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路上,梦云舒就问我,“你说你一定帮游五洗清冤情,可这都过了几百年,谁来做公证人,谁来做听众?”
  我没有思绪,说当时也是激动了,胡说的。梦云舒说:“游五再善终究是鬼,鬼听信了你的话,你就要帮他实现,不然他就缠着你,徒弟,你看你怎么搞吧?”我们的对话让司机范圣杰坐立不安,他不断地看向后视镜,企图从我们的脸上看出什么。
  刘宝童作为新成员,有着我当初的稚嫩和迷茫,而我在历练了数月后,俨然成了一名小老司机。我安慰她不要害怕,就一只僵尸而已,等下还有一位专门抓鬼的道士同行。
  长春观门前几位小道士正清扫着灰尘和树叶,看见我们一大帮人盛气凌人地走来,停下大扫把。我快步上前,问郭道长在不在。一个小道士丢下手中扫把,慌忙跑进观内,不一会,郭道长走出来,后面跟着小道士。
  他稽首作揖,我问他现在要不要出发去抓张长青,郭道长点点头,说:“你们等我半会,我拿下东西。”郭道长进观里取了桃木剑,昨晚作好的鬼画符,糯米,八卦镜,乾坤袋,摄魂铃等等。他宝贵地抽出几张定尸符给我们,顺口说道:“定尸符!你们揣好,遇到僵尸,往它神庭穴或者风门穴上贴!”我摸到符纸上下前后没有胶水粘手,便问郭道长:“这怎么粘住?”
  郭道长说:“定尸符逢到神庭风门二穴,自会贴住。二穴位置知道吗?”
  我摇头说不知。
  梦云舒叹了口气,道:“笨蛋一个,神庭在这,风门,这,这里!”他分别按了我额头和颈后位置。
  郭道长说:“不怪小易同志,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说实话我都没掌握周全,何况现在的年轻人。”
  “道长,还有十年就世纪末啦,都提倡科学技术,少有人学你说的东西了!”我说。
  郭道长抽出一张黄表纸符,对我说:“科学能找到僵尸在哪吗?派出所刑侦大队查了数个月,没有头绪,还不如我这张追尸符好用!”郭道长在观里面已经烧了一张追尸符,据他所说,符烧尽后,在空中会有一道隐形的光,一直指引着人找到僵尸为止,只是这道神奇的光我看不见,起初我以为这一切只是郭道长编织的神话,全是他的主观意识。
  谁料追尸符真的就像个导航仪一样,将我们带到张长青藏身之所----出武汉城西江边一座废弃的化肥厂。化肥厂临江而建,有两边是密集的树林,大白天的阴森气重,厂大门口堆着生活垃圾,通向厂内的大铁门上着锁,锈迹斑斑,一碰,锁就开了,锁链撞击声激得我心中一颤,心想这会惊扰到张长青。
  范圣杰跟着我们进到化肥厂,我看出他十分紧张,便安慰他道:“哥!这大白天的,不用怕的。”梦云舒停下脚步,说:“我们这人太多了,留两个人在外面,圣杰也不要跟着,安全第一。”于是,梦云舒要求张小美和他一起,回到门外。这样,就剩我、郭道长、刘宝童三人,我转而安慰刘宝童,让她不要害怕。刘宝童手里握着长剑,我还真想再次领略下她快如闪电的剑法。
  郭道长一脸严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风吹草动,他都谨慎对待。化肥厂这一排白墙办公室上被调皮的孩童画的各类图案,往后去是生产车间,上方有高大的铁制管路纵横交错,厂区内种的梧桐树、杨树、桂花树肆无忌惮地生长,已经横竖混入管道中。我想问郭道长张长青在哪,但是我看他那机警的模样,没敢去打扰这份平静。还是他自己说:“僵尸就在这附近!”
  我周遭打量一圈,还不漏一处地查看了头上,没见到个鬼影。我左手边是围墙,外面是长江,水声“哗啦”作响,右手边是生产区域,最前面是两间公测和十几间宿舍,我猜想僵尸喜欢阴处,应该多在厕所旁边某个宿舍里。我仗着自己有白金护身,走到郭道长一侧,要一探究竟,结果,上空突然传来男人的咳嗽声音,听这古怪的发音,我知道是张长青没错了。
  他站在一棵树的树头,如蜻蜓点水,居高临下,依然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怪样子。他以咳嗽声引我们张望,又从树梢头一跃而下,慢慢降于我们面前,首先发问郭道长道:“老道士!你我素不相识,一直纠缠,是为何故?”
