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佛心——1001个短篇灵异故事(转载)【2020年版】(转载)

  【补漏】

  第227篇:【没起作用的风水】【奇葩汉奸】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没起作用的风水】
  有不少故事和风水有关,但是这个故事看来,风水又没什么用。
  传统风水观念不但认为风水可以福荫子孙,对埋在土里的死人也有影响,比如好多古代故事就有,死去的人给亲人托梦说自己房子漏水,一看是坟漏了。
  故事里这人在本地没人敢惹,是大地主,大商人。姓韦。日本人来,老韦毫不犹豫的成为他们亲密朋友。为啥呢?因为老韦唯一的儿子,当年在日本留学过,他们一家对日本人都特有好感。
  老韦没做县官等职务,还是做商会会长,但是日本人任命的县官,见他要鞠躬。几乎所有日本人想做的事情,老韦全提前做到了。甚至日本人都不好意思做的事情,老韦都做到了。在这一段时间内,直接死在老韦手上的不下上百人。间接的就更多。
  当然老韦帮日本人捞好处,作为中介,他捞的好处比人本人还多。
  没人敢惹他,除了日本人给他撑腰,他儿子也是当地伪军的最高指挥:团长。好多杀人的事情,老韦给儿子说一声就办了。
  然而1939年,老韦死了,死的也很蹊跷。当地日本的最高长官,一个少佐,常去他家喝酒,那天喝完,在大门口他送少佐走,目送着少佐转过街口,老韦回身往院子走,刚一回身,好像有人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老韦趔趄一下摔倒。后脑正磕在上马石上,当夜就没气了。
  丧礼自然备极哀荣。
  老韦的儿子要给他找块风水宝地。这很简单,请先生,看地。看上谁的地谁敢不给?老韦风光下葬。
  1942年,日本军力不足,老韦的儿子也被抽调走去前线。
  老韦家,由他老婆主事。
  这时传来消息,要建炮楼,老韦的坟地也在范围内。老韦的老婆并不担心,以前也建过炮楼,一说,都把老韦的坟地让开,这次也没事。
  她去找日本中佐(就是那个少佐,现在升官了)。中佐很不耐烦,老韦的老婆有点担心了。决定明天再去的时候,带上女儿。
  老韦一儿一女,女儿在1937年出嫁,嫁的也是县城里的商人,现在也在给日本人做事。老韦的老婆知道日本人的风格.喜欢和年轻女人打交道,所以女儿去,应该可以解决问题。
  以前不动老韦的坟地,是因为局势不紧张,日本人乐得做个亲善的样子,毕竟老韦死心塌地跟着他们,现在情势不同了。所以第二天一去,刚进院,中佐远远的站在台阶上,笑着说过来。老韦的老婆很高兴,走不上三五步,一声枪响,她的天灵盖都被掀翻了。女儿吓傻了,过来几个日本兵把她拉进去。
  据给日本人做饭的厨子说(当然是日本投降后才敢说的),老韦的女儿被日本兵集体糟蹋了好几天,然后就不见了。是杀了还是送到别处去了,谁也不知道了。
  老韦的家产也被日本人全部查抄。
  炮楼建起来,老韦的棺材被扔到荒地上没人管。棺材是真好,严丝合缝的。但是当夜就被附近的乡民给撬了。尸骨被野狗叼的各处都是。日本人自然不管。倒是老韦一个远房侄子给收起来一部分。
  这是第一次。
  几年以后,老韦的儿子衣锦还乡。大家还奇怪呢,日本鬼子都被打跑了,他个汉奸怎么反而当上国军的旅长?不过怎么说,他回来了,自然要厚葬他爹。这次葬下没多久,发动内战。老韦新选的风水宝地居然是战场,打完了,坟也平了。打完仗,他儿子请出棺材一看:连棺材带骨头都震碎了。
  这是第二次。
  又请来个先生,先生告诉他,这是老韦仇人太多造成的,要用双阳压制。什么是双阳呢?两个小男孩。用没用,当时没人知道,反正是又起了个坟。
  过几年,国民党败退,老韦的儿子也跑台湾去了。新政府里,一些干部就是以前的贫农,提起这个事,农民朴素的感情暴发,把老韦的坟挖了。里面真有两个陪葬的小男孩。这下犯了众怒。大家商议把他剩下那点骨头挫骨扬灰。有个稍微懂点的说不用,不是有沤粪的池子吗,给封起来扔进去(据说这样可以让他在地狱里受别的鬼几十倍的痛苦)。别看说是农会,但是这个说法,信的人还真多,找了个小盒把老韦残存的骨头扔进沤粪池。
  这是第三次。
  几十年后来了个老华侨,就是老韦的儿子,国民党败退后,他辗转去了美国。他也不会什么,总不能在美国当军阀吧。所以受了很大的罪,一直一个人,一个亲人也没有。老了,想落叶归根。再者他的收入在美国是低档的,但是中美当时人均收入差距太大,他那点钱,回国就是大富豪。所以回来了。
  当地的政府还劝本地老乡们,说他是回来投资的,我们一定要欢迎,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一切往前看。(这是因为当时他家杀的人多,很多被杀的人还有亲人活着呢)
  不敢不听政府的。
  老韦的儿子回来,提出要投资建厂,条件之一,是找到老韦的尸骨。(他也有亲戚,老韦在沤粪池呆着的事他也知道,而且把自己这些年没混好,归咎于此)
  县政府很重视,立刻找。果然找到了。
  老韦的儿子又请来著名的风水先生(当时风水先生还不像如今这么敢要钱),又找到一块风水宝地,这次他留了心,其实找了三块地让他选,他选了了山坡上的一块:因为八几年中国人口已经很多了。他怕选平地,日后万一人鬼争地,鬼到底争不过人。山地就不一样了。不但去的人少,而且风景好。
  安葬完了老韦(县委还派人去出席呢)老韦的儿子又张罗娶媳妇。他都快八十了,但是想自己不能无后。老韦的坟安稳了,估计自己的运气也就要来了。县委又帮忙给介绍姑娘。正在皆大欢喜的时候,山洪暴发,以前老韦还留存点尸骨,这次被山洪冲的啥都没有了。
  老韦的儿子正准备做新郎,听到这个消息一急,也跟他爹去了。
  这是第四次。
  【奇葩汉奸】原作者命名为《汉奸》实在是无法通过审查,请大家观看原贴吧
  【补漏】

  第298篇:举头三尺有神明
  (原作者:广化法师。网友“lindan87”提供。摘自《鬼道众生故事》)
  中国人有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每个人头顶上都有神明。又有另外一种说法:‘举头三尺有青天。人可欺,天不可欺’。这句话是叫我们时时刻刻检讨自己的起心动念、所作所为,要止恶行善。
  佛家的说法是:每个人身上有两个神,一个叫‘同名神’,另一个是‘同生神’。同名神是男的、是白的、是计善的神;同生神是女的、黑的、是计恶的神。我们任何一个起心动念,是善是恶,他们都会记下来。所以我们最好不要随便起心动念,以免造恶因。万一造了恶因,就要赶快回头,不要一直继续下去,触犯了戒律。
  《无量寿经》说:‘神明记识,犯者不赦。’有神明记下我们所造的善恶,如果犯了罪,他是不会饶恕你的。他们是每个月六次以上,到天堂、地狱去校对那里的善恶簿,我们要随著自己所造的善恶,而去受苦受乐。讲这些都是为了警惕大家持戒。现在,我讲一个我学佛以前,看过一本世间法的杂志,上面所记载的故事给大家听。
  清朝末年,有一个举子要到北京去考状元,状元是春榜,是过了年才考的。一般远地方的人,就要在冬天时出发赴京,才能赶上春天的考期。
  在大陆上,一到冬天,北方就是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出路在那里,出外的人,若是遇上了大雪封路,就只有等,根本没地方可走。
  这位举子在赴京城的途中,就遭遇到这种情况,无法向前行,就只好住到一家客栈里面。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是位年轻的寡妇,先生才去世不久。
  这位举子原来只打算在这家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就继续赶路,没想到大雪连绵不断,道路上的积雪很高,无法成行,就只好继续在客栈住下去。
  一天又一天,一个是青年男子,一个是年轻寡妇,孤男寡女,天天对望,日久生情,就动了念头了。在动了淫念时,就犯了‘远方便’的轻罪。
  在起了淫念之后,男的就起身走向女的房间,在他举手敲门前,这个举子想到:‘不可以!我是去考状元的,这一进去要是犯了淫,天庭会除名的,回去吧!’他这边回去了;她那边起了念头,想去找他了。一出门,心里想到:‘咦!不可以,我是个寡妇,应该为丈夫守住贞节才对,怎么看到年轻人就忘了本份,不可以,回去吧!’
  所以这个寡妇想到这里,就回房去了。那个男的回去以后,又禁不住欲火的煎熬,又来到女的这门边了,到了门边就是‘中方便’,敲了门,那个寡妇就起来开门时,那男的又赶快跑掉,因为他又觉得不可以这样做,怕犯了淫会被革名。
  我们古时候有这种说法,纵然你有很好的学问,命中注定是状元,倘若是犯了淫、或是造了恶,天庭会除去你的状元名份的。所以他趁女的将要开门,赶快回头去了。但是那个女的已经知道了,也跟过来敲他的门,而内心又挣扎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失节,又回去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两三次。最后一次,这个男的起来开了门,这时候就是‘近方便’了,两个人在那边半推半就,又想要,又想不可以这样做,就在这要成不成的时候,听到空中有声音说话了:‘你们两个王八蛋,要干又不干,把我的功过簿,划得稀巴烂!’说完就甩下一个东西来。
  他们两个在床上听到这些话,吓得发抖,赶快捡起来看,原来是一本‘功过簿’,上面有他们的名字:一个今科状元,犯淫革名,打差划掉了;一个是守节寡妇,死后升天,现在犯淫,也划掉了。再看看,又写‘不犯’,勾上去。又再看下面,又写‘犯’,又划掉了。然后又是‘不犯’,勾上去。‘犯’,划掉。把这本功过簿又划又勾的弄得一塌糊涂,连神祇都生气得破口大骂。这两个人一看,赶快各自回房,从此再也不敢犯淫念了。
  书上虽然把状元的名字隐藏起来,但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大陆上凡是书香家庭的子弟,都会听到这类故事的告诫,学问好,道德操守也不能亏损,才有求取到功名的可能。出家人尤其要注意到这一点,一犯淫戒,什么功德都没有了,所以要特别小心。
  第761篇:尊重文化系列——【文庙】【学费】【邪财】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文庙】
  这是我邻居一位大叔讲的。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咱们中国的兵有一个好传统,就是密切联系群众,地方有什么事情,部队也会帮忙。一次他所在部队就帮助当地做了一项建筑任务。
  当地有个小庙。这庙比较奇怪。倒不是说里面供着奇怪的神仙,而是他出现的地点不大正常。这是一座文庙,也就是说里面供着孔夫子。一般的文庙,至少是在县城里,这座庙却在一个村头,显得不伦不类。
  当然人家当地人也不是无缘无故乱盖庙。前清的时候,此地出过一位进士。进士的祖辈一直行医,而且是带有行善性质的行医,所以大家都说进士的发达是因为祖上的阴功。又有人说梦到进士的祖父在城隍庙出现,他们就说他已经城隍的得力助手,要在村头给他盖座庙。进士劝不住,只好说盖庙要听我的,于是起了一座文庙,保佑本处文风兴盛的意思。又给大家讲范仲淹的故事。大伙才心悦诚服了。这就是文庙的来历。
  文革的时候,也就是我邻居大叔在那当兵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有人动议要拆了文庙。起头的是三个当地著名的造反派。他们手里有大帽子压下来谁也不敢反对。于是一天他们一同出县去文庙探勘地形。
  文庙所在的村子离县城很远,他们赶到已经是天擦黑了。没进村,他们直接向着文庙走过去,正走着过来一个姑娘,长得真好看。一问他们是县里下来的造反派,姑娘简直太崇拜了。听说去文庙,姑娘自告奋勇带路。一路上姑娘很热情,这三个也不是善男信女,越聊越高兴,他们决定先不去文庙,先去姑娘家。
  到了家发现姑娘的家人都办事去了,她家也不在村里,所以喧哗的大声一点也不怕。姑娘热情招待,有酒有菜。吃完这三个谁都不想走了。
  第二天早晨,有出来干活的村民发现他们躺在野地里,满脸幸福的表情,每个人都光着腚,共同抱着一根木头,身上不少部位被木头的倒刺都扎肿了,满嘴胡话(遇到姑娘的事就是他们自己说的)天又凉,抬回县他们都病了好几个月,也就不提拆庙的事了。
  过了一年多一派打到另一派,新头头上台,也打算拆庙。这次是去了两个人:新头和他的通讯员(好像是这么叫)。他们走到村外,正准备进村去找村领导,发现远处过来一个人,是地区的一个领导,他们赶紧迎上去。领导说下来视察,既然遇上了咱们开个小会吧。他俩受宠若惊,跟着领导走了半天,走到一个小屋子里,领导叫他们坐下,他俩坐下觉得好凉,可是又不敢说,最不应该的事,是他们在领导的讲话过程中居然睡过去了。等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根本就不在什么屋子里,是坐在村外的一条小河上,河水结了冰,他们的腿就放在冰窟窿里,早冻上了。好在这是白天,他们大喊救命,总算喊来了人,抬回去,新头头因为年纪大,从那就瘫了。通讯员年轻,还熬得住,但是政治水平不过硬,哭着把他们的遭遇都说了,口口声声说是报应,被定为宣传封建迷信关了好几年。
  以后就没人敢再说拆文庙,但是这不代表文庙就没有危险。一旦某个上级看到,还是保不住。这时候村民都相信文庙里有神仙。于是商量个主意,说报告上级,要把文庙改成学校。自然报上去就批了。
  村民们也有自己的小狡猾,虽说改学校,他们只出图纸不动工,请当地的驻军帮忙。因为县里几个头头都毁在这里。县上也帮着他们跟驻军沟通,于是我邻居大叔他们部队就去了。因为工程小,是个排长带队。
  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队官兵一进庙,居然看到好多狐狸黄鼬之类的东西,排的整整齐齐迎接他们,而且学人的样子给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就都转身跑掉了。所有战士都惊得目瞪口呆。
  排长下令,谁都不许到处去乱说。改造的时候,庙里的一切都要轻拿轻放,不能保留在庙里的,比如孔子的塑像,也不能毁坏,交给村民处理。他们的工程到很顺利。
  文革以后,文庙里的小学继续保留下来了,直到前几年裁并乡村小学才废弃。
  【学费】
  这是我一个朋友说的
  清末,他们那里去了个落魄的书生。公子落魄,什么原因咱们不知道,反正就流落到他们村子了。
  村民是好心的,而且那个年代对读书人很尊重。大家一商量,要不留下他,请他做个先生吧。
  书生很高兴,这下至少有饭辙了。
  于是大家在村头的破龙王庙,帮他开办了个私塾。那个年代,乡村的私塾一般在庙宇。一是那属于公用的地方,二来在神佛的地方干别的,都不大尊敬,只有读书没有任何顾忌。
  书生设课堂,学生就是附近村民的孩子。他精神上很富有,但是物质上很薄弱。村民纵然好心,给的学费,也仅仅够一日三餐的,大家都不富裕嘛。所以书生有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自己去赚点外快。
  什么办法呢?渔樵耕读,钓鱼吧。龙王庙就挨着一条河,还不很小呢。书生每天下午放了学,就去垂钓。他还真有一手,一条破鱼竿,每天都能钓上两顿饭的鱼。他自己吃不了,也送给村民一些。
  令人欣慰的是,他每天送出多少,第二天就多钓上来多少。看着钓的鱼越来越多,书生的经济头脑也活泛了。不忙的时候,他会赶集去把鱼卖掉。如是一段,他觉得钓鱼的收益远过于教书,干脆就把私塾停了,专职当渔民。
  从停了私塾以后,他一条鱼也没钓上来过。没办法,只好重操旧业,奇怪,又有鱼上钩了。不过书生有了经验,主业副业一起抓,再也不敢偏废。
  过了一段,有个游方道士经过,书生招待之余,把事情跟道士述说一遍。道士也很惊讶,前后仔细探查一遍,回来对书生说:你以为龙王赐给你鱼,是免费的吗。
  书生不明白,道士解释,书生讲课,龙王爷的后代蹭课,他老人家才用鱼做报酬,你不讲了,龙王当然也就不给了。
  深通经济规律的龙王啊。
  【邪财】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
  他父亲一个同学,老教师。为人学问很好,但是很古板。比如说吧,现在当高中教师的,哪有不赚补课费的。但是这位老先生只是在课堂上卖命。
  下了课补课也有啊。两种情况,一种是对于学习特别好的孩子,他往清华北大培养那种,叫到家来一对一指导;另一种情况是学习特别不好的孩子,也叫到家来小班指导,务必要保证他今后有个一技之长。但是这两种情况,全是义务的。
  这样的人可以想见,也不会搞人情送往那一套。所以虽然人很随和,但是一辈子只是普通教师。
  有发达了的学生,或者提着贵重的礼物来看他,或者请他到自己公司做顾问(其实就是变相的养起老师来)他都坚辞不受。这么多年,他可以很自豪的的说,没受过学生一点礼物。学生写来的信,那是最让他开心的东西了。
  但是钱钟书先生说,廉耻并不廉,许多人维持他不起。这位老师的长子要结婚,没房子。他儿子也是老师,工作是很努力啊。但是性格太像他了。父子都没钱。最后老先生决定铤而走险。
  做出这个决定,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的一位朋友。此人当年也是教师,后来就下海了,这几年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师。他力劝老先生去赌一把。并且热情地推荐了一个口碑不错的赌场。
  老先生循规蹈矩一辈子,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书。连扑克几乎都不会打,但是为了儿子,硬着头皮下了赌场。一夜工夫,进去的时候带着毕生积蓄,5万块,出来变成40万了。
  老先生像做梦一样,出来还问陪着他去的朋友,就是那大师:“这是真的吗。”大师说你发财了,得请我吃个早点。
  吃着早点,老先生才逐渐醒过味来,问出一句正常点的话:“今天晚上要不再去试试?”
  大师说行了,打住。你就是这步邪财,今天再去,你连本都得输光,不信你就试试。
  老先生连说不去了。
  大师笑着说,也不是绝对不能去,你回去,再念50年书,还能这么赢一回。
  一句话,与各位网友共勉: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
  网络上经常看到恶语相向,一吐快之。殊不知:人心若有恶念,出言必有恶语。恶因恶果,天道轮回,这是必然之事!
  【补漏】
  第332篇:施法
  (原作者:千年老妖369。摘自《从小到大的农村神鬼怪见闻》)
  在我们村原来有个阴阳先生,姓高,二把刀的手艺。那会儿村里没人懂这个,没办法。只好找他。后来邻村一姓王的,看得挺准的。谁家有白事都找王先生。高先生渐渐的就混不开了。
  这次呢是村里一家老人过世,凑巧这家人跟王先生相识,就把王先生找来了。高先生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心说,我得施施法,让王先生知道知我的厉害。
  高先生施法先不提。单说这家,把王先生找来。这王先生掐算后,就开始张罗上,先告诉家主,都要避什么属相,又看坟地,画好线,让人打坑,又画符什么的。张罗完也就黑天了。
  到晚上后。安排人守灵。这家人去丁不是很旺,就一个儿子。只又安排亲戚。前半夜的时候,灵棚人还很多。说着话的就到零点以后了,留两个人守灵,其实人都睡觉去了。这俩人守了一会,这人碰碰那人:
  哎,哥,我咋听棺材里面有动静啊。
  别瞎说,老人生前可好了。死了也不会作妖。
  哥,你仔细听听。
  说着俩人都不说话,坚着耳朵听。就听棺材里哗啦,哗啦的响。
  妈呀,俩人嗷的一声,边喊边往屋跑,边跑边叫,王先生,王先生,快来看看吧,要乍尸啊!
  这几嗓子把屋里人都给叫醒了,王先生赶紧跑出来,边跑边问,咋了?咋了?守灵的俩人也跑到跟前了,说话的声儿都变了,
  王先生,你快看看去吧,棺材里边响呢。要乍尸!
  王先生赶紧跑到灵棚,一听,可不是,哗啦哗啦的响呢,我们这面死人的棺材里都是糊一层粉纸的。那声音就好像是人在碰那纸。哗啦、哗啦的响。
  王先生毕竟出道时间也短,这事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赶紧的写了几道符贴棺材上了。然后又掐算半天,怎么也想不通,心说,这不对啊,按时辰来说,啥都不犯啊,该做的我也做了啊。想不明白咋还要乍尸呢?
  又仔细听听,棺材里还有动静。王先生真有点犯怵了。赶紧的找到家主说,
  兄弟,我这学艺不精,你敢紧的找个道行高的先生来,这会正是阴气大盛的时候,我的符能压一阵子。要是真乍尸,出了棺材。我也弄不住。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我实在算不出为啥乍尸。
  家主一听,更是害怕了,心想,你都弄不了,这让我找谁去啊?正想着呢。高先生不请自来了,当着大家伙的面狠狠地奚落了王先生一顿,说你这学艺不精就敢出来混饭吃什么什么的。又对家主说,没事啊,都别怕,我早都算好了。你们都上屋去,我自己来。说完,拿着俩道符,就进灵棚了。
  过了几分钟就出来了,对大家说,好了,没事了。
  大家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高先生看到这,脸色一沉,咋了,信不过我啊,不信你们来,跟我一起进去听听。有胆大的过来了,到灵棚一听,真没动静了。这才相信。围着高先生,又是敬烟,又是点火的让到屋里。好在家主跟王先生认识,领到另外一个屋休息了。
  第二天,按风俗是打开棺材盖,让家人见过世的最后一面,然后盖上棺材盖钉上钉子。
  棺材盖刚一打开,王先生往前一凑,看清楚里面的情形。然后也不顾阴阳先生的形象了,破口大骂。姓高的,我操你祖宗。你个王八旦!然后满院子的追着高先生要揍他。大家伙费好大劲给拉开才知道咋回事。
  原来高先生啊,跟人串通好了,把死人装棺材里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个蚂蚱。灵棚人多的时候。听不见蚂蚱在里面蹦到纸上的声音,人少了就听见哗啦哗的蚂蚱在纸上蹦的声音了。高先生所谓的道法,就是自己掀开棺材盖,把蚂蚱捏死了,也许是得意忘形了,那死蚂蚱他没拿出来,让王先生发现了。
  【补漏】
  第341篇:【富贵】【惩罚】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事情。
  这哥们跟我关系很不错,我俩挺投脾气,但是有一点不一样,他是坚定的有神论者。
  前两年,这哥们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业务很不好,自打开办起来,2个多月,一直是赔钱。他是个很要强的人,每天家也不回,死拼公司事务。不过我看他最累,还是跑客户的时候。
  他的客户不止在我们城市,周边的地区也有。为了节省成本,他连大巴都很少坐,晚上去赶绿皮车。2个月,人明显瘦了不少。我们就都劝他,买个车吧,哪怕买个二手的,这不是为了享受,的确是事业需要。他终于听劝了。
  去二手市场,我们几个也跟着,他只看两万以下的。真让他找到一个,一辆车,按正常价格至少要四万多,车主只卖不到两万.经过我们懂车的朋友试车,认为性能和车主说的一样。但是这么便宜,一定有问题。
  车主嘴很硬,说这车保证没问题,绝对没出过事,只不过家里急着用钱。这难不倒我们。托做警察的同学一查就查出来,出过车祸,撞死过人。
  再去,我们把事情一说,车主认栽了。但是他也拿出不少东西给我们看:撞死人以后,他家赔偿等等急需用钱。说的难处,车主,一个40多岁的大老爷们哭起来。
  我们就看不得人哭,尤其是我那哥们。最后他决定,买下来了。不但买下来,连车主被我们识破以后,答应让的那三千也如数付给。回家跟他父母一说,他父母也很开通,说人在难中帮他一把,那是应该的。
  过了一个来月,这哥们请我们喝酒。那时候酒驾管得不严,我们也没多想。喝到一半,他说车子买回去当天,他做梦,梦见自己开着这车,开进一片金光。金光越来越浓,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奇怪,自己心里好像又特别明白,是行驶在一条极宽敞极平坦的大道上。
  一般做梦,醒了也就忘了。他醒过来,确是清清楚楚,不但内容记得,就是当时的感觉以及痛快的心情都记的。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他就和父母说了。
  他父母到底是老人,自打买了车,一直担心他。听见这个梦,觉得是好兆头。但是两位长辈很有求是精神。第二天特地跑到我们这一所大寺庙去。——他俩都是居士,和这里的一个僧人挺熟——僧人听完说,他们儿子,也就是我这个哥们。做了一件好事,好人有好报。从此以后,富贵双全。他父母很高兴,但是也不大信。儿子是个个体商人,富还可能,贵不大容易啊。僧人却很有信心。
  我这哥们父母去寺庙那天,他破天荒的接到一大单业务。做成了,赚了一大笔钱,所以请我们喝酒。以后他的生意如有神助。奇怪的是,现在他的确也向仕途发展了。
  不过一念之仁,难道真有这么大福报?
  【惩罚】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他两个师哥的故事。
  师哥甲乙是不错的朋友,当年在同一个宿舍住。甲毕业以后呢白手起家,不到三十岁弄了份不小的家业,注意,甲不是什么二代。所以也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精明强干。
  乙不行,几年间换了不少工作。不过这两个人,并不因为财富的差异伤害交情。甲知道乙的水平只值那点工资,所以从来不劝乙自己做个什么生意,难得的是乙自己也知道。
  甲生意忙,有一阵出门小半年。所谓的出门,不是这半年不回来。是说半年之间,各大城市到处跑,没有休闲的时间,好不容易忙完了,他叫乙出来喝酒。
  本来是挺好的事,俩人喝着吵起来了。其实我看这事怪乙。人家是提前几天就和他说了,XX日请你喝酒,没有外人,就咱们哥俩。喝到一半,乙的女朋友来电话,说她感到寂寞了。乙就一定要走。
  甲很不高兴,说你要是有事我不拦你,你女友天天见面,偶尔撒个娇,你电话安慰一下,改天再去,咱们兄弟几个月没见了。乙舍不得。把甲一个人扔酒店了。甲窝一肚子火,拿过酒瓶子来一仰脖子,自己一气灌下去一瓶。
  后来再要酒,服务员都把老板请来了。因为甲醉的别说开车,连坐着都费劲。到底老板有办法,看甲手机在桌子上,拿起来拨通第一个号,把甲送回去。
  第二天醒了酒,甲发现自己在家呢。家里人说是他公司的一个人送回来的。是谁?他父母不认识。他公司员工多啊。甲也没在意。晚上忽然接到乙的电话,乙说自己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叫甲赶紧过去。甲一听认为乙这是需要钱,赶紧带钱赶过去。
  到那一看乙的腿断了一条,别的伤倒没什么。甲一问医疗费用也都交了,以为乙就是想找个朋友聊会,于是坐在病床边。乙把他女友支出去(没瞒自己父母)说我遇到鬼了,一句话吓了甲一跳。
  乙说晚上和女友逛完回家,骑着车正走,忽然觉得速度加快,如同有人在后面推他一样。他一回头,看见一张腐烂的脸,乙大惊,那脸的主人冲他一呲牙,乙连人带车撞到电线杆子上。
  乙的意思,叫甲给他找找和尚道士什么的禳解一下。甲一口答应。
  第二天到了公司,甲先叫来秘书办这个事。秘书出去,又有个人进来。谁呢?一个术士。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个术士是甲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据说懂得不少,尤其精通阳宅风水,甲很信这些。但是对术士,一般都敬而远之。这个有人情,所以每次来还肯见一面。甲是很精明的人,术士知道这种人一旦信服了,绝对是个大客户,比那些败家子强得多。所以术士经常主动联系甲。
  术士进来,很暧昧的把一个小人放在桌子上,甲一看小人上面贴这个相片,是乙的。甲就有点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术士说你不是讨厌他吗?我给你惩罚了。够不够?不够我还有招。
  甲含糊着答应,几句话就套出来了。
  原来那天凑巧是术士最后一个给甲打得电话。也就是他把甲从酒店送回家。一路上甲迷迷糊糊骂乙不地道。术士当然要问,甲也没说为啥不地道。术士问他要相片,他就把手机里的乙给术士看了。术士为了讨好甲,弄去个怪鬼。
  甲知道以后表情很平静,说这样就可以了。后来慢慢疏远术士。术士也就不来了。甲做的最地道的一件事,就是到医院把乙为什么受伤跟他细说了一遍。所以说人家发财不是偶然的,真的很有大丈夫气概,敢作敢当。
  【补漏】
  第347篇:【捡东西】【打工赚钱】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捡东西】
  朋友爷爷的表弟,小时候就是一熊孩子。
  那年他们老家军阀混战,能跑的自然都跑远一点,家里留的都是实在跑不动的,比如腿有毛病的人或者老人。军阀退去以后,这些逃走的人再回来。
  所谓逃走,并不是走多远,而是到十几里或者几十里以外而已。
  老百姓们逃不是没事找事,不逃走的人的确也挺危险,所谓村子未必是战场,但是军阀的队伍,很多时候即便有军需后勤还是会去老百姓家搜点抢点什么的。所以不如人逃走,同时把值钱的东西带走。
  离表弟家十几里外一个村子,有那么三五个老人实在走不动,没逃。结果就有一个死了的。
  这老头也挺命苦的,他的职业就不一般。什么呢?太监。清朝灭亡,他就被遣散回了老家。他自己没家人,好在老家还有三个侄子。这三个侄子对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普通相待呗。
  打仗的时候他正病着,侄子给留了点干粮就带着家人逃难去了。回来发现他去世,这也不奇怪。老人,又有病,再加上一惊一吓。于是侄子们凑钱买具棺材把他埋葬了。
  然后三个侄子可就倒了霉。天天晚上三个人几乎都能梦到他不说,有时候早起下地(农村有时候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还能看到他在村口跪着,但是人要是走近了,他就一下消失。别的村民没见过,就是这三个侄子。梦到他呢,有时是在家里哭,有时候是梦到他跪在村口,有时候梦见他在一家人家外面,绕着那家的院子大呼小叫的狂奔。
  仨侄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跟别的亲戚朋友说说,有好人就劝他们,有那种嘴欠的,就到处给他散流言,说他们把老太监虐待死了。当然当时逃兵灾村里有目共睹,没有信这种流言,那也不好受呀。
  这样闹了几天,有一家人找来。就是我朋友爷爷表弟家。来干什么呢?原来当时逃兵灾,他们是第一批往回走的。
  家里知道爷爷表弟熊,还一个劲嘱咐他不能随便捡东西。因为大兵挑过一遍扔下的也就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则附近都是乡亲,也不好意思。
  可是他熊呀,再说大人看不值钱,小孩只要好玩就行。还真就偷着捡了个东西,一个小盒里的,带回了家。
  然后他家就全病倒了。这病得奇怪,村里也没那多医生,反而多是跳神的。请来一个,那个说你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了,给人家送回去就没事。
  他家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爷爷表弟捡的那个小盒(因为爷爷表弟小,病情最重,已经不会说话了)。看了看,也不知道小盒里是什么。总之问着就给送回来了。
  要说当时的确是比较朴实,问到哪家人家要是没丢东西就说没丢,要像现在遇到那种碰瓷的大妈,早就讹上了。
  送回来,这仨侄子一看果然是老太监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闹呢:是老太监的生殖器,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保存,不过所有太监割下来都会存上。
  老太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侄子们说,有一天我死了,这个要和我一起放在棺材里入土。可是对他谁也不重视,今天要不是看到这个,大家还想不起来他有这话呢。
  跟爷爷表弟的家人一说,这家人也明白了。拿了人家这个,怪不得鬼闹。听说这个东西不入土,鬼魂连祖坟都进不去。难怪它跪在村口哭。
  启坟开馆放进去,事情也就圆满解决了。只是重新开棺的花费,要爷爷表弟家出。
  【打工赚钱】
  我一个同事的老婆的表舅,虽然家在农村,但是也很富裕。这要归功于他前面的打工生涯。其实他只打了三年工。有人说是不是高级人才呀,比如袁隆平院士打三年工一样能赚不少钱,问题就在这呢。她表舅什么都不会。
  表舅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农民。因为没什么手艺,所以农闲时期出门打工做的也是最基础的工作,工资自然很低。那天和几个老乡正蹲在街边等活呢,过来一个人。
  这人穿一身很古板的中山装,看着六十来岁的样子。等活的农民工不少,一看有人过来都围上去问,那人不慌不忙,看了一圈,跟表舅说你跟我走吧。
  表舅很高兴,一边走一边问老板做什么活?那人说没事,你就陪我站着就行。表舅很奇怪,问在哪站着啊?那人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表舅又问工钱呢?那人说亏不了你,做一单活分你一成。
  表舅也不知道一成是多少。想反正自己干一天最多也就赚10块钱,跟他去试试,不就是站着吗。一个普通的农民工既不怕被劫财也不怕被劫色。
  那人带表舅去了一栋小楼,后来表舅才知道那叫别墅。
  晚上,把表舅带到一间屋子里,那人在地上画了个圈,让表舅站进去,跟他说别坐下,别出圈。我叫你你再出来。表舅说我要上茅房呢?那人气乐了,说你现在赶紧打扫干净了去。
  表舅不敢惹他,到茅房排泄干净。回来站在圈里,那人出屋去,把灯还给关上了。表舅有点紧张,后来站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自己也放松下来了。还有点好笑,想起西游三打白骨精,孙悟空不也画了个圈吗。
  正乐呢,那人走进来,一看说表舅你还挺高兴啊。表舅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很惶恐,说老板我不乐了。那人说没事,完事了。走吧。
  带表舅出来,上车。那人开着车,表舅坐在副驾驶上也不敢说话。及至到了某地下了车,表舅忍不住了,说老板把工钱结结吧。那人很不耐烦,掏出一沓钱递给表舅。表舅傻了。后来找了个公厕(不敢回出租屋数,怕同来的人抢活)他才数清。整整一千块。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呀。
  中山装告诉表舅明天还来这等他。
  第二天又去一个房子,这次不是别墅,但是也是很高档的建筑。表舅又赚了3000。
  中山装让表舅明天还在此地等他。这样一周多以后,表舅已经赚了小一万了。中山装说太麻烦,你就跟我走吧,算我助手。表舅很高兴,说知道知道,我就是你小蜜。中山装差点笑岔气。
  后来表舅才知道,虽然一些小蜜也是助手,但是他这辈子也做不成小蜜的。那么他这个助手是干什么的呢?中山装没特意跟他说,时间长了他自己也看出来了:中山装是个搞封建迷信的,不少官员和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他搞的封建迷信种类多了。相面什么的呢就不需要表舅了。有的时候去某些空房子,或者去野外,表舅就要跟他去。这时候表舅业务已经很熟练了,不用画圈,告诉他站在哪里就行。中山装让表舅和他住在一起,表舅又省下一份房钱。
  其实这是他惯性思维,自从跟这个人,他赚钱有如山呼海啸,用他自己的话说,赚钱赚到自己都害怕。那个中山装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生活并不乏味。出去玩也都带着表舅。当然吃饭喝酒无所谓,嫖啊赌啊的什么都得表舅自己花钱了。表舅对花这种钱很潇洒,有时候中山装不去他还自己去。
  时间长了,表舅也认识一些这个圈子的人,有人话里话外,说提醒也好,说挑拨也好,告诉表舅要小心,你什么都不会呀。人家用你,还给你这么多钱。你想想为什么?肯定是从你那拿了不少东西。你有什么可拿的。要么是运气要么是寿命。
  表舅一想真对。他这人老实,不好意思说,但是中山装看出来了。后来有一天俩人出去做业务,那人说你也别疑心了,我让你看看我用你什么。这天就给表舅后心上贴了一道符。表舅就那么光着膀子站着。开始没事,后来发现模模糊糊有影子出现,人形,但是感觉绝对不是人。表舅一看就明白这是鬼呀。吓坏了。
  鬼越来越清晰,表舅岿然不动,不是不想动,是吓的动不了了。鬼逐渐向他靠近。离他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忽然一道光把鬼罩住。然后就被收走了。表舅发现是中山装走了过来。光还没息,表舅这时候不那么紧张了,发现光是自己发出的。
  中山装说明白了吧。表舅当然不明白。中山装跟他说别的派我不知道,我这一派镇邪要宝物,不然太耗费精力。你就是我找的宝物。不过你放心,对你没伤害。表舅很奇怪,我这么厉害吗?那人说对,你是孝子。
  这倒是真的,表舅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孝顺儿子。
  后来一干干了三年,中山装跟表舅说我该收山了,你也该回家享福了。俩人就分了手。表舅这三年赚了一百来万,还听中山装的话在北京买了套房子。这可就值了钱。前几年每年表舅还陪父母去北京住几天,现在他父母年纪大了,去不了北京,他也就不去了。
  【补漏】
  第362篇:杜玉手
  (转载者:张延晨1999。摘自《天津公安局104大灵异档案(转载)》)实在是发不出去,请大家看原文吧
  【补漏】
  第429篇:牛疯
  (原作者:尸身人面2015。选自《地下职业送葬人,一辈子只做两件事:替死者说话,替活人保命》)
  这件死亡案例,说是奇特,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尸体冒着诡异的烟,从棺材里面跳出来,露着獠牙追杀村民的景象。
  这个奇特表现在动物身上,这种动物叫做牛。
  死的是人姓李,一辈子放牛,住在点上。很多人不知道这个点儿是什么?其实这是中国最小的居住单位。
  我们所在的地方,统称为国,然后分为省,省分成了市,市下面有县镇,县镇下有乡。
  我就居住在内蒙古的奋斗乡里面,我们当地人也把这里叫做奋斗牧场。
  牧场已经很小了,只有几十户人家,但我们牧场还不是中国最小的居住单位。
  牧场下面有大队,大队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青壮年大部分从事大队的农业工作,老年人养牛。
  田地大多在居住区不远处,麦子怕牛羊祸害,牛羊就集中起来,在某个特定的区域游荡,这个区域离居住区远一些,牧羊的人不方便回来,就近盖了房子,慢慢的有了家庭,形成了一种中国游牧民族特定的生活区域,叫做点,后来农业也开始效仿,那边就有了农业点儿和牧业点儿的区分。
  点上的人特别少,有三四户人家,最少的只有一家三口人。
  死亡发生在一个牧业点,老李的身上,老李的妻子死得早,后半辈子就是在牛圈里过来的。
  老李死的时候,点上没有人,儿子在农业点工作,儿媳妇带着不到两岁的小孙子回了娘家。
  乳品厂,收购牛奶的罐车,发现了老李的死亡,就把这事告诉了牧场,牧场的工作人员来到点儿上核实,确定老李死亡后,就用公款帮老李买了一口棺材。
  灵棚搭在牛圈的边上,老李被放进棺材里,刚盖上棺盖,牛就不要命的哭了起来。
  牛发出凄惨的声音,前面的腿双膝跪地。一开始,村民都很感动,说老李养了一辈子牛,这是牛在给他送终呢?
  结果,老李的尸体刚被放进了棺材,牛就发疯了。
  几十头牛胡乱的顶撞,好几个村民都受了伤。
  我和爷爷赶到的时候,几个帮忙的村里人还心有余悸,说马毛都见过,牛毛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太吓人了。
  我挺兴奋的,老一辈人都说,牛的眼泪可以看到脏东西,如果我能安抚一头牛,在弄一些牛的眼泪,不就可以看见鬼魂了吗?
  爷爷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
  我不相信,经历的越多,越无法相信这句话。
  大队的干部,用车把我和爷爷送进去,结果刚一靠近,牛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把车玻璃都顶碎了。
  汽车像逃兵一样,拖着尘土逃离了牧业点。
  爷爷气呼呼的说,你们要不找兽医,要不去城里动物园请人帮忙,一群畜生,你找我一个送葬人干啥。
  牧场的工作人员没有办法,只能向附近有经验的牧羊人求助,先把牛赶走。
  这期间,爷爷坐在大队的办公室喝茶,我还挺不甘心的和爷爷说,他们把牛都赶走了,我的牛眼泪怎么办?
  爷爷问我要那干啥,我说见鬼,爷爷哈哈的笑,说回头托人给我弄点。
  大队的办公没有几个人,都出去忙工作,就剩下一个会计,爷爷问大队的会计,这老李生前到底是一个啥样的人?
  会计笑着说就是一个倔老头,没啥!放了一辈子牛,老伴死的早,和儿子都不咋说话,照顾牛到是很精心。
  儿子去农业队上工作,老李和儿媳妇在家,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李怕别人说儿媳妇闲话,就把儿媳妇赶回了娘家。那个时候、还没有空巢老人的概念,更何况老李还有很多活要做,二十多头奶牛,32公斤的奶桶,每天得四五桶,用破旧的28自行车推着,去两公里的牛奶收购点去卖。会计笑着说,老李才六十多,这么突然死了,一定是累死的。
  爷爷听到这,无奈的摇摇头。
  我悄悄的问爷爷,这个老李为啥不走?爷爷说得看到尸体才能明白。
  这个时候,牧场的工作人员开着车回来了,说已经安置妥当,让爷爷去看看。
  我和爷爷到了那里一看,老李就在棺材里放着,穿着一身平时的衣服,身体多处已经腐烂,臭气熏天。
  爷爷问,怎么没有给死者洗澡更衣,工作人员尴尬的说,开奶罐车的司机好几天没有看见老李,而且老李家的牛,也没有出去,老在圈里。就好心顺便去了一趟,结果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一股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推开门,老李已经倒在地上,死了好几天了。
  我们接到信息,赶紧通知他儿子,到了以后,赶紧给搭了灵棚,把老李放进了棺材,结果这些牛都和疯了一样,这才觉得不对劲,赶紧去接您。
  爷爷说,自己都来了两遍了,他儿子呢?工作人员说,接到消息以后,去媳妇的娘家接媳妇了,说是商量着那些牛怎么办?
  听到这个,爷爷气的吹胡子,嚷嚷着说,他老子都烂成这样了,不来看看,还商量这、商量那,商量个屁。
  工作人员在旁边,人家又不是老李的儿子,凭什么挨骂。我赶紧拉着工作人员的手说,叔叔,这位李爷爷,得需要寿衣,布鞋,现在最好从窗户抬到床上去,用凉水洗澡,然后白布把眼睛盖上。
  老李的儿子叫李田,在农业上上班,人挺壮的,晒得黢黑。他骑着摩托带着媳妇来的,两人从摩托上一下来,就问牛呢?
  爷爷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冲上去就给李田一巴掌,李田一下子就火了,要不是工作人员拦着,他都要打爷爷。
  李田嚷嚷着,你个老神棍起什么哄,谁家还不死个人,埋了不就得了,你嘚瑟个啥?
  爷爷走回去屋子,帮洗干净的老李穿好衣服,嘟囔着说:“老李啊,不是不管你,你这个儿子太混账,今天只能走了,你有啥事自己和你儿子说。”
  李田也跟着进来了,一闻到臭味就捏着鼻子,厌烦的说,咋都臭成这样了,快,抬到棺材里去。
  和李田一起过来的几个亲戚朋友,就搭手,把老李抬起来,我刚刚蒙在老李脸上的白布一下子掉在地上。
  那紧闭的眼皮,啪的一下就睁开了,灰白的眼仁翻着。
  李田的亲戚说,老李死了不止一天,不如就当天出殡了吧,找个人去村里支上桌子,安排做饭。
  工作人员向李田要棺材钱,李田说不是牧场送的吗?工作人员说老李又不是孤寡老人,棺材当然不能送了。
  李田龇着牙齿,说我爹是穷光蛋一个,用不了这么高级的棺材,又让刚才抬尸体的那几个人,把老李从棺材里抬了出来,草地上连个席子都不放,就直接扔在地上。嚷嚷着要把棺材退了。
  牧场的工作人员气得没招,就找人把棺材抬到来时的拖拉机上,爷爷对工作人员说,卖棺材的老王我认识,你和他说,棺材是我退的,他不会难为你。
  我赶紧问爷爷,咱这是见死不救,人咱可以救,畜生的事儿咱管不了。爷爷生气了,他不管了。
  李田的朋友开着一个十二马力的拖拉机,两人装上斗,准备去买一个便宜的棺材。
  老李的尸体就在地上放着,恶臭让李田的朋友离得老远,却吸引着两条骨瘦如材,夹着尾巴的狗。
  李田那些朋友三三两两的聊天,根本没人管。
  这时候,我们的车已经装上棺材准备离开。尸体被暴晒,还被野狗觊觎。李田还在那和朋友有说有笑。
  爷爷冷嘲热讽的说,等他死了,就让老王把这口棺材卖给他家里人。
  我喊着停车,爷爷问我干什么,我说不能不管,爷爷说这样的畜生不值得管。
  我指着地上的尸体哭着说,送葬人不是替死者说话吗?李爷爷就躺在地上,他一定被气死了,他一定说了什么,一定想着有人帮他,我帮他。
  爷爷说停车。
  我走过去把饿狗赶走,李田朋友拖拉机已经启动了。
  我的举动惊了所有人,大家看着我议论纷纷。我脑子里想着爷爷平时是怎么做的,越来越乱,逐渐的一片空白。
  我大喊着,李田你得瑟到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田骂小兔崽子,我揍死你。他朋友劝他别和小屁孩一般见识,李田咬着牙跳上拖拉机,恶狠狠的看着我,用手指戳戳点点。
  拖拉机嘟嘟的往外走,走了没有多远,拉着的斗车轱辘的轴就断了,轱辘滚出去老远,几个朋友过去帮忙,车轴有女孩手腕那么粗,齐根而断,是新茬。
  李田骂骂咧咧的说,真他妈倒霉!
  我说你回不到村子。
  李田这次真的想揍我,他朋友拉着他,说这事邪乎!然后指给他看,远处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一头牛,远远的跪着,泪流满面。
  我走过去,牛见到我,都不躲。我接了一些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就像得了沙眼,眼里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走回来和李田说,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就能看见鬼,我们一起去问问你爹,为啥这么平的道儿,车轴能断了?
  李田黢黑的脸,像个发紫的茄子。陆陆续续有牛回来了,没有像平时摇头晃脑的吃草,也不发疯一样攻击人,就远远的跪着,流着眼泪。
  胆小的人害怕了,开始用家里有事儿为理由,推脱离开,李田挺不高兴,连送都不送。
  我走到老李尸体的身边,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什么鬼,眼睛到是生疼,直流眼泪。
  我不知道咋办?只能学着爷爷的样子,嘟囔着说,李爷爷,你要是还有啥事放不下,就和我说说。
  我这话音儿一落,老李的尸体嘭的一下,弹坐起来,白眼仁翻着,看着李田的方向。
  我经常见死人都觉得头皮发麻,身上起鸡皮疙瘩。
  李田的亲戚朋友都炸了锅,特别是刚才抬尸体的那几个,有吓哭的,胆大一点的,玩命的跑了。
  李田的胆子还真大,找了一个木棍子要打他爹,他朋友也不劝他了,开着破拖拉机就跑,惊了跪在路上的牛群。
  慌乱的牛跑进了人群,有好几个被踩了,骂人的、哭得,打牛。
  我傻站在那,牛没有到我的身边来。我看着李田被一头牛撞在肋骨上。他从牛背上翻了过去,摔在地上,又被牛踩了肚子,屎和尿拉了一裤兜,比他爹还臭。
  我真不知道咋办了,哭着说,李爷爷快让你的牛停下来。
  爷爷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我身边,嘟囔着说,老李头你咋这么倔,孩子都求你了,你还得瑟啥,那是你儿子,他不孝,你也有份儿。弄死他,你有啥好处。教训一下得了!
  爷爷说完,在老李的肚子上按了一下,老李像打嗝一样,吐出一口臭气。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重摔在地上,眼睛也闭上了。
  李田的媳妇哭着让我救她家爷们,爷爷走过去看看,抓紧时间送城里医院还有救。
  棺材又被抬了下来,爷爷找了几个没跑的帮忙,在坟山上找了一处通风良好的地给葬了。
  我站到坟前,隐约听见一声谢谢,左右看了看,没啥人影。
  【补漏】
  第448篇:舅妈的诅咒
  (原作者:智慧眼AA)
  这件奇异的故事是我妈妈亲身经历的。
  我妈妈有三个堂兄弟,在农村务农,我妈嫁出去后就在外地参加工作,算是国家干部,生活相对宽余一些,所以也常会资助她三个堂兄弟,事情就发生在三个堂兄弟也就是我的堂舅父的身上。
  那是五十年代未,大舅父很早成家,已独立门户,三舅父刚结婚不多久,还未分家出去,而二舅父的人有点迟钝,也就是有点“少一锤”(这是我们那里说法,就是少点心眼)。当地的姑娘不肯嫁给他,还没有成家,所以还是三舅父一起住。
  当时,三舅父在当地农村有一点地位,是村支书,三舅妈更是厉害的角色,里里外外一把手,村里三舅父的事她要插上一杠,家里的事也是三舅妈说了算。而老实巴交的二舅父基本上是对三舅妈言听计从的。
  上世纪一九五八年全国到处闹饥荒,我妈妈家里农村可能山沟皇帝远,所以虽然穷一些,但倒还有几分粮吃。这样就有外地的饥民流浪到村子里。
  有一天,有一青年妇女带着约一岁的男孩流浪到村子里,大人与小孩子都饿到奄奄一息了,三舅父是村支书,村里的人自然就叫这妇女找他要吃,三舅父张罗了稀饭咸菜给她吃时,突然发现这青年妇女虽然蓬头垢面,但倒也年轻清秀,心里不由生了一个主意。
  他对她说:“我说这位大嫂啊,你带来一个孩子不容易,这样到处流浪讨饭也不是长久办法,我有一个办法,让你母子安顿下来,有个安定的地方住,能有碗饭吃,如何?”
  那妇女吃点东西下去,终于缓口气有点精神,便千恩万谢地请三舅父说说那个办法。
  原来二舅父的婚事,作弟弟一直放在心里,但村里的姑娘都知道二舅父是个“少一锤”的傻大个,那个都不愿意嫁他。现在看到这个外地的妇女虽带个男孩,但年轻也眉清目秀,不如与二舅父作个媒,一来解决了二舅的终身大事,二来还白捡来一个小男孩。
  那妇女也是走投无路了,看到二舅父是老实人,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这样她就成了二舅妈了。
  二舅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身体慢慢康复,人不但精神起来,在家庭中也渐渐进入角色,把家里的事打理井井有条,精明能干一点不逊色于三舅妈。这样,以前二舅父总是被三舅妈吆喝使唤,现在有了二舅妈后就不那么随心所欲了,二舅父似乎也不那么言听计从了。慢慢三舅妈对二舅妈有点不满了,开始是指桑骂槐,后来就公开挑刺,这样两家矛盾就产生了。
  不久,二舅母回娘家探亲,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不方便,也许是怕二舅家里人怀疑,她把小男孩留在家中,自己独自一人回娘家。不幸的是她回娘家后第二天,小男孩就出水痘,并发高烧,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而二舅本身有点傻乎乎的,竟对此事束手无策,任凭小孩子发烧,几天后眼看小男孩不行了,二舅父就慌了手脚,只好找三舅妈帮忙。三舅妈本来对这个外来的嫂子就不满,对捡来的小孩子更是正眼不看,来到二舅房间看了一眼发烧得抽筋的男孩,就嚷嚷不行了,要二舅父赶快处理掉,不能让他死在家里。
  每当我妈妈说起这事时,都叹惜一声道:“真是造孽啊,那个男孩子如果送到公社那里抢救一下,决不会死去的!”,妈妈后来偷偷告诉我,听大舅母说,其实那男孩子并没有完全断气,就被傻乎乎的二舅父半夜丢在荒山沟里。这事二舅、三舅妈绝对是有责任的。
  二舅妈回来后,哭天抹泪,痛不欲生。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因为男孩子是自己的丈夫亲手埋葬的,只能怨命。不过二舅妈与三舅妈之间的矛盾怨恨就更深了。
  六十年代农村的孩子经常是吃不饱饭的,所以常到地里刨些红薯、木薯偷着吃,在过南方农村的人都知道,木薯如果不煮透,浸水泡透,人吃了会昏厥中毒的。
  三舅家当时的小孩子也六、七岁了,一天大人下地,小孩子偷偷刨几根木薯放在火里煨熟吃,结果可能是煨不熟,两个小孩子都中毒了,幸运是大人发现及时,抢救过来。这事本来是小孩子不懂事贪吃闯下的祸,可是三舅妈不知怎的,一口咬定是二舅妈害她家的小孩!
  不知是自己处理那死去男孩子的事作了亏心事,还是出于想把二舅妈赶走的心病,从此,三舅妈就整天说二舅妈心狠,会下毒害她家的小孩子,整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
  有一天,二舅妈进了趟厨房喝口水就出去了,三舅妈就马上跟入厨房,不一会,三舅妈就捧着一碗粥,到村大队部去,一边嚷嚷着,说二嫂在她家粥里下了“六六粉”,要毒死她与她家的小孩子。要村支部捉拿那下毒的坏女人!
  “六六粉”是当时很常见的一种剧毒农药,由于残留量大,现在农村已严禁使用了。要知道粥里放下这种“六六粉”农药,那种刺鼻味道连猪狗都不愿意吃,更不用说是小孩子。所以当时村里的人在背后纷纷议论说,如果是二舅妈下毒,绝不会傻瓜到用六六粉这种农药放在粥里,因为放在粥里连猪都闻到有一股臭味不愿意吃,这样又怎能毒到人?
  可是当时村支书正是三舅父,三舅妈又自恃是村支书的婆娘,口口声声要严惩凶手,要把二舅妈这个阶级敌人拉出去批斗审问。当时年代阶级斗争是天天讲日日讲,毛 老人家常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所以从中央到农村,阶级斗争这根弦是绷得很紧的。既然村里出了下毒的阶级敌人,又是村支书老婆亲自揭发,要大义灭亲,斗争自己的二嫂,村里的党员们也无话可说,更重要的是,二舅妈是外乡人,村里没有一人帮她说话,二舅父又是一个傻乎乎的人,也不知道为自己的婆娘说话。结果,二舅妈就这样背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被村里的民兵拉去拷问批斗。
  二舅妈是个精明倔强的人,当然不会承认她下毒,这样拷打了几天,也问不出结果,村大队的民兵们也拿不出真实过硬的证据,加上大家也心知肚明三舅妈与二舅妈之间的矛盾,最后不了了之,放人了事。
  可是三舅妈还是不放过此事,看到下毒这事不了了之后,又转过来威胁利诱二舅父,逼二舅父与二舅母离婚,把二舅妈赶出这村子里.二舅妈被民兵放回来几天,三舅妈不是指桑骂槐,就是哭天抹泪,整天逼三舅父做二舅父的思想工作,不要与阶级敌人同一屋檐,要不,就是再而三唆使二舅父离婚,说离婚后婶娘找一个更好的婆娘给你。总之,最后二舅父这个“少一锤”真的与二舅妈离婚了。
  听我妈妈说,当时,二舅妈离开这个家时,指天发誓,诅咒三舅妈说:“我的男孩你见死不救,现在你又陷害我,逼我走投无路,你一定得到恶报的。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你怎么得到报应!如果老天有眼,一定让我看着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地腐烂而死去!没有一个人给你送终!”
  后来,二舅妈果然嫁到对面村去,并扬言她不在乎嫁给谁,只要能让她亲眼看到诅咒是否得到报应就甘心情愿!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见过三舅妈,那时她已是六十多岁了,可是那背脊梁却象骆驼一样,人几乎弯成90度,走路是看着地面走的,真是可怜呀。不久三舅父出了车祸死去后。剩下三舅妈孤独一个,这时,二舅妈的诅咒似乎开始奇异地应验了:
  首先,三舅妈与三个儿媳妇不和,整天吵嘴,结果都被三个儿媳妇赶出了门,女儿在城里,她到城里住,又看不惯女儿与女婿的亲热,又与女儿吵闹,逼女儿离婚,当然在那里也住不下,结果只能自己一人孤苦伶仃过了。
  其后,她得重病了,可是没有一个儿女肯去照顾她,没人给她治病,整天在老房子里痛苦呻吟,我妈妈与其他亲人都看不过眼,回到老家里找来三个儿子协商赡养问题,结果不是你推就是我托。
  最后,二儿子同意由他照看,但不能搬进二儿子家中住,还是让三舅妈自个住,二儿子上门照料。但她二儿子是个十分贪杯的人,说是他照看母亲,实际上是贪图其他兄弟姐妹集来的赡养费,所以每月赡养费一到时,就沽酒买肉,酗酒大醉,根本没就有好好照看自己的母亲!每天把饭一丢就出去了,根本说谈不上是照顾!
  听我妈妈说,有一次她去看三舅母,看见她一个人蜷曲在破烂的床上已不能自己起身了,屎尿都拉在床上,满房子充斥刺目的屎尿味,也许一两个月没有洗澡了,身上到处被蚊子叮得起肿块,有的肌肉都溃烂了,多处地方生疮流脓,令人惨不忍睹!
  死了时候真的没有一个子女在身边,几天后才发现她死去了!我妈说到这种惨境,曾长长叹气道:“报应啊,那个女人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后来,三舅妈在痛苦卑贱中死去了。而二舅父这个“少一锤”这几十年来也不好过,先后娶过两门亲,第一门娶的女人是傻子,不久跳河了。第二次娶回的是个眼瞎的女人,总算生了几个儿子和女儿,可是,每一个儿子,一到十二、三岁就发生意外死去,有一个儿子是吃木薯毒死的,有一个儿子是下河洗澡被淹死的。最后一个儿子,家里人都担心他过不了十二三岁,就让他到大舅父和其他亲戚那里养,后来我妈也养过他一段时间,到我家里住了一年多,这样到了十六岁才回到二舅父家中住。听老人说幸好这儿子离开他家给别人养,要不他也过不了十三岁!
  三舅妈的晚年惨境,妈妈一直认为是那女人的可怕诅咒导致的,妈妈说,这也不怪得那个女人,她心真苦呀,大家都知道,那碗下毒有六六粉的粥,八成就是三舅妈自己下的,目的是逼二舅妈离开这个村,不过确实做得太绝了。
  但我认为,这不是诅咒的应验,而是因果的报应,古人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恶报都是自己感召来的,如果自己不作恶事,别人怎样诅咒,也无损自己。自己做了恶事,又不及时醒悟,不行善修德,不积善积福,那当然恶星之灾,就如影随形了。
  【补漏】
  第502篇:摄制组的故事
  (原作者:badcamel。原帖名称:《天津刑警奇闻录》)
  在目前的微量物证分析学里包含:爆炸物证、枪击残留物证、纺织纤维物证、油脂物证等等学科。但是你听说过有心理残留物证么?给你讲个心理残留物证的案例吧
  当年刚参加工作,职务不高,只负责一些外勤的杂活,一次领导派遣我跟随一个电视片摄制组,给他们在拍摄现场维持下秩序,这类活虽然没什么重要意义,但跟着看人家拍片子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摄制组来到了五大道某处拍摄外景,我也跟着看热闹,看着一帮人团团转,导演、摄像,场记,群众演员来回折腾,摄影器材从车里搬进搬出的,也是很辛苦的活,后来又跟着到了中心公园的目前科委所在地的大宅子拍摄室内情景。
  这个故事片讲述的是文革后期,一个家庭的恩怨故事,当时的故事情节是一个男子和好朋友发生误解争执,失手将好朋友打死,后来急忙抢救却回天无力,在屋子里思索半天,最后怀着侥幸心理把好朋友吊在房上伪装成自杀后潜逃。
  这一场景正好在该大宅子的室内拍摄,我看到了这个剧情,忽然觉得很是诧异。隐约感觉似乎似曾相逢的感觉,这个场景暗含的寓意令我无法坦然,我急忙找个借口回到单位,到了档案室翻阅以前的卷宗,凭着记忆,找到了多年前的一个案件:一个人上吊自杀,但现场发现一个烟头,和一个不是本人的手帕,怀疑是他杀,后脑头发里有微小的新月形淤血斑点,当时刑侦科技不发达,但也符合上吊自杀者特征,也没有更多证据而成为历史积案。
  赶紧回到拍摄现场,剧情还在重拍,我留神起屋子内的拍摄细节来,按照剧情发展,发现扮演凶手的演员也是在误伤人后,闷头沙发上抽了个烟思索下一步怎么办,而凶器竟然是个随手抄起来的蜡烛台底座,烛台底座是圆形,砸在头上肯定是新月形伤口。随着剧情发展,演员把尸体吊在房上过程中,竟然也掉了一块手帕。导演喊停,当天拍摄完成,剧务收拾东西准备撤回,明天继续拍摄。我再也坐不住了,悄悄找到导演,问能介绍下该电视剧的编剧么,太多的巧合让我无法相信这个细节这么的吻合一段往案。
  导演自然的告诉了我一个编剧的名字,我回到所里上报了领导,领导也很重视,于是派人找到了那名编剧,据说那天那个编剧在家中抽烟,看到登门的警察一点没有反常,警察询问起那个案子,他而是很镇定的对警察说: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任何隐瞒全部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警察告诉他如果你在抢救多几分钟,你好朋友不会死,他只是晕迷,你误认为他已经死亡,所以把他活活吊死。
  编剧在岁月的磨砺中漫漫对心底的秘密无法逝怀,这往事对他的煎熬让他在潜意识中把案情在剧本中重放,仿佛是自己的影子,他觉得也许这样才能心情更坦荡些,说出来是种解脱,巧妙的把自己故事委婉诉说着,期望得到救赎,而我就是那个特殊的聆听观众。
  第505篇:席方平
  (原作者:蒲松龄。摘自《聊斋志异》)
  席方平是河北东安县人。他的父亲名叫席廉,性情憨厚朴实。不知什么原故与村里一家姓羊的财主结下冤仇。姓羊的财主先死了。数年之后,席廉也病危了。临死的时候,对家里的人说:“姓羊的现在正贿赂阴间的官吏在拷打我。”过了一会儿,身上果然红肿起来,惨叫着,死去了。
  席方平万分悲痛,连饭也吃不下,他说:“我父亲太老实,不善言辞,现在受到了恶鬼的欺凌,我要到阴曹地府,替父亲伸冤雪恨。”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说一句话,有时坐着,有时站着,举止好象个傻子,原来他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肉体。
  席方平觉得刚出门时,迷迷糊糊不知往那里去。只看见路上有人在行走,就向人打听去县城的方向。不大一会儿就进了城。听说父亲现在已被收在监狱里。
  当他来到监狱门口的时候,便远远地望见父亲正在屋檐下躺着,样子好象很狼狈。
  父亲抬头看见了儿子,眼泪唰唰地直流。对儿子说:“监狱的官吏都接受了羊家的贿赂,不分昼夜地毒打我,我的腿骨都被打折了!”
  席方平一听勃然大怒,大声责骂狱中的官吏:“我父亲果真有罪,自有王法来处理,这岂是你们这些死鬼们能决定的吗?”
  于是就走出了监狱,提起笔来,写下了讼词。正当城隍老爷早上坐堂审案的时候,席方平口称冤枉,同时递上了诉状。
  姓羊的听说了这件事,心里很害怕,里里外外都花钱买通了,才出庭与席方平对质。城隍以席方平的控告没有根据作借口,并不认为席方平有理。
  席方平虽然感到气愤,但又无处进行复诉。于是他又在阴间走了一百多里,来到了郡城,以城隍循私舞弊的罪状,告到了郡司衙门。官司推迟了半个多月,才得对质审理的机会。想不到郡司竟不问情由,先把席方平痛打一顿,然后批示仍由城隍复审结案。
  席方平回到了县城,受尽了各种刑罚的折磨,惨痛的冤情始终得不到昭雪;城隍因为害怕他再越级上诉,就派遣衙役押送他回家。
  衙役把他送到家门口便回去了。席方平虽然到了家门口也没有进去,他又偷偷地跑到阎王的府衙,控告郡司和城隍的残忍和贪赃枉法,阎王立刻发出传票,要当堂对质。
  两个贪官吓得胆战心惊,便秘密地派遣他们的心腹与席方平交涉,答应送给他一千两黄金,只要他撤回诉状。席方平严词拒绝。
  又过了几天,旅馆的老板对他说:“你的心气太盛了,官府的人向你求和,都被你坚决拒绝,听说他们正在阎王跟前送礼说情,你的事恐怕危险了。”席方平认为这不过是道听途说,并不十分相信。
  不久,果然就有穿着黑衣的衙役来传唤他到阎王的府衙。刚一升堂,阎王便面带怒容,不容分说,就命令衙役把席方平打了二十大棍。
  席方平大声责问:“小人究竟犯了什么罪?”阎王装作没有听见。
  席方平一面挨打,一面大喊:“我受鞭打是应该的,谁教我没有钱呢!”
  阎王听了这句带刺的话,更加生气,命令把他放到火床上。两个恶鬼揪住席方平拖了下去。只见东边的台阶上放着一张铁床,下面烧着熊熊的火焰,床面已烤得通红。恶鬼们脱下席方平的衣服,把他抬到火床上,反复的揉搓他。他感到疼痛难忍,骨肉都烤得焦黑发烂,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样折腾了大约一个时辰。执刑的鬼说:“可以了。”这才把他从火床上扶起来,催促他下床穿上衣服,幸好瘸着腿还能走路。
  席方平又被拉到了大堂上。阎王问他:“你还敢再上诉吗?”
  席方平斩钉截铁地说;“大冤未伸,寸心不死,若说不讼,那就是欺骗了大王。必定上诉!”
  阎王又问:“你再上诉准备说些什么?”
  席方平回答:“我身受的一切冤情,都要讲清楚。”
  阎王听了,更加恼怒。命令用锯刑给他解体。又过来两个鬼把他拉下去,席方平看见面前立着一个高有八、九尺的木桩,另外还有两块木板,平放在木桩的下面,木板上凝结着模糊的血迹。
  刚要把他绑上木桩的时候,忽听堂上大喊:“姓席的!”两个鬼马上又把他押回去。
  阎王接着又问:“你还敢上诉吗?”
  席方平仍不改口,回答说:“一定要诉!”阎王命令小鬼儿拉下去快快解体。拉下去以后,小鬼们就用两块木板把席方平夹住,然后绑在木桩上。
  锯刚往下拉的时候,席方平觉得脑壳渐渐被劈开了,疼得受不了,但是他却咬紧牙关,不叫一声苦。
  只听见其中有一个鬼说:“这条汉子真是好样的!”锯轰轰隆隆地往下拉,一直拉到了胸口。
  又听见另一个鬼说:“这个人是个大孝子,而且无辜受冤,咱们拉的时候,让锯走偏一点,不要碰着他的心。”
  于是席方平只觉得锯锋绕着弯儿往下走,疼痛的程度更加剧烈。不大一会儿,身子被解成两半。小鬼们打开木板,两半拉身子都倒在了地上。小鬼儿又上堂大声报告完成行刑的任务。
  阎王在堂上又传下命令,让把席方平的身子合到一起再拉上堂来。两个小鬼儿把劈开的两半推到一起合在一块,拽着他往前走。
  席方平觉得那一道锯缝,疼得就象要裂开了一样,刚走了半步,就跌倒在地上。
  其中有一个鬼,从腰里解下了一条丝带送给他,并且小声地就:“这条带子送给你,来答谢你的一片孝心。”
  席方平接过丝带,束在腰上,身上立刻健爽起来,几乎一点痛苦都没有了。
  接着他又被带到堂上受审。阎王还象以前那样问他,是不是还要上诉。席方平害怕再遭毒刑便回答说:“我不再上诉了。”
  阎王立刻命令把他送往阳界。衙隶便领着他走出北门,指示给他回家的道路,便转身回去了。
  席方平心想,这阴曹地府的黑暗腐败比阳世更厉害,无奈没有上天的路能使玉皇大帝知道自己的冤情。在世上听到传闻,说四川灌口的二郎神是玉皇大帝立过战功的亲戚。这位神仙不仅聪明而且正直,向他申诉自己的冤情,应当有灵验。暗自庆幸两个衙隶已经回去交差,于是就转身向南面跑去。
  正奔跑的时候,那两个衙隶又追来了,说道:“阎王早就怀疑你不会回家,你果然又跑回来了。”衙隶又把他扭送到阎王面前。
  席方平暗想,这一回阎王肯定会更生气,自己将会遭受更残酷的毒刑。然而阎王脸上却一点怒容都没有,反而和颜悦色地说:“你的心确实很孝顺。但是你父亲的冤情我已经替他昭雪了。现在已经让他投生到一个富贵人家,哪里还用你为他喊冤呢?现在我要把你送回家,还要尝给你一千两黄金的财产,一百岁的寿命。你的愿望应该满足了吧?”
  说罢就让判官把这些许诺都写在了生死薄上,然后嵌上阎王的大印,并让席方平亲自过目。席方平表示谢恩,而下。
  鬼隶护送他一起出来,走到路上,鬼隶一边驱赶,一边骂他:“你这狡猾的坏蛋!屡次反复,让我们跟你来回折腾,把我们都要累死了!如果你再捣乱,就把你捉住放进大磨里,把你研成肉末!”
  席方平怒目圆睁,斥责他们说:“你们这些鬼儿子,想干什么?刀砍锯解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们鞭打吗?快让我回去见阎王,如果他让我自己回家,还何必劳你们相送。”说着,就返身往回跑。
  两个鬼隶害怕了,好言好语才把他劝回来。席方平便故意放慢脚步,而且走几步就在路边上休息一会儿。两个鬼虽然很生气,但不敢再说什么。
  大约走了半天的工夫,来到一个村庄,有一户人家开了半扇门,鬼隶引诱他一起坐下休息,席方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坐在门槛上。两个鬼乘他没有防备,猛地把他推进门里。
  他先吃了一惊,可是惊定之后一看,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初生的婴儿。他愤怒地大声啼哭,奶也不吃,过了三天,婴儿就夭亡了。
  席方平的灵魂飘飘摇摇,仍然忘不了到灌口去找二郎神,又往前面奔走了数十里地,忽然看见前面有一辆羽盖华车姗姗而来,旗幡招展,刀枪并列,截断了去路,席方平本想越过马路,躲开仪仗,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冲撞了仪仗队,被马前的护卫抓住,绑着送到了车前。席方平抬头一看,车里坐着一位少年,仪态丰满,身材魁梧,问席方平是什么人。
  席万平满肚子的怨气正无处倾吐,而且他心里觉得这一定是个大官,可能很有权威,于是就向他诉说了自己所受的沉重苦痛和冤枉。车中的主人命手下的护卫给他解下绑绳,叫他跟着车子一起走。
  不大一会儿,来到一个地方,有十几个官员出来,站在道路的左边迎接。车里的那个少年下了车,跟迎接他的人一一交谈。
  然后,他指着席方平对一个官员说:“这是下界来的一个老百姓,正要找你申诉冤情,你要立即为他裁决。”
  席方平向他的随从询问,才知道车中的少年原来是玉皇大帝的第九个王子,他所嘱托的那个人正是灌口的二郎神。席方平仔细一看二郎神细高身材,颔下多须,不像世上传说的那个样子。
  九王子走后,席方平跟着二郎神来到一座官府衙门,就看见了他的父亲,姓羊的财主还有阴曹地府的那些衙役都在那里等候裁判。不大一会儿,囚车中的犯人被押解进来,席方平再一看,正是迫害自己的贪官污吏――阎王,郡司和城隍。
  席方平与他们当堂对质,经过查证。席方平告发的事件件属实。三个贪官吓得浑身发抖,就象遇上了猫的老鼠一样,狠不能找个地洞躲起来。
  二郎神提起笔来,立即判决。顷刻之间,就传下了判词,叫案中所涉及的人员共同来看。判词如下:
  查证阎王本人:担负王候爵位,身受玉帝皇恩。本应廉洁奉公才能做臣僚的表率,不该贪赃枉法招致世人的怨骂。而你,耀武扬威,徒然夸示地位的尊贵,狠毒贪婪,竟敢玷辱人臣的节操。你敲榨勒索,妇孺的皮骨都被压榨以空;你巧取豪夺取豪夺,百姓的生命象蝼蚁一样可怜。应该引来西江的水,给你洗肠涮胃;当即烧红东壁的铁床,让你骨焦肉黑。
  城隍、郡司:你们身为百姓的父母之官,执行玉帝的理民任务。虽然职位不高,真正为百姓办事的人却不辞辛苦;即使大官逼迫,愿意献身的志士也要坚决抵制。可是,你们却上下勾结玩弄着象老鹰一样凶狠的手段,一点也不考虑百姓的苦难;你们诡计多端,耍出了象猴子一样狡猾的阴谋,在瘦鬼的身上也想卡油。你们只会贪赃枉法,真是人面兽心的败类。对你们应该剔骨拔毛,暂时判处阴间的死刑;然后再让你们脱皮换革,投胎转世变为人间的畜牲。
  衙役们:你们身在鬼府,当然不算人类。本应该在衙门里修德行善,或许能到人间投生;怎么能在苦海里继续作恶,犯下更严重的弥天大罪。你们蛮横矫纵,一脸杀气,象狗脸上落了一层六月的寒霜;你们呼喊号叫,狐假虎威,使四通八达的道路断绝了行人。你们在阴间里大施淫威,谁不知道狱吏的蛮横;你们帮助昏官干尽坏事,人人惧怕刽子手的凶残。应当在刑场上,剁掉你们的四肢;再到汤锅里,去捞你们的筋骨。
  羊某人:你为富不仁,狡猾奸诈。你花的金钱盖满了地面,使得阎罗王的殿堂上,充满了阴暗的迷雾;你身上散发的铜臭薰黑了天空,使得枉死城的冤鬼们,看不见日月的光辉。你的腥味能够驱动阴司的恶鬼,你的能量能够买通天上的神灵。应该没收你家的财产,奖尝席方平的孝道。”
  二郎宣判完毕,马上下令把案犯押赴东岳大帝那里去执行。然后又对席廉说:“考虑到你儿子孝义双全,你为人善良老实,可以再赐给你阳寿三十六年。”
  于是就派两个差役送他们父子回家。席方平还抄录了二郎神的判词,在路上父子二人还一起阅读过。
  回到家里,席方平首先苏醒过来,让家里的人把棺材打开,一看,父亲的尸体又冷又硬,等了一整天,父亲才有了体温,恢复了知觉,问他抄录的判词在那里,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从此以后席家的生活愈过愈富裕。三年之间,肥沃的良田遍布四野,而羊氏子孙却日益衰败。所有的房产和土地都归了席家。
  村里有个人想买羊家的田产,夜里做了一个梦,有天神警告他说:“这都是席家的财产,你不能占有!”
  起其初这人不信,可是当他耕种这块土地的时候,却全年没有一点收成,于是只好转卖给席家。席方平的父亲活到九十多岁才去世。
  异史氏说:“人人都说西方有块清净的土地,而不知道生死之间隔着一个世界。人死之后意念和知觉都是混沌不清的,既不知道是从那里来,也不知道向何处去;怎么可能死了又死,生了又生呢?一个人只要忠孝的意志坚定,就是遭到千万次的劫难也不会改变初衷。席方平真是一个奇男子,他的品格何等的伟大啊!” 
  【补漏】
  第507篇:【外公回家】【上吊】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这是我一同学他老婆说的,他老婆从小就是被自己外婆带大的,却没见过外公。倒不是外公死了,而是解放前去了台湾。大家可以想象,她外婆在这边把几个孩子带大多么的不容易。
  改革开放之后,几个孩子也长大工作结婚了。社会环境也没那么紧张,自然日子就好过了。那天这妹子的大舅兴冲冲拿回一封信,台湾寄来的。统战部门好不容易找到他家。不用问都知道,是妹子外公寄来的。不但寄来信,而且说要回来。
  那会有个海外关系挺了不得的,何况是多年未回家的父亲,一说,家里都很高兴。商量怎么接待。最后决定大舅去上海接。(她们家是南方的,从台湾回来第一站要到上海,再转车)。
  家里这边兴高采烈的准备呢,接到一个电话,是大舅打来的。因为外公要回来,家里所有人都很兴奋,打电话回来,不用问是跟外公有关的消息,外婆一定要去接。那会家里没电话,是打到妹子大舅母单位的。
  结果大舅母告诉外婆,不是关于外公的事,是工作的事,要妹子她妈,也就是我同学岳母去接。(她和大舅母是同事,当时请假在家忙活呢。)
  这是骗老太太的话。我朋友岳母去接电话,大舅告诉她,老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个小伙。小伙是谁呢?是他后老伴的给生的儿子。
  也难怪,当年老头去台湾也不是作为普通士兵去的,而是个军官,长得又一表人才,再婚也没什么难度。那么为什么叫我朋友岳母去接电话呢?因为妹子的外婆别的事都很随和,唯独对感情的事特别认真。
  当年文革,有人让她宣布和丈夫划清界限就不再整她了。她宁可被剃个阴阳头,天天被批斗,几次被打得吐血,也不肯说划清界限的话。现在身上的病痛,多一半是那时候挨打留下的。这要一下让她知道老头在那边又娶妻生子可了不得。我朋友的岳母是老太太最喜欢的闺女,所以要她接电话,想个办法劝劝。
  这任务太重了。我同学岳母想了半天,又和别的兄弟姐妹,当然也包括兄弟姐妹的爱人们商量了半天,商量出一套说辞,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硬着头皮去说。果然,一说老太太就炸了。
  老太太不让老头回来了。可是当时台胞回家乡是政治任务,那么怎么办呢?老太太走了,去我同学老婆家住(她原本和大舅住在一起),就是不跟他见面。别说家里人去劝,当地的领导们都去劝,谁劝老太太也不听。
  没办法,先把老先生接回来吧。路上大舅吞吞吐吐和老头说了。老头很难过,觉得对不起前妻。
  回来以后要家宴啊,老太太死也不去,我朋友岳母没办法,只好让她在家。还有一个人没去。就是我同学老婆,刚才说从小她就是被外婆带大的,和外婆最好。看外婆不喜欢那个人,她也不去陪着外婆。后来跟我同学说,小时候还觉得自己父母,包括大舅他们都是叛徒呢。
  家宴完回来,老太太不给开门,问你们拿他东西没有,拿了的话,要么扔了,要么我走。我同学的岳母没办法,把父亲给的礼物放在邻居家,说都扔了,老太太才放他们进来。进来说了半天爱听的话,老太太才缓和一点。
  我同学岳母大着胆子掏出张相片,说您看看台湾,挺好看的。老太太不傻,接过来看都没看就给撕了,一撒手扔到窗户外面去。自从父母回家,我同学老婆就被轰到里屋去学习了。所以也没见过那张相片。
  女婿,就是我同学的岳父劝了半天,老太太才平点气。收拾收拾睡觉吧。
  我同学老婆和外婆睡,睡着呢,发现外婆起来了。她要起来,外婆帮她穿上衣服,拉着她出了门。平时外婆走路很慢,今天却飞快,甚至足不点地。到了一个很豪华的地方(后来知道是某涉外饭店)。在一间屋子前站住,外婆喊了声什么,一会屋里出来个老头。老头看到外婆很激动,外婆拍拍我同学老婆的头,亲亲她,说你先回家吧。我同学老婆一下醒了,发现自己就是在家呢。
  外婆还躺在她身边,觉得做的梦很好玩,叫外婆,怎么也叫不醒。后来害了怕,正要去叫父母,外面跑来一个邻居,拼命的敲门。这邻居也是和她父亲一个单位的,在单位值班,大舅的电话找过去(大舅母单位值班的人找不到),说外公去世了。
  这么一闹自然她父母起来,一看坏了,她外婆也去世了。
  这下家里乱了。最后商量父亲先带她过去,她母亲先忙活外婆这边。路上她和父亲把刚才的梦说了,还说见到的老头长什么样。她父亲愣了半天,她说的完全就是她外公的样子。
  到那大舅说正和老头说话呢,老头忽然说你妈来了,而后沉默不语。大舅以为他是有感而发,不敢打扰。一会老头抬起头,说XX(妹子她妈的名字)的女儿很不错,很漂亮,可爱。说完闭上眼,仰头在沙发上。大舅等了会见他一动不动,过去一摸,老人已经去了。
  【上吊】
  我一同学的堂弟今年结婚了,就在今年过年前。他这婚结的挺不容易的。
  他和他老婆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见面以后印象还可以,于是继续交往,交往了一段互相觉得不错,于是去见家长。
  我们这边的风俗是先见男方家长。挺好,男方挺喜欢这女孩。然后去见女方家长,出事了。
  这妹子的父亲也挺喜欢堂弟的,她妈一看不行,认识。
  妹子她妈自己开了一个报刊亭,堂弟就住在附近呀,总去那个报刊亭买杂志。假设他要买的杂志五块钱,那天晚上去买,给了十块。妹子她妈打电话呢,心不在焉顺手找了张十块的。要是别人就走了,堂弟一看不对呀,敲敲窗户一说,大妈很高兴,连声道谢,给他换了张5块的。
  堂弟平时骑车上下班,那天车坏了,又下雪,他坐公交回家。赶上这大妈也坐公交。上来一看没座了。堂弟上的早有坐,一看是个老太太上来,起身让给她。大妈很感谢,看他脸熟一聊,觉得这个小伙子为人很老实。
  那么这不是好事吗。怎么知道是自己女儿男朋友又不同意了呢?因为这大妈认为现在社会老实人不好混。比如人家要是多找了自己钱,自己肯定揣起来贴补家用,这傻子居然给送回去。那么女儿以后跟他不得吃亏吗。所以不同意。
  堂弟走了以后她就告诉闺女不行,闺女跟堂弟交往一段时间有感情了,不行总得给个理由。大妈把理由一说,女儿很不屑。觉得她妈想法有问题,母女就呛了几句。堂弟老婆的父亲疼闺女,劝开,私下说我觉得小伙子人不错,你俩先谈着,慢慢再和你妈说。
  过了一个来月,堂弟也没再去她报刊亭买杂志。堂弟买的杂志是半月刊,不来了。在堂弟是因为知道这是未来岳母的摊子不好意思来。大妈以为女儿已经听话跟他分手了,所以他不来。及至那天在大街上看见俩人搂在一起逛,大妈气坏了。
  因为她家一直是大妈说了算。她是一家之主,没想到女儿居然不听话,而且还学会瞒着她做事了。所以大妈这一怒非同小可。追过去,可是人流多,等她过去那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大妈气坏了,给女儿打电话,叫她立刻回家。
  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听她妈这么生气赶紧回去。回去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逼着立刻给堂弟打电话说分手。女儿不同意,大妈抢过手机自己打,可是她不知道那个号是呀,一怒之下把手机摔了。在家大闹一场,她丈夫劝了半天也劝不住。母女关系降到冰点了。
  不说她女儿怎么生气,大妈气得好几天没起来床。因为从小女儿都特别听话,这次为了这个小子居然敢和自己吵。而且她也很委屈,觉得是为了女儿女儿不领情。更可气的是自己都气得起不来床了,女儿还不收敛,继续和那个小子交往。所以对堂弟的印象越来越坏。
  印象越坏就越阻止他们交往,越阻止女儿就越烦,反过来印象就更坏。恶性循环了。
  后来越闹越厉害,家里的亲戚们也惊动了。尤其是大妈娘家的亲戚。大妈的二哥,也就是我同学堂弟媳的二舅在家最有威信。妹子把二舅请来,事情一说,二舅也觉得过分了。大妈一看自己的亲哥都不帮自己,想出一个厉害的办法。
  啥呢?上吊。当然不是真上吊,就是借此吓唬人。你想都要上吊了做女儿的还能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小子不要妈妈吗。而且上吊要找好时机,要亲朋们都在。这样一闹即便为了面子,女儿也不得不答应和男朋友断绝关系。
  打定主意。就跟妹子二舅说我就是不同意,你把咱家人都叫来给评评理,吵了半天,二舅也没办法。说行吧,周末我们过来。
  周末亲戚们过来,坐在客厅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大妈听了一会,说我不爱听转身就进里屋了,舅母等人跟进去劝,一会她说我头晕要睡一会。她现在是病人的身份别人也不能说什么,留她自己在屋睡觉。
  大妈一看人都出去了,开始执行计划。她的计划是拴好上吊绳,然后双手扒着绳子,仅仅把下巴放在绳套里。这样最多勒得手疼。然后呢一脚蹬倒凳子,外面的人听见声音自然进来,一看她上吊了,自然都害怕,那么就会劝女儿分手。完美。
  结果她高估自己的体能了。开始是双手扒着绳套的。结果脚一滑,凳子自己倒了,她一惊,手上力气再不够,没扒住,脖子就套进去了。这时候再想举手去扒绳套,不可能了。上吊的人脖子一勒双手是举不起来的。
  外面的人,都抽着烟聊天,谁也没听见凳子倒。
  万幸她妹妹,就是堂弟媳的姨怕她没盖被子进来看看,一看就吓傻了。赶紧喊人。大家进来把她放下,已经没有知觉了。有哭的有闹的。二舅冷静点去打120。正闹着呢,大妈醒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一张嘴把大伙全镇住了。因为她口音变了。而且变成了两个人的口音,这俩人一唱一和都在骂大妈。是俩老头的声音。
  大伙听听,毛骨悚然,因为都是自己亲戚。一听就听出来,其中一个老头的声音是堂弟媳的爷爷,也就是大妈的公公,另一个是堂弟媳的外公,也就是大妈的亲爹。他们在轮流说大妈的坏话。
  骂了一会,只剩一个声音了。就是大妈亲爹的声音。大舅跪在地上,大着胆子问是老爷子回来了吗。大妈,或者说那个声音说是。然后把各家的事都分派了一遍,包括各家私密的事。大家跪着听得很害怕。说着,忽然大妈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等醒过来大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过程中,有妹子,也就是堂弟媳的表兄弟姐妹都偷着录音,结果发现什么都没录下来。不过众口一词,告诉大妈惹怒了两方老人,大妈也不敢犟了。这才同意他们结婚。
  【补漏】
  第508篇:绑架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今天我接到一个意外的求助,这人是我父亲的一位老友,几乎可以是说看着我长大的,他的儿子也与我上过同一家幼儿园和小学,但是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家伙,因为自从他高考失败后除了不停的问家里讨钱,打着做生意的名义在外折腾外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情,以致于将他父亲的退休金都差点骗光。我也不止一次劝过他,谁知道那家伙居然恶狠狠地威胁我别再多管闲事,父亲每每提到位为好友总是唏嘘不止。 
  当我接到这位伯父的电话没有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这位可怜的父亲多次要求登报脱离父子关系,但毕竟只是说说而已,于是我懒散的问了问,谁知道伯父的口气十分慌张。 
  “黄喜不见了,都好几天了,我找了好多地方,他的朋友也说好几天没看到他,我实在很担心,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登个寻人启事。”可怜五十多岁的人居然带着央求的口气来询问我,让我很难受,我安抚了伯父几句,决定下班后去他家看看。当然,这也是父亲经常叮嘱我的,如果黄伯父有事情相求一定不能拒绝,毕竟以前他和父亲共事的时候对他多有照顾。 
  黄家我去过多次,自然路很熟,一路上我想估计这小子去哪里鬼混了,但是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就算他不怕让自己父亲担惊受怕,起码也该回家讨点生活费吧,以他花钱的速度,断然是不会在外超过两天不回家的。 
  说起黄喜,落到今天这田地伯父多少也要负点责任,黄喜自幼丧母,伯父视其为掌上明珠,就差没把儿子当爹养了,而且伯父一直没有在续娶,这也很奇怪,据他自己说怕找了个后妈让黄喜吃苦,伯父工资并不富裕,而且当时黄喜奶奶卧病在床,有段时候工厂效益不好,最艰难的时日即便是黄喜爸爸饿着独自在药厂扛料也要保证黄喜吃饱,父亲曾经想接济一下黄伯父,可是被拒绝了。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父亲——他比父亲先入厂一年,一直以老大哥自居,后来他说黄喜外婆为他找了份比较轻松的兼职,这才挺过那段日子。 
  来到黄家,伯父独自一人坐在那个泛黄的二手沙发上看着电视,实际上他根本无心消遣,不停的按着遥控,电视里的节目换的很快。就好像人在眨眼睛一样。 
  简单说明来意,伯父见到我稍微宽心了些,但还是十分忧虑地说黄喜失踪前一天非常兴奋,在外面喝地烂醉回家,还说发财了就快发财了。他想询问儿子,却又被粗暴的顶撞回去,而第二天一早,黄喜出乎意料的早起,并且留下一张纸条,大意说自己很快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并且结束两父子的苦日子。但是字条留下后,黄喜已经失去音讯六天了。 
  的确有些异常,我让伯父带我去了黄喜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武侠小说,歌碟和一些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外什么也没有,正当我觉得一筹莫展时,忽然伯父家里的电话响了。 
  伯父接起电话,神态忽然变了,他握住电话的手居然在发抖,甚至说话也开始结巴,望着本来一米八几的个头居然蜷缩了起来,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伯父放下电话就告诉我,黄喜被绑架了。 
  这简直是个笑话,居然有人绑架这小子,他既不是什么出名的明星,更不是富豪之子,也谈不上政府要员,绑架他的人莫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劫匪么?当我哑然失笑之际,忽然记起黄喜说自己要发财了,他一向口无遮拦,又好吹牛,或许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真的有人绑了他来讨要赎金也说不定啊。 
  于是我问起绑匪的详细要求,伯父却抬起头,小声说绑匪要五百元。 
  五百元?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而第一反应则是这压根是黄喜自己搞的恶作剧,或许这家伙所谓的赚钱计划已经泡汤,或许根本就是被人骗来,又不好意思回来,也许牛皮吹的太满,只好搞一出自导自演的绑架案出来,对,一定是这样,这种例子太多见了。 
  我刚想拆穿他的低劣闹剧,忽然话到嘴边却停住了,或许我干脆装作不知道,让伯父好受些,有时候谎言反而比真相更能慰藉人。 
  “而且,他还交代说一定要以前的旧版人民币,十元一张的。”伯父的神色更加惊恐,他的眼睛抬了抬看了看我,却又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迅速压了下去,。他就弓着腰坐在我不远的黄喜的床上,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膝盖上,从上往下看,他的头顶满是白发,比我父亲的多多了。
  我依稀记得,今天是父亲节。 
  “那赶快去找吧,这种钱虽然少了点,但应该还是凑的齐的。”我安慰了伯父几句,但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很慌张,现在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那绑匪有没有说在那里交赎金呢?”我自己都觉得说的乖乖地,那里有五百这么少的赎金。 
  伯父告诉我,就在城郊不远处,我知道那个地方,以前伯父和父亲所在的工厂旧址就在那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伯父坚持要离开那个工厂,并且居然弄到了两个指标,于是他和父亲一起来到了当时效益还不错的药厂,一直做到现在退休。 
  “那地方我太熟悉了,欧阳啊,你就不必去了,也千万不要报警,全当作破财免灾,我老头子一个人去可以了。”他拒绝了我想一起同去的要求,或许,他并不糊涂,已经识破了儿子的骗局,毕竟知子莫若父,他绝对比我更了解黄喜,我又何必在同去让他在我这个外人面前出丑呢?于是我也就答应下来,只央求他事情解决后马上给我个电话,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伯父沉默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离开黄家,我四处找了找以前旧版的十元纸币,的确不太好搞,但还是凑了一部分。 
  黄喜干嘛要这样做,还硬要什么十元一张的旧版钱,这让我很疑惑,或许他只是想转移目标么。 
  当我回到报社,立即向黄伯父家里打了电话,但家里没人,或许他已经去了那个地方,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干脆以去外面采访的名义请假半天,搭车去了城郊的旧工厂。 
  天色有些闷热,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整个城市就像一个闭塞的罐头,长久未曾吃过雨水的公路开始变的有些暴戾,加上城郊的路面就十分破旧,一路上颠的我几乎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却发现这地方没想到残破到这种地步。 
  好歹以前也是有数千人的大厂,加上周边的职工宿舍,原本也是人声鼎沸的热闹地方,现在却连只野狗也看不到了,在这里完成绑架交易果然再好不过。 
  望了望四周,看来伯父还没有到,他一生勤俭,能走路绝不骑自行车,能骑自行车断然不会浪费钱坐公车,于是我想在他没到之前,赶紧找到黄喜那小子,别在让他爹受罪了。 
  我虽然在这里也呆过几年,但也是幼年时的事情了,不过凭借这仅存的印象,还是慢慢摸索了进去,长满红锈的青色大门贴着两张几乎站不住脚的长长的封条,我绕了一圈,找到一个铁丝网的破洞,钻了进去。 
  工厂很大,从大门直走将近八十米才是车间,我沿着长满杂草堆满残破却十分沉重的车间模具的道路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呼喊着黄喜的名字。我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在诺大的车间里响彻开来,天色更加沉了,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我几乎嗅到了要下雨的味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居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求助声,这让我欣喜万分,接着是第二声,我赶紧朝着声音的来处跑过去,在一个原本是存放半成品的小仓库里找到了黄喜。 
  他已经瘦弱的不成人形了,让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被殴打或者被绑住,仓库的大门没有上锁,为什么他不逃出去?黄喜见了我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点点头,并且努力撑起身体。他身上蓝色的T恤已经揉搓的如腌菜一般,脸上一片青色,最初也青紫的吓人,眼睛带着厚厚的黑眼圈,整个身体靠在长满青苔和黑色霉斑的墙上,稍微走进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酸臭味,我想带他出去,并且递上自己随身带来的一瓶水,可是黄喜摇摇头,伸出脏兮兮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个V字的手势,我明白,他在问我要烟。 

