坐在烧烤桌子旁,果果坐在自己对面,对了,应该叫她上官千静,殷雄坐在自己的旁边,殷雄靠过来俯在自己耳边干笑了一声:“我一会儿给你说。”然后用眼神瞟了瞟果果。杜厦居然把时间回到了打架之前。回档了,陈达心里想道。这时的上官千静也看到了殷雄的眼神,准备回避了:“你们两位慢慢吃吧,我吃饱了,先走了,这天儿挺冷,我早些回家睡觉了。”就在上官千静起身的瞬间,陈达一把抓住她手,上官千静只是一愣,她被陈达这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奇妙,陈达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的“嘘”了一下。用眼神往街道对面递了递,街道对面那几个混混正耀武扬威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上官千静转头一看,脸色一变:“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趁上官千静上厕所的空当,陈达想支开殷雄:“遭了,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出门的时候灶上还烧着水,忘了关煤气就出来了。我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喝吧。”没有习惯撒谎的陈达也不知道这个借口算不算很烂。殷雄倒很爽快:“行,那你明天准时到,我们去抓人。”陈达一惊,这殷雄果然是锁定凶手了?但是之前发生的一切的历历在目,他也不敢多纠缠,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那行,明天不见不散,我先走了。”然后出门结账,结完账,再回到桌边给殷雄告了别,望望街边,那群混混已经走远。殷雄意味深长的望了陈达一眼,坏笑的一声:“嘿,那你今晚玩儿高兴。”陈达心里那个冤,他知道殷雄肯定以为自己和上官千静有一腿想支开自己,但是他现在也来不及解释,杜厦和陈汉阁还在街角等他。

  殷雄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陈达望着出租车远去的尾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他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猛的回过头去:“谁?”只见上官千静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眼神中带着极大的困惑:“你到底是谁?”陈达也没时间给上官千静解释那么多,只是敷衍的回答道:“我是好人,唉,反正一言难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下次再问吧,我给你我的电话,记得有麻烦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上官千静眉头一皱,直愣愣的望着陈达,但还是顺从的拿出了手机,陈达接过手机,在上面拨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响了两声以后挂断:“好吧,我还有事儿,你先走吧,注意安全!”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走的很快,因为他知道杜厦和陈汉阁还有要紧的事儿在等着他。一路走到街角,陈达没有看到杜厦和陈汉阁,他若无其事的四下张望,确实不在,那这两个人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在陈达的印象里,这两个人办事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既然说过在这里等自己那么就肯定会在这里的。但是这时候,陈达望着街角三三两两的行人,却唯独不见了杜厦和陈汉阁。陈达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在烧烤桌子边的臆想?

  陈达开始怀疑起自己来,这也不奇怪,这些发生的事早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一个人的世界观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那么之前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街角没有找到杜厦和陈汉阁,陈达突然开始深深怀疑起自己来。不对啊,如果是臆想的话,那么怎么解释上官千静看到那几个混混时的反常表情。而且自己之前还掐过自己一把,那疼痛感,是真实的啊。那么现在呢?陈达又掐了自己一把,生疼。完了以后陈达有些怅然若失的苦笑,现在自己只能通过掐自己来分辨眼前的世界是不是真实了的么。毫无疑问,眼前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但是说在这里等自己的杜厦和陈汉阁怎么回不见了呢?莫非这杜厦在控制时间的时候出了岔子么?自己在拿到鸟头金杖的时候也曾回到过去,时间确实是个很难把握的东西,那么是不是真的在这之间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杜厦和陈汉阁才没有出现在这里。陈达心里的疑团一个接着一个。但是他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自己,可能会出现这个情况,但是这次操纵时间的人是杜厦啊,他应该不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啊。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来了,开始直播吧,有几天没更新了吧,我记得......
  一路陈达在心里暗暗嘀咕,这杜厦和陈汉阁到底唱的哪一出?明明说好等自己的,但是自己过来却不见了人影,怀着巨大的疑问,陈达总算是慢慢悠悠的回到家里。简单的洗洗漱漱便倒在了床上,各种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很快,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觉他睡的有些浅,一直做各种怪梦,直到电话铃声把他吵醒,却一个也回忆不起来了。一缕光从窗外透进来,陈达心里突然想起殷雄让他今天准时到,一个激灵,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果然电话是殷雄打来的。陈达清了清嗓子:“喂?”殷雄那边声音有点儿急:“到哪儿了,快点儿,就等你了啊。”陈达有些慌乱的回答道:“起晚了,闹钟没响......”还准备继续说下去殷雄那边打断了他:“那你快点儿,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待会儿电话联系吧。”挂了电话,陈达急忙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服,洗脸刷牙,两分钟后,他就驾驶汽车飞速的朝刑警大队奔去。