  郭道长说:“我是人,你是僵,你说我为何故?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惜你没有。你在武汉城杀人越货,土匪强盗行径,今天必须要收了你,以证天道!”郭道长说话铿锵有力。张长青二话没说,冲着郭道长挥爪子过来,速度之快,郭道长桃木剑都没来得及抽出,眼看郭道长要吃亏,刘宝童一剑上挑,当场齐胳膊肘处断掉张长青右手,张长青张口露出獠牙,一手抓住刘宝童的剑,咬向刘宝童,而此时我已经喊了白金不下五声,他竟然给我喝醉了,不现身!情急之下,我直接莽上去,张长青连忙丢手后退一丈。
  @樱木花D 2020-07-28 14:59:21
  60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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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35楼今晚的文字更新被系统删了,幸好看了下,补发图片。
  我们找到这个被水冲掉的村子原地址,还是游五带的路,他知道金阳道士家住何处。天气阴晴不定,长江水流湍急,水位高涨,随时可能发生洪涝。这个地方以前设了一座防汛塔,三层楼高,已经被弃用,一楼的大铁门破得都是洞,一推就开,顺着石台阶可以旋转上到二楼、三楼。游五说防汛塔周遭就是以前的*村,这是官府记录行政村名,百姓口中都叫这个村为风口村,此处纳南方和东方进的风,人站在三楼上,风吹得凉氲,倒是舒服。下面的支流河道水涨船高,靠边停着的尽是小渔船,不见渔夫。
  我们上楼又下楼,转了一圈带两转,没任何发现。这时候,范圣杰提醒了我们,“可以找文物局啊!”我们乘着范圣杰的车,由张教授亲自带队,莽到文物局,在这里,我们终于找到金阳道士衣冠冢的下落,并且当年发掘这座衣冠冢的专家就在现场,是上次四位老前辈其中一位,并且从坟里考古出土的明器就保存在文物局里头,我们相互对视,他们肯定和我想的一样---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一切近在眼前处。
  那时候文物局啊、地方志办公室啊,条件有限,不像现在全是电子档案,不丢失、方便查阅,文物存放处琳琅满目,大多数非易碎文物都堆叠在一起,不过每个都贴有标签。这位魏专家根据一本厚厚的文物记录本找到了金阳道士出土明器,塞在一个木架子上,已然落了厚厚一层灰,他一口气吹过去,灰尘乍起,呛得众人直打喷嚏。
  魏专家小心翼翼地将明器一一取到灯下的木桌上,我们得以看清这些明器的真面目:一件黄道袍,半截桃木剑,镶嵌在剑柄的阴阳鱼镜掉了下来,一扎黄符和一本破旧的古书。古书中间有几张纸曾经被撕掉过,魏转家说这几张纸是从黄袍口袋里掏出来的,但是字不认识。我还以为是文物局专家水平不够,结果翻开古书,我也一脸蒙圈,这书里的字不是字,是鬼画符吧!
  结果真是“鬼画符”,而且刘宝童认识这种字体,她讲这是道教讳字。讳,隐讳之意。道教讳字是道教书写天神号别或者隐藏字面意思的一种符号类字体,大大区别于正常的汉字。魏专家向刘宝童竖起大拇指,并且说能识讳字人非常少,因为当时文物局没有专业的从事道教文化研究的人员,而且他说就算在现如今道教内部里,也没有几人能精通讳字。
  这话将本来就谦虚的刘宝童刺激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想低调都不行了。刘宝童当场向我们破译了一部分讳字,当魏专家得知她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不停地说:“难怪难怪呢!”我在一旁得意地替她高兴,想着各行各业还是需要专业人才。讳字翻译有难度,每一页都要花费一些时间解读,我们从这个不透风的储藏室转移到魏专家的办公室,刘宝童娴熟地准备了放大镜、笔和纸,一个人静静地翻译。
  渐渐地,刘宝童发现这本古书记载内容是类似于日记形式的金阳道士自传。另外,她从这几张被撕下的纸张中找到了游五一案的真实记载。看完这纸上隐藏的秘密,刘宝童恍然大悟,难怪金阳道士要把这几页撕掉,他是在遮丑。
  “这个金阳道士生平立善无数,走到哪好事做到哪,这么说吧,他就是一个没上历史榜的济公!可他单单就干了那件坏事,把游五三人埋在养尸地里,收了朱正青的银子,朱正青就是那个地主员外……”
  这下证据确凿了,金阳道士和朱员外之间的肮脏勾当是事实,游五夫妇和张长青几百年的冤假错案终于能得到伸张,可还是那句话,朝廷都没了,当事人死绝了,他们仨冤情向谁说去,以什么形式洗脱?
  我们把这些问题抛回去给了游五,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捉住张长青。当我们带着金阳道士的“自传”,张教授亲自告之游五夫妇,他们的确是被冤枉时,游五氏“痛哭流涕”,要给我们跪下谢恩,可是,游五氏泪腺不再流泪,双膝也不再能做出跪的动作。风刮着张教授家的窗户一开一关,小雨随着风扫进房间。
  游五坚定了决心,帮助我们先将张长青绳之以法,再商讨他俩洗脱冤情一事。范圣杰依旧是我们的临时司机,加上游五,我们一车六人,凭借游五对张长青的感知,范圣杰驱车一直追在长江边,一个疑问都在我们心中,为什么僵尸可以在水下游个不停,而且速度如水下舰艇,追之不及。
  突然,前方江面一艘满载煤炭的货船一个大右倾,直接翻入水里,剩半个侧身露在水面,渐渐下沉。范圣杰猛地踩刹车,我们全撞在前排靠椅背上,他头伸出窗外,看见司机跳在江面挥舞着手求救,奇怪的是,一阵风将雾气吹到事发地,我们看不见那里了。我们纷纷下车,游五打着黑伞说张长青就在那里。
  “你们在这,我去报警!”范圣杰说着就钻回驾驶位。
  游五说:“不好!张长青又动了,还在往前跑!”
  梦云舒斩钉截铁道:“上车!全部上车!继续追!”
  范圣杰问:“这船怎么办?还有人在水里!”
  “不要想了, 人肯定出事了,我们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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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木花D 2020-07-30 18:5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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