  抽上了半只,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不该来。”这是他从喉咙里苦涩的冒出第一句话,那眼神非但没有半点感激,却仿佛在责怪我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来?你爸爸都快急疯了,现在他正在朝这里赶呢!”我站起身,没好气地说道。 
  黄喜的脸色马上变了,他嘴巴里的半截香烟居然掉在了地上,他的惊恐让整个脸都变形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抓住了我的双手。 
  “你说什么?他在往这里来?”接着,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着说:“算了,都注定好的。” 
  我看着他的憔悴的样子又有些担心他脱水,将手中的水递过去,可是他仿佛没看见一样,根本不想喝。 
  “你知道这六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么?”黄喜的话让我很好奇,但我没有问他,我在等他自己说。 
  黄喜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他这六天发生的事。 
  “或许我爸都告诉你了吧,六天前我说自己要发财了。的确,我当时是真的以为自己要发财了,因为我决定做一件可以发财的事情,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个世界上那些号称白手起家的富翁们,往往手都很黑,而我也就打算干这一次,然后拿着这个本钱去做正当生意,那啥,以前老师不常说么,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每一个毛孔都留着血汗么。 
  你或许已经猜到了,我打算绑一个孩子,来要一笔钱,而我也物色了好久,你知道我家门口就有一所高档小学,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当然,现在孩子家长大都会去接送,要绑一个孩子还真不是容易的,但总有机会啊。我几乎在那学校蹲点了半来月,终于发现有个有钱人家的小鬼在每个月那么几天是自己回家的,而且他回家的路有一段是十分僻静的地方,于是那天我就在路边埋伏着。我还弄了个面具,那种京剧脸谱一样的,毕竟认不出长相,我还有回旋的余地嘛。而且我还准备好了食物以及藏那孩子的地方——就是以前我俩住的厂区那里,传说闹鬼的厂货仓,把孩子藏在哪里,谁也找不到,你说我聪明么?哈哈哈! 
  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那天小学有什么活动吧,我居然睡着了,等到猛的醒来,居然到天黑还没看见他来。我有些放弃了,正要离开,却看到黑暗里有个背书包的矮小影子,我二话没说,马上冲过去用麻袋套住他,然后低声威胁他不准哭喊,其实那个地方那个时间,即便他喊起来我也是不怕的,那里住的都是胆小怕事的主,谁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呢? 
  奇怪的是那孩子不哭不闹,我正在纳闷,心里却也高兴事情这么顺利。 
  于是我一口气开上从我哥们那里借来的二手面的,来到这个废工厂。 
  当我停下来,把装着孩子的麻袋扔到事先准备好腾出地来的仓库的时候,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那孩子好像有些问题,是的,他太轻了,轻的让我感觉不到他的重量。”黄喜说道这里,又做了个问我要烟的手势,我只好再给了他一只,一阵吞云吐雾之中,他的脸在稀薄的烟雾中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只有声音依然清晰。 
  “你不是问我那孩子在哪里么,你干什么不抬头看看呢?”他忽然高声笑了起来,脸上的五官也夸张地扭曲着。 
  “多亏你啊,多亏你啊!我可以走了!你个笨蛋,不管是你还是老头子,只要谁踏进了这个仓库,我就可以离开了!哈哈哈哈!”他猛地跳了起来,哪里像刚才那么虚弱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仓库顶是一个三角的支架,上面好像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开始变大起来,不对,我忽然发现模糊的不是那团东西,而是我的眼镜。 
  一双脏兮兮的双手按在我的镜片上,我依稀可以看到其中一只没有小指。 
  我的耳朵边上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地声音。 
  叔,别走,我害怕,陪着我啊,叔。 
  “哈哈,你慢慢在这里陪着这个小鬼吧,老子可要赶紧跑了,告诉你,是这小鬼叫我打电话的,他说只要老头子来了我就可以自由了,还非要什么十元一张的旧版钞票,我还真担心他凑不到钱呢!”黄喜还是在怪笑着,他打开仓库的铁门想逃出去。 
  而我却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因为我的双脚已经没有直觉了,那孩子慢慢从我脖子处爬过来,脖子上一阵冰凉,仿佛一条蛇慢慢地从我后背爬过来一样。 
  仓库门哗啦一声拉开了,但是黄喜却没有出去,他的笑容反而像凝固了一样。 
  他开始慢慢朝后退却,从门外进来另外一个人。 
  是黄伯。他面色沉重,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他的眼镜看了看儿子,嘴巴微微颤抖着,似乎努力克制着自己。 
  “爸,爸你来了啊!我吓死了,我答应你以后好好做人,爸你快带我走吧!”黄喜像小孩子一样居然抓着黄伯的手撒娇起来,让我觉得一阵恶心。 
  “是你绑了我儿子所要五百块么?”他无视黄喜,径直走到那东西面前。 
  我的脖子忽然一松,身后慢慢转过一个小孩,那孩子穿着很朴素或者说很不合时尚,的确如黄喜所说,太土气了,仿佛几十年前的衣服一样。 
  那孩子呆呆地望着黄伯,又忘看了看那个信封。脆生生地喊了句:叔,你来了啊。 
  黄伯仿佛没有表情似的应了句,嗯,我来了,虽然来晚了,但到底还是来了。 
  黄喜反而有些急躁,大喊着要回家,结果黄伯猛一个转身,一个耳刮子甩到他脸上。黄喜被打懵了,捂着半边脸说不出话来。
  黄伯则走到我面前,低声说到不好意思,把我牵连进来之类抱歉的话。接着走过去抱住那孩子泪流满面。 
  叔对不起你,是叔不好。 
  那孩子有些呆滞,忽然也张开手,抱住黄伯的头。 
  叔你别走了,陪着我好么。话音刚落,他的手便开始死死勒住黄伯的头,黄伯的脸开始变的铁青色。 
  出去!带着黄喜走。这是他说出来的最后几个字。 
  那孩子抬起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又看着我们,欢声喊到:“叔你们别走啊,留下来陪我啊。” 
  我只好拉起被吓呆的黄喜逃除了那个仓库。刚离开,仓库的门变锁了起来,再也打不开了。 
  黄喜整个人都呆了,趴在仓库门口。外面下起了大雨,空气里的潮热消退了不少,但我却觉得更加胸闷了,而身体却感觉一阵冰凉。 
  一天后,我和黄喜带着警察来到仓库,找到了黄伯的尸体,他的头死死的卡在裂开墙壁里,连头盖骨都裂开了。而为了拿出黄伯的头,警察推开那堵墙,结果却在里面找到一具已经腐烂成骷髅背着破旧书包的小孩尸体。 
  那尸体的只有九个手指头,少了一根小指。 
  后来我们才知道,黄伯那天晚上来之前已经留下了一封长信。他说当年他因为家境窘迫,一方面母亲要治病,一方面要养育黄喜,他一时糊涂绑架了车间主任的儿子想勒索五百块渡过难关。
  当时五百不是小数字,黄伯在厂里一向受人尊敬,他从来觉得借钱是件羞耻的事情,他也想拿到五百元以后再慢慢还给车间主任。结果那孩子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脸——他认识黄伯,并一直喊他叫叔。黄伯没有办法,只好勒死那孩子,并且将尸体封在那货仓的墙壁里。结果后来看守货仓的人经常说晚上值班的时候有不干净的东西,车间主任也因为儿子没找到,郁郁之中上班的时候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只留下一个半疯的妻子。
  黄伯一辈子活在自责里,他没敢续弦,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如果自己关进去,母亲和儿子就再也没人照顾了,所以他将这事情隐瞒了二十年。 
  如果我当时放下脸,听你父亲的话,和大家借点钱,或许就不会酿成这种悲剧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看上去很简单的加减法,也会算错的。这是黄伯留给我的一句。 
  原来那天他接到电话,已经知道所谓绑架的内情了。黄喜自从那件事后便开始沉默不说话,他后来经常躲着我,说那天在仓库他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才会那么多犯浑的话,并希望我原谅,他还说自己会努力工作赚钱,后来我听说,他找到那个车间主任的家,认了那个半疯的可怜母亲做干娘,并开始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或许这样,黄伯的愧疚可以稍微减少一些吧。
  第510篇:余生削籍
  (原作者:汪道鼎。摘自《坐花志果-果报录》)
  书生余某,是浙江鄞县人。出生时,满屋异香,霞光照天。当晚他的外祖父,梦见自己进了文昌宫,见文昌帝君亲自送一位身材魁伟的男子走出殿阁,前有旌旗仪仗开路,后有节幢长队护拥,真是威仪万方,十分气派!旁边一位绿衣吏,拿着一本簿子,瞟了一眼老先生,说:“这是一位星君下凡,就是你的外孙。”把手中的黄色簿子给老先生看,翻到第一页,上面大字写着姓名,下面开列了官品等位,小字注写了一页多。九岁入学馆,十七岁中解元,接着登进士,廷试第一中状元。历任清贵之职,作官遍及京城和外省,最后升任宰相,赐爵上公,文治武功,勋业彪炳。
  还没有看完,被家人叫醒,原来是女婿家派人来报,生了个儿子。天亮以后,去婿家探视,各自叙说遇到的奇异现象,都感惊喜,肯定这孩子将来会成国家之栋梁!”
  他从小就相貌不凡,稍长,聪颖绝伦,读书一目十行,七岁能写文章,九岁入县庠(学馆),一时被称为神童。恰在此时,他舅父以进士身份被外放,去广东作县令,就把他带去了。在广东住了几年,当时他已十七岁,博学丰才,见过他的人,都赞不绝口。他舅父的两个儿子,与他同学,比他就差远了。
  恰好当年逢秋试,舅父因为两个儿子学业未成,准备让他们等下一次科考,想让余生和两个儿子到时一同回老家。正犹豫之时还未最后决定。一天夜里,舅父梦见关帝召去,指示说:“余生不归,浙江省今年就没有解元了。你让他快点回老家。”醒来后,就赶忙为外甥准备好行装,催他快些回去,并多给他路费。
  余生很以自己风雅而自得,非常喜欢眠花宿柳,一路挥金如土,刚过大庾岭,就花光了钱。路过江西一县,县令正是舅父之同年学友,一向很器重余生。余生就前去拜见,县令对他特别优宠,并把他推荐给一学馆任教。
  馆主人品狡猾。县里有一富家妇人,怀孕未产,丈夫已故。族中人想夺她的财产,诬陷她因奸受孕,告到官府。学馆馆主就是提出这一谋略的人。由于县令明辨是非,族人就要败诉了。馆主见余生是县令的座上客,就用巨款贿赂他,求他想办法挽救败局。
  余生正缺钱用,就巧言对县令说:“这女人秽声四著,全县都知道,而明公初次审讯,极力保全其名节,大家都以为您得了妇人的钱,有意袒护她。我有愧得到你的厚爱,也知您素来廉正,不忍看到您被下面吏役所蒙蔽,而蒙受不洁之名,所以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您!”
  县令被他言辞所感,立即召集双方,把前所断决之案,全部推翻,判决将妇人休回娘家,并命族人为之另立继承人。族人遂把家财全部瓜分,并另送余生一千金。余生动身起程时,寡妇回去后,自缢而死。
  余生一路来到衢州,州知府也是余生舅父的同年学友,很器重余生,也为他在外谋一教师之席。该郡有一富家之妇,新近守寡。有遗腹子,族人诬蔑是她抱养外姓之儿,控告到县上,尚未判决,族人又说她乱了宗脉,提出控告。郡守不大听信族人的指控。余生又收受了族人的贿赂,而巧言粉饰,面呈郡守,郡守也被他迷惑,判决废除妇人儿子的继承权,以族人之子为继承人。
  余生两次得逞,获大笔赂金,颇觉得意。考试完毕,竟榜上无名。回到家里,更加肆无忌惮,专门从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刀笔生涯,构思既巧妙,文章又雄辩,海市蜃楼,随意起灭,遭他祸害的人很多。而每次科试,次次败北。到了四十岁,还只是一领青衫的秀才。后来舅父下任回家,听说余生恶行,非常生气,把他关在家里,不准外出。
  一夜,舅父梦游城隍庙,见二位差吏坐在廊下。一吏说:“那姓余的,二十年来,屡次科考屡次除名,是为什么?”另一人笑着说:“今科考试,又因某事被除名了!幸亏他舅父代他办了那件事,还能活命。”
  舅感到很惊讶,上前打了一躬,问其中原委。那差吏就把一本簿子递过来,他翻开一看,第一页上就是余生的姓名,所列官品也和老太爷以前所见相同,只是下面开列了恶行条款,累累难数,几乎把前列福禄,抵销殆尽。还剩一项好事,又见注明,已被清明日所作之恶事削去,大概是他清明节扫墓时所为。余生的寿命,也像差吏所说。
  舅父醒来,急忙把余生叫到床前,把他所作恶事,一件件数落出来,并把梦中所见告诉他。余生涕泣服罪,从此稍有收敛。二十多年后,仍以秀才命终。蒋一亭君在宁波设馆教书时,曾亲眼见过这个人,此人额角广阔丰满,方面长髯,不像是一辈子老死于一领青衫的秀才。
  坐花主人说:“世间上常常有自以为非常了不起的人,把求取富贵显达看得象拾一颗芥子那么容易。然而却终身不得志者,我经常慨叹上天造一个人才是这样的难,若让他遭受挫折而困顿一生,又是多么的残酷!就拿余生来讲,天资非常聪慧,长大后又善于学习,如果他能自爱自重,谨慎言行,那梦中神明所说的事,怎么会不兑现呢?名册上的官禄之位,也一定会实现。但是他却肆意搬弄是非,笔下生花,颠倒黑白,饱其私囊,坏人名节。最终被削除禄籍,直到死仍是一个秀才。然后我们才知道上天从不忌妒贤才,实在是人们不善于运用他们的才华所致啊!值得警惕啊!”
  【补漏】
  第516篇:淫人妻女
  (原作者:冯梦龙。摘自《三言二拍》)
  说着人生世上,“色”字最为要紧。随你英雄豪杰,杀人不眨眼的铁汉子,见了油头粉面,一个袋血的皮囊,就弄软了三分。假如楚霸王、汉高祖分争天下,何等英雄!一个临死不忘虞姬,一个酒后不忍戚夫人,仍旧做出许多缠绵景状出来,何况以下之人?风流少年,有情有趣的,牵着个“色”字,怎得不荡了三魂,走了七魄?却是这一件事关着阴德极重,那不肯淫人妻女、保全人家节操的人,阴受厚报:有发了高魁的,有享了大禄的,有生了贵子的,往往见于史传,自不消说。至于贪淫纵欲。使心用腹污秽人家女眷,没有一个不减算夺禄,或是妻女见报,阴中再不饶过的。
  且说宋淳熙末年间舒州有个秀才刘尧举,表字唐卿,随着父亲在平江做官,是年正当秋荐,就依随任之便,雇了一只船往秀州赴试。开了船,唐卿举目向梢头一看,见了那持揖的,吃了一惊。元来是十六七岁一个美貌女子,鬓鬟禅媚,眉眼含娇,虽只是荆布淡妆,种种绰约之态,殊异寻常。
  女子当梢而立,俨然如海棠一枝,斜映水面。唐卿观之不足,看之有余,不觉心动。在舟中密密体察光景,晓得是船家之女,称叹道:“从来说老蚌出明珠,果有此事。”
  欲待调她一二句话,碍着她的父亲,同在梢头行船,恐怕识破,装做老成,不敢把眼正觑梢上。却时时偷看她一眼,越看越媚,情不能禁。心生一计,只说舟重行迟,赶路不上,要船家上去帮扯纤。
  元来这只船上老儿为船主,一子一女相帮,是日儿子三官保,先在岸上扯纤,唐卿定要强他老儿上去了,止是女儿在那里当梢。唐卿一人在舱中,象意好做光了。未免先寻些闲话试问她。她十句里边,也回答着一两句,韵致动人。唐卿趁着她说话,就把眼色丢她。她有时含羞敛避,有时正颜拒却。
  及至唐卿看了别处,不来兜搭了,却又说句把冷话,背地里忍笑,偷眼斜眄着唐卿。正是明中妆样暗地撩人,一发叫人当不得,要神魂飞荡了。
  唐卿思量要大大撩拔她一撩拔,开了箱子取出一条白罗帕子来,将一个胡桃系着,结上一个同心结,抛到女子面前。女子本等看见了,故意假做不知,呆着脸只自当橹。唐卿恐怕女子真个不觉,被人看见,频频把眼送意,把手指着,要她收取。女子只是大刺刺的在那里,竟象个不会意的。
  看看船家收了纤,将要下船,唐卿一发着急了,指手画脚,见她只是不动,没个是处,倒懊悔无及。恨不得伸出一只长手,仍旧取了过来。船家下得舱来,唐卿面挣得通红,冷汗直淋,好生置身无地。只见那女儿不慌不忙,轻轻把脚伸去帕子边,将鞋尖勾将过来,遮在裙底下了。慢慢低身倒去,拾在袖中,腆着脸对着水外,只是笑。
  唐卿被他急坏,却又见他正到利害头上如此做作,遮掩过了,心里私下感她,越觉得风情着人。自此两下多有意了。
  明日复依昨说赶那船家上去,两人扯纤。唐卿便老着面皮谢女子道:“昨日感卿包容,不然小生面目难施了。”
  女子笑道:“胆大的人,元来恁地虚怯么?”
  唐卿道:“卿家如此国色,如此慧巧,宜配佳偶,方为厮称。今文鸩彩凤,误堕鸡栖中,岂不可惜?”
  女子道:“君言差矣。红颜薄命,自古如此,岂独妾一人!此皆分定之事,敢生嗟怨?”
  唐卿一发伏其贤达。自此语话投机,一在舱中,一在梢上,相隔不多几尺路,眉来眼去,两情甚浓。却是船家虽在岸上,回转头来,就看得船上见的,只好话说往来,做不得一些手脚,干热罢了。
  到了秀州,唐卿更不寻店家,就在船上作寓。入试时,唐卿心里放这女子不下,题目到手,一挥而就,出院甚早。
  急奔至船上,只见船家父子两人趁着舱里无人,身子闲着,叫女儿看好了船,进城买货物去了。
  唐卿见女儿独在船上,喜从天降。急急跳下船来,问女子道:“你父亲兄弟那里去了?”
  女子道:“进城去了。”
  唐卿道:“有烦娘子移船到静处一话何如?”说罢,便去解缆。
  女子会意,即忙当橹,把船移在一个无人往来的所在。
  唐卿便跳在梢上来,搂着女子道:“我方壮年,未曾娶妻。倘蒙不弃,当与子缔百年之好。”
  女子推逊道:“陋质贫姿,得配君子,固所愿也。但枯藤野蔓,岂敢仰托乔松?君子自是青云之器,他日宁肯复顾微贱?妾不敢承,请自尊重。”
  唐卿见他说出正经话来,一发怜爱,欲心如火,恐怕强他不得,发起极来,拍着女子背道:“怎么说那较量的话?我两日来,被你牵得我神魂飞越,不能自禁,恨没个机会,得与你相近,一快私情。今日天与其便,只吾两人在此,正好恣意欢乐,遂平生之愿。你却如此坚拒,再没有个想头了。男子汉不得如愿,要那性命何用?你昨者为我隐藏罗帕,感恩非浅,今既无缘,我当一死以报。”说罢,望着河里便跳。
  女子急牵住他衣裾道:“不要慌!且再商量。”
  唐卿转身来抱住道:“还商量甚么!”抱至舱里来,同就枕席。乐事出于望外,真个如获珍宝。
  事毕,女子起身来,自掠了乱发,就与唐卿整了衣,说道:“辱君俯爱,冒耻仰承,虽然一霎之情,义坚金石,他日勿使剩蕊残葩,空随流水!”
  唐卿道:“承子雅爱,敢负心盟?目今揭晓在即,倘得寸进,必当以礼娶子,贮于金屋。”两人千恩万爱,欢笑了一回。
  女子道:“恐怕父亲城里出来,原移船到旧处住了。”唐卿假意上岸,等船家归了,方才下船,竟无人知览此事。
  谁想: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唐卿父亲在平江任上,悬望儿子赴试消息。忽一日晚间得一梦,梦见两个穿黄衣的人,手持一张纸突然来报道:“天门放榜,郎君已得首荐。”
  旁边走过一人,急掣了这张纸去,道:“刘尧举近日作了欺心事,已压了一科了。”
  父亲吃一惊,觉来乃是一梦。思量来得古怪,不知儿子做甚么事。想了此言,未必成名了。果然秀州揭晓,唐卿不得与荐。
  元来场中考官道是唐卿文卷好,要把他做头名。有一个考官,另看中了一卷,要把唐卿做第二。那个考官不肯道:“若要做第二,宁可不中,留在下科,不怕不是头名,不可中坏了他。”忍着气,把他黜落了。
  唐卿在船等侯,只见纷纷嚷乱,各自分头去报喜。唐卿船里静悄悄,鬼也没个走将来,晓得没帐,只是叹气。连那梢上女子,也道是失望了,暗暗泪下。
  唐卿只得看无人处,把好言安慰他,就用他的船,转了到家,见过父母。父亲把梦里话来问他道:“我梦如此,早知你不得中。只是你曾做了甚欺心事来?”
  唐卿口里赖道:“并不曾做甚事。”却是老大心惊道:“难道有这样话?”似信不信。及到后边,得知场里这番光景,才晓得不该得荐,却为阴德上损了,迟了功名。心里有些懊悔,却还念那女子不置。
  到第二科,唐卿果然领了首荐,感念女子旧约,遍令寻访,竟无下落,不知流泛在那里去了。后来唐卿虽得及第,终身以此为恨。
  看官,你看刘唐卿只为此一着之错,罚他磋跎了一科,后边又不得团圆。盖因不是他姻缘,所以阴骘越重了。
  奉劝世上的人,切不可轻举妄动,污人家妇女。古人说得好:我不淫人妻女,妻女定不淫人。我若淫人妻女,妻女也要淫人。
  【补漏】
  第519篇:祭海真相
  (原作者:ayfdc。摘自《乡氓野史杂谈——小时从长辈听来的农村诡事》)
  相信网友们读书时都读过河伯娶妻这篇课文吧,内容就不须我多讲了,在唐朝时,潮汕地区那时也有类似的祭海仪式,极之荒谬。
  古之潮汕地区隶属南越群潮州府,位处三江平原,背靠大南山。那时的潮汕地区人烟尚不多,加之气温湿热,植被繁密。蛇虫鼠蚁多且山间时有瘴气。故中原人称之为南蛮。意为未开化之地。是犯人流放之地和官员贬官下放之所。
  当时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因为谏迎佛骨触怒上位。被贬潮州刺史。韩夫子到了潮汕后,为潮汕人民大修水利,带去了中原比较先进的生产方式。为老百姓做了很多的实事,可以在潮汕的先期发展史上,他具有很积极的推动作用。
  这个故事是来自潮汕野史的记载。讲的是韩愈到潮州后,废除惠县海边一个小渔村的渔民愚昧的祭海仪式的事迹。
  因为潮汕位处南海之滨入海口。每年入夏都会经常刮十几次大台风,那时的海边的渔民都是靠世代讨海为生。且当时也没有气象预报,渔民出海都是靠经验看天气,但每每台风到来时,即便不出海。顷之整个村庄小则狼藉一片,大则毁于一旦,生活那是一个苦,所以便有了祭海的仪式。
  渔民们认为发台风是海神不高兴,每年都要用三牲供奉和送一名女子给海神做妻子,海神高兴的话就会保佑渔村风调雨顺。而这个风俗的来源已经无从说起,只是村民都不敢违背先祖的遗训。
  每年这个时候,村里都会有一个婆仔(就相当于北方的巫婆,主持一些祭祀方面的)主持祭海,先要在村里挑选年龄满十八岁的女孩,然后再进行抽签决定。抽中的就要于祭海那天,打扮漂亮,然后在村民上香祷告,就把三牲先投入一个海边悬崖礁石上的一个天然溶洞里。这个溶洞十尺见宽,天然形成的。底下连通外海,长年有海水,水深且绿。婆仔说这个是通往海神宫殿的通道。献给海神的东西都要投入这里,海神就能收到。
  据说,一旦三牲投入后,整个溶洞里的平静水就会慢慢的的搅动起来,很快,下去的东西不论浮的沉的,都会被一个旋涡给吸进水底。这个时候村民就要睁大眼睛看着水底,等待水底出现一道红光,莲花状的,就说明海神接新娘来了,这时候众人就把新娘推下去。红光再闪几闪,新娘子就迅速的沉入海底。好像真有人在拉着她下去一样。
  每到这个时候,婆仔就要向女孩的家人贺喜了:你女儿到龙宫去享福去啦,现在做神了,你们也不能担心了,要开心才对。而女孩的家人,也只能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心里劝自己要看开,要高兴。
  尽管婆仔说得如此神秘和有这些异状,村民也从没怀疑过。但是每年到这个时候,村里有女儿满十八岁的村民都是内心惶惶,生怕抽中自己女儿。而被抽中者则终日以泪洗面。
  很快,一年一度的祭海又到了,这年抽中了村里李老三的女儿,打从抽中后,李老三则终日抽着水烟,家中一片愁苦之色。这李老三的女儿,原跟村中的青年阿洛,从小情投意合,青梅竹马。本来李老三已拟定女儿一满十八就过门嫁与阿洛,嫁出去了就不须祭海。
  现在却偏偏天意弄人,他只能不住的猛抽着烟。看着女儿与阿洛眼看就要棒打鸳鸯,自己活生生的女儿就要被送去祭海,而自己做父亲的却是无能为力。他又不敢违背婆仔和村里的祖训。
  李老三心里想到此愈加痛苦,他跑到海边,对着大海怒骂:你哪门子的神,年年给你送这么多女人和礼品,年年都还是大灾大难,老汉我就不信,天是无眼的,你活该有天会天打雷劈的瘟神......
  恰逢当天,韩愈刚好外出巡视民生,他见到本地年年都遭受风灾洪水,下定决定想修好水利。就带着几个本地的下属,让他们带自己到海边考察地理环境。正好听到前面有人怒骂声。
  韩愈于是便问属下,属下把李老三和祭海的事告诉韩愈。韩愈听后大发雷霆:朗朗乾坤,竞还有如此荒唐之事。立刻把祭海的仪式取消掉,谁敢不从,重惩不赦。
  下属听后,边连劝告,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原原本本的把祭海的神奇之处告诉韩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倘若真得罪了海神,到时发起大台风来就生灵涂炭了,谁都担当不起。
  韩愈听他们说得煞有其事,个中必有蹊跷。于是计上心来,对李老三说:你且回去,我自有安排。然后又吩咐下属:传令下去,祭海之时,我要代村民向海神上香祷告,村民礼节不诚,故年年仍遭受灾害,今年我要尽我作为地方官的责任,要献重礼于海神。祈民生安康。
  属下听完,个个千恩万谢,替韩愈张罗筹备祭海之事去。
  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渔村。祭海当天,村里的婆仔和村中的长者,齐齐到村口迎接韩愈,恭敬的带着他来到祭海的溶洞边。
  很快,吉时到了,李老三的女儿也被带到了现场,一脸梨花带雨。李老三则愤愤的看着韩愈,心想:还以为你会替我做主,谁知也是昏官一个。
  韩愈亲自焚香,马上就要把祭品投入洞里,韩愈站在洞口边上,看着婆仔让人把果品三牲投入。他要看看究竟村人所说异状,到底是什么回事。只见洞里水而平静。
  青绿色的水面波纹不惊,只见三牲刚一投入水面。韩愈心细,猛然发觉水由青绿色变深成了墨绿色。水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浮上来,接着水面上的水开始激荡,水面中间出现了一个漩涡,祭品都随着水流打着圈吸入漩涡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村民有人开始喧哗:海神来接礼品了,显灵了......
  这时,墨绿的水底下,隐隐有一朵红色的莲花,时隐时现。众人齐声高呼:来了,接新娘来了。婆仔正要让人把李老三的女儿投入。韩愈摆手制住众人。
  “且慢,大家请听我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每年都这样祭祀后,海神还是要刮几次台风吗”?
  “对啊,是什么回事呢”村民中有人嘀咕,只是往年个个都不敢说。
  “以我的经验来看,那是因为海神嫌你们的祭品太少了,他海底下属众多,你们这点祭品不够分的。
  韩愈又转头对婆仔说:我明白你体谅村民生活艰难,但你这样让村民少出钱供奉,反而害了大家啊,本来该治你罪,但念在你心系黎民,就免你一次。婆仔唯唯喏喏。
  这时,韩愈又对村民说,我看今天暂时这样吧,新娘就先不给海神送去,我过几天让人再去备些几头猪羊,务必得让海神尽兴而归,到时我们再把新娘子给他一起送去吧。
  村民都不知韩愈卖什么药,但见婆仔也无异议,就纷纷表示无异议。
  韩愈让自己心腹附耳,交待了几句了,下属得令而去,接着他又对婆仔说,赶明天就麻烦你找个吉日良辰,我再给海神送些礼物。要做就要做好,免得到时海神又发台风,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老三边听边摇头:还没赶走狼,看来又来了只虎。
  韩愈交待完,就带着李老三和女儿打道回府。安置他们父女,对于李老三的愤怒,韩愈轻轻一笑:你只放心,我自会保你女儿平安无事。
  很快,吉日快到了,韩愈召集了全村的村民来到洞口,他命人都点着火把,但不点着。下属还带着一头绑得实实的猪,还有十来个西瓜大小的用油纸包着的包裹,却不知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闻起来香气扑鼻。
  吉时一到,韩愈命人将猪和那些个包裹投入洞里,洞里一如昨天的样,水颜色开始变深,然后就激荡出一个漩涡。很快,猪和那十几个包裹都不见了。村民们都凝声摒气,准备等着看看那红色的莲花有没出来接新娘。
  这时,洞里的水又突然大声喧哗起来,好像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搅动和什么东西在撞击着岩石,声音大作在洞里迂回。轰隆隆的回响,声音大概响了一个时辰,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洞里的水下黑乎乎一片。韩愈让众人都点起火把,并照进洞里。很快就有人惊呼出声了:蛇啊,好大的蛇啊。
  众人循着火光看去,只见水面上,翻滚着一条黑色的巨大海蛇,身子足有两水桶粗,看不清身长,头大如牛,扭曲的身体,差不多要铺满在洞里的水面上。不仔细看的话,在黑乎乎的水面,确实不容易看清。那蛇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已经奄奄一息了,腥红的舌头耷拉着。那舌尖有六个分叉,恰似一朵莲花状。
  此时众人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海神收礼和接新娘,他们的愚昧,使得村里不单单费神劳资。还令到多少无辜的生命丧身蛇口。
  这蛇实在太大了,它估计是发现这里有供品吃而栖息在此的,一旦村民投入祭品,它在水下一吸,就把东西都顺着水流吸入腹中,而村民所以看到的红光和莲花,原来是它准备进食时伸缩的舌头。
  韩愈在第一天看到水下异象时,心中己怀疑定是有水下有不寻常之物。但他没想到会如此之大。回去后他吩咐下属在猪的体内置入尖刀,再准备了十几个用防水油纸做成的包裹,里面灌入生石灰,包紧后外层再浸以香油。而那蛇在吞食这些包裹时,由于肠道和外力的作用,包油纸破裂,蛇又吸入海水,生石灰一遇到水就放出大量的热。瞬时就把蛇的内脏烫伤,蛇一吃痛,则拼命挣扎,此时,置于猪体内的尖刀在挣扎中突出体外,给了蛇致命的伤害。
  此时,荒唐祭海仪式算是总算真相大白了。村民们既羞又恨。恨自己的愚昧无知,纷纷下跪感谢韩夫子为民除害。
  此后,韩愈在潮汕的时间,发动群众广修水利和入海排水江渠,使百姓免于受洪水肆虐,丰功伟绩,在潮汕广为流传。此为后话。
  第762篇:龙抓
  (原作者:和尚看AV。摘自《经历过的、看过的及听过的一些经典鬼事(绝对刺激)》)
  这个是我听长辈讲的,也是八九十年代的事。当时有个叫张三的人(化名),按以前的人说在村里就是一害,二十多进三十的人也没个媳妇,好吃懒做,整天从村东头窜到村西头,无所事事,偶尔还偷点东家的针摸点西家的线,村里人都特别烦他。
  可是这张三是个厉害的主,谁要惹了他动不动就跟人玩命,他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一般没什么大事别人都让着他,导致他更是无法无天了。
  后来他本家一个叔叔见他整天惹事,便让他去一个做木工的朋友家去学木工谋个技术活。张三开始不愿意去,后来听说这木工的女儿长得很标致,便不怀好意的去了。
  后来木工活倒是没学活,却把木工师傅的女儿给强奸了,气的他叔叔和木工师傅非要把他送公安局,后来因为当时人的法律意识不是太强,而且这样以后女儿的名声就不好了,找个婆家也不好找,便让他赔点钱私了了事。
  这张三哪有钱赔啊,于是便耍起了无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不就把他送公安局,也不用干活还管饭,气的他叔叔和木工师傅拿他没办法。
  后来张三的家人想了个办法意思是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饭,就让木工的女儿嫁给张三算了,说这张三也就是二三十岁没个老婆所以才游手好闲的,结婚了有个媳妇管着他估计好点。
  木工师傅没办法,只好回去和女儿商量,女儿死活不肯,结果张三反而得理了说,你都是我的人了还不肯,不肯的话就把他女儿被我强奸的事大肆宣扬出去,结果气的木工师傅中风,女儿和原来的男朋友也吹了,变的痴痴呆呆。
  那木工师傅的老婆是信佛的,后来每次上香祷告神灵让张三受到应有的惩罚,后来不到半年时间,那天雷雨交加,张三躲在屋里睡觉,他母亲让他去院子里把东西搬到屋里,张三一百个不乐意的去了。
  刚到院子中,突然一声雷闪过,直接当场劈主张三头部,张三当场倒地,后来听人说当时张三还大叫一声,邻居听闻都跑到他家去看,见张三头发被烧焦一大片,爬在地上嗷嗷的呻吟。
  他叔叔看情况不秒招呼众人先救人要紧,村民中虽然平时也都看不惯张三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都是一些朴实的村民,听见张三叔叔喊着救人,都不约而同的要把他抬起来送医院去。
  可还没走到他的身边只见一道闪电嚓的闪过,听周围邻居说那道闪电就像一条龙一样,伸着爪子抓象张三后背,后来众人看的时候,只见张三后背有像龙爪一样的爪痕。张三是被老天收的,报应啊。
  事情过后,十里八村的人都象赶集似的跑到他们村去看,后来越传越神,甚至有的说木匠老婆有通神的本领。这件事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这边的基本都知道。
  第763篇:假和尚
  (原作者:胡不归1975。摘自《一个老记者12年的诡异经历》)
  故事发生在2007年秋天,那时候我已经到省台工作,我们那个城市有一座著名的寺院,以遍山红叶闻名天下,我们暂且称之为红叶寺。
  那年秋天旅游局和红叶寺举办“红枫节”需要媒体捧场,赶这种场子,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好处的。我以前在市台的一个老领导某频道副主任叫我这个”叛变到省台的同志”一起去。
  由于副主任和旅游局的关系相当好,庙里面接待我们的规格也很高,一个类似大管家的人物负责接待,叫老葛(这兄弟很有意思,自己不是和尚,据说他父亲以前是庙里的和尚,他十一二岁就到了庙里,长大了就负责一些接待外联以及和尚们不方便出头的工作,为人八面玲珑,佛法理解相当肤浅仅限于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等等)。
  中午在方丈室后面的小食堂吃素斋(味道相当好,不过一般游客吃不到),边吃边聊,副主任就问:传说高僧都很隐藏得很深,比如济公啊,少林寺的扫地老僧啊,你们庙里有没有啊?
  老葛:我们庙里没有,到是有个假和尚,可能是庙里们最虔诚的和尚,不过实在不像什么高僧。
  副主任和我都很感兴趣,就问怎么回事?老葛就给我们说了这个假和尚的故事,当然我们后看来也见到了这个假和尚,也在别人那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我就揉在一起说一说。
  2001年,庙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不是烧香拜佛,而是要来出家,随着寺庙经济的做大做强,这样的人到也多见,一般都是哄出去拉倒。现在要当个和尚多难啊,手续一道一道的,还得有庙肯收,比考博士难多了。
  这个人很强大,被哄出去了,也不走,就在门口闹。看门售票的不让他进,他就从山上绕一段,翻墙进去,跪到方丈室门口不走。
  也不知道是哪个和尚想的,认为这是个炒作的好机会就让他跪吧,让游客看看我们庙多牛逼。从中午跪到寺院关门,还不肯走。看到有年纪大的和尚从方丈室门口进出,他就去抱人家腿,说大师救命,我要是不当和尚就要被鬼害死了。有人觉得他是疯子,但看一身打扮实在不像,于是老葛出面来问他情况。
  他说他叫周俊(化名),在附近的村子里开了个食品加工厂。两个月前老婆孩子出车祸死了,从此他就没法睡觉了,说天天晚上有鬼来缠着他,还说是鬼害死他家人的。问他是什么鬼,他也不说,问他为什么要到庙里出家,他说庙里有高人曾经预测了他要出事。现在被鬼缠住了,非要来出家才能化解。
  后来老葛了解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预测他要出事的不是什么高人。这个庙进来大门后,有两个小楼,一个叫钟楼 一个叫鼓阁,里面各有一个算命先生,其实也就是每年交点钱给庙里,别的和摆摊的江湖骗子没有多大区别。有游客走过,他们看准了就上去说:这位先生相貌不凡,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周俊三个月前来庙里玩,鼓阁先生就拖着他说这话,他当时还带着个女人和小孩,居然敢开荤玩笑。就说:你看我相貌不凡,是不是要做我小舅子啊。
  鼓阁先生就说你嘴里放干净点,我看你三月之内,必要到大霉,周俊还要吵架,被老婆孩子拉走了。
  像这样在庙里还流里流气的游客很罕见,所以老葛问鼓阁先生时,他说记得有这么个人,但当时他只是随口咒他一句,当不得真的。
  老葛心说你就是不随口咒的也当不得真,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寸,一个月后,周俊的老婆小孩就出车祸死了。周俊后来说他天天晚上见到的鬼,就是他死去的老婆小孩,要他下去陪他们,周俊就要疯了。
  村子里有老人说,你得出庙里出家,不然也离死不远了,所以周俊才死活要在红叶寺当和尚。
  了解完了情况,老葛向主持啊 方丈啊汇报,结果不用说,当和尚是绝对不可能了。但可以留在寺院里打个杂什么的。
  朋友们看到这,会觉得啊呀,还是和尚心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其实如果是你去,打杂都不可能,周俊能留下来是因为他承诺只要能留下来,他捐献他全部财产给庙里,据说有200多万。
  这兄弟是专门做猪头肉、乳菜啊销售到市区里去,卫生安全一概谈不上,而利润极高,所以比较有钱(老葛没有说这段,是后来有一个旅游局的人说的)。冲着这笔钱,周俊顺理成章的留下了。
  他还有个奇怪的要求,要离大雄宝殿越近越好,可能他觉得比较安全。后来就给他安排在大雄宝殿后面的方丈室的后门,看门。周俊千恩万谢,似乎晚上也能睡觉了,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不过平静了一个月都不到,某天傍晚,寺院已经关门了,来了个女人还带着个小孩,找周俊,说自己是周俊的老婆,孩子是周俊的孩子。
  看门的第一时间通知老葛,老葛一听傻了:这什么情况?什么样的鬼敢大模大样的来庙里面找人,这得有多高的道行!想想明白了,可能是周俊骗他的,老婆孩子可能根本没有死。
  为了保险起见,他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和尚一起去见周俊的老婆小孩(他这不是想靠佛法克制鬼物,而是想以阳气旺取胜)。到门口一看那女人,30出头的样子,不难看,但是描眉画眼,恶俗之极。看地上有影子,也察觉不到什么阴气。手里抱了个小孩,已经睡着了。
  老葛放心了,没听说过鬼出来吓人是以睡着的形态出现的。女人说我找我们家老公,要他回家,老葛就把女人小孩引进寺院,然后把周俊找来,周俊一看到女人小孩,算是彻底疯了,说你们也来,你们也来,算是不想让我活了,转身就跑,女人就后面追,大叫:你不回去我们怎么活。孩子也跟着大哭。
  2001年某日的黄昏,夕阳几近落山,红叶寺这座千年古刹迎来了它历史上最荒诞的一个夜晚: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绕着大雄宝殿狂追一个几近疯狂的男子,男人气喘吁吁,女人声嘶力竭,孩子哭叫不止,交织在一起,惊动了阖寺僧众,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动西天如来。
  后来和尚们总算把一男一女拦下来。男的已经崩溃得说不出话,女人很神气,说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回家也可以,把生活费交出来,不然我和孩子怎么活啊。你们这些人,还是和尚呢,骗我家老公钱。
  老葛气得没有话讲,好说歹说,还威胁报警抓那女人,答应第二天来问周俊怎么回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让周俊回家,才把女人骗走,把周俊弄回了看门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老葛去想去问周俊到底什么情况,一到那发现周俊不见了,估计是被女人闹怕了,要不回家了,要不就跑了。但是又害怕他跑了,老婆上门要人,自己不好交代,也很担心,就下山去打听情况。
  到公安局一问,老葛头皮又发麻了:周俊的老婆小孩确实在不久前出车祸死了。说是妈妈骑电动车带小孩,要拐弯时减速,后面有个渣土车,驾驶室太高,没有看到,一下子碾过去,两人碾得稀烂,大人小孩的尸体都混一起了。
  老葛拼命回忆那天的情况,总觉得那个女人和小孩没有一点点鬼气,实在不大像鬼。但是派出所的人也不会骗人,这太夸张了。
  老葛回去汇报领导,领导表示,第一最好周俊不要回来,要回来也得赶他走,第二要是那个女人再上门,可以动用“血经”往她身上盖。
  血经就是红叶寺上上代方丈刺中指出血抄写的心经,此人真算是大名鼎鼎一代高僧,这血经想来一定能克制鬼物。(庙里面据说有十几本,也算镇寺之宝,有个台湾人出100万美金一本,庙里也不肯卖,主要也不缺这个钱,当时我们想看看这经书,老葛婉拒了,非常遗憾)
  到了晚上,女人没有来。周俊回来了,换了新造型,剃了光头,还整了一身僧袍。看门不让进,他又闹,说生是庙里的人,死是庙里的鬼,不让进就撞死。
  看门的通知老葛,老葛看周俊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嫌,怕他真撞死就放他进门,继续做他的看门人。还别说可能换了造型真有点作用,一连几天那女人也没有来,老葛总觉得那天是不是做了个梦。
  但是周俊多了个新习惯——他看守的那门很小,门褴下面装饰着几头狮子,据说是某菩萨的坐骑,他每天就开始拜那几头狮子,很虔诚,口里念念有词,也不是念经,不晓得说的什么。老葛想算了,反正他在的这个位置游客也到不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一切平静就好,可是事与愿违,那个女人再次找上门来。
  很遗憾,虽然女人再次找上门来。“血经斗女鬼”的场景还是没有上演,因为女人是一大早找上门来的。
  老葛出门接待,女人很平静,对老葛说,叫周俊出来,孩子病了,住医院,没钱治,快死了。
  老葛说你是他什么人,女的说我是他老婆。
  老葛说他老婆孩子都死了,女人沉默了一会说,对,是死了,她死了所以我才是他老婆。
  老葛多精的人啊,细细一盘问,总算了解的事情的真相。
  这个女人应该算是周俊的二奶,外地来南京打工,在一家乳菜店卖菜,认识了常来送猪头肉的周俊,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周俊刚刚发了财,于是就赶时髦包二奶,老婆孩子也就不大管了,老婆闹,他也不管。一个星期回家一趟,后来和二奶也有了孩子,可能还承诺过要休妻再娶。那天带到庙里玩遇到算命先生的就是二奶和二奶的孩子。
  他真老婆出事以后,有人告诉周俊你老婆其实是去市区找你和你二奶的算账的,再看到惨烈无比的车祸现场,加上强烈的内疚心理,周俊就噩梦连连,要当和尚求解脱。
  他捐家产当和尚不要紧,二奶失去了生活来源,住的房子还是周俊名下的,迫不得已,只能上庙里来找周俊。
  这幕闹剧以周俊将房子转移到二奶名下,孩子归周俊父母抚养落幕。不过周俊留在了红叶寺,做他的假和尚,每天拜那几头狮子。
  我看到他时,他正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眼看着大雄宝殿的飞檐,一脸的虔诚。
  那个副主任说,还好当时没有请出血经,否则亵渎圣物,实在是罪过不浅。
  第764篇:古怪任务
  (原作者: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摘自《终于退休了,从今天开始讲一分钟恐怖故事》)
  作为一名警校毕业生,我可以理解出于破案的需要,警察有时必须执行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奇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还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力之外。
  火葬场焚尸间,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焚化工推来一具尸体。焚化炉已经烧得通红,屋子里有点热,但是他把车子推进屋里后,还是习惯性地掩上了门。
  这是一具年轻的男尸,吊卡上写着“死于白血病”。也许是家庭条件不错,或者是家里对他感情很深,他身上穿着的是料子非常高级的寿服。这一身暗金色的服装,市场上售价至少一千五百元,焚化工轻轻摸着那结实的面料,奇怪地咧开嘴一笑。
  他四顾无人,把死尸衣服上的扣子解开,准备将衣服扒下来。但是他面色一变,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因为他看见那尸体的寿衣里竟然还穿着整整齐齐的警装。
  那具尸体就是我。我动作索利地从推尸车上爬起来,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正义凛然地对他说:“你因为盗窃罪被捕了!”
  他面色铁青,毫无反抗地伸出了手腕。

