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肥妻——与有趣的灵魂结伴

  我们家厕所里挂了一副口罩,那是女儿专门让妈妈买的,很厚实,是她拉粑粑时专用的,用她自己的话说,怕被自己熏晕在厕所。

  她还告诉妈妈,在她拉粑粑时,要时不时的叫她一下,如果没答应,就表示自己已经被熏到在地了,要马上跑进来抱出去进行急救。

  是的,我的女儿拉粑粑时很臭!非常臭!!非常非常臭!!!

  我在被窝里闻到过自己和老婆的屁臭,也闻过脚臭排名第一的儿子的脚,都不及女儿拉粑粑臭的十分之一。

  那是怎样的一种臭啊?!闻着让人头重脚轻,脑袋不清醒。而且还弥漫在整个屋子经久不散,走到哪都闻到,给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

  也就是前几天,女儿放学回来就直奔厕所,我以为她尿尿就没在意,就在厨房开始炒菜。

  我把锅烧热,放油,然后放蒜米和辣椒炝锅,顿时油烟呛鼻,而正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恐怖且熟悉的臭味,我心里一惊:完了,妹妹又在拉粑粑。

  我丢下锅铲跑到房间想关门,结果还是来晚了,臭味已散布在各个房间了,连厨房也不能幸免。这样的臭 连油烟都要退避三舍,它得有多霸道。我赶紧朝厕所喊了一声妹妹,还好她硬了,估计是带来口罩的缘故,瓮声瓮气的告诉我她在拉粑粑。

  一个小时后老婆回来了,一开门就问妹妹是不是拉粑粑了,好臭!

  晚上我和老婆睡觉时还能闻到那种味道,大冷的天,把门打开,把窗户也全部打开,让北风形成对流,在房间里呼呼的刮,冷得我们两口子牙齿打架。对于那种无处不在的臭味,我们宁愿选择寒冷。

  让风吹了很久,气味总算弱了一些,两人关好门窗,抱在一起暖了很久才把被子捂热。总算是可以睡了,两人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半夜,老婆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嘴里说道:不好,妹妹又拉粑粑了。我被她吓了一跳,仔细的闻了闻,果然有一丝臭味直达嗅觉,还是那熟悉的配方,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即便是一丝,也足以让人头昏脑涨!

  现在只要是女儿拉粑粑,我们都会如临大敌,首先得把房门关好,包括厨房的门,然后把大门和客厅窗户打开形成对流。凡是女儿拉粑粑,一个小时内不会有人靠近厕所,就算路过,也会憋着气快速通过。抽风机会一直开着,如果它能说话,我相信此刻它一定在哀嚎:好臭啊!我受不了了!

  为毛吃同样的东西她拉的粑粑会那么臭呢?


  快过年了,要挣点钱帮老人孩子买新年礼物,买新衣服,所以更新没什么规律了,但有时间一定会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有人说养个儿子就相当于养个仇人,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如果知道,我一定会以最高的规格接待他,请他吃三两红油米粉外加一根油条!

  对于我来说,儿子不仅像个一个仇人,而且还像一个讨债的仇人,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他三百吊,这辈子急吼吼的向我来索讨。

  每天都会被老师在课堂上点名,已经连续四周了,现在我都害怕去接他了,更害怕见他们老师,那种感觉好像犯错的不是他而是我。

  冬天了怕他喝冷水对肚子不好,于是他妈又花200多买了个保温杯,早上去好好的,下午回来杯口已严重变形,基本废了。问他怎么弄的,他说凳子上有颗钉子冒出来了,找不到东西就用杯子砸进去了,谁知道没一会又冒出来了,于是他又砸......下课基本没休息,都在用杯子砸钉子了。当他跟我描述这件事的时候,仰着跟他妈一样大的脸盘,一脸的自豪。

  而这已经是他这个学期弄坏的第九个杯子了,其他八个不是盖子丢了,就是杯底烂了,反正是死无全尸就对了。还有一个更夸张,居然变成了踩扁的易拉罐,那可是很厚实的无锈钢啊!

  雨伞在他手上是最惨的,支离破碎,寿命基本不会超过两天,如果连续下雨一个礼拜,那么至少要帮他准备好几把伞。

  不是伞骨断了就是伞面破了,还有的就是伞柄弯曲打不开了。

  有一次他拿着光秃秃的伞柄下来,伞骨和伞面已经不见了,我问他一把好好的伞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举起手中的伞柄说被我和同学拆了,你不觉得它很像一把步枪吗?说完还端在手里对着我就一阵biu biu,我的血一下子就上头了,我在计算如果我一巴掌呼过去他会在地上转几圈。

  现在下雨了我给他戴斗笠,全校几千人,唯有他戴着斗笠,想想就拉风。

  别人家的铅笔和橡皮檫都是按个买的,我们家是按盒买的,一盒铅笔20把,一把10支,刚好够他们用一个月。两人每天10支铅笔去,回来时就一支两支或者一支没有,橡皮一天两块还算是给我们面子了。

  败家只是其一,这小子还懒,因为常常不爱动手,所以很多基本的生活都不会自理,常把袜跟穿在脚面上,秋裤的裤头扯出来很多翻露在外裤上,羽绒服的帽子从不拿出来,整个看起来就像个驼背严重的小老头。吃完饭不收拾自己的碗筷和桌面,从来没洗过碗和自己的内裤袜子。洗脸只洗鼻子嘴巴眼睛处,两边脸颊都带洗的。

  一天教了无数遍,可就是记不住。唯一上心的就是他在家喝水的玻璃杯,一天要洗三次,只要是隔了一阵子的水哪怕两三个小时,再多也会倒掉重新接水。咱也不懂,他每天把自己弄得像个小叫花子一样邋遢却从不在意,而对一个小小的玻璃杯如此上心。

  这小子胆还特别小,你一吼他,他就能变白痴,一加一能给你算出八来......

  为什么别人家儿子那么乖巧懂事,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而我家孩子则像块顽石怎么敲打都没用呢?

  为什么别人家儿子是原装正版,功能质量都杠杠的,而我家儿子却像是积分兑换的,外观看起来象行货,用起来却这也出问题那也有毛病?