  在快出城的一个红绿灯口子的地方,殷雄看见一个女孩儿正在打车,一辆出租车正缓缓停在她面前,陈达眼尖一看,是苏翎,就大声喊起来:“苏翎,你要去哪儿呢?”苏翎一看到陈达,给出租车师傅说了几句,那出租车就缓缓开走了。苏翎像一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你也起晚了?”陈达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昨晚喝了点儿酒,一下就睡死了。”苏翎笑嘻嘻的说:“那走吧,这个打车的钱,我们中午去吃顿好的吧。我请你。”陈达不好意思的说:“怎么能让你请呢......”说话间,绿灯亮了,陈达叫苏翎拴上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汽车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路上电话又响了,是殷雄打来的,陈达接起了电话,殷雄那边语气有些急切了:“到哪儿了你?我们都吃完早饭了。”陈达只是匆匆的说:“路上,快了。”殷雄在电话里有些急:“那你快点儿,要不直接你到我们上次去杨守金家那里的车子开不过去的桥那里,我们在那里等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陈达心里一咯噔,去杨守金家,难道这杨守金是和这起杀人案有关联么?来不及多想,陈达径直朝杨守金家开去。

  车到目的地,远远的看到铁哥的黑色轿车,难道铁哥也来了么,陈达心里想。陈达缓缓的把车子靠过去,铁哥的车见到陈达的车子到了,车门被打开了,殷雄,夏立,铁哥三人从车上下来,三人一身便装打扮,陈达和苏翎跟着也下了车。殷雄,夏立,铁哥三个人算刑警大队的顶梁柱了,这次三个人一起出动,如此的兴师动众,那么殷雄必定是有100%的把握才对。殷雄见到苏翎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难看用责问的语气问道:“你跟来干什么?”苏翎气呼呼的回答:“我怎么就不能来?”殷雄有些生气的说:“我们又不是来玩儿的,待会儿有什么状况是不是我们还得照顾你?”苏翎也不甘示弱:“谁要你照顾?我那么大的人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陈达只好打起了圆场:“刚刚到单位的时候看到苏翎在打车,就把她顺路捡来了,没事儿,虽然苏翎是个女孩子,但也算老侦查员了......”话音没落。殷雄摇摇头:“算了吧,先上车,我把抓捕计划安排一下。”
  刚刚传来噩耗,油价又hold不住了,想到油表快亮了,去加油站排了一把,这是要闹哪样啊?09年才4.55啊,中石油,中石化管理层这帮孙子会有报应的。
  五个人又坐进了铁哥的黑色轿车,殷雄拿出来一张纸递给陈达:“抓捕目标现在极有可能就在这里面。到时候我和铁哥从正门进,你和夏立把住后门,清楚了么?”陈达接过了这张纸,这是一张房屋的平面图,在标题处赫然写着:杨守金家平面图。陈达脸色一沉低声问道:“真的这案子是和杨守金有关?”殷雄摇摇头:“和他有没有关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是现在我掌握的信息是他儿子有重大作案嫌疑!”陈达一惊:“他儿子?”殷雄肯定的点点头:“具体的事儿下来再说。”看着夏立和铁哥的表情,他们应该提前知道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陈达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起来,毕竟自己是“外援”嘛。陈达在心里自嘲道。殷雄对抓捕细节作了更详尽的安排后,让苏翎负责守车。铁哥一听哈哈一乐:“也好,这也是任务,你要好好完成哈,苏翎,待会儿别我们出来的时候车掉了。”苏翎一听一脸不悦嘴厥的老高:“我不守车,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殷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苏翎这是命令,这不是开玩笑!你负责守车,就这么定了!”殷雄的语气严厉不容反驳,苏翎也就没有再争辩了,只是眼泪无声的的滑落了下来。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陈达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做好份内的事儿吧。虽然他看到苏翎流泪了心也软了起来,其实陈达觉得带上苏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最多叫她站远点儿,而且怎么说她也是警察啊,哪有那么脆弱的?铁哥看到这状况又出来打圆场:“带上她吧,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还保护不了她怎么的?”铁哥毕竟年纪大,老侦查员了,有威望,殷雄也不再坚持了语气软了下来:“那你自己要来的话,小心点儿哈。”听殷雄松口了,苏翎倒来劲儿了:“不去了!有什么了不起!”苏翎这是明显的闹脾气和殷雄叫板儿,陈达扯了扯她的袖子给她使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得了。苏翎才抹干泪半推半就的下车跟着四人一起往杨守金家走去。虽然经历了这段小插曲,但是五人路上都没有过多的交流,陈达心里有些兴奋和紧张,虽然从警快第5个年头了,大大小小的抓捕也参与了不少,但是每次抓捕之前,心里总会有些紧张,只是,这次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三、湿棺

