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漫评隋唐的历史 那段被英雄传奇模糊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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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三省六部

  在我的文章中,经常说到军政大佬,军政长官、官僚。
  这三个词汇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拿诸葛亮来举例子。

  诸葛亮是标准的军政大佬。
  为什么呢?因为诸葛亮既管军事、又管行政,还管经济,更管人事,还管监察。
  关键是,帝国政府的各种决策,都是他主持制订的;皇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马上就可以提出意见,而皇帝还非常重视他的意见。

  想把诸葛亮变成军政长官,有什么方法呢?
  自然是给诸葛亮一个选择,那就是你想主管行政,就不要随便插手军事;你想主管军事,就不要随便插手行政。
  当然了,你愿意负责行政、军事谋项工作;就不要随便插手监察系统,因为你连监察系统也负责了,就相当于你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这好像不是个事。
  这样一玩,诸葛亮就成为军政长官了。因为他虽然还是位高权重,但是帝国突然多出几个与他地位对等的长官;关键是,诸葛亮从此以后只能负责某一个系统(或军事、或行政、或监察)了。
  如果想把诸葛亮变成官僚,有什么方法呢?
  那就是玩三省制!三省制的实质,其实就是把决策权、否决权、执行权给分离了。
  说得具体点,那就是皇帝让诸葛亮主持帝国中央政府的工作;但是皇帝想做出重要的人事调整;或是想做出重要的政策调整时;都是和自己的秘书班子商量。
  关键是,诸葛亮对于相关的人事调整、重大决策有什么不满时,反对通常是无效的。
  这样一来,诸葛亮就成了官僚了。因为一个主持帝国中央政府工作的人,竟然丧失了决策权、否决权,只有执行权那还了得?

  在展开分析三省六部的制度前,我们先简单的给决策权、否决权、执行权,下一个定义。

  什么决策权力呢?
  说得简单点,就是皇帝经常和谁讨论国家大事,谁就拥有决策的权力。
  这种权力的价值,常常被人们忽略。所以说到与此相关的职务,在许多人眼中,它就是一个虚职,因为它并不负责具体事务。
  问题是,一个人天天和皇帝坐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那还了得?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一言一行,常常可以左右国家大局。

  什么是否决的权力呢?
  说得简单点,就是有一些人,虽然不能和皇帝天天讨论问题,也不负责具体事务,但是皇帝下达的命令,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就可以提出反对意见,而且皇帝也会非常重视他们的反对意见。
  这种权力的价值,与前面说的决策权力,一样经常被人们忽视。但是这种权力和前者是对等的;因为这也意味着他的一言一行,可以左右国家大局。

  什么是执行权力呢?
  就是负责行政、军事、司法、经济、监察,人事各个系统运转。
  这种权力的价值,常常会被人们夸大。因为简单的看,这才是最直观的权力;因为他负责太多的具体事务。

  上述三种权力,哪种更大呢?从理论上,这三种权力是对等的。
  但是,如果这三种权力真的被分割成功后;执行机构的权力,表面上非常牛X,实际上,它是最弱的一种权力。

  在三省制还没有真正构建成功之前,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有一个大哥,天天跟在皇帝身后,给皇帝端夜壶(当然了,这是夸张的、自谦的说法,意即他只是皇帝的一个跟班);后来,他终于当了我们通常所说的宰相,开始坐在前台,全面主持帝国政府的工作了。
  面对此情此景,人们都纷纷祝贺他。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不爽到了极点。
  因为我以前天天跟在皇帝身后,皇帝有什么事,都和我商量,我的一言一行,随时可以影响帝国的重大人事、政策变动。
  现在,我成了政府主管,就远离了皇帝,以前拥有的权力,就会变得若有若无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愿意回去给皇帝端夜壶![注]

  [注]:勗久在中书,专管机事。及失之,甚罔罔怅怅。或有贺之者, 勗 曰:‘夺我凤凰池,诸君贺我邪!’”
  荀勗是中书令;而所谓给皇帝端夜壶的官,是指侍中。三省制中,中书令是决策系统的首脑;侍中是否决系统的首脑。他们的权力地位重要,都是因为他们天天接近皇帝,皇帝有什么大事,就和他们商量。
  在三省制构建成功之后,我们通常所说的宰相(全面主持帝国政府工作的人),地位就更尴尬了,因为他有意无意的,就被挤出了决策圈;更被剥夺了否决的权力。

  这一切,在开始,实在有点无法想象。因为皇帝怎么可以剥夺宰相决策、否决的权力呢?
  但是在官僚政治高度成熟后;这一切就自然而然了;而宰相也不敢随便奢求得到决策、否决的权力。因为这种权力有更专业的机构、更专业的人员负责。你如果敢乱行使这种权力,皇帝随时会给你脸色看,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当然了,皇帝也会和宰相讨论各种问题。
  但是谁也知道,宰相只能和皇帝在大会上讨论问题,实际意义更重大的小型会议,宰相通常是无缘参加的,就算参加,也只能以列席的身份参加。