  没结婚前,我一直很好奇身边认识的人奇高的泡妞成功率,对于不善言词,不擅交际,身上还没有毛爷爷护身的我来说,跟陌生女人沟通交流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何况还要目的明确的去泡她。
  所以我的QQ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陌生女网友,且头像常常是没有颜色的。每次聊天我就会你好、吃了吗、睡了吗之类的,得到对方嗯、是的、快了回应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了,这样的尬聊很容易把天聊死。

  可能觉得跟我聊天索然无趣,她们干脆隐身或直接把我拉黑了。

  我总觉得“泡妞”一词的原创者是个伟大的践行者,不然怎么能创造出这么形象贴切的两个字。

  泡---是将东西长时间的浸在水中,也指长时间的呆在某处消磨时间。这告诉我们泡妞首先是需要时间的,当然仅有时间肯定是泡不到妞的,还得有耐心、技巧、实力、一张城墙般厚实的脸皮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而利用氛围抓住机会这些细节也必不可少。

  这比小偷的技术含量要高的多,物件没有生命不会反抗,小偷只需要把握住时机就可以直接带走,而泡妞则要让妞心甘情愿的跟着走。小偷偷钱财,泡妞是偷情偷人!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你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腕上戴着真假难辨的名表,开车豪车,闲聊中不经经意间透露出你有几块地,或者动辄上千万过亿的生意,那么恭喜你,你不需要劳心劳力的去泡妞了,妞会主动来泡你。很多女人是不屑与穷人温存的,她们喜欢被富人蹂躏,譬如那个宁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后座笑的拜金娘们。

  有钱可以弥补很多先天不足,就这一项,有钱人在泡妞领域就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而有钱人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能说会道百折不挠。

  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好在美女千千万,他们想泡也泡不完。

  从技术层面上来讲,这没什么值得借鉴的,咱要讲就讲点有创意的。
  说到泡妞,癫子在这方面创造了无数经典案例。

  两斤牛肉泡一个妞,是他结合本地特色,非常有代表性的教程之一。

  某年秋末,天气已转凉,癫子从乡镇调到县城之后,想改变一下形象,于是就穿着国税的制服,去男装店想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那时他虽然结婚,但老婆还在乡镇工作,只有周末才在一起。

  走了好几家不是衣服不好看就是老板娘不好看,当然最主要是老板娘不好看。

  走到一家某品牌专卖店,癫子一看到老板娘眼睛就拔不出来了。老板娘三十来岁,气质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少妇的韵味,虽然穿着薄毛衣和外套,但据癫子多年的阅胸经验,刨去衣服和罩子的厚度 ,老板娘至少拥有D杯。形状还是好看的碗状。

  老板娘见有客人进来,热情招呼:帅哥想买点什么款式的衣服?

  老板娘一开口,癫子的大脑皮层就从她说话的口吻和脸部表情向癫子传达了一个可靠信息:此妞可泡!

  于是癫子小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老板娘,以你的眼光,帮我选一套衣服,但是要突出我的帅气和气质。

  假如我是老板娘,假如我不认识癫子,听到他说这话,我真的会有种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摩擦的冲动。就他那精瘦得像古时账房先生的鬼样子,居然还大谈特谈帅气和气质,这种不要脸的大无畏气质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而老板娘却被他的幽默逗笑了,特别是看到制服上中国税务四个字后更是笑靥如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老板娘精心挑选了几套让癫子试穿。

  此时的癫子早已醉翁之意不在酒,衣服的好坏不是重点,重点是趁试衣服这点时间获取关于老板娘的个人信息。于是他东拉西扯,旁敲侧击知道了老板娘已婚,老公在外地,暂无孩子,跟家公家婆住在一起等非常有用的信息。
  冬天了,天气寒冷,在老家一个人吃饭喜欢围着火炉。

  今天做了一大锅牛排,此牛排非西洋牛排,而是真正的牛排骨 。

  一家人边吃边烤火,饭菜都是热气腾腾,有点像吃火锅。

  这就是冬天全州农村吃饭的特色,或坐着,或蹲着,或端着碗从村头串到村委,一锅菜,一家人,只要喜欢,咋着都行。

  
  最后癫子一下子买了三套衣服,老板娘说了,穿起来分分钟变成城里人。

  付钱时,癫子很自然的要了老板娘的电话及QQ号,说是有什么问题或再有需要好联系。

  有了QQ号后,癫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信息给她,而是隔了两个礼拜才才在QQ上称赞老板娘的眼光,说朋友见了都夸衣服好看,还有几个打听在哪买的。

  老板娘一听还有潜在客户,自然很乐意跟他聊天。开始癫子隔几天刷一下存在感,到后来每天都刷存在感,隔了一段时间还押了两个同事去那买衣服。这让老板娘觉得他是个靠谱的人,慢慢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偶尔两人还开开带荤的玩笑,每当这时癫子就会暗示对方自己在那方面器大活好。

  一天老板娘在QQ上吐槽说每天都在铺子里吃快餐,吃得快吐了,如果有个酸辣牛肉吃吃就好了。

  癫子一看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买了一斤牛肉让很会做菜的刘哥做,他就在旁边学,不懂还不耻下问,直到把每一个细节掌握为止。

  刘哥煮好后,他赶紧用饭盒打包,趁热送到老板娘铺子里跟她共进晚餐。

  那一次老板娘很感动,两人也在铺子里聊到老板娘打烊,期间还有一些亲密的举动,老板娘很迎合。

  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隔了几天,癫子邀老板娘来自己家里一起吃晚饭,老板娘早早打了烊欣然前往。癫子亲自下厨,把买来的一斤牛肉横切成薄片,在锅里放油、放豆豉、放蒜米再下酸辣椒用锅铲擂烂,加水烧开后调味,煮一两分钟后把牛肉片下进去,开了之后撒点芹菜段后关火出锅 ,一碗极具本地特色的酸辣牛肉就做好了,癫子还特意开了瓶95年的湘山酒,两人吃得好不快活。

  温饱思那个了,癫子趁着氛围好,一举拿下了老板娘。




  昨晚吃饭的时候,老婆说我最近有些魔怔了。我说怎么了?她说你自己看看吃的是什么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菜不夹,就知道扒拉碗里的白饭。

  我一看还真是,碗里里的白饭已经被扒拉了一小半,菜却没吃一口。

  昨晚吃的是鱼头豆腐,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赶紧挑了个老婆爱吃的鱼泡和一些鱼头上的精华夹到老婆碗里,嘴里不忘献殷勤:鱼肉没什么脂肪含量,来,多吃点。老婆接过后嗲嗲的说了声谢谢老公!儿子在一旁撇了撇嘴冒出一句:咦!好肉麻!

  我也是嘴贱。看着氛围好,我讨好的对老婆说了一句:看我多心疼你!

  老婆听了之后看着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不心疼我准备去心疼谁,最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年轻的大......了(她见孩子在,就用手在胸部快速的比划了一下),我说你吃饭怎么吃着小碗,看着大碗呢,这敢情是起了二心了啊。

  女儿在一旁无情的补刀:我也觉得爸爸最近不对劲,总是目瞪瞪的看着一个地方也不说话,那样子好像元神出窍了。还元神出窍?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学的这词汇。说好的小棉袄呢,关键时候居然捅刀。

  我看着老婆说:我只说了一句话,就引发了你这么多想象,什么这的那的,哪有那么多大的?你以为在街上可以随便捡啊。

  老婆说:听你这意思,如果街上有捡的,你会毫不犹豫捡回来呗。你朋友不是跟你说,跟老婆在一起就像炼油,炼久了老婆就变成油渣了,我被你炼了这么久,也早就成渣了吧。

  老婆这话的出处来自我跟朋友在电话里的通话,那时是晚上,我和老婆躺在床上,手机开着免提,所以老婆听得一清二楚,原本是这样的:朋友刚下班,打电话过来聊了一阵快结束时,我顺嘴问他待会去哪潇洒,他叹了一口气说:唉!没套路的人还能去哪,回去炼油渣呗。

  老婆当时没听懂,我还跟她解释了一番,今天看来祸从口出,言多必失啊!

  我示意她有孩子在旁边,让她注意一下。她并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他们听不懂的,你可别想转移注意力,今天你老老实实交待,你跟谁,多久了?