  五人分成三组一起行进,每组之间距离大约20米左右,因为在这种乡间小路,突然出现五个陌生人,难免会让人对他们的身份产生猜疑。陈达和苏翎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夏立和铁哥,殷雄一个人吊在最后面。在快到杨守金家的鱼塘时候,殷雄从后面快步赶了过来给大家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陈达和夏立蹑手蹑脚的绕到后门,殷雄和铁哥则向正门逼近,苏翎则站的远远的块一突出的土坡上,这个位置把杨守金家一览无余,一是可以把把风,二则可以对全局有个安排和协调,第三,这个位置绝对安全。

  五人分开以后,陈达和夏立把住了后门,这是一扇很破败的木门,旁边还有农家的粪池,陈达试着轻轻探了探门,门是从里面锁住的。陈达又眯着眼从门缝往里面看,只是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夏立拉了陈达一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俩的任务只是把住后门,他也怕陈达这些动作暴露了,节外生枝。夏立做事还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的,既然殷雄安排了,他需要做的就是执行。被夏立制止后的陈达感到有些无聊了,刚刚来之前的紧张荡然无存,殷雄和铁哥那边也没有动静,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能竖着耳朵听殷雄那边的动静,可惜他们那边还是没有动作,这殷雄和铁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于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翎,这姑娘正紧张的蹲在土坡后面的草垛边,密切的注视着这边,看她的表情,应该没啥事儿吧。

  这时殷雄从屋角轻手轻脚的绕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门从外面锁着,人不在。你们先撤到土坡,我再作安排。”陈达心里不免失落了起来,这种感觉和踢球的时候憋足了一口劲儿准备开大脚的时候却踢空了的感觉差不多,只好和夏立往土坡边撤。苏翎看两人走了过来,忙拉两人蹲下低声问道:“怎么?人不在么?”夏立点点头,陈达说:“反正听殷雄说门是锁着的,大概是还没回家吧,这也不奇怪,过年嘛,可能走亲戚了。”不多会儿,殷雄和铁哥也悄悄的走了过来。殷雄走在前面,表情有些尴尬。五人蹲在一起开始合计。“人不在,应该是出门了。”殷雄小声的说,然后看了看手表:“11点20分,我们先暂时蹲点儿吧,看看中午会不会回来。”众人都没有发表意见,因为毕竟现在的情况可能等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既然来了,绝不能空手回去吧,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没有一鼓作气的拿下,众人自然有些泄气。铁哥让众人原地休息,大家都坐在冰凉的泥地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户农家小屋。
  一直等到快下午1点了,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五个人中饭也没吃,加上成都这阴霾的天气,甚至没吃早饭的陈达觉得全身发冷。不住的打起了寒战来,苏翎看着陈达的样子:“你没事儿吧。”陈达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没事儿,就是饿了。”苏翎从包里翻出一个蛋糕:“拿着先对付吧。”陈达感激的接了过来,他觉得自己饿的有些发晕了,连续几天都没好好的吃一顿饭。这时候陈达才深刻的觉得,有的时候身边带个女孩子其实蛮有用的,至少她们的包里有零食。接过蛋糕的时候,苏翎轻声的叫了起来:“啊,你手好烫啊。”铁哥和殷雄围了过来看了看陈达,殷雄用手探了探陈达的额头:“有些烫,是不是着凉了?”陈达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只是咬咬牙坚持的说道:“没事儿,就是在这儿坐久了,有些凉吧。”铁哥有些担心的说:“要不你先和苏翎撤吧。我们三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陈达坚持的说:“没事儿,就是坐在这里又冷又饿日子难过,我把这个面包对付了应该就没事儿了。”说完把蛋糕递给众人:“来来来,你们也垫点儿?”大家都摆手:“你吃吧,我们吃过早饭的。”陈达也不再客气,狼吞虎咽的把蛋糕塞进了嘴里。