  审讯室里,我们队长冷冷地看着他,他一字不漏地把所有案情全部供认出来。
  最后,他抬起头,不解地问:“我只是不明白,这事你们是怎么发觉的?”
  队长点燃一支烟,缓缓地说:“有一位死者的家属,老是梦见死去的先人对他说:‘我冷,我冷’......”
  【补漏】
  第681篇:人类的朋友系列——【狗】【义猫】【朋友】【警戒】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狗】
  同事老大哥讲的。
  这是老大哥很年轻的时候,发生在他家邻县的事情。
  话说当时正是文革,老大哥也还是翩翩少年,年方8,还是9岁啊,记不清了。邻县来了个男青年,20出头。好像是北京来的。
  男青年的出身好像不怎么样,所以也没什么朋友。有一天下地回来,看见只赖狗。这狗真得很不体面,走走停停的跟在他后面,男青年轰了他几次轰不开,也就默认了。
  男青年自养了这条狗,生活也不是那么寂寞了;狗呢,有了家,慢慢的也就体面起来。按说,到这故事就该美满的结束了。
  不幸,男青年少不更事啊。上面下来工作组,男青年向他们揭发了革委会主任的问题。工作组怎么查的,咱们不知道。反正结果是;主任是好同志,“狗崽子”(指男青年)必须紧盯。
  以后的事就可想而知了。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主任有机会就整男青年一下子,而且有机会要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整。手法越来越新,手段越来越狠。最后一次不知道找个什么茬口,居然直把男青年活活打死了。
  男青年死后狗没了生活保证。它倒有主意。村头有一座桥,是村民回村的必经之路。他每天趴在桥头,来人就摇着尾巴叫几声,赶上好心的,也能混点吃的。再加上它自己在野外找补点,苟延残喘的倒没饿死。
  当时生活都不富裕,村民们之所以有时候能给这野狗点吃的。实在因为它自己的表现。这狗趴在桥头,但是绝不挡路,绝不讨厌,就是单身的小孩子过,它也那么亲热的摇着尾巴招呼。最让村民们满意的,是唯有主任过桥,那狗趴在地上,好像看都不屑于看主任一眼。
  主任很讨厌这条狗。
  男青年刚死的时候,主任回村,看见狗趴在桥头,主任直担心狗过来咬他。及至以后发现,狗只是鄙视主任。主任逐渐也就放了心。暂时不理它吧。
  几个月以后一个晚上,主任那天喝多了。真是一步三摇,好不容易晃悠到桥头,正要过桥,那狗一跃而起,快如闪电,一口咬掉了主任的命根。主任惨叫着掉下桥去。村民们把他送到县医院,一是天晚,耽误不少时间;二是那个年代的医疗手段也有限;三是这地方真致命啊。主任几天后伤重不治而死。
  那条狗呢,趁乱早跑了。它能逃走不奇怪,村民们谁也不真心想捉它,奇特的是一条狗居然知道隐蔽意图,等待机会。
  同事老大哥,到现在也不肯吃狗肉。
  【义猫】
  这是我一个老师讲的,他是山东人。
  甲原本是普通农民,小日本侵略中国,他从韩复榘的逃兵手里买了两条枪,跟自己的兄弟一块拉起队伍。
  后来八路的人就去了山东,当时乱的很,不但有八路,也有中央军派去的人,也有杂牌的队伍。反正各色人等吧。甲兄弟手下有人手里有枪,各方面都想拉拢他们。其中第一步棋走的是八路。
  八路当时人数少,只能在某些次要地点派去一两个人员。派到甲这里的人比较失误。上级光考虑他是本县人,没考虑他是青年学生出身。七七事变之后才跑出老家投奔八路的。
  不是说学生不好,是学生和当时的农民之间隔阂很大。比如学生们以为自己的措辞很朴实了,但是农民们听起来还是如同天书。甚至这个八路刚来的时候,一次安排行动。他说十三号开会,到日子一看没人来。下去一调查才知道,他默认的是阳历十三,而当时的农民都用阴历,甚至人家都不说一号二号,说初一初二。
  这样的人和土匪性格差不多的甲兄弟接洽,自然效果很不好。但是这个八路有一个优点,就是真诚。所以甲虽然同时和几路人马谈着条件,心理却并不反感八路。他只是觉得八路娘们,因为这位知识分子出身是书香门第,说话固然文绉绉,而且还经常抱着房东家的猫,像女人那样给猫捋顺毛,和猫说话。
  甲不讨厌他,不等于日本鬼子不讨厌他。小鬼子在山东站稳,也就是徐州会战之后,就开始残酷的统治山东。在小鬼子的高压之下,其他不少势力,包括人枪极多的一些杂牌,不是当了伪军,就是消极避战。但是这个八路手下没几个人,却几次主动和日本鬼子对着干。甲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此人说的理念。术语太多了,甲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到底这个八路军事素养不很高,再加上势力的弱小,他被鬼子俘虏了。鬼子对他用了极多的酷刑,他身子软骨头硬,一直也没说一句软话,鬼子要公开处决他。拉到刑场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站不起来了—— 身伤。鬼子把他倒吊在桩子上,用刺刀一刀一刀的捅,直到死他还在骂日本鬼子。
  甲知道这个消息立刻组织队伍,准备打小鬼子的据点。注意是据点不是炮楼。那时候小鬼子还没发展到使用炮楼的阶段,不然甲的武器装备也打不下来。就是打据点,甲也没想活着回来。
  他通过关系,大致弄了个据点的布防图。至于据点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闹不清楚。就把这张粗略的图放在地上,他召集几个心腹弟兄研究作战方案。几个人看着图呢,不知从哪里走来一只猫,把一粒黄豆放在图上。
  甲的寨子里没猫,他正在惊异,猫跑出去,一会回来,又把一粒黄豆放上。黄豆他知道是自己寨子的。猫,有人看出来,说是八路房东家那只。甲叫众人不要阻拦,看看猫干什么。等猫把黄豆放完,甲恍然大悟,猫是用黄豆表示据点里各个位置的敌人数量。不过在据点一个不很重要的位置,猫放了一个绿豆。甲想不出来是什么。不过他觉得是个重要的东西,所以安排作战的时候,去那个位置的兵力很雄厚。
  因为知己知彼,他们很顺利的打进据点。绿豆代表的也搞清楚了—— 那个位置是出卖八路的汉奸睡觉的地方—— 出来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困难。一是因为此时小鬼子已经反应过来,二是猫只告诉他们各个位置的兵力,火力配置它可没表示。对付轻步兵,一挺机枪等于一个班的三八大盖。
  反正甲他们也没想活着回去,毙了汉奸,他们据守在一个屋子准备跟鬼子拼了。这时候那猫不知道又从何处出现。拉着甲的裤脚往一处拽。甲跟它从屋子的后窗户出来,发现拐个小弯就是个废弃的厕所,而猫的动作告诉他,厕所下面有通出去的路。
  仗着这条路,甲他们几乎全员脱险。不过杀出来以后,猫被流弹击中,死了。
  甲回来就带着队伍参加了八路,在欢迎大会上甲就说了一句话“八路都是条汉子。”
  【难友】
  这是我一个朋友说的,他们村子的事情。
  他村子有一个人,一直威望很高,他小时候,七十年代,还见过此人。
  人的威望高,那是自已走出来的。此人就是,两个儿子。长子抗日牺牲了,次子还在县大队。那年小日本扫荡,他这样的家庭,必然要躲避,于是叫他老婆送父母去别庄亲戚那里,他自己翻山,要走得远一点。
  当时此人五十上下。现在的五十岁,还可以说壮年,那年代算老人了。好在他一辈子劳动,体格很好。但是忙中出错,一脚踩空,滚倒山谷里。
  起来他发现,骨头倒没事,筋扭了,一时上不去。别的倒不担心,他担心没有食物。但是担心也没办法,郁闷到半夜,他找个浅浅的山洞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发现不远摆着几个山果,整整齐齐的。他很惊讶,赶紧跪下,谢谢山神老爷。如是三天,他也试图查清山神的面貌,不过一直没成功。第四天他白天攒足了觉,晚上提高警惕装睡,发现到了午夜的时候来了个家伙,毛茸茸的,就是它放下的果子——这分明是个猴子嘛。
  此人很感动,但是他觉得猴子不愿意见他,自己就不应该打扰。于是装作不知道,有那么十来天,小日本也走了,他的腿也差不多能使大力了,他回到村子。
  解放以后,他既是军属又是烈属,在村子里很有政治地位。过了几年,具体我不大清楚,反正肯定没到文革,有那么一个阶段,国家号召打害兽,村里的老人不以为然,民兵们却都出动了。
  一天他家正睡觉,听到鸡圈里有响动,此人出去,捉回一条大黄鼬,此时他父母都还健在,九十多了。老年人心善,叫他放了。他很听话,没想到黄鼬不走。站在离他四五步远的地方,抬起一只小前爪向他直摆,好像说你过来。
  此人很奇怪,跟着就过去了。黄鼬在前面引路,把他带到大队部。黄鼬没敢进去,还是抬起一只前爪,像人那样指了指。他很好奇,于是走进去。看见几个民兵在里面值班,地上摆满了打来的害兽,害鸟。当然有死的有活的。他一眼就看见那只猴子了。
  猴子看见他一个劲低头,估计是学人鞠躬。他就跟几个民兵说,把猴子给我吧。他儿子当时在外面做军官,民兵也不敢不听。
  他把猴子牵出来,意思是想带它回家。猴子却过去拍拍黄鼬,他俩一道跑了。
  民兵们跟出来,也看得目瞪口呆。
  后来这人去世,在七十年代末,据他儿子说,晚上守灵的时候,看见一只大猴子跪在灵前,足有一个小时。当时守灵的人全看见了。我这朋友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相信是真的。
  我奇怪的是,黄鼬去鸡圈干什么。估计死性不改,临时打算捞一笔。
  【警戒】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有几次性命之忧,这说的就是其中一次。
  因为不服气,我爷爷弄死了一个落单的日本兵。
  这下闯了祸,只好趁着没人发现,赶快回老家去。那时候日本人对车站管理极严,他老人家年轻力壮,又犯了这事,只能走回去。
  好在不远,几百里地而已。不过这次他老人家有点慌神,晚上没赶上宿头。夏天,就在路边忍一夜吧。
  他躺下没多久,过来一条野狗,蹲在旁边。倒是很老实,不过我爷爷觉得丧气。再说野狗,那个年月说不定吃过死人肉呢。别睡着了再被它咬一口。
  爷爷起来轰他走。野狗呢,跑开几步,但是不肯远去。折腾了几回,我爷爷实在没精力理它了。你想,一日之内,弄死个日本鬼子,又赶了百来里路。“爱咋咋着吧。”我爷爷倒头就睡了。
  半夜,他被野狗吵醒了。那狗绕着他,脸冲外边跑边狂叫。我爷爷这气:这要把人招来怎么办。上去给了它一脚。那野狗也不理。
  这时我爷爷觉得有点不对了。远处似乎有蒙蒙的雾气。不是一片,是一条。雾气飘到哪,野狗就冲那叫。那个时代的人,对神神鬼鬼都深信不移。我爷爷随手在地上摸了根树枝,瞪着雾气,一人一狗,警戒到远处鸡叫。雾气一下子消散了,我爷爷也累得坐下缓了半天。
  天亮他老人家起身,野狗也在后面跟着,他也不去轰它了。晚上到个农家借宿,野狗死活不进院。晚上在院外又叫开了,我爷爷趴着墙头看,还是那片雾气。简短截说,第三天过后,雾气不见了。野狗也肯住宿了。他们一块回到老家,野狗就养在我太爷爷家里,直到十来年后去世。我爷爷还给他起了个小坟。
  这个故事说明,求职的时候,让老板见识到实力是多么重要。
  【补漏】
  第709篇:文化鼠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一位姓张的大学心理系教授向警方求助,说大学的图书馆里发生无法以常理解释的事情。既然无法以常理解释,当然得由我们小队来处理。
  张教授是个“聪明绝顶”的老头子,虽然只为数不多的几条头发,但还是以发蜡梳理得很整齐。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给我讲课一样,只是课题比较诡异而已。
  他说:“前段时间,图书馆装修了一遍,并添加了大量书籍,但装修过后,就不断有学生声称听见一种尖锐的叫声。这些学生认为自己心理有问题,所以出现幻听的现象,纷纷向我求助,但我给他们做了很多测试,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就算真的是心理上的问题,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出现幻听,除非是‘集体癔症’。
  “我在图书馆里待了几个晚上,甚至在里面过了一宿,并也没听见学生们所说的尖锐声音,但期间我却亲眼目睹好几个学生受这声音困扰。经过多晚的观察,我发现听见幻听的学生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平时不认真学习的大四学生,都在为毕业论文而弄得焦头烂额,而且他们都是在写论文时听见幻听。
  “我怀疑是这些学生是因为担心不能顺利毕业而给自己施加过大的压力,并且听见相关的传闻而出现集体癔症,就像在食堂里,少数学生吃了不洁食物而出现呕吐等中毒反应,其他没有中毒的学生也会因为目睹这种情景而怀疑自己中毒,并出现类似的中毒反应。
  “要证实学生们出现幻听是否集体癔症所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人来做实验。我找来几个成绩较差的大四学生,在告知集体癔症的相关资料后,让他们各自在图书馆里写论文。然而,实验的结果是他们相继声称出现幻听,无一例外。
  “实验的结果让我怀疑之前的推测,也许我比较顽固,所以我想亲自做一次实验。我花了几个晚上在图书馆里写论文,传闻中的尖锐音声并没有在我耳中响起,因此我肯定学生们的情况是集体癔症,并通常校内广播把情况告知所有学生。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谁知道幻听事件仍然继续发生,这让我感到很迷茫。
  “我决定再做一次实验,我让一个成绩较差,但家境富裕,不用为能否毕业而担忧的学生和我一起在图书馆里就集体癔症这个课题写论文。下笔约一个小时后,这个学生突然跳起来,脸色变很难看,跟我说有一把很尖锐的叫声在他耳朵里面响起,有点像老鼠的叫声。
  “因为这个学生当时表现得很惊慌,所以我没有勉强他继续留下写论文,让他先行离开。他走后,我就拿他的论文与我写的对比,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
  “不看还好,一看就气得我头顶冒烟,这篇论文实在是狗屁不通,错漏百出。气愤之余,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我和这些学生们之间,最大的区别除了心态之外,就是学术水平,如果我也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会不会就能听见奇怪的声音呢?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认为一切鬼神之说,都是由于人的心理变化而产生的幻想产物。但此刻,我心里却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一方面想证实学生们的幻听是集体癔症,另一方面又想亲身体验这种‘幻听’。
  “虽然那位学生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图书馆里已经没多少人,再过一会还会关门。但我还是决定留下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于是我和管理员打个招呼,说我今晚会留在图书馆里过晚夜。管理员跟我是老熟人,把钥匙交给我,再说些不要太操劳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我开始动笔的时候,图书馆里除了我,就只有三两个学生,而且他们在不久之后就陆续离开了。寂静的环境、阻挡视线的书架以及诡异的传闻,这些负面的心理暗示都能构成心理压力,让人感到恐惧,那怕像我这样的心理学教授也会感到不安。然而,这种不安正是我想拥有的,越是感到不安,就越容易出现幻觉幻听等病态精神现象。
  “我在不安的心理状态下,思考如何写这篇狗屁不通的论文。老实说,要我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比写一篇权威性的论文还要难,只写了开头部分,就写不下去了。于是我闭上眼睛,回想那些学生交上来的论文,然后把最荒谬的写出来。说来也好笑,我竟然要抄袭学生的论文,而且还是那些气得我破口大骂的论文。
  “我把从学生的论文中看到错误观点写进这篇论文里,写着写着突然觉得有人站在我身后。对此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人在独处时,尤其是深夜,警惕性会在不知不觉间提高,因此会出现一些捕风捉影的心理现象。但是,这一次我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
  “我没有在意自己异常感觉,继续回想学生的论文,把错误的论点写出来。突然,尖锐的叫声在我耳朵深处响起,在寂静的图书馆里,那叫声仿佛是在耳朵里爆炸的炸弹,吓得我整个人跳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各种从影视作品中见过的妖魔鬼怪瞬间从脑海中掠过。
  “我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以确定周围有没有可怕的东西能威胁到我的安全。虽然图书馆内一切如常,但此刻每一个书架背后,每一个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在我眼中都是鬼怪隐藏的地方。虽然心中感到恐惧,但我还是坚持一切也能以科学角度解释的观念,因而怀疑自己也受到集体癔症影响,所以产生幻听。
  “要证实我是否也产生幻听,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写这篇错漏百出的论文。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克制自己的恐惧情绪。于是我走一排排的书架,走向所有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走向一切我认为有可能隐藏着可怕事物的地方,还顺便上了趟厕所。
  “当巡视完所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确定自己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后,我换了个背靠墙壁的位置坐下,闲目静坐,调整呼吸频率以稳定情绪。我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经得到平复,才继续写论文。
  “当我再为论文添上一个荒谬的论点后,尖锐的叫声又再响起,我强迫自己把心底的恐惧压下去,继续为论文添加错误的论点及论据。然而,每当论文中出现错误时,叫声就会响起,次数多了,心理压力自然就会减轻,到最后我甚至期待叫声的出现,就像一个发现新奇玩意的小孩子一样。
  “一晚过去了,我的实验也该结束了。通过这次实验,证实了我和学生们所听见的尖锐叫声并非集体癔症的产物,但也并非真实存在,因为我的录音笔并没有录到那任何特别的声音。因此,我怀疑叫声是由超声波引起的,也许图书馆在装修后,某些地方形成了狭窄的管道形态,当气流穿过的时候就会形成超声波。在写论文的时候,人的精神比较集中,在超声波的刺激下出现幻听并不稀奇。但是,为什么只有论文中出现错误时才会产生幻听,又为什么所有人都出现同样的幻听呢?
  “超声波的假设有不少疑点,因此我必须再做一次实验。我借来了一些能检测超声波的仪器,分别在图书馆不同的位置做检测。忙了一整天,得出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测出。
  “之后我还提出了好几个假设,但经过实验证明都是错误的,因此我不得不作出最不可思议的假设——图书馆闹鬼了。这就是我向警方求助的原因,虽然我知道警察不是法师神父,不会捉鬼驱魔,但为市民解决困难是警察的责任……”
  张教授果然是位出色的心理学教授,说了一大堆废话后,掉下一句“为市民解决困难是警察的责任”,就能冠冕堂皇地让我们去抓鬼了。
  在张教授的带领下,我和鬼瞳来到了图书馆,这是一间普通的图书馆,除了还残留着装修的气味外,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鬼瞳刚步入图书馆就悄悄跟我说,她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她说“看见”一个很奇怪的灵体,虽然细小,但却能发出耀眼的光芒,可能是快成精的猫狗灵魂。
  我对张教授说:“这里之前有养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吗?”
  张教授脸露疑惑之色,说:“图书馆里怎么可能会让人养宠物呢?不过,之前这里的确有不少‘小动物’。其实图书馆之所以会装修,是因为之前闹鼠患闹得凶,不但把书咬烂了,连书架也被咬坏了不少。学校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把鼠患清除,于是就干脆把图书馆的所有东西拆掉,把老鼠抓出来打死,再重新装修。可是把东西拆掉后,只抓出一个大得像猫一样的大老鼠。”
  我和鬼瞳耳语几句,一致认为搞鬼的就是这只大老鼠的灵魂。可是,一只大老鼠,那怕是只快成精的大老鼠,怎么会能看懂文字,甚至能指出论文的错处呢?这么专业问题,我想得找个“专业人士”才能解答。
  诗雅的师姐方琴就在附近的一所中学任教,我打电话给她讲述了事情的大概情况,过了约半个小时,她就出现在我面前。她把图书馆里的所有人赶出门外,甚至连我们也不例外,然后关上门独自在里面不知搞什么玩意。
  过了很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方琴才出来,她一出来就笑盈盈地说请我们吃饭。因为是我们请她来帮忙的,怎么好意思要她请呢?就问她原因,她说骚扰学生的的确是只快成精的老鼠灵魂,刚才她在里面就是跟它交流。
  原来这只老鼠在咬烂书本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得到了书本上的知识,后来被人打死后,它并没有对人类产生怨恨,只是对无法再以“啃书”的方式得到知识而感到烦恼。于是,它只好退而求次,躲在学生身后看已经翻开的书本。
  本来它这样做不会影响到别人,可是当它看见学生写的论文错漏百出时,就会觉得很生气,于是就“提醒”学生那里出错。然而,一般人是无法与它交流的,所以它的善意提醒,就变成了恶意骚扰了。
  方琴与它详谈后,它意识到自己给学生们带来困扰,但要它看着学生写一篇狗屁不通的论文而一声不吭,它又难以做到。最后,方琴提议它以后跟着她,帮她处理教师的工作,它很高兴地答应了。
  张教授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他说他得花了时间想一个能让人接受“真相”,要是直接告诉大家搞鬼的是一只“文化鼠”,就算不被学校的领导送到精神病院,也会被踹出校门。
  吃饭的时候,方琴不断跟我们说“文化鼠”如何学识渊博,如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后有它帮忙,工作就轻松多了。
  听着方琴的话,我突然有个想法。佛祖说万物皆有灵,皆可悟出大智慧,成圣成佛。但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尽管占绝先天的优势,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是为得到知识而用心学习呢?反观“文化鼠”,虽然它先天不足,但依然为追求知识却倾尽所能,在同样的条件下,人类能做到的吗?
  第765篇:退神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继续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表姑前段时间回了老家一趟,她说一进村口见到几个老人家,寒暄问好之后,几个老人家就给她讲了一个在十里八乡算得上是爆炸性的新闻,那就是邻村那个鼎鼎大名的刘端公居然被退神了。
  我听表姑说到退神这个词儿时还愣了一下,因为以前我似乎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退神啊?于是就虚心请教表姑。
  表姑很耐心给我“科普”这个所谓退神的含义,原来就是说的是这个刘端公以前给人除晦气,驱邪,给小孩收惊等非常灵验,可是最近这几个月来,有人找他做法,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这简直让人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个刘端公已经出匠快三十年了,怎么老了老了就会这样了呢?
  要说十里八村这种从事灵异工作的人还是有好几个,有的比刘端公年龄还大,还是照样灵验,看来这个和年龄没有直接关系嘛。所以周围几个村的老人们都分析说这个刘端公恐怕是指甲太深被退神了。
  讲真,听到表姑说刘端公指甲深我又懵了,不懂这又是啥意思,后来表姑说指甲深是老家土话,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爱钱,帮人做事要钱贪得无厌。
  表姑说,这个刘端公以前还好,帮乡邻做事,大家给他买盒香烟,再随便给个十多二十元钱他就乐呵呵帮忙了,从来不计较钱的多少。
  可是就在去年刘端公的做派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请他做事,不但要办一桌丰盛的酒菜,香烟就不是一包能够打发的了,要让人家给买一整条。
  至于感谢费用也是水涨船高,区区几十元钱他是不看在眼里了,动辄就是几百元,更让大家无语的是,大家请他吃饭,他一上桌就掏出自备的食品袋,把桌上的好菜给倒进去,说是带回去给孙子吃。
  大家碍于有求于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时候的他,本领在十里八村算是最高的,所以大家尽管有点不满足他突然变深的指甲,但是真遇到事情又不得不找他。
  就从去年冬天开始,大家就逐渐发现一个问题了,这个刘端公的法术不灵验了,好几家找过他做法的人家都说,自己请他做法后没有什么效果,和没做法是一个样子的。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附近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了,自然也没人再去找他了,大家也不傻啊,他都不灵验了,谁还去当冤大头啊?
  后来村子里年纪大的老人都说,刘端公这肯定是被退神了,本来老天爷让他有这本事,是让他救人为人消灾驱邪的,不是让他用这个本事敛财的。
  他帮人做事,人家给他适当的报酬是应该的,毕竟他付出了法力。但是不能索取无度,超过应有的范畴,这就要不得了,所以肯定是老天爷看不惯他的贪婪,所以把他的法力给收回去了。
  表姑说大家后来还分析刘端公为什么突然变得贪婪,恐怕是因为他娶大儿媳妇掏空了家底,眼看二儿子又要娶媳妇了,他恐怕是想借着做法多收些钱吧?哪知却被退了神。
  第766篇:生命如此宝贵,为何不去珍惜
  (来源于网络)

  a)一个重点中学的高三学生,在放学后乘坐了一辆三轮出租车回家(就是那种三轮的摩托车,以下简称三轮)。  
  到家之后,该学生下车就走,没有给司机车钱,当时的车钱就是一块钱,三轮车司机自认倒霉,没有计较。  
  其实这个学生的家境非常好,父母都在银行工作,绝没有没带钱的道理,不给车钱纯属耍赖行为;而且此学生又长的很高大,再加上家里有钱,欺负人已经欺负惯了。  
  对于这种小事,本来没什么可提的,因为不过是一块钱而已;但事情再发展下去就没这么简单了。  
  某一天这个学生放学后,叫了一辆三轮回家,发现正是被自己上次赖帐的三轮,具体他和车夫之间说了什么我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三轮车把学生送到了家,学生又没给车钱(一块钱而已),而且把司机暴打了一顿。  
  司机怎么都想不通,被人白坐了两次车不说,还被人殴打;他忍无可忍了。  
  次日,司机准备了一把刀,作好了报仇的准备(据说整整磨了一夜)。  
  终于等到学生放学了,他看到了司机的车,竟然又若无其事地坐上去了(这种人想不出事都不可能),到家之后,仍然没给车钱。  
  司机在他下车后,把早已准备好的刀掏出来,从背后一刀捅进了该学生的后心,当确认已经死亡之后,开车走了。  
  后来过了不久就破案了,司机被判死刑。  
  学生的父母悲痛欲绝,后来学生的母亲疯了,活了不到一年。  
  套用流行的说法,这可以说是一块钱引发的血案,但我想没有什么人会为了一块钱去杀人。  
  真正促使司机去杀人的,是屈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负,真正使学生被杀的,是蛮横,是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去欺负同一个弱者。  
  我们都知道,遇到不顺利的事情时要看的开些,但总是遇上呢,接二连三的遇上呢?  
  人人都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也都知道顾及自己的脸面,但为了自己的生命,也请珍惜别人的尊严。

  b)事情是前几个月发生的,但性质更为恶劣,情节也特别残暴。  
  一个郊区的小流氓,叫了辆出租车坐到市区,准备在城里找份电工的工作,本来没什么可说的。  
  司机带他在市里转了大半天,一家店一家店的载着他找,每次他找到一家店面,进去找工作的时候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不是别的,这小子还没给车钱。  
  到了晚上,店都关门了,司机向他要车钱,小流氓说自己没找到工作,分文没有。  
  司机是个老师傅,有些事情看的很开,而且遇上这样的人,真是没办法,就自认倒霉了;但上了年纪的人难免多说几句(其实换了谁都要多说几句),就是这几句话惹出了麻烦。  
  流氓听老头说他的话很不顺耳,临下车前竟然拔出刀捅了老头一下。  
  还好伤的不重,应该算是皮外伤,等老师傅开车回家后和儿子一说,儿子忍不住了:那有这样的事,白坐了一天的车不说,自己父亲都一把年纪了,还被捅了一刀,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叫了几个朋友,出去找捅伤自己父亲的人。  
  找到半夜一点的时候,竟然被他找到了那个小流氓。  
  事后据目击者说,小流氓被几个人当场打死,耳朵被打掉,头颅被砸碎,已没有通过面目辨认身份的可能,而且之后就直接暴尸街头,根本就没藏匿或者掩盖一下。

  c)我知道一个,不是我亲眼所见,是我爸爸的亲身经历
  某天我爸他们公司几个人一起出去应酬吃饭,结束后准备开车离开,开车的人不小心刮蹭到了旁边的一辆车,那辆车上下来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喝过酒的,看到车被刮伤就不依不饶的大吵大骂,我爸他们几个人涵养都是很不错的,立刻从车上下来,一边道歉一边看看情况,也答应赔偿,结果一个小伙子大概是喝高了,毫无预兆的朝着我爸那个开车的同事冲过来,其他几个人拦都没拦住,狠狠的一拳就打在我爸同事的面部,我爸的同事当时就直挺挺的倒下去,脑后勺直接磕在地面上,我爸同事一米八的身高,倒下去摔得多狠可想而知,后来赶紧送医院,抢救了一晚上也没醒过来,第二天就去世了,他老婆也是同一个公司的,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小孩儿才十来岁,可怜的很。
  后来伤人致死的小伙子也被逮了,据说后悔的不得了,逞一时威风,害人害己。我爸和那个同事关系很好的,每次提起来都很唏嘘,说刮花的那辆车就是个破昌河,也不严重,赔钱的话最多也就是几百块钱,结果搭上一条命,一个小年轻也赔上几十年最好的时光,实在是太可惜了。

  d)我一个高中同学,在今年,就是她上大学第一年的寒假,过年前几天的一天晚上,她爸爸喝了点酒回来,把我那同学说了几句,把她说烦了我同学竟然打了她爸一巴掌,然后他爸不知怎么的一激动撞墙死了。。。。然后她也吓神经了。天天也被他家人看在家,怕她也自杀了。。。
  春节前啊。。多悲惨。。。唉,90后像她这样的孩子太多了。。

  e)想起来一个  
  曾有个远方的亲戚,做生意的,一时言语不合,把人捅死了。  
  他逃到了邻省,躲了一段时间后,继续做生意。  
  就这样竟然平平安安地过了七年,又娶了个老婆,还生了孩子。(中国太大了,安家就是容易)  
  一天他喝醉了,在酒桌上说自己曾经杀过人,一起喝酒的人第二天就把他告发了。  
  告发的那个人是和他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

  f)去年夏天某天半夜,我和朋友下班后去本地烧烤街吃宵夜。邻桌的几个男青年吃烧烤时辣椒粉太多所以鼻涕也多,随手就拿了旁边另一烧烤摊的餐巾纸来擦鼻涕,那烧烤摊摊主不满,说了他们几句,然后双方发生口角。  
  这吵架在本地烧烤街是平常事,我和朋友也不在意,忽然听他们不吵架了,几个青年也走远了,我回头一看,那烧烤摊摊主倒在地上,表情怪异地用两手捂着胸部下面,不久就看到血从指缝中泛出来……我打的110,并向来到现场的110警察做了目击口述,并提供了那几个青年的体貌特征。  
  那摊主送医院没抢救过来,外地人,身后留下妻子和两个读小学的女儿及借钱租下这个烧烤摊的债务,惨!  
  那几个青年五个小时内就自首了,他们想筹钱外逃却没借到钱,又想想觉得自己没动手就去自首了,就是那个捅人致人死的青年跑到大山里躲藏,当地公共安全专家局向上面要求支援了两条警犬搜山。当天下午4点多拿住的。

  g)我父亲一同事,88年就下海经商,有点钱后90年左右学人家包二奶,不料二奶想坐正位,经谈判后愿给5万元以了结这段孽缘,付钱后云雨一番,二奶反悔不愿分手,争执又起,激动中男方将二奶掐死,弃尸于郊外甘蔗地,后自首,死缓,后改无期。想来现在在监狱里已是满头白发,唏嘘~(这类事情就像粗制滥造的电视剧情节一样,可惜,看各地法制新闻,国内很多地方都发生过……)

  h)我遇到过彪悍的。
  我们老家农村的事,杀人案件发生在我家邻居家,跟我家就隔一个2米高的墙。杀人的哥们比我大8岁,小时候经常带我玩。也是因为有点钱了,包了个2奶,后来事发了,他老婆要跟他离婚;他们家当时有个2岁的儿子,他不同意离婚,后来女方家的亲戚啥的就来他们家闹腾,把他揍了一顿,把女的接回了娘家。有天他喝高了,觉得挨打这事挺憋屈啥的,觉得他老婆的娘家不说和,反而撺掇他媳妇跟他离婚,就揣着刀子去了老丈人家,把他媳妇的弟弟,弟媳妇,他媳妇全杀了,当时小孩还在床上睡觉,他就泼了很多汽油,把小孩给活活烧死了。然后又去杀了2奶,那个2奶好像以前是小姐。后来在路上自己自杀了,剖腹自杀的,听我爸他们说,当时他怕死的不够快,把肠子啥的都拽出来了,后来可能是失血过多,就昏过去了,没想到医院给抢救回来了,可能觉得,反正也是被枪毙,就在医院里又自杀了,大夫又给抢救回来了好像是,结果第三次自杀,终于死了。
  后来他老丈人家就把他媳妇,媳妇弟弟,媳妇弟妹,小孩的尸体都放到了他家,让他家赔偿啊啥的好像是。当时是在六月,因为他家的老人都上岁数了,也没多少钱,他的钱都被他媳妇拿走了,所以一直没法解决,老是协商不好。尸体都放臭了,整个村子好像都有味,因为他们家和我们家只隔了个墙,味道更是大,后来我爸他们就搬到我姥姥家住去了,后来好像是政府出面才把事情解决了,据说当时那尸体都出黄水了。。。。。。
  味道过了一月还有。
  更雷人的事是,他父母后来跟他儿子就在停尸体的宅子里住这。。。。。一直住到现在,小孩挺懂事,读书也挺好的。他父母把钱都赔给了人家,现在靠捡破烂生活

  i)我们有个邻居家,有三个儿子,父亲是很粗蛮的人,认为自己家里很有势力了,三个儿子在外面打群架,欺负人,他也不管,还洋洋得意的,甚至儿子偷东西他还帮着销赃,觉得儿子挺出息。  
  后来那年放《红高粱》,唯一的电影院排队,其实也就三四个人吧,但是,这家长子就故意插队,他并不是想买电影票,因为有个小伙子带着女朋友在买票,而那女孩子很美,他过去揩油罢了。  
  小伙子当时不想惹事,带着女朋友就走,他还是说下流话挑逗女孩子,被那小伙子一怒之下打了一拳,在侧腰上,一下,当时那家长子奇怪地笑了几声,就倒地抽搐起来,没到医院就死了。  
  打人的小伙子是我们当地一市领导儿子,非常老实的男孩子,研究生刚毕业,那年头研究生还是很稀罕的,结果判了七年,过失杀人,很快保外就医出来。但是也没有分配工作,后来不知道怎样了。  
  我就觉得人这样死掉,真是作死,拦都拦不住。还把好人家孩子害了。

  j)高中时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农村来的孩子,内向,成绩很好,奥林匹克得了很多奖,天才少年那种。一天放学后在车上看到一人抽烟,上前制止,被那人暴打,他想不过味,用水果刀捅了那人一下——那把刀真的很小,但是那人立刻就死了。
  该同学迅速被抓,后来好像是判的无期,判刑后他要求回学校看一眼,警察念他年纪小又懂事就同意了,派了2个警察跟他一路,他回了母校看了一圈,走到校门,门口是条宽阔的6车道,他冲进车流,自杀了。

  k)好几年前,我家附近的市场发生过命案.有个卖肉的小贩,不知道他的猪肉是不新鲜还是怎么,反正有一个男的过来跟他吵,小贩也答应退钱了,那个男的还是不肯罢休,说了很多什么让你在这市场干不下去之类的话,那个小贩真的挺老实本分的,一个劲赔不是,可那个男的也不知道是一向横惯了还是那天气不顺,就在摊前骂个没完.后来那个小贩都哭了,还要给那个人磕头下跪,反正就是这样都没平息那个顾客的怒火,后来小贩忍无可忍,顺手抄起一把剔骨头的刀把那个男的杀了.

  l)还有一个命案是去年的事了.由于这案子就发生在我亲戚的邻居家,我还有认识人在公共安全专家局正好查这个案子的,所以案子破了之后我也就打听到了一些细节.就是因为一点家长里短的事,女的被对象给杀了(之所以不叫男朋友是因为这两人都挺大岁数了,女的没老公,这个对象一直以男主人自居),凶手把尸体藏在了一个柜子里,因为这个凶手跟我亲戚家也还算有来往,所以杀完人告诉我那个亲戚说要和女的上外地几天,让我家亲戚偶尔去他家帮着照顾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心理素质强到变态了,也或许是杀完人精神失常了???)然后凶手就跑到外地躲起来了.可怜我家的亲戚偶尔还要去他家,他家还有个佛坛,我亲戚还在那上香,浑然不知佛坛下面的柜子里就藏着尸体= 
  =!!!后来那个凶手好像真的精神分裂了不知道怎么想的,过了好几天自己偷偷回家把尸体搬出来放到了离家不远的电线杆子下.....汗.....后来CCTV还有个什么法制频道来采访过.我的可怜的亲戚"光荣"地上了CCTV。

  m)大家都在说,我也说一个,我亲身经历的.
  那是80年代中期,我读初中,因为父母在外地工作,放暑假我坐火车去父母那.
  当时在检票口遇到一群大学生,他们带着校徽和一个很年轻的老师在一起.有一个高个很壮实地男孩子在我前面排队,衣服上印着一个老鹰.那衣服很怪异,我多看了两眼.
  上车后我坐在车厢第一排座位上埋头睡觉.这时车厢里有很吵闹的声音,我抬头看见那男子捂着肚子跑过来,然后就倒在我旁边的过道上.
  很快警察过来了,拔开他的眼睛,那一刹我明白了什么叫瞳孔散了.我也呆了当时都不知道害怕了,幸好旁边年纪大的乘客把我换到里面的座位上去了.
  然后警察带过来一个穿蓝色服装的年轻男子,他满手是血,很紧张地回答警察问话.好象原因就是因为两人在过道上碰了一下,怎么火气都大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到了汀泗桥(汀泗桥是北伐战争中的著名战役所在地),我看到车外面,有一个老头拉着那种收破烂的板车,那学生就这样躺在上面,也没人陪同.
  火车缓缓离开车站,那老头也缓缓地拉着板车,这情景让我终身难忘.
  这一晃过了二十多年,不知那错手杀人的是什么结局?又是一个清明,那坟头的青草枯枯绿绿多少春秋了?

  n)我上大三的时候,同学院一交通男生与一艺术女生谈恋爱,后产生分歧,似乎是艺术女生劈腿,一日中午此二人于学校旁的“历史悠久”的运河边摊牌,下午便传来了男生跳河溺亡的消息。具体过程后来听说是二人谈不拢越吵越激烈,男生一时义愤站到桥头上以往下跳为威胁,旁边有几个混混趁机起哄,于是男生就真的跳了下去。本来是会水的,也许因为千年河道下面的淤泥太深了,可能扎到了泥里,捞了2个小时才捞上来。最汗的是那天中午打饭上来还和那个男生擦身而过,没想到下午人就没了。
  后来在学校里经常遇到那个女生,也会想起那个为她跳河的男生,也许他原本只是一时意气。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请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为自己,更为爱我们的人。

  o)小时候听说的事
  有一对邻居,因为院墙之事男邻居破口大骂另一家,另一家女邻居正在做午饭,听到骂声出来对质,男邻居上去一腿踢中女邻居腹部,女邻居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后来法医说,那一脚踢中了女邻居的膀胱,正临她要入厕,踢破了至其死亡。

  p)年岁尚浅且睡眠质量巨差故不记得太多跟死有关的事情  
  这个是小学的时候听二妈说的  
  本人家在农村,邻里关系颇为融洽。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村里某人家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吧,去邻居家里玩。邻居家有个几个月大的男婴很是可爱,小女孩逗着婴儿玩,婴儿的妈妈就把孩子给她抱。
  结果小女孩不知怎么脱手把婴儿摔死了——包裹婴儿的小被子还在手里但婴儿已经头朝下摔死了。
  事情发生后,两家人打也打过,闹也闹过,法庭也去过几次。但是小姑娘年纪太小了而且又是过失杀人故不能定罪,所以婴儿家里一直不能接受赔款的判决。
  后来,小女孩就消失了。
  失踪了整整5天,最后pol.ice在婴儿的坟里找到了她。额头上有一个圆圆的黑红色的洞,她是被婴儿的父母钉在树上钉死的。
  埋进婴儿的坟里合葬,是因为我们那的风俗,就是未成年没有娶过亲的人死后,通常都要找一个死去的年纪相仿的异性合葬叫结阴亲。

  q)哦,对了,对了,那什么g.wang讲故事吧。好像是叫这个来着,上面说过一个比较劳神的。
  就是一女的和她老公关系不怎么融洽,她老公呢也背着她乱搞,于是这女的就和另外一男的日久生情了。日子一久,这女的就和她那个老公离婚和现在这个年轻一点的男人在一起了。
  两人在一起以后,女人的前老公还经常来骚扰他们。于是这个年轻一点的男人气不过,就把女人的前夫给杀了。
  杀了之后,割下他的头,用硫酸毁容,带上火车抛尸他乡~~~