  总的来说,三省制,其实就是内廷、朝臣系统的变形罢了。
  表面上,朝臣系统是政府的主要权力机构;但是谁也知道,内廷系统的影响力更大。因为朝臣系统通常只是执行系统,而决策、否决权更多的移到了内廷系统。

  这样一来,所谓的军政大佬,就渐渐成为历史了。因为任何一个官员,通常只是负责一个具体的系统;而且前后有众多系统制约着他。
  在这种背景下,皇帝想收拾任何一个官员,就如同吃盘菜一样简单。但是,皇帝驾驭帝国就变得了简单了。
  既然三省六部制度,对皇权如此有利,在杨坚之前,为什么没有皇帝这样玩呢?
  严格的说,杨坚之前的皇帝,也大都这样玩,只是玩的不够系统化、制度化罢了。而且在许多时候,皇帝根本不敢这样玩。

  在这里我们还是拿诸葛亮来举例子。

  刘备重用诸葛亮,就得给诸葛亮全权。
  如果让诸葛亮只负责某个系统,绝不让诸葛亮插手别的系统;甚至在开小型会议时,都不通知诸葛亮参加,或是让诸葛亮列席参加,这谁听到了,也会觉得太耸人听闻了。

  诸葛亮能集各种大权于一身,绝不是简单的因为诸葛亮本身多牛X。而是因为在豪门大族占据统治地位的时代,官场最流行的价值观,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价值观。换而言之,皇帝重用某个官员,就得给这个官员全权。
  当然了,这些官员在重用下面的官员时,也得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得给他们全权。

  因为只有皇帝级宰相全权;宰相给下面各个部门全权;下面各个部门,给各个地方全权。
  这样一环一环的套下去,各级军政长官,才有机会成为大佬,而不会沦为官僚。
  总的来说,在豪门大族占据统治地位的时代。皇帝绝不能随心所欲的分割细化政府权力,因为类似的行为,会受到整个上层社会的共同抵制。
  因为皇帝分割细化政府权力的结果,就是会把官员全变成打工仔。对此,都不用太深入的推演。
  所以在在客观条件不成熟时,皇帝也会玩各种分割细化政府权力的行为,但是很难把它系统化、制度化。

  因为类似的原因,在隋文之前,有很多皇帝,遇事也喜欢绕过朝中重臣,和自己的亲信商量。但是皇帝这样做,显然会侵犯朝中重臣的既得利益,所以说到皇帝这样做的时候,有一个专属名词,那就是亲小人而远贤臣。
  这种帽子,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敢戴的;就算皇帝敢戴,戴上这种帽子,也毫无光彩可言。

  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两汉魏晋南北朝时,皇权才永远只能在各种危机伺服中存在。因为皇帝面对的不是只负责某项具体工作的官僚,而是各种权力集于一身的大佬。

  我们通常总认为皇帝拥有近于无限的权力,所以难免会感觉,以前的皇帝不这样玩,就是因为他们想不到某种好方法。实际上,任何政治制度的大变迁,都是现实利益的重新分配。
  在这种背景下,谁也别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在侵犯别人利益时,千万要想好后果。
  你是皇帝怎么了?翻开历史书,被废被杀的皇帝多的去了。多你一个,也实在不算多!
  许多事,看起来很容易,是因为我们没有看清背后的各种利害制约关系。
  当我们发现背后的利害制约关系,自然会发现,众多时代最顶尖军政高手,都没有去这样玩,绝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原来可以这样玩。而是因为这种方法,在当时的社会里根本无法操作。

  所以当客观条件成熟后,皇帝在分割官员的权力时,就会越玩越得心应手,更会玩的越来越理直气壮。
  换而言之,什么我这样做,就是不信任你?你军事、政治、经济、监察、人事一手全抓;前台主持政府工作,后台还天天有开不完的会议,还得起草各种政令,您的能力、精力真的能胜任?所以,我希望你把自己那一摊活负责好,就可以了!
  关键是,你这也想负责,那也想负责,这叫专权,你知道不?

  在这种背景下,什么三省六部制,那都是轻的。因为玩到最后,皇帝分割细化政府权力时,让谁看到,也会觉得有些丧心病狂了。
  因为皇帝设置各种罗圈套罗圈的机构、把政府权力分割的一团稀碎。政府工作的效率何在呢?政府的执行力何在呢?一个帝国到了这种境地,怎么可能不衰弱呢?
  至于皇帝设置庞大的太监系统,让这个系统全面制约朝臣系统,那更叫什么事呢?
  问题是,皇帝就是这样玩,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关键是,当人们说,皇帝这样玩,就是不信任大家时。御用文人的回答,也非常露骨。
  总而言之,我太祖武皇帝失去了制约,都会干大逆不道的事,你们就敢说,自己失去了制约,就可以靠思想道德约束自己的行为?
  面对这种争论,人们通常是无法反驳的。因为你再胡咧咧,岂不是说自己的思想道德比太祖武皇帝还要高?