  突然夏立的电话响了,夏立接过电话轻声的说了几句,然后对殷雄说:“大队长叫我和夏立先回去,单位还有其他的事儿。”殷雄有些不悦的说:“你没告诉他我们在这边抓人么?”“说了,可是他坚持那边要我和铁哥先回去,你看......要不你和大队长说说?”殷雄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好吧,你们先回去吧。”铁哥对殷雄的意见表示反对:“那我们一走,你们三个人行不行啊?我看小陈还有些发烧,要不今天算了吧,我们改天来吧。”陈达勉强的笑着:“我没事儿,你们忙去吧。”殷雄则一言不发,半天他才说:“你们先回吧,我们再蹲一会儿,确实不行只能改天了。要不你们把苏翎也带回去吧。”铁哥望了望苏翎,苏翎一百个不乐意反驳道:“不行,只有你们两个人,万一情况有什么变化,你们怎么应付的过来?我不走,我跟你们一起。”殷雄看样子也实在没了心情和苏翎犟嘴,也就由着她。铁哥和夏立嘱咐三人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明天再来,嘱咐完以后两人就离开了。铁哥和夏立离开后,陈达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冷的他只能缩在一团,虽然强忍着,可还是打着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殷雄看了看表又望了望陈达叹了口气:“算了吧,明天来吧,我看你也别强忍着了,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先回去吃顿好的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来吧。”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对于殷雄这种极自负的人来说这次兴师动众还扑了个空,回去难免不好交代而且脸上也挂不住。苏翎突然叫了起来:“好像,好像有个女人进屋了!”这话让陈达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你确定?”殷雄也有些激动的说:“你确定看清楚了?”苏翎有些不能确定的摇摇头:“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确实好像看到一个女人的人影进屋了。天色有些暗,我看的也不是太清楚。”殷雄拉了拉陈达:“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吧?”陈达用力的点点头,这种时候,无论什么样的情况自己都必须咬牙坚持下来,苏翎怯生生的说:“带上我吧,天快黑了,我一个人在这儿,怕。”这个“怕”字苏翎说的极小声,殷雄看了看苏翎,点点头:“你跟在最后面就行了。”
  趁着夜色,三人慢慢靠近杨守金的房子,周围一片宁静,阴霾的天气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也看不见,借着微弱的光,三个人慢慢靠近了大门,大门还是紧锁着,殷雄看了一下,转头很疑惑的小声问苏翎:“你不是看见有人进去了吗?这锁是从外面锁着的。”苏翎有些尴尬的轻声说:“我也没看清,我看是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好像是女人,我又没肯定。”殷雄考虑了一下:“收队,太晚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陈达刚刚鼓起的士气又烟消云散了,难免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既然殷雄都说收队了,自己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了,更何况自己感觉身体确实有些难受了。苏翎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殷雄看都没有说话,说了声:“先走吧,有的是时间。”三个人又在漆黑的小路上靠着手机的光线摸黑前进着,走了近二十分钟总算来到停车的地方,陈达掏出钥匙发动了汽车。扑了个空,殷雄有些不好意思,便邀请陈达和苏翎一起吃饭,算是赔礼道歉。陈达上车就把空调开到最大,热的殷雄和苏翎有些受不了,苏翎忙问道:“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这暖气我们都受不了,太热了,你没有觉得么?”陈达脑子有些懵了,甚至没有听清楚苏翎在问什么,只知道她在说话。殷雄看陈达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忙伸手探向陈达的额头,他马上又缩了回来:“是好烫啊。”然后不由分说把陈达赶下了驾驶位置,自己驾车把陈达直接送往了医院急诊室。
  陈达觉得自己四肢无力,感觉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殷雄看扶着陈达也走不动,干脆把陈达背在背上,腾腾腾一路小跑,来到急诊室,夜幕降临后的医院人并不多,只有两名值班护士在接待台,殷雄喊道:“护士,护士,打针。”护士看殷雄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背上还背着个人,也吓了一跳,忙离开椅子来帮殷雄把陈达扶到急诊室的小病床上躺着并问怎么回事。殷雄说是发烧了,两个护士才松了口气,并告诉殷雄叫殷雄先等着,医生刚刚出急诊去了。也不知道这是借口还是真的,殷雄无奈的和苏翎只好在急诊室等着。苏翎说:“你先等着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回来。”殷雄点点头,这种状况,三个人在外面大吃一顿的计划只能宣布流产了。陈达也迷迷瞪瞪躺下就睡着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声音把他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中年护士,护士叫陈达起身坐在一张椅子上还开着玩笑对陈达说:“不怕打针吧?”陈达只能礼貌的微笑着摇头。那护士倒也麻利,在陈达的右侧臀部偏上稳稳的扎了进去,并不疼。推药的时候护士还说着什么,反正就是分散注意力的话。陈达没听,只是敷衍的嗯啊的算是回答了。其实刚刚眯了一会儿,陈达感觉精神已经要好了些。现在又打了针,他自己已经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护士问殷雄和苏翎是不是要住院观察,这俩人也拿不定主意。陈达摆摆手:“住什么院呢,我还没那么脆。”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打精神开玩笑道:“打完针一身轻松了。走吧,你还请我们吃饭呢?”殷雄回道:“不是我抠门,今天算了,大家都累了,你又刚刚打了针,到外面一吹风待会儿又着凉了,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这顿算我欠着。”那护士又确认了一番:“是不住院么?那回家多喝水多休息。如果明天还发烧继续过来打针。”陈达哦了一声。三人便离开了医院,殷雄送陈达回到单位后,自己和苏翎打车离开了。殷雄和苏翎走后,陈达一个人摸进了寝室,翻出能所有盖的被子全部盖在身上,缩在被窝里。以前发烧他就这样对付,基本上喝上几大茶缸水,这样捂出一身汗就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他还是如法炮制。