  女儿听了不干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听得懂了,妈妈你说自己是油渣。

  我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老婆仍不依不饶,并说女儿: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我怕她脑洞过大,再加上她夸张的女人思维导致事态无限扩大,给自己造成无妄之灾,于是只好坦白交待,自己是因为小说大框架的事情最近有点焦躁烦闷。

  老婆如释重负说:看吧,不逼你就不说实话,还以为你心里装着什么事情呢,害得我担心,那玩意写不出就别勉强自己,咱们又不指着他吃饭,你就当一个娱乐爱好,有灵感了随便写写,没有了就该干嘛干嘛,犯不着这样逼自己。

  对于我喜欢做什么,老婆是从来不干涉的。

  前年喜欢上了钓鱼,于是兴致勃勃的花了差不多一万大洋买来一堆钓鱼设备,光钓鱼竿就十几根,从2米7到8米1,再到海竿、路亚一应俱全。有时候天没亮就出发,半夜才回,有时候还常常空军。鱼没钓到多少,人被晒成了雷公模样,费时费力还费神。

  整整一年,老婆除了叮嘱我注意身体之外,没发过半句牢骚。后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没再去了,所有钓鱼的东西都塞在车库,束之高阁。

  去年喜欢打王者农药,在铺子里打,在家打,走在路上也打,有几次太太投入,还忘了接孩子的时间。连朋友都说我,一个四十出头的老男人还整天被一帮小学生在游戏里面教你怎么打野怎么推塔还要不要脸了。

  老婆还是没说过我什么,就提醒我不要长时间盯着手机,那样容易损伤眼睛。

  我有一次问她,我这样玩物丧志你不生气吗?她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人总要有点娱乐的呀,就像我追剧一样,打发点空余时间,总好过那些打牌赌钱的。

  后来自己想想,还是不打了,这样对夫妻感情有影响,对孩子也是种不好的引导。

  关于想写本小说,是自己最近的兴趣所在,框架已经构思了大半个月了,还是不理想,虽然有几个已经写好,但一站在读者的角度去看,就发现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是情节不够跌宕起伏,就是矛盾冲突不够强烈。然后就被自己一一毙掉,重新开始。

  小说的主框架,就像一栋房子的主体,如果主体没建成,就算你有千百种有创意的装修方案,也无济于事,即便你强行装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最终也经不起推敲。

  所以外人看到我的状况是,我盯着某处出神,手上还有些机械性的动作,其实当时我已经把自己代入到小说里面,脑袋在高速运转。别说老婆孩子能看出来,就连我妈都看出来了。
  昨天中午煮菜,看到柴火快烧没了,于是拿着柴准备添进去,结果脑海里灵光一闪,就把自己想到的一个情节穿插到小说里面,老妈见我手上拿着柴,呆呆的站着盯着炉火,而炉火已经熄灭,问我发什么神经。

  我已经到了一种眼中有物,心中无物的境界了。

  说实话,结婚这么多年,心里还是对老婆有愧疚的,因为她的包容,自己才会在生活中承受更多。

  挣钱也好,家务活也好,从不抱怨,也从不拿我去跟任何人对比。

  她在夫妻相处中给了我真正的自由,无论是身体上精神上给我的都是最大的自由。

  而恰恰是她给的这种自由,让我学会了自我约束。

  她不说,但我懂。
  中午弄了个干捞粉丝,成本12块钱,既可以当饭有可以当菜,中午就这样解决了。

  老婆孩子吃得很开心,两个孩子还抢开了。

  没吃过鱼子酱,没吃过法国鹅肝,米其林餐厅长啥样也没见过。但老百姓过日子就是这样,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也能吃得其乐融融。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



  
  今天车子做常规保养,花了800多,如果是4S店的话,应该要翻倍吧。

  当初买车的时候预算是10W左右,一路看一路比较,最后买了辆20几万的回来。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哪根筋抽了,着了销售员舌灿莲花的魔,总想着买个一步到位的,害得全家缩衣节食好久,现在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当时是征求过老婆意见的,与其说是征求,还不如说极力游说,弄得老婆心里也痒痒的,最后银牙一咬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咱就买!

  车子刚买回来时可稀罕了,恨不得搂着睡觉,如果车身上有一道小小的划痕,那个心痛哟,恨不得那道划痕划在自己身上。保养也必须去4S店,生怕那些不正规的小店对它做什么手脚。

  开了一年多以后,心态就变了,随着划痕越来越多,慢慢也就习惯了,现在开着就像别人在工地开皮卡那么随意。保养也不再去4S店里,去那保养不仅路途遥远,价格还特贵。

  今天去保养的那个店原先是在县城里面的,后来铺面租金太高就搬到了郊区,离县城有四五公里远。但我还是选择去他那保养,没别的,就觉得老板不耍套路比较靠谱。

  第一次去他那保养的时候,我先问的价格,穷人吗,就比较关心这个。

  他把机油的品牌、使用寿命、价格都一一列出来,并根据我的车型建议我使用一种价格适中的产品,保养过程中还教了我很多车辆使用常识,并告诉我车辆一万公里了再做保养,没必要五千公里就做。保养完后收了我850块

  以前在4S店,同样的工序,同样的机油品牌,一次要收1780块。

  我这人有点那种定向消费的习惯,吃早点、买菜、买衣服、买生活用品、买家电包括车辆加油、保养都喜欢到固定的几个地方。

  因为这些地方给我有消费的安全感,无论从产品质量还是信誉,或者是消费感受,都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如果真正想把生意做长久的,一般都不会采取坑蒙拐骗的手段,现在的人都很聪明,最多也就上一两次当。

  昨晚吃了鱼,今天喉咙又有点痛了,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常喝各种降火茶感觉没什么用,但只要一吃鸡、鱼、腊货一类的保准上火,它们是上火界的灵丹妙药。

  车子保养好后我绕路去了胖子医生那,其实小区旁边就有两家诊所,但我宁愿舍近求远,因为我那两家我都去过一次,被他们整怕了。同样是喉咙上火,他们一个帮我开了60多块的药,还有一个开了125,结果还没治好,后来没办法还是跑到胖子医生那,拿了五块钱的药吃了一天好了。

  同样是开诊所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现在五块钱能拿一天药的诊所应该很少了吧。


  胖子医生姓陈,大家都叫他陈医生。我却喜欢叫他胖子医生。

  胖子医生有多胖?168的身高,260斤的体重,肚子大得离谱,夏天不穿衣服端坐在太师椅上,活脱脱一个弥勒佛。

  而他老婆却是个娇小玲珑的人儿,1米5几,80来斤,跟胖子医生同样是学医的,两人还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就回城里开了诊所。

  他有个护士,身高比他矮,还比他重三斤,他开诊所多少年,护士就跟了他多少年,两人是整个诊所的镇所之宝,也是整个诊所的两大风景。

  他的诊所几年内已经搬了三次,一次是房东涨价离谱,两次是地方不够用。

  后来他干脆自己买了三间铺面,打通后连起来有四五百平米,现在看来还勉强够用。

  不管他搬了几次,我们都是他忠实的追随者!