  关键是,类似的理论,拿到现代,也非常正确啊。
  总而言之,绝对的权力,就会导致绝对的腐败!
  军事、行政、经济、人事、司法、立法诸多权力分立,这也是现代世界普遍认同、流行的权力模式。


  随着政府权力的不断分割细化,以前官员们天经地义的权力,现在渐渐都被剥夺了。
  以前,皇帝重用一个官员,就得给他们全权;现在,对不起了,皇帝重用一个官员,只会让他负责某个系统、某个环节。
  以前,高级官员的重要下属,都是高级官员自己选拔、招募的,和他有着某种私人的隶属关系。现在,对不起了,皇帝不会给高级官员这种权力了。
  以前,官员的子弟,拥有先当官的权力,现在对不起了,皇帝不会给他们这种权力了。
  关键是,无论在思想领域,还是在现实博弈的领域,官员都只能渐渐接受这个事实。这样一来,官员想变成大佬,那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中才会出现,普遍时候,官员就只能以官僚的身份存在。

  当然了,我上面这段话的表达,有些绝对了。
  因为官员上述特权,在一定程度上,它还是存在的。但是,在普遍时候,它与三国两晋南北朝时代相比,已是云壤之别了。
  三省制主要是分割了中央政府的权力。
  而六部制呢?更多的是让地方权力得到了分割。
  以前,地方的各级官员,通常都是对方最高军政长官负责的。现在,他们开始渐渐对中央各部门负责了。这样一来,地方最高军政长官的权力,就渐渐被削夺了很多。

  关键是,主持中央政府各部门工作的宰相,都怎么看怎么像打工仔了;中央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一环一环的套下来。

  官员就渐渐同官僚的方向发展了。换而言之,谁也别想在某个地方一手遮天;谁也别想在某个系统一手遮天。
  在这种背景下,谁也别奢望自己的亲戚朋友垄断某个系统、某个地方。[注]

  [注]:为了避免有杠精抬杠,我先申明,这一切只是相对的。
  任何一个词,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定义,它都是在一定语境中存在的。抛开语境反驳,都叫断章取意。最简单而言,我一会说地球很大,一会说地球很小。让杠精去说,我的话肯定是自相矛盾的;但是,我相信,正常人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更会认为我说的没有任何错误。

  进入这种时代,皇帝不论想收拾谁,也就跟吃一盘菜一样容易。因为皇帝面对的官僚,而不是有着家族、集团背景的豪门大佬。

  当然了,这也不意味着皇帝拥有了绝对的权力。因为官僚与皇帝博弈时,自然还有他们的逻辑、方法。最后的结果,就是皇帝想收拾哪个官员,也跟吃一盘菜一样,问题是,皇帝面对的永远不是具体的官员,他是一个有着共同利益的官僚集团。
  总的来说,隋唐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巨大转折点。
  豪门贵族政治,在这里渐渐开始终结;但是在安史之乱前,它始终还留有豪门贵族的残留。
  官僚政治,在这里开始渐渐出现,但是它未成熟,所以在唐玄宗时代,困扰中国历史许多年的诸王、外戚、豪门之祸渐渐结束,但是军人集团失控的问题,开始困扰中国历史二百多年。

  总的来说,隋唐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从隋唐向前看,它有着非常多的共性;从隋唐向后看,它又有着非常多的共性。
  简单的看,自然是因为以此为分水岭,统治者的思想道德发生巨大的改变。而实际上是因为,社会的经济基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相关的经济基础变迁,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传统意义上的经典唯物史观作品。
  类似的转述、或是系统的表达,它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近百年来,无数顶级的历史学者、经典历史作品都无法让普通历史爱好者接受;甚至让许多自命专业的历史学者不屑一顾,我再转述、表达一遍,无非是冲淡我的主线,却没有实质意义。
  类似的内容,就我感觉,如果一个人能理解、或是能接受,我简单一说就可以了,否则,几十个最顶级的历史学者、一百本最经典的历史唯物历史作品,也很难让他相信它的。
  更主要的是,如果一个人总认为,历史就是好人、坏人争斗;或是大人物思想道德的外现,那与他说什么唯物主义,永远也是鸡同鸭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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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草原世界的分裂


  一个王朝的崛起,很多时候是众多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造就。
  既生瑜何生亮?你强大的时候,对方也很强大,多少就是你的不幸。