  迷迷糊糊中,陈达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特的地方,这地方有些像一个废弃的公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长满了荒草,有些已经差不多能没过人的大腿了,周围还散乱的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什么预制板,水泥管,都凌乱的散落在四周,除了这些周围空旷的出奇,甚至连一颗树也没有,陈达抬头望了望,天空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了。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陈达心里想。可是这周围那儿有避雨的地方?周围一片开阔,陈达也顾不了那么多,拨开草丛想走出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道悬崖,下面雾气升腾,也不知有多深,看样子这边是走不通了,陈达转头想回去,突然发现悬崖的边上居然有一根巨大的空心水泥管道,那管道足够几个人通行,管道斜放着,好像能够下去,陈达也顾不了那么多,往水泥管道口子上探了探,这管道口异常巨大,直径大约足足有3米,里面黑咕隆咚的,陈达退着倒进去,想一点一点往下滑,刚刚进到管道口,脚下一滑,就顺着管道滑了下去,快得陈达甚至没有叫出来,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样子这管道不是很长,陈达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头望了望那漆黑的管道口,这下面和上面也差不很多,目之所及也是荒草丛生,一副破败景象,只是下面的雾气更浓,浓的甚至让人辨不清方向。这时陈达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就是之前自己一直听到的那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声音微弱而绝望。陈达顺着声音寻去,那声音居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陈达一直努力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吗?可是却没有任何答案。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是循声而行,直到他发现自己踩在一团稀泥一样的东西上,“吧唧”,这声音听得让人很难受,陈达望了望脚下,脚下的泥土不知什么时候渗出血来,而且不断朝外面涌着,但是那声音的源头就在前面,他甚至能听到那个苍老的男人呼吸的声音。巨大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趟着这血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面走着。终于他看到那声音的来历,吓得接连退了几步。
  陈老板!陈汉升!陈达几乎尖叫起来。这声音就是这陈汉升发出来的,如果说这时见到陈汉升也不算什么奇特的话,奇特的是,他居然被一株巨大的植物的的花瓣包裹着,只露出一个脑袋,他发型散乱,已经瘦的脱了形。但陈达还是一眼讲他认了出来。更奇特的是,那紧紧裹住陈老板的花瓣殷红的像血一样,这是一株巨大的莲花,裹住陈老板的只是一个花苞,周围还悉悉索索的作响,陈达被这巨大的莲花惊呆了,这莲花足足有几层楼高,陈达在它的面前渺小的像一只虫子。陈老板显然是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陈达的到来。只是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救命啊,命啊。”这景象看的陈达浑身发冷头皮发麻,而周围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也越逼越近,陈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巨大的恐惧让他有些迈不开腿,他甚至感觉自己双腿已经失去意识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他的大腿已经脱离自己的大脑的控制了!这时,那莲花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一株巨大的莲花快速的朝陈达冲过来,将陈达裹进了花瓣。花瓣紧紧的裹住陈达,不停的挤压着,压的自己快喘不过起来,几乎就要窒息了。陈达啊了一声,感觉腿恢复了知觉,然后用力一蹬。他感觉踩空了,有种跌落万丈深渊的感觉。陈达尖叫着坐了起来,气喘吁吁,自己还坐在床上,他摸索着按亮了电灯,喘着粗气,早已大汗泠泠。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梦么。陈达扶住额头,闭着眼睛回忆着梦里的一切。刚刚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甚至他感觉那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他再也睡不着了,摸了摸枕头下的手表,快凌晨5点了。或许是做了那怪梦的原因,吓得陈达出了一大身汗,他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白天那种发烧的迹象早已荡然无存,身上黏糊糊的让人感觉特别难受,仗着自己平时身体还算不错,也不管发烧是不是好了,先去冲个热水澡吧,陈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掀开厚厚的被子,下床准备洗澡去,他在衣柜里翻出一身保暖内衣,在翻内衣的时候,不知道把什么带了出来,那东西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又咕噜噜的滚下床去。陈达俯下身去在床下寻找着,那东西发出幽绿的光芒,是人鬼珠。陈达伸手把珠子从床下摸了出来,这珠子绿的发白,是钟成山后来给自己的那颗,他记得自己当时是两颗珠子放在一起的,突然想起这茬,他又在衣柜角落里四处寻找着,终于他找到了另外一颗,这一颗珠子颜色微红。陈达把这两颗珠子一手一颗握在手里。哑然失笑,钟成山,杜厦,陈汉阁,这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但是现在自己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过着自己向往的平静的生活。看了半天,身上的汗已经差不多干了,风一吹,陈达又打了个寒战,陈达这才怅然的把珠子塞回了衣柜,拿着盆子准备去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洗完澡以后,陈达再无睡意,索性也就俯在桌子边,摸出笔记本和笔开始在上面随性的画了起来,他回忆着殷雄的话,殷雄说这案子和杨守金的儿子杨辰有关。而且直指杨辰是犯罪嫌疑人,这让陈达有些摸不着头脑,案卷和视频录像自己都看过,犯罪嫌疑人是个女人啊,怎么会扯上杨守金的儿子。殷雄的意思是这杨辰男扮女装杀人?陈达在笔记本上写了“男扮女装”几个字,然后用手机连通了公安信息网调出了杨辰的资料,恩,没错,户主是杨守金。但是调出来以后陈达更加困惑了,这杨辰才按年龄来看现在应该才15岁,他又拖动屏幕放大了杨辰的照片,照片上的杨辰虽然模样清秀,但却看出来有女人样啊,而且这张证件照更显得他稚气未脱。他实在想不通殷雄为什么会把这么一个孩子锁定为嫌疑人并且言之凿凿。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不过以陈达对殷雄的了解,殷雄在刑事案子上面绝对不可能犯如此低下的错误,就算没有100%,没有99%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的说出犯罪嫌疑人这几个字,这几个字说明殷雄那里有了更切实的证据。可是是什么证据会指向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这个问题陈达想不通干脆就扔到了一旁,他开始回忆昨天晚上自己那离奇的经历。在黄毛的匕首要刺向殷雄的时候,周围一切仿佛突然静止了,后来自己又遇到了杜厦和陈汉阁,杜厦口口声声的说除了他之外还有人能控制时间,而且把自己也排除在外,那么那个人又会是谁呢?杜厦还说在街角等自己却也不见了踪影。甚至倒流了时间,这一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陈达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做了一个梦。然而这一切要分析起来貌似比谁是嫌疑人这个问题难上百倍。他推敲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整个事态的发展看起来没头没尾,实在找不到分析的点。但是从上官千静看到那几个混混的表情来看,这一切是真实的,不用怀疑,其实这一切实在是很好证实,因为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在知道上官千静真名在后。在吃烧烤的时候,自己只知道女孩儿叫果果,是那几个流氓喊的她的名字:上官千静。陈达继续摸出手机,连接上了网络,在人口信息查询里输入了上官千静这几个字,复姓上官的人不算很多,这个名字搜索出来只有一个结果,陈达点击,放大照片,没错,是果果。那么所有这一切就能证实是真实的,陈达感觉自己抓住了些什么,想继续顺着摸索下去。可是,除了知道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他什么也推敲不出来,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是猜测,现在最靠谱的猜测是杜厦倒流了时间,但是自己却因为时间流的紊乱而没有出现在街角,但是那是杜厦啊,他不相信杜厦还能出了这样的纰漏。陈达感觉自己所有的分析没有一个在点上,那么干脆舍弃了这个问题,还是画一个巨大的问号,下一个问题:杨小梅背上的刺青和那段诡异的尸体行走的视频。
  @duofold 2012-3-22 9:19:00
  我记得陈达的第一颗珠子到最后都变成了及其暗的暗红色,怎么又变成微红色的啦,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时间长了还褪色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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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算笔误,后来会有解释的。=。=
  12点以后更新。周末愉快。。。
  