  孩子小时候经常打针,除了医院基本就是他这了。

  也许他的医术并不精湛高明,但他的医德医风却很让人敬佩。

  他看病有自己的原则,而他的原则就是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一般的毛病,他从不主张打点滴,即使你要求他也会劝阻你。基本都是对症下药配点颗粒药,几块钱搞定,疗效还挺好。他也从不推销保健品营养品,用他的话来说,有病就治病,不搞那些需的。

  几年前别的诊所打一下常规的药水,一次收六七十块钱,他只收三四十块,现在别人都加到100起步了,他也就是六七十块。

  其他大部分的私人诊所,不管你什么毛病,只要你进去,首推打点滴。然后再跟你扯到免疫力低下脾胃虚之类的,给你推营养保健品。那玩意一个疗程上千块,而且还没卵用。

  如果你坚持不打镇,也会给你开一大堆盒装药,药价比打点滴还多。开的药也是不痛不痒,吃了没啥疗效反正也吃不死人。那感觉只要你进去了,宰你一刀是一刀。

  这个社会,不缺精明人,却缺厚道人。

  所以每次来这里,都是门庭若市,老人小孩居多,桌上的处方单每天都厚厚一沓,少说也有一百多张。与那些门可罗雀的黑心诊所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我去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按理说人应该比较少了,然而我到了的时候还排着很多人,打点滴的差不多挤满诊所。五六个护士根本忙不过来。

  我取号一看,已经是78号了,前面还有九个。

  胖子医生开诊所十多年,买了车,买了房,就这四个铺面就价值五六百万。

  没有套路,秉持业界良心,这样的医生就应该发财,他所得到的回馈也是天经地义的。

  真希望这个社会的每个行业多一点胖子医生这样的人,看着他们发财,我心里特高兴!

  干捞粉丝的做法来啰

  粉丝选用龙口粉丝中的绿豆粉,耐煮口感好,我最喜欢用的粉丝如图,如果买不到就用其他牌子的龙口粉丝。

  1、将粉丝用开水泡两分钟马上捞出过冷水,然后沥干水分。(也可以用温水、冷水泡发,时间会久一些,泡软为止)

  2、将沥干水分的粉丝放入大碗中,加一点生抽、红油(没有就用食用油)搅拌均匀,这一步是给粉丝上色和入味,防止粉丝粘连。

  3、准备一些肉末,蒜末、葱末,和豆瓣酱。

  4、起锅烧油,油热了下肉末爆香,放点料酒去腥,再放点豆瓣酱蒜末跟肉末一起爆香后,加小半碗水(吃饭的碗)

  5、烧开后加盐,鸡精调味在后再煮一分钟

  6、把粉丝放入锅中,拿筷子将粉丝抖散翻炒,粉丝很快会把汤汁吸干。

  7、粉丝吸干汤汁后继续抖散翻炒,炒干炒香,直到慢慢粘锅了,就关火,最后撒点葱末出锅。


  感觉写个做法比实际操作还累哈哈哈哈




  

  老五排行第五,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曾爷爷那一辈也是四女一男,他爷爷辈也是如此,到了他父亲这一辈,是三女一男,轮到他这一辈时,又是四女一男。不管哪一辈,男丁都是最后出生的那个。几代单传,无一例外。

  老五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最小的,今年才10岁。四个女儿中大的上大学了,第二的上高中,第三的上初中,第四过继给了人家,没再见过,估计也该上初中了。

  老五长得很细小,1米5左右,80来斤,介于正常人和侏儒之间。

  他们村以彪悍出名,镇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混混里有一半是他们村的。

  老五一家是他们村最弱势的,没有叔伯,没有兄弟,尽管他父亲在村里口碑不错,他在村里还是没少受欺负。

  欺负他最多的是他的邻居八斤半,因为生下来时用秤称了一下有八斤半,所以他父母就给他取了这个小名。两人同岁,身形却差了很远,八斤半相当于两个老五摞在一起,所以小时候老五手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被他看见就直接抢过来,不从就按在地上一顿拳脚然后再抢过来扬长而去。

  后来老五学乖了,什么东西都藏在家里不拿出去。因为这样就不会挨打了,过了一阵八斤半见没东西抢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又把老五打了一顿。老五的两个姐姐正好路过,看到弟弟被欺负,两人冲上去就跟八斤半打了起来,那次八斤半被打得很惨,回去告诉了父母,他父母就冲到老五家要去打他两个姐姐,脾气一向很好的老五父亲左手菜刀,右手镰刀就要跟他们拼命,吓得两口子赶紧退出他家,在外面叫嚣。

  老五父亲开始没搭理他们,后来见他们越骂越难听,扛着一根扁担冲出去朝着八斤半的父亲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八斤半的父亲猝不及防,身上挨了几下,吓得赶紧跑,老五的父亲没打算放过他,提着扁担就追,两人足足跑遍了大半个村子,后来村里人和村干部都过来劝架老五父亲才住手。

  回去后他告诉老五,咱家势弱,小事咱们能忍就尽量忍,如果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就跟他拼命,就算打不过,也要咬下他一块肉,给他留个痛处长长记性。

  那一架后两家结下了梁子,十几年都没说过话,也是从那次以后,八斤半再也没有欺负过老五。

  老五从小就跟着父亲上山里打柴,离他们村七八里地有一座大山,那时有很茂密的原始森林,里面有有很多参天大树,也有很多灌木丛,密密麻麻的,很多野生动物都栖息在里面,有野猪、獐、野山羊、野鸡、麂子等等。山脚下有一个三四十户人家的村子,里面住的全是瑶族。
  欠网友一个茄子的做法,今天中午补上,

  油焖茄子

  蛋卷是老婆做的,这次做得卖相不好,有点露馅哈哈哈

  
  原先瑶族是在半山腰依山而居的,后来政府见他们居住环境相对恶劣,就动员他们搬到了山脚下。

  现在他们的村子已经基本被汉族同化,建筑、饮食习惯、穿着都跟汉族没什么区别,他们保留了自己的语言,但也能跟本地的汉族很好的交流。如果不是几个重要的节日他们身着瑶族服装,你根本看不出他们就是瑶族。

  但有两点他们没怎么改变,一是他们瑶族的团结,二是不愿意跟汉族通婚。

  他们的作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人犯我,全村人齐上场,一致对外。

  虽然他们村只有200多号人,但周边几个大村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就算是老五他们那个以彪悍著称的大村子,也是尽量不与他们起冲突。

  老五的爷爷年轻时就与瑶族交好,那时全村也只有他爷爷能与瑶族无障碍沟通。所以老五的父亲也与他们保持这良好的关系,他时常告诉老五,瑶人看起来很难接近,其实他们很热情很好客,对人没什么坏心眼,比村子里的人好相处得多。

  从小老五就经常跟着父亲在瑶村做客,所以村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在瑶村的小伙伴比在自己的村里还多。他也很喜欢这,因为这的人对他很友好,也没人欺负他。

  胖墩罗三妹是老五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她的父亲与老五的父亲称得上是莫逆之交,在那个困难的时代,两家人靠互相扶持一路走来的。

  罗三妹最小,上面有三个哥哥,因为长得胖嘟嘟又古灵精怪,备受全家人的喜爱。她也很喜欢跟老五玩,因为老五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跟她一块分享。
  两人小学初中都在一个一块,可谓是青梅竹马。