  突厥崛起的时候,遇到了中原王朝的分裂。
  在这种背景下,突厥人一方面可以放手兼并长城以北地区,另一方面还可以用很小的代价,就与中原王朝实现合作;甚至还可以轻轻松松的从中原王朝收取大量的保护费。
  如果当时的中原王朝处于统一之中,中原王朝通过各种纵横开合(扶弱抑强),突厥恐怕就难以崛起了。

  隋朝开国后,很快就遇到了草原世界的大分裂。
  这样一来,隋朝就可以轻松面对来自长城以北的威胁了,更可以放手进行征服江南的战争。
  而一旦征服了江南,中原王朝对草原世界优势就更加强大了。

  草原世界通常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在阿尔泰山以东,主要是现在的内外蒙古、东北地区。
  另一部分则在阿尔泰山以西,主要是现在的新疆、以及更西部的地区。

  现在的新疆、以及更西部的地区,处于中原、西域、波斯、罗马的交汇处,所以这里的野蛮民族,过盛的精力、欲望,通常并不是只针对中原王朝,因为类似的原因,他们并不把中原王朝当成主要对手,而中原王朝的主要外敌,通常也不是他们。

  现在内外蒙古、东北地区的野蛮民族,则不同了。他们过盛的精力、欲望通常只能对着南部的中原王朝发泄。
  所以,他们通常会把中原王朝视为主要对手,而中原王朝的主要外敌,也就是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中原王朝只要把来自这片地区的野蛮民族搞定了,来自北方的外患就算基本搞定了。[注1]

  草原世界全盛时期,通常是这样的,那就是某个强大的政治力量,会把现在外内蒙古、东北地区、新疆、以及更西部的地区全统一起来。
  如果草原世界进入这种阶段,中原王朝就算保持统一,恐怕也是一种灾难;至于中原王朝处于分裂状态,那就只能求上帝保佑了。

  突厥的全盛时期,就是隋朝开国之前的那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草原世界实现了罕见的统一。
  但是,这种统一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突然分崩离析了。

  突厥分裂后,阿尔泰山以东,就成了我们通常所说的东突厥;阿尔泰山以西,就成了我们通常所说的西突厥。

  当然了,草原世界分裂开始,可不是简单的分裂为两部分;而是分裂为众多存在竞争关系的实力派。
  在这种背景下,西部的老大,会面对众多竞争者;东部的老大,也会面对众多竞争者;而东西两部分的老大,也会存在各种竞争。
  这样一来,中原王朝机会就来了,因为在这种背景下,纵横开合起来,想一想,也太容易了。


  话说,隋朝开国后第二年,突厥的老大死了。
  老大死了,应该让谁当新老大呢?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突厥汗国当时就乱套了。

  因为草原世界的生产力比较落后,所以它一直无法走出贵族联盟的格局。
  在这种背景下,围绕老大的继承,到底是兄终弟及;还是父死子继,永远存在争议;是应该让侄子继承,还是应该让叔叔继承,也永远存在争议。
  这不是因为他们的政治思想有问题,实在是因为老大的兄弟子侄,都有着自成系统的力量,所以在围绕老大的继承权,自然谁也不甘落后。

  在组织相对较小时,这种危机并不明显,因为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一个强有力的首脑,通常就能压制住这种分裂的、群龙无首的局面。
  但是随着组织越来越大,这种危机就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从这层意义上,突厥当时的分裂,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当时的突厥汗国,实在太庞大了,庞大到了中央政府已很难玩转的境地。

  以前,中原王朝处于分裂之中,所以中原王朝两大势力集团争相讨好突厥人。
  现在,草原世界分裂了,所以草原世界的几大势力集团,开始争相讨好中原王朝了。

  一个突厥的老大,想和隋王朝合亲,而且隋王朝也接受和亲
  但是在和亲的礼节上,双方产生了分歧。隋朝使者希望突厥的老大跪接隋朝的国书。这个突厥的老大说,我有病在身,让我起来跪着接国书,我实在无法做到。更主要的是,我不对别人下拜已很多年了,所以这套礼节就免了吧。
  大隋使者却是一个劲让突厥老大下跪,总而言之,你不下跪,这个国书,我还真没法交给你。

  面对隋朝使者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们可以想象突厥君臣的尴尬与愤怒。但是,隋朝使者就是坚持这种态度。最后,突厥老大只能选择跪接隋朝的国书。
  事后,突厥老大那是羞愧难当,于是与自己部属那是痛哭不已。[注2]
  但是哭归哭、愤怒归愤怒。突厥老大还得对大隋使者一个劲的说谢谢!因为,毕竟与大隋帝国结盟成功了。