  R)还有一个是听同学的哥哥说的,她哥是个当兵的。
  说她哥的战友复员后当了警察办过一个案子。
  案子是北京的,一男的和他老婆吵架,估计怨恨积的也比较久远。一怒之下就把他老婆杀了,之后这男的用黑色塑胶袋把尸体包裹了几层之后装进编织袋,又用宽胶带完全捆绑之后,藏尸于卧室的床下。(这床就是那种老式的大床,床尾是那种可以打开放衣服的)
  然后,这男的去警察局报了案~~~~说他老婆两天未归
  后来过了三个多月警察始终查不出什么,正犹豫该怎么结案时,这男的自首了。

  s)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男生的妈妈死了,于是他爸爸找了个后妈,那个后妈对他很不好,不给他住家里,只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给他住,拿些破棉絮给他当被子盖。
  有一年暑假里,因为棚子里实在太热,蚊子又多,他就跑到学校里想偷偷在教室里住,可是门房的大爷不让他住,还把他赶走了,第二天他就拿了把刀进来把大爷给捅死了。
  唉~其实他也是个挺可怜的孩子,最后据说送劳教所了。那个大爷还替我缝过书包带,那个时候想想挺怕的

  t)我上高中那会,学校里有一高干家庭女生,打扮入时,仗着家里有钱不好好学习,天天混些社会小流氓,毕业后去了大城市读书,和一个做工程的老板混上了,这个老板比她大二十多岁,非常有钱,但是稍有变态,经常折磨她,她也想过离开这老板,但是离开老板就不能大把花钱了,后来有一次老板在车里折磨完她后她坐在后座用老板的领带把老板勒死了,判她的时候她已经有身孕了,后来她家人想用钱把她弄出来,老板的家人不干,赔偿多少钱都不要,就要她的命,结果判了个无期

  u)有个转业军人,工作分配不了,开了个出租谋生,路上和一奥迪蹭了一下,两人发生了口角,最后陪了人家点钱,本来这事就算处理完了,结果奥迪车主吐了这个军人一口,也没吐在脸上,就是往地上呸了一下,这个军人跟踪到了奥迪家,晚上拿了把刀把奥迪车主和他老婆孩子都杀了,还伪装了一下现场拿走了车主手机和一些钱。案子一直都破不了,过了好长时间,这个军人把车主的手机卖给了收二手手机的,结果收手机的一开机警察就追踪到了,案子才破了。

  v)在我家旁边的一个小国有企业里
  一个很老实本分的小伙子找了一个女朋友
  但是他的这个女朋友以前曾经和一个我们隔壁村的小痞子在一起
  分开后还是经常纠缠她,而且经常找那个小伙子的麻烦
  经常打他
  最后小伙子忍无可忍了
  在一次小痞子叫他的时候带着刀去了
  把他捅死了,据说那小痞子相当凶悍被捅了3刀的时候还跟他拼命
  当时都觉得这个小伙子毁了,最少也是个死缓
  结果由于那小痞子有很多案底被劳教过很多次
  而小伙子是自首
  判了无期而且是监外执行(跟没判一样)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我那时候还小具体细节记不清楚
  那小伙子是我哥哥的同事

  w)我经历过的,一个就去年吧,几时忘记了!反正一天早上,听见110直接开进我们小区,然后好奇之余就趴阳台上看,不久又看见120出现。第二天才知道,原来那幢楼死了个人,貌似那女的是一台湾人的二奶,然后帮那台湾人生了一个儿子,然后那台湾人想扶正那女的,结果那女的外面还有个小的,不肯和那台湾人在一起,只要钱,结果那台湾人怒了,就杀了那女的,后来那女的妈妈见那女的好几天不联系她,就来找她,结果发现那女的已经惨死在家中了

  x)我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父亲是单位的会计.
  某个冬夜,她的父亲去别人家闲聊,家中只有她和母亲,来了一个本单位的小伙子,说找她父亲有事.因为彼此都很熟悉了,她母亲留这个年轻人小坐,嘱咐她去找父亲回来.
  她就出门叫父亲回来,父亲让她先回家,说自己随后就回.
  她回到家中却赫然看见,母亲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年轻人拖着她的母亲往卧室里拖.她疯了一样上去跟年轻人拼命,可她是个很瘦弱的女孩子,还近视的厉害,最终也被杀害.据说头跟脖子只连着一点点的皮了.
  不久,她的父亲也回来了,这个年轻人早有准备埋伏在门边,也杀害了他的父亲.然后潜逃.
  这件凶案当时在我们那轰动一时.凶手很快就被锁定,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干警们倾巢出动,分头去了他可能落脚的地方.谁知道他竟然没逃多远,始终单位附近徘徊.某个黄昏去了一个熟人家里,说自己很饿,请求熟人给他弄点吃的.熟人答应了,佯称出门买吃的,去报了案.
  大家对他居然没有逃走,很是不解.也有人说,是三个冤魂绊住了他的脚,使他无法逃走.
  这个人很快交代了杀人的全部过程.起因居然是他觉得会计可能保管着单位的钱款,想去他家弄点钱来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那个女儿离家后,他背后袭击了女主人,很快将她至于死地,在藏匿尸体时,女儿回来,正好看见,又杀了女儿,然后是父亲.
  好象是很快判了死刑,记不太清了.
  那个女儿是我隔壁班的,文静瘦弱,写的一手好字.
  第767篇:【暧昧关系】【干扰】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暧昧关系】
  我一朋友听他同学说的,同学的朋友的故事。这个朋友姓祝,兄弟二人,感情很好。我朋友同学的朋友是弟弟,咱们叫小祝,自然他哥哥就是大祝。
  前年某天,小祝去他哥哥家喝酒。干嘛那天去呢?因为他知道那天嫂子不在(去外地学习了),所以兄弟二人约好去喝酒。下班过去,一敲门,里面问谁呀?小祝一听就是自己侄子,才三岁。于是说我,侄子问你是谁?小祝回答二叔,侄子开开门。
  进屋一看大祝不在,小祝想可能是买菜去了,坐着等,等了快一个小时还不见他回来,问侄子你爸呢?侄子不说,看着他。小祝问了几遍都没回答,明白了。问是不是爸爸不让你说?侄子连连点头,小祝进屋拿出他一个玩具熊,说咱们跟小熊说好不好。侄子说好,于是都说了。
  很简单,就是刚才来个电话,那会大祝在厕所呢,侄子别看小,会接电话。而且这些天他妈不是在外地吗,每天打电话或者跟他视频,所以一来电话抢着接。接通了,那面是个女人,说宝宝你来不来找我?
  侄子总被叫宝宝,一听就问你谁呀?这时候大祝从厕所跑出来抢过电话,和那边聊了几句,放下,一边穿衣服一边祝福孩子,我出去一趟,你别到处跑,有人问你我干什么去不许说。然后就走了。
  这是冬天,大祝走的时候六点来钟,天就已经黑了。刚开始孩子还好,他走了没一刻钟,儿子就很害怕,正想哭呢二叔来了。
  小祝听完就知道肯定是去找妹子了。他知道他哥,各方面都是个好人,唯有私生活比较混乱,当然掩饰得很好,嫂子一点也不知道。可是把那么小的孩子自己放家里也不对呀。
  于是给他哥打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小祝怕孩子自己在家出事,只得叫点外卖叔侄吃了。有人陪着小孩就不害怕,小祝看到了九点,心里可是有点着急。于是跟侄子说我带你去爷爷家吧。侄子很高兴。
  小祝未婚呢,跟父母住在一起,他是想他哥放自己鸽子,我也吓唬他一下。把侄子带回家,没说他哥出去干嘛,就说自己去侄子自己在家呢。把他父母心疼坏了,他爸当时就给大祝打电话,要骂他一顿,还是通了没人接。
  十点多快十一点,大祝打来电话,很慌张,说孩子不见了。小祝把手机给他爸,他爸劈头盖脸骂了大祝一顿,叫他赶紧过来。
  孩子有下落大祝就放下点心,过来被他爸骂了一顿也不敢还嘴,想带孩子回去,被他父母一起又骂了一顿,说这么晚你要冻着他呢。大祝只好也住下。
  孩子跟爷爷奶奶睡,他们兄弟睡一屋。小祝问他你干嘛去了,大祝说加班(刚才跟父母也这么说的)。小祝说你蒙谁呢,把跟侄子的对话一说,大祝也知道糊弄不过去了,说我去找XXX了,小祝知道这个妹子。
  这妹子还在上学,自己出来租房做兼职,做啥兼职我就不用说了吧。她倒不是家庭困难,主要是爱玩,所以收费不高,看对眼是主要的。大祝就属于她看对眼的,俩人都有点恋爱的感觉,当然该给钱还是要给钱的。这天就是她给大祝打来电话,约去她楼下见面。大祝老婆出门一周多了,所以脑袋一热连请兄弟来吃饭都不记得,也不管儿子,出门就去了。
  到那妹子在楼下等着他呢,大祝就说上去吧。妹子不同意。在小区里找个长椅坐下,聊天。大祝有点急着上楼,妹子不着急,聊了一个多小时,妹子说自己还有事,叫大祝先回去。大祝有点不高兴了,说你这不是遛我玩吗。妹子也没说啥,亲亲他走了。
  大祝只好回家,可是不大的小区,绕了半天也没绕出去,大祝还想是不是鬼打墙?可是这是闹市区啊。好在绕了一会猛地发现小区大门,出来,才一下清醒,我儿子还自己在家呢,我弟还说来喝酒呢。掏出手机看,没电了。赶紧回家,一回家找不到儿子,急坏了,赶紧插上电打电话,其实他本想跟父母说一声就报警。结果说儿子在父母这,放心了。
  小祝听他说完半信半疑,说不信你没上楼去。大祝发誓说我没上去,小祝说你就承认吧,你出去玩我和嫂子又没说过,跟我还保密。大祝绝不承认上去过,俩人辩论着都困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俩去吃早点—— 父母不让他们带孩子去,说外面吃的不干净—— 吃着大祝说我昨晚梦到XXX了。小祝说你真恶心,在我家做春梦。吃完各自去上班。
  就这天白天,大祝被警察叔叔叫走问询。啥事呢,那个妹子死了。有人看到大祝昨天一个人,一直在妹子楼下的长椅上坐着,而且姿势很古怪。同时又有邻居反映,大祝经常出入妹子家。警察调取监控,还用别的什么警方手段咱们不知道,何况大祝的信息又不是多么保密的,所以警方很容易找到他叫他来协助调查。
  大祝听了很痛心,全力配合警方。首先就告诉警察叔叔,说昨天XXX几点给我电话叫我去的。警察要过他手机看,根本没有通话记录。大祝说不可能呀,自己看,果然别的通话记录都有,唯有妹子打的没有。
  反正他不是凶手,问讯完毕就回家了。从那以后,天天晚上梦到妹子,也不干什么,就是跟着他在家里转悠,梦中大祝也不害怕。可是醒了害怕呀。不敢跟父母老婆说,叫小祝和朋友们帮他找人看。同时因为这个案子关系到自身,他也很关心进展,当然都是从公开渠道打听的。
  案子很快就破了,罪犯没什么经验。是个外地来的,快过年了,想弄笔快钱回家。正碰上这妹子下楼拿快递,他一看一个女孩自己拿快递,应该家里没男人,于是跟上去。趁妹子进屋要关门没关的时候他冲进去。妹子吓坏了,他要钱就给他钱,可是他一看这么听话,又想劫色。妹子反抗,他怕叫出声,本意是想制住,没想到力气用大了,给扼死了。
  警方其实开始挺怀疑大祝的,因为他说的根本和案情对不上,又和死者有暧昧关系。但是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案发时间他不在场。
  大祝知道以后却吓坏了,因为事实是妹子中午就死了,可是他接到电话是傍晚,晚上还和妹子坐着聊了半天,那叫他去和跟他聊天的是个鬼呀。
  后来请来的人也这么说,说妹子是横死,要想平平稳稳的投胎,总得有个养着她的地方,活人是很好的容器。也没几年她就走了,这几年也不过是身体虚弱点而已。
  这样大祝也不能接受呀,最后那人给想个办法,大祝掏点钱,送妹子去寺庙供养几年再去投胎吧。
  【干扰】
  我一个同学女朋友说的,她的同事大姐家的故事。大姐说是她家的故事,其实那时候故事的主人公还没娶她呢。
  自然主人公就是她老公。故事发生的时候,她老公正在准备高考,那是九几年的事了。
  这个时间点很重要。因为再早一点,比如八几年吧,据我叔叔他们说当时大学生当然也很金贵,但是一般家庭认为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而且当时人的观念好像还是有个职业就很好,厨师啊司机啊都无所谓。到了九十年代就不一样了,年轻人对工作要求比较高,那时候要想有好工作首先要上大学。这是说和早几年不一样。晚几年呢,大学扩招了。一则更加容易考上,二则大学生也多了,所以贬值很严重。像现在一些大城市,基本高中生都能上大学,那么也不是像九十年代那么紧张了。
  所以在公司大姐老公那个年代,高考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基本是高中生的唯一出路了。尤其是对寒门子弟来说,上了高中不上大学,还不如上中专的同学呢。
  这个大哥当时很刻苦啊,高考前一个月,忽然学不下去了。为啥呢?有人对着他耳朵唱歌。开始跟家里说,家里不信,以为他是没信心考编出来的理由。后来看不像,而且他说的对着他唱的,那些并不是很著名的歌曲,只是一些普通人编的,只在小范围流行的。都是文革时期的歌曲,以他的年龄应该根本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爸可知道。这是当年他们厂子内部闹革命的两派内部自己编的。文革以后自然没人唱了。但是就是这歌,让他爸想起一个人。
  这人是他爸当年的同事,从进厂就和同事大姐老公他爸是死对头,俩人斗了一辈子,现在还斗呢,何况当年年富力强的时候。那年俩人是争一个干部的职位,正斗得不亦乐乎。
  那么为啥想起他呢?三个理由:一是这人和他家有仇,现在也在争,有作案动机;二是这人没什么文艺细胞,文革的时候又不能不唱所以学会几首歌曲,他只会这几首歌。而且前几年元旦单位搞活动让他上台,他唱的也是这些;三是此人的爸爸据说会一些邪术。76年大地震的时候露过一手。
  所以家里越想越像,可是怎么办呢?没凭没据你也没法找人家。最后为了儿子,低头了。大姐老公他爹提着点礼物去那人家,说明我儿子前途重要,我得盯着他学习。我看你能力什么的都比我强,我打算给领导推荐你上那个职务—— 等于就是服软了。
  还挺管事,从那天以后,同事大姐的老公就再没听到过声音。他家还高兴呢。没想到高考前一天,那声音唱了一宿(只是考生能听见,别人听不见),一夜没睡你想能考好吗?第二天又是如此。当时高考几天我不知道,总之考了几天就唱了几天,不用问——考砸了。
  他爸都想剁了那人,结果还是忍了。当然之后俩人斗得更厉害。
  同事大姐的老公呢。复读一年呗。那压力是相当大呀。到了当年春节的时候,他跟家里说不想复读了。家里自然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他开始不说,后来说我学习并不是特别好,万一今年他再来搅合呢?他爸说再来我就和他拼命。儿子说是呀,我就怕这个。为我不一定能不能考上的大学再闹出点什么事来。不如不考了。
  他爸说必须考,考得上考不上是你的事,爸爸保证他今年不来闹你。老伴也害怕,说你可不能动粗呀。他爸说没事,咱们文明人办文明事。
  同事大姐的老公耽着心继续学习,看他父母有时候背着他商量什么,他问也不告诉他。
  又到高考前一个月了,果然他耳边又响起唱歌声。跟父母一说,他爸倒很高兴的样子。说没事,闹你就先去睡吧,明天再学。
  第二天他放学回家,看家里坐了个大爷,五十来岁的样子。他爸让他叫王伯伯。他招呼一声去学习了。
  学不一会儿,唱歌声音又响起来。他还踌躇是不是跟父母说,因为当时王伯伯不是在客厅坐着吗。他总觉得一个高中生当着外人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很丢人。
  不料没等他说,王伯伯进来了。进来也不说话,掏出张纸念叨几声,啪用把刀把纸钉在他的书桌上,把他吓一跳。跟着发觉唱歌的声音停了。然后才看清,钉的是张符。
  他要问,他爸叫他继续学习,请王伯伯出去了。
  这年他就考上了大学,还不错。
  后来他爸才断断续续告诉他,那年过年他一说,他爸也警醒了。于是动用各种关系去找人,请到那王伯伯。王伯伯施法第二天,他爸那同事就病了,就是在施法那天晚上,他被送到医院去了——不明原因的吐血。王伯伯说这是害人被反噬了。
  现在那人和同事大姐的公公都快八十了。住在一个小区,俩老头还互相看不顺眼,得着机会就掐呢。
  第768篇:赌命
  (来源于网络)
  随着荷官打开色盅的盖,围6!我兴奋的心一下子跌入深谷,我仅剩的300元已经化为乌有。在不到1个小时内已经输掉了一个月的工资,我怀着颓废的心情,退出挤拥的人圈,依依不舍地离开赌场。走出赌场门口,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天还是那么蓝,太阳还是那么耀眼。
  当我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条昏暗的小巷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我的去路,只见他特别瘦,脸上总带着令人不快的笑容。
  我有气无力的说:“先生麻烦,让一下。”他说:“打扰一下,你有兴趣翻本吗?我在赌场挺注意你的。你只是差了一点点运气而已。”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会借高利贷的。”
  他说:“不不不,只是向你介绍一间赌场,是不用本钱就可以赌的。”
  天下有这等好事?我用不惑的眼光上下打量这个人,心想该不会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抽出一张递给我。我看了卡的内容,莎莉娱乐城,高级主任:七夕一神,好奇怪的人名。赌场地址是附近的几条街外,我对全城的赌场都了如指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间赌场。
  他注意到我的疑惑,说:“这是新开的,还未有很多人知道。”
  我用试探的语气问:“真的不用本钱?”
  他说:“是啊,不用本钱的,赌场会以你的实际情况给你一定的赌本。赢了就可以拿钱走,输了也不过要留下一些你多余的东西而已。”
  我想了一下,这不是天掉下来的馅饼?吃饭的钱已经没有了,可以不用钱就可以博一下,何乐而不为?
  我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跟着他穿过几条横巷,来到一间咖啡室前,莎莉咖啡室。
  他说:“就是在这里面,我们赌场很安全的。一定要由赌场的人带进去,其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我跟着他走过长廊,往下走了几层楼梯,来到了地下室口,门口装用一个安检的门框,还有几个人等着进去。
  我发现当人走过去时,另外一个仪器就会显示一些数字,守门口的人就会按照数字给那人一些筹码。他对我说:“这仪器是可以检测人的阳寿,那个仪器显示的数字就是显示你还有多少阳寿,我们就是根据你的数字给你筹码。1岁就是10万!”
  赌命?!我第一次听见如此疯狂的赌博方式,我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他说:“没关系,只要到最后你的筹码多于我们给你的筹码,多出部分你可以带走,少于部分就等于你要减少寿命多少,童叟无欺。如果你现在不想玩都可以,只要你任何时候打我的电话,我都可以带你来这玩。”
  我想来想去,没有钱要命来干什么,更何况有赌不一定输,只要一赢钱就马上走。我下定决心,想也不多想,就走过门框。仪器显示50,我居然还有50岁命!我接过守门人递来的500万,这一辈子也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心想只赢1/10就收手,应该问题不大吧。
  当我推开第二扇门,发现里边别有洞天。一个不大的咖啡室底下居然有个大赌场,有超过100张赌桌整齐地布满整个赌场,每张赌桌都围了一群人。右手边还有一个休息室,不时有工作人员把一些人扶进休息室,我想赌钱赌得如此激动,真是太夸张了吧。
  我走了一圈,发现这赌场真奇怪,全都是清一色赌大小的玩法,也不像没有其他赌场那样有多种玩法。不过我只对赌大小感兴趣,其他就不屑一顾,这样的赌场对我来说真好。我好不容易挤进一张赌桌,发现桌号是88号,我想难道这次真的走运了。
  这是一张极普通的赌场桌子,同其他赌场的一模一样,只是两个荷官毫无表情地重复手头上的工作。
  我望了一下下注规则,“哗!”买大小起码要50万,买点数起码要20万,买围色起码要10万,没有上限。
  我再看了一下过往记录,完全没有规律,心想只有靠自己了。我在旁边看了几局,发现自己猜的完全正确,开始懊恼自己没有下注。身边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我始终不敢下注。
  到了第10局了,已经连续开了3局大了,我想机会来了。我深呼一口气,慎重地把50万放在买小的那一格,我一边数着心跳的次数,一边期待色盅快一点儿开。
  “买定离手!”随着荷官慢慢将色盅的盖提起来,我的心也慢慢提到喉咙上。“围色!围2”为什么这样子,相当于5年人生的筹码转眼已被荷官没收,我马上对自己说:“不要急!不要急!还有450万,可以追回来的。”
  第十一局,我狠下心,一次买150万的小,心想一次就有赚了。时间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艰难地逐一秒地走。
  “买定离手!”我看见色盅揭开的那一刻,脑子轰的一声,“大!12点。”5分钟,仅仅5分钟就把200万输掉了,我已经输掉了20年的命了。我双脚开始发软了,额头上也不断冒出黄豆大的冷汗。我用双手撑着桌边,慢慢地将自己急速的心平静下来。接下来几局,我都没有买。
  第18局,连续4局的大已经令不少人焦头烂额。幸运女神似乎向我靠拢,心想这次一定是小了吧。我把余下的300万,缓缓地放在买小的方格上,然后双手紧握,双眼紧闭,心中不停祈求着上帝。 全世界再一次平静下来,在等待开盅的2分钟里,我仿佛想等了1个世纪。
  “买定离手!”决定成败的那一个时刻终于都来临了,我加快了祈求的速度。“围色!围6”命运再一次捉弄我这个可怜的人,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我已经输掉了全部筹码,不就等于输掉了我的余生。我眼前发黑,双脚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整个身体,整个人就倒在赌桌边。在精神恍惚之际,我已被两个工作人员架着拖去休息室,把我放在椅子上,将一个环型的物体套在右手上。
  过了十几分钟,我的精神好了一点。我环视了休息室一周,发现里边有更多的人,个个都死气沉沉,毫没表情,右手都带着相同的手环。我看了手环,发现环上刻有一串数字19730204-20080815M854126,前面的数字是我的出生年月和今天。
  我拉着一个在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木无表情冷冷地说:“你已经输掉筹码,就已经输掉了生命,这个环是你的地狱身份证。”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瘫痪在椅子上,慢慢拿出那一张卡片。这时候我望着卡中的名字才惊觉,七夕一神,不就是死神?!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掉进死神设计的美好陷阱中,是永远都没有赢的机会的。
  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也被拖进休息室内,右手也带上那一个环,上面刻有19750623-20080815L854127……
  第769篇:鬼笑话
  (来源于网络)
  1.退鬼

  一懒人少洗濯,身藏污纳垢不知自洁。某夜与乡里同行,坟地遇鬼不得脱,遂抽一物事挥动,鬼见之速退。乡里问是何法器,懒人答:“臭袜子。” 

  2.迟到
  一人独居高层,夜半牛头马面至,告明晚亥时勾魂,请自备后事。次日牛头马面亥时过已很久方到,人责之:怎么才来?牛头马面喘道:电梯停了,爬楼上来的。

  3. 吓死我了
  一游客入深山老屋避雨,有鬼作势加害,恰逢大风摧垮老屋,人鬼皆逃。人扪胸道:吓死我了!鬼也扪胸道:吓死我了!人怪之:你死什么?鬼惭乃去。 

  4. 死得难看
  一人夜行遇鬼,大惊失色,手抠口舌,眼努眶外,面貌极度扭曲而死。鬼近看,呕吐。

  5. 笔仙内急
  几人请笔仙,久唤不至,正欲作罢,笔仙忽临画圈不止。问为何迟到,答:刚刚在蹲茅厕。 

  6. 没啥干的
  贪官暴亡,赴阴司销账。鬼判见一人紧随其后,问:何人阳寿未尽擅来此地?答:单位会计,只因官将帐搂空,留下没啥做的,一起来了。

  7. 称称
  群鬼过奈何桥皆顺,孟婆独拦一人命其过磅。群鬼疑之:鬼有重量?孟婆答:此人脸大心空,一贯不知轻重,今要他自知有几两。

  8.睡过头了
  一人重病,医院急救,几番折腾后夜均极度疲乏,大家昏昏入梦。早起大夫嚷道:妈呀,睡过头了,忘给他做紧急救治。护士醒:妈呀,睡过头了,忘给他换点滴。家属也醒:妈呀,一夜不换点滴不急救,咋还活着?只听冥冥中一阴测测声音道:妈呀,睡过头了,忘了勾魂!

  9.入乡要随俗
  一文人鬼奈何桥上感慨娇妻尚在人间:奈何桥上两茫茫,红颜何时屡此方。三十年来望不尽,我守桥头你守房。鬼奴不耐烦,推其快走,应道:奈何桥上无旧鬼,少来此地装老葱。

  10.知父莫如子
  一老人故,孝子请来群和尚超度,却有个特别吩咐,要老人灵魂上东天。和尚奇道:去西天才是极乐世界。孝子答:家父平生最好胳膊扭大腿,人说东他偏向西。就这么向东念吧,他一准就去西天了。

  11.远道
  阎王命普查,发现深山多寿星,问鬼判为何勾魂不均,鬼判支吾道:道儿太远了,去一次挺累的…… 

  12.分工不同
  马面突至,欲勾老张魂魄,老张恐极,好烟好茶重金款待,恨不能倾其所有以换阳寿,马面饱囊而去。未几,另一马面又勾魂,老张冤道:不是放我阳寿么?新马面冷笑:傻,你被唬了,它不管这片儿……

  14.忘了一半
  一人死,奈何桥头喝孟婆汤,近半时突吻孟婆,婆羞且怒:戏弄老婆子作甚?死者:我临死前要吻一人,刚才喝汤偏忘了要吻谁。就你吧。

  15.尊重艺术
  歌唱家多次谢幕,观众始满意散去。唯一人不走,自称勾魂马面。问为何苦等,答:总得让你唱完吧。

  16.主义
  一教授讲课:人死了变成蝴蝶,是浪漫主义。被马面请走,是古典主义。被火化,是现实主义。被冷冻等复活,是超现实主义。还有,大家想不到我已经死了吧?这是荒诞主义……

  17.画家死后,他的经纪人始终有新画出卖。
  一日酒后终于吐露真言:“嘘……他还在画室画呢,我没告诉他他已经死了。”

  18.便宜货
  一色翁死,其子烧了两个纸糊小姐陪葬,贪便宜买了纸面不好的。
  不日色翁托梦:“吝啬儿子,那小姐有皮肤病……”

  19.化妆舞会
  化妆舞会结束,嘉宾按要求除下自己的伪装。
  一个“木乃伊”请旁边人帮他解尸布……最后大家只看到了一堆尸布。

  20.笨鬼
  某人笨,行路常被撞,且得“瞎子,走路看着点!”之赠语。
  终车祸而死,魂魄游荡再不受阻,方慰,迎头被一胖鬼撞翻。
  “瞎子,走路看着点!”胖鬼怒骂。 

  21.阎王看档案
  阎王在翻阅新鬼的死亡情况报告,边看边评论:
  被一枪打死是幸运
  ………………
  恩,断头台很痛快
  …………
  在床上老死还是幸福的
  ………………
  被车撞死,他是拄拐棍下地狱的么?
  ………………
  …………这个,这个,被砍了178刀呻吟了3个小时才死……天哪,这倒霉蛋遇到行为艺术家了!

  22. 条件所限
  一损友在电脑上看《午夜凶铃》,外人问:电脑效果差,怎么不用VCD?
  答:你不知,电脑屏幕小,贞子爬不出来……  

  23.好地段
  死者儿子哭嚎:“牛头马面,多烧点钱,麻烦带我爹魂魄去上海“
  牛头马面奇怪:“千里迢迢,为何劳动老爹阴魂?“
  儿子道:“上海地段好,我爹去了,可以分到天价房“

  24. 大鬼小鬼和老鬼4则
  大鬼:今晚我们去吓唬人,呼呼,嘎嘎,稀里哗啦。
  小鬼:干吗跟人过不去?
  老鬼:别管他,那家伙死于人格分裂。

  大鬼:今晚吓人计划不成功。
  小鬼:都是你,吓唬人也不挑地方,干吗去盲人按摩院……

  老鬼:小鬼,前几天你家里烧来的纸钱呢?
  小鬼:跟大鬼合伙投资了。
  老鬼:赚了没有?
  小鬼:…………这个傻瓜,鬼没有脚,它却非要开鞋店!

  小鬼:我摸彩中奖了,可以去天堂五日游!
  大鬼:傻瓜,天使到时候一定告诉你,天堂在装修。
  第770篇: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了:冒充孙中山、乾隆皇帝诈骗千万元案件
  (原作者:萨沙。来源于网络)
  今天就写两个搞笑的案件。诈骗案件大家见得多了,你们听说过有冒充孙中山甚至乾隆皇帝诈骗的吗?夸张的是,他们还成功诈骗了接近千万元人民币的巨款。听我说一说吧。
  2004年3月,一个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走进北京某公安局,说要报案。
  民警见他年龄大,急忙扶他坐下。
  民警:老爷子,您贵姓?
  邸老爷子:我姓邸。
  民警: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邸老爷子:71岁了。
  民警:您来我们所里,有什么事?
  邸老爷子:我来报案。
  民警:报案?怎么回事?是不是儿女对你不好?或者是邻里吵架了?
  邸老爷子:都不是,我被人诈骗了。
  民警:啊?被骗了多少钱?
  邸老爷子:1万9000元,我还有一个朋友老太太赵某,也被骗了5万元。
  民警:哦?您这么大年龄,怎么会被骗的?骗子是什么人?
  邸老爷子犹豫了一下:是孙中山。
  民警:什么?您再说一遍。
  邸老爷子:是孙中山骗我的。
  民警顿时愣了,怎么说胡话呢?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民警开始怀疑是老年痴呆病患者。
  这种患者也不罕见,大体表现为言行失控,有的会乱跑,有的则乱说。
  看来,说被孙中山诈骗的邸老爷子,恐怕就是个老年痴呆患者。
  民警很聪明,开始千方百计询问老爷子家人的联系方式。
  邸老爷子倒并不糊涂: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以为我有精神病或者是痴呆。民警同志,我71岁但头脑还清楚,每天在公园和人下棋,小伙子都赢不了我。我真的被孙中山骗了。
  民警哪里能相信,只能询问了邸老爷子真实姓名后,通过警务平台查到他的家人电话。
  电话打过去,邸老爷子的大儿子接了电话。大儿子证实确有此事,但说这个孙中山是个骗子。
  民警哭笑不得,重新回来和邸老爷子了解情况。

  民警:您老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孙中山?
  邸老爷子:大概是去年,也就是2003年3月,我和赵某等几个老年人,都是70岁以上年龄的。我们对历史都很有兴趣,想搞一个研究历史的读书会。因为我最年轻(汗),大家就让我来组织。我们年龄都大了,就是每个月开一两个会聊聊天。有一次,我们读书会的78岁的老太太赵某,突然带来2个人,其中1个老头自称是孙中山,另外1个老太说是跟随他几十年的女服务员。
  民警:什么?孙中山不是1925年就死了吗?哪里还有孙中山。退一步说,就算他当年没死,活到今天岂不是得130多岁吗?什么人能活这么大岁数!
  邸老爷子:对啊,我开始也这么想,心想肯定是假的,还取笑这个老头。谁知道,这个老头对孙中山的一切倒背如流。我们不管怎么问,他都能回答出来。他还说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孙中山历史,听得我们眼花缭乱。他说“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只要看证据就是了。下一次,邀请你们来我的住处,让你们看看证据”。
  民警:你们就去了?
  邸老爷子:是啊。几天后,我们几个人忍不住好奇心,去了左家庄11号院的1个招待所。一进门,发现这个人的桌上有大量孙中山的照片,很多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另外墙上还有孙中山的题词,指挥刀、指挥剑、指挥棒。那个孙中山说,这些都是他以前用过的东西,放在这里作为纪念。他又和我们聊了聊。这次,我们特别准备了几个孙中山的冷僻历史,想要难倒他。谁知道,他侃侃而谈,出口成章,一点也不慌乱,把我们都说愣了。最后,这个孙中山偷偷拿出1份中央文件给我们看,上面说他确实是孙中山,当年只是假死为了放权给蒋介石好统一国家。这份文件有国务院的大印,肯定不会是假的了。于是,赵某首先信了,我虽然嘴上不信,心里也开始信了。

  民警:这...
  邸老爷子: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就找了个机会问问他身边的那个老太。这个老太一脸朴实,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农村老太,应该不会骗人。她自称叫做王玉英,山西省阳城县人,今年67岁。她本来也不认识孙中山,大概20年前也就是80年代才认识他。王玉英的一个80岁高龄的老乡曾经是孙中山的警卫员。在这个老乡家里,王玉英看到了这个孙中山。老乡不但说这就是当年他保护的孙中山,还当场向他下跪。王玉英从此深信不疑,就从47岁开始跟随这个孙中山二十年时间,负责伺候他的起居。
  民警:我去,这说的像真的一样。女服务员都跟了他二十年,那这个孙中山到底多少岁?
  邸老爷子:孙中山自称138岁,因为掌握国家养生的最高机密,才能活这么大岁数。他说自己本来一直是隐居,从不承认自己是孙中山。现在已经138岁,自知也活不了几年,想要临死前处理好遗产,准备捐献给国家,贡献给广大中国人民。希望我们能帮忙。
  民警:这话怎么说的?他捐献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你们帮什么忙?
  邸老爷子:他是这么说的。之前为了国家的统一,他故意装死,抛弃了爱妻宋庆龄,隐居多年,非常悲痛。说到这里。这个孙中山还痛哭起来,非常动感情。搞得我和赵某也忍不住哭了,很同情他。稍后,他说自己可能明年就要老死,但还有一笔巨款,也就是孙中山基金存在海外。这笔钱是为了北伐用的,数量特别大。

  后来他假死了,别的人取不出来,就留在美国银行。80多年过去了,这笔钱翻了很多倍,现在价值260万亿兆(!!!)。他已经联系过美国银行,对方提出必须证明他是孙中山才能支付。他又去联系了中央的官员,后者说可以开证明,但需要给100万元的好处费,不能白干。他隐居多年,身边没什么钱,所以办不了,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凑齐这笔好处费.
  民警:果然开口要钱了。260万亿兆,真敢开口的!您老就给了。
  邸老爷子: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感动。那个孙中山说,他这么大岁数,其实是不用花钱的。他还张嘴给我们看,说他连牙齿都没了,肉都吃不了。主要为了中华民族考虑,只要能够拿到这笔巨款,每个中国人能够分到一大笔,一下子就能成为发达国家。他为了全国人民,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取出这笔钱。当时我非常激动,不由自主的拿出1.9万的养老金,交给他。赵某则给了她5万元,这也是她养老的钱。
  民警:不会吧,他难道没说给你们好处吗?
  邸老爷子:他确实说了,一年后给我们2倍或者3倍的还款,我们也有些贪小便宜的思想。现在已经一年了,一分钱没有还给我们。我们去找他,他倒是还在那里居住,就是说还没有拿到那笔巨款,不能给我们钱。我这才醒悟了,觉得他是骗子,赶快来报警了。

  接到这个报警后,民警真的哭笑不得,不知所措。
  涉嫌6万多元的诈骗,还是要重视的。于是,民警就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孙中山。
  根据邸老爷子的介绍,可能还有几个人被骗。
  民警首先找到了老太太曹某,她今年已经80岁,目前在某寺庙出家修行已经五六年了。
  找到曹某以后,老太太年龄太大,头脑已经有些糊涂,说话含糊。
  无奈之下,民警找到老太太的大女儿询问,大体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曹老太太家境很好,几个孩子不是在国外,就是机关的中高层干部。
  老太太本来有60万元的养老金,出家时捐了一半给寺庙,剩下30万则存在银行里。
  同时,老太太名下还有两处北京的房产出租,租金按年支付。
  今年,曹老太太大女儿照例去银行,帮母亲查询租金到账情况。
  结果,大女儿意外的发现,账户上仅有5万元,其余25万不翼而飞了。
  大女儿反复询问曹老太太,是不是又捐给寺庙了,但老人翻来覆去说借给孙中山了。
  大女儿认为这是母亲太老了,头脑糊涂说瞎话。她询问了寺庙,但寺庙并没有收到这笔钱的捐款。
  经过银行查询,2003年2月,是曹老太太亲自去银行取走了25万元,至于她交给了谁就不知道了。
  大女儿曾经去派出所报案,但因曹老太太只是说借钱给孙中山,其他情况就说不清楚了。民警们啼笑皆非,自然无法立案侦查。
  现在看来,曹老太太也是被这个假孙中山所骗,25万养老钱都这样没了。
  于是,民警们立即出动将这个假孙中山和他的女服务员逮捕。

  让人惊奇的是,假孙中山并没有抵抗,坦然承认自己是骗子。
  更夸张的是,这个所谓的孙中山,相貌和真正的孙中山完全不同。
  假孙中山尖嘴猴腮,鹰钩鼻子,身高仅有1米60。
  谁都知道孙中山是广东人,而这个假孙中山一张口就有浓重的陕西口音。
  可以说,这人无论哪方面都和孙中山风马牛不相及,竟然敢假扮孙中山也算有胆量。
  民警:你叫什么名字?
  假孙中山:朱永成。
  民警:哪里人?多大岁数?
  假孙中山:我是陕西汉中人,今年72岁了。
  民警: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干什么工作?
  假孙中山:没工作!
  民警:什么?怎么会没工作?没工作你怎么活到72岁的。
  假孙中山:我以前是个乡镇干部,后来贪污公款、诈骗和放高利贷,在1963年被汉中法院判处十八年有期徒刑。服刑期间,我逃狱过一次又被抓回来,加刑两年。前后一共坐了二十年牢,1982年才被释放。出狱时候我五十岁,已经找不到工作又无儿无女,只好以诈骗为生。
  民警:你都怎么诈骗?
  假孙中山:我年轻时候就是走江湖的骗子,后来是重操旧业。我一般伪装成出差的干部,被小偷偷了钱包,骗取好心人的帮助。这种骗不到几个钱,吃饭、住店也是够用了。即便被警察捉到,因为诈骗金额小,加上我岁数偏大,一般批评教育、最多拘留几天就释放了。
  民警:你什么时候开始假冒孙中山的?
  假孙中山:大概是1997年,当时完全是意外。那天,我正好去山西省阳城县街头诈骗,突然遇到王玉英的那个老乡。这个老乡自称做过孙中山的警卫员,突然当街向我下跪,说我就是孙中山。我也蒙了,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这个老乡非要拉我去他家吃饭,我就跟着去了。他请我吃饭喝酒,非常殷勤。我也就顺水推舟,说自己就是孙中山,骗吃骗喝了半个月。期间,这老头多次向我下跪,还拉着人来家里看我。这些人里面,就有王玉英。

  民警:这个警卫员是怎么回事?
  假孙中山:后来我听说,这老头子根本就没做过孙中山的警卫员,只是在广东当过兵。前几年他的老伴去世,这老头子受刺激过度,精神有些不正常。王玉英这老太没文化,没见识,真的相信我是孙中山,已经一百多岁,要免费伺候我。我心想,有人伺候我,难道我还拒绝吗?就同意了,后来我就伪装孙中山。谁知道,竟然有很多人相信。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很好的骗术啊,应该利用。
  民警:你怎么你用的?
  假孙中山:从1998年开始,我开始阅读大量孙中山的历史书籍,把孙中山一生的经历倒背如流,又在旧货市场买了很多孙中山的仿古照片、假的孙中山书法、指挥棒、指挥刀等等。我又去地摊上找人刻了孙逸仙、中央国务院等各种私章,伪造了文件。1999年,我带着王玉英来到北京行骗。开始主要是骗吃骗喝,诈骗的金额都很小,就这样过了几年。到了2003年,我发现很多人相信我,决定直接骗大钱。我就胡说有什么260万兆亿美元的基金,要借钱解冻。结果,从一月到三月,才三个月我竟然轻松骗到50多万元。除了你们知道的三个人被我骗了30多万,还有一个33岁的生意人孙某,被我骗走20多万。三个月一共骗了四个人。
  民警:骗到的钱呢?
  假孙中山:基本都被我和王玉英挥霍了。我们在北京租的房,每个月要5000元租金,一年就是6万,加上还有我们吃饭和花销,前后也欠债不少。这次拿到钱以后,大部分用于还债,小部分直接被我们花掉了。
  民警:你为什么装孙中山?不去装别人?
  假孙中山:我本来是想装毛 的,他的威望高,相信的人应该更多。但伪装毛 ,恐怕会定为反革命罪,要枪毙的,我不敢。后来我考虑伪装成蒋介石。但蒋介石是坏人,大部分人怕是不会相信他蒋介石的个子太高又是秃头,我太矮又一头白发,没人会相信。最终,我只能冒充孙中山了。

  2005年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一审宣判朱永成、王育英冒充已故伟人孙中山诈骗一案,朱永成犯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罚金5万元;王育英犯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罚金3万元;继续追缴被告人朱永成、王育英55万余元,并将在案扣押的伪造的“孙逸仙印”予以没收。
  于是,这起匪夷所思的案件就这么结束了。
  对于坐牢,这个假孙中山朱永成并不害怕。
  说白了,他已经72岁,恐怕坐牢也当做变相养老了。
  这个岁数的犯人,入狱以后一般是不劳动的,就白养着。
  他被判处11年徒刑,如果中途不假释,恐怕会死在监狱里。   
  搞笑的是,这个假孙中山诈骗的能力真的不低。
  区区三个月时间,就诈骗了55万元。55万在2003年可不是一笔小钱,当年北京房价均价不到4000元,通州才2000多。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拙劣的手段,怎么能够骗到这么多人?
  朱永成后来交代,骗子的套路很简单。
  第一:虽然是胡编,胡编的东西却可自圆其说,形成一整套完整的体系。
  这样一来,见识不多、思考不周全的人就比较容易相信。
  第二:骗子都会激发人的贪念,以一些利益诱惑受骗者。
  比如这起案子中,如果不是假孙中山许诺一年后,还钱为借款的两到三倍,恐怕也不会有人借给他。
  第三:越离谱的东西,越有人相信。
  很多人尤其是老人,通常还是有一定社会经验的。普通的小骗术,大家见的多了,并不容易骗人。相反一些匪夷所思的骗术,比如自称是138岁的孙中山,反而会让一些人耳目一新,认为没有人敢这么诈骗,从而会相信。