  初二的时候老五长到1米5就停止了长个,而罗三妹初二就窜到了167,体重150斤。

  其实老五的父母都不矮,几个姐姐都有160以上,偏偏到他就长成这样了。村里人在背地里都说他串种了。

  初二罗三妹身体发育很快,也知道害羞了,就没怎么跟老五在一起玩了。

  初三的时候老五不知道什么原因,辍学了,任父母怎么劝都不去了。

  为了生计,14岁的老五就跟着罗三妹的大哥在山上学烧炭。

  罗三妹还在上学,周末才能回家住一晚,第二天又得去学校,跟老五难得见面,但老五有什么好吃的,像蔗糖(红糖)、猪油糖、还有亲戚带过来的一些糖果他知道罗三妹爱吃,还是习惯性的留着给罗三妹,让她大哥带回去,留着她周末回家吃。

  17岁那年,老五的父亲因病去世,老五的四个姐姐嫁了三个,家里只剩下最小的姐姐和母亲,他只好从山上回去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那时罗三妹读到高二也辍学了,她跟老五同岁,只比老五大三个月。

  老五和姐姐两个人种家里的五亩水稻,还有一亩多的甘蔗地,忙得天昏地暗,很少去罗三妹家了,偶尔在路上碰见,也只是问个好,很少有其他的交流。

  那时的罗三妹已经完全发育了,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老五看到她,已经不敢抬头看她了。

  罗三妹18岁的时候嫁到了离家几十公里的另一个瑶寨,出嫁那天,她穿着自己民族特有的出嫁盛装,煞是好看。路过老五他们村时,老五远远的站在田埂上,默默看着送亲队伍渐渐远去,一言不发。

  罗三妹也看到了老五,他那小小的身影就像被定格一样,在田埂上一动不动,罗三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痛。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这是父亲临终前给他留的最后一句话,那天老五在田埂上站了很久,心里想该来的不来,不该走的却走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
  26岁的老五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最小的姐姐也出嫁好几年了。别看他个头小,但干农活却从不含糊,除了自己的几亩水稻外,他还包了村里的几亩旱地种烤烟,冬天了还跑到山上跟罗三妹的大哥烧炭,补贴一下家用。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陀螺,为了生计,不停的转动。

  也就是这一年,罗三妹离婚回家了,原因是婆家说她没有生育,他们家可不想绝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久大家都知道罗三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在背后指指点点,害得全家人都抬不起头。

  老五在山上听说这件事后,就个罗三妹的大哥说,他想娶罗三妹。这把罗大哥吓了一跳,以为他烧炭烧糊涂了,劝他这话可不能乱说。

  老五很认真的跟他说: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三妹,但我会对她好,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她,有我老五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她。

  罗大哥说:不是你配不上三妹,而是你们家几代单传,三妹又不能生娃娃,她要是嫁给你,你们家岂不是要绝后?这万万使不得,这要让你母亲知道,肯定是不同意的。

  老五说:其他的你别管,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告诉我你们家同不同意?

  罗大哥见他说得很诚恳,不像是开玩笑,就跟他说:我父母那边应该没什么意见,而且我们村也有几个是嫁给汉族的,主要是三妹恐怕不能同意。

  老五说:只要你们同意了,三妹那我自己跟她说。

  当天两人放下手头的事,回到了罗三妹的家,罗大哥把家人召集在一起,把老五的想法说了。

  果然不出罗大哥所料,其他人还没发话,罗三妹就第一个出来反对。老五当着大家表了决心,还特别提到不介意三妹能不能生育这件事。

  其他人听了都不说话,看着罗三妹,可罗三妹似乎已下定决心,就是不同意。

  老五见她那么坚决,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跟大家说想和三妹两个人说会话。大家识趣的走开了。

  屋里只剩下老五和罗三妹,老五深情的跟她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连累我,怕我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你也知道我老五从小就被人欺负,很懦弱,从没干过什么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娶你这件事,打小我就没有放弃过,以前是以为你找到了幸福,我只能在心里惦记着,可是你现在离婚了,我如果再不争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不管怎么样,这次我是不会动摇我的决心了。

  罗三妹听了后眼睛里有泪光,但还是摇摇头说:算了吧,我不能害了你.....

  老五一听有些急了:这哪有谁害谁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也知道就我这模样,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也得打一辈子光棍,那才叫真正的害了我。

  三妹还是摇头:你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你回去吧。

  老五怕把她逼急了适得其反,只好起身,临走时跟三妹说:明天我还会来,你不答应我就天天来。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老五果然又来了,穿了新衣服,提着一些礼品,像新女婿上门。

  罗三妹的父母和哥哥从小看着老五长大的,知道这孩子的的秉性,心地善良,还很勤奋,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小懦弱,但如果他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有始有终,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了。

  罗家除了三妹,都很看好他俩,知道三妹要是跟了老五,肯定不会受委屈,虽不会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农村人,没多大的奢望,能做到这些足以托付。

  其实老五从罗三妹家回去的时候已经跟自己的母亲说了想娶三妹的事,母亲刚开始想不通,后来老五说除了三妹他也娶不到别人,母亲权衡了之后还是同意了,何况她打三妹小时候起就很喜欢这个姑娘。

  老五把母亲同意婚事的决定告诉了罗家人,使得压在罗家人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对于老五的到来他们是打心底的喜欢。

  这个冬天本来是打算跟罗大哥一起烧炭挣点钱的,但为了终身大事,他决定不去山上了,每天都来这,直到三妹答应为止。

  三妹的三个哥哥都各自成家,自立门户,现在家里就剩三妹和父母,老五来了之后,劈柴、担水、喂猪、喂牛啥活都干,忙上忙下的没把自己当外人。忙到傍晚,晚饭也不吃,骑着他那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自行车就往回赶,因为老母亲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刚开始三妹还是不松口,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及哥哥的轮番劝说,再加上不忍心看着老五每天这样来回奔波,终于在第二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她答应了。
  接下来老五遵照瑶族的风俗下聘礼、定日子、然后摆酒席。

  本来罗三妹觉得自己是二婚,尽量简单低调,可老五不同意。他说一辈子就这一次,不管你嫁没嫁,你都是我的新娘。’所以他坚持要光明正大的迎娶罗三妹,而且那些风俗礼节一个都不能少。

  结婚当天,罗三妹在族人的打扮下,穿了一身崭新的瑶族新娘子服饰,美艳动人。细小的老五穿着新买的西装站在她身边,与她高大丰满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一看觉得站着的不是新郎,而是一个老花童。

  然后这并不影响两位新人的幸福心情,端着酒杯满脸甜蜜的笑容穿梭在酒席中一一敬酒。按照瑶族的风俗,酒席要在罗三妹家摆三天三夜,所以老五和罗三妹的婚礼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才算结束。