  杨小梅背上的刺青,刺青这个定义不知道准不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用签字笔或者黑色钢笔画在背上的印记,那么这个印记是谁画的呢?如果是杨小梅自己的画的的话,她下手不应该那么狠才对,以至于皮开肉绽。如果是其他人画的,陈达脑子里一激灵。如果是其他人画的,那么说不定能解释杨小梅的自杀,是不是可能因为背上这些用笔划破了皮肉的原因,这样的话,杨小梅的自杀或许是出于被人虐待,不得已自杀。但是小谢尸检的结果除了背部异常以外,其他地方并无伤痕,这或许不能解释杨小梅的间接死因是被人虐待。陈达在笔记本上写上了“自杀”两个字,然后画了一个勾,他认为自己的推论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杨小梅是死于自杀,而她背后的印记应该就是自己画的,为什么不能分辨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自己的背上刻上这些字体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所以导致了字迹的歪歪扭扭无法分辨。但是她为什么要在自己背上刻上这些字再选择自杀?莫非她有受虐倾向么?这样的案例陈达以前也遇到过,所以不能排除。但是她其他地方没有伤痕,仿佛有受虐倾向又有些说不通。会不会是什么原因刺激了她使她性格大变呢?陈达仿佛有了灵感,她和之前被杀死的受害人是情侣关系,虽然受害人是个人渣,但是恋爱中的人应该没这些理智,如果因为受害人的死引起杨小梅性格的变化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问题算是基本理的顺的了,陈达开始考虑杨小梅尸体行走的那段视频,首先要确定的是两个问题,第一,视频里的人是不是杨小梅。第二,杨小梅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两个问题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一个是自己亲眼所见,另外一个是法医证实。所以,行走的尸体就是杨小梅。这个问题很棘手,游荡的魂魄陈达也算见怪不怪了,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这一次明显的是一具行走的尸体。可是尸体为什么会行走呢?这和自己以前遇到的不一样,什么御鬼之术,陈达算是见识了,那么这次呢?尸体肯定是不会行走的,让尸体行走,莫非是赶尸?陈达在笔记本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赶尸”虽然这明显是反科学的道理,但是既然有御鬼的话,那么赶尸倒也是见怪不怪了。陈达二十多年所构建的科学体系完全崩溃,从时间控制到御鬼之术,再到这具行走的尸体。只能用一句话来总结了:一切皆有可能。但是陈达对赶尸一无所知,只能草草的打开网站搜索了一番,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然后用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些要点:第一,赶尸只存在于湘西。第二,赶尸是因为古代尸体必须落叶归根才有了这一行当。第三,赶尸人的行头。第四,尸体行走的几种可能性。第四算是对赶尸的揭秘了,但是陈达看了看好像都不能完全的解释。于是又认真的把搜索的内容读了一遍。他看到一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句话是:赶尸人一手拿着阴锣。阴锣?阴锣!陈达突然想起村支书说的话,不敢打听杨守金家的事儿,因为他有一面锣,哪儿敲哪儿死人,是个瘟神。陈达好像把这一切都能串联了起来。如果这个杨守金就会赶尸之术的话,这些就能解释了,是杨守金赶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回了家。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杨守金本可以自己去认领自己女儿的尸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可能性,谁会偷一具尸体?莫非这具尸体上有什么秘密。刚刚稍微清晰的思路又成了一团乱麻,一个问题没解决反而接踵而至更多的问题。陈达把面前的笔和本儿一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乱麻一样的局,唯一能做的是或许是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为好,陈达简直不敢多想下去,仰头闭上了眼。闭眼过后陈达却不自觉的回忆起刚刚惊醒自己的怪梦,陈老板被一朵巨大的血莲花包裹着,连自己也被裹了进去,想到这里陈达不自觉的背心冷汗泠泠。他在嘴里默念着:“陈汉升,陈汉升。”然后再仔细回忆,自己最近莫名听到的那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还真挺像陈汉升的声音,只是苍老微弱了许多,所以自己之前分辨不出来。都说梦是潜意识的缩影。这个梦难道是预示着什么?一团乱麻,真是一团乱麻。想到了陈汉升,陈达又不自觉的联想到陈汉阁以及杜厦来。他还在试图解释为什么陈汉阁和杜厦没有出现在本应该等着他的街角。杜厦这次居然倒流了时间,陈达也很意外,就连小姚死的时候,杜厦不惜和自己翻脸也不肯倒流时间。这次是为什么?
  或许时间如果倒流真的会有连锁反应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杜厦和陈汉阁没有出现的原因了。但是回想起杜厦倒流时光前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这是不应该的。等等,陈达突然想起了自己忽略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汉阁。