  如果说假冒孙中山已经很惊人了,还有更惊人的骗子。
  2014年,深圳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叫做郑雪菊的富婆报案,说一个人自称是乾隆,骗走了她222万元人民币去购买翡翠白菜。
  深圳公安局听到报案以后,也是啼笑皆非。
  经过调差,郑雪菊报案并不是虚假的,她确实被诈骗了222万巨款。
  很快,警方抓住了骗子。
  骗子真名叫做刘乾珍,1957年出生,中专文化,江苏省泰州市某村农民。
  刘乾珍是职业骗子,改革开放以后就以行骗为生,走南闯北。
  2013年5月11日,刘乾珍在深圳市罗湖区招商银行向西支行,以一张10万元面值的英镑废币,骗得被害人陆某人民币25万元。
  此次,他听说富婆郑雪菊是个乾隆迷,特别喜欢看连续剧《戏说乾隆》。
  同时,郑雪菊的文化程度不高,接触社会不多,却非常有钱。
  于是,刘乾珍就设法通过另一个骗子万健民,认识了郑雪菊。
  根据报道:逾六旬的刘乾珍长得黑瘦干瘪,尖脸细眼,跟史书上流传的乾隆皇帝老年画像,真的颇有几分相似。
  刘乾珍自称:“我是300多岁的乾隆皇帝,吃了长生不老药,是全世界27个“皇家”家族之一,掌握着大清“皇家”的大量资产。”
  这套胡说八道,竟然被郑雪菊相信了。
  没多久,刘乾珍说自己要需要150万,去赎回价值几亿人民币的翡翠白菜。如果郑雪菊愿意借给他,事后可以将翡翠白菜低价卖给她。
  由此,刘乾珍分三次骗取了222万元巨款。
  事后,郑雪菊经商的丈夫得知此事,立即认为是骗子。
  丈夫电话给刘乾珍,质疑“你说你是乾隆,活了300岁,这不科学啊!你说你吃过长生不老药,能不能拿一些给我看看?如果真有这种药,你为什么不去申请诺贝尔奖?”
  刘乾珍觉得事情不妙,迅速挂断电话后消失。
  事后,他觉得郑雪菊很好骗,又伙同万健民用别的方法继续诈骗。
  自2014年12月至2015年8月期间,郑雪菊将钱款分十八次以银行转账方式转入万健民账户,骗得被害人郑雪菊共计人民币600万元。
  写到最后,忍不住感叹一句: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第771篇:犬灵
  (原作者:王秋声hanzhong。摘自《王秋声的444个黑段子》)
  老唐养了一条狗,这条狗虽然不贵,却很顶用。也就是说,性价比很高。
  更可贵的是,它还救过老唐的命。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老唐心脏病发作了,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这幅场景被他的狗看见了,它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迅速冲到院子里狂吠不已,终于引来了邻居的注意。邻居及时拨打120,把老唐拉走了。
  死里逃生的老唐对这条狗充满感激,狗在家里的待遇也得到了显著提高。可是时间一长,老唐对这件事竟然有点淡忘了。
  有一天,老唐到河边遛狗,路上碰到几个朋友,便和朋友们聊起天来,放松了对狗的注意。直到一阵喧哗声把他惊醒。
  扭头一看,天啊,他家的狗把一个男人咬伤了。更加可怕的是,伤得还不轻,男人的鼻子被它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呢?他一下子慌了。
  受伤男人对狗穷追猛打,一边打一边喊:“妈的这是谁家的狗?”
  老唐仔细掂量了一下狗的价值和赔款的数目,狠了狠心,选择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那条狗也已经被打了个半死,它侧躺在地上,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老唐。老唐竟然装作没看见,灰溜溜地离开了。
  忐忐忑忑地过了两个小时,并没有人找上门来,狗也没有回来,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傍晚,他出去打探风声,恰好外面的人正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对他说:“你知道吗?河岸边死了一条狗,被活活打死的。不过呢,打狗的人也没有落到好处,他的鼻子被咬掉了。真是罪有应得啊!原来,他是个小偷,还是惯犯呢!”
  听到这里,老唐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再也没有颜面听下去了,急忙往家里赶。
  刚上楼梯,他突然感觉到左胸膛压抑无比,紧跟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心脏病犯了。
  老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20。可惜,他伸手一摸,立刻就绝望了。
  兜里的手机不见了!
  第772篇:回扣
  (原作者:寻找成文龙。摘自《骇人听闻——货运司机给你讲些诡异事件》)
  去年往河南跑车,回来时帮熟人捎带了一个小伙子,赶夜路,车行驶到一块平原上的荒野上时,哗哗的下起了暴雨,雨下这么大开不了快车,我又有点困,索性停在路边等雨停。睡了一觉起来,风挟带着雨点还在漫天肆意飞舞,放眼窗外,天地间黑漆漆的,像团墨紧紧地把这世界包裹,车灯照射出的光幕被雨点凌乱的切碎,越来越弱的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眼前的一切显得虚虚迷迷,模模糊糊的。
  我从车座后面拿出来衣服递给小伙子,他的面色很苍白。我以为是冻得,没想到他说他因为这黑暗,回想起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而心里害怕起来。
  我看他反应确实挺大,也就没问啥事,毕竟这环境也不适合说,然后我和他都点上了烟,抽着抽着也许是烟的作用,他给了我讲了出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那时候上初三,正是调皮捣蛋,懵懂少知的时侯,放暑假了不好好呆着,和同学约好了去一家化工厂偷铁,卖废品赚点小钱。
  关于那个化工厂的一些说法,他是听很多人说过的,一个拥有上千职工的大厂子,难免会有一些意外事故发生,事故严重的,就是死人,很早以前,化工厂也出事故死过人,但过去也就过去被人淡忘了。后来死的这两个人,却是厂里厂外方圆几十里尽人皆知。
  死在前边的这个职工叫王平, 是个给三米多高的硫酸罐除罐内壁污垢的维修工。他殉职那天,正在放空的硫酸罐里加班工作,没想到维修器竟然漏电,王平瞬间被电在脚底板烧出两个大窟窿,立刻给电死了。因为硫酸罐连了电,王平死后又在硫酸罐里被搁置了一些时间,直到路过的工人看见硫酸罐冒电花连忙把电给掐了,再捞出王平的尸体,已经电成了黑炭,惨不忍睹。
  出了这事,厂里赔了王平家人五十多万,同时也把厂里采购部的一个采购员给调到分厂降职成普工了,厂里给的处分理由是:质量把关遗漏细节。
  工人们私底下传说其实是采购部的李主任为了拿回扣,进了这批质量差的工具,才导致漏电造成事故。李主任因为和厂领导班子有关系,一伙人都商量好了所以找了这么个挡箭牌。
  李主任有个上初中的儿子,晚上会跟别的少年到厂里摸点铜铁,卖钱花,图一乐。这事发生以后过了一段日子,这天晚上他儿子和另一个少年又来厂里活动,转了几个厂房没什么收获,又转到一个厂房时,不知怎么,他儿子滚跌下去,腰部以下正好插进开着小口的硫酸罐里,他儿子被硫酸烧的撕心裂肺的大叫,自己用肚子顶着,双手扒着奋力的朝上一窜,窜是窜出来了——那是由于腰部以下都被烧没了,没有重量变轻了。
  李主任的儿子还没等到救护车来,就那么半截身子不停哆嗦着,浓浓的浸了一地血死了。当时在场的工人没有一个看了不腿软的,冷汗直流。
  后来有人惊恐的发现,这个罐子就是王平被电死电焦的那个硫酸罐。
  第773篇:智障者
  (来源于网络)
  我把她杀了,就埋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
  没有人知道。
  我们是在来韩国留学的第二年认识的。
  事实上她对我还是蛮好的,可是我们性格不合,才交往没多久就开始频繁的吵架。
  我们两个都是急性子的人,脾气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又谁都不愿意先认错,于是矛盾越来越升级,在一次争吵中我头脑一热就把她掐死了。
  当然,我是个正常的人,杀了人我也害怕,我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梦到她从那个山坡走下来,满身是土的朝我走来……
  但是这有什么用?再多后悔再多的内疚又有什么用?
  自己一时的冲动就要用一辈子的良心谴责来偿还。
  期中考试到了,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在了学习上,想以此来忘掉可怕的现实。
  而且这个办法也奏效了,我渐渐地开始不再被那个梦魇所纠缠了。
  第二天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在图书馆把讲义打印好,收拾进背包,喊着一起上自习的哥们去学校马路对面的中国餐馆吃饭。
  从图书馆到学校大门口是一大段下坡,我们正在走着的时候身边一个智力有障碍的韩国人叫住了我:
  学生学生,你把我带到下面去好吗。
  这个人是受社会福利机构帮助的智障者,帮学校做一些事情,福利机构则帮照顾他的生活。
  他胖胖的,大概40岁左右,口吃含糊不清。
  看到他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渍,我感到一阵恶心,但是觉得他确实也够可怜的,就带着他走向了学校大门。
  他手挽着我的胳膊,让我感到了不舒服。
  他害怕下坡,可能受过什么刺激。我想。
  学生,你不害怕下坡吗?我觉得下坡好恐怖啊,像是要滚下去一样。他说。
  我笑了下,没有回答。
  他把脸贴近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怕,我看到你把一个人埋在了山坡上呢。
  我惊呆了。
  他像没事一样继续走着……
  阳光照在我脸上,皮肤开始发烫。
  我望着脚下的影子,心里只想着一句话:
  他看到了!我不能让他说出这个秘密!
  那天夜里,我拿了一根木板,把他骗到了学校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开始殴打他。
  我本来的计划是把他杀死,但是想到这样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而且我的良心也确实让我不能再这样干了。
  于是我打他,威胁他。
  你如果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我就打死你!
  我一边把木板狠狠砸下去一边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敢!我不让别人知道!
  他满脸泪水哀嚎着乞求我。
  我扔下了木板,看着在地上不断对我磕头的他,感到一阵眩晕感。
  记住!让别人知道了我会打死你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个智障者看到我后也只是躲着走,眼神里透着一股恐惧感。
  后来,出乎我意料的是,学校后面的那个山头要被改建成一个新的教学楼了。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动工,我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于是我想到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后面的山坡上把她挖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必须今天就行动!
  中午下课后,我跟着人群一起涌向食堂。
  朋友兴奋地对我说讲着昨天的球赛,而我只是敷衍。
  我完全分不出一点点的精力去想其他的问题了,脑中全是今天晚上的行动。
  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朋友关切地看着我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我发现前面的人群有点骚动,掺杂着女生的尖叫。
  那个智障者穿过人群紧张地跑到我的面前说:
  那群人要动工了!他们会发现你埋的东西的!我可不想被打死!现在我们把那东西转移到别的地方吧!
  我望着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的背上,背着一具从土里挖出的腐烂的尸体。
  第775篇:獒兽
  (原作者:萨苏。摘自《京城十案》)
  有朋友对北京市安局在破获这一案件中使用的警犬颇感兴趣。不过,也有朋友提出了一个问题,说培养警犬干嘛非得进口黑背不可呢?要论凶猛,咱们的藏獒可比黑背孟多了,那玩意儿能斗老虎。
  藏獒斗老虎那是稀罕的事情,不足为据,但藏族朋友说牧民的藏獒能把狼吓跑,这算是比较准确地诠释了这种猛犬的战斗力。
  忠诚而且凶猛,藏獒具备作为警犬的很好基础,的确,我们为何不用藏獒当警犬呢?
  这事儿偏巧见到一位参加过警犬育种的留英博士,谈到过这件事。这位师傅在这个行当里颇有威望,北京警界认识他的当不在少数。
  这位师傅对我讲,说藏獒不是不能当警犬。但是,有三个缺陷。
  第一,它的智力稍差,在处理一些复杂的命令和判断时不尽如人意;
  第二,它的服从心极强,但是有 “个人崇拜”——纯种的藏獒只服从于第一个主人,其他任何人都不买帐。所以,藏獒当警犬,万一驯犬员要调动工作,那就麻烦了;
  第三,藏獒太凶,一旦斗发了性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跟对手不死不休。所以,藏獒作警犬不如黑背合适。
  那干嘛不能把藏獒和黑背杂交呢?弄出一个新的犬种来,具有两者的优点,又凶又服从命令,不是更好吗?
  问完这个问题,觉得人家看我的眼神很怪异。
  好像我要拿燕窝蘸酱豆腐吃那个表情。
  燕窝是好东西,酱豆腐也是好东西,为啥不能蘸着吃?
  有些狗种的杂交根本就不现实,比如,藏獒和京叭...
  藏獒和黑背虽然没有和京叭差别那么大,但两种狗的个头相差太大,配起来用师傅的话说——不和谐。
  这实验不是没做,早在七十年代就有人试过,但很不顺利。纯种的藏獒极为骄傲,甚至在实验中出过洞房里藏獒把黑背咬死的事情。一直到把生物技术用到警犬育种上,这两个优秀犬种的杂交实验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之前,两个狗种就算杂交成功,生出的后代也常常性格古怪,缺点甚多,完全不适合作为警犬使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是“常常”,我问,那就是说还有成功的例子对不对?
  这位愣了愣,说:有,就为这条狗,还出了一个特邪门的案子——有一开蓝灯宝马的衙内,哭着喊着要自首。你要有兴趣咱们可以说说这事儿。我就是说狗,别的你别问我,至今孩儿他爸爸还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死的呢,我不能跟你说得更细。
  行,你就说狗好了。
  好吧。就这样他说起来了这个案子。
  话说有一次黑背和藏獒好不容易结合成功,生下一窝小狗,当时因为是做实验,把这窝狗放到了保温箱里。不料冬天晚上断电,第二天一看,一窝小狗就剩下一只还能动的了。
  还好,这只狗后来长得倒梃健康,没出什么毛病,于是就分配给了一个姓冯的驯犬员带着,起个浑名叫“獒子”,意思是它有藏獒的血统。
  狗渐渐长大,实验却似乎不太成功。
  这“獒子”看起来是没什么毛病,智力不错,服从性极强,继承了母本黑背的优点,同时体型硕大,两岁长到肩高七十公分,对驯犬员极为忠诚,也有父本藏獒的特征。所有的训练项目都完成得不错,按说是条不错的狗。
  但是,这条狗性格温顺,毫无斗志,成了它的致命弱点。除了撕咬格斗,此狗很少表现出进攻倾向,也没有排他性,谁都能摸它的头。作为警犬来说,这就有些不合适了,真正好的警犬应该对所有的陌生人表现出敌意。
  更可笑的是此狗个头虽大,但体型颇为滑稽,老是喜欢缩成一团,远远看着如同一个毛茸茸的肉球一般。
  有人和小冯开玩笑,说你养的这是个什么吖?说是牛吧,它没有角,说是猪吧,毛又太长......
  小冯也就乐乐,獒子跟着哼哼两声,看来也没多大意见。
  但是,有一天早上,小冯到狗舍早了点儿,正看见“獒子”在伸懒腰。只见獒子肩往前一拱,昂起头来大口一张,打了个哈欠。
  小冯忽然打了个冷战。
  这“獒子”一伸懒腰,整个身子居然拉直了,竟是如同一张绷紧了的弓,配上鬃毛大头和口中的獠牙,让小冯产生了一种错觉 ——
  这哪儿是狗呀,这不是狮子吗?!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怪物?
  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个肉球...
  这獒子性子太温,以至于队里觉得简直没用它的地方。好在,獒子的嗅觉很不错,偶尔,有查个走失人口之类的事儿,还会让小冯带了獒子去,还真让它找回来过要上少林寺的半大小子,和家长怄气出走的问题少女之类。
  结果,又是这么一档子简单的事情。某酒店一个17岁的女服务员,下班没回家,突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语音含糊,什么也没说明白电话就断了。因为再怎么打她的电话都是关机,一个小时以后家里不放心报了案。
  小冯带着獒子去了,警察们还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过,多半是因为打电话的人在屏蔽区没出来。动狗去搜主要是个形式,比如找着找着对方上了车,踪迹断了,那就还得另想办法。
  结果,小冯出去半天没回来,市局局长办公室忽然接了一个电话,大喊某叔叔我在XX别墅1栋205,我要自首!你们快来!
  哪有要自首管我叫叔叔的道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局长接电话,一听吓了一跳。
  原来,打电话的这位是州里一位领导的儿子,要论辈分,真可以叫他一声叔叔。只不过,这衙内正是局里的调查对象——此人在自治州是第一个开蓝灯宝马(我查了查,没弄明白是哪种车型)的,属于当地一霸,是上了打黑名单的。后来查明黄赌毒俱全,贩枪贩毒都有他的份儿。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始终没能批捕。
  此人性格狂傲嚣张,知道公安局在整他的材料,竟然开车撞坏了刑警队队长家的大门,扬言有种就现在抓他。
  还真没敢当场抓。事后州领导打来电话专门道歉,赔偿修理。
  警察们不是怂,是得忍。
  在中国,如果你犯罪,只要证据充足,没有谁是可以逍遥法外的。只是——对有些人的证据要更充足一些。
  局长自问收集的材料还没到能抓这小子的时候,怎么这小子要自首了?
  想多问几句话,那边一连声说我自首,我贩毒,你们快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局长正犹豫呢,政委接过电话来,问了一句话——就因为这句话,后来这位政委受到了严肃处理——他问:“你要自首的事儿你爸知道吗?”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和含糊的吼叫声,接着电话就断了。政委浑身一震——这是有人打枪阿!
  不好,要出事儿!
  后面不用分说了,叫不通电话,二十几个警察飞身跳上警车,带上重装备直扑XX别墅。
  XX别墅离得并不远,警察们在别墅外大约200米的地方发现了重伤的小冯,手里拿着对讲机,人已经休克了。
  警察们纷纷拔出枪来,排开搜索队形朝别墅快速前进。
  那位留英博士的一个警友就在其中,他眼尖,一眼看见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保镖,嘴里好像还叼着一颗烟。
  分析还原之后,当时发生的事情,警方认为经过是这样的。
  那个女服务员走在路上让某衙内看见的,因为长得可人,被其指使马仔“拉致”到自己别墅里,要干什么就不用说了。
  小冯带着獒子追逐那个女服务员走过的线路,一直走到别墅门口,和别墅的保镖进行了对话。小冯可能是觉得孤掌难鸣,并没有用强,看看进不去就带着獒子掉头往回走。
  结果他走的时候让衙内看见,正跟专政部门较劲儿的衙内一看来了个带狗的警察,马上反应是刑警队还在查他的案子。于是气势汹汹带了两个马仔开车来追,追到离大门约200米的地方,正看到小冯拿着对讲机准备呼叫援兵,三个人下车就奔了小冯。
  据小冯醒过来讲,对方下车二话没说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小冯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拉着狗,正要避让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手里还握着把匕首!
  这一下就把小冯扎成了血气胸,人倒了,休克。
  此后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确认,所知道的就是那三个人再没上车,扔了车一路跑回别墅。獒子的足迹显示它在三个人背后紧紧追赶(狗爪印叠在人脚印的上面)。
  在别墅铁栅栏门口和门廊獒子各扑倒了一个保镖,别墅的厚橡木正门上有很重的抓痕和齿痕,似乎双方在这里曾经有过搏斗和对峙。
  藏獒的最大特点之一就是护主,警察们推测,在小冯受伤的一瞬间,一贯老实的獒子忽然爆发,显露出了其父本犬中魔王的凶性。
  不过,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保镖倒在门后的走廊里。獒子是怎么进入别墅的呢?
  在别墅侧面的一扇玻璃窗完全破碎了,上面沾着血迹。根据推测,在无法破开大门的情况下,獒子是从这里撞破玻璃冲进去的。发现獒子出现在背后的保镖慌不择路,试图从大门逃生,慌乱中却无法打开门锁,结果丧命在门后。
  獒子体重一百五十磅,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孟扑上来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没人知道。
  獒子随即嗅着味道上楼,撕裂房门,冲进了衙内所在的房间。
  据推测,衙内往这个房间跑,是因为他在这个房间的菗屉里藏有一支加拿大手枪。警察在房间的地板上找到了这支枪。枪机大张着,里面的子弹全部打光,其中一半打在了大门上,一半则打在了地板上,最后一颗子弹甚至打掉了他自己的鞋跟。
  他大概是在这里目睹了大门口保镖的命运,所以才疯狂地打电话给局长要求自首——吓慌了的衙内依然以为小冯他们是刑警队派来的。
  后来检查,獒子身上连一发子弹也没有中,唯一受的伤是破窗而入的时候耳朵被窗玻璃刺破。有警察说,要是衙内有一支猎枪,那还有戏,手枪这个玩意儿不是人人会打的,所谓“对着大象屁股都打不着大象”说的就是手枪。
  这是因为外行在使用手枪的时候,最后扣扳机的瞬间手指会不自觉地向下压,造成枪口低垂。惊惧中的衙内这种问题更是突出,警察的检验表明他打出的每一发子弹,与地面的夹角都在六十度以上,最后基本已经与地面垂直了。
  完全吓慌了。
  这个房间里只死了一个人,是衙内身边一个帮闲的,平时狗头军师那种角色。此人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只是脸色和茄子一样,是活活吓死的。别墅里最后剩下两个活人,一个是那女服务员,被麻醉了关在地下室里,被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另一个唯一活下来的马仔本来是看那女服务员的,危急时分跳窗而逃,光着脚十几里地一直跑回自己家里,双脚鲜血淋漓。等警察把他找着,人已经疯了,只要一听见狗叫就大小便失禁,全身抽搐。
  衙内还是很聪明的,在獒子破门而入,子弹打光的情况下跳窗而逃,警察在楼下找到了他。
  说着这个令人脸色发白的案件,那位博士的一句话倒是让气氛轻松了一些。他说——
  “这小子明白人,这时候无论跟獒子说我爸爸是谁还是我干妈是谁,一点儿用都没有。”
  博士的朋友是第一个发现衙内的,看见他侧卧在楼下的一片凤仙花丛里,一只手捂着脸,一条蹆还在不规则地摆动。
  没死?看来是吓坏了。警察想着,凑近了拿手电一照,马上转到一边呕吐起来。
  事后证明,獒子一口也没咬着这位衙内。
  但是,在这座别墅一楼二楼之间,正好有一根固定电视天线的钢丝,衙内的半边脸,就挂在这根钢丝上面。
  因为他的死亡,獒子当时到底给受害者展示了怎样的恐怖,我们已经无从知道。
  听着这个令人惊蔌的结局,老萨居然还能很有理智地思想,问了一句——那不是还有一个在别墅门口叼着烟的保镖吗?他有没有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儿?
  博士低头皱了一下眉,仿佛胃里有什么不舒服,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回答我:“那哪儿是烟啊,那是...他自己的气管...”
  那一次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以至于忘了问獒子后来的命运。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博士,问这个事儿,也顺便问问这个案子他们怎么处理的。
  衙内那边给的结论是集体吸毒过量至幻,他是跳楼自杀,别的人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小冯伤愈以后自己申请转行,现在跟警界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说法虽然模糊,大概也可以明白。问题是,獒子呢?出了这事儿,是不是也不得不人道处理掉?
  心里其实很不愿意涉及这个话题,还是问了出来。
  博士在电话里淡淡地笑了,说獒子没给我们这个机会。
  怎么回事儿?
  藏獒是高原犬种,在平原地区有它先天不适应的一面。比如,它的心脏在平原地区就很容易出问题,特别是在激烈运动和强烈刺激发生的时候。
  警察们在别墅门外小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了獒子,四肢展开卧在地上,昂头冲着小冯的方向,如同一具雕塑。
  检验结果是心肌过分充血引发血管破裂,猝死。
  知道这个结局,萨无言地挂上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獒子,长在都市,生它的是黑背,胸腔里跳动的,却是一颗真正的獒的心。
  第776篇:黑屋孤魂
  (原作者:荒夜无声。摘自《冤魂代言人——说说一个出生在惨烈车祸现场之人与各种冤魂打交道的事》)
  寒假开始的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翻小人书,表婶刘妮突然冲了进来,一看到我妈就哭着说沈岩出事了,现在正躺在镇医院里不省人事。
  我妈急忙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表婶抽咽着说,具体情况她也不太清楚,只是大致听那几个把沈岩和另外两个孩子送到医院的人说,这三个孩子溜进了一座废弃的老房子里,结果那房子的屋顶毫无预兆地就塌掉了一半!
  我吓坏了,忙问表婶,表哥是不是被埋在塌掉的屋子里面了?
  表婶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可附近居民听到动静赶到那儿时,发现他倒在屋子外头,估计是被当场震晕过去了,直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
  我妈说,那咱别站在这儿,赶紧到医院去看看阿岩。
  表婶踌躇了一下,问我妈道,弟妹,你能不能帮着叫上方兰一起去看看?
  我妈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叫上方兰?
  表婶压低声音告诉我们,她那些听救人的居民说,沈岩他们闯进去的那座屋子好像不太干净。而且医院里的医生已经从头到脚给沈岩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他身上有受伤,可他就是昏睡不醒,连医生都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表婶现在很想请既懂医又懂鬼事的方兰看看沈岩到底是怎么了,可想起自己以前对方兰的恶劣态度,一时不敢上门,只好跑来央求我妈帮忙。
  我妈忙说,没问题,她现在就去找方兰,让表婶赶紧先回医院照顾沈岩。
  我跟着表婶一起跑到了镇医院时,医院的急诊抢救室正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
  只见其中一间抢救室内,数个貌似病人家属的男女正围在的病床前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
  虽然只是在经过门口时匆匆一瞥,但我还是从这些恸哭不已的人群中认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这个正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老头姓邱,经常推着装满各色小零食的手推车在我们学校门口叫卖。而他的孙子也在我们学校读书,好像就和沈岩一个班级。
  我下意思地停住脚步,透过围在病床前的人影缝隙往里张望,终于勉强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蒙着白布的小小身影,心里顿时一惊,暗想,和沈岩一道出事的不会就是这邱老头的孙子吧?
  很快,我的猜测就得到了确认。表婶告诉我,和沈岩一起出事的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个叫邱波,也就是卖零食的邱老头的孙子,另外一个则是咱们镇上一个打铁匠的儿子,名叫齐磊。
  据说,当时救人的居民把邱波从屋子废墟里挖出来时,他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而齐磊则断了两条腿,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接受治疗。
  我望着躺在急诊观察室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沈岩,虽然担心不已,但又觉得与他那两个同学相比,他还算是走运的。
  这时,我妈带着方兰匆匆赶到了。
  表婶看到方兰,多少有些尴尬之色,正踌躇着该说些什么好,却见后者一步抢到沈岩的病床前,抓起他的手腕号了会儿脉,随即又摁了摁他的肚皮,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到底撞上什么厉害东西了?
  我妈和表婶立马都听出她话里有话,纷纷变了脸色,忙问她是不是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
  方兰没有直接回答她们的疑问,只说了句,现在马上带沈岩去我的诊所!
  镇医院的医生都认识方兰,见她要带沈岩走,也没有表示强烈反对,只说了句“只要你们责任自负了就行了”。
  我爸也闻讯赶到了医院,然后在方兰的指挥下,找来一辆三轮车,以最快的速度把沈岩拉到了她的诊所里。
  到达诊所后,方兰立刻就熬好了一大罐汤药,在我妈及表婶的协助下,捏着沈岩的鼻子硬是给他灌进了肚子里。
  灌了汤药后的沈岩不一会儿就从床铺上抬起头来,痛苦地呻吟着说自己肚子疼、恶心。
  方兰迅速递了个塑料脸盆过去,沈岩就抱着它哇哇狂吐起来,一会儿就吐出了半脸盆黑乎乎、臭烘烘的好像泥浆的粘液来。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说表哥你之前是吞烂泥巴了吗,怎么尽吐出这种东西来?
  已经清醒过来的沈岩趴在床沿上,有气无力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才吞泥巴了呢!
  我看他已经能和我抬杠了,心知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终于长舒了口气。
  我爸妈和表婶看着沈岩吐出的恶心玩意儿,也都惊诧不已,纷纷问他先前到底吃了啥要命玩意儿,也不怕把自己给毒死。
  沈岩还没开口,边上的方兰就已经给出了一个我们闻所未闻的答案。
  她说,他吞下的是冤魂产生的死秽,所以才会长时间的昏迷不醒!
  我爸疑惑地问方兰,什么叫死秽?
  方兰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先叫沈岩说说,之前他和邱波、齐磊到底碰上了什么事。
  沈岩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是在方兰的诊所里,忙问邱波和齐磊在哪,他们的情况如何?
  表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他那两人的真实状况。
  当闻知两个伙伴一死一伤后,沈岩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霎时失去了所有血色,随后抱住自己的脑袋,抖动着双肩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我爸妈以及表婶赶紧你一言我一句的安慰他,让他不要太难过了。
  沈岩却猛然抬起头,一脸鼻涕眼泪地吼着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鼓动他们去那座鬼屋探险,结果害了邱波、齐磊!
  我爸妈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如果沈岩说得都是真的话,那这次他的祸还真是闯大了。
  这时,方兰走过去问沈岩道,你哭够了没有?哭够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沈岩还在抽泣,方兰不耐烦了,说事情都这样了,你就算哭成个小娘们都没用,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兴许我还能帮你活着的那个朋友。
  沈岩一听方兰能帮上齐磊,顿时停止了哭泣,胡乱抹了把鼻涕眼泪,就跟我们说起了今天下午他们三人在那栋屋子里遭遇。
  原来,齐磊的父亲齐光明最近走了大运,在县城买东西时无意间抽中了大奖,奖品是一台二十吋大彩电。
  彩电在如今这年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在那岁月,在我们这种小乡镇上可还是绝对的稀罕物。据说,齐光明把电视搬回家时,有多少街坊邻居把他家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热闹程度简直不亚于镇中心的小广场上放露天电影时的情景。
  今天吃过午饭后,沈岩和邱波也跑到齐磊家去看电视。正当他们三人坐在电视机前,眼巴巴地等着开播他们最爱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时,当地的电厂竟然很不给面子地停了电,可把他们给气坏了。
  无聊至极之余,沈岩就想玩点刺激的。
  说起来沈岩这家伙不知是脑子真的有坑还是被他爸那事给闹的,总之一说到玩刺激的,脑袋瓜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就是想找个闹鬼的地方去体验一把心跳的感觉。
  偏偏齐磊、邱波也都和他臭味相投,皆是那种无风也想掀起三尺浪来的不安分家伙,尽管这两人未必相信世上真的有鬼,可听沈岩这么一嘟囔,竟然也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邱波马上提议说,他老家就有座鬼屋,小时候还未搬到桃镇上时,他家里人就从来不许他靠近那个地方。
  齐磊高兴地说,那他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邱波所谓的老家其实就在离咱桃镇不远的李子村,三个人骑着自行车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找到了那座鬼屋。
  在去李子村的路上,邱波已经和沈岩、齐磊讲诉了那屋子闹鬼的原因。
  他说,大概十年前,那座屋子里住着丁寡妇和她十岁的儿子吴磊。
  当时丁寡妇有了相好的对象,无时不刻都惦记着想要嫁给对方。可是那男人嫌弃她带了个拖油瓶,所以对结婚之事一直犹豫不决。
  想嫁人都快想疯了的丁寡妇为了能和那男人结婚,竟然丧心病狂地往儿子的饭菜里拌了耗子药,想要彻底摆脱这个累赘。
  可怜的吴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毫无戒心地吃了她准备的晚饭后,就毒性发作了。
  据当时目睹吴磊惨状的邻居说,那孩子面色苍灰、口鼻流血,在村卫生所脏兮兮的治疗床上痛苦挣扎,那凄厉的哀嚎声犹如利剑一般,都把当时在场的围观者们的心都给扎碎了。
  可吴磊的痛苦和惨叫却丝毫没有打动他那个铁石心肠的母亲,尽管当时村里的土医生和村民们都劝说她赶紧把孩子往镇医院送,可这个对外谎称孩子自己不小心误食了她用来药耗子的食物的女人一会儿说自己没钱,一会儿又说没车子去镇上,总之就是拖拉着,不送孩子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救治。
  最后,吴磊在经历了巨大痛苦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才刚死没多久,他母亲就用席子、棉布裹了尸体,匆匆埋到后山坟地里去了。
  丁寡妇的表现自然引来了村民们的怀疑,可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大伙儿也拿她没办法。
  不过,终于自由了的丁寡妇也没有快活多久。
  因为就在她埋了儿子后不久,家里就开始闹鬼,不是夜深人静时,桌椅会自己移动、有孩子在凄厉哭叫,就是她睡到一半就看到儿子七窍流血地站在自己床头,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没多久,丁寡妇就被这一切吓疯了,最后不小心跌到了村口的小河里,再也没爬上来。
  丁寡妇死后,那屋子里的鬼魂依然没有消停,到了夜晚时分,附近的村民就会听到从那座已经无人居住的房子隐隐传来男孩的哭叫声。
  久而久之,这座房子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屋,人人谈之色变,不敢靠近。
  这独门独户的闹鬼平房位于李子村的村尾,紧挨着一座小山坡。据说,吴磊的尸体就埋在这座山坡的背阳处。
  沈岩等三人到达这儿时,四周一片寂静,只能远远地看到几个农民在前方的农田里弯腰劳作。
  那座水泥外墙的灰色鬼屋外面包绕着院墙,墙上爬满了森绿得近乎发黑的粗犷藤蔓,一眼看去,就像是缠绕成团的黑色头发。
  院子的破木门虽然上了锁,不过因为大概因为年代久远、早已锈烂的缘故,又高又壮的邱波只上前轻轻一推,门栓上悬挂的铁锁就断成了两截,掉到了地上。
  进门前,沈岩瞄到破烂的院门框上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黄色纸符,上面鬼画符似地涂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沈岩就装出一副很懂行的腔调,对边上的邱波说,看来屋子真的闹鬼,所以才会有什么人在这门上贴了可以驱邪的符咒。
  见沈岩光是盯着那纸符看而不进门,邱波就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害怕了?
  沈岩最恨别人看不起他,就气哼哼地一把扯掉了门框上的纸符,然后冲邱波嚷了句孙子才害怕呢,接着便走了进去。
  进去后,三人才发现这院子内部远比外头更加的荒寂,地面上到长满了半人来高的野草,密密麻麻地包围着那座破败的水泥平房。
  平房的外墙早已发黑皲裂,墙上几扇脱漆的木头格子窗不是脱落就是歪斜到了一边,露出一个个如怪兽嘴巴般的黑洞,阴森森地朝外冒着寒气。
  饶是胆大如沈岩,一下子置身这种森冷荒寂的环境中,身上也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但为了面子,还是死撑着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就在这时,黑漆漆的屋子里忽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并隐隐传来说话声。
  齐磊害怕地一把抱住沈岩,哆嗦着说里面真的有鬼在说话!
  胆子贼大的邱波上前一步透过墙上的破窗户朝屋里张望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笑了起来,回头对齐磊说,行了,胆小鬼,根本就没有鬼,而是屋子里有人在放电视!
  沈岩和齐磊也凑了过去,结果看到这屋里还真摆了一台二十吋大彩电,正播发着他们最爱看的《西游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背对着他们,坐在电视机前,看得正出神。
  看屋子门虚掩着,邱波不假思索地就推开门,准备往屋子里走。
  齐磊赶紧拽住了他,害怕地说里面的小孩不会是鬼吧?看他的年纪不正和死掉的吴磊差不多吗?
  邱波嗤笑着反问他,胆小鬼,你见过看电视的鬼吗?一定是有人又住进这屋子里了。说完之后,他就第一个闯了进去。
  沈岩先是觉得邱波的话挺有道理,可很快又发现了一个很不合理的细节:要这里真的重新住了人,那为什么没人收拾院子里的杂草,也没人修补屋子破掉的窗户呢?
  他正疑惑着,却见刚才还在害怕的齐磊已经跟着邱波进了屋,便想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鬼到底长什么样吗?所以管它呢,进去再说!
  于是,他也走进了这栋黑漆漆、冷飕飕的平房里。
  率先下去的邱波和齐磊动作倒是很快,已经各自拉了把椅子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而且还时不时地和边上那个小男孩聊上几句。
  男孩似乎很高兴有人来和自己作伴,从身上衣兜里掏出了几块糕点,分别塞到邱波和齐磊手中,这两人看都不看,就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见沈岩进来,小男孩回头望了他一眼,同时也递了块糕点给他。
  沈岩发现这孩子尽管长得眉清目秀,可脸色却白得吓人,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他抓着糕点的手指指甲又尖又长,并且隐隐泛青。
  理智在沈岩的大脑里拼命尖叫,提醒他这小孩绝对有问题,告诉他应该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当他接触到男孩又黑又深的双眸时,竟然就乖乖地接过了糕点,然后塞到了嘴巴里。
  他才刚吞下那么一小块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怪味的糕点时,眼角的余光就猛地扫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齐磊和邱波正看得忘乎所以的那台大彩电是平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张方木桌上的,这桌子前后左右皆不靠墙,可四边却干干净净,根本就看不到本该有的电源接线或插座!
  不对,这屋子和这男孩都有问题,我们八成是遇上鬼了!沈岩浑身一激灵,原本混沌麻木的大脑在那一刻顿时有了几分警醒。
  他不敢再看那男孩,尤其是他的眼睛,急忙冲过去,一手一个拉起齐磊和邱波,大叫着让他们赶快和自己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诡异的的是,邱波和齐磊就跟没事人一样,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对他的叫喊和拉扯完全的置之不理。
  意识到不对劲后,沈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俩人目光僵直,神色木然,一副彻底丢了魂的模样。
  就在这时,沈岩突然发现头顶上有泥沙灰尘不断掉落,扬起脑袋一看,发现上面的水泥部分屋顶竟然开始皲裂破碎,眼看着就要砸落下来。
  他惊慌失措地疯狂嘶喊拉扯两个伙伴,要他们赶快逃命,可那两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这时,他听到边上的男孩冷笑了起来,说别费力气了,他们逃不了了!
  眼看着屋顶就要坍塌,情急之下,沈岩只能使出浑身力气,扛起比较瘦弱的齐磊就往门口冲刺。
  就在他即将冲到门口之时,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毛茸茸的苍灰色手爪,一把拽住了他背上的齐磊。
  沈岩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紧接着便有一张毛茸茸的灰色面庞贴上了他的脖子,尖叫着说,不许逃!
  在那一刻,沈岩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再也顾不上已经被鬼抓住的齐磊,大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屋子。
  就在他的双脚碰触到院子泥地的瞬间,身后的屋子就发出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并腾起了一大团灰尘和烟雾。
  沈岩回头,惊恐万状地望着这座吞噬掉他两个朋友的黑屋子,忽然感到腹部一阵阵发冷发疼,紧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妈是个急脾气,听了沈岩的讲诉后,就忍不住埋怨说,你们这几个蠢小子还真是蠢懂到家了,白痴都看得出来当时情况不对劲,你们竟然还敢往屋里跑、还敢去吃那小鬼给你们的东西!
  方兰摆了摆手,说这事怨不得他们,因为当时他们已经完全被那小鬼迷了心窍、难以自制了。
  沈岩连忙点着头说,就是这么回事,他那会儿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可还是不由自主想要进屋,不受控制地去吃那小鬼给的怪糕点。
  我爸一脸茫然地问道,这鬼还挺与时俱进的啊,怎么都看上大彩电了?难不成是他的亲戚烧给他的?
  方兰说,那彩电实际上并不存在,而是那小鬼根据沈岩他们心中所渴望的事物而变化出来用以诱惑迷惑他们的幻境而已。要不是沈岩命大,在关键时刻还保存了那么点理智,最后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而且,也正是因为他最后关头拉了齐磊一把,才使得他没像邱波那样当场殒命。
  按照以往我对沈岩的了解,还以为他听到方兰最后那句话夸奖,肯定会嘚瑟不已,不想他却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跑过方兰跟前,抓住她的手臂,眼泪汪汪地恳求她赶紧救救受伤的齐磊。
  方兰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不想再搀和任何鬼事的,没想到你们这俩小子轮番给我找麻烦,就是不肯让我清净。
  我小声嘟囔说,这回可不关我的事。
  方兰摇着头说,阿岩只吞了一小点那小鬼产生的死秽就吐出这么多脏东西,那吃了许多的齐磊若不再及时治疗,只怕肚肠都要烂穿了!
  表婶忍不住问她,听你一口一个死秽、死秽的,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方兰麻利地从一旁的药柜中称取出各种中药材,同时告诉我们,所谓的死秽就是那些亡故之人的灵魂所产生的秽气或秽物。
  通常情况下,普通亡魂产生的死秽会随着亡魂回归阴世而迅速消失,并不会对活人产生太大影响。可那些冤魂厉鬼产生的死秽就不一样了,越是怨念强烈的亡灵,所产生的死秽也越厉害,活人若是不小心沾染,就会导致心智迷乱、生病,甚至丧命。
  就像沈岩之前明知鬼屋里的小孩有问题,但还是乖乖地去吃他递过来的东西,就是受其产生的秽气影响,迷了心智。
  方兰说,据她以往的经验来判断,沈岩他们吃的所谓的“糕点”百分之百就是混有那冤魂秽物的烂泥巴。而秽物比秽气更加厉害,所以邱波他们最后才会完全丧失心智。
  一听自己吃的竟是混了死人脏东西的烂泥巴,沈岩忍不住抱着脖子又干呕起来。
  我挺同情他,但又觉得他纯属活该,整天吃饱了撑的吵着想看看冤魂到底长什么样,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下总算尝到厉害了吧?
  沈岩恶心完了之后又担心起吞了那么多冤魂死秽的齐磊这下该怎么办。
  方兰指了指已经用纸包好的药材说,必须尽快让齐磊服用下这贴能帮助他排出死秽的汤药,要不然他的情况肯定还会进一步恶化。
  沈岩一听这话哪还待得住,立马催促方兰现在就去镇医院救齐磊。
  见沈岩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爸妈和表婶就先回去了。我正闲得慌,还不想就这么回家,于是就跟在方兰和沈岩屁股后头跑去了医院,想看看她怎么救齐磊。
  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方兰竟在医院吃了个闭门羹。
  齐磊的父亲齐光明一听方兰说明来意,立马就拉下脸来,说他自打从娘胎出来到现在就不信这一套,让方兰该干嘛就干嘛去,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沈岩急忙跑到齐光明跟前,赌咒发誓说他们真的在那座屋子里撞到吴磊的鬼魂了,还吃了他给的脏东西,只有赶紧服用兰姨特制的药才能救命。
  齐光明一把将沈岩扫到一边,随后用很不客气的口吻对方兰说,你们这些神棍为了骗钱也挺煞费苦心的,竟教唆小孩撒这种谎,也不怕遭报应!
  说完这些之后,齐光明懒得再看我们一眼,转身朝急诊室里的医生跑去。
  不多久,我们就从他和医生的对话间获悉,因为这儿的医院水平有限,他们很快就会把伤势颇重的齐磊转送到县城大医院去治疗。
  沈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问方兰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一旦齐磊从这里转走,他们就更难帮上他了。
  方兰白了他一眼,说都是被你这个臭小子给吭的,害得老娘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沈岩赶紧抱住她的胳膊,亲昵地叫住她“兰姨”,大拍各种马屁,恨不得都改口喊她亲娘了,只求她不要和齐光明一般见识,务必想办法帮帮齐磊。
  方兰颇为头痛地扶着自己的前额说,照这样下去,我迟早得被你们这俩家伙给坑死!
  我马上抗议说,这回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跟过来看热闹的。
  沈岩让我别打岔,然后迫切地问方兰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方兰咬了咬牙说,既然简单方法行不通,那就只能走不寻常路线了,不管怎么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和沈岩跟着她回到诊所后,才知道了她那所谓的不寻常路线的确是十分的十分的不寻常。
  方兰说,既然现在没有办法直接替齐磊清除体内的死秽,那就剩下釜底抽薪这一招了,只要抢在齐磊完蛋前彻底摆平吴磊的冤魂,将他送往该去之地,那么它残留在这世上的死秽也会自动消失。
  沈岩这家伙还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一听方兰要去收服吴磊的冤魂,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个劲地恳求方兰带上他,让他好好见识一下她的本事。
  方兰手一挥,让他哪凉快赶紧上哪待着去,少给她添乱。接着,她便让我们俩都赶紧回家,说等事情有了结果,她自然会通知我们。
  听方兰说得似乎挺轻松的,当时我还以为收服冤魂对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知道这事远没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次日傍晚,因为方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和我一道在家里吃饭的沈岩万分的坐立不安,担心这样下去,齐磊迟早会熬不过去。
  于是,晚饭后,他打算再跑去方兰的诊所看看——白天他已经去过几次,那诊所都是大门紧闭,说明方兰还没从那鬼屋回来。
  我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方兰的诊所,发现这会儿诊所里亮着灯光,明白方兰应该是回来了。
  沈岩忙不迭地推门进去,看到方兰一脸疲惫地坐在屋子里休息,便满怀希望地问她是不是已经摆平那姓吴的小子了?
  方兰挥了挥手,说摆平个鬼啊,那小子和你们一样,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不在那屋子里了!
  我和沈岩不禁面面相觑,都不懂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我俩的不断追问下,方兰才说出了她白天所经历的事情始末。
  考虑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鬼事一行,而且这次要面对的又是一个怨念深重、还喜欢伤人的厉鬼,所以这次方兰找了个帮手和自己一同前往李子村的鬼屋。
  说起这位叫孟显的帮手,其实我之前早见过好几面。这个据说也深谙阴阳之道的家伙在鬼事方面的水平到底如何我是没见识过,倒是看到过他数次来诊所里纠缠方兰,但每次都会被后者毫不留情地轰出去。
  今天上午,方兰和孟显两人来到鬼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令他们吃惊的事情——
  屋子里竟然半点阴气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吴磊的亡魂已经离开了那座屋子。
  方兰和孟显推测,它离开那儿的最可能途径就是附在了昨天前去救人的某个村民身上。
  我不解地问方兰,那吴磊的魂魄又为什么要附在活人身上、离开它生前的家?
  不等她回答,沈岩就敲着我的脑门说,你笨啊,它附在活人身上跑出去难不成还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当然是准备继续去害人了!
  方兰点着头说,没错,有一少部分冤魂,尤其是怨气极重的那一种是会对害人上瘾的,一旦品尝过杀人的滋味后,就会喜欢上活人鲜血的味道!
  方兰的话令我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根本就不敢想象这个喜欢杀人的冤魂一旦脱离鬼屋的束缚后,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与其相比,我之前遇上的亡灵那真的不要太“温柔”了啊。
  沈岩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说咱现在不能干坐在这儿,得在那鬼魂再干出害人之事前,把它找出来收拾掉!
  方兰说,白天她和孟显早就在李子村打听,过昨天到底有那些人前去鬼屋救过沈岩他们,可因为当时情况混乱,村民们也说不清之前究竟有几个人去过那儿,所以根本就弄不清楚鬼魂到底上个哪个人的身。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搞不好明天一早李子村就会传来哪个村民莫名暴死的噩耗。
  方兰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忽然笑了起来,说小竞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和孟显早就想出对付那亡魂的办法,要不然我也不会悠闲地坐在这里休息。
  我忙问,你们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方兰只对我说了一个词,那就是斩草除根。
  我正想进一步追问她这话的具体含义,就见有人匆匆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方兰找的帮手孟显,一梳着油光贼亮的小分头、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只不过,这会儿他的头发和西服都沾了不少泥土,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孟显一看到我,就像是见到老相识似的,笑眯眯道,呦,小竞也在这里啊?
  我正想回应,却见他把肩上背着的黑色背包拿了下来,殷切地送到方兰跟前,兴高采烈地拉开了上面的拉链,然后对她说道,兰兰,你看,我终于顺利完成你交给的任务,弄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我和沈岩好奇地凑过去,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到底给方兰弄来了什么好东西,结果吓得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只见孟显的黑色大背包里露出一堆脏兮兮的人类白骨,可以清晰地辨别出咧着牙齿的骷髅、长长的腿骨以及一排排的肋骨……
  而且,看这骨架的大小,死者生前应该还是个小孩!
  方兰也吓了一跳,说,孟显,我只让你想法找到吴磊的墓,可没让你把人家的尸骨都给掘出来了!
  孟显凑到她跟前,谄媚地笑着说,兰兰你不是要需要这小鬼的尸骨好给他超度吗?可我怎么舍得让你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地跑哪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里去受苦,所以就干脆把这小鬼给你弄到这里来啦,你看我多体贴,是吧?
  看着这家伙一脸甜腻腻的媚笑,又听到他这充满爱美的的语调,我身上好不容易才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全部起来了。
  可是,一想到孟显竟敢在天黑之际跑到荒野后山挖死人骨头,我又觉得这家伙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佩服来。
  方兰使劲地捏着右拳,估计要不是我和沈岩在场,搞不好当场会给这张欠扁的脸庞呼上狠狠一巴掌。
  不过,最终她只是瞪了孟显一眼,说事已至此,我都懒得跟你浪费口水,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救人要紧。
  接着,这两人便把吴磊的尸骨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开始布置超度冤魂现场。
  原来,这就是方兰想到的“斩草除根”法,通过超度仪式,平息吴磊亡灵的怨气,送它前往该去之地,这样它留在齐磊体内的死秽也就自动消失了。
  沈岩不大乐意地问方兰,这小鬼害死了他朋友,怎么不把他打个魂飞魄散,还给他超度,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方兰还没开口,孟显就笑嘻嘻地抢着说,你这小朋友不要太凶哦,把鬼魂打散就跟杀个活人一样,可是很损阴德的事。所以咱只要把它送到它该去的地方,等到了那边它自然会为它干的坏事付出代价的。
  他们嫌我和沈岩在边上碍事,又说等一下行超度仪式时需要绝对的安静且时间很长,就撵我们俩回家,说等明早就会通知我们结果。
  沈岩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热闹,但最终还是被赶了出来,和我一起悻悻地回了家。
  这一夜,沈岩就留宿在了我家。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和我同住一个房间的他就悉悉索索地起了床,准备前往 方兰诊所一探究竟。
  见状,我也立马钻出被窝,胡乱套上衣服裤子后,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一同出了门。
  然而,我俩还未跑到方兰诊所,就从那些早起坐在路边摊上吃早点的人闲聊间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说是昨天转往县城大医院的齐磊后半夜时情况突然恶化,不治身亡了!
  一开始听到这事,沈岩还不太相信,直到我们半路上迎面碰上了齐磊某个刚从县城赶回来准备后事的亲戚,才明白齐磊真的没了。
  我紧跟着面色惨白的沈岩飞也似地跑进了方兰的诊所,却见她和孟显正低声讨论着些什么,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看到惯于嬉皮笑脸的孟显都双眉紧锁,我就预感到事情绝对不妙了,赶忙上前问他们,是不是超度仪式出了什么状况?
  可出人意料的是,方兰告诉我和沈岩,超度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大概于今天凌晨四点左右就结束了。
  沈岩激动地大叫着说不对,要仪式真的顺利,齐磊为什么还是死了呢?
  孟显拍了拍肩膀让他小声点,随后告诉了我们问题所在。
  他说,仪式虽然成功,但问题是在收尾时,他和方兰都没有看到正常情况下亡灵得到超度后化作烟雾离开阳世的一幕。
  沈岩立马叫道,说来说去,这还不是仪式失败了?
  方兰摇着头,说出了一句令我和沈岩大吃一惊的话来,超度仪式并未失败,失败的是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超度的对象!
  说得再直白点,仪式末尾未出现亡灵归阴现象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孟显挖错了坟,错把别的孩子的尸骨当成是吴磊的了;二是尸骨的确是吴磊的没错,可出现在李子村鬼屋的亡灵却另有其人!
  可孟显发誓说,他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打包票,自己昨天可是找了李子村可靠人士才找到吴磊的坟,而且挖坟前也反复核对过墓碑上的名号,所以决不可能搞错尸骨的身份。
  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也就是沈岩他们在李子村鬼屋里遇上的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吴磊!
  事情出现了这么大的惊人转折,方兰和孟显一时三刻也没别的什么好办法找出那亡魂的真正身份以及它目前置身之地,只能由孟显先去查明,继吴磊之后,李子村鬼屋以及附近一带是不是还有年龄相仿的男孩早夭。
  我和沈岩离开方兰诊所后不多久,就迎面碰上了出门来找我们的表嫂和我妈。
  她们先是埋怨了一顿我俩一大早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没了踪影,接着表婶便说她打算到邱波家去看看,顺带送个花圈过去。
  原来,表嫂的小吃店开张后,邱波父母没少光顾,加上两家儿子又是同班同学,一来二去的,彼此也就熟识了。
  沈岩一听吵着也要去,表婶也没反对。
  于是,沈岩一把拉了我就往邱波家的方向走去。我妈急忙从后面赶上来拽住我说,你去干嘛?!
  其实,我也在纳闷,我干嘛要去邱波家呢?说起来我和他也不熟啊。
  可是沈岩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和他一起去。
  当惯了沈岩跟屁虫的我就对我妈说道,我待会儿想和表哥一起玩。怕她不放心,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说,我不会去邱波家的,我就在附近等他出来。
  这时,表婶也说她会帮着照顾我的,让我妈放心地上班去好了,我妈才松开了原本拽着我的双手。
  不过,临去上班前,她还是反复叮嘱我别忘了自己的“特殊情况”,千万不要进邱波家。
  我没有违背我妈的话,在跟着沈岩来到邱波家大门口后,的确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那儿等他和表婶。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沈岩一个人从邱波家跑了出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了个纸包。
  我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起来后还没吃过东西呢,还以为他给我拿了什么好吃的,就赶紧凑了上去。
  沈岩却将我拉到一个僻静角落里,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纸包对我说,小竞,你不是能通灵吗?给你看看这个,兴许会发现点什么。
  我看纸包里露来的根本就是不是吃的,而是一块黑乎乎的泥巴,最初还有点奇怪,但很快就反应了过,问沈岩这该不是掺有小孩鬼魂死秽的脏东西吧?
  沈岩点头说,正是这玩意儿,还说他不久前灵光一闪,记起他们在鬼屋时,当时邱波手里拿了好几块鬼魂递给他的“糕点”,一时来不及吃,就顺手踹了几块在衣兜里。
  刚才他在邱波家,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邱波遇难时穿的衣服被家里人换下来后搁在后院到时候准备烧掉,就偷偷溜过去,果然在衣兜里翻出了这块烂泥巴来。
  我急忙避开脑袋,嚷嚷着说表哥,你不会也想让我吃这脏东西吗?
  沈岩摆着左手说,哪能呢,我只是让你闻闻看这玩意儿,说不定会嗅出点与那小鬼相关的情况来。
  我生气地说,我是人又不是狗,怎么可能……
  结果,话说到这里,我就忽然感到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直扑脑门,顿时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起来,紧接着脚下的地面毫无预兆地开始崩塌,整个人开始飞速地往下方浓厚的黑暗中坠去……
  直线下坠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就这样混沌了不知多少时间,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可是,无论我如何瞪大眼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黑暗。
  最初,我还以为自己突然瞎了,害怕得差点哭出来,但不过几秒钟后就意识到自己的双眼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不知什么人在我脑袋上罩了个厚实的黑布袋子!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让人用破布堵了个严实,整个人还被人用绳子之类的东西牢牢地绑在什么地方,无法动弹分毫。
  这时,我听到边上传来一股香烟味,还有人在低声咳嗽,并骂道,他妈的,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我立马呜呜叫着,向这人求救,结果换来的却是肚子上惨遭狠命一脚,顿时疼得身子缩成一团外加涕泪俱下,死活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被人捆绑在起来,还很不客气地拳打脚踢?
  踢我这一脚的人原来就站在我身边,而且应该与抽烟的那个并非同一人。他在踢完我后,冷然道,还能怎么办,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抽烟的家伙听上去好像倒吸了口凉气,怯怯地说,他不过是个小孩,难不成我们真要对一个孩子下……
  这人话还未说完,就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低声却生气地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法子吗?真是比猪还蠢,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竟让他看到了你的脸,要真放他回家,你就等着进号子吧!
  踢我的人马上恭敬地称呼这个新来之人为“老大”,同时附和着说,齐光明,老大说的对,咱现在已经没别的退路了,这都是你害的!
  这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催促说,你们赶紧的把这麻烦解决掉,手脚利索点!这屋子虽然闹鬼没人敢靠近,可我们要是再折腾下去,迟早会有人起疑的!
  听到这里,我完全陷入了巨大的迷惘和恐惧之中。
  迷惘的是,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抓我,还说我看到了他们的脸了又是怎么一回事?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绑架我的人中有一个竟叫齐光明,和齐磊父亲同名同姓。
  恐惧的是,听他们话里的是意思,好像是打算要杀我灭口了!
  在一阵短暂而压抑的静谧后,我听到这三人慢慢地朝我围拢了过来,不由得害怕得拼命扭动身体,想要往后退缩,可因为被绳子绑得很牢,根本就无法逃离半步。
  正当我以为自己马上要完蛋的时,没想到这三人只是绕过了我,朝后走去,接着便默不作声地在那儿费力地挖着什么东西。
  过了不少时间后,踢我的家伙小声问,老大,挖这么深应该够了吧?
  老大冷冰冰地说道,行了,你俩去把那小子带过来。
  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禁吓得浑身发抖。
  不出片刻,我就被他们拖了过去,然后“咚”地一声丢进了一个类似深坑的地方。
  蜷缩在冰冷的泥坑里,我终于明白他们刚才到底在挖什么了,并无比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今天很可能会被活埋了这里!
  深坑上头,那个叫齐光明的家伙紧张地说,老大,我们就这么把他埋了,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老大喃喃道,是啊,是太残忍了,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心中徒然升起了一丝生的希望,正期盼着他们良心发现把我给拉上去,紧接着脑袋上就猛地挨上了一下重击!
  头晕目眩、剧痛无比间,我恍然听到老大笑着对齐光明和踢我的男人说,一铁铲给他个痛快,这下总不算残忍了吧?
  接着,他便催促他们快动手,重新把土坑填上,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回家睡觉。
  感到到冰冷潮湿的泥土铺天盖地落到我身上,半昏半醒的我费力地抬起脖子,只想告诉他们我实际上还活着,想恳求他们大发慈悲,不要就这么把我活埋了!
  然而,根本就没人理会我最后的举动。
  不多久,厚实的泥土就彻底掩盖了我的全身,灌满了我的口鼻,挤干了我肺部里最后一四空气,将我彻底拽入了无边无际的死亡国度……
  奇怪的是,死去后的我又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
  我孤独地站在这栋黑漆漆的屋子里,茫然地望着窗外的村子,都不知这样站了多久。
  我,想回家,想见我的父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忽然间,有人在悲切地呼唤我的名字:安和……安和……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由远至近。
  我终于看到了我思念无比的妈妈,只是……
  以往一向注重打扮的妈妈披头散发,半裸着身体,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泥巴和乱草,看上去肮脏不堪,与我记忆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声嘶力竭地朝她大喊,妈妈,我在这里啊,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可她一点都听不到,反而痴笑着朝附近一个看热闹的小孩跑了过去,嘴里还欢喜地叫着我的名字:安和,好儿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小孩连忙躲避开去,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我妈妈砸了过去,大骂道,臭疯子,谁是你儿子啊!
  边上另外几个小孩也纷纷朝她吐口水、扔泥巴,并大喊着疯婆子,快滚!
  我疯了一般想要冲出这座屋子去帮助我的妈妈,却一次次地被贴在门框上的什么东西给挡了回来,而且每一次都如烈火焚身般,痛苦无比。
  眼看着妈妈伤心地哭叫着我的名字渐渐离去,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狂暴之中,哪怕频死那一刻都未如此。
  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只要能有离开这里的一天,我一定会让那几个造成今天局面的人付出最为参照的代价……
  哗啦!
  就在这时,一盆刺骨冷水从天而降,不仅一下子就浇灭了我的无边怒火,也让我终于从混沌状态中醒转过来。
  看到我睁眼,手里端着脸盆的沈岩喜出望外,急忙回头对边上围着的数人喊道,你们看怎么着,我就说浇冷水管用吧?
  邱老头,也就是邱波的爷爷赶忙拽过一条毛巾,帮我擦干脸上的冷水,关切地问,孩子你怎么样了?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置身邱波家的院子里,正躺在一张长竹椅上。
  院子的四面墙壁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圈,东侧的厅堂里则安放着一株暗红色的小棺材,几个人围在那儿一边烧纸钱一边哭哭啼啼。
  沈岩在一旁解释说,你突然晕倒后,是我把你背来这儿的。
  我恍若梦醒,一下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吸入了冤魂的死秽后就发生了通灵现象,感受到了小孩鬼魂的频死一刻以及死亡后的部分记忆!
  我正激动地想要告诉沈岩,自己已经知道李子村鬼屋里的冤魂的真正名字,结果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问,爸,这小孩没事了吧?
  这正是我在通灵时听到的那个用铁铲击打安和的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声音!
  我好像被针扎了似的,惊恐地转过头,结果看到一个相貌普通、双眼红肿的男人从灵堂那边走过来,正和邱老头说些什么。
  原来他就是邱波的父亲!竟然是邱波的父亲!
  我赶忙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吞了回去,然后竭力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说自己刚才只是因为没吃早饭,所以低血糖晕倒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时,表婶带着方兰跑进了院子。
  一看到我落汤鸡的样子以及沈岩手中的水盆,表婶不禁又急又怒地朝沈岩吼,阿岩,你怎么真拿冷水泼你弟弟,万一把他冻出病来怎么办?
  沈岩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小声替自己辩解说,我这不是看他刚才闭着眼睛又叫又抓又踢,一副要发疯的样子,就想让他清醒一下,而且效果不是还挺好的嘛!
  表婶和方兰赶紧把我送回了家,换了身干衣服。因为怕我冻感冒,表婶就跑到厨房给我煮生姜汤去了。
  乘着这个功夫,方兰问我和沈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忙把自己通灵的经过告诉了她。
  沈岩听完后吃惊得都结巴了,磕磕巴巴地说他做梦都想不到齐磊和邱波的父亲竟然都是杀人犯,可问题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我说,我只知道他们好像干什么坏事被江安和看到了,所以才要杀他灭口,而且就把他活埋在了李子村的那座鬼屋地底下。
  方兰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沈岩你那天并非运气好才从那个叫安和的小鬼手中逃过一劫,而是那孩子本来就没打算要你的命,因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冲着自己仇人的孩子邱波和齐磊去的!
  但她又皱着眉头说,这里面还有几点让她感到疑惑,还得好好想想才能明白。
  我也隐隐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中好像遗漏或者疏忽了些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可一时半会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疏漏了些啥。
  我正拼命思索间,孟显突然从大门口跑了进来,一看到方兰就亲昵地嚷嚷道,兰兰,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方兰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孟显扑过来的身影,随后问道,看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孟显忧伤地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前的分刘海,说我昨天整整陪你忙了一夜,连眼都没空合一下,今天又东奔西走帮你打听消息,没想到你却这么冷淡,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
  方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说你有话快讲,没话就赶紧的滚回去睡觉!
  孟显顿时露出贱贱的笑容,说兰兰,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见我和沈岩捂着嘴巴在一旁偷笑,他马上又扫了我们一眼,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搞怪! 
  方兰不耐烦地问他,你到底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孟显这才正色道,说他今天特意去拜访了我们桃镇著名的“消息王”、“包打听”铁茶壶,在他的茶馆里被他狠宰了一顿后,终于从他嘴里掏出了两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近十年来,这附近一带还真有个十岁男孩出过事,而且很可能已经死亡。
  事情发生于大约八、九年前,距离我们桃镇大约半个来小时车程的新河镇发生了一起绑票案。
  镇上首位万元户江大茂十岁大的独生子江安和被人从放学路上绑走并索要赎金。江大茂怕报警会危及儿子安全,就偷偷按照匪徒的要求前往指定地点放下了装有赎金的背包,但最终江安和并未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回家。
  虽然追悔莫及的江大茂后来报了警,可因为错过了最佳侦破时间,这案子最终悬而未决,江安和也自此行踪不明直至今日。
  江大茂的妻子年过四十才好不容易生下这个独生子,因为无法承受打击,最后彻底的疯了,直到今天还关在县城的疯人院里,没有丝毫的好转。
  丧子又失妻的江大茂自那以后终日借酒浇愁,两三年前也因为酒精性肝硬化而在医院里孤独过世了。
  孟显打听到的第二个消息是,据齐磊一个从县城医院回来的亲戚在铁茶壶的茶馆里喝茶时跟人讲起,说齐磊过世的那晚,他看到鬼了!
  那人说他当时就陪在齐磊病床前,睡眼朦胧间,忽然瞥到有道黑影从平躺在病床上的齐磊身上坐起,然后无声飘离开去,紧接着齐磊就出现了呼吸心跳骤停现象!
  听他说这事的人说,那他一定是看到齐磊的魂魄离开身体了。
  那亲戚却摇着头说,不是,不是,还说他大致看到了黑影的脸,虽然也是个小孩,却和齐磊长得一点都不像!
  旁边的听客们都忍不住嬉笑起来,说拉倒吧,你就别胡吹了,一定是你自己瞌睡眼花了,把灯光影子硬看成了什么鬼影。
  听到这里,方兰不由得一拍桌案道,看来我们之前都想错了,那小鬼根本就没附在救人的村民身上,而是跑进了齐磊体内!
  孟显也恨恨地往地上空啐了一口,说我们都让那狡猾的小鬼给耍了,以为他要上身的话肯定会找个行动方便的健康活人,却没想到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竟跑到受了重伤、无法行动的齐磊身上去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害怕地问,齐磊不会在屋子倒塌时实际上已经死了吧?让人们误以为他还活着的其实是那个借尸还魂的江安和?
  孟显瞥了我一眼,说,小家伙,虽然江安和的确是失踪了,可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很肯定在李子村鬼屋里的就是他?
  沈岩连忙把我刚才通灵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孟显惊讶瞅了我老一会儿,说早就听兰兰提起过你有通灵能力,没想到今天终于见识了。
  我说这通灵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算上孙芳芳那回,我已经有过两次“死亡体验”了,而且因为这些冤魂死得都很惨,所以这其中滋味还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要不是我承受能力超强,搞不好早就吓疯了!
  孟显睨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说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随后便神色一转说,如此看来,九年前应该就是齐磊、邱波他们的父亲绑架了江安和,因为干这事时被江安和看到了面孔,怕他告发,所以最后就撕票灭口了。
  沈岩说,对了,邱波老家就在李子村,九年前他们家应该还在那座村子里。
  孟显想了想说,是啊,这些绑匪还很聪明,利用附近村民畏惧鬼屋、不敢靠近的心理,一直把绑来的江安和藏在那栋屋子里,这样就算江安和不小心在里面弄出动静,路过的村民也只会以为又是吴磊的亡魂在作祟。同样的,他们最后也是仗着没人敢接近这座鬼屋,直接就把小孩的尸体埋藏在了屋子地底下。
  这时,沉思良久的方兰突然抬起头,喊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和沈岩急忙问,什么怎么回事?兰姨你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方兰说,她终于明白江安和为什么要上半死不活的齐磊的身了,那是因为它想借齐磊接近害死他的凶犯之一齐光明,继而转移到他身上!
  我不解地问,江安和上齐光明的身干嘛,难道是要弄死他为自己报仇吗?
  孟显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说恐怕不止如此啊!小竞你不是在通灵时发现害死江安和的应该有三个人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那又如何?
  孟显说,这你还想不明白吗?目前已经有两个凶犯的孩子以和他差不离的方式死亡——都是遭到泥土或碎石活埋,而那两犯人也和江安和母亲一样,尝到了失去至亲骨肉的极度痛苦,那么你觉得江安和会放过剩下的那一个以及他的孩子吗?
  听了这话,我和沈岩不由得惊骇得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想到江安和接下来竟然还要杀小孩子!
  方兰神色凝重地说,这江安和好歹也算得上是恩怨分明,之前在鬼屋时没有真正伤害到沈岩,后来它怕上那些救人村民的身,利用他们去杀仇人的小孩,会牵连无辜,所以最终选择了齐光明的身体!  
  我再也坐不住了,催促方兰他们说,兰姨、孟叔,咱不能再干坐在这里,得赶紧想法子救人啊,虽然齐光明等三人是可恶,可他们的孩子却都是无辜的!
  方兰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马上兵分两路,由孟显即刻去找齐光明,以防他做出什么害人举动来,我则去找邱波的父亲,务必从他那儿问出第三个绑匪的信息来,希望能来得及救下那人的小孩。
  这时,表婶熬好了姜汤正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我们几人纷纷往外跑,不由得惊讶地追着后边喊,阿岩,你们这是去哪?小竞,你不喝姜汤啦?
  沈岩扭头朝她挥了挥手说,妈,我们现在有点事,回来再说啊!
  我则头也不回地喊道,表婶,我们现在真有急事来不及喝了,你就放着姜汤等我回来再喝吧!
  邱波的父亲邱枫以前也曾到方兰的诊所看过病,彼此也算认得,所以当方兰上门说有要紧的事想和他私底下谈谈时,邱枫没有多想,就将她带到了家里一个安静的小房间内。
  我和沈岩本想一起进屋,可方兰却说,我们俩小孩在场,只会破坏谈话的气氛,所以叫我们到外面街上去等她。
  我和沈岩都非常想看看方兰到底用什么办法让邱枫认罪,不肯轻易放弃,于是两人一合计,就悄悄地绕到屋子后头,扒窗偷窥。
  只见屋内,方兰连个寒暄都没有,就直截了当地对邱枫说,我在李子村鬼屋地底下发现江安和的尸体了!
  我明白了,原来方兰的作战计划是给邱枫来个措手不及的打击,然后看他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会不会露出马脚。
  于是,我立刻就将目光对准了邱枫的脸庞,想看看他在猛然听到这句对他来说堪比晴天霹雳的话时到底会惊恐成什么样子。
  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因为邱枫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并反问方兰,你说谁的尸体,莫非又有小孩在那栋屋子里出来了?
  方兰没有回答,显然也是被他这种反应给弄糊涂了。
  就连沈岩也小声嘀咕起来,说看邱枫的样子,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他会不会是在演戏?
  可我觉得,如果邱枫在这突如其来的瞬间表现出来的无辜之色是在演戏的话,那么他绝对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演员了。
  这时,之前曾经困扰过我的那种好像疏忽了什么重要事情的感觉再度如潮水般袭来,令我再度惴惴不安起来。
  可问题是,我到底疏漏了什么?如果邱枫真的不是害死江安和的凶手之一的话,那他的声音又怎么会和那个“老大”如此的相似?
  这相似的声音到底是……
  啊!在这一刻,我浑身一凛,终于恍然大悟到自己之前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却疏漏了的地方,那就是这声音的问题!
  在通灵时,我同时听到过那三个凶犯的声音,其中一个就是齐光明。
  可现在再仔细一回想,我就意识到通灵时齐光明的声音和现实中我在医院时听到过的他的声音有着一定的区别,前者更年轻幼稚,而后者明显要稳重老练得多。而这就是八、九年时光变迁带来的改变!
  而通灵时“老大”的声音虽然与邱枫的听上去极为相似,但实际上要更沧桑低沉得多,感觉说话者应该是……一个在八、九年前就要比如今的邱枫更加年长之人!
  一个和邱枫有着极其相似声线、却又比他年长许多的男人,难不成就是……我不禁被自己这个新的发现给彻底惊呆了,正拽着沈岩的袖子想告诉他这个惊人消息,却忽然瞥到沈岩高举着双手站在那儿,裸露在衣领外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寒光凛然的小刀!
  我正想大叫,却见从背后抓着沈岩的邱老头朝我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接着便对我说道,小子,如果不想他死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极度无奈之下,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邱老头一起走进了方兰和邱枫所在的那间小屋。
  当屋子里的邱枫闻声回头,竟看到自家老爹拿刀架着沈岩的脖子,并威逼我们进门时,惊愕得差点下巴砸地。
  方兰倒挺镇定,盯着邱老头只说了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邱老头叫邱枫马上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晾衣绳把我们三人捆起来,后者则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问他老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邱老头还未开口,方兰已经简单地向邱枫说明了一下他老子当年犯下的罪孽。
  闻知真相后的邱枫勉强抓着桌角,才没有当场瘫倒在地,连忙带着哭声问他老子为什么要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邱老头冷冷一笑,说伤天害理?如果没有我的伤天害理,后来哪来的钱给你娶新媳妇?
  不过八九年的时光,这老头的沙哑得厉害,大概是平日烟多了的缘故,所以我在会在一开始没有马上辨认出来。
  大概见我对老头的话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刀都架在脖子上了的沈岩居然还有空给我解释说,邱波和他一样,亲妈已经过世了,现在这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可是后妈!
  方兰突然学着邱老头的腔调冷笑起来,嘲讽说娶再多的新媳妇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断子绝孙!
  邱老头凶神恶煞地质问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啥?
  方兰冷眼觑着他,说老头子你杀了江安和,如今他的冤魂又杀了你孙子邱波,假如你新媳妇又生了孩子,他还会接着杀下去,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
  邱老头生气地低吼说你少在这吓唬人,江安和的冤魂又怎么样?老子根本就不怕,只要他敢来,老子就敢再杀他一次!
  方兰笑了,问他,你真的不怕吗?要真的不怕的话,又何必在李子村鬼屋门框上贴那么多的驱邪符咒?
  沈岩惊讶地说,原来当初他从鬼屋门框上撕下来的纸符是邱老头贴的,可兰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兰说,之前她和孟显前往鬼屋时曾查看过,屋子门框、窗档上还残留着些许纸符,虽然已旧,但顶多也是半个多月前的产物。
  既然吴磊的鬼魂早就离开了他所居住的房子,那么贴这些符咒的人想要防备就就只有惨死在那儿的江安和了。所以现在她敢肯定,这纸符绝对是邱老头他们所贴。
  方兰再度问邱老头,这可怜孩子的冤魂是不是已经在你们这些凶手的梦里出现过,所以你们才会因为害怕去贴那些纸符?
  看邱老头心神不宁的模样,我就知道方兰一定是猜对了。不过,那家伙很快就面色一狞,咬牙道,有冤魂又怎么样?老子照样不是用一张几块钱的纸符把它给挡在那座屋子里了?
  方兰微微摇了摇头,说你真的挡住它了吗?
  邱老头怔了怔,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兰说,你越是把它困在那座屋子里,它的怨气就越重,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最后产生了大量的死秽。你最后一次去鬼物贴纸符的时候,它虽然还是没办法离开屋子去伤害你们,却已经悄悄地让你沾染了它的秽气。后来,你又如它所愿,把这些秽气传染给了你的孙子邱波,所以邱波最终才会这秽气被勾引着去了鬼屋。还有,齐磊的情况也是类似。
  邱老头大喊,说你净胡扯,我孙子是被我手里的这小子鼓动着才会跑去那里的,反正为这事我迟早也得找他算账,正好今天一起了结了!
  方兰也立马喊道,沈岩的探险提议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就算他当时不说这些话,迟早有一天你的孙子还有齐磊会在冤魂秽气的迷惑引诱下,跑去鬼屋送死的!你们自以为聪明,能为所欲为、逍遥法外,却不知那冤魂早已在无声无息间给你们织好了一张死亡之网,就等着你们这些笨蛋一个个掉下去、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邱老头的面孔霎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双肩在不住地发抖,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那小鬼哪能这么厉害,不可能的,我不怕,老子才不怕!
  就在这当儿,原本被邱老头反锁上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紧接着便又数名警察冲了进来,一看到邱老头就大喊着让他赶紧把刀子放下!
  邱老头本来就已心神不宁,突见有人破门而入,而且来的还是警察,更加的惊慌失措,才不过两三下,就被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警察夺走了刀子。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走到方兰跟前,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还说你之前和我说好了,在外面等一个小时还不见你出来就破门而入,可我想想还是不放心,所以只等了四十来分钟就冲进来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方兰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通知了她的警察朋友以防万一,不禁埋怨她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刚才白白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方兰笑了笑没理我,然而问她的警察朋友可帮孟显查到了点什么。
  那警察回答说,已经查到有个叫曲鑫的男人以前和齐光明、邱德荣在同一个厂子里工作过,而且彼此关系十分密切。
  他说的邱德荣就是邱老头的本名。他原来曾和齐光明等人在县城一家水泥厂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厂子倒闭,这些人才回了桃镇本地,分别改做了别的营生。
  不多久,孟显那边也传来了捷报。
  原来,孟显先是去了齐光明家,在得知其在儿子死亡后不久就失去踪迹后就知道事情不妙。
  所幸在方兰警察朋友的协调下,孟显得到了派出所民警的帮助,很快就查出那个叫曲鑫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江安和接下来的目标,便和民警一起火速赶到了他家。
  可糟糕的是,当他们赶到时,曲鑫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已经不知所踪。据附近的目击者称,那俩孩子是被一个中年男人带走的,说是带去附近买糖什么的。
  根据目击者描述的那个男人的体貌特征,孟显断定他就是齐光明无异,立刻与警察们一起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民警终于在桃镇郊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抓到齐光明时,他已经把两个孩子的大半截身子都已经埋进了他挖好的土坑里,要是警察再晚来一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齐光明被警察抓住后就双眼翻白,晕了过去。与警察一道的孟显知道,那是附在他身上的江安和冤魂离开了。
  果不其然,不久后在派出所醒来的齐光明声称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毫无印象,不过警察才不会吃他那一套,只当他是在装疯卖傻,毕竟他活埋那两小孩时可是被他们人赃俱获的,事实摆在那儿,容不得他狡辩。
  后来,在警方的连夜突审下,齐光明心理防线全面大崩溃,终于连泥带水地把八年前和另外两人一起绑架并杀害江安和一事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齐光明等人的落网,一度沉睡了八年的“万元户儿子绑票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等待那三个杀人者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警察在李子村鬼屋里挖出了孤独长眠于黑暗地底长达八年之久的江安和尸骨,并于结案后交给他的亲人好好安葬。
  在江安和入葬后当日,在他亲戚离场后,方兰和孟显就赶了过去,然后悄悄地为这个可怜的孩子举行了超度仪式。
  我和沈岩当然不肯错过这等事情,尽管方兰明令禁止我们前往,还是偷偷地躲在墓地不远处偷看,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正觉得无聊之极,忽然有人拍我们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十来岁的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很是苍白。
  我正想问他是谁,却见沈岩怪叫一声“江安和”,随后吓得整个人都贴在了身后的一块墓碑上。
  我也害怕起来,正想叫方兰和孟显赶紧过来,却见那亡魂微微地朝我们张了张嘴,随后化作一道黑烟,迅速消散于空气中无影无踪了。
  事后冷静下来再回想,我觉得那时看江安和的唇形,说的好像是“谢谢”这两个字。
  第777篇:一个低调的高人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这位高人姓彭(就按我家里人叫法叫他老彭吧)。前几年才去世,他的事迹,我是比较清楚的。
  解放前,他家属于望族,到他父亲一代,到了顶峰。他父亲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做了类似后来的军分区司令的级别的官。
  他家在我们那最轰动的一件事情,是他奶奶过八十大寿。办了三天寿宴,没有用一个炮仗,全部由冲锋枪扫射代替。十几年前,拆他家的老房子,墙里面还拆出了几枚手榴弹(当然,房子已经不属于他家了)。解放后,他父亲作为战犯,被关到了黑龙江的一所监狱,最后死在那里。
  他父亲被抓的时候,他才十来岁。后来的命运,学过历史的人,都能想象——他被驱逐出家,在另外一个村安排了一小间土屋居住。不久后,又得知父亲病死在监狱,却没能力去接骨灰回家安葬。由于阶级不好,很晚才娶上老婆(改革开放后)。
  也许是人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让他变得沉默寡言,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他智商有问题(当然那时我还小)。
  他在医药、武术、堪舆、看相、算命方面都有很高的水平。因为他晚年和我爸关系很好,所以很多事情我才得以了解。
  先说说堪舆方面吧。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懂风水。但到底懂多少,就没人清楚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显露过。
  有一次,他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建房(他们属于同组),特地从外地请了一个名气比较大的风水先生——为什么没请邹先生呢,因为我们那有个说法,一个再好的地方,风水也是有限的,一家人房子建得太好,势必影响周围人家,所以一般不会请同组的风水先生,怕被风水先生害。邹先生和他是一组的。
  那个风水先生拿了罗盘,定好方位后(用石灰划好白线)。老彭跑过去查看,看过以后,显得忧心忡忡,没说什么就回家了。
  他的朋友在路上遇到他,以为他家有什么事情,就发了支烟对他说:“老庚,有什么事不是?”
  他犹豫了一阵说:“某某,你这屋的方位是你自己要这样的还是杨先(风水先生,姓杨,先表示尊敬)帮你看得呢?”
  他朋友笑笑说:“我哪懂,杨先要这样建的!”
  老彭顿了顿说:“老庚,这样建有点不妥哦!”
  他朋友听了,心里顿时有点不高兴,我们那里很在意讨个口彩,人家房子刚定好方位,你就说不好,换谁都不舒服。于是嘲讽道:“人家杨先过县府都能吃碗饭,你真看得懂,就不会在家扒泥巴!”
  老彭给朋友发了支烟,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兄,我不是一个逞道艺(本事)的人,要是别人这样说,我一定打自己的嘴巴向他赔礼。但是我们几十年的朋友,我才多两句嘴!”
  他朋友这时哪有心思听,认为老彭看他建新房心生妒忌,就忿忿地说:“你晓得个鬼,老邹(邹先生)几次想换我那块地,我都没换!做不得屋他换了做什么?”
  老彭吞了口烟,深深地吐出来说:“老庚,那确实是一块好地,在那做屋是蛮好,不过要做得大,要是有几兄弟同时在那做,扛的住,那屋是蛮主财。你而今单门独户,屋做起来怕住不了!”
  他朋友听完,怒不可遏,碍于交情,也没大发作,只是扭头便走,并回头说:“日后,我这不好的屋你也莫来,省得脏了你的鞋!”
  老彭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回家了。
  我们那有个说法,新建成的房子,风水再不好,都有十年好住(风水问题十年之间不会显现)。
  但老彭朋友的房子建成第二年,家里就厄运连连,先是他老婆(五十上下)在菜园里忽然倒地死了;接着大儿子(精神一直有点不好)离家出走死在外面,被好心人埋在外地;更离奇的是,第二个儿子骑自行车被摩托车轻轻刮了一下(街上,人很多,双方速度都很慢),倒在地上,腿竟然瘸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老彭的朋友终于意识到老彭说的是对的。但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不好意思问老彭怎么办,于是,又请了个风水先生过来。
  那个风水先生家离我们那很远,从没到过我们那,一来,就对老彭的朋友说:“你这屋本来是主财的,但单门独户,扛不住风煞!”
  老彭的朋友大为信服,于是问怎么化解。
  那风水先生用罗盘勘察了很久说要怎样怎样修围墙。
  方位还没定好(划白线),只见老彭拿了根竹棍,二话不说,就朝风水先生抽了两棍说:“你这样修围墙,这屋会住绝(住着住着会断后)!他这大门对着这风煞,修围墙来得更快”。
  风水先生也许觉得技不如人,怏怏地走了。
  老彭的朋友惭愧地说:“老兄,早听你说的就不会这么惨了!而今,你看怎么搞!”
  老彭发了支烟给他朋友说:“老庚,而今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回老屋住,这里只好用来关牛!”
  老彭朋友家只得搬回老屋,不过后来,家里一切都比较顺利。

  上次讲过他看风水方面的故事,再讲讲他“看相”的故事吧。
  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很多人可能都印象深刻(特别是农村的)——声明,我对这项政策是绝对支持的。
  我们那有个人,姓李。老婆连生了两个女儿。农村人嘛,传宗接代思想比较严重,特别是在那个年代。再加上他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按我们那说法,这是要断了后。
  因为他两个女儿出生时间间隔没达到要求,家里已经被罚得只剩下几堵墙了。夫妻俩也吓怕了,打算绝后就绝后吧。无奈他母亲跪在地上以死相逼,一定要他们再生一个,如果还是女儿,那就甘心了。
  老李(这么称呼吧)是个孝子,被母亲闹得没办法,只得心一横:“要死屌朝天,反正屋里也没什么值钱了,还能把我拉去杀了!”于是晚上悄悄地把老婆送到一个很远的亲戚家(那时村里可以直接把人拉去结扎的)。
  村里乡里先是三天两头上门做工作,接着又把家抄了一遍。逼着老李把人交出来,老李一口咬定是老婆赌气跑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村里乡里没办法,又来了一招,把他家的亲戚家的猪啊牛啊全部牵走没收。
  这一下,老李动摇了,准备接老婆回家打胎结扎(他老婆已经怀孕)。他母亲知道后,就到每户亲戚家大门口下跪,保证日后就是要饭也会把没收的东西偿还。
  老李母亲为人一向热情大方,肯帮忙。她这么一跪,所有亲戚反过来劝老李了:有人穷不久,你还怕还不起?
  虽然政策严厉,但村干部乡干部毕竟是本乡本土的。碰到这么硬的,也只能形式上不停做工作了。
  老李老婆怀孕有五个月了的时候,邻村有个超生的家庭被抄家。这家男主人平时老实巴交,但因为多生了一个孩子,总是被罚款(金额一次肯定交不清)和到家搬东西,一怒之下,拿了把刀冲了出来,对着乡干部吼:“你们这些狗操的!我哪犯死罪是吧,今天来明天来。那某某(老李)生了两个,现在还要生(老李老婆躲在男主人老婆娘家,所以知道),你们怎么不敢去!你们就欺负我老实,今我就砍死你们几个狗操的!”
  按说暴力抗法是很严重的罪,但乡干部可能真怕出人命,一个个跑了出来,再也不敢上门抄家了。男主人一时成为我们那地方的“英雄”了。
  那个拿刀的当时也是情急,没有考虑什么。乡干部却顺藤摸瓜,半夜派人把老李老婆抓回乡卫生所,强行引产结扎了——当时婴儿已经成型,是个男孩。
  老李当时还不知道这件事,等夫妻相聚,一时间泪如泉涌。不过除了哭,也没有别的办法。
  从这以后,老李变得郁郁寡欢,做事更是没精打采,经常做着做着,一声长叹:“这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呢?”把手头事情一扔,回家睡觉了。
  有一次,他正好和老彭一起做事,中途抽烟休息时。老彭先是给他发了支烟,然后又端详了他一阵说:“某某,你莫叹啊!你这一世负担蛮重,这事,你要比我要多做一些哦!”
  老李笑了笑:“我负担个屌,我而今有一餐吃一餐,等两个女嫁,我还会帮姑丈(女婿)赚家产?”
  老彭吸了口烟说:“你屋里的这点香火不会断啊!你注定有个儿子!要把你骨头累弯”
  老李说话比较糙,但性格比较温和,只是苦笑:“是有啊!五个月的啊!”
  老彭又说:“不是,还有一个!”
  老李发了支烟给老彭说:“这要是在古代,能讨两个老婆就真可能会有,在我老婆面前莫说,莫吓着她!”
  老彭摇了摇头:“好,你不相信,你记住我说的,你老婆是只会讨一个,儿子肯定也会有一个!”
  老李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了,也没在意。
  十几年后,奇迹出现了。他大女儿读高二时,他老婆还真又怀孕了,一生,还真是一个儿子。这事在我们那传为奇谈,结扎这么多年还能生儿子,实在不可思议。要说是当年医生做了手脚,为什么又要等十几年后才生呢?
  老彭那时还在,老李特意买了烟酒去感谢,老彭只是笑笑说:“命里有的,别人怎么都抢不走的!”