  在此之前,这个突厥老大给隋朝的国书中,就出现类似的字句。总而言之,隋朝的皇帝啊,我的老丈人,您就好像我的爹,我就好像是您的儿子。
  而隋朝皇帝给突厥老大的国书中,也出现类似的字句,总而言之,突厥的可汗啊,我的好女婿,你就好像我最亲的儿子啊。[注3]
  在这种背景下,隋朝使者就一个劲拿它说事。总而言之,现在是你的岳父,也就是你爹给你下了国书,你不跪下来接,多少有些失礼吧。

  史书在写相关过程中,也比较幽默。
  突厥老大跪接隋朝的国书后,大隋使者又让突厥老大对隋朝称臣。
  突厥老大就问,称臣是什么意思?他的小弟就告诉他,中原人说的臣,就相当于咱们说的奴。
  突厥老大一听这话,内心恐怕真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因为你们中原王朝得住劲了,就这样欺负人啊!
  但是,突厥老大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并且还自己安慰自己说,能成为大隋天子的奴,我感觉很荣幸。[注4]

  这个突厥老大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没有办法啊,如果你不这样极力讨好大隋皇帝,你的竞争对手就有可能和大隋皇帝结盟。

  这就好像,许多年以后,中原王朝分裂之际,一个中原王朝的老大[注5],也是对北方蛮族极尽讨好之能。总而言之,北方蛮族的老大啊,你就是我的爹;我就是你的儿子。

  这个中原王朝的老大,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因非常简单,他不这样做,他的对手就有可能会这样做。与其别人这样做,还不如自己这样做。
  关键是,他愿意这样做,就可以很快打败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因为我们站在中原王朝的角度看历史,所以看到北方蛮族老大这样没有骨气时,我们总会感觉大快人心。而看到中原王朝的老大这样没有骨气时,我们就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我们再回到隋朝与突厥王朝的相争之中。

  这个突厥老大对隋朝的称臣,只是突厥汗国开始沉沦的开始。
  后来,突厥的三个老大,为了争夺头把交椅。其中一个老大,被另外两个老大,打得屁都没有一条了。
  这个突厥老大在投靠隋朝时,内心已是绝望到了顶点。因为他的全家,已被另外两个突厥老大杀光了,他现在身边只有几百个小弟。[注6]

  就凭他要一壶没一壶的德性,他自己都感觉绝望了。

  问题是,隋文帝看着这个要一壶没一壶的突厥老大,恐怕只想一个成语,那就是奇货可居!
  你现在已一无所有了,你现在已山穷水尽了。如果我帮你称雄草原世界,你会如何回报我呢?
  更主要的是,如果大隋帝国能扶植这样的突厥大佬,称雄草原世界,那大隋帝国在草原世界随便说一句话,人们也得掂量半天。
  因为,这似乎意味着,大隋帝国想让谁称雄草原世界,就可以让谁称雄草原世界;它更意味着,大隋帝国想让哪个草原世界的老大翻船,也能分分钟钟实现。

  当然了,要做到这一切,那是需要强大的实力作后盾,更得需要各种成功的运作支持。
  随后,隋文帝显然做的非常成功。
  因为在隋文帝的一系军事、政治、外交全方位运作下,这个山穷水尽的突厥老大,很快成为草原世界的新霸主。

  这个突厥老大成为草原世界的新霸主后,说起隋文帝时,自然是一口一个谢谢,一口一个您真是大好人啊。
  于是,突厥人说起隋文帝时,通常都称之为圣人可汗。

  简单的看,隋文帝就是圣人啊。
  他动用大量的军事政治经济资源,帮助一个山穷水尽的突厥老大,扫平所有竞争对手,让草原世界走出了从前的混乱纷争,却没有占据草原世界的土地的意思。
  这不就是说传说中的毫不利专门利人的国际主义战士吗?

  但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就是,经过这样一轮运作,草原世界已成为大隋帝国的附属了。
  因为草原世界的老大,就是大隋皇帝一手扶植上位的;关键是,相关事实似证明,谁也不要大隋皇帝对着干,因为大隋皇帝一句话,可以让你从天上掉到深渊;当然了,大隋皇帝一句话,也可以让你从深渊爬到天上去!