  洞房花烛夜,老五凭借动物的本能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看着罗三妹满脸绯红欲语还休的样子,老五想起了自己父亲那句该来的会来,觉得日子好有奔头。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而幸福的,两口子男耕女织琴瑟和鸣,日子过得安安稳稳,那些日子老五走到哪都一脸笑容,内心的幸福溢于言表。更大的惊喜也接踵而来,结婚半年后,一天罗三妹发现自己吃什么吐什么,以为得了什么怪病,老五就载着她到镇上卫生院检查,一查发现罗三妹居然怀孕了!老五两口子被这天大的喜事砸蒙了,不敢相信,于是又坐车到县医院去检查,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把两口子高兴得当场抱头大哭,弄得见多识广的医生都一脸问号:不就怀个孕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确定是怀孕后,老五不让罗三妹安心呆在家,什么都不让她干。快七十的老母亲也是高兴得不得了,赶紧让老五把这个消息告诉几个姐姐,让她们有空轮流回家照顾罗三妹。

  那阵子罗三妹成了家里的重点照顾对象,老母亲专门照顾她的饮食,几个姐姐也常常带着鸡啊鸡蛋啊轮流回来看她。而老五则在外面忙活那几亩田地,一收工就急忙跑回家,把脸贴在罗三妹肚皮上听动静。

  9个月后,大女儿呱呱坠地,白白胖胖,长得象罗三妹。

  在知道自己能生育后,压在罗三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从内心感谢老五,让她做了母亲,让她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在女儿满月的那天晚上,她拉着老五粗糙的手说:老五,我要帮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要让你儿孙满堂,让他们长大了一个个围绕着你叫爸爸,叫爷爷,叫外公!

  老五开玩笑的说,生那么多崽崽,那你不成老母猪了。

  罗三妹说:成老母猪我也乐意,接下来我们就努力干活,多挣点钱,然后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出去,让他们个个成为有出息的人。

  罗三妹没有食言,她以平均3年一个的速度,连续生下四个女儿。

  生下小女儿的时候,她已经39岁了,当时计划生育抓得很严,第三个女儿已经罚了一万多块,家底基本被掏空了。

  如果第四个被举报或被发现估计要罚几万块,到时候拿什么去交罚款。

  生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帮老五生下一个男丁,这让罗三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起生老三的时候,前夫家的父母曾找到她的父母,说想在罗三妹这抱养一个女儿,当时罗三妹心里还置着气,所以没有答应他们。他们临走的时候还专门找罗三妹道了歉,并说不管什么时候她愿意的话,他们都愿意来领养一个孩子,毕竟罗三妹的孩子有瑶族的血脉。

  想到这罗三妹心里有些动摇了,但看着襁褓中才几个月大的女儿,她又不忍心。

  她找老五商量,老五也是一筹莫展,一年的收入也就一万来块,还要供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如果再来个几万块的罚款,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纠结了一两个月,罗三妹还是把小女儿送走了。她知道前夫家条件不错,而且还没有孩子,女儿到了他们家应该不会受委屈,起码比在这要过得好。

  送走女儿没几天,计划生育的人就上门了,说是接到举报,他们家生了四胎,专门来确认,如果属实,不仅要罚钱,还要强行拉去结扎。

  女儿已被送走,计划生育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实证,问他们家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刚送走女儿的罗三妹心里正不好受,见他们还问个没完,就冲着他们咆哮道:亲戚抱着孩子过来玩也犯法吗!?犯 法 吗?!
  后来听村里人说,计划生育的人来那天有人看到老五的邻居八斤半去过计生站。

  在农村举报别人超生这是种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因为农村有很多人超生,大家都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必要时还会打掩护,举报别人便成了汉奸才会做的事。

  那阵子正是罗三妹心情不好的时候,在掌握了人证之后她直接对着八斤半的门口喊道:八斤半,你给我滚出来!

  首先出来的是八斤半的老婆,这娘们自从帮八斤半生了个儿子后就没了下文,看着罗三妹一个接一个的生心里很不平衡,好在她生的全是女儿,不然她会被气个半死。

  见罗三妹今天主动挑衅,便以为找到了发泄对象,毫不客气的张口就骂:绝代婆,你在这鬼叫什么!

  在农村被骂绝代婆是很恶毒的,因为有的放矢,知道人家家里没男丁才会这样骂。

  罗三妹被她这样一骂,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盯着八斤半的老婆一字一句的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那婆娘被盯得有些发憷,但看到八斤半从屋子里出来后,就大着胆子说:就骂你绝代婆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罗三妹一巴掌呼个正着,这一巴掌带着罗三妹满腔的怒火劲道十足,一下就把那婆娘的嘴巴打出血了,这下把这婆娘也打出火了,冲上去就跟罗三妹扭打在一起。

  这动静招来了很多村民围观,大部分是看热闹的,只有几个人在旁边劝道:别打了,别打了。

  罗三妹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看到妈妈跟人打起来了,赶紧去找爸爸,走到半路大女儿想了一下,让妹妹去田里叫爸爸,自己则朝舅舅家的方向跑去,

  刚开始打架的两人女人势均力敌,都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便骂边朝对方吐口水,八斤半站在一边观战没上场,在农村女人打架男人是不能掺和进去的,那样是欺负女人,也是一大忌。

  两人扯了一阵,罗三妹占了身强力壮的优势,趁对方分神的时候,一用力把她放倒在地,那娘们倒地的时候两人抓头发的手也松开了,罗三妹哪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对着躺在地上的八斤半老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她嗷嗷喊叫:八斤半你这个打靶的,还不帮我,要你这样的男人有卵用。

  八斤半见老婆吃了亏,哪还管对方是不是女人,直接上去揪住罗三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这一幕正好被提着扁担跑过来的老五看到,他眼睛血红,拿起扁担就朝八斤半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就和当年他父亲打八斤半父亲一样,边打边骂:你这个狗ri的,欺负我就算了,居然还敢欺负我老婆,今天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说完玩命的玩八斤半身上招呼。

  八斤半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挨了几下没跑,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就和老五对打起来。

  八斤半身高臂长占了优势,老五身上挨了很多下,特别是头上那一下,开了个口子,鲜血直流。但此时的老五已经打红了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打死这个从小欺负自己现在又打自己老婆的人。所以他不躲不闪,只管往八斤半身上狠狠招呼。

  八斤半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想跑又怕丢面子,于是招呼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亲兄弟:过来一起打他。那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来帮忙了,不过他俩没拿棍子,只是用拳头从后门招呼老五。老五背腹受敌,可他依然不管不顾,只对着八斤半打。

  这时村干部赶来了,怕闹出人命,就赶紧动员群众把他们强行拉开了。

  老五血流满面,眼睛血红,面目狰狞恐怖,嘴里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八斤半,要不是几个人紧紧的拉着他,保准会上去一顿暴打。

  罗三妹过来捂住老五头上的伤口,把他搂在怀里,指着八斤半狠狠的说:你等着!举报我超生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你们兄弟又把老五打成这样。这事大了去了。

  八斤半身上也没少挨,头上也起了几个大包,腿上身上生痛,见罗三妹这样说,他也没好气的说:打了你们又怎么样,不服气再来啊。

  村干部怕事情闹大,就劝大家都少说两句,坐下来好好谈谈,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罗三妹不依不饶,说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举报我们的事,他跪下来当着村民的面给我们道歉,老五被打这事,所有的医疗费用全部由他们承担!