  再讲讲老彭医药方面的故事吧。
  鲁迅就曾经批评说中医“巫医不分”。老彭给人治病,就带了几分巫术在其中,显得比较神秘。
  有一次,我有一个远房的亲戚来我家办事(和我爸),在路上遇到老彭,就发烟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各自忙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老彭特意到我家——没事的情况下他不喜欢串门。我爸和他聊了很久,他才不经意地问了我爸一句说:“那天在路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哦?”
  我爸说是我家一个亲戚。老彭哦了一声,然后就没说话,不停地吹着刚添水的茶,迟疑了很久才又开口:“你没和他合伙做什么事吧?”
  我爸很奇怪,就回答说:“没有,有什么问题么?”
  老彭掏出烟,发了一支给我爸,自己也点上说:“你千万莫跟他合伙做什么了,他好日子过到头了,还有十年大磨难哦!”
  我爸和老彭亦师亦友,就对他讲:“他这个人,人蛮好啊,大方又讲义气,怕不会吧!”
  老彭摇摇头说:“唉!你莫不信不久了,会有见证的!”
  我爸对老彭是很信服的,听他这么讲,心里隐隐有点为我那亲戚担忧,就又问:“有没有办法化解一下,他年纪还不大哦!”
  老彭顿了顿说:“命这事,注定了!而今他脸上已经挂牌了,不是遇到大贵人,他怕是逃不脱这一关!”
  我爸于是以走亲戚为名,跑到我那亲戚家,聊天的时候,特意提醒他说:“某某,今年你做事要稳妥着来哦!”
  这年年底,我那亲戚扛了一小段木头下楼梯(他在工地做事),脚下踩空了一级,人正面摔了下去,肩上的木头正好砸在脖子上,整个人瞬间不能动弹了,工地和家里人连夜把他送到了南昌的大医院。
  我爸听到消息,连夜去找老彭,老彭对我爸说:“命是保得住,这个你放心。他磨难还没受完,没有十年不会走!不管他到哪治,最多能扶着凳在地上爬了——而今有轮椅,过两年,自己用手还能坐在上面走走,上岭(上坡)是上不得。”
  结果果然如此——中枢神经受损,按现在的医学条件,是治不好的。
  我那亲戚很聪明,也很有本事。学什么会什么,砌墙没拜过师,却砌得比一般的大师傅还好。性子也比较急。遇到这样的惨事,自然接受不了,每天躺在床上,想的就是怎么去死——对于一个全身瘫痪的人,自杀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啊!
  还好,他家有点资产,妻子也不离不弃,日子还是过得下的。几年下来,心境也渐渐平和了。儿女也大了,能出去赚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对生又燃起了热情,一听说有什么康复方法,就积极去试。
  第十年的时候(出事算起),我爸在家闲聊时还说:“某某遭了这么久的磨难,这一次怕趟得过去吧!”这时,我那亲戚能吃能睡,也习惯了躺在床上的日子,能够看看电视,听听广播自娱自乐。
  可是不久后,我家就接到了报丧的电话——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他老婆还陪他看了电视,也没什么异常。第二天他老婆起床去他房间看他,发现他已经去了,至于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人知道。
  这个故事,要不是发生在我身边,我会觉得有点奇幻,但它偏偏就是这样发生的。
  之所以把他放在老彭医药方面的故事里,是我觉得老彭有句话很有道理:再好的医师,都只能治命中注定的痛,真正要收命的病,谁都没办法。