  是不是说得有点远了,我们书归正传。

  在大举南征时,隋朝还没有扶植自己的代理上称雄草原世界;但是突厥的几个老大已开始争相讨好隋朝了。

  总的来说,隋文帝上位后若干年,征服江南的天时地利人和,隋朝全具备了。
  从天时上讲,突厥分裂了,隋朝可以轻易通过与东突厥合作的方式,保持对长城以北的话语权。在这种背景下,隋朝进行南征时,对北方就不用有太多的顾虑了。
  从地利上,此时的隋朝对南朝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而且早已占据长江中上游地区,更夺取了淮南地区,只要隋军愿意,随时可以沿着长江大举顺流而下。
  从人和上讲,贵族政治已快走到收尾的阶段了,隋朝的中央集权超过了两晋南北朝任何一个时期。

  在这种背景下,大隋帝国统一天下,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了。

  [注1]这里所说的野蛮民族,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只是为了行文简洁。在这里,野蛮民族只是指那些文明程度比较低的民族,没有别的意思。
  [注2]:突厥沙钵略可汗陈列军队,摆放珍宝,坐在座位上接见虞庆则,称身体有病而不能起立,并且说:“从我父亲那辈以来,从不跪拜别人。”
  沙钵略可汗笑着对属下达官贵人说:“看来必须跪拜岳父。”于是起立跪拜,伏地叩头,然后跪着接受了隋文帝玺书,顶在头上。过一会儿,感到非常羞愧,于是与其部下相聚恸哭 。
  [注3]:沙钵略遣使致书曰:“从天生大突厥天下贤圣天子伊利居卢设莫何沙体略可汗致书大隋皇帝:皇帝,妇父,乃是翁比。此为女夫,乃是儿例。....”
  帝复书曰:“大隋天子贻书大突厥沙钵略可汗:得书,知大有善意。既为沙钵略妇翁,今日视沙钵略与儿子不异。.....。”
  [注4]:虞庆则又指使突厥对隋称臣,沙钵略可汗问左右侍从:“什么叫臣子?”左右侍从回答说:“隋朝所说的臣子,就是我们所说的奴仆。”沙钵略可汗说:“我能够成为大隋天子的奴仆,全仗虞仆射出力成全。”
  [注5]:我所说的中原王朝,在不同的语境里是不一样的。
  这里所说的中原王朝,是指中国历史上,传统农耕文明地区的政权;与统治者的民族属性无关。
  而在有的语境中,我所说的中原王朝,是指汉民族与少数民族对恃之时,汉民族的建立的政权;与这个政权所在的地区无关。
  类似的标注,实际上毫无意义,但是考虑到许多人喜欢抛开语境断章取意、肆意曲解文中的概念,并且一副居高临下表示自己知道很多,所以这里简单标注一下。
  [注6]:都蓝可汗得知后,就与达头可汗结成同盟,合兵袭击突利可汗,双方在长城附近展开激战,结果突利可汗大败。都蓝可汗将突利可汗的兄弟子侄全部杀害,然后率军渡河进入蔚州。突利可汗的部落败散,夜里和长孙晟带着五名骑兵向南奔逃,到天亮时,逃出一百余里,又收罗了数百名骑兵。

  待续

  复siturui:

  先生可以推荐一些关于经典唯物史观作品吗?分析经济基础的变迁的作品。

  ===================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推荐你。

  有类历史作品。

  一类历史作品,就是为了适合普通读者看的,它通常都是以人物、故事为中心构建的。这种作品,即使以唯物史观为主线,它也不会多彻底的。因为类似的故事,肯定是会突然人物、戏剧性事件的。

  另一类历史作品,是写给有一定历史基础的人看,它通常都是经济基础、利益集团变迁为中心构建;稍专业一些的历史作品,大都是这种作品。
  因为真正专业的历史学者、历史作品,如果作品中竟然是好人、坏人、正义、邪恶相争的内容,谁也会觉得有些掉价。

  当然了,还有一类历史作品。其实,你说它是历史作品,还不如说是历史故事、历史段子。因为主线就是好人、坏人、正义、邪恶相争;愚蠢、智慧、勇敢、怯懦脸谱分明的故事。或是主人公只手托天、或是主人公无力逆天的故事。

  唯物史观分析经济基础变迁的作品,现在非常多,多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推荐了。因为从我们学校的课本,通常就是最经典的相关作品。如果你对类似的内容感兴趣,自然可以顺着相关内容找到很多类似的升级版作品;如果你对此不感兴趣,这个推荐也没有用。

  如果希望我推荐。我推你看看看,
  中国社会通史;中国经济史。中国全史、通史。
  你最好找那些,改革开放后,由众多学者集体编辑的相关作品。此前的作品,难免会政治、意识形态影响太强。某个作者单独写的呢,它可能不会太全面、太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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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天下一统的背景

  杨坚上位后,统一天下,其实已到了临门一脚的阶段。

  第一、实力上。
  宇文泰时代,北朝已占据了巴蜀,并且夺取长江中游的重镇襄阳、江陵。再后来,夺取淮南地区;把南朝彻底压缩到长江一线。
  此时,虽然还是所谓的南北朝,但是南北朝之间的实力对比,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北朝的人口是3000万[注1];南朝的户数人口也就二三百万[注2]。这种人力资源的差距,就足以让北朝辗压南朝了。因为以人口论计,北朝的实力是南朝的十倍。