  八斤半听了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是我举报的就是我啊,还赔医药费呢,我也被打了谁来赔。

  罗三妹说:你不承认没关系,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是谁做的,别忘了我有个亲戚就在计生站工作。既然你不想赔那就不赔了,留着钱给你自己买药吃。说完对老五说,走,去包扎一下。
  刚转身要走,突然从外面闯进十几个农村的青壮男子,领头的正是罗三妹的几个哥哥,见妹妹和妹夫的惨状,他大喊一声:谁干的?!

  罗三妹见哥哥来了,有些意外,接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指着八斤半三兄弟说:是他们打的!

  罗大哥二话没说,冲上去对着八斤半就是一顿拳脚,其他人也一哄而上,对着兄弟三人就是一顿暴揍。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把兄弟三人吓傻了,只好抱着头求饶。

  等他们停下手,三兄弟被揍得鼻青脸肿,口歪眼斜,八斤半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村干部想上前阻止,罗大哥拦着了他:今天这事别说你,就是村委支书来也处理不了。

  然后指着兄弟三人说:给我妹妹磕头认错,拿五千块给我妹夫治伤,这事就算了了。

  兄弟三人平时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哪见过这阵仗,当即就给罗三妹磕头认错,八斤半说自己不是东西,不应该去举报三妹,还承诺每天一早就去信用社取钱给老五治伤。

  罗大哥环视了人群一圈说:我妹妹妹夫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以后谁在村子里欺负他们,就是跟我瑶族做对,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我们都不怕,我们只认理。
  第二天上午,八斤半的老婆就拿了五千块给罗三妹,八斤半被打趴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老五本来想起来到田里看看,却被罗三妹按在了床上不让他起,说怎么也得躺三天。

  他只是头和身上有些通,不至于站不起来,但罗三妹说了,装你也要给我装三天,嫁过来这么久,都没好好伺候你,这三天让我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老五说那倒不至于,能走能动的伺候啥。

  罗三妹问他:八斤半那么大个你怎么还敢跟他打,你不知道先去叫我哥过来啊。

  老五说听妹妹告诉我你跟人打起来了,哪还想那么多,赶紧跑过来了,正好看到他打你,那时我心里哪还会想八斤半多大个,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打趴下,他如果打的是我我还不一定有勇气还手,但他打的是你,他还真不该打你,现在好了吧,比我还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你没碰到他的逆鳞,他就是只温顺的绵羊,如果你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立刻就变成了一只吃人的老虎。

  过了一阵后,村子又恢复了平静,八斤半也恢复过来了,只是门牙缺了两颗,说话漏风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罗三妹自从八斤半老婆骂了她绝代婆之后,心里一直不得劲,她跟老五商量,想再生个孩子。

  老五一听就反对说:你现在年龄大了,身体那么虚,不适合再要小孩了,有这几个孩子我很知足了,别人说什么由他们说,再说了女儿也是传后人啊。

  罗三妹说我身体没问题,如果怕计划生育的话我就躲着生,到时候趁人口大普查的时候再把小孩的户口上上去就没事了。

  老五还是不同意,说毕竟马上就四十了,不能冒那个险。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老五不同意,罗三妹也没办法,只好不了了之。

  因为两人都没有结扎,为安全起见,同房的时候老五就用计生站发放的避孕套。但是每次罗三妹都主动帮他戴,说那玩意滑溜溜的好玩,做完了还拿纸巾帮老五拿走。老五也没在意,反正就那么回事,谁戴还不一样。
  时间又过了一年,一天罗三妹告诉老五自己又怀孕了,老五不相信,说自己每次都带安全套怎么可能呢。

  罗三妹拿起一个没用过的套套给他看,原来起保护作用的那一头已经被剪了个小口,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原来罗三妹看了本杂志,上面写了这么一段,她就依葫芦画瓢,每次都把要用的安全套提前剪个小口,等到要用的时候又主动帮老五戴上,用完了赶紧拿纸巾包走,老五从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一年了老五都没发现自己戴的安全套并不安全。


  既然怀上了那就要呗,老五也没责怪罗三妹,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不顾自己是个高龄产妇。

  怀了几个月的时候,罗三妹偷偷让自己的三嫂陪着自己去鉴别了一下性别,发现是个带把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等到你了,罗三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五,老五激动得都哭了。

  虽然这些年嘴上跟罗三妹说不介意,其实内心还是很想有个儿子,因为这些年在村里闲言碎语可没少听。

  为了避人耳目,罗三妹在肚子渐渐显露的时候回到了娘家,瑶族人团结,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快生的时候,罗三妹选择了去邻县的一家医院,因为本县的医院没有计划生育的证明是不给出生证明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想办点事必须要很多证明,证明你爸是你爸,证明你的房子不是偷来的。即便你站在跟前你也得证明你是个活人。所以出生证明很重要,罗三妹宁愿舍近求远也要拿到这个证明。

  来到医院才发现,里面住的一半的产妇都是跟自己一个县的,大家都抱着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罗三妹想想心里就觉得好笑,同样是计划生育,非得把自己本地的产妇往外赶,支持外县创收。

  家属签字的时候医生问万一有什么情况是保大还是保小?老五毫不犹豫的说保大。医生还跟老五说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意外,那感觉好像老婆生个孩子很有可能出不来一样,吓得老五签字的手都是颤抖的,生前面那几个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啊。

  其实医院就是这样,为了自己尽量少担责,把那些有的没的统统跟你讲一遍,哪怕你去割个包皮,都会让你产生一种我命休矣的错觉。

  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了,是个6斤6两的胖小子,66大顺,老五给他取了个小名叫顺仔。
  老五在他小时候打柴的山上种了十几亩杉树,有10多年了,已经成材。

  我帮蒋老板开车那阵,蒋老板有个亲戚要一批杉树,后来蒋老板通过老五村里的一个朋友打听到老五有杉树要卖,于是让我开车跟他一块去看看。

  因为事先联系好的,所以一到他们村老五就迎来上来,小小的个子,满脸堆笑,很热情的招呼我们,蒋老板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司机小唐。老五立马递上一支烟说唐老板好!我说我可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小唐或者老唐就行。他不改口,一个劲的叫老板,弄得我心里挺别扭,纠正他几次见没什么用就随他去了。

  我们开车去他的地里看,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山脚下,停车的地方就是他老婆的娘家,他还叫上了罗三妹的大哥一块去看,罗大哥50多岁,身形高大,不苟言笑。

  他的杉树长得很好,大小适中,树形笔直,蒋老板就跟他们估价格,他们要6万5,蒋老板只出价5万8,磨了好一阵大家谈到6万和6万3就僵持不下了。最后罗大哥说楞楞的说了一句:6万3是最低价了,你不要也没办法。

  蒋老板见他说话很冲,就想走了,老五赶紧拉着他说:蒋老板你别见怪,我大哥没怎么出过远门,不会说话。你也知道,这些树我种了十几年了,质量你看得到,到时候我还得请人来锯,还得运下山,这也是笔大的开支啊,相当于也就五万多卖给你们。你念我们种树辛苦,别差那两三千了好吗。

  蒋老板是生意人,肯定是追求利益最大化,不过见老五说得这么诚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问我:小唐,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他是在找台阶就说树挺好的,价格方面我是一窍不通,但我知道五哥种了这么久肯定很辛苦,也就赚点辛苦钱,蒋老板你历来大方,今天也不差这两三条烟钱,买了吧,免得跑来跑去耗油。