  这个故事和灵异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既然写到老彭,不讲讲他治内伤的故事,不足以反映他的本事。
  我们那有种“点穴”的功夫,在一天的某一个时刻,用手轻轻拍一下或捏一下身上某个穴位(应该有特定的手法),就会给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先是浑身没劲,接下来就是某一部分开始萎缩,最后人慢慢因为虚弱而死(一两年时间)。
  可能有人会认为这种“点穴”的手法太笨了,但我却认为这恰恰是民间武术的极致。
  了解点武术的人大概都知道,一个练某种拳术棍术之类的人,即便已经练得不错了,但和刚从部队退役下来的人(不是在部队混日子的)比试,是很难占到便宜的。
  为什么呢?因为部队出身的人,练的都是“杀招”,以凭硬功夫置人死地为目标,而民间武术,多以把人打倒服输为宗旨。
  就如太极拳之类的,可能很容易把人摔出很远,但对对方造成的伤害不大,爬起来可以再打。而武警的擒拿,只要一招得手,对方非伤即残,力道到了的话,很容易让对手丧命。
  部队是训练光明正大杀人的本事,讲究“力”,民间武术,是训练打人的本事,讲究“技”。
  武侠小说电影里的大侠,一天杀八个十个人一点事没有,现实生活中,别说杀人,就是打残一个人,会有多大麻烦?而我们那的“点穴”功夫,似乎非常完美的解决了杀人与律法之间的矛盾,放倒之后,你再不服,那就下杀手了。别说古代,就是现在依靠“X光”“CT”之类的先进仪器,也找不到证据。你去检查,各种脏器功能指标都正常,人却眼睁睁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可能很多人会认为这太玄乎,但我是相信的,因为我们那还是有比较多的例子的——虽然我不能用科学知识理解或解释。
  我们那有个人,以前职业是“牛牙人”,所谓“牛牙人”,就是“相牛”,然后做买卖中间人。一方面,要忽悠卖家,说你的牛如何如何不行;另一方面,又要迷惑买家,这牛如何如何好,靠一张嘴,吃两头差价。在机械化以前,牛是农村家庭重要的财产,“牛牙人”还是一个比较吃香的职业。
  这一行时间做久了,难免要得罪人。这个人本来身体很健壮,但有一年冬天,每天都觉得很累,手脚没力,到后来洗澡提桶水都吃力,路走远了点都喘不过气。
  去医院检查,又查不出问题,换了几家医院,结果大不相同,有医生说他根本没病,要加强营养,有医生说他这病没得治。
  他是通过我家的一个亲戚知道老彭的。然后要我爸带他去找老彭。
  老彭招待了他和我爸,但绝口不提治病的事。我爸就站出来说:“老彭,你看我这亲戚是哪有毛病啊?”
  老彭只是摇头:“我哪看得出什么毛病?而今医学发达,这要去医院看!”
  那人心里着急,但也只能对老彭讲:“彭师傅,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帮我治一下看哦!”
  但不管怎么说,老彭就是推辞。那人也只能说声以后再上门走走,失望地告辞了。
  过了几天,老彭叫人捎口信要我爸去他家坐坐。一到他家,老彭就问:“那天那人到底是你什么亲戚?”
  我爸就如实说了,老彭沉默了一阵说:“他这个人,心肠是不坏,坏就坏在做牙人,损了德。他这是被人下了手(点穴),而今他还能走,不治,要不了多久,就要卧床了!”
  我爸开导他说:“老彭,三教九流,总要人去做,牛牙人说起来是两头吃,但人家靠这门艺吃饭,也没错啊!听说,这个人心不狠呐。”
  老彭这才有点松动了,说:“心狠的人我是肯定不会治的,他上了门,我们就帮他治一下吧!”
  那个“牛牙人”也是没办法,过了些日子,又带了东西,央求我家亲戚陪他去求老彭。
  老彭这回没拒绝,先把那人是什么症状,哪个部位会隐隐作痛,手提到什么部位会有怎样的痛楚感等一一说了,那人连连点头,说一点都没错。
  于是老彭帮他推拿了一番,又到山上挖了些药让他带回家(捣碎了的),并交代说:“等药用完,某个地方会痛一些日子,不要紧,不用你麻烦再来找我!”并要他把带来的东西全带回去,不然 就要把药收回——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要么不治,治了绝对不会收钱或礼品。
  事后,他对我爸说:“那些药里,我少放了一味,让他痛几天,晓得不再去害人!”
  那人就服了那几服药,身体就复原了。以后每年农忙,必定带他老婆到老彭家帮忙,一直到收完稻子才回家。
  网上关于中医是民族瑰宝还是垃圾,有很多争论。我见过老彭治病,很多去医院要花一两千元,并被注射大量抗生素的病,他只要几服草药就很容易的治好了。
  我不是宣扬中医如何如何神奇,只是觉得,民间还是有很多珍贵的药方,是值得去继承和研究的。不过,如果政府没有想出合理的办法解决“非法行医”与真正“救死扶伤”的民间郎中区别的问题,中医走向没落消亡,似乎是必然的。
  老彭这人,在我们那巴掌大的地方,都并不起眼。但当你真正和他接触,就会觉得他的本事和人品,近乎“道”了。一生起落很大,年少富贵,然后潦倒,性格淡然,谨小慎微,不轻易显露。
  第778篇:看相
  (来源于网络)
  受外婆的影响,我也喜欢给人看相,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看着玩的。我妈妈很反对我这样,她说给人看多了,破了天机的话要有灾难的。
  她以前的高中老师也是看了那种书然后经常给人看,还说准了,结果一只手被炸掉了。我被唬住了,不敢再给人看。
  有时候偷偷看一些人的相貌确实如我外婆说的那样,怎么样的鼻子是克夫的,怎么样的相貌是旺夫相,不得不说,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辈子都探究不完。
  看到现在我们的文化被棒子疯狂抄袭,而我们自己又麻木的无所谓,真是寒心!!!
  我叔叔家在义乌是开服装厂的,他老婆就是我上面说的娟。他们家有很多车工,都是些年轻的农村女孩子。我暑假的时候就喜欢去他们家玩,还在他们义乌的宾王市场的摊位上学做生意。
  哈哈,想起来,那是我少年时期最骄傲的事情。现在一大把年纪了因为还在读书反而社会经验少,真是惭愧。农村的女孩子淳朴的像山泉一样,做事又肯吃苦,有时候叔叔接下单子,工厂忙起来的话,她们可以熬几个通宵,真是佩服她们。
  她们中有两个女孩子和我比较亲近,很多人是看我是老板的亲戚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也许是年纪相近的缘故(我14,她们16),我们特别能聊。
  一个叫萍,一个叫丹,长得都比较清秀,尤其是丹,是车间里的一朵花。那时,我还不怎么会看,也说不出个名堂,只是感觉大家口中的美女丹给我的感觉有点凶相,而且越看越不耐看。
  男人都喜欢追逐长得靓的女孩子,丹的追求者众多(有本地的农民、外地的老乡、小商小贩、反正都是这个级别的)。顺便说一句,这里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贵州、江西、湖南等地的人。
  丹就是江西的,她和我说,她不想回江西,在这边找个义乌的,做点小生意生活都很舒服了。她们家是很远的山区里面,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好几个,生活应该很不好,否则她也不用这么早就出来打工了。
  我不了解她们那边的生活,于是说,你嫁这么远,父母怎么办啊!丹好像对自己的父母责任多过感情,她考虑的是自己今后的生活。几年后,果然如她所愿找了个本地的,家境中等的老公。
  外乡的姐妹都说她好福气,可以摆脱打工的命运自己做老板娘了。丹的老公对她还不错,两年后,他们儿女成双,生活也越过越好。我去义乌的话,丹一般有空都会来看我。
  那时的我,已经可以基本判断怎么样的五官勾勒的是什么命运。喜欢看相的我,仔细看了丹的脸,她天庭饱满,下巴圆润应该是有后福的人,但那张脸总感觉哪里搭配的不好。
  后来总算被我琢磨出,她的眼睛虽然水汪汪的,可惜眼白太多;鼻子略鹰勾,听说这种鼻子就是克夫鼻,难怪看起来有点凶相,因为她鼻子一点都不秀气。
  丹也很迷信,她告诉我,她婆婆以前是不喜欢她的,觉得她长得克夫,她就自己去看相,看相的说她可以做太婆但不能做富婆,至于克没克夫算命的没说。
  对于这点,我听说过一些,算命的一般告诉你三层已经不错了,大多都是打太极,说一些好话让你心里舒服。嫁人后生活越来越好,丹就忘了算命的说过的话。我因为忙着考大学忙着和青春期说88,很少去义乌了。
  去年过年,叔叔来我家。闲谈间,我问起叔叔有没有见过丹,现在估计做老板娘做的快不认识以前的老板了。
  我叔叔以为我们一直还有联系,很意外我问他关于丹的事情。事实上,我和丹一直没有手机联系,只不过我叔叔家的摊位和丹他们家在宾王市场的摊位很近,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见面的。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其实比我成熟很多。
  丹曾说,她一直很羡慕我,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度过少女时期,又可以不用负担什么,想干嘛就干嘛!其实她是嫉妒我的。对于她的坦诚,我真的意想不到,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很单纯的没有隔阂的朋友。
  感觉她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好在上天给了她美貌,她才能这么容易的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而她又是精明的。这些都是我对她的印象。
  叔叔见我提到丹,微微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告诉了我丹的境况。丹的老公生了癌症,丹无心经营生意,就转卖了摊位,回家照顾老公去了,据说她老公只有三个月的命了。
  看来丹以后只能吃老本了,她虽然有心机,但她不识字,做生意的话还没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丹的处境和她的相貌联系起来,确实不能让人信服。可有些事情又偏偏是这样巧,好像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样。
  相貌都是父母给的,一张脸不可能长得百分百完美,相由心生,只要心存善念,相信再苦的面相都会苦尽甘来!
  第779篇:直面死刑
  (原作者:爱警狂人。来源于网络)
  从部队回到地方以后,被安排到一个执法机关工作。由于职责所在,与各种各样的案件和罪犯打交道就是每天的工作。当然,“死刑监督”也是各种执法工作中的一件“日常工作”。 
  在许多人看来,对罪犯执行死刑是一件很“希奇”很刺激很恐怖的事情。而在我们眼中,却不过是“小事”一件:执行死刑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了案件侦查中那种斗智斗勇、紧张刺激、花明柳暗和生死较量,执行死刑只不过是标志着一件重特大案件完成了它的全部诉讼程序,以一声枪响宣告案件的终结。  
  但是,在我亲身经历刑场监督的数百件死刑执行案件的前后,却有着许多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小故事,从这些小小的故事片段里,我体会到了许多一般人不可能体会到的心灵震撼。   
  一、 死刑前的一个烟头    
  一个因抢劫杀人被判死刑的罪犯,23岁,高中文化,独生子。他纠集其他人多次抢劫,在作案中杀害了两名被害人,罪不可赦,被判死刑。
  执行死刑那天,刑车急速驶往刑场。途中,他向法警要了一支香烟,大口大口地抽着。我坐在前边的副驾坐上侧身观察着他。
  令人惊异的是,从来不抽烟的他却没发出一声咳呛,像一个老烟鬼一样平静的吸着。“呋――噗……”,终于吸完了,他小臂一扬,将烟头向车窗外扔去,可就在那瞬间,他浑身一震,两只手指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和力度死死夹住了那差点脱手而出的烟头。
  他收回手来,把烟头拿到眼前,翻转着手腕,像欣赏珍宝一样打量着烟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烟头再次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大口,直到烟头燃进了滤嘴,这才依依不舍的捏熄了烟烬,把滤嘴揣进了衣兜。这时,车停了,刑场到了―――― 
  不知道在即将扔出烟头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他的生命中曾经有过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都被他无情的忽略了,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对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点享受感到了珍惜――――-他把烟头都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给我换个位置 
  有一次,被执行死刑的罪犯有十六个,其中还有一个女杀人犯。这个女犯长得又矮又丑,四十多岁,就这么个女人,还因为奸情败露而用绳子勒死了自己的丈夫,分尸灭迹。 
  执行死刑那天,所有工作都很顺利,可是到了刑场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刑场选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脚下,有利安全,也好对无关人员和车辆交通加以控制。
  到了刑场后,罪犯们被武警押下车,按照预先安排的执行位置开始对罪犯就位排队。
  平时这些家伙们都还比较“听话”――――生命的最后时刻到了,多数死刑罪犯都处于恍惚状态之中。可是这天在“就位排队”时却有一点“骚乱”,一个应该挨着那个女犯下跪执行的青年男犯挣扎着不服从武警的押解,死蹭着不肯往执行位置上走,武警把他架到了执行位置他还挣扎着要站起来。
  作为执行刑场监督任务的我,当然要上前问个究竟――-万一他有什么重大隐情需要报告,或者还有什么重要情况要说呢?总不能出现错杀啊!我对刑场指挥长示意“暂停”,和审判人员上前问个究竟。
  谁知道这个男犯什么也不说,只是反复嘟囔着一句话“给我换个位置,给我换个位置~~``!”
  我们一时有点糊涂了,“换位置”?什么意思?问了好几分钟,这个年轻男犯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要求“不挨着那个女的跪,换一个离她远一点的位置”――――-理由是:我还没有结婚,只有等下辈子才能找老婆。而那个女的那么丑,又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她挨着一起“上路”,恐怕下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要命啊,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在想这个,真是少见!当初没有犯法的时候想什么去了?不过为了尽快完成执行任务,我们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给他换了一个略微离那个女犯远一点的位置,谁知道那个女犯居然对男犯骂了一句:“老子不会沾到你,老子下一辈子不想变人了”! 
  人啊!千奇百怪,可象这俩家伙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 
  三、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个罪大恶极的抢劫、强奸、流氓团伙首犯被判死刑。此人仅28岁,高大英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累累罪行,一般人都可能因为他那一副屏幕上正面人物形象的样子而把他当成好人。
  执行死刑的地点是在一个远离城镇的郊区。在执行死刑之前,我们就已经得知这个罪犯的父母在打听刑场位置,这让我们高度警惕,做好了防止意外的准备并且通知派出所和街道居委会注意掌握罪犯父母的动态。
  死刑执行那天,派出所又报告:罪犯父母高价租了一辆车,准备跟去刑场。于是,我们又安排了专门力量注意掌控。 
  可是,直到死刑执行完毕,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在死刑执行完毕准备撤离现场的时候,我看见这个罪犯的父母在警戒线外的路边急切的和值勤民警说着什么。我上前询问情况,两个老人求我告诉他们:“我的儿子是在哪个位置走了的”?我说:“就在前面路边”。
  他们再三要求我带他们到实地去,我告诉他们:尸体已经抬上殡葬车了。可他们还是执意要我带他们到实地去,我只好返回,将他们带到了他们儿子被执行死刑的具体位置上――――
  一走到那里,两位老人就一下跪在了地上遗留的血迹跟前,呜咽着从身背的挎包里掏出了小铁铲和塑料袋,一点一点的把渗透了自己孩子血迹的泥土挖进塑料袋里。两位老人一边挖一边哭着告诉我:儿子犯法被枪毙了,可还是自己的儿子啊。他身上都是父母给的血肉,好歹也得让他完完全全的走啊! 
  听了这些话,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们打听刑场位置,高价租车,准备了半天,仅仅是不愿意让儿子身上的血渗在这荒郊野外而落个尸身不全! 
  此后,我经常把这段小故事告诉那些不顾人伦的逆子们,问他们:你们在犯罪的时候想过养育你们的父母吗?可是,那些痴心的父母们,又可曾为自己教育子女的失败而反省过自己呢? 
  四、“玩”输了的人生 
  这是一个在我的面前从无知少年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罪犯。 
  第一次接触他的案子,他才15岁,初中生,是一个盗窃团伙中的从犯。从案卷材料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仅仅是处于“好奇”而参与了多次盗窃,用他的供诉来说:
  “偷东西时那种诡秘的感觉让人觉得好玩,很刺激”。鉴于他还是未成年的在校生,法网轻张――――他被免于起诉。
  一年以后,再次受理了他的刑事案件:入室盗窃,在行窃中强奸了一个单独在家的14岁的女孩,然后把这家人的现金和价值2万多元的首饰洗劫一空。
  公共安全专家人员在审讯中追查赃物去向,他一会说是藏在某山上的石洞里了,一会说是藏在河边的下水道出口边了,最后还说是藏在火葬场的墙头砖缝里了,害得侦查人员费了很大精力去寻找。
  实际上,这些物品早就被他挥霍了。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干,他很轻松的回答:“逗着玩呗,让警察在我的指挥下瞎忙活,很刺激!”这一次,他被数罪并罚,判刑8年。 
  又过了两年多,他的案卷再次摆在了我面前——在服刑中越狱潜逃;在潜逃后的抢劫作案中杀死一人,杀伤3人!
  这一次,他“玩”到了尽头,被依法判处死刑。在执行死刑的那天早上,我在看守所和他谈了一会。
  我问他:“你这么年轻就走到头了,想什么呢”?   
  他回答:“玩呗”。  
  我问:“就这么个玩法,有意思吗”? 
  他回答“什么叫有意思啊——劳改当工作,枪毙当睡着,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 
  我再问:“你还这么年轻啊”!  
  他回答:“就是,我不就是玩输了嘛”! 
  从他的回答里,我听到了一种对他人和自己轻如鸿毛的无所谓,一种人性的冷漠和缺失。他把和法律的对抗看做是“玩”,但确实,他“玩输了”,输得那么干净彻底。可是,是什么原因使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呢?――――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这样,又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我眼前消失――――――到执行死刑那天为止,他只在这个世界上活了19岁零21天! 
  五、枪响了,他喊着恋人的名字 
  说实话,经历了那么多执行死刑的案件,我只对他的死感到惋惜――――――他被执行死刑的时候,只有25岁。 
  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学生,从财经学院毕业,毕业后分配到某银行工作,由于小伙子很能干,参加工作才两年多,就被领导任命为保卫科长。他有一个热恋着的女友,很乖巧漂亮的那种女孩。
  有一段时间,女友很忧郁,他一直问不出原因,直到女友在一次酒醉后的哭诉中,他才问清了情况:一个月前,女友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喝酒过量,被一个男同学强奸了!
  也许他太心疼自己的女友了,也许他那天已经情绪失控,也许他在心灵的伤痛中完全忘记了法律——总之,他知道了女友被强奸的事实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以保卫科长的身份,从单位领出了银行押钞和看守金库时才能佩带的手枪和子弹,跑到那个强奸他女友的强奸犯家里,连开四枪,杀害了那强奸犯的父母。然后又在寻杀强奸犯的过程中,连续枪杀了两个与案件完全无关的无辜者!
  在死刑执行命令宣布之后,他要求我陪他度过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和他说说话,我答应了他。
  在看守所的押室里,他和我谈了很多,谈到了他的父母、家庭、恋人、谈到了他曾经想成就一番事业。还谈到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那句振耳欲聩的究问:“人死以后,到底有没有灵魂”!
  我知道他的潜意识中在想什么,我告诉他,那个强奸犯已经被逮捕入狱(后被判徒刑7年),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在悔之晚也的感叹中,他只惋惜一点:没能亲手杀掉那个害他女友的人!
  第二天,执行对他的死刑,作为刑场监督人员,我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左右。
  枪响了,他一头栽倒在草地上——站在旁边的我清楚的听见他喊了一声他女友的名字!倒地之后,他还在断断续续的嘶喊着,一声比一声轻~~~~
  我心里一阵发疼,实在忍不下去,大喊了一声:“法警,补枪”!人生中总会遭遇到那么多邪恶,但美好和光明总是生活的主流。人啊,千万不要在和邪恶抗争的激情中迷失了自己啊!千万不要!
  第780篇:林区往事20-(写经)(功夫)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写经
  三十多年前,在我们这的一个林场边的山头发现了铁矿,国家马上进行开采,那个林场因此来了不少在铁矿干活的人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年陆续来了很多人,也就发生了很多的奇怪的事。
  老刘头应该是河南一带的人,来的时候矿里看他岁数大,就让他看大门。那时候看大门也没啥事,也没有现在的什么电子门,得需要人总看着,主要是晚上注意点就行。
  于是我们就总看见老刘头拿个笔,在矿区周边的裸露岩石上写字。他拿的笔是一根木头棍前面绑了一块棉花,蘸着的也不是墨,就是一桶清水,有点像现在大城市广场的地书。
  他写自然就有人看,看的人有的识字,说他在写经,应该是什么太上经。问他他只是一笑,说没事练字。
  后来有一天下雨,人们发现老刘头冒雨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湿,都感到奇怪,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林场那几年供奉保家仙的人,几乎都做过一个梦,梦见保家仙说先走了,因为有个人写经书,路过的天神在看,不能待了。
  老刘头大概看了五年大门,就离开了。大家对他的走到没啥留恋,因为每年矿里来去的人太多了。
  只是过了一年多,矿里的一个领导说都五年矿下没出事了,没想到今年出了这么多事。那个时候采矿安全措施没有现在好,死人伤人常有。
  人们想起来,老刘头在这看大门的时候,一次事故都没出过。大伙都说老刘头是天神安排来的保佑矿上五年平安。现在还有当年他写经的地方,只是年轻人都不记得这事了。
  (2/2)功夫
  我的爷爷哥们五个,都出生在解放前,我的三爷就是练武的,也不知道什么拳,反正打架挺厉害的。后来当了土匪,到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三爷年轻的时候是一九三几年的时期,他就在辽宁一带打家劫舍。我三爷一米八十的大个子,体重200多斤,一拳就可以打到一头老牛。据他说,遇见人打架根本不是套路,就是挑着要害,几拳下去,就把人打蒙了。别人打他他有力气,能挡住,在一个就是反应比普通人快。
  那时候很多人都往黑龙江来闯关东,三爷在一条通往黑龙江的山路抢劫,也抢不到啥,都是闯关东的穷人。
  一个白天,三爷远远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挑着个担子,前面挂的是一个箱子,得有一米见方,后边挂着一个筐,筐里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后边跟着一个老妇走了过来,三爷上前就把人截住了。
  那个老汉一看就三爷自己,挑子都没撂下。和三爷请求,都是闯关东的穷人,让三爷让让路。
  三爷不干,非要抢人家箱子。老汉不给,三爷本不想伤人命,上去就打,以为一个老汉一拳就打蒙他。
  没想到老汉挑着挑子一转身,三爷都没打到。打了几拳,都没打到。三爷急了,想要动刀。
  老汉说话了,匪爷,这个箱子是我们一村人为了到关东生活变卖东西都全部财产,真的不能给你,这关系到好几百条人命。这样吧,匪爷只要你把我这担子挑起来。我就把箱子给你。
  说完,就把担子放下了。三爷一看心里想前面一个箱子,后边一个孩子,他俩也就差不多沉,我还拿不起来。三爷就去挑,这一挑,才发现出问题了,他一挑后边孩子的担子起来了,前面却没起来。
  挑了好几次,才发现前面的箱子非常沉,和后边孩子不是一个重量的。可是这老汉明明挑的很轻松,三爷一着急用手抓住箱子想举起来,箱子在地下纹丝没动。寻常200多斤的一袋子黄豆,三爷两只手都能抓起来扔出去,这箱子三爷搬都搬不动。
  三爷又试了几次都没搬动,知道遇见高人了。和老汉说大叔我服了,你走吧。请问你练的什么功夫?
  老汉笑笑说,匪爷,我练的是太极,你看。老头随手挑起担子就放在肩膀上,前后一起起来了。从始至终,后边的孩子和那个老妇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三爷回家就和家里说的这件事情,前面的箱子应该装的是黄金一类的东西,老汉说是全村的财产,要不怎么会那么沉。而且这个老头挑起来走路,你一点看不出来前后不一般沉,这是真正的太极功夫,借力化力能练到这个程度,应该是天下少有了吧。
  第781篇:【鬼侠】【拆房】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鬼侠】
  这是旅游时候一个大哥讲的。
  故事发生的时候,这位大哥刚刚记事,改革开放还没几年呢。
  他们村子里有个人,甲,人缘未尝不好。但村民们几乎一致认为,甲人品不行。
  闹鬼的就是他家,开始的两天,是晚上拍拍的有人拍他家的门。开始是院门,后来就发展成拍屋门了。
  甲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后来闹到屋门的时候,甲自己缩在偏房看着,黑夜里屋门前什么都没有,但是到了午夜,拍门的声音照旧响起。
  甲一家当然害怕,就有朋友给他出主意——不是说人品不好就没朋友,俗话说:秦桧还有三朋友呢——请门神吧。但是当时文革刚刚结束没两年,又在乡村地方,过年都未必买得到,何况当时是晚春。毕竟这种情况太吓人,甲特意出门高价请来两张门神,贴在大门上。
  刚贴上的两天,确是安静了。但是几天后如同报复式反弹,不但屋门又被怕怕的拍响,而且这次夹杂着一个很瘆人的声音,喊:让我进去啊。
  甲全家吓得一夜没睡,他们听这个声音,以为全村都会被吓得睡不着,但是第二天一问,连邻居都没听见。不管别人听不听的见,甲家是听见了。没几天甲的老婆就被吓得精神不正常。甲和他的儿子(十八九岁)暂时还挺得住。
  改革开放农民的日子好过了,甲也攒下一点钱。上次请门神是小打小闹,这次甲掏出全部积蓄,请来一个道士,占便宜是他们村子离一座道教名山不远。
  道士来了,白天先大致做法,做完以后告诉甲没什么,不过是普通的鬼魂。很容易就可以赶走,只有一点奇怪,这不是无主鬼。且等晚上再看吧。
  晚上敲门和瘆人的叫声又起来,道士在堂屋把符点燃,一切都很顺利,忽然道士放下桃木剑,吹熄了蜡烛。叫过甲来说你父亲怎么死的?甲说病死的。道士一言不发。
  第二天道士去村里转了一圈,回来收拾东西就走。甲说那鬼不会来了吧。道士说 你的事我管不了,钱给你放在这里。另请高明吧。甲当然不让道士走。
  道士说这房子是你父亲的对不对?
  你占了他的房子把他赶到厕所里睡对不对?
  晚上你老婆去厕所,你父亲出来的慢一点,她就说你父亲不正经对不对?
  你出去打了你父亲一个耳光对不对?
  这才把他气死对不对?
  甲愣了半天想解释又一时编不出理由。
  道士冷笑一声,说告诉你,闹你家的,是你父亲请的附近的鬼,这是个强魂,而且你父亲的事情神鬼鉴查,强魂拿着城隍的通行证,门神不能阻挡。你就是把张天师请来,也给你帮不了忙。
  大哥说后来他考上高中就离开村子了。对甲的事情并不很清楚。不过现在甲一家的确是穷困潦倒。前几年他那个发疯的老婆甲一眼没看住,落水死了。娘家兄弟还从甲这要走不少钱。总之强魂恶鬼折腾得他家不轻呢。
  【拆房】
  这个是姥爷讲的。就是他本村的事。
  姥爷小时候村里有个甲,按划分方式也算个富农了。美中不足的人丁单薄,就是一夫一妻。
  甲的邻居,是个单身的低能儿。阿甘那样的。靠打短工凑合着过日子。这样的人反而容易满足,有点事情就哈哈大笑,村里的人觉得他很喜庆,倒不讨厌他。
  后来不知道甲从哪听说了,低能儿的卧房下埋着元宝。财动人心,甲去找低能儿,要买他的房子。低能儿认死理,就是不卖,甲也没办法。
  过了几个月,甲进了一趟城。回来的第二天中午,低能儿正在门外蹲着吃饭,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大家连忙把他抬进屋,也给请来个医生,但是医生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病症。熬了两三天,低能儿死了。
  他死了,房子就是无主的。甲自愿出一口棺材并且请人抬埋,自然而然的,房子变成了甲的。甲收了房子,立刻就说要翻修,不出所料,甲挖出了一坛袁大头。
  村子里当然有对甲各种流言,甲不在乎。又买了头牛,牵着牛刚一进院,牛就疯了。东冲西撞,不但把甲的双腿撞断,而且引发火灾,甲两套房子都成了废墟。牛也跑了。好在火灾没牵连到别家。
  村民们把甲夫妇安顿到村头的小庙。当天晚上,全村都听到甲家的废墟上传来低能儿招牌式的笑声。大家都很害怕,甲夫妻都要崩溃了。
  一连几天,天天如此,甲连伤带怕,奄奄一息。这天有个游方和尚路过化斋。村民们把事情跟和尚说了。和尚到小庙看了看甲,把手一拍甲的额头。
  甲忽的一下僵直地站了起来,张口就说,声音完全是低能儿的。他说甲贪图他家的银元,用不知从哪学来的恶咒把自己咒死。自己来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和尚长叹一声:“这也是你们的冤孽,冤冤相报何时是了。他用咒术害人,阴司自然有报应,你何必耽误自己投胎自来报仇呢......”
  最后低能儿答应去投胎转世,和尚念了三天的经文超度他。
  甲的命保住了,腿到底没好。家业也完了。村里不齿他的为人,他只得和老婆去了城里,有进城的村民见过他们,要了饭了。
  第782篇:免费车
  (原作者:二楼后座2014。摘自《天津的哥讲故事》)
  再说一件我经历的有意思的事!
  那是晚上12点多,就是前面说的看见小孩儿往河里跑的地方,拉着一个大爷,开着开着,突然喊:“停!”
  我一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是去哪啊。就问他说:“就停这啊?”
  他也不回答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我去年就在这儿撞死的!”
  我回头看看他说:“哦!把车费结了吧,42.”
  他还不理我,自己在那叨叨:“我去年就在这撞死的!”
  我说:“结帐,42!”
  这时他跟神经病似的在那喊:“我是鬼,我去年在这撞死的,就等你替我呢!”等等乱七八糟的。
  我也有点烦了,说:“鬼也的给钱,42!”
  他那气哼哼的:“有钱也是鬼票。”
  我说鬼票我也要。他递给我一张100的,我一看还真是冥币,就又递给他了,说:“换一张。”
  他又递过来一张,还是冥币,我火上来了,转过头骂他说:“你个老BK的,再尼玛装神弄鬼我真撞死你!再换一张。”
  这回给我一张50的,我一看是真的了。他还等我找钱,我说:“找你MB啊,滚!”
  他楞了楞,一看没辙。摔门就下车了,下车还叨叨呢,说:“还真有不怕鬼的!”
  后来想,这老家伙口袋里还常备着鬼票,就等着吓唬人坐免费车了,这是遇到个男司机,如果是女司机估计他就诡计得逞了!
  第783篇:雨花石耳坠
  (原作者:金陵叟。来源于网络)
  棠镇牛赵村赵波家的责任田上出现了人参娃,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最先发现的是林子超。那是一个阴历十五的晚上,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林子超在妹妹家喝过二外甥女二妮的满月酒,有点醉意,骑车回家。途中下来小便,看到空旷的麦田里有一个光溜溜肉呼呼的胖娃娃朝他走来。这是谁家的孩子,不冷吗,怎么在这里?他向胖娃娃走去,离他还有十几步,一眨眼不见了。他吓了一跳,一定是遇到了鬼,骑上车一溜烟跑回了家。
  之后和别人说起这件事,一位老人说:“太可惜了,你错过了一次发财的机会。那是人参娃。当时要是用红头绳拴住他,天亮后顺着红头绳,就能在地上挖出一个大人参。”
  后来一些博学的人说:“棠镇这样的水乡平原是不产人参的,一定是金娃娃。金娃娃就是埋在地下的金子受了日月精华、天地元气,有了灵性,夜深人静时幻成人形出来溜达。抓住金娃娃的方法不是红头绳,而是女人的内裤,最好是经期或月子里的有污秽物的。将内裤罩在金娃娃身上,在内裤的位置一挖,便是一堆金子。”
  又有人补充:“不一定是金子,银子也是这个道理。不过那娃娃的颜色比金娃娃白一些,挖出来里的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原来女人的内裤能换来金子银子是这样得来的。
  金娃娃或银娃娃的传言渐渐替代了人参娃。开始人们只是口头传播,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了一些人发财致富的灵感,于是悄悄捏着老婆的内裤在赵波家的责任田里守候。
  还别说,几次还真的看到了那个金娃娃,和李子超说的一样。很像年画里的招财童子,只是没系红肚兜,似乎年龄还小一些。只可惜每次拎着短裤快到跟前时就不见了,终于没抓住。
  这样的消息越传越神,晚上到那里蹲守的人越来越多了,有时一夜有十几个。
  别人要发财,这可害苦了赵波和他老婆吴晓玲。那是麦苗刚发芽的时节,这样走来走去把麦田变成了打谷的碾场,地都踩板了。赵波家本来就不宽裕,指望着这麦子养家糊口呢。
  如果说仅仅是踩踩就罢了,一些性急的人说,反正金娃娃就在这田里,不如直接去挖,说不定真能一锹挖出一个金娃娃呢。
  当吴晓玲一个早晨捧着饭碗看到麦田被人挖出了好几个大窟窿,立马紧张起来,要不了几天,这三四亩麦地不挖过底朝天?
  吴晓玲不只是担心麦子的收成,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隐藏在这麦田里。两个多月前,吴晓玲偷偷的把引产出来的儿子从医院带回家,就是埋在这麦田里。假如被人挖出来,送去火化不说,还要背上盗窃婴尸的罪名,那不知道又要被罚多少款?
  赵波从跌跌撞撞跑回家的妻子那里知道有人在挖麦田,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这时不禁埋怨起妻子当时要把那孩子带回来了。
  吴晓玲嘤嘤的哭着:“那不也是身上掉下的肉吗?不是舍不得吗?”
  赵波和吴晓玲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去年听说有新政策夫妻双独可以生二胎,不过没看到什么红头文件。其实有红头文件也轮不到他们看。老百姓有个习惯,一旦某样东西在社会上流传,那不久就会变成现实。像当年生产队土地承包到户;像农资农药给个体户经销;像国家干部延迟退休,总之谣言都是预言。
  这次他们悄悄地塞给镇卫生院李院长一个小红包,就把节育环取下了,出春就坐了胎。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的时候,村西头的牛帆老婆林云也怀上了,她怀的也是二胎。牛帆不但不隐瞒,两个多月时,就不让老婆下地干活,也不让她坐在摩托车后面村里村外跟他兜风,而是买了一个黑色二手轿车,说是专门为林云买的,上街下集的林云就坐在车子里。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林云那范本在那儿,吴晓玲夫妇心里踏实了。原打算四五个月后出去躲躲的想法也打消了,夏天里还挺着一个大肚子下地侍弄庄稼。
  可是离割稻子快一个月的一天,村上钟书记带着几个男男女女,像捆小猪一样把吴晓玲捆到了镇卫生院。
  在手术台上把吴晓玲绑好,钟书记派人通知赵波送一万块罚金来,否则马上就引产。赵波说:“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呀?”后来钟书记告诉经办的人:“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减到八千,再不准讨价还价了。最迟医院下班前送来,不然后果自负。”
  赵波求爷爷告奶奶借来了五千块,可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妻子披头散发手脚捆在手术台上,绝望的说:“一个小时前就打了催产素,现在肚里的小手小脚已经不怎么动了。肚皮也隐隐的疼,估计今夜就要生下来。”
  小孩是天快亮时生出来的。上午八九点钟,吴晓玲在丈夫搀着下去解手。解完手绕道来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看到那小家伙手脚还在动,两只眼睛艰难的想睁开,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再一看下身,是个带把的。
  她蹲下身,拨弄着那肉呼呼的小人。看着还有一口气,吴晓玲央求老公找块破布来把他包起来。
  赵波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妻子。吴晓玲包好后,拽着赵波径直回去了。
  到家不久,小家伙就断气了。死的时候眼睛终于睁开了,可再也闭不上,随便吴晓玲怎样抹;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怎么掰也掰不开。
  当晚,赵波偷偷的把他埋在自家责任田里。月子里,吴晓玲到田里低低的哭过几场。
  埋怨归埋怨,总得想法子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赵波抽着烟望着屋顶发呆。
  “要不偷偷的挖出来,埋到别的地方?”妻子建议到。
  “这还有空去偷挖吗?这白天黑夜的,一个个鬼影子窜来窜去的。”赵波苦笑了一声。
  一直到下午,赵波终于想到了找钟书记,请他出面制止。“有困难找政府”这句话看来还是扎根民心的。
  钟书记对于赵波找他一点也不意外。听完他结结巴巴的告状后,递给他一支烟,和颜悦色地说:“保一方平安,为百姓谋福也是我们基层政府的责任呀!你不来我还准备看你呢。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牛帆家也是三个人的责任田,他前几天来说要是和你调换一下。如果是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谁都知道他和唐书记关系铁,还有街上几个在市面上混的都和他兄弟一般。虽然他家的麦子稀稀落落,但那是林云没工夫照应。都知道你们夫妻俩勤快,是种庄稼的好手,多花点功夫,多施点化肥就会转过来,总比被人挖得坑坑洼洼的强。退一步说,这田是集体的,我们村委会也有权变动承包人的。就这么定了。”
  “钟书记,这样不行,我家晓玲是不会同意的。”赵波虽然心里头有点怕钟书记,但还是没有答应。
  “吴晓玲工作你做。这两天我就派人去办手续。我还有事,不陪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钟书记把手机放在公文包里,起身带上门
  赵波回家时,绕道去责任田看看。在薄暮里远远看见几个人在地里挖土,近前一看有十几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像街上的,其中一个光着头。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的田,不要挖。”赵波喝道。
  那几个人并不理睬他,不但没停下,反而更快了。简直就不是挖,而是薄薄的一层在铲麦苗。赵波上前拉住一个小伙子的手不让他挖。
  “妈的,可是你先动手的,老子正等着呢。”说完,横起大锹,就向赵波扫来。
  赵波连退了几步,大喊道:“晓玲,快来!出土匪了!”
  几个年轻人围上来对着赵波就是一顿拳脚,赵波护着头伏在地上。
  旁边田里有人在撒化肥,听到喊声后,一骨碌跑回了村里。村上不一会陆续赶来了不少人,有的手上还抄着家伙。
  赵波尽管被打在地上,但看来伤势不重,被急急忙忙赶来的吴晓玲扶了起来,嘴里竭力的骂着那些人。
  村民们把这几个人团团围住,但他们并不害怕,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就这样对峙着
  “赶紧报警!”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刚才牛帆也和村民们一道来的,这时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警车来的很快,仿佛就停在村口的。
  赵波和那几个小伙子被带进派出所。牛帆又热情的用车子把吴晓玲和她儿子大勇送到了镇上派出所门口。吴晓玲千恩万谢一番,叫他先回去了。
  派出所黄所长在一旁抽烟,叫一个大个子民警做笔录。那民警不苟言笑,凶巴巴的问赵波许多问题,特别强调是不是他先动手的。
  按上手印,做完笔录后,黄所长把赵波单独叫到隔壁的房间。语重心长的说:“这次没出大问题就算不错了,万一弄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别说你老婆儿子了,就是那死去的父母亲也不会安宁的。”
  说到死去的父母,赵波心里一阵悲凉。十多年前,那时他才12岁,一天父母亲上街卖桃子,因为一个小混混称了桃子不给钱,双方发生了争,父亲后脑勺上挨了一秤砣,当场死了。办完丧事,母亲天天到镇里县里告状。一次出去了一天一夜没回家,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棠河里,尸体卡在河边柳树杈中间。
  黄所长又说道:“你们回去考虑吧,前天听钟书记说,牛帆想换你那块地,要不就换给他吧。再说地里真有什么金娃娃是国家的,也轮不到你上腰包。”
  “不是金娃娃的问题----”赵波嗫嚅着。要不是那小讨债鬼的尸体,他真想立马答应换田。他低下头一声不吭了。
  出了派出所,吴晓玲抱着大勇带着赵波到医院看看,上了一些药。回来时看见那做笔录的大个子警察正和那一帮小伙子吃大排档,笑声震天响。
  回到家里,赵老爹在门口抽烟等他们呢。赵老爹是赵波家门大伯伯,这么多年没少照应赵波。
  吴晓玲客气的把赵老爹让进屋里。老爹问了问赵波的伤势和到派出所的情况。
  “小波,我看这伙人来者不善呀!”赵老爹掐灭了烟屁股,继续说道:“看不出来吗?他们背后有人在指使,在撑腰,你斗不过他们的。这次没伤筋动骨,那是人家只是给你下马威,不想要你命,下次可就难说了。”
  “大伯,你看这事怎么办?”赵波从揉曲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理顺了递给赵老爹,自己也点上一支。又把烟盒里的烟全部倒出来,一根根抹平了重新装进盒子里。
  “只有联保了。”老人吐了一口烟:“不过那样你就得破财?”
  “破财?大伯我真的没什么钱。”赵波听说要他破财,立即警觉起来。
  “不是叫你掏现钞,你田里不是有金娃娃吗?这些人不就是冲着这来的吗?”
  “什么金娃娃?鬼也没一个。”赵波苦笑着摇摇头。
  “我有个想法,我们赵家每户出一个男丁,轮流到田里巡逻。不过有一点,万一哪天挖到金娃娃,你留一半,那一半就给参加巡逻的人平分。你看行吗?要行,我就捧着这张老脸去张罗。”
  赵波喜出望外:“大伯,别说一半了,挖到全给他们我也同意,只要能叫别人不糟蹋庄稼就行。”
  “傻孩子,这话只能和我这么说,别人问起来就说顶多拿出一半分。”
  “好好,大伯听你的。”赵波这是第一次有点相信自己的田里真有金娃娃了。
  自从有了赵家巡逻队后,真的没有人来撒野了。不过每到晚上依旧有好多人来转转,而且人数日见其多。只要是好天气,经常有人看见那金娃娃在田里出现。巡逻队队员更是差不多也看到十几次,只是总是逮不着。
  元旦过后,离春节一天天靠近了,在外面打工的人陆续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村了。赵老爹的嫡亲侄子赵久子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还带回来一部有摄像功能的手机。听说赵波家责任田里有金娃娃,也主动地参加巡逻队,并说要用手机把那金娃娃拍下来。
  果然,第三天又是一个满月,月光如水,天地一派清明,巡逻队刚转第二遍,就看到那个金娃娃从田中央蹒跚而来。赵久子立即掏出手机对着他摄像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画面是清晰的,一个肉呼呼胖墩墩的金娃娃。
  赵久子当夜把它发到微博上,立即引起了反响,24小时内跟帖就超过500次。棠镇牛赵村一下子出了大名。
  一个中午,钟书记带着一个穿着得体拎着公文包的又像干部又像商人的人到了赵波家。赵波还没开口,钟书记抢先介绍说这是镇上负责文化旅游的姚助理,来谈共同开发金娃娃观光农业事情的,赵波家出场地,达到双赢。
  姚助理面庞清秀,说起话来字正腔圆,有点像电视里的普通话。他首先说对金娃娃一事早有耳闻,金娃娃的出现是棠镇的光荣,牛赵村的光荣,也是赵波家的光荣,是盛世之景。通过近几个月的酝酿,最近报镇长办公会研究,决定以此为契机开发成一个集观光、旅游、猎奇、科研为一体的农业项目。土地使用权还是赵波家的,作为股份入股参与分成。最后拿出打印好的协议,递给赵波看。
  赵波文化低,看了两遍,觉得有点吃力,就递给了吴晓玲。吴晓玲紧眼慢眼的先找找看是不是叫他们家让出这块地和是不是要施工建设,看了几遍没有这些内容就放心了。
  她和赵波耳语了几句,说想从自己的三成分红里拿出一份给赵老爹等赵姓人家。钟书记和姚助理并不反对,于是叫人找来赵老爹和赵波一道签了合同。
  根据协议,镇政府投资把赵波家的三亩八分责任田围成围墙。沿围墙内侧铺设观光大道,间隔设置座椅和摄像拍照区,配有红外线望远镜。围墙留一个大门出入,门口设立门票处,门票20元一张。开放时间冬天晚8点到次日6点,夏天晚9点到次日5点。收入分成为镇政府四成,村委会三成,赵波二成,赵姓家族一成。
  后来这各项目被棠镇政府命名为“四三二一”工程。
  虽说是黄天腊月天寒地冻,但政府一号召,说干就干,就三五天工程竣工了。
  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开幕式办得很低调。姚助理和钟书记脱稿讲了两句话,赵波、赵老爹和负责施工的牛帆在 台上站了一会。赵波甚至连鼓掌都忘记了。
  开业的那晚,金娃娃还真给力,借着清冷的星光在上半夜就出来两次。可惜下半夜太冷,人们都回去了,要不在斜月里总得也出来溜上次把次。
  对于“四三二一”观光园的营销,姚助理确实有独到的见解。他聘请了30多位大妈,在附近的几个城市里坐地铁坐公交,大声的绘声绘色的谈着棠镇金娃娃的奇闻。
  看来在电视报纸网络都出现信任危机的今天,这些来自于最基层的朴实的大妈口里的新闻还是赢得了人们的信赖。春节期间来观光园观光的游客还真不少,说如潮水般的涌来一点也不过分。除夕夜的一晚,竟然就有五六百号人。
  大年初一的晚上,吴晓玲在点着晚饭前林云送来的昨天的分成款。林云现在是观光园的门票销售经理兼整个观光园的会计。各股东的分成按天结清的。吴晓玲点着点着忽然悲哀起来了,要是早有这些钱,那肚里的孩子不是保住了吗?
  想到孩子,她激灵灵打了一个颤!那天赵久子在播放金娃娃的视频,她去借蒸笼,无意间暼见视频上的金娃娃。现在突然想起来,那屏幕上的孩子不是自己那引产的孩子吗?对!就是他!尤其那两个攥得紧紧的小手!
  “儿呀!娘在赚你的小命钱呀!”吴晓玲把钱扔了一地,拔腿就向观光园跑去。
  月亮还没有上来,宝石般的星星像镶嵌在黑色平绒上一样,发出幽幽的寒光,田野上冷风凄凄。尽管远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观光大道上也是人声嘈杂,但吴晓玲仿佛处在无边的寂静的沙漠里一样,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儿子!她走走停停,时而向田中央深深的凝望,但什么也没有。
  夜已经很深了,观光大道上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还不想回去。一直到赵波和大勇找来,才把她搀回家。
  这天夜里,她把这金娃娃就是他儿子的看法告诉了丈夫。赵波没吱声,好久才叹了一口气,叫她对外别说。
  元宵节之后,观光园的生意越发好了。不但本地人来,远在上海的苏州的人也慕名而至。棠镇好像一下子小了许多,酒店、旅馆明显不够用了。镇政府开会,把发展餐饮业作为二期工程立即付诸实施。
  这时出现了一各小小的插曲,给顺风顺水的“四三二一”工程增加了一点佐料。
  正月底的一个上午,林子超借着酒劲到镇政府发了一通酒疯。说,当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国王还给他家一块永久封地。现在他最先发现金娃娃,连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些不相干的倒是发了大财。唐镇长笑着把他拉进办公室,说让他给游客当讲解员,享受副助理级工资待遇,关系进机关事业编。这件事才算摆平。
  几场春雨之后,麦苗滋滋的往上长。一些游客抱怨,即使有金娃娃也看不到。姚助理和钟书记通知赵波把麦子割掉。
  吴晓玲听说丈夫要去割麦子,有点不愿意,说哪有种庄稼的自己把长着的庄稼割掉?经赵波再三做工作,最后还是答应了。割麦子那天,她不让丈夫去,自己一个人拿着镰刀,慢吞吞的在割,边割边抹眼泪。三四亩麦苗,竟然割了三天。
  手头上有了积蓄,吴晓玲想再怀一个,赵波也支持。好在他们现在和镇村领导熟络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见了面就战战兢兢。一个晚上在镇上头牌饭店绿柳居办了一桌。委托姚助理钟书记请来计生办的刘助理,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席间,唐书记醉醺醺的来敬酒,把赵波夫妇感动的一塌糊涂。第二天,赵波到计生办交了两千块钱,领了一张准生证。
  故事到此本该结束,可是五一节那天的一出事,却激发了棠镇上专门研究灵异学的金老师的浓厚兴趣,最终由金老师解开了金娃娃的谜底,于是只好继续写下去。
  五一节的上午,本来是放假的。林云和往常一样起的很迟,在家照看大妮和二妮。快九点时,钟书记雷叫火叫的打电话来,说有好多游客在观光园等着买门票,听口音像外地人。
  林云抱着二妮牵着大妮急急忙忙的赶来开门售票,并告诉游客白天是不可能看到金娃娃的,看不到别抱怨。
  大妮坐在她身边看售票,二妮在值班床上睡觉。
  忙了一会,林云回头看二妮时,忽然惊呆了!一个胖乎乎光溜溜的婴儿坐在床上和二妮逗笑。二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起来,正咧着嘴傻笑呢。大妮喊道:“妈,金娃娃!”
  说时迟那时快,林云立即脱下裙子,一个箭步冲向床边,没头没脑的罩下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裙子里只有二妮的哭叫声,用手一摸,也只有二妮一个人,那金娃娃跑了。
  这当儿,几个买票的挤进售票室,对刚才的一幕也是惊奇无比。
  林云滔滔不绝的向人们讲述她怎么看到金娃娃,怎么就迟了一步以及金娃娃的种种传奇。
  入园的游客听说金娃娃出现在售票室,立即涌了出来,把售票室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林云在那里口若悬河的说着这一生难得一次的奇遇。
  就在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林子超拨开人群,冲他妹妹高声喊道:“像什么样子?快把裤子穿上!”
  林云吃惊的一低头,顿时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自己光着下身。刚才是太出其不意了,她竟忘记了自己裙子里没穿短裤。
  林云在家一般穿裙子就不穿短裤。这不是前面钟书记催得紧嘛,忘记了这一茬。
  一屋子游客哄笑着跑开了。不过好多游客事后回忆,当时还真的没在意她下面光着屁股,有的更引以为憾事。
  金娃娃能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这让金老师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自从金娃娃风波闹出以后,他就关注过此事。有两个月圆之夜他还来过,那时还没有围墙,不过一次也没见到。他本打算把它作为疑案记录下来,有机会再解读。现在闹得这么厉害,他决定要下一番功夫来好好理清金娃娃的真面目。
  “宝藏于地而精跃于天”,这是《宝典》说的。金老师夜观天象,并没有在棠镇的天空发现有什么珠光宝气。后来在那块田逡巡时,也没有发现什么金光或银光。他对金娃娃是宝贝之说产生了怀疑。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像什么鬼怪狐仙,因为它们没有这个胆量。他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这金娃娃和牛帆家的二妮或许有什么瓜葛。传统的说法认为,还没有说话的小孩是通灵的,能够和灵体进行交流的。看来要打开这扇门就得从牛二妮入手了。
  一天晚上,他借着买票的机会和林云搭讪。问了二妮那天回去有什么异样反应,又问了二妮出生时及之后几个月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现象。林云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金老师从园子里出来时,林云告诉他,说想起来了,二妮出生的第二天,她为她洗手时,只见她右手总是攥得很紧,拌开后发现攥着一枚红红的小石头,圆锥形,上面有个小孔,估计是耳坠之类的小玩意。开始她以为是接产的医生或护士落下的,可问遍了医院,都说不是她们的;又问了来看过她的亲戚和产房里别的产妇及家人,也都说不知道。这枚红石头现在就在家里,等着失者来认领。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异常?
  金老师叫把石头拿来看看,一会牛帆开着车送来了。金老师对着月光和灯光仔细的看看,发现这是一枚产于南京的普通的雨花石,是女人耳朵上的饰物,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金老师把它还给了牛帆夫妇。
  回家后,金老师翻出从姚助理那里借来的赵久子发到微博的那段视频,仔细的观看。发现这小家伙既无宝物的金光,也无鬼怪的阴气,倒是一个纯阳之躯,一团天真饱满之和气。不过再认真看,看出了一点端倪,在月光下,别的东西,连一根小麦苗,都能看到阴影,而他没有,那么极有可能是一个尚未散失元气的胎儿或刚出生的婴儿的魂魄。
  想到这一层,他决定斋戒三日之后,做做法事,打发他早点超度,免得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没想到,他法事还没做,那小家伙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完录像,金老师迷迷糊糊刚合眼,那个胖乎乎的金娃娃进了门,坐到沙发上。
  金老师一眼就认出就是视频上的金娃娃。见有客人来,招呼道:“小朋友,你找我有事吗?”
  “金爷爷,我来找你辞行的,我要投胎了。来请你一件事,叫我妈妈在我满月那天到西头二妮家,向她父母亲提亲。我妈妈是吴晓玲,爸爸是赵波。”金娃娃嘴唇并没动,用的是未破的真气胎音,声音来自于身体。
  “这件事好像有点没头没脑,你能把你这大半年来的前前后后说给我听吗?”金老师一副慈祥的样子。
  听完金娃娃的叙述,金老师不禁对着这段跨越今生前世的爱情嘘唏不已。
  几年前,江南某城市的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双双投湖自杀了。死因有点简单,因为男孩买不起房子,女孩又非他不嫁。
  男孩是一个来自苏北农村的大学毕业生,在苏南一个城市建筑工地打零工,期间和一位在商场工作的女孩认识恋爱了。
  女孩的妈妈是个单身母亲,这么多年为了女孩吃尽了千辛万苦。女孩向她妈妈百般哀求,说结婚后一定攒钱买一幢房子给她养老,可她母亲始终不答应。看准丈母娘心如磐石,不可动摇,男孩为了不耽误女孩,就悄悄地离开女孩,到另一个城市打工了。女孩费尽周折找到了男孩,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夜,想想这么多年来生活的艰辛和渺茫的前程,忽然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死,认为这才是最好的解脱。并发誓下辈子一定做一个恩恩爱爱的长久夫妻。
  自杀前,女孩拿下自己的耳坠,作为来生见面的信物。这耳坠是他们到南京夫子庙游玩时男孩买的,那次男孩还没上路就嚷嚷要给女孩买首饰,最后女孩选择了这对5元钱的耳坠。
  两人手攥雨花石耳坠,另外两只手缠上红丝线,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投进了城郊的山脚下的一汪小湖里。据说,在这个湖里的自杀的,七天之后尸体才会浮上来,而这七天里,他(她)可以去阴间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两个人飘飘荡荡到了灵魂配置中心,那里的工作人员也很同情他们。查了查,林云和吴晓玲正好坐胎,便把名额给了他们。还请中心主任特批,使了“实虚大挪移”法,让他们把雨花石耳坠带到胎里。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不幸到了吴晓玲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因为交不起罚款被引产了,并把尸体带回来,埋在麦田里,这才闹出了金娃娃的风波。
  现在赵波夫妇经济有了好转,又怀孕生二胎了,他马上就要去投胎。
  金老师醒来时,对这个梦境有点疑惑,是不是自己老琢磨这件事以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他决定找赵波夫妇核实一下。
  第二天,金老师已经骑车上了去牛赵村的路上,可转念一想天机不可泄露,还是等到出生后再说吧,这孩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第二年三四月份,吴晓玲在镇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是李院长亲自接生的。小孩出生后,出现了一件怪事,左手老是办不开,夫妇两怀疑是残疾。
  恰好这时金老师来了,他捧起那孩子的手,对着太阳,喃喃念叨:“雨花石耳坠,快出来配对!”几声之后,那小手慢慢舒展开,手掌心托着一枚红红的小石头,和二妮的那枚一模一样。
  金老师叫吴晓玲等孩子满月时抱着他带着这雨花石去林云家提亲。吴晓玲请金老师为孩子取个名字。金老师沉吟一会说:“就叫赵三勇吧。”赵波有点不理解,吴晓玲捏了捏手,示意他别吱声。
  赵三勇攥着石头出生的消息立即在棠镇传开了,一点不比当初金娃娃闹的动静小。
  没等到三勇满月,就在吴晓玲母子出院回家的当天,林云就带着二妮和那枚雨花石耳坠来了。她拍着三勇的屁股说:“小屁孩,还没下地,就叫丈母娘脱裤子丢人现眼的,这次不买栋别墅二妮还是不嫁给你。”说得哄堂大笑。
  “四三二一”观光园的生意大半年来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更是没有一个人。镇政府决定关闭它,拆除围墙,退耕还田。赵波在上面种了许多瓜果蔬菜的,打算季节到时再种上庄稼。
  一切又归于平静,好一派和谐安宁的田园景象。
  第784篇:外公的徒弟
  (原作者:南国断肠人。摘自《103个西南山村诡事》)
  外公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传统猎人,有传承猎人不仅所获猎物丰富而且不受杀生的因果报应,当然也有许多忌讳,比如什么可以杀什么不可以杀,不像现在盗猎的将野生动物杀个精光。
  这传统的猎人得了猎物后首先要敬山神爷,如果是小猎物,口头感谢山神爷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如野猪虎豹之类的大猎物,那就不仅要割下猎物的头,烧香点烛敬山神,还要割下一块肉给参与捕猎的猎狗,然后还要敬猎具,将猎物的血抹在猎具之上。
  做完这些后,如果是第一次出师打猎的徒弟,小猎物就必须完全交给师傅,大猎物则在敬完山神后将猎物的头送给师傅。反正一句话,传统的猎人规矩多,但是门道也多!
  外公一直为找不到合适的徒弟感到失望,后来收了两个徒弟,结果更是觉得失望了,就在没收过徒弟了。
  第一个徒弟是我堂伯,我堂伯喜欢打猎,可是总是猎物就在眼前就是打不到,后来就去拜外公为师,外公本来不想收他,但是想到他和我们的关系就收了他,很多东西其实就是隔着一层纸,但是没人点拨你,你永远都看不清弄不明白,没人带你入行你天资再好也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闯。
  外公虽然收了他做徒弟,但是对他还是不怎么了解,于是就决定试探下他的人品,过了几天后,外公对堂伯说道,你今天去山上试下手艺,看看如何。
  于是我的堂伯就提着枪上了山,没等多久就遇到一头大野猪,举枪就打,野猪应声而倒。堂伯心里算是乐开了花,认为自己已经学有所成了。
  要知道野猪其实比虎豹还难打,因为那野猪没事头就往松树上蹭,越老的野猪头上的松油越厚,子弹打上去要么就滑了,要么就是虽然穿透了松油层,但是却打在了那野猪坚硬的头骨上,基本伤不到它要害。一个打野猪所以有个原则,最多两枪打不死就赶紧跑,不然等那野猪发起飙来就晚了。因此,没传承的猎人打野猪要么选择打野猪最薄弱的地方——胸膛,要么依靠人多或者设置陷阱。但是想要打到野猪的胸膛对射击姿势非常高,要是一下不得逞被野猪给赶上就惨了,依靠人多倒是可以比较容易,只是我们那里每年都会发生围猎野猪时被野猪亡命时伤人事故。普通人设的陷阱对野猪基本没什么用,还没到陷阱就会被发现。然而有传承的猎人,他们打野猪就很简单,仿佛他们的子弹威力巨大而猎物的生命力却不那么强大了,基本都是枪不落空,这其实是因为他们捕猎是得到山神允许的,那猎物遇到了他们就只能算命数如此。
  堂伯打死那头野猪后就开始忙活着敬山神,当下就砍下了野猪头。只是在砍野猪头的时候想到是拜师后第一次打猎,那猪头还得给师傅,心里就不乐意,于是堂伯就故意将那猪头砍得非常的小,差不多就只剩有一个猪嘴巴了。
  等敬了山神后就提着那个差不多只剩猪嘴的猪头去谢师,外公看到他拎个猪嘴来给他谢师,脸都给气绿了,忍着火气说道你这是寒碜我还是怎么了?不想谢师不谢就是,这样拿个猪嘴巴来算什么?也就没收他的那个猪头。
  堂伯当时认为反正手艺也学到了,你不收就不收呗,我还多吃点,于是就提着那个差不多只剩猪嘴巴的猪头走了。
  堂伯回到家将那野猪卖了后又上山去打猎,原本以为手艺已经学到了,结果才发现又回到了过去那样,猎物在眼前都打不到。堂伯心里想着肯定是外公没教他真本事,于是又厚着脸皮提了礼物去求外公。
  但是外公就是不在理他,后来他也没了办法。只好作罢。他提猪嘴巴谢师的事情也被其他人知道了,后来其他打猎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一起打猎,慢慢的他就没打过猎了。
  大概外公70来岁时又收了一个年轻人做徒弟,刚开始外公对那年轻人是赞不绝口,说这年轻人懂事又有礼节还不怕苦累脏,也不嫌弃老人家啰嗦麻烦。
  外公为什么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因为这传统的拜师第一步不是磕头,而是要吃师傅的口水,师傅将口里嚼碎的饭吐出来让徒弟吃掉,徒弟吃了这口师傅的口水那就算是入了门,就是这一条就难住了多少想拜师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叫郭亮,这郭亮不仅吃了外公的口水,还对一个人独居的外公生活上非常关心,又是洗衣服挑水的,冬天还和外公一起睡,反正就是让外公觉得这徒弟比儿子还好。
  只是日久见人心,后来两件事情外公才发现这徒弟好像有点不对劲,第一件事,这徒弟总是有一茬没一茬的打听外公房子里那个风水局的具体位置。
  外公刚开始就当他是好奇,后来他发现这徒弟趁他不在家时用罗盘在屋里转悠,而且对打猎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了,因此让外公觉得他根本就不是来学打猎的,但是看在他对自己那么好的份上也不好点破,但是对徒弟的好感却少了许多!
  第二件事情彻底让外公对他失望了,外公门前有一口两丈宽的水塘,春天来了那水塘里的蝌蚪成群结队的,少说也有上万只,只是那些蝌蚪最后都被郭亮给害死了。
  那天郭亮闲得无聊就用刀将那水塘砍开了一个缺口,本来水塘里水就不多,没用到多久,那塘里的水就流了个干净,失去了水的蝌蚪全部被太阳给晒死了,黑压压的一大片,看的外公嘴里直说作孽啊作孽。
  外公觉得这个徒弟其实心狠手辣,只是表面上装的好,于是就要赶他走。这时这郭亮不干了,说道你让我走可以,我给你干了这么多活,也不想要钱,你把这房子卖给我,等我爷爷死了就埋在这里,要多少钱你出个价。
  外公将他一顿骂走了,只是后来郭亮的家人又来闹了小半年,反正是将外公折腾了个够。从那以后就没收徒的意愿了!
  那郭亮后来买了套电猎工具,就是从山顶到山脚铺上一根电线,但凡经过的猎物无论大小均遭殃,没几年附近的野生动物就被他弄得差不多了。
  不过郭家也没发财,反而是家道中落,父亲突然猝死,母亲在工地上又出了工伤,这郭亮将母亲工伤的赔偿全拿去赌了,母亲一气之下50多岁了就嫁到了其他地方。郭亮后来又将家里的物件房子全卖了去赌了,如今剩得无家可归,大家都说他报应到了。
  第785篇:神探李昌钰破解美国神秘失踪案
  (来源于网络)
  康州有一个名叫新镇的小城市,依山傍水,景色秀丽,离纽约很近。 
  许多纽约上班族都住在这里。其中有一户姓克拉夫兹的家庭,先生理查是美国东方航空公司的飞行员,太太海伦是来自丹麦的贵族家庭,当时是泛美航空公司的空服员。
  两人结婚多年,育有三子,大的八岁,小的才三岁,都非常聪明可爱,由于他们频繁离家工作,还从蒙大拿州请来一位保姆照顾孩子。
  克拉夫兹夫妇往往出差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在家休假一个星期,因此他们一有空就带小孩参与社区的各项活动,与邻居保持良好的关系。
  理查还担任义警,协助警察巡逻,他也是社区活动中心的防身术义务教练。他们夫妻也算小有地位和名气,许多人都羡慕这个恩爱幸福的家庭。
  1986年11月30日,海伦没有去上班,也没有打电话向公司请假,主管打电话到她家时,是理查接的电话。
  他也表示惊讶,因为感恩节前后,是航空公司最忙的季节,“海伦几天前就匆匆离家,我还以为她是在加班呢……”
  不过,他在电话里说,不必过于担心,海伦可能趁假期回丹麦娘家,因为岳母大人最近身体不好。他还笑着说海伦已经过了离家出走的年龄,一定是临时有事赶不回来。
  但是当航空公司同事打电话到丹麦时,海伦的母亲却说女儿没有回娘家。
  海伦的主管转告理查时,他开始紧张,因为以往海伦不管出差几天,有空就会打电话回来问候家人和小孩,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杳无音讯,下落不明,现在又证实没有回娘家,那么海伦究竟在何处?
  他们决定报警。警察局马上列为人口失踪案,派了一名刑警前往克拉夫兹家了解情况。
  理查也请求警察局全力以赴,并向刑警描述了他最后见到海伦的情形:11月18日下午,海伦从德国飞回美国。
  到家后全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餐。饭后保姆下班外出约会,说明很晚才会回家。他们在家里闲聊与带孩子。小孩上床睡觉后,海伦因为长途飞行疲倦,也早早就寝了。
  翌日,海伦起个大早,理查还在睡觉。她没有吃早餐就匆匆离家,告诉他要赶飞机。
  后来,他起床的时候家里停电,他便送小孩到他姐姐家,因为平时出差,想利用假期将家里整理一下,期间有可能海伦曾打电话回来,但是家里停电,他又忙于修缮,而不知事态严重。
  刑警再进一步询问当晚海伦的情绪时,理查承认当时她并不太高兴,因为他曾迂回地指责她,叫她顾家,多顾小孩,不要到处交男朋友。
  刑警问理查海伦外面是否有男朋友。理查很难为情地表示,他曾怀疑海伦有婚外情,因为海伦曾在他出差时打过多次电话到加州。
  海伦会不会私奔到加州?警方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找到了海伦的汽车。汽车已经在停车场停放了几天,显示几天前海伦曾驾车到机场。
  刑警马上调查海伦打往加州的电话号码,发现这位加州朋友是在搭机时结识海伦的,但仅仅是普通朋友,并坚称不知海伦去向。
  警方再向航空公司调阅十九日飞往加州的乘客纪录,都一无所获,海伦私奔到加州的可能性近乎零。
  一位身高一米七五,周游世界各地,社会经验丰富的空服员,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得无痕无迹,无影无踪。刑警在着急,海伦的孩子在纳闷,理查更是不解。
  【锁定目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海伦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海伦的同事萝拉告诉刑警。
  萝拉和海伦是同一班机的空服员。她回忆说十八日从德国飞回美国时,海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萝拉就问她有什么心事。
  海伦说自己曾怀疑先生有外遇,同时委托私家侦探调查,结果理查果然有外遇,她已决定回家后正式提出离婚。
  萝拉说当时海伦怪怪还跟她说,自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怀疑是意外,要站出来主持公道,替她申冤,所以,海伦的失踪与理查关系匪浅。
  目前为止,大家除了知道理查是个飞行员外,他的背景并不为人所知。
  经过刑警调查后,才发现理查其实颇有来头,曾两次参加过中央情报局的特别行动,在越南等地参与过空援计划,是个经过特别训练的前中情局专员。
  再进一步调查,才发现近年来理查与海伦的感情不睦,海伦一直怀疑理查在外面有女朋友,而且可能有好几个;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双方沟通的机会更少,海伦曾为了咨询有关离婚的事情去找过一位女律师。
  刑警马上跟这名女律师联络。
  女律师表示,一个多月前海伦曾向她咨询离婚事务,因为她怀疑理查可能有外遇,请律师帮忙争取三个小孩的抚养权;
  同时她也说明理查的暴力倾向,有时还会动手打她,她要尽快结束这段婚姻。律师建议海伦先找侦探确定理查有外遇后,再正式提出离婚。
  海伦便委托了一位名叫梅尔的私家侦探,当探员拜访梅尔时,他一口咬定海伦失踪绝对与理查有关。
  他说自己曾跟踪了理查几天,拍了许多照片,发现理查在纽约长岛与新泽西州等地都有女朋友,他们都是航空公司的空服员。
  他回忆道,案发前约两个多星期,他将理查与不同女友亲热的照片拿给海伦,当时她伤心欲绝,表示这次任务回来后就要正式离婚。
  另一方面,刑警向保姆查询海伦失踪前后的情形时,保姆表示,当天晚上她约会结束,回到家时大约是第二天的清晨两点左右。
  她曾听到重物落地的一声,后来不再有声响,她便继续睡觉,早上五点半就被理查叫醒。
  保姆回想,当时风雪很大,理查却叫她将小孩的东西准备好,因为房子停电,他要开车载大家到他姐姐家。
  当她问理查有关海伦的去处时,理查说她已先去他姐姐家了。理查姐姐住在八十里外的一个叫西港的城市。到了西港时,海伦并不在该处,理查便随口应付说,可能她加班去了。
  保姆注意到,当他们离家时,卧室的地毯上有一块很大的污痕。理查说自己会在第二天的下午四时来接他们。
  但是,第二天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他才姗姗来迟,回到家后,保姆发现卧室和走廊的地毯都不见了,家具位置也都移动过。
  这位仍未满二十岁的保姆觉得理查很神秘,也有一点凶恶和恐怖的感觉,便辞职回蒙大拿的老家去了。
  警方逐渐确认海伦失踪与理查很有关系,便问他是否知道海伦的下落。
  理查坚决否认知情,并说他比任何人都焦急。刑警问他是否愿意测谎,理查一口答应,希望警察能还他清白,早日找到海伦。
  测谎技术最早在本世纪初出现在美国,刚开始只是一些测谎专家提供的测谎服务。
  直到1921年,加州的伯克莱市警局率先使用测谎技术协助办案,其他执法部门陆续跟进,测谎学校也应运而生。
  但是当时技术还不完善,测谎结果大多取决于测谎人员的主观认定,因此司法界一直持保留态度,一般大众也不视作科学的调查方法。
  到了本世纪中期,科技发展也带动了测谎技术。
  一方面,人们对测谎的科学原理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另一方面,测谎仪器的精确度也大幅提高。
  越来越多人认同测谎技术并不是骗人的把戏,而是利用科学来拆穿骗徒心理反应的方法。
  测谎仪器主要记录受测者回答问题时心理连接生理反应。许多的科学研究都显示,人们在撒谎时需要较多的大脑活动,因而产生异常的心理压力。
  这些大脑活动和心理压力会引发某些生理反应,如呼吸速度与深度、心跳频率、血压、还有因出汗而改变的皮肤电阻等等,这些都是自主神经系统的作用,无法以意志力量来控制。
  测谎仪并不能测定说话内容真伪,而是测量受测者的生理变化。这些生理变化非常细微,往往要用先进的电子技术才能侦测出来,再用曲线图或数字的方式记录下来。
  常用的测谎器有两种:一种为多线测谎仪,检测并记录受测者呼吸、心跳、血压和皮肤电阻等生理变化;另一种为声析型测谎仪,检验并记录受测者说话时声带肌肉颤动的次声波变化。
  测谎仪就像医疗诊断仪器一样,训练有素而且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才能有效运用,测谎结果的可信度大半取决于测谎人员的专业水平。
  测谎是以问答方式进行。问话一般采用简单的问句,受测者只需要回答“是”或“否”。
  测试的问题模式非常重要,测谎的询问方法包括区域比对法、紧张高点法、对照问题询问法等。每种方法都包括三群问题,即有关问题,无关问题及控制问题。
  美国法院规定:测谎必须先征询受测对象同意,警方不能强迫侦查对象接受测谎。
  目前美国的大部分法庭仍未将测谎结果视为科学证据,刑警只能将测谎结果作为侦查的参考而已。
  理查自愿接受测谎,他神态自如地走入了测谎室,室内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面上放着一台多线测谎仪,测谎专家让理查坐在桌子右边,自己坐在他对面。
  测谎专家先开始询问一些无关问题和背景问题,再触及控制及关键问题:“你有没有杀死你的太太?”测谎专家问道。
  “没有!”理查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
  “你有没有教唆他人杀害你的太太?”
  “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太太的下落?”
  “不知道!”
  ……
  测谎仪上记录笔忽快忽慢地上下移动,记录纸画出了一条条犹如心电图的曲线。
  测谎人员每问一个问题,眼睛都盯着上下颤动着的记录笔,记录这些反应。测谎经过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理查离开后,等候已久的刑警迫不及待地问测谎人员:“他有没有杀他的太太?他有没有承认?”
  专家指着记录纸上的曲线解释道,“不论是主、次要相关问题,他都没有说谎的迹象。”
  “这表示他是在说实话吗?”刑警问道。
  “有这个可能,可能他并没有杀害他的太太,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测谎专家表示。
  警方只有将海伦列为失踪人口,暂时按兵不动。
  但是,海伦的母亲和朋友都认定理查嫌疑重大,他们向州检察官富林尼根申诉,检察长就请我协助调查这宗离奇的失踪案。
  我决定先让州警政厅的测谎人员再对理查测谎一次。
  和上次一样,理查仍旧矢口否认,测试结果也如出一辙。不过,这位有经验的测谎专家指出,测谎反应“过度正常”,也许他太会说谎,所以没有生理上的反应。
  测谎这条路显然无效,但是从结果过于正常以及他接受过情报训练的背景来看,理查涉案的可能不小。我们便决定成立专案小组,将海伦失踪一案查个水落石出。
  【七处小血迹】
  我们排除了海伦离家出走或私奔的臆测,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海伦要求离婚而遭理查杀害,所以我们决定朝命案的方向侦查。
  美国的刑事法要求检方在正式起诉时,必须证实被告有犯罪事实。例如,起诉强暴案,必须要有被害者,如果是命案,必须先找出被害者的尸体。
  如果海伦真的被理查杀害,她的尸体会在何处?
  我们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埋在地下;
  第二是丢到河里;总之,人体不会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通常来说,搜寻这类离奇失踪案的第一站就是家里,我们决定到理查的家里搜查。
  海伦失踪的一个月后,我们得知理查将带小孩到佛罗里达州去度圣诞节,便向法官申请搜索令,并于圣诞节当天,全面搜索理查的住宅。
  一进门我们就发现卧房和走廊的地毯都不见了,在理查的书房竟然有一个枪库,存放八十多种枪支弹药,有手枪、长枪、机关枪、火箭筒、手榴弹等等。
  此外,楼下的床、柜及家具都曾移位。壁炉里残留的灰烬判断不全是纸张、木材,有些是衣服纤维等材料。
  我们决定先重建房屋的现场。现场重建时必须先将零乱不堪的家具、床柜归回原位,可是保姆已经回到蒙大拿,又没有人熟悉理查家的摆设,情况有些棘手。
  退而求其次之下,只有拿理查家的相簿试试看。相簿中果然有客厅、饭厅、起居室的照片,我们就按图索骥将大部份的家具都放回原位。
  这些家具上都没有任何血迹或痕迹。
  保姆曾说重物落地的声音来自卧室,卧室应该会有血迹。但是楼上三间卧室的地毯都不见了,找不到原先床组的位置;而且,相簿里唯独找不到卧室照片。
  我们必须找到一位熟悉卧室摆设的人来协助重建现场,这个人就是海伦的好友——丽莎。
  当我们打电话给她时,她在电话的一端表示曾和海伦一起布置卧室,也经常到他们家,因此对室内摆设了如指掌。
  但是,今天是圣诞节,她正忙着准备派对的餐点,要她过去帮忙会逼她发疯的。
  我们只有派遣一名年轻英俊的刑警到她府上拜访,“美男计”终于奏效,丽莎最后首肯,愿腾出五分钟来帮忙,再回去准备派对和招呼客人。
  一到了现场,丽莎马上冲过来握住我的手,兴奋地说:“您就是李博士吧!我看过很多您的破案新闻,我一直想与您见面,真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和您握手……”
  她马上带着我们一间间地说明家具位置。四个多小时后,我才提醒她道,“府上有派对,您离开这么久,不太好吧?”
  她反而很爽快地说,“李博士,我一直梦想和您一起破案,现在美梦成真,比招呼派对有意义多了,让我老公去应付这些客人吧!”
  多亏了丽莎,我们将房间里的床具移回原位。
  主卧室的大床有两层床垫,上面这一层是一张特大型床垫,下面这一层则由两张单人小床垫拼合而成。就在下层两个床垫外端有肉眼难辨的七点小血迹,要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才能辨认。
  这些血迹不象是经血,从形状判断是喷溅形的血迹。收集了这七点血迹后,我们再用联苯胺处理床边,马上出现阳性反应,显示这原来是血迹,但是曾用水清洗过。
  再仔细检验发现,这是自上而下的擦抹型血迹,血滴溅落的角度为十度,而且在不久之前被清洗过。
  血迹化验发现这都是体内血而非经血。血型分析为O型,与海伦的血型相同。
  但是究竟这是新血迹抑或旧血迹?只有PGM分析才能分晓。
  血液里的PGM酵素在一般情况下,最久可保持十三个星期,如果血迹内没有PGM,就代表这可能是十三个星期之前的血迹;经过化验,血迹内果然有PGM成份,证实为新鲜血迹。
  血迹在下层的床垫外端,高度只有一尺多,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血迹呢?如果被害者站着被击倒,血迹落下的角度应大于十度。
  我不断地在床边推测,最后找出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害者第一次被袭跪倒,嫌犯再次出手,鲜血从被害者头部喷出。
  有七小点喷到床边,同时被害者倒地时头部接触到床垫,而形成了与地面夹角十度的血迹。
  丽莎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理查从来不洗衣服。
  但是,浴室里所有的毛巾都洗过;洗衣机也发现了清洗过的床单、衣服等。
  联苯胺喷在这些床单和衣服上,果然呈现蓝色阳性反应,显示这些衣服都可能沾过血液。
  第二重要的物证就是房间的地毯。
  保姆曾说地毯上有一大块污痕可能就是血迹,而理查很可能在事后就把地毯丢掉了。
  我们估计地毯约九尺长,十二尺宽,便到附近的所有垃圾场寻找这种尺寸的地毯。
  刑警们找了十几块地毯,大小不一,臭味冲鼻,所有的地毯都摊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再以理查家中收集的地毯纤维比对这些地毯。偏偏徒劳无功。
  丽莎还记得理查几个月前买了一台长方形的冷冻柜,体积很大,可以将整个人横放在里
  由于理查喜爱海钓,每次鱼获吃不完就放进冷冻柜保存。冷冻柜原来放在车库内,现在也不翼而飞了。
  我们觉得很失望,到目前为止,只有搜查到七点小血迹,我判断卧室曾发生过打斗,海伦也可能遭到不测,理查很可能涉案,但是,尸体哪里去了?
  【户外搜索】
  理查家中没有海伦的尸体,难道他将海伦的尸体埋在地底?
  我们搜查他家后院,没有任何挖掘的痕迹。不过,丽莎曾提及理查在附近有一块26英亩的土地,我们立刻出动大批警力搜索这块空地。
  除了用特殊训练的警犬辨别尸体的气味外,随同警员再以穿透地面的雷达侦测地底是否曾被翻动挖掘过。
  同时,我们还派出飞机在上空用红外线侦测尸体腐化过程中散发的热能,以断定地底是否藏有尸体。
  飞机还自空中拍摄许多照片,可以查看哪里野草长得最茂盛,假如海伦埋尸于一个多月前的话,埋尸之处草丛一定长得十分茂盛。
  经过许多搜索都无功而返,海伦藏身空地的假设也因而破灭,专案小组的士气也更加低落。
  情绪跌落谷底时,工作人员必须重新组合,打气再检讨。
  经过多次商讨,我们决定寻找目击证人,便在理查家附近设置路卡,询问每个驾车经过的人,在十八日及第二天晚上是否看到任何可疑的车辆和行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天的拦路查询,一位驾驶铲雪车的司机表示在23的清晨3时30分左右,风雪很大,他忙着铲除道路积雪,碰到一部小卡车,车后拖着一台碎木机,车速匆忙。
  由于铲雪车将道路拦住,卡车司机便很生气地叫他滚开,还对他竖中指。
  铲雪司机说他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风雪这么大,又逢感恩节假期,路上都没有车,这个人怎么会拖着一台碎木机赶路。
  【一台碎木机】  
  据描述,这台碎木机很像一辆小型垃圾车,与普通家庭所使用的碎木机不一样。
  一端是个斗型入口,另一端则有一个高高扬起的碎屑排出口。将树枝木棍等杂物从入口处送入,机器就会将之碾碎,切割再粉碎为碎屑,从另一端的出口快速弹出。
  刑警拿出理查的照片请他指认。“就是他,他对我比中指时,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司机很肯定地回答道。
  刑警再问道,“当时这个人朝哪个方向开去?”   
  “好像是沿着河边道路往西开去。”   
  【碎木机的预感】
  沿着河边道路往西走,有条叉路到森林里的约尔拉湖。其实约尔拉湖并不是一个真的湖,而是一条河。
  流到该处河面变宽,河底变深,形成一个两边开口的湖面,河面上还有一条桥,风景十分优美,是个度假的地方。
  为什么理查在大风雪中拖着一台碎木机朝湖边去呢?突然间,我脑中有种预感,该不会是理查用碎木机来灭尸?
  走遍世界各地,我都没有听说过用碎木机灭尸,这难道是全球首宗碎木机灭尸案?我心里一面纳闷,预感却越来越强烈——非常有可能的。
  我们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约尔拉湖,集中火力在这台碎木机上。
  从铲雪司机的描述中,我们知道这是台大型的商用碎木机,当地只有几家公司出租这种碎木机,我们很快就找到一家在新镇附近的出租公司,也发现理查在海伦失踪前的一个多星期租了一台碎木机。
  接着我们找到了理查退还的碎木机,并且查询理查租借的经过情形。
  这家公司的经理表示,理查来租碎木机时,他就觉得很奇怪,因为理查既非园丁也不是清洁公司,再加上感恩节假期快到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租机器呢?
  经理说,理查租了约有一个多星期,在感恩节过后的几天才将碎木机送回公司。
  送回来时机身上下非常干净,一般机器送回时都是需要再清洗的,但是这台碎木机看起来一尘不染,就像用蒸气清洗过一样。
  我派了两位侦查人员去检查这台碎木机,结果找不到任何证据或线索,可见清洗得多么彻底。这条线索就算走到了死胡同里。
  此外,经过寻寻觅觅,我们也找到了理查用来拖碎木机的小卡车,小卡车内也找不到任何血迹或其它蛛丝马迹。
  我在康州最严寒的元月重返约尔拉湖,湖畔绵延二、三十里,是一个很大的区域,风雪交加,地面积雪厚逾三尺多。
  白雪皑皑,让人想到媒体天天都在炒这条新闻,而我们手上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与线索,压力排山倒海而来,我不禁望湖兴叹。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海伦失踪的关键就在湖畔,碎木机在弹抛尸屑时,一定会在湖边留下一些碎屑。
  “融雪收集证据!”我下定了决心。
  我们知道,这台碎木机在排出碎屑时大概会抛出到十五尺之外的地方。
  像理查这样一个前中情局人员一定会在湖边找地方停放碎木机,地面平坦,距湖面不超过十五尺,而且中间不能有树木或其它障碍物。
  根据这些条件,我们找出八个可能停放碎木机的地方加以融雪。过程困难重重,进展缓慢,工作了一个多星期,才融了两个地方,而且都一无所获。
  接着,侦查人员在第三个地方发现了几片碎骨,专案小组马上振奋起来,架起了帐篷,开始住营搜索。
  远远望去,好像是一个考古挖掘场所,侦查人员按照顺序一块一块地融化积雪,清除地面上的杂物,再将泥屑放到纱网上冲洗过滤,再收集起来。
  这些都是重复性的程序,十分枯燥乏味,有时做了几个小时的白工,有时找出一小片碎骨,大家的精神又马上振作起来。
  【现场发现的证据】
  雪地工作非常困难,在雪中寻找一两个小时后,手就开始冻僵,尽管有暖气机,仍难抵抗严冬积雪。
  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工作十多个小时,回到家时双脚都麻痹了,要用温水泡一个多小时才能恢复知觉。
  我们动员化验室所有的人员,再加上新镇警察局及州警政厅的刑警,一共几百人,轮流在湖边融雪收集证据。
  同时,我也组织了十四位法医及人体骨骼专家作为我们专案小组的顾问。
  三个星期后,我们找到了一颗牙齿,这是颗做过多次修补的牙齿。
  我们马上找到海伦的牙医,调出了她的就医档案,发现档案内有三张全口牙齿的X光照片,分别是摄于1979、1982和1986年。
  现在只找到一颗牙齿,只有另辟蹊径,将这颗牙齿旋转三百六十度,每转一度拍一张X光照片,一共拍了360张,再与原来的全口X光片对比,果然,这颗牙齿就是海伦的牙齿。
  而从其断裂的痕迹判定,这颗牙齿并非自动脱落的,而是被外力击断或被碾磨过。
  我们继续搜查,陆续有所斩获,共找到五十六块骨头碎片,这些碎片都只有四分之一寸左右大小,四边都有多面形的切割痕迹。
  我推断这种切割痕迹强烈显示尸体经过碎木机切刀装置磨碎,并且只有经过大型碎木机内八到九块刀片的切刀装置切绞,骨头碎片才会呈现多面形的切割痕迹。
  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些骨片是属于海伦的,我们决定使用当时最先进的鉴定技术——DNA鉴定技术来确定骨片的真实面目。
  被大众简称为DNA的鉴定技术,正式名称为脱氧核糖核酸鉴定法,利用生物体内的遗传物质脱氧核糖核酸组合以进行辨识。
  DNA是细胞体内的“遗传密码”,一半是来自母亲,另一半是来自父亲,除非是同卵同精双胞胎,否则每一个人的DNA都不同。
  因而可以作为人身辨别的重要证据。但是困难之处在于解读密码,检验和确认这些遗传基因等。
  1984年,英国莱切斯特大学的遗传学家亚历克·杰佛里斯等人发明了一种检验DNA的技术,称为“抑制片段长度多型性图谱”(英文简称为RFLP)。
  先在DNA分子中加入分解酵素,经过电泳凝结成长短不一的凝胶;再与放射性同位素探针混合,制成X光片感光。
  这种X光片上记录了许多长短不一的DNA图纹,就象商品上的电脑条码,可以辨别不同的遗传因子。
  1985年,杰佛里斯在英国成功地运用这项技术鉴定亲子关系,而开始受到法律界的重视。
  后来,又出现另一种鉴定DNA的方法,即聚合媒连锁反应(PCR),所需要的DNA量骤减,可以用来分析少量生物性证迹。
  1985年8月,国际刑事遗传学会的第十一届年会在哥本哈根召开,美国纽约生命遗传公司的贝尔德等人发表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他们不仅能以新鲜血液确认DNA,还可以确认存留三年之久的旧血痕内之DNA,DNA技术又往前推进一大步。
  之后,经过刑事鉴识界及生物化学界不断地努力,我们已经可以从血液、血迹、精液、精斑、人体组织细胞、骨骼、器官及带发根的头发等分离出DNA。
  但是,泪液、汗液、血清及其它不含细胞核之体液,就无法进行DNA分析。
  1989年,我参加了国际刑事科学协会的十位专家研究小组,探索DNA在刑事鉴识上的实用性。
  1991年我们这个专家小组经过各种研究和实验,提出正式报告,指出:在严格的监督下,及依循一定的科学程序,DNA鉴定结果是十分可靠的,可以视为侦查案件的一大利器。
  在这份研究报告问世后不久,美国国会组织了一个11人的DNA鉴定研究委员会。
  其中包括国际知名的法学专家、生化学家、联邦法院大法官等,我是委员会中唯一的华人与唯一的刑事鉴识专家。
  我认为DNA鉴定是目前最可靠的人身鉴定工具,并全力推动司法界接受其鉴定结果。
  委员会为DNA的检验程序制定出具体的规则,设定了操作标准,法院也同意接受DNA作为审理证据。
  可惜DNA分析在海伦的案子上没帮上忙。因为海伦的父亲已经去世,只能对比母亲这边的遗传基因。
  然而,每个人的DNA都是由父母双方的遗传物质组合而成,缺乏任何一方都无法确定其DNA的成份,纵使从出土骨片中分离出海伦的DNA,也无法进行对比。
  【湖底证据】
  在湖边融雪收集证据的同时,我们还派出蛙人到湖底打捞,寻找更多的证据。有一天我为另一宗案件出庭时,突然有紧急通知,说是在湖底找到了大块骨头。
  我赶紧赶到现场,蛙人已将一块大骨头打捞上来,一块大腿骨,很粗,但是不长。
  我一看,便跟刑警们说:“从这块骨头来看,这应该是个女的,体重在二百八十磅到三百五十磅间,而且体毛很多。”
  他们听了面面相觑,我就进一步解释,这不是人的骨头,可能是牛或鹿的骨头。后来将湖中的其它骨头组合起来,果然是一只鹿。大伙的失望不在言下。
  过了不多久,又有一位蛙人报告说,他们在湖底找到一把电锯。
  找到一把电锯实在不稀奇,侦查人员正打算将电锯丢回湖中,但是,我脑中灵光乍现,会不会是理查先用电锯将海伦尸体切成几段,再送入碎木机内。我决定将电锯拿回化验室检验。
  我们在化验室里将电锯拆开来,发现上面的产品编号被磨掉了。我们决定用电解法来重现编号。先用砂纸磨平,再涂上化学试剂,果然立即显示出一串号码:E5921616。
  这个号码让人过目不忘,我们马上将产品编号拍下存证。
  有了产品编号,就有了新线索,循线追查下,我们发现这把十分昂贵的电锯生产于密西根州,出厂后由新泽西的经销中心批发到新镇的一家电锯中心。
  刑警马不停蹄找到了这家电锯商店。却发现老板患了心脏病,正在医院等候开刀。
  我们在病床边问老板是否记得将这把电锯卖给谁,老板摇了摇头,却轻声告诉我们,他有保留存根,我们不妨到他点内货仓的一个鞋盒里找找。
  我们马上到商店将鞋盒找到,一张张地查对存根。果然找到一张理查购买电锯的信用卡账单,上面写着美金646元。
  当刑警询问理查是否买过这把电锯时,他狡辩说,“是的,电锯是我买的,但是在两个月前被偷走了。”
  我们并不相信理查讲的是真话,因为我们在电锯里发现了人体组织,进一步检验证实为手掌的皮肤和肌肉,同时,其血型为O型——与海伦的血型相符。
  另外,我们也在电锯内发现一些微小毛发,经过高倍的显微镜检验,显示为白人的头发,并且是染过的头发。
  海伦生前曾经染发,她总是先漂白后再染成金色。同时,湖旁的融雪小组也找到了十八堆头发,一共有2660根,这些头发都来自同一个人的头上,有拉扯及切割过的痕迹,而且这些头发也都是染过的。
  但是如何对比电锯里和湖边的头发证据呢?如何确定这些是海伦的头发呢?
  我决定重回海伦家中搜索,我找到她生前用过的梳子。
  在她的皮包里有一把梳子。梳子可能是海伦的,但是,梳子上的头发究竟是不是她的呢?
  该如何比对呢?在刑事科学上我们不能用“未知”来比对“未知”,要用“标准”来比对“未知”。
  我灵机一动,决定以湖畔收集的头发为“标准”,因为湖畔的头发计有2660根,数量很多,又自然组成十八把,再加上头发上的染色剂与海伦用的染色剂成分相同。
  因此相当可靠,然后,以梳子的头发作为“未知”加以比对。比对结果,这些头发果然都是海伦的头发。
  不久,我们又在湖边现场找到一个假牙的牙架,假牙架上的微物证据分析与牙医诊所的记录显示这是海伦口中的假牙架。
  融雪行动进入第四周时,我们找到了一根残缺的手指,手指上只剩下带指甲的一边,指纹被切掉了。
  可是,指甲上搽有粉红色的指甲油,经过化学分析及比对,残指上的指甲油成分与海伦梳妆台上的某一瓶指甲油吻合,而这瓶指甲油也是粉红色的。
  同时我们还发现一些蓝绿色的合成衣料纤维,由棉花和人造丝混纺而成,保姆曾说过感恩节当天晚上,海伦穿的是她最喜爱的蓝绿色睡衣。我们推断这些纤维就是海伦的睡衣。
  现场还找到几片碎纸,隐约可见“海伦”和“克拉夫兹”的字样,像是个破碎的信封。
  很可能是信封放在睡衣的口袋中,和尸体一起进入碎木机内,却没有被完全磨碎。
  此外,最后还捡到一些类似女用内裤的纤维,经过比对,也证实是属于海伦的。
  虽然没有海伦的完整遗骸,但是在我们找到的五十六块碎骨中,包括了一块头盖骨、一块面颊骨、几块手指骨及几块腿骨。
  此外,还有两千多根头发,一颗牙齿,一副假牙架,半个指头。总之,我们共收集到千分之一个人体的物证。
  但是经过五千多项检验证实——这些碎骨都属于同一个人,并且任何人缺乏这些骨骼及肌肉都不可能存活。
  检察官认为证据充足而逮捕了理查。理查在刑警拘提时,只不屑地讲了一句话,“你们说人是我杀的,有本事就证实给我看。”
  【法庭审判】 
  很快就要开庭了。我意识到在法庭上有个很大的问题,如果辩护律师问我,假定海伦是被碎木机灭尸的,你将如何证明?
  我们的案件重点是碎木机灭尸,要进行比对,必须切碎一具类似的尸体。我们本来下决心以无名尸作试验,却基于人道立场而中止。
  退而求其次之下,我们只有改用一头猪,因为人体和猪体有很多相同之处,同时,为避免保护动物组织人士抗议与新闻媒体渲染,我们只有到深山野谷进行实验。
  刚开始,我估计碎木机弹抛距离是十五尺,我将车子停得远远地,但是,许多刑警好奇心旺盛,都将车停在附近,以图亲眼目睹。
  我原来以为一百多磅重的猪,至少要花十几分钟才能磨碎。谁知道,开机后一瞬间,轰隆数声,这头大猪在两分钟内就灰飞烟灭了。
  碎屑弹得老远,周边停车走避不及,接下来两个多星期后,这些刑警车上的猪肉碎屑还是清晰可见。
  经过比对,碎木机弹出猪骨碎片与湖边现场的人骨碎片形状完全一样,呈现多边切割的痕迹。
  然而,头发经碎木机切磨后又是什么样子呢?猪鬃与人发完全不一样,不能作为比对标准。
  穷极生变之下,实验前的一天,我正在书房里盘算,到哪里找这么多的头发,女儿孝美刚好进来,长发飘逸,我灵机一动跟她说,“孝美,你留短发比较好看。”
  “真的吗?但是妈妈说我留长发比较好看。”
  “我是男生,从男生的眼光来看,你留短发会更清爽,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把头发剪得美美的。”我回答道。
  “真的?那你就帮我剪短些吧。”她果然中了我的计。
  我拿起剪刀,喀嚓几声,就收集到我需要的头发。
  第二天,我兴高采烈正要出门,没想到妙娟发现女儿头发剪短了,马上联想到我的实验,她还没来得及问我,我便赶紧驾车离家。
  我将孝美的头发放入碎木机内,经过切刀装置绞切的头发果然留下拉扯的痕迹,与湖畔收集的头发一模一样。
  出庭时,在专家证人席上,检察官问我用来作为比对的头发从何而来?当我从实招来时,陪审团都笑了起来。
  我出庭作证了六天半,经过两个多月的交叉盘问,终于要由陪审团作出裁定。
  陪审团经过多天的磋商,在裁决的当天中午,一位陪审员午餐后就循迹无踪,只剩下十一位陪审员。法官宣布审判未结束而无效,三个多月的辛劳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这宗无尸的命案涉及前中央情报局人员与外遇事件;审判期间,又传出理查的前妻,一名菲裔女子也凭空失踪未获。
  经过媒体的详细报导,案情已升高到全国性的关注;此外,海伦家世显赫,这宗谋杀案更成了欧洲的头条新闻。
  康州新镇更沸沸扬扬,无人不晓。在第二次审判前,法官为维护公正裁决,便将审判移到他市进行。
  【现场重建】
  一年后我再次出庭作证。这次出庭时警大校长颜世锡博士正好赴美访问,也去法庭旁听。
  主审法官庞贝特别向颜校长致意,并介绍给采访媒体:“这是李博士母校的校长,感谢警官学校给美国培育了这么优秀的专家。”
  检察官最后问道:“李博士,综合所有证据,你能否推测出海伦被害的经过?”
  陪审团听了几天乏味的科学证据分析,现在一听我要重建第一现场、解开谜底时都竖起了耳朵。
  我一边展示幻灯片,一边述说海伦的最后一晚:11月18日晚上七时,克拉夫兹一家吃完了晚餐,保姆外出约会,海伦帮小孩洗澡。
  八时,小孩子上床睡觉。海伦到了卧室,换上了她最喜爱的蓝绿色睡衣,顺手将一封信放入睡衣口袋内,准备躺在床上看信。此时理查进入房间,两人为离婚发生争执,海伦转身不理会理查。
  理查顺手拿起重物,可能是球棒,也可能是警用的手电筒,悄悄地走到海伦背后,用力一击,这一击将她打倒跪在地上。
  理查再补上一击,海伦头部血流如注,并有七点血迹喷到床边,同时她在重创后头部着地,摩擦到床边,留下了擦抹型血迹。
  海伦倒地后,理查将海伦的尸体用床单包起来,放入车库内的冷冻柜内。随后,再用浴室的毛巾清洗地毯上的大片血迹。
  第二天11月19日清晨,他支开小孩和保姆,开始毁灭证据,先找一辆小卡车来拖先前租好的碎木机,回到家后,将染有血迹的地毯全部卷起丢弃。
  然后,19日深夜,他将冰冻的尸体搬上卡车,拿出几个月前购买的电锯,以及车库内的一些木材,开车朝约尔拉湖驶去。
  到了湖边,他将碎木机停在一个接近湖中央的空地,他先用电锯将海伦的尸体分段锯开。由于尸体已经冻僵,没有任何流动的血液,因而现场没有找到任何血迹。
  随后,理查开动碎木机,将肢解的尸体连同一些木材一起放入碎木机内粉碎。碎片被抛到湖中央,但是一些骨头碎片和头发依然留在湖边。
  在粉碎完所有的证据后,理查将电锯的编号磨掉,然后将整把电锯丢入湖中。接着他赶回家,继续毁灭家中所有的证据,并将海伦的汽车停到飞机场,以转移警方的目标……
  他满心以为自己是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情报人员,而这是一个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灭尸计划,但是没有想到我们能利用科学方法,用身体的千分之一的证据逮到他。
  第二次的审判时间较短些,只进行了一个多月,我作了五天半的专家证人。
  陪审团经过几个小时的磋商后,很快作出了裁决。虽然理查始终不肯认罪,但是在这些科学铁证下,陪审员裁定理查谋杀太太海伦的罪名成立。
  他最后被判五十年徒刑。在李昌钰博士及纽顿警方的艰苦努力下,正义虽然迟到了三年,终究没有缺席。
  END
  第627篇:楼桥录囚
  (原作者:右眼跳跳。摘自《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说咱们北方的这个桥啊,旁边都设有栏杆,就是防止有人失足落水。那南方的桥呢,大概是栏杆都拦不住那帮南方人,南方的桥上都盖房子,想落水你都得跳窗户,呵呵,开玩笑啦,南方人其实也没那么笨。
  这南方啊,你比如说福建吧,副热带海洋性气候,动不动就下雨动不动就下雨,在桥上盖房子呢,就是为了让行人有个避雨的地方。这种桥呢,就叫作“楼桥”。
  福建的那个学生邱二田说,说有这么个人,晚上行路,这就又下上雨了,没处躲没处藏地,他就急急忙忙地奔河边跑。下雨为啥奔河边跑呢,因为有河就有桥啊,有桥就有房子啊。
  跑到了这楼桥,这人就进了桥屋了,找了个地方就坐那儿了,心里就想啊:还是俺们南方先进啊,这楼桥的设计多人性化,这桥外大雨倾盆,桥内不为所动,这小意境真是太美了,就是啊,楼里就一人,多少有点寂寞,这要是再来两个人,大伙聊聊天侃侃大山,那简直就是发达国家了……
  这位正合计呢,就听外面呼号喊叫叮叮啷啷,一下子就涌进来好几十人,一个武警就奔他过来了,用手往屋旮旯一指:“你,让个地方,上那边呆着去!”
  他仔细这么一瞅啊,这是十几个武警押着二三十个囚犯,那囚犯全穿着号衣,戴着手铐子脚镣子,一时间桥屋里人声嘈杂挤挤压压。这小子一看这种情况,吓得赶忙按照武警哥哥的指令跑旮旯蹲着去了。
  这帮武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些囚犯安顿停当,都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了,然后在这桥屋里就支上了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然后有个干部模样的人就拿出厚厚一摞卷宗,往桌子上一摔,沉臀落腚,往椅子上一坐:“谁也不许说话啦,点名了!——二棉裤!”
  完了就有个囚犯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到!”
  就这么点完名,那个干部朝下面扫了一眼:“还有没点到的没?”
  旮旯蹲着的内哥们拧拧地站起来了:“报、报告政府……”
  干部瞅他有点面生:“你,怎么回事?跑那么老远蹲着你要干啥?归队!”
  内哥们连忙说:“不是啊,我跟他们不是一拨滴啊,我就是个过路滴啊,我站起来就是报告政府待会儿你们可别把我也划拉走啦……”
  干部就说:“捣什么乱!消停蹲着去!——你们这些违法乱纪分子啊,经过改造学习,思想上,灵魂上,啊,有没有发生什么转变啊,都向政府汇报汇报,谁先说?”
  干部这么一问啊,下面是鸦雀无声,忽然,有个小子开哭上了,撕心裂肺挠土抢地的啊,嗷嗷哭。
  干部一拍桌子:“现在知道后悔啦,当初作案的时候寻思什么来着!”
  内小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儿地就说上了:
  “报告政府,我有今天啊,全特么是让我小学老师给害的呀!没教育好哇!呜呜呜呜……想当初啊,我老师成天就跟我讲啊,人是物质的,物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神马鬼啊神儿的天堂地狱滴,都是佛教基督教这教那教那帮人胡咧咧,人一死,哎,灰飞烟灭,啥都没了。我这个信啊,我偷摸一琢磨,这么说来,我只要作案手段高明,反侦察能力强悍,我机关算计不留证据,那我还怕他个啥?我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反正死了以后我就是一堆肥料了,啥也听不到啥也看不到,走自己的匹克路让特步骂我去吧!——没成想啊,我老师他这是忽悠我呢啊,我这么一想啊,我的肠子都悔青啦!呜呜呜呜……”
  干部一拍桌子:“你行了你!你还真能给自个找理由,你咋不赖你幼儿园阿姨呢?你给我闭嘴,再嗷嗷嚎罚你刷马桶。”
  干部话音刚落,另一个小子嗷地一声,又开哭上了:
  “哇哇哇哇,我就是幼儿园阿姨给害的我啊!我幼儿园阿姨啊,是个二手的大妈,也不咋寻思的,还信上佛了,天天就给我们这帮小孩洗脑啊,俺们犯错误了,大妈不打不骂,让俺们给佛祖捐钱啊!你比如,小明尿床了,信佛大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明,你明儿交大妈五毛钱,大妈替你上佛寺捐个功德,消了你这恶业。’——你么,她都有价目表的啊,尿床五毛,尿床带拉屎三块二,偷看女同学尿床十五块六哇……我一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都哽咽无语啊我,我让她罚了多少回十五块六啊我……这还没完呢啊,么成天到晚讲鬼故事吓唬俺们啊:‘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将来都得下地狱!地狱里面天天打预防针!打完预防针就把你们的皮剥了,筋抽了,男孩用剪子剪掉小鸡鸡,女孩用缝纫机扎死小缝缝,完了就把你们扔油锅里给你们炸了!然后把你们都磨成骨粉,添加到鸡饲料里!’俺们这帮孩子吓得天天做噩梦啊,天天哭天喊地啊,天天以泪洗面啊。信佛大妈这时候就跟我们讲:‘要想不下地狱,你们不能学习数理化,不能学习马哲,你们得念经!男孩念肝经,女孩念血盆,诵经忏悔,就能不下地狱不用打针!’——我这什么样的阴暗童年啊!等到我长大啊,心理都扭曲了,我就认为啊,这个恶行功德可以消弭,地狱忏经也可超度,有佛法为我保驾护航,我特么还怕神马?!我这就……哎呀!我这悔得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脑抽肾虚哇!哇哇哇哇……”
  他这段童年阴暗史一讲完啊,真打动不少人啊,那帮囚犯都哇哇痛苦起来,有俩武警都抽泣了都。
  蹲旮旯内哥们,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你么这都不是人啊,这是地府那边的司法系统的吖!
  原文:
  北方之桥施栏玙,以防失足而已。闽中多雨,皆于桥上覆以屋,以庇行人。邱二田言,有人夜中遇雨,趋桥屋坐,有一吏携案牍,与军役押数人避屋下,枷锁琅然,知为官府录囚,惧不敢近,但畏缩于一隅中。一囚号哭不止,吏叱曰:此时知惧,何如当日勿作耶?囚泣曰:吾为吾师所误也,吾师日讲学,凡鬼神报应之说,皆斥为佛氏之妄语,吾信其言,窃以为机械能深,弥缝能巧,则种种惟所欲为,可以终身不败露,百年之后气反太虚,冥冥漠漠,并毁誉不闻,何惮而不恣吾意乎,不虞地狱非诬,冥王果有,始知为其所卖,故悔而自悲也。一囚曰:尔之堕落由信儒,我则以信佛误也。佛家之说,谓虽造恶业,功德即可以消灭。虽堕地狱,经忏即可以超度,吾以为生前焚香布施,殁后延僧持诵,皆非吾力所不能,既有佛法护持,则无所不为,亦非地府所能治。不虞所谓罪福,乃论作事之善恶,非论舍财之多少,金钱虚耗,舂煮难逃,向非恃佛之故,又安敢纵恣至此耶?语讫长号,诸囚亦皆痛哭,乃知其非人也。夫六经具在,不谓无鬼神,三藏所谈,非以敛财赂,自儒者沽名,佛者渔利,其流弊遂至此极。佛本异教,缁徒藉是以谋生,是未足为责,儒者亦何必乃尔乎?
  第786篇:吃螺蛳
  (原作者:太阳落山鬼出门。摘自《郑州真实的怪事》)
  这些年,郑州夏天流行吃螺蛳大虾,但在黄委会这一带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摊。以前黄河上的人有两种东西是不能吃的,螺蛳就是其中之一。
  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黄河上每年都要淹死很多人,这些人全是夭亡,阴间也不要,还阳也不可能,只能化成冤魂,躲到螺蛳壳里,螺蛳头上黑黑的一团就是那股戾气凝聚而成。不过这只是传说,估计现在说出来都是无稽之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委会这一段的确没有卖螺蛳大虾的。
  不过有一件是真的,有个解放前就在黄委会的老头,姓吴,最早是河工出身,后来到机关里做后勤,就住在黄委会二宿舍。二宿舍门口有个粮店,粮店前经常有一个夏天卖汽水冰棍的老太太,就是他一家子。
  老吴有一个儿子,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叫吴汉(谐音武汉),从小调皮捣蛋,老吴说的话,他都反着来。老吴比较信解放前那一套,不让吴汉吃螺蛳,吴汉偏吃,而且去金水河里摸很多,拿回来还让他爹娘吃。
  那时候我们都是七/八岁,老吴没办法,有一回说,孩啊,你不听爹的话,过三十年你就知道了。
  后来吴汉参军,转业回来又到黄委会,结婚生子,一切平安。其实吴汉不是特别喜欢吃螺蛳的人,但他爱喝酒,郑州人夏天经常在外面喝酒吃螺蛳,所以下着酒,吴汉吃的螺蛳也不少。
  这一年夏天,吴汉开始头痛,不知道啥原因,去黄河医院全身查了个遍,什么毛病也查不出来,但就是头痛得想打滚,觉得象有个东西在脑袋里爬来爬去。
  郑州夏天的晚上经常有阵雨,有天晚上,电闪雷鸣一阵急雨,吴汉头痛得不太厉害,就先睡了,吴汉的老婆在外间看电视,等她看完电视,吴汉已经睡熟了。没想到,她一开灯,看到吴汉鼻子里有一条绿色的鼻涕,一躬一躬地向外流,吴汉的老婆没有太在意,以为吴汉感冒流鼻涕了,就拿纸替吴汉擦,没想到刚碰到那团鼻涕,那鼻涕突然一缩,没了,纸上什么也没有,连一点湿的印迹都没有!
  肯定不是鼻涕!吴汉老婆吓一大跳,还没等她叫醒吴汉,吴汉已经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捂着脑袋嗷嗷大叫。全家人慌得不得了,赶快送到黄河医院,可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病危通知都下了。
  全家人24小时不离左右,吴汉的爹自从吴汉媳妇说吴汉鼻子里发现过一个怪东西后比较仔细,一眼不眨地看着,后来发现吴汉只要说不痛,睡着以后鼻子就一躬一躬,好象有什么东西要向外爬。
  终于有一天,那东西露出来一截,绿莹莹的,身上一道一道环纹,老吴当过河工,眼疾手快,两个手指一捏,把那个东西硬生生地捏出来了,是一条一寸多长的蚂蟥。
  仔细算算,这事距当初吴汉吃螺蛳正好有30年。
  第787篇:【碰瓷的】【大恶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碰瓷的】
  我一个同学小叔亲眼看到的。
  他小叔开了个小超市,一共仨人,老板,老板娘,少爷。少爷太小还没上学呢,大部分活都是老板娘干,老板也就是我同学小叔就负责进货和对外交际。
  他这小超市面对着一条快速路,以前去路对面都是这么走,下便道,走过一条自行车道,翻过隔离带,穿过快速路。后来有了儿子怕儿子出事,为了给儿子做好榜样,都是宁可多走几百米从过街天桥走过去。不但他这样,劝老邻居们也这样。
  这些老邻居没事就来他超市门口下棋或者打牌,有时候还喝酒。他说了几次,大伙也不好意思当着小孩违反交通规则了。
  前两年夏天某天,晚上8点来钟,他和几个邻居在门口烧烤,几个小孩,包括他儿子在一边玩。玩着呢,自行车道上出了交通事故。这里离快速路一个入口不太远。有的汽车为了方便就在这里行驶一段。事故就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和一辆自行车蹭上了。
  很快就围了一圈人,骑自行车的是个五十多六十来岁的大叔,倒在地上不起来。奇瑞车主有点慌,有俩路人劝他破财免灾,要不这个岁数的人,就是仅仅去医院检查也是一笔费用呢。开车的看来是来办事的,没工夫瞎扯,谈定价格给了钱也就走了。
  众人散开,小叔他们继续回去喝酒。一聊这事居然大家意见一致,都知道那个骑自行车的是个碰瓷的。因为最近总看到他在附近出车祸了,每次都要几百块钱。只不过他住的不远,也是附近某个小区的人,虽然不认识但是脸熟,所以这些人也就没拆穿他。
  一会那碰瓷的又骑车回来了,他们也不奇怪。知道这人总是在这条街上来回骑,遇到违章的或者外地的车就去碰一下,所以谁也没在意他。他可是直奔小叔他们过来。干啥呢?买东西。看来是热了,买了瓶饮料,站在便道边上喝。
  小叔他们看不上这种人,喝着酒总瞟他,意思是不愿意他在这站着。可是那人面朝快速路,背对着小叔,也看不到他们不满意的眼神。
  小叔他们想估计他得喝完这瓶饮料才走,没想到才喝了半瓶,那人忽然把手一伸,力量之大把饮料瓶子都甩了出去。跟着跑起来。当时自行车道上来往的车子不少呢,他完全没有避让;自行车道和快速路之间的隔离带上种着灌木,他也完全没停。夏天穿着个裤衩,那么快的穿过去应该也挺疼的。小叔当时还奇怪,这都半大老头了跑的还挺快。
  谁知道他跑过隔离带停了一下,看样子是想回头,可是脖子有点僵,脑袋动了几下没回过来。这时他是站在隔离带靠快速一侧的边上,有半分钟左右,开过来一辆大车。他跳下隔离带,迎头冲着大车冲过去——被撞飞了。
  必死无疑的事情。小叔他们,包括路过的人们都看傻了。愣了半天小叔才想起别吓到孩子们。还好小孩不大懂是怎么回事,注意力都在那人飞起来,还都觉得很有意思呢,都想过去看,被各家的大人拉回家。
  老板娘也就是小婶没看到过程,但是光听说就挺害怕。可是害怕又想听,问小叔怎么个过程。他儿子也要过来参与,被轰回自己屋子去。
  直到晚上睡觉前,给他洗脸他才得到机会,跟爸爸妈妈说,刚才有好几个人,有在后面推的,也有在前面拉着死者手臂的,推的拉的都跑得很快,直把那碰瓷的拉到隔离带上(他不知道叫隔离带,他叫:种树的地方),到那都抱着他,等看到大车过来,才又推又拉的把他送到车头前,然后他就飞起来啦。
  小婶很惊异,说谁这么坏呀。警察怎么不管呢?小叔说你别听他瞎说,哪有人又推又拉的。说完这句夫妻俩忽然都不做声了:他俩意识到儿子说的可能不是人,是鬼。
  当然大晚上的不再提这个话题。第二天又有邻居来超市坐,一坐下就说,昨天我们家孩子回去,看到......
  跟我同学堂弟看到的一样,几家的小孩看到的都一样,大家都有点害怕,说是不是附近不干净?
  【大恶人】
  我一朋友说的,他老家的故事,当年他老家是个村子,现在已经是城市了。
  是村子的时候,或者说故事发生的时候是在清末民初,村里有个地主家出了事。所谓地主也不过是在本村有点钱,跟县里的有钱人没法比。所以他家一出事能调用的资源特别少。
  什么事呢?地主有一儿一女,儿子十来岁,女儿才五六岁。某天去走亲戚,就是去外婆家。外婆家和他家距离大概十来里地。玩了两天该回家了,舅舅负责送回来。俩孩子,男孩跟着走,女孩小,有时候走不动了舅舅就抱着走一段。而且舅舅岁数也不大,才刚二十。
  仨人是边走边玩,半路休息,舅舅坐在树下抽烟,那俩小孩在十几米外玩。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刮得舅舅都睁不开眼睛,风过去,看俩孩子都晕倒在地上。
  把小舅舅吓坏了,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手抱一个跑去姐夫家。家里赶紧急救,也就是熬姜汤什么的。傍晚俩孩子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发了病。什么病呢?这俩孩子的口音变了,变成一对老年男女的口音。还不固定,可能这会是男孩是老头的声音,女孩是老太太的声音,一会就变过来,男孩成了老太太,女孩成了老头。说的话也都挺吓人,什么神神鬼鬼的。家里人试图和他们沟通他们根本不理,只是他俩互相聊。
  家里人肯定以为是中邪啦。当然要找人解决。可是刚才说,他家能调动的资源,比如金钱也不多,所以请的人水平也不高。到这都被这俩戏弄走了。
  后来怎么样呢?后来还不错,几家亲戚有钱出钱有人出人,给帮忙请来个高手。这人的确比前几个强,看出来作祟的俩仙儿。就是小动物啊。什么仙儿不说了。总之要赶走也容易。这种小动物就和小孩一样,讲道理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吓唬走。
  怎么吓唬呢?很容易,要是认识个大贵人,请来坐一坐就能把他们吓跑,但是地主家不认识什么大贵人啊,他们那个县最大的贵人就是县长,别说请不来,请来可能也没用。做法事也行,不过要正规的和尚道士,请来这位不会。他出了个主意。
  附近有没有大贵人或者大恶人的坟墓,取他棺材头上一小块木头,指甲盖大小就可以。拿回来他就可以把仙儿轰走。这里说明下,近期的贵人即便他们知道坟墓在哪也不敢去动,他问的是历史上这附近有没有埋葬过什么贵人,几百年几千年下来,没有人管他的坟墓了。回答是没有,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大恶人的坟。
  不过地主,包括他的亲戚们帮忙想了半天,附近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哪有什么大恶人?最多有几个偷鸡摸狗的,这也没用呀。
  请来这位高人不信,好人少见坏人还少见吗?他不服气,主动提出去找。当然他找自然有他一套灵异的方法。找了三四天,还真让他找到一座坟。
  回来一说,别说财主家,所有的村民都不信。为啥呢。坟里埋的人大家都知道,练奶奶。挺和气的一个老婆,活了八十多岁,给村里各家几乎都帮过忙—— 不拘什么忙,力所能及的,跟她说一声她就去,比如给看个房子喊个人之类的——。再说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太,这位高手居然说她杀了几十个人,谁信呀。她这一辈子在村里没出过什么门,杀一个人就惊动官府了,还能等她杀几十个?
  听完村民的话高人也有点迷糊:难道我看错了?不能呀。再去仔细看了两天,绝对没错,杀了几十个都可能不止。村民们感情上没法接受,连地主感情上都没法接受。一是练奶奶人缘好,二是从四十年前她就做了接生婆,当时没有全国的卫生系统,四十来岁的村民,几乎都是练奶奶亲手接生的。
  所以当高人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几乎被村民围起来声讨。声讨过程中,忽然有一个人想起来件事,劝住大家,把几个大家族—— 当然包括地主—— 的负责人叫到一边。说你们记不记得,练奶奶接生,要是儿子没话说,要是闺女得问,要不要。家主说不要她就帮忙溺死,说她杀人是不是指的这个?
  大家一听对,回去问高人,高人一脑袋汗呢。一听说对呀,这还不算杀人吗?你们刚才还不承认。这些人觉得很委屈,别说整个村子,当时据他们所知,至少附近几个县都是这样。穷人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还好,再小的要是女儿很多生下来就溺死。他们认为没什么不对。收生婆不溺死,孩子她爸也会溺死。
  不管怎么说,确定练奶奶杀过很多人就好办了。请他儿子来,说定给多少钱才可以开坟取棺材头一点木头。
  他儿子还有个额外要求,说既然这算杀人会不会有报应。
  高人说肯定有呀,他儿子问怎么办?
  高人说做做超度吧。
  他儿子请高人帮忙,高人也不会,指给他县城一个庙。他儿子要求超度的钱地主也出。地主也答应了。
  取了木头,高人那回地主家做法。很快地主的儿子女儿也就好了。
  第787篇:【碰瓷的】【大恶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碰瓷的】
  我一个同学小叔亲眼看到的。
  他小叔开了个小超市,一共仨人,老板,老板娘,少爷。少爷太小还没上学呢,大部分活都是老板娘干,老板也就是我同学小叔就负责进货和对外交际。
  他这小超市面对着一条快速路,以前去路对面都是这么走,下便道,走过一条自行车道,翻过隔离带,穿过快速路。后来有了儿子怕儿子出事,为了给儿子做好榜样,都是宁可多走几百米从过街天桥走过去。不但他这样,劝老邻居们也这样。
  这些老邻居没事就来他超市门口下棋或者打牌,有时候还喝酒。他说了几次,大伙也不好意思当着小孩违反交通规则了。
  前两年夏天某天,晚上8点来钟,他和几个邻居在门口烧烤,几个小孩,包括他儿子在一边玩。玩着呢,自行车道上出了交通事故。这里离快速路一个入口不太远。有的汽车为了方便就在这里行驶一段。事故就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奇瑞和一辆自行车蹭上了。
  很快就围了一圈人,骑自行车的是个五十多六十来岁的大叔,倒在地上不起来。奇瑞车主有点慌,有俩路人劝他破财免灾,要不这个岁数的人,就是仅仅去医院检查也是一笔费用呢。开车的看来是来办事的,没工夫瞎扯,谈定价格给了钱也就走了。
  众人散开,小叔他们继续回去喝酒。一聊这事居然大家意见一致,都知道那个骑自行车的是个碰瓷的。因为最近总看到他在附近出车祸了,每次都要几百块钱。只不过他住的不远,也是附近某个小区的人,虽然不认识但是脸熟,所以这些人也就没拆穿他。
  一会那碰瓷的又骑车回来了,他们也不奇怪。知道这人总是在这条街上来回骑,遇到违章的或者外地的车就去碰一下,所以谁也没在意他。他可是直奔小叔他们过来。干啥呢?买东西。看来是热了,买了瓶饮料,站在便道边上喝。
  小叔他们看不上这种人,喝着酒总瞟他,意思是不愿意他在这站着。可是那人面朝快速路,背对着小叔,也看不到他们不满意的眼神。
  小叔他们想估计他得喝完这瓶饮料才走,没想到才喝了半瓶,那人忽然把手一伸,力量之大把饮料瓶子都甩了出去。跟着跑起来。当时自行车道上来往的车子不少呢,他完全没有避让;自行车道和快速路之间的隔离带上种着灌木,他也完全没停。夏天穿着个裤衩,那么快的穿过去应该也挺疼的。小叔当时还奇怪,这都半大老头了跑的还挺快。
  谁知道他跑过隔离带停了一下,看样子是想回头,可是脖子有点僵,脑袋动了几下没回过来。这时他是站在隔离带靠快速一侧的边上,有半分钟左右,开过来一辆大车。他跳下隔离带,迎头冲着大车冲过去——被撞飞了。
  必死无疑的事情。小叔他们,包括路过的人们都看傻了。愣了半天小叔才想起别吓到孩子们。还好小孩不大懂是怎么回事,注意力都在那人飞起来,还都觉得很有意思呢,都想过去看,被各家的大人拉回家。
  老板娘也就是小婶没看到过程,但是光听说就挺害怕。可是害怕又想听,问小叔怎么个过程。他儿子也要过来参与,被轰回自己屋子去。
  直到晚上睡觉前,给他洗脸他才得到机会,跟爸爸妈妈说,刚才有好几个人,有在后面推的,也有在前面拉着死者手臂的,推的拉的都跑得很快,直把那碰瓷的拉到隔离带上(他不知道叫隔离带,他叫:种树的地方),到那都抱着他,等看到大车过来,才又推又拉的把他送到车头前,然后他就飞起来啦。
  小婶很惊异,说谁这么坏呀。警察怎么不管呢?小叔说你别听他瞎说,哪有人又推又拉的。说完这句夫妻俩忽然都不做声了:他俩意识到儿子说的可能不是人,是鬼。
  当然大晚上的不再提这个话题。第二天又有邻居来超市坐,一坐下就说,昨天我们家孩子回去,看到......
  跟我同学堂弟看到的一样,几家的小孩看到的都一样,大家都有点害怕,说是不是附近不干净?
  【大恶人】
  我一朋友说的,他老家的故事,当年他老家是个村子,现在已经是城市了。
  是村子的时候,或者说故事发生的时候是在清末民初,村里有个地主家出了事。所谓地主也不过是在本村有点钱,跟县里的有钱人没法比。所以他家一出事能调用的资源特别少。
  什么事呢?地主有一儿一女,儿子十来岁,女儿才五六岁。某天去走亲戚,就是去外婆家。外婆家和他家距离大概十来里地。玩了两天该回家了,舅舅负责送回来。俩孩子,男孩跟着走,女孩小,有时候走不动了舅舅就抱着走一段。而且舅舅岁数也不大,才刚二十。
  仨人是边走边玩,半路休息,舅舅坐在树下抽烟,那俩小孩在十几米外玩。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刮得舅舅都睁不开眼睛,风过去,看俩孩子都晕倒在地上。
  把小舅舅吓坏了,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手抱一个跑去姐夫家。家里赶紧急救,也就是熬姜汤什么的。傍晚俩孩子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发了病。什么病呢?这俩孩子的口音变了,变成一对老年男女的口音。还不固定,可能这会是男孩是老头的声音,女孩是老太太的声音,一会就变过来,男孩成了老太太,女孩成了老头。说的话也都挺吓人,什么神神鬼鬼的。家里人试图和他们沟通他们根本不理,只是他俩互相聊。
  家里人肯定以为是中邪啦。当然要找人解决。可是刚才说,他家能调动的资源,比如金钱也不多,所以请的人水平也不高。到这都被这俩戏弄走了。
  后来怎么样呢?后来还不错,几家亲戚有钱出钱有人出人,给帮忙请来个高手。这人的确比前几个强,看出来作祟的俩仙儿。就是小动物啊。什么仙儿不说了。总之要赶走也容易。这种小动物就和小孩一样,讲道理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吓唬走。
  怎么吓唬呢?很容易,要是认识个大贵人,请来坐一坐就能把他们吓跑,但是地主家不认识什么大贵人啊,他们那个县最大的贵人就是县长,别说请不来,请来可能也没用。做法事也行,不过要正规的和尚道士,请来这位不会。他出了个主意。
  附近有没有大贵人或者大恶人的坟墓,取他棺材头上一小块木头,指甲盖大小就可以。拿回来他就可以把仙儿轰走。这里说明下,近期的贵人即便他们知道坟墓在哪也不敢去动,他问的是历史上这附近有没有埋葬过什么贵人,几百年几千年下来,没有人管他的坟墓了。回答是没有,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大恶人的坟。
  不过地主,包括他的亲戚们帮忙想了半天,附近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哪有什么大恶人?最多有几个偷鸡摸狗的,这也没用呀。
  请来这位高人不信,好人少见坏人还少见吗?他不服气,主动提出去找。当然他找自然有他一套灵异的方法。找了三四天,还真让他找到一座坟。
  回来一说,别说财主家,所有的村民都不信。为啥呢。坟里埋的人大家都知道,练奶奶。挺和气的一个老婆,活了八十多岁,给村里各家几乎都帮过忙—— 不拘什么忙,力所能及的,跟她说一声她就去,比如给看个房子喊个人之类的——。再说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太,这位高手居然说她杀了几十个人,谁信呀。她这一辈子在村里没出过什么门,杀一个人就惊动官府了,还能等她杀几十个?
  听完村民的话高人也有点迷糊:难道我看错了?不能呀。再去仔细看了两天,绝对没错,杀了几十个都可能不止。村民们感情上没法接受,连地主感情上都没法接受。一是练奶奶人缘好,二是从四十年前她就做了接生婆,当时没有全国的卫生系统,四十来岁的村民,几乎都是练奶奶亲手接生的。
  所以当高人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几乎被村民围起来声讨。声讨过程中,忽然有一个人想起来件事,劝住大家,把几个大家族—— 当然包括地主—— 的负责人叫到一边。说你们记不记得,练奶奶接生,要是儿子没话说,要是闺女得问,要不要。家主说不要她就帮忙溺死,说她杀人是不是指的这个?
  大家一听对,回去问高人,高人一脑袋汗呢。一听说对呀,这还不算杀人吗?你们刚才还不承认。这些人觉得很委屈,别说整个村子,当时据他们所知,至少附近几个县都是这样。穷人家孩子多,老大老二还好,再小的要是女儿很多生下来就溺死。他们认为没什么不对。收生婆不溺死,孩子她爸也会溺死。
  不管怎么说,确定练奶奶杀过很多人就好办了。请他儿子来,说定给多少钱才可以开坟取棺材头一点木头。
  他儿子还有个额外要求,说既然这算杀人会不会有报应。
  高人说肯定有呀,他儿子问怎么办?
  高人说做做超度吧。
  他儿子请高人帮忙,高人也不会,指给他县城一个庙。他儿子要求超度的钱地主也出。地主也答应了。
  取了木头,高人那回地主家做法。很快地主的儿子女儿也就好了。
  第788篇:隐身术
  (原作者:老夜。摘自《===神异志====(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有一不学无术者,叫高程,日日想着能学些歪门邪道,发些不义之财。高程到处求神问仙,拜了不少师傅,却学不到什么法术。
  有一日,高程行至一山中,见远方山头种隐隐现出一座寺庙来,便寻了过去。只见那寺庙乃是一道观,规模颇大,香火缭绕,却不见游人。道观名曰:见虚道观。
  高程敲门,有一小道开了门,问他找谁。高程便说拜师。
  小道人看了高程几眼,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你又是怎么来的?”
  高程答道:“我也不知这是哪里,远远看到,便来了。”
  小道人道:“我看你这人心术不正,这里不收徒弟。”
  高程便认定这里有法术高强的仙人,苦苦哀求。小道人也不理他,关门走了。
  高程不甘心,坐在门口足足一日一夜,还是不见人进来。直到早上,门又开了,有个老道人走出来对高程说道:“你随我来吧。”
  高程连声应了,跟这老道人走进道观,也是毕恭毕敬。
  绕过了几道庭院,来到一大堂,见大堂正中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高程扑上去便跪拜,口口声声叫这老道人为师父。
  这老道人挣开眼睛说道:“你叫高程?”
  高程奇了,心想果然是仙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磕头答道:“师父高明,我就叫高程。”
  老道人说道:“我乃见虚道人,你拜师为了何事?”
  高程琢磨一番,道:“我就是想学些真正的本事。”
  见虚道人笑道:“好吧,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但你能不能学到本事,还看你的造化!”
  高程大喜,磕头谢了。
  高程便成了道观一名弟子,后来才看到这道观竟有数百人之多,象他这样的俗家弟子,不在少数,有的年纪已经有七八十岁。
  高程跟着修习了两年光景,也没有人传他什么本事,只是日日念经打坐,干些杂役。但每月初一十五,见虚道人炼法,会检查一些道人的法力修为,的确是能够飞天入地,变化万千。
  高程问其它弟子何日才能学上一点法术,有人说自己已经来了二三十年,也没有没人教他。
  高程便心生去意,但又不甘心,一日便偷摸着进入见虚道人的法室,跪在见虚面前,痛哭流涕。
  见虚道人道:“你这高程!怎么这么静不下心来?我知你来何意,退下吧。”
  高程哭道:“徒弟我已经来了二年有余,也已经三十岁了,青春短暂,只想求得一项本事便可。”
  见虚道人道:“你这蠢才,以你现在的修为,怎能驾驭的住那些仙术?我若不是看你筋骨灵异,是个修道的灵芭,也不会收你为徒的!”
  高程哭道:“师父若不教我,我便不想活了。”
  见虚道人长叹一声,道:“高程啊高程,你若能静下心来,摒弃你心中那些妄念,学个十来年,自然有所成就!”
  高程道:“我只求一个法术!”
  见虚道人道:“我这里有变化之法,可变猪狗牛羊,你学吗?”
  高程道:“猪狗都是禽兽,那不能学。”
  见虚道人道:“我这里有飞腾之法,可凭空飞出三丈,你学吗?”
  高程道:“只能飞出三丈?那也不学。”
  见虚道人道:“我这里有入地之法,可隐入地内一日,你学吗?”
  高程道:“困在地下黑不隆咚,也是不学。”
  见虚道人道:“我这里有遁形之法,可隐身半个时辰,你学吗?”
  高程眼睛一亮,连连磕头:“师父,这是个好法术,我学我学!”
  见虚道人道:“那好,你起来,我传授你隐身之法!”
  见虚道人授了高程隐身之法,高程心满意足,再不想呆在这个道观中,施起隐身术,连夜逃了出去。
  高程下了山来,到处试验隐身术。这隐身术,不仅别人看不见他,他无论说话走路,也都是无声无息,没人能够听见。
  高程便起了邪念,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半年内聚了不少钱财。
  高程心想:“我有这隐身术,什么东西还得不到呢?”便越发大胆,做了几件偷窃的大案。
  谁知一日,高程隐身回到家中,想卸了法术,却无论如何也不成功。
  高程心想:竟不能卸了法术?难道一直隐身不成?不过也无所谓。
  高程这隐身术就再也无法卸去,终日隐身,说话别人也听不见。
  然而这样过了半个月,高程寂寞难当,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听到他,自己如同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再过一个月,高程已经疯狂难耐,奔去寻那见虚道人,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见虚道观了。
  高程三日后便死于路边,尸体仍然隐身,也就无人能看到。
  过路人无不掩鼻骂道:哪里传来的一股子粪便臭味?
  夜曰:自己的本事,把握不住也会害了自己。
  第790篇:秤
  (原作者:核桃君君。摘自《志趣短篇《聊斋物语》道尽人情冷暖》)
  下班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菜市场推入了今日的最后一个高潮,菜贩都努力的吆喝着,没人愿意买不新鲜的菜,如果拖到第二天就只能烂在自己手里了,所以就算是亏本也宁愿在当天把手中的货甩出去。
  而与商贩们努力叫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猪肉摊上懒散的李四,他瘦弱的身板与平日里人们脑海里猪肉摊上彪悍的老板形象是格格不入,与电影黄飞鸿中猪肉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宽松的白汗衫中透出的铮铮肋骨甚至都让人怀疑他是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但了解他的人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如果每个人都能贴上一个标签的话,那么人人都会在李四的额头上贴上吝啬二字。
  自从十年前,李四从他父亲手中接手过这个肉铺,店铺中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李四一直穿戴在身上的那件白汗衫和那件黑色的橡胶围裙也是当年从当年他父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产之一。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破了又补,补又破,他却从未萌生过丢弃他们的想法。
  他每天睡到早上十点起床,这样就能省下一顿早饭的钱,晚上在菜场关门之后,他就会匆匆的收摊回家睡觉,因为这样就可以省下晚上的电费,在他眼中一度电竟然要到六毛钱,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每当有人来查表得时候你就看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李四家的电表一年的电费都不一定有一户人家一个月所用的多,也正因为如此,他家的电费是一年一交的。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这只不过是节俭,的确,上面所说的还不足以表现出他的吝啬。因为吝啬的本质是什么?是贪婪。
  他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自认为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会在秤上面做手脚,每次有人来买猪肉的时候,他就会一改平日里的懒散,眼神之中带着狡黠的盯着他的顾客。他会用着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手法偷偷的私扣下斤量,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总有精明的人会发现当中的猫腻,找上门来。这时李四就会带他们到菜场的公平秤处现场称量,以示公平。
  可也有些人不买他的账,从自己家中带了秤当着面称量,这时候李四就没办法,只能双手一摊,任凭顾客的责骂,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李四喜欢私扣斤两,来他肉铺买肉的人也越来越少,只有一些看着他可怜的老阿姨和不知情的商客,还时常来他这里买肉。李四也依旧会在深夜一个人翻进菜市场中,调整好公平秤的数值,玩弄着他日覆一日的把戏。
  菜场里许多商贩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李四这么抠门的家伙到底攒了多少钱”没有人能确切的知道李四攒了多少钱,期间也流传出许多风言风语,有人传闻说,李四把攒下来的钱都换成了金条,有人从他家的窗户口亲眼看到李四在家里数金条。可自从李四他爸死了那天起,李四就把他家的窗户封死了,再也没有人进过他家,不可能有人能从窗户看到他家里面。
  大家都知道这点。所以也只是说说就过去了,还有传言,说李四得了绝症,每天要花钱买很多很多药吃。看着李四瘦小的身驱每日依旧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白色汗衫在菜场晃来晃去,许多人竟相信这个传言觉得他没几天活头了,李四的日子也竟因此过的越来越好起来,他发现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克扣尽量而再也没有说什么。
  可事实往往与常人的想象背道而驰,绝症与李四没有什么大的关联,如果要说真要和李四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李四的父亲倒是因病去世的。
  当时谁也没想到那个从小教导李四“要节俭,有钱就能过上好日子的”的父亲是因为一场感冒就去世的。而只有李四知道其中的原因,当然知道其中隐秘还有躺在李四床边的那具干尸,只不过此时他早已不能开口...
  如果问李四“什么时候他最开心的话”,那大概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李四的床有些特别,有点类似中空的抽屉,那狭长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棺材,一个铺满了纸币的棺材。
  每日入夜的时候,李四就会揭开床上面的木板,躺倒满满的纸币之上,这是他最安心最快乐的时候,这时他总会想起他父亲说的那句话“有钱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他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好日子,也许吧,现在有这多钱陪着他。
  闻着上面的味道,他都能分辨出这张是卖猪肉攒的,这张是从他死鬼老爹的医药费里扣出来的,闻到这里他本能把这钱撇到了角落里,重新数了一遍钱,发现一分没少,才拥着其他的钱安心的睡去了。
  深夜,李四床前。
  牛头:“马面兄,这李四不是还有30年寿命嘛,为什么我们这么早就来勾他的魂魄”
  马面:“此等小人,多行不义,私扣斤两,屡教不改,还逼死自己父亲,让自己父亲扑尸床前,不能入土为安。阎王扣他30命数,日后还有刀山火海在等着他”。
  马面朱笔一划,从此生死簿上再无李四名字。
  等人们发现李四的时候,李四已经腐臭在了自己家中,据看到的人说。死后,李四抱着那堆冥币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人的心中都应该有杆秤,来衡量道义与金钱,如果秤的天平偏向了金钱那一边,也许世界的另一边李四正笑着朝你招手,等着你去替换他呢。。
  第791篇:白线
  (原作者:我是曼曼。摘自《北京的志怪故事(不定期更新)》)