  第二、从地缘上。
  北朝已占据巴蜀,更占据了长江中游的重镇襄阳、江陵,就意味着占据了地利之势,北朝想要进入南朝,顺流而下就可以了。
  更主要的是,作为东部长江缓冲区的淮南地区,也被周宣帝派人夺取了。现在的陈朝就隔着长江防线,与隋朝对恃着。[注3]
  第三、交通的发展。

  三国两晋南北朝之间,大家打了三百多年的仗,自然会有意无意的促进各地的交通发展。
  因为许多军事行动开始前,就是修路、挖运河,因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开始后,后勤能不能跟上?是一个最重要瓶颈。

  因为类似的原因,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开始后,为了让后勤更容易跟上,通常都会对经过的道路,进行一定的保养、修建、开拓,并且不断改善交通工具。

  最经典一些的就是,曹操为了彻底征服袁绍一系,在行军之前,都要修建两条运送物资的人工运河。[注4]大军所过之处,也是凿山填谷,修建行军道路。[注5]。
  再经典的就是,魏国征服蜀国时,邓艾可以深入蜀境,就是改善当地交通的结果。因为想顺利越过这些地方,必须得改善它交通。[注6]
  诸葛亮北伐的时候,为了让后勤有保障,还开发出了神奇的木牛流马。[注7]

  总的来说,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有两个。
  第一、商业往来。
  第二、军事征服。
  这两项事业,都有着巨大的利益驱动;而制约这两项行为的重要的瓶颈常常就是交通;当交通的成本高到一定程度时,军事征服、商业往来就会停止。
  所以,在商业、军事频繁的时代、社会,交通总会不断的积累着。

  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大型的交通工程,史书通常总会记录着。但是,今天某地修了一座桥、填平了几十米的大沟;明天某地拓宽了几百米道路,后天某地又开劈出一条小路;大后天某地挖了一条水渠,或是把两个小水渠联接了起来.....;史书通常是不会记录的。
  而这些缓慢的积累,通常就是后来大型交通工程的基础。

  最经典的就是隋炀帝的大运河。
  它是几千年来,历朝历代不断积累的产物,隋炀帝只是组织人把它更系统的实现了网络化。
  因为类似的原因,所以隋炀帝用了5个月时间,就修建好了2000里长的一段运河。
  面对这种惊人的施工速度,谁也知道,它肯定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实现的。否则,不要说主要靠人力的隋朝了,就是现代机械化施工,想用这样短的时间修建2000里长的一段运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人类社会的发展,其实都是类似于此的,它都是无数无名的个体日积月累的推动;但是史书通常只会记住那些关键节点的重要人物、事件,于是我们就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历史只是某个重要人物、事件促成的。
  总的来说,经过三国两晋南北朝三百多年的时间,到了隋朝时,关中、关东、江南、巴蜀的交通壁垒已变得越来越容易克服了。
  具体的过程、细节,如果我们去考证,不但工程浩大,也未必会有结果。在这里,我们只要知道一个表象就可以了。那就是在过去的三百多年时间里,关东、巴蜀、江南几块地区很容易实现割据;而在随后的三百年时间里,这几块地区就很难实现割据了。
  这绝不是因为杨坚死了,有杨广;杨广玩脱了,有李渊父子;李渊父子不行了,有武则天;武则天死了,有唐玄宗....;所以南北朝对恃一时无法出现了。
  而是因为随着交通的发展,中央政府可以把自己的触角强有力的渗透到关东、巴蜀、江南,这些地方想独立,难度实在太大了。

  因为当时天下统的客观条件非常充足,所以统治者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且内乱不断(李武争权、安史之乱、藩镇割据)但是统一始终是主流。

  我的这种观点,许多人都会有一种疑问。
  为什么两汉可以维持长久的统一;隋唐可以维持长久的统一。而中间的两晋南北朝却不能了;后来的五代十国也不能呢。
  这是因为交通媒介的发展对皇权政治是一把双刃剑。交通媒介发展,有利于中央集权的控制(因为可以用更低的成功、更高的效率控制广阔的地区);但是同时他也有利于下面的挑战皇权(他们在维护自己的共同利益时,也更容易实现联合协作)。不同的阶段,对各自的优势是不同的。

  更主要的是,普遍地区自治、独立、割据的原因,通常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自然是交通相对落后。所以任何一个央政府,也很难直辖广阔的地区。普遍地区的自治、独立,就是自然而然的。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当时没有明显的政治、军事、政治重心。在这种背景下,一个统治者不论占据哪个地方,也很难实现对周边地区的兼并征服。
  欧洲早期容易统一。
  是因为意大利、希腊半岛是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重心所在的,占据着这里,就容易实现对周边地方的兼并统一。后来,越来越广阔的地区被开发出来,意大利、希腊的这种优势消失了。