  最后蒋老板同意6万3这个价格,并交了一万块定金,并约好一个礼拜后叫车来拉。

  谈完的时候已近中午,老五邀我们去他家吃饭,说家里有野味。

  蒋老板一听有野味,连说好。像他们这样的老板,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总想吃点特别的,一听有大山里的野味,那可是稀有货色,有钱也不一定吃得到,心里自然喜欢。

  来到老五家,他老婆正在压水机上压水,身体很胖,脸上红光满面,见到我们热情大方的招呼我们入座,一看就是个见过世面大方得体的人。

  老五的儿子那时大概两三岁,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在玩脸盆里的几条泥鳅,那时候是夏天,他赤脚蹲在脸盆旁边,我们进来时他瞅了我们一眼,没什么表情,继续低头玩他的泥鳅,身上的短裤和衣服都湿了。老五的老婆走过去把他拎起来,把他的衣服裤子全脱了后又扔回脸盆旁让他继续玩。

  我问老五这样不怕他感冒吗?他说这猴崽子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农村孩子从小贱养,没那么容易生病,不管他随他玩去。
  中午老五亲自下厨,煮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野鸡是做汤的,老五先把野鸡肉剔出来片成片,再用鸡骨架熬汤,熬好的汤是奶白色的,然后把肉片烫进去一两分钟就吃,那个鲜美的味道无法形容,称之为人间美味也不为过。蒋老板原本说下午有事不喝酒的,尝了一口后赶紧让老五上酒,说在外面吃了无数山珍海味,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一定得喝点酒才对得起这美味。

  兔子是爆炒的,放了点泡煮好的黄豆。生姜和酸辣椒,炒的焦香,那是另一种极端的美味,真的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兔子,

  一菜一汤都是我们看着老五煮的,除了盐和生姜,其他调料一点都没放,但煮出来的味道远超那些大厨用调料调出来的味道。或许这才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吧。

  蒋老板那天大快朵颐,吃相穷凶恶极,边吃边赞不绝口,还承诺,只要老五愿意,他就在县城开个饭店,老五去主厨,专做野味,保证他一年能挣个十几万。

  蒋老板这话我是相信的,因为他们圈子里的人都好这一口,别说多了,一天做个三四桌客人就足够了,我们中午吃这一顿,在县城起码要四五百,而且还没有这个味道。

  我以为老五会答应,出乎我的意料他没这个想法,他说千好万好不如家好。他觉得守着老婆孩子种点田和地,够吃够用挺好的。

  我说县城也不远,你可以经常回来的啊。

  他说:钱,大家都想挣,不想的那是傻瓜,但很多时候钱挣到了人也就变了,人变了家也就没了,我是我们村唯一一个没出去打过工的人,我们村那么多打工的在外面确实挣了不少钱,但也有好多家都散了。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图自己快活,孩子一生下来就丢给爷爷奶奶,两个人整年在外面打工不回来。现在村子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了
  一栋栋新房子砌在那没人住,看着长苔长草变旧。唉!也不知道怎么说,现在靠自家的几亩田地已经养不起一家人了,又不得不出去。

  我说你从没出去打工不也一样养活一大家子。

  他喝了一大口酒后眯着呀说: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我是个顽固的老古董,打算赖在这不挪窝的,所以我得想尽办法让一家老小活下去啊,别人不种的田我来种,别人不干的活我来干,大部分都出去了,我能干的活也就多了,只要不怕辛苦,总能养活一家人。最主要的是我舍不得离开我的老伙计,她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呐!说完还朝着在旁边伺候孩子的老婆喊:老伙计,谢谢你啊!

  罗三妹看着他撇了他一眼说:喝你的酒吧,还没怎么喝呢就喝醉啦。

  但我分明看到她低头的一瞬间,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那顿饭吃了很久,吃得很美味,吃得也很开心,蒋老板和老五都喝得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老五拿了两个袋子,说里面装了点腊货,让我们带回去尝尝。

  蒋老板这顿饭吃得很舒心,上车前打着饱嗝对老五说:兄弟,过几天你押车去县城,哥哥我做东,好好请你吃顿饭。

  老五押车来县城卸完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蒋老板把剩余的钱结给了他,并邀请他一块吃顿饭以示感谢。老五说我身上带着这么多现金怕不安全,趁现在还能坐上车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蒋老板执意挽留说:回家的事你不用操心,吃完饭我让小唐送你回去,保证万无一失,丢了算我的。

  老五见盛情难却,只好跟我们一起来到了饭店。

  到饭店刚点好菜,蒋老板接了个电话后对老五说:兄弟不好意思,朋友找我聊个项目,我得马山过去,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你这样,现在还早,吃完饭我让小唐陪你逛一逛,然后再让他送你回去。说完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千块钱,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蒋老板对吃喝玩乐这种事向来大方,三个人点了一桌子菜,结果他还走了。

  我让老板拿来了两瓶中号劲酒,这酒度数低,以老五的酒量喝两瓶应该刚刚好。

  可那天他只喝了一小杯就不喝了,菜也吃得很少。结果两人吃好了之后还剩一大半的菜.老五问剩下的菜怎么办,我说我们一般都是买完单之后直接走人,不管剩多少都不会要。

  老五说这么好多菜倒了太可惜,要不我打包带回去吧,给我家伙计也尝尝这县城馆子菜的味道。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么浪费,我是孤家寡人,又没冰箱,拿回去也没用。

  于是我叫服务员把剩下的菜和酒全部打包好,让老五带回去。

  吃完饭,我按照蒋老板的指示,准备安排老五去开开荤,当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之后,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那种地方不能去。

  我笑着问他:你怕什么呀?

  老五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男人就算做了那种事女人也不知道,但是自己心里知道啊,想着就不得劲。算了,你还是早点送我回去吧,我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心里不踏实。

  说实话蒋老板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靠谱,当时还问了他一句说这样不好吧?他说没事,你别告诉他直接带他进去就好了。

  我也能理解老五的心神不宁,那几万块也许能够得上他们家两三年的开销。于是我没有勉强他,跟他说来城里了,总得带点东西回去给老婆孩子吧,旁边有个超市,我们一起去买点东西然后就送你回去。

  老五还想拒绝,结果被我用力拉了过去。

  超市不大,但品种还挺齐全的,我麻利的买了些小孩的玩具和两条老五平常喜欢抽的烟,买了单站在门口等老五。

  老五一会拿着一双女式拖鞋和一个小小的玩具汽车出来了,在买单的时候我想帮他买他死命都不让。

  两样物品不到二十块,老五还一个劲的说这拖鞋也太贵了,这要在集市上可以买三双了。

  坐上上车的时候还在看那双拖鞋,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贵是贵了点,别说还蛮好看,老伙计应该会喜欢。

  也就四十来分钟就到他家了,下车后我把自己买的东西递给他,说这是蒋老板吩咐的,感谢你那天中午的款待。

  他怎么说都不肯要,说今天吃饭就让你们很破费了,哪还能要你们的东西。

  没办法我只好假装拿上车,等我发动车子后,把东西放在路边,跟他说东西就是买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说完,我一封油门开车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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