  陈汉阁除了御鬼之外,另一个本事就是幻术,难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暂停时间的能力,自己根本就坐在桌子上不曾动过?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臆想?但是这也无法解释上官千静的问题,再说,陈汉阁也没必要给自己施放幻术。那么用排除法一个一个排除的话。能肯定的是:一是自己暂停了时间,二是杜厦和陈汉阁也是真实出现过。关于自己暂停时间,看杜厦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为什么这次杜厦爽快的倒转了时间或许是因为他所说的除了自己和他之外第三个人,所以他表现的忧心忡忡。这第三个人应该会强烈的威胁到杜厦,所以他才想爽快的帮陈达应付了麻烦好一起商量对策。那么他们两人没有出现在街角的原因是:他们出了什么岔子,不得已离开了!陈达灵光一闪。这或许是最合理的解释!但是,有出岔子的可能性么?杜厦的本事,陈达认为他具有“悔棋模式”,也就是说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他安排的路子发展,他可以随时“悔棋”。这么来看出岔子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了。对于自己能暂停时间,陈达有些麻木了,陈汉升给自己的第三只眼到底还有些什么能力陈达都不再奇怪了。陈达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顺其自然或许是自己唯一出路吧,对于将要发生的未来,坦然面对,坦然接受,别无他法。也许自己想要做一个平凡的人的想法根本是错的,自从自己得到了第三只眼,自己就注定不平凡了。陈达内心第一次开始动摇了。自己的理想只是做一个平凡的小警察,做一个好警察。但是自己遇到杜厦和陈汉阁后,已经不配当一个好警察了,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不是自己的朋友,他们是罪犯。陈达好像突然想通了,他们是有特殊能力的罪犯,而自己是有特殊能力的警察。自己本应该把他们缉拿归案才是,可是自己却傻到和他们一起还下了什么刘备墓,干起了和盗墓贼一样的勾当。自己的行为已经不配当一个好警察了。这种胡思乱想的一直持续到了天色泛白。天亮了,陈达舒了一口气,是时间结束这些胡思乱想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而自己眼前的问题就是协助殷雄破了这起案子,那个叫杨辰的孩子真的会是凶手么?杨小梅的尸体真的是杨守金用赶尸的法门弄走的么?无论如何,这个杨守金家就是一切谜底的关键。