  在东汉之前,中国容易实现统一,是因为北方拥有明显的优势。但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江南、西南得到充分开发,统一就比较困难。
  第四、文化上。

  大江南北文化渐渐趋于统一。
  胡人汉化已成为一种普遍的广泛的存在。至少到了隋朝时,说起北朝的统治者,我们很难感觉他们是异族;因为他们的语言文字习俗服饰,和汉人已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这一切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会让征服变得相对容易。

  在东晋时期,甚至在南朝前期,如果我们看到北朝征服江南,难免会有一种江南被野蛮民族征服的感觉。
  但是到隋朝征服江南时,我们通常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南北朝之间的文论差异,已变得越来越不明显了。

  更主要的是,随着这种文化上的差异变小。政权在利益分配时,也不带有明显的民族色彩了。说得具体点,就是从理论上,北朝虽然是鲜卑人为主体的政权;但是现在已是胡汉是一家了。

  在这种背景下,北朝只要取得一定巨大的军事胜利,接管江南就是席卷而下之势了。因为类似的反抗,不再夹杂多少民族色彩了。
  说到这里,必须得说到一件事。
  那就是在隋朝建立之前;杨坚的官方名字叫作普六茹坚;李渊的官方名字叫作大野渊。
  杨坚与李渊当时的名字,听起来就怪怪的。

  如果大隋帝国高层的人物,都叫着这种,听起来怪怪的名字,那征服南方时,难免估计就比较大了。
  因为不要说别的了,就是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字,也会让南方人感觉,北方人非我族类!

  杨坚上位后,就开始让高层大佬都恢复汉姓。
  在这种背景下,虽然说隋、唐都有鲜卑血统,但是人们也很难把他们与异族联系在一起。

  至于晋王杨广坐镇江南时,说中原的普通话都不解恨;还要说江南的普通话;这更让人感觉,这些有着鲜卑血统的征服者,在许多地方比大多数汉人更象汉人。

  第五、中央集权。

  从三国两晋开始后,都是皇帝与豪门贵族共治天下的历史。
  在这种背景下,帝国交替就如同走马灯一样,被废被杀的皇帝一个接一个;被当傀儡的皇帝层出不穷。在这种背景下,一个政权想不断变大,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内部的矛盾就足以撑垮它,或是让他难以继续变大。

  遥想当年,苻坚大举南征,一副随时踏平江南的架式。但是因为内部豪门势力太大,所以一场似乎毫无悬念的胜仗,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大败了;关键是,如日中天的前秦帝国,突然分崩离析了。

  进入隋代,虽然还是皇帝与豪门贵族共治天下。但是豪门贵族政治已进入尾声了。
  豪门贵族政治进入尾声,意味着一个庞大的、中央集权的帝国建立渐渐成为可能。



  第六、天下形势。
  隋朝开国后第二年,草原世界就分裂了。
  草原世界的分裂,意味着大隋帝国面对来自北方的压力变小了。所以能调动更多的资源、投入更多的精力解决江南的问题。


  [注1]:至崇化三年,为周师所灭。有户三百三万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二千万六千八百八十。
  按大象中,有户三百五十九万,口九百万九千六百四。
  原北齐境内人口2000万;原北周境内人口近1000万。加起来就是3000万。
  [注2]:丙子,贺若弼败陈师于蒋山,获其将萧摩诃;韩擒进师入建邺,获陈主叔宝,陈国平。合州四十,郡一百,县四百,户五十万,口二百万。
  逮于陈氏,土宇弥蹙,西亡蜀、汉,北丧淮、肥,威力所加,不出荆、扬之域。州有四十二,郡唯一百九,县四百三十八,户六十万。
  这两组数字略有不同的。但是南朝人口也就是北朝人口的十分之一左右。
  [注3]:乙丑(初八),南兖州、北兖州、晋州以及盱眙、山阳、阳平、马头、秦、历阳、沛、北谯、南梁等九郡的百姓一齐离开当地返回长江以南地区。北周又得到谯、北徐州。此后长江以北的地方都并入北周。
  [注4]:辽西乌桓蹋顿尤强,为绍所厚,故尚兄弟归之,数入塞为寇,欲助尚复故地。曹操将击之,凿平虏渠、泉州渠以通运。
  [注5]:曹操命令田畴率领他的部众作向导,上徐无山,凿山填谷,行进五百余里,经过白檀、平冈,又穿过鲜卑部落的王庭,向东直指柳城。
  [注6]:冬十月,艾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馀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
  [注7]:诸葛亮鼓励发展农业,训练军队,制作木牛、流马为运载工具,运粮集存在斜谷口,修整斜谷屯积军粮和物资的仓库;百姓和士兵得以休息,前后三年,才动用他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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