  想到这里,陈达迫不及待的摸出手机给殷雄打电话:“起床了么?”殷雄那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嗯,快了,你身体没事儿吧?”陈达笑着说:“完全没问题了,今天是怎么安排的?”殷雄那边或许有些对陈达的积极有些诧异吧,只是淡淡的说:“那行,你在刑警大队等我吧,我洗漱好了马上过来。”陈达其实是等着殷雄今天再去杨守金家,他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了,今天或许就是理出这一团乱麻的线头的日子!好奇心是人类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最大的弱点。陈达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今天大干一场,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殷雄的电话。

  “喂?陈达?”陈达在电话这头嗯了一声。殷雄那边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不好意思啊,这几天耽误你这么久了。”陈达对这句很突然的话弄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殷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么一句话。殷雄有些迟疑的说:“其实是这样的,刚刚我了解到这个杨辰可能已经外逃了。这几天耽误你那么久,要不你先休息几天吧,等我们摸清了他的下落再你再开始工作吧。”陈达哦了一声,默默的挂断了电话。一张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他的内心。热脸贴了冷屁股,陈达开始自我解嘲起来:你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么,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一回事儿。既然他们都不急,自己也没必要瞎操心,至于殷雄从哪儿来的消息,陈达并不想多想,毕竟人家主要负责这个案子,肯定消息面要广许多,这也不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这几天难得假期,自己可以和家人好好聚聚了。想到这里陈达给妻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径直开车往老丈人家所在的城市开去,想到能马上见到妻子和女儿,陈达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接下来的几天是陈达过的最舒服的几天了,没有工作的烦恼,在老丈人家和妻子女儿一起安安心心的过了一个年,这几天天气也很给力,陈达陪着家人开开心心的玩了几天,眼见着要到了大年十五了,这次倒是因为殷雄打申请把自己临时调到刑警大队查案子反而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不然的话,这个年应该都没有什么时间和家人团圆了。从这个角度来讲,陈达还是蛮感谢殷雄的。不过也不知道殷雄那边查的怎么样了,这些天一直没有消息。很意外,殷雄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陈达的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了起来,是一直没有新的消息还是其他的原因呢,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一个确实也有些反常。但是陈达也不太好意思张口问这个案子的进展,因为如果没有进展的话,现在贸然打过去殷雄心里应该会很窝火吧。既然没有电话,那就当这是个长假吧,陈达又厚着脸皮在老丈人家和家人一起过了大年十五,转眼就十六了,陈达觉得再不去上班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带着妻子和女儿回到了成都,当天就赶到了单位,回到成都以后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了,陈达再也坐不住了,这么多天了,起码得问问殷雄那边的情况啊。

  陈达有些按捺不住的给殷雄拨通了电话,殷雄的声音略显疲惫:“喂?陈达?”陈达问道:“你在哪儿呢?”殷雄那边声音很轻:“你换了便衣到上次我们在杨守金蹲点儿的地方来。”陈达一听,心里不禁想:这殷雄自己在蹲点么?这殷雄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上次是不是因为行动失败以后,没什么面子又兴师动众的再搞一次抓捕行动,所以就一直没有通知过自己单独去了?于是张口问道:“你一个人?”殷雄那边嗯嗯呀呀了几句,由于声音实在太轻,陈达只隐约听到“没吃饭”“多带点”他大概明白殷雄的意思了,殷雄是说自己大概中午一直没有吃饭叫自己给带点干粮去吧。陈达嗯了一声,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干粮付了钱就匆匆开车再一次来到杨守金家附近的小桥处,陈达小心的把车子靠边停下,提着装了矿泉水和面包饼干的口袋快步的往杨守金家走去。

  这杨守金家陈达也算是走的轻车熟路,走了一公里多,就见到了杨守金家的鱼塘,陈达绕过鱼塘,远远的望了一眼,咦,杨守金家的门半掩着,但是他没有走得更近,他必须先和殷雄汇合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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