  京城不愧为文化中心,厉害的大师也渐渐从港、台、美国、日本转战北京。有位大师请的乩仙是月下老人,据此大师说,别看北京英才云集,弱水三千,姻缘之气却薄。
  有一个男人,40多岁,老家在山东,他不同于一般漂泊无依的人,在大学里已经做到副教授。要说刻苦,谁也不如他读书刻苦;要说敬业,谁也不如他兢兢业业;要说人品,谁也不如他尊敬师长,孝顺母亲。虽然他容貌一般,甚至有缺陷,但已经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人。
  这一天,下课铃响,男人拎了教案离开教室,忽听身后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老师!”男人转过身,一个极其帅气的男生已经跑到他跟前,“老师,我是新加坡来的,古文功底薄,您能指导我吗?”
  男人扬扬眉毛。男生赶紧陪笑:“老师,告诉我您的EMAIL,我把不懂的问题写邮件发给您,您有空给我回邮件就行了。”
  男人的眉毛又扬了扬。男生忽然手插到上衣袋里掏出样东西,递了过来。男人低头瞧。男生说:“这块劳力仕送您做个纪念,请别嫌弃。”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寂静无声,男人只是飞快地瞟了那表一眼,神色凝重地说:“表我不能要。功课上的问题你写邮件给我好了,我会回复的。”说着拿出张名片递给男生。
  男生英俊的小脸甜甜地笑了:“老师,请您一定收下。家父是劳力仕公司亚洲区总裁,送表给您正是家父的意思。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学者佩戴劳力仕,不但有助于宣传产品,更是劳力仕公司的荣幸。”
  男人看了看表,再看看男生,男生一脸诚挚地微笑着。男人果断地转身,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不要这样客气,你给我发邮件好了。”
  男人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调出搜索引掣,劳力仕公司,打开亚洲区总裁的博客链接。男人看到刚才那个男生的家庭照片,有和父亲合拍的,有和母亲合拍的,还有许多全家人的合影。看着这些照片,男人不禁叹息,自己竟教着大佬的孩子,这样的金矿自己还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男人收到一份快递,竟是昨天那块劳力仕,而且不是一块,是一对,情侣表。再要给人家退回去,显得小家子气。
  男人把表搁在抽屉中锁好,高高兴兴地给情人打电话,约定见面时间。来到床上,男人雄风更猛,身下的小姑娘被弄得呼天抢地,香汗淋漓。
  “德高望重的学者”、劳力仕。男子人一边大动,一边回想着男生的话,眼中忽然涌满了快乐的泪水,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成为人上人啦!完事,小姑娘娇娇地捶着他:“人家死在你手里啦,下午准我的假哦,不去上课喽。”
  男人心里轻蔑道:“贱货!就知道和男人睡觉,学习这样不上劲,我当初要是像你这样,哪有今日荣华!”
  名表,为什么成为名表的呢?因为值钱嘛,昂贵嘛!男人每天有空就把劳力仕拿出来看一看,摸索摸索,爱抚一番。熬了一个月,终于戴在腕上,让它见了光。有的小姑娘特别讨厌,睡她几次就哭哭啼啼,怨这怨那,甚至要嫁,磨得人头疼。还是那个“贱货”好,成日旷课,堆在出租房里,不读书不看报,男人随到随睡。
  一看到劳力仕,贱货就大叫起来,男人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教授,你戴这么贵的表哇,真厉害!”又把着男人的胳膊左看右看,嘟囔着:“一看就是真的,不是假货。”
  男人心里一惊,他从没考量过这表的真假。连忙推开贱货,仔细瞧表,贱货在一旁又蹦又跳:“真的真的!绝对真!”说着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捞起块表递了过来。“我这个才是假的,20块小摊上买的。”
  男人忙接在手里看,女表,也是块劳力仕,和自己另外那只样式差不多,但很粗糙。贱货抢过自己那块表,认认真真地戴在腕上,嘴里说:“我们是情侣,就该戴情侣表嘛!”男人也被她逗笑了。
  回到办公室,男人打开抽屉看那块女表,高贵的女表安然无恙,就是指针停在下午的某个时间,男人上了发条,表又滴滴嗒嗒走起来,真是好表哇!
  晚上,男人心里高兴,想敷衍妻子,没想到自己的那个和妻子的一接触,立刻火烧似的疼起来。男人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刚有动作,疼痛更甚,男人实在受不了,捂着下身滚到一边去了。说也奇怪,一离开妻子,立刻就不疼了。男人又试着亲近妻子,那里疼得像被割掉了一样。
  男人不解,想想也就释然了,妻子那张脸怎么和20来岁的小姑娘比,自己的身体还有激情那才怪哩!要不是自己有责任心,早休了她了!岳父离开领导岗位好几年了!
  第二天,男人找到贱货,酣唱淋漓大战一场。傍晚又有另一个小姑娘发来短信相约,这个和贱货不同,刻苦用功,一心考博,但家境不好,总求男人给些勒工俭学的机会,而且不太主动,男人倒蛮爱她的丰胸。
  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男人的手便伸过来,温柔说:“隔这么长时间,想死我了。”小姑娘脸一红,半推半就的,真是爱死人了。男人喘着气上去,一阵巨痛,男人差点跌到床下,小姑娘惊得缩到一边。
  男人一头栽在床上,浑身冷汗,到底怎么回事?这些臭娘们身子不干净,害自己得了病?不可能,还是上午在贱货那里使得太过了吧?转头看看又惊又痴的小姑娘,面庞像梨花般鲜嫩。
  男人舍不下,又拉她过来,刚一碰上又疼得差点死了。男人气得狠狠给了小姑娘一巴掌,她抽泣起来。男人穿上衣服走了。
  晚上回到家,急不可耐把妻子推在床上,果然不行,怎么试也不行,越试越疼。妻子哼了一声,冷着脸做饭去了。男人歪在床上,越想越不对,爬起来出门去贱货那里,贱货欣喜地迎着他,两人立刻缠在一起,毫无问题,快乐无比。
  后来,男人去医院看了看,没有病,一切正常。但是,不能碰别的女人,只能和贱货,而且,症状越来越厉害,连想一想都会大疼。什么偏方都试了,全不见效。
  终于想到去找方士,人家不待他说完就说:“碰上月老了吧?”
  “什么?”
  “月老啊!”
  “啊?”
  “月老给人系姻缘线的啊,真正的恩爱夫妻系红线,这样的夫妻幸福美满,白头偕经。另一些夫妻系白线,这样的夫妻没有婚姻之实,却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方士仔细瞅瞅男人手腕上的劳力仕表,“你被月老系了白线呢,而且你这条白线好像粗得很,这辈子也就是它了,斩不断啦!”
  第791篇:白线
  (原作者:我是曼曼。摘自《北京的志怪故事(不定期更新)》)

  京城不愧为文化中心,厉害的大师也渐渐从港、台、美国、日本转战北京。有位大师请的乩仙是月下老人,据此大师说,别看北京英才云集,弱水三千,姻缘之气却薄。
  有一个男人,40多岁,老家在山东,他不同于一般漂泊无依的人,在大学里已经做到副教授。要说刻苦,谁也不如他读书刻苦;要说敬业,谁也不如他兢兢业业;要说人品,谁也不如他尊敬师长,孝顺母亲。虽然他容貌一般,甚至有缺陷,但已经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人。
  这一天,下课铃响,男人拎了教案离开教室,忽听身后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老师!”男人转过身,一个极其帅气的男生已经跑到他跟前,“老师,我是新加坡来的,古文功底薄,您能指导我吗?”
  男人扬扬眉毛。男生赶紧陪笑:“老师,告诉我您的EMAIL,我把不懂的问题写邮件发给您,您有空给我回邮件就行了。”
  男人的眉毛又扬了扬。男生忽然手插到上衣袋里掏出样东西,递了过来。男人低头瞧。男生说:“这块劳力仕送您做个纪念,请别嫌弃。”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寂静无声,男人只是飞快地瞟了那表一眼,神色凝重地说:“表我不能要。功课上的问题你写邮件给我好了,我会回复的。”说着拿出张名片递给男生。
  男生英俊的小脸甜甜地笑了:“老师,请您一定收下。家父是劳力仕公司亚洲区总裁,送表给您正是家父的意思。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学者佩戴劳力仕,不但有助于宣传产品,更是劳力仕公司的荣幸。”
  男人看了看表,再看看男生,男生一脸诚挚地微笑着。男人果断地转身,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不要这样客气,你给我发邮件好了。”
  男人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调出搜索引掣,劳力仕公司,打开亚洲区总裁的博客链接。男人看到刚才那个男生的家庭照片,有和父亲合拍的,有和母亲合拍的,还有许多全家人的合影。看着这些照片,男人不禁叹息,自己竟教着大佬的孩子,这样的金矿自己还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男人收到一份快递,竟是昨天那块劳力仕,而且不是一块,是一对,情侣表。再要给人家退回去,显得小家子气。
  男人把表搁在抽屉中锁好,高高兴兴地给情人打电话,约定见面时间。来到床上,男人雄风更猛,身下的小姑娘被弄得呼天抢地,香汗淋漓。
  “德高望重的学者”、劳力仕。男子人一边大动,一边回想着男生的话,眼中忽然涌满了快乐的泪水,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成为人上人啦!完事,小姑娘娇娇地捶着他:“人家死在你手里啦,下午准我的假哦,不去上课喽。”
  男人心里轻蔑道:“贱货!就知道和男人睡觉,学习这样不上劲,我当初要是像你这样,哪有今日荣华!”
  名表,为什么成为名表的呢?因为值钱嘛,昂贵嘛!男人每天有空就把劳力仕拿出来看一看,摸索摸索,爱抚一番。熬了一个月,终于戴在腕上,让它见了光。有的小姑娘特别讨厌,睡她几次就哭哭啼啼,怨这怨那,甚至要嫁,磨得人头疼。还是那个“贱货”好,成日旷课,堆在出租房里,不读书不看报,男人随到随睡。
  一看到劳力仕,贱货就大叫起来,男人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教授,你戴这么贵的表哇,真厉害!”又把着男人的胳膊左看右看,嘟囔着:“一看就是真的,不是假货。”
  男人心里一惊,他从没考量过这表的真假。连忙推开贱货,仔细瞧表,贱货在一旁又蹦又跳:“真的真的!绝对真!”说着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捞起块表递了过来。“我这个才是假的,20块小摊上买的。”
  男人忙接在手里看,女表,也是块劳力仕,和自己另外那只样式差不多,但很粗糙。贱货抢过自己那块表,认认真真地戴在腕上,嘴里说:“我们是情侣,就该戴情侣表嘛!”男人也被她逗笑了。
  回到办公室,男人打开抽屉看那块女表,高贵的女表安然无恙,就是指针停在下午的某个时间,男人上了发条,表又滴滴嗒嗒走起来,真是好表哇!
  晚上,男人心里高兴,想敷衍妻子,没想到自己的那个和妻子的一接触,立刻火烧似的疼起来。男人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刚有动作,疼痛更甚,男人实在受不了,捂着下身滚到一边去了。说也奇怪,一离开妻子,立刻就不疼了。男人又试着亲近妻子,那里疼得像被割掉了一样。
  男人不解,想想也就释然了,妻子那张脸怎么和20来岁的小姑娘比,自己的身体还有激情那才怪哩!要不是自己有责任心,早休了她了!岳父离开领导岗位好几年了!
  第二天,男人找到贱货,酣唱淋漓大战一场。傍晚又有另一个小姑娘发来短信相约,这个和贱货不同,刻苦用功,一心考博,但家境不好,总求男人给些勒工俭学的机会,而且不太主动,男人倒蛮爱她的丰胸。
  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男人的手便伸过来,温柔说:“隔这么长时间,想死我了。”小姑娘脸一红,半推半就的,真是爱死人了。男人喘着气上去,一阵巨痛,男人差点跌到床下,小姑娘惊得缩到一边。
  男人一头栽在床上,浑身冷汗,到底怎么回事?这些臭娘们身子不干净,害自己得了病?不可能,还是上午在贱货那里使得太过了吧?转头看看又惊又痴的小姑娘,面庞像梨花般鲜嫩。
  男人舍不下,又拉她过来,刚一碰上又疼得差点死了。男人气得狠狠给了小姑娘一巴掌,她抽泣起来。男人穿上衣服走了。
  晚上回到家,急不可耐把妻子推在床上,果然不行,怎么试也不行,越试越疼。妻子哼了一声,冷着脸做饭去了。男人歪在床上,越想越不对,爬起来出门去贱货那里,贱货欣喜地迎着他,两人立刻缠在一起,毫无问题,快乐无比。
  后来,男人去医院看了看,没有病,一切正常。但是,不能碰别的女人,只能和贱货,而且,症状越来越厉害,连想一想都会大疼。什么偏方都试了,全不见效。
  终于想到去找方士,人家不待他说完就说:“碰上月老了吧?”
  “什么?”
  “月老啊!”
  “啊?”
  “月老给人系姻缘线的啊,真正的恩爱夫妻系红线,这样的夫妻幸福美满,白头偕经。另一些夫妻系白线,这样的夫妻没有婚姻之实,却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方士仔细瞅瞅男人手腕上的劳力仕表,“你被月老系了白线呢,而且你这条白线好像粗得很,这辈子也就是它了,斩不断啦!”
  第789篇:楼桥录囚
  (原作者:右眼跳跳。摘自《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说咱们北方的这个桥啊,旁边都设有栏杆,就是防止有人失足落水。那南方的桥呢,大概是栏杆都拦不住那帮南方人,南方的桥上都盖房子,想落水你都得跳窗户,呵呵,开玩笑啦,南方人其实也没那么笨。
  这南方啊,你比如说福建吧,副热带海洋性气候,动不动就下雨动不动就下雨,在桥上盖房子呢,就是为了让行人有个避雨的地方。这种桥呢,就叫作“楼桥”。
  福建的那个学生邱二田说,说有这么个人,晚上行路,这就又下上雨了,没处躲没处藏地,他就急急忙忙地奔河边跑。下雨为啥奔河边跑呢,因为有河就有桥啊,有桥就有房子啊。
  跑到了这楼桥,这人就进了桥屋了,找了个地方就坐那儿了,心里就想啊:还是俺们南方先进啊,这楼桥的设计多人性化,这桥外大雨倾盆,桥内不为所动,这小意境真是太美了,就是啊,楼里就一人,多少有点寂寞,这要是再来两个人,大伙聊聊天侃侃大山,那简直就是发达国家了……
  这位正合计呢,就听外面呼号喊叫叮叮啷啷,一下子就涌进来好几十人,一个武警就奔他过来了,用手往屋旮旯一指:“你,让个地方,上那边呆着去!”
  他仔细这么一瞅啊,这是十几个武警押着二三十个囚犯,那囚犯全穿着号衣,戴着手铐子脚镣子,一时间桥屋里人声嘈杂挤挤压压。这小子一看这种情况,吓得赶忙按照武警哥哥的指令跑旮旯蹲着去了。
  这帮武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些囚犯安顿停当,都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了,然后在这桥屋里就支上了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然后有个干部模样的人就拿出厚厚一摞卷宗,往桌子上一摔,沉臀落腚,往椅子上一坐:“谁也不许说话啦,点名了!——二棉裤!”
  完了就有个囚犯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到!”
  就这么点完名,那个干部朝下面扫了一眼:“还有没点到的没?”
  旮旯蹲着的内哥们拧拧地站起来了:“报、报告政府……”
  干部瞅他有点面生:“你,怎么回事?跑那么老远蹲着你要干啥?归队!”
  内哥们连忙说:“不是啊,我跟他们不是一拨滴啊,我就是个过路滴啊,我站起来就是报告政府待会儿你们可别把我也划拉走啦……”
  干部就说:“捣什么乱!消停蹲着去!——你们这些违法乱纪分子啊,经过改造学习,思想上,灵魂上,啊,有没有发生什么转变啊,都向政府汇报汇报,谁先说?”
  干部这么一问啊,下面是鸦雀无声,忽然,有个小子开哭上了,撕心裂肺挠土抢地的啊,嗷嗷哭。
  干部一拍桌子:“现在知道后悔啦,当初作案的时候寻思什么来着!”
  内小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儿地就说上了:
  “报告政府,我有今天啊,全特么是让我小学老师给害的呀!没教育好哇!呜呜呜呜……想当初啊,我老师成天就跟我讲啊,人是物质的,物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神马鬼啊神儿的天堂地狱滴,都是佛教基督教这教那教那帮人胡咧咧,人一死,哎,灰飞烟灭,啥都没了。我这个信啊,我偷摸一琢磨,这么说来,我只要作案手段高明,反侦察能力强悍,我机关算计不留证据,那我还怕他个啥?我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反正死了以后我就是一堆肥料了,啥也听不到啥也看不到,走自己的匹克路让特步骂我去吧!——没成想啊,我老师他这是忽悠我呢啊,我这么一想啊,我的肠子都悔青啦!呜呜呜呜……”
  干部一拍桌子:“你行了你!你还真能给自个找理由,你咋不赖你幼儿园阿姨呢?你给我闭嘴,再嗷嗷嚎罚你刷马桶。”
  干部话音刚落,另一个小子嗷地一声,又开哭上了:
  “哇哇哇哇,我就是幼儿园阿姨给害的我啊!我幼儿园阿姨啊,是个二手的大妈,也不咋寻思的,还信上佛了,天天就给我们这帮小孩洗脑啊,俺们犯错误了,大妈不打不骂,让俺们给佛祖捐钱啊!你比如,小明尿床了,信佛大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明,你明儿交大妈五毛钱,大妈替你上佛寺捐个功德,消了你这恶业。’——你么,她都有价目表的啊,尿床五毛,尿床带拉屎三块二,偷看女同学尿床十五块六哇……我一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都哽咽无语啊我,我让她罚了多少回十五块六啊我……这还没完呢啊,么成天到晚讲鬼故事吓唬俺们啊:‘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将来都得下地狱!地狱里面天天打预防针!打完预防针就把你们的皮剥了,筋抽了,男孩用剪子剪掉小鸡鸡,女孩用缝纫机扎死小缝缝,完了就把你们扔油锅里给你们炸了!然后把你们都磨成骨粉,添加到鸡饲料里!’俺们这帮孩子吓得天天做噩梦啊,天天哭天喊地啊,天天以泪洗面啊。信佛大妈这时候就跟我们讲:‘要想不下地狱,你们不能学习数理化,不能学习马哲,你们得念经!男孩念肝经,女孩念血盆,诵经忏悔,就能不下地狱不用打针!’——我这什么样的阴暗童年啊!等到我长大啊,心理都扭曲了,我就认为啊,这个恶行功德可以消弭,地狱忏经也可超度,有佛法为我保驾护航,我特么还怕神马?!我这就……哎呀!我这悔得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脑抽肾虚哇!哇哇哇哇……”
  他这段童年阴暗史一讲完啊,真打动不少人啊,那帮囚犯都哇哇痛苦起来,有俩武警都抽泣了都。
  蹲旮旯内哥们,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你么这都不是人啊,这是地府那边的司法系统的吖!
  原文:
  北方之桥施栏玙,以防失足而已。闽中多雨,皆于桥上覆以屋,以庇行人。邱二田言,有人夜中遇雨,趋桥屋坐,有一吏携案牍,与军役押数人避屋下,枷锁琅然,知为官府录囚,惧不敢近,但畏缩于一隅中。一囚号哭不止,吏叱曰:此时知惧,何如当日勿作耶?囚泣曰:吾为吾师所误也,吾师日讲学,凡鬼神报应之说,皆斥为佛氏之妄语,吾信其言,窃以为机械能深,弥缝能巧,则种种惟所欲为,可以终身不败露,百年之后气反太虚,冥冥漠漠,并毁誉不闻,何惮而不恣吾意乎,不虞地狱非诬,冥王果有,始知为其所卖,故悔而自悲也。一囚曰:尔之堕落由信儒,我则以信佛误也。佛家之说,谓虽造恶业,功德即可以消灭。虽堕地狱,经忏即可以超度,吾以为生前焚香布施,殁后延僧持诵,皆非吾力所不能,既有佛法护持,则无所不为,亦非地府所能治。不虞所谓罪福,乃论作事之善恶,非论舍财之多少,金钱虚耗,舂煮难逃,向非恃佛之故,又安敢纵恣至此耶?语讫长号,诸囚亦皆痛哭,乃知其非人也。夫六经具在,不谓无鬼神,三藏所谈,非以敛财赂,自儒者沽名,佛者渔利,其流弊遂至此极。佛本异教,缁徒藉是以谋生,是未足为责,儒者亦何必乃尔乎?
  第792篇:评弹活例
  (原作者:燕北烈风。摘自《咱也讲些古怪事》)
  这回的故事主人公是个军官,职位还不算低,副师长。发生地是苏州。
  爷爷曾经的一位同袍,七七事变前调到了比邻驻防师师部,专为几个副官长开车。某天,爷爷几个在姑苏城里闲逛,偶然在街边遇见了他。伙伴重逢,嘘寒问暖一番,大伙儿接着扯问,咋在这立着?
  那位伙计挠头无奈:“嗨!陪了副师长听戏(其实是苏州评弹)。”
  “哦?”大家感到惊奇。觉得周遭驻防的部队大部来自徽北,还有些是陕南的兵。大家爱的无非是欣赏几段曲腔宛美的黄梅调儿、再不济扯吼几嗓子秦腔,更还有苦咧咧摆嚎几段儿河南梆子的。苏州戏(评弹),还有本地也有的唱的沪剧直至越剧、粤调儿等等在这些兵们听来,呢哝温软,像团棉花,又听不大懂,听着简直是受罪。
  “可不么,要不我咋出来上这儿立着。嘿嘿。”那兵说。
  过了几天,爷爷又在同样地点遇上了他。“哈哈!你们长官犯了戏瘾啦!”
  “呵呵,显点儿。”
  “他哪里人?”
  “和我一样,安徽的。”
  “爱听苏州戏?”
  “哪呀!”那伙计又开始使劲挠头——“我见他拧眉毛忽闪眼睛的,显是听着不耐烦。”
  “呵呵,何苦受罪来哉!”
  “可不是啥哈!”
  爷爷当时和他挥手作别,再见面却是大半年以后了。
  那天甫一照面,没来及寒暄,那位伙计就把爷爷拉过来低了声嗓:“老兄,你信不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奇的事哩!“咋?”那兵娓娓道来......
  ——
  原来,兵陪了看戏的那位副师长,大半年以前就开始被一个梦困扰。在梦里,自己过世不到一年的小叔强拉自己去看戏。并且这样内容的梦一做就是很长时间,反反复复。梦里小叔只讲一句话:看看、看看,仔细看看。
  副师长很纳闷儿,自己小叔虽然年纪不大(比自己还小一岁)就死了,可他不是横死,是病了很长时间才殁的。他人很善良,小婶对他照顾也很周全,不可能是有人害了他,冤魂托梦来的。
  可纳闷归纳闷,这梦还是时不时趁夜寐撞入脑海。副师长急了,决定就近找出戏,到底要鉴看鉴看里面有啥端巧。
  离着驻地最近只有家唱评弹的,只好先去那看看。
  看了大几十出,颇耐性子。头都听得大大的,也没理出个头绪。茶水倒灌了不知多少碗。差点弄出个前列腺炎。我们这位官长最后坐不住了。决定听完最末一折,就让那该死的梦见鬼去。他上过几天洋学的,知道梦这东西有时啥也不意味着,昼有所思罢了。
  就在踏出馆子的那一刻,他瞥了几眼门边的“梗概”(评弹曲目内容简介,可能为了方便一些北方来的听不懂吴越方言的人们设置的),其中有段《孙四娘杀夫》,是改编自旧话本《袍公案》里的某段章节。这段内容他大略知道,鼓吹的是封建社会妇道名节啥的。讲一个妇女与人私通,谋杀了自己丈夫,最后事败,身受剐刑的事。其中有段描绘特别阴惨:该妇女为了掩人耳目,用一根细长铜钉楔入其夫头顶,致其身死,后细细挽起其发髻殓殡,以致阴谋竟许久没被人们觉察。
  副师长皱皱眉,舒口气,心里不喜不悲,理理情绪也没啥别的感觉,于是扭身走了。
  不久,老家有人捎信来,说副师长的老父快不行了,让他即刻回家或可睹大人最后一面。他急忙请假往家奔,到家老头儿已入弥留。在他遽悲呼唤之下,老父翻眼皮瞅闪一眼,撒手驭鹤去了。
  其后,自然该孝子极尽人悲,抚梓披麻。不在话下。
  这天,几个本家长辈在灵柩前忽然谈起,说该就着先兄入葬,把祖坟里几座汪了几块水洼、起了几泡蚂蚁的坟茔修一修。大不了再花销一笔,多添个道场。
  长辈发话了,侄男女怎敢不维。立刻请人动作。到了坟地一看,比老人们说的还严重,尤其近起的小叔的坟,当初就填土不实,加之近日雨泡,快成洼地了。大家觉得经由水蚁的阴宅恐碍后生,还是迁一迁的好。一拍即合。
  新葬,故迁,一大家子戚戚哀哀。
  待大家开始动手迁移副师长小叔的坟时,刚刨几下,棺椁就露出来了。遮上黑布幔,焚化几柱香,洒祭三杯酒。人们开始起出棺材。旁边请来的和尚道士们大悲咒、黄梁忏齐念,铙钹齐响;另请的本地土乐也吹打出凤还巢、岐山隐,呜呜啦啦。一时好不热闹。
  副师长并不关心这些,一个人怔怔出神。想起和小叔在一起的时光,心里酸酸的。
  可能棺材入土不深,又被水沁过,固定棺盖的两排长钉都锈蚀得不轻。上下一折腾,棺盖竟然开了,露出了尸骨。人们一片惊呼。副师长当兵的,不忌讳,跃步上前扶住。闪眼看,小叔尸身头上毛发早已落尽,光秃秃一片。
  这时,就像打了一道厉闪,他的心里骤然想起评弹“梗概”里的那段话故。手竟不自觉伸进棺材,指头肚沿着骷髅头顶摩挲......
  ——就像福至心灵,他的手指肚突然蹭到了啥东西。他反复蹭摩几下没弄掉,显然是附在头骨上的。于是他改用指甲掐住往外抠扽——那个东西竟是长长的。随了它被徐徐拔出,他的心阴郁得竟像是在慢慢往下沉,直到沉到不能再向底而被涌起的愤恨代替——一根三寸来长的金针,被他从小叔尸体头骨上拔出,赫然展示在一干亲众眼前。大家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眼角余光里,小婶匹然倒下,像被抽去了脊骨......
  后来事情查明白了。那位小叔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其妻,我们主人公的那位小婶。
  剧情承继古、俗,奸情伤命,述之无味。不过凶手的手段堪称极其隐蔽,完胜评弹“梗概”里的活例。
  原来那位小婶勾搭的奸夫早年当过银楼首饰店伙计,有一手打造金银器的好手艺。后来还学过中医。他就是利用自家这两手特长做的案:先用金皮细心打制了一根中空细针,将蟾酥(一种中药,由蟾蜍身上提出,有毒)小心灌进去,针头小孔用蜂蜡暂时封闭。借着为副师长小叔看病的机会,将针摩根刺入他的头顶百会穴。真金既阻气凝血,又加上蜂蜡渐化蟾酥缓缓溢出,让其足足经受了三年多头痛折磨,最后神志错乱,惨酷身亡。如此,给了人们一个缓疾终焉的假象。
  ......
  开始我听到金针刺百会,觉得不可思议。后来见一份报纸上刊登了篇文字,讲述一个人文革期间试图自杀,拿长钉钉头,正好钉子顶进头顶百会穴,非但人没死成,钉子却一入几十年,每每梳头,还短不了将梳子绊住哩。
  第793篇:感人的恐怖
  (来源于网络)
  “鹏,这是你的邮包,你签收一下。”
  “好的。”一部手机,这是他送给她的,她决定把自己寄托在这里面,希望能陪他,到永远......紫色的卡片,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鹏,能把这部手机带在身边么?他能给你带来幸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永远爱你的人,静”
  “哎,这个女孩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啊,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是没办法。”于是他拿起着这部电话,调整好时间,带在了身上。 
  这天晚上,午夜十二点,电话响了,“什么破音乐,这么难听,没有号码显示?谁啊?这么晚了?”鹏发怒道,
  “我看看,是啊,没有号码,你还是听听吧,没准是你同事呢?”鹏的新女朋友说道。
  “喂,谁啊?大半夜的”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鹏,我想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已经很高兴了,祝你幸福,再见。”电话挂断了。
  “谁啊?这么无聊,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啊?”鹏心理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女朋友静打来的。
  可是他对她说,“哪能啊,我就你一个嘛,可能是打错了,不管她了”。顺手把手机给关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大早,电话又响了,“喂,鹏,你听说没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静,她在前天自杀了......”
  “不是吧,你小子就会骗人,那个小东西,什么都不懂,还会懂得自杀?”
  “谁骗你了,公安局的都去人了,这是真的阿。”
  “前天,你确定是前天么?”脸色惨白的鹏有气无力的问道。
  “对对,本来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太晚没有告诉你啊!”鹏一下子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 
  鹏没有对任何人说半夜电话的事情,此后再也不敢带在身上了,也一直没有开机。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夜晚,电话铃又响了,又是那首熟悉的太委屈。手机明明是关着的,怎么还会响啊?他颤颤巍巍的走向写字台,又是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
  “喂,谁阿!?”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
  “呜、呜、呜,鹏,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在也见不到你了,我只能听听你的声音了。”
  “是你吗?静,你可别害我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是内疚还是吓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会的,我只是想你,希望没把你吓倒,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打电话来了,我不想你害怕我的。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手机带着,他真的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信我。呜、呜、呜”又是一阵凄凉的哭声。
  还没等鹏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屋子里死一样的沉静,只听到挂钟滴嗒滴嗒的声音,过了好久,鹏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电话,还是关着的...... 
  鹏自打那天后,真的乖乖的把手机天天带在身上,虽然还是没有开机,但是他还是天天带着它,不离左右。一天,他赶着上班,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刚要上车手机突然从书包里掉了出来,他捡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上了车,车就这样开走了。鹏心理骂着,又急忙打了另一辆车,向单位的方向开去。
  没走多远,看到了刚才那辆出租车,他脸色惨白的向车窗外看着,“师傅,怎么回事啊?”
  “哎,又是一启交通事故,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司机和乘客都从车里撞了出来,玻璃碎了,人的身上脸上全都是玻璃碴,满地是血,当然,二人当场死亡...... 
  回到单位,惊魂未定的鹏在楼道里拼命抽着烟,后来的同事对鹏说“看到了么?路上出事了,听说的制动器突然失灵,两个人都死了”
  鹏无力的点了点头。他从书包里拿出来手机,居然又响了,不过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鹏,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我不会有来世了,注定我永远无法与你相爱,连来生再爱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我不后悔,希望你永远幸福,爱你的静。
  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不到一米的高度,可是被摔了个粉碎。鹏蹲到了地上,看着电话,不禁流出来两行热泪。 
  后来鹏拿着手机的碎片,找到了一个和尚,和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和尚对他说,你的女朋友把她的精神留在了这部手机上,保护着你,你命中注定会死在这次车祸中,可她用她来生转世的机会换回了你今生的生命,她将永远不能够轮回,变成浩瀚宇宙中的一刻尘埃,也许会变成一颗小小的星星。
  听完后鹏哭了,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他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她的爱。但是已经太迟了,她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第794篇:居功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侍郎家闹起了狐仙,大白天的常常无缘无故就是一阵飞沙走石,要不就是常有东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从日至夜嬲挠得片刻不停,林侍郎便命家人请来了城里有名的王术士劾治。谁知王术士徒有虚名,过来连设了几坛,不但没有能治住狐仙,最后一次反而被狐仙隐身在半空中当头泼了一身的墨汁,弄得浑身上下淋漓腥臭,惹得林家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仆妇们都捂着嘴直笑。
  当众丢了这样一个大脸,王术士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自己是黔驴技穷了,好在还有授业的师父,王术士立刻修书一封,去请师父亲自出马。
  七天后,师父李道士果然如约而来,带着全套的符彔法器在林侍郎家设坛檄将,刚摆好了架势,就听楼上一片噪乱,侧耳细听,竟然是那些狐仙们大呼小叫地在搬东西,还嚷着“快走快走”!片刻功夫,宅院就为之一清。
  李道士心里这份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即给徒弟雪了前耻,又替自己挣了脸面——挺胸叠肚地从坛上走下来,林侍郎早就在坛下恭迎,向李道士连连称谢,说早已备下酒菜敬请入席,又命管家捧来了丰厚的谢仪。
  忽然就听半空中有人大声道:“这可不干臭道士的事,本来林公衰运将临,所以我们才敢到府上相挠,谁知昨天林公捐了九百金给京中的育婴堂,德感明神,福泽大增,此刻已经有善神来卫护家宅,所以我们才赶快离开的。臭道士只不过运气好恰逢其时,他居然不要脸想把这窃忝为自己的功劳,骗点酒菜吃吃也就算了,还要骗钱,这可不行!”
  众人听话声朗朗从头上传出,抬头看却并无半点人影,除了狐仙还会有谁呢?听了它一番话,再看林道士师徒,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了。
  第795篇:易数
  (来源于网络)
  【1】、
  以前有个易数先生,非常有名。
  一天,他来到个地方,刚在饭馆里坐下,就有人跑过来,说:先生,听说你是个易学大家,可不可以帮看看我将来的运气?
  那先生说:“难道你没听过,善易者不卜么?我不会卜卦,你走吧。”那人只好离开了。
  徒弟就问先生:先生,我看那人三灯齐暗,恐有大劫,你为何不提醒他呢?
  先生说:“人的变数万千,我们只能看到最大的可能,如果我说了,他认了,那岂不是将他往劫数里推么?”
  【2】、
  几天后,先生和徒弟又去到另一个地方。
  刚进城门,迎面走来个城守,城守的老婆即将临盆,希望先生帮看一下能不能顺产。
  先生去到一算,马上喜气洋洋的对城守说,恭喜大人即将添丁!
  事后,徒弟问先生:“先生,你说卜术不能随便用,为什么当时你毫不犹豫呢?”
  先生说:“占卜占卜,首先要看!当时孕妇胎中紫气盈盈,注定男丁;孕妇身康体健,亦非头胎,顺产几乎已成定数。卜卦只是个添头罢了。”
  【3】、
  又过了几天,先生和徒弟在赶路的时候,被一个书生拦住了。
  那书生一见先生倒头就拜,求先生教他卜算之术。先生当时非常生气地朝他踹了一脚。
  先生说:“你可知道善易者不卜?!你读四书,喜周易,不问大道却求卜算小术,这是对周易的一种亵渎!”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事后,徒弟问:先生,那书生筋骨奇佳,为何不收其为徒呢?
  先生说:那人面带官相,他朝有望腾达,若终日沉迷于卜算,纵使窥透天机,那也不过街边小道。喜欢周易可不是只有卜算一途啊
  第796篇:西地亡人
  (原作者:惑世妖。摘自《大东北的小鬼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太姥姥讲的,我太姥姥是一个盲人,生来就是。
  她心里的这个世界和我们心里的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但是她有很多时候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看的更清楚。她能不靠任何人指引,自己就找到10几里之外的我太姥爷的坟墓。对我们这些后辈,基本伸手一摸脸就知道谁是谁,谁长的怎么样!
  老太太卒于99岁那年,她说的还是她姥姥知道的一件事。
  那时候,还是科举取士的时候,每个书生还都是十年寒窗苦,一朝求飞黄腾达的状态。
  村子里,来了个落地秀才开了个教书馆,于是就有很多农家人把孩子送去读书,盼望着孩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在这些孩子里就有一个孩子非常天资聪颖,后来中了举人。
  然后,就是此子要去京城科考了,这孩子不仅是他父母的骄傲,更是全村人的骄傲,村子里的人七凑八凑凑了些零碎钱送这孩子上路。
  临行前他妈妈为他做饭,做着做着,眼泪掉下来了,当妈的毕竟舍不得心里担忧太多,但是也真的希望孩子能前程似锦。于是就边做饭边拿着铲子敲着锅边自己念叨着:天上,地下的神神鬼鬼,如果我孩子能考上状元,我们愿意有恩的报恩有怨的抱怨啊!
  愿不可轻许,许了便要还,好的未必灵,坏的却一定灵验!
  这孩子,离开家,告别父母乡亲就上路,一路跋涉到了京城。
  顺利进入考场,翻开考卷一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落笔如有神助,洋洋洒洒,把满腹经纶都写成字字珠玑的好文章!正在这时,一阵风起,也不知道从哪里冲进来一头黄牛,直接奔着这举子就来了,到了他的考桌前却不敢伤他,直接对着书生的考卷张开嘴,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将整张考卷染了个血红,一个字也看不清楚了!
  考官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把牛赶走,书生也急了,赶紧另换白纸在做答卷。
  第二张马上又要做完了,那头牛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书生的答卷又吐了一口鲜血,又把第二张卷子给染坏了。书生急的真要吐血了,急忙忙又从考官处拿来一张卷子,第三次重写,边写边惊心动魄的提防着那头吐血老牛。
  果不其然,书生第三张答卷刚要写完,那老牛又出现了,奔着书生的卷子又来了。
  书生一闭眼,心里想:这是老天亡我,算了认了吧!就在这时候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就跑出一个农人,手里举着一把赶牛的大鞭子,朝着吐血牛狠狠的抽去,那老牛被抽的疼痛难忍,落荒而逃。
  那农人朝书生走了过来,坐在书生考桌一边对书生说:孩子,你尽管答卷,我替你赶老牛!
  书生说了一个谢字,赶紧埋头答卷,吐血老牛来了几次,也都被那个拿着大鞭子的农人赶跑了,最后书生答完了卷子,交了卷子便对那个农人一躬到地,感谢他的恩德,并问那个农人的姓名,以便后报!
  那农人再三推辞,最后推辞不过便红着脸告诉书生:回去问问你家先人,就说我叫“西地亡人”啊,我来救你也是报恩,你母亲对天神和地鬼都许愿,要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你们家那些冤亲债主来找你抱怨了!
  书生记下这些事,果然高中状元,遂衣锦还乡回家去了。
  庆贺之后状元郎想起了,农人赶牛的事,就问起自己的爷爷,什么时候有恩于一个叫“西地亡人”的农人。并告诉家人这个西地亡人为报恩给自己赶牛的事。家里人啧啧称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恩于这个西地亡人,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西地亡人这个人来。
  很多天之后,状元的爷爷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原来,听状元的太爷爷曾说起过,他们家世代为农,有一天家人去西山开垦荒地,就看到一具白骨被牲口刨出棺椁,赤裸裸的丢在荒草里。状元家的人心地善良,不忍看它暴尸荒野,就把这具白骨挖了个坑埋了,因为无名在西山遇到,就起了个名字叫:西地亡人!想必就是这个“西地亡人”感念当初这一埋身之恩,去护佑状元平安考试的!
  久后状元的爷爷又想起:祖上是曾有宰牛的屠夫!
  善恶之事,有的现世会报,有的殃及子孙,当世之人以为双眼一闭万事皆休,岂料因果不谬,所以还是为子孙积点阴德吧
  第797篇:枪击
  (原作者:散客月下。摘自《散客月下超短灵异小说合集》)
  王克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他遭到一群小天使攻击,那些长翅膀的小家伙拿着冲锋枪向他猛射,其中一枪打中王克的脑门,将他惊醒。
  第二天一早,王克打扮得西装革履,收拾好行李出门了.他要坐早班机到另一个城市参加一场重要谈判。
  不料,刚走出楼道口,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脑门一片冰凉,然后,湿哒哒的水顺着头发留了他一身,刚换上的名牌衬衣、领带全被打湿了。
  定眼一看,邻居一个六岁男孩正手持玩具水压冲锋枪冲他乐呢。
  联想到昨晚那个不祥的倒霉梦,王克不禁怒火中烧,挥手就给了小淘气一个大嘴巴。
  没想到用力过猛,小男孩仰天倒地,脑袋撞在一辆摩托车脚踏板上,一声没吭就晕了过去。
  只好送医院抢救……幸好,孩子只是轻微脑震荡,没多大碍。
  但紧接着的是没完没了给人家长道歉与商讨赔偿,彻底打破了王克的出差计划。
  黄昏时分,到民航换机票,售票小姐居然连声向他道贺。
  他计划乘坐的航班不幸失事,机上很多人员遇难。
  第798篇:好运
  (原作者:黎佛。摘自《东方夜谭——灵异短篇故事集》)
  林世达,广东潮州人,生活糜烂,经常呼朋唤友,酗酒狂欢,狎妓聚赌。
  有一次,他酒后驾驶,把一个叫温妮的女孩撞成了植物人。林世达亲眼见到一个鲜蹦活跳的花季少女变成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活死人”,他怀着巨大的负疚心里把温妮带回家里。从此脱胎换骨,远离灯红酒绿,悉心照料温妮,盼望她某一天苏醒过来。
  但奇迹没有出现,数年后的一个夜晚,温妮终于停止了呼吸,撒手人寰。
  为了治疗温妮,林世达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变卖了房产和轿车,从一个红光满面的成功商人变成了灰头土脸的穷光蛋。他搬回潮州郊区的祖屋,干起了烧烤的老本行。
  有一天,他的烧烤摊子被几个小瘪三砸了。林世达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生气。他认为自己遭受的任何苦难都是理所当然的惩罚。
  林世达如同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在车水马龙中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潮州郊外的一条小溪边。他突然感觉分外疲倦,便躺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下的青草地上憩息,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他梦见自己在秦淮河岸边行走。秦淮河畔,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秦淮河上,画舫凌波,桨声灯影。他信步游走,走到一个石码头边,看到一艘破旧污秽的木筏子,木筏子上坐着一个须发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远就朝他招手。他有些惊讶,登上木筏子,跟老人攀谈起来老人说的是南京当地方言,但林世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基本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他惊奇地发现老人竟然知道他的每一件事情,包括一些在他记忆中沉睡很久的往事,他自己都已经遗忘,经老人提醒才恍然想起。最后老人从袖口里摸出一枚锈迹斑驳的铜钱,对他说,你已经赎完了你在尘世里所有的罪,很快就将时来运转。你的好运气在火焰山北部的戈壁滩,带上这枚铜钱到那里去寻找你的命运吧。
  一梦醒来,已是残阳西坠。梦中的景象和老人的话语无比清晰。
  林世达立即打点行装前往新疆吐鲁番。茫茫戈壁滩,满地砂砾,几乎见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灵;偶尔能看到几颗红柳或者骆驼刺,就像被尘世遗弃的孤儿,愈发衬托出了戈壁滩的荒凉。戈壁滩广袤无垠,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无头苍蝇般在戈壁滩信步游走。
  他在戈壁滩走了好几天,一无所获。最后他不得不离开戈壁,踏上返乡之路。他有些失望,但并不懊恼。
  在吐鲁番,为了节省路费,他没有住旅馆,而是在一个被废弃的白教寺庙里过夜。他躺在经堂里的一张桌子上,正要入睡,突然看见经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魁梧、胡子拉渣的藏族流浪汉闯了进来。
  月光下,那个流浪汉的形象异常高大,巨灵神一般威猛恐怖。流浪汉看了一眼林世达,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像抓小鸡一般把林世达从桌上抓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然后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他:“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霸占我睡觉的地方?”
  林世达说:“我是从潮州来的,我叫林世达。”
  流浪汉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林世达如实回答:“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告诉我在吐鲁番的戈壁能找到好运。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好运气就是辱骂和拳头。”
  流浪汉听了哈哈大笑,说:“你真是个废物。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海滨城市,市郊有一幢青砖瓦房,瓦房的小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个石臼,石臼下面埋着一坛玉石金条。我从来不信梦这种恶魔生的东西。这世道,活着的人说的话都不可信,你竟然相信梦中人的鬼话。万里迢迢跑来戈壁荒滩寻找你的好运气。”
  流浪汉解下腰间的藏刀,递给林世达,说:“可怜的人,你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意义。我送你一把刀子,自己一刀割断喉管离开这个世界吧。”说完这番话,流浪汉不再理会林世达,翻身上了桌子,呼呼大睡。
  林世达收下了流浪汉的藏刀,回到了潮州。他一踏进自己家的院子就看见了葡萄架和石臼。他搬开那个石臼,用藏刀在泥地上挖了一会儿,看见了一个坛子,坛子里全是流浪汉梦见过的玉石和金条。
  第799篇:车轮之下
  (原作者:姜大掌柜。摘自《出黑先生(一些灵异的事,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具体有多少年,我也记不清楚了!至少也有几十年了,因为那个时候自行车并是很多。
  那时候我也还很小,大概有10岁左右的样子,是我的奶奶讲给我的。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主要还是里面奇异的怪事,当时深深地吸引了我。
  内蒙那时候的农村都还很落后,家里面能有牲口的不多,能有几匹马的更是不多,而能有自行车的,几个村子能有一家就不错了。
  这户人家是个光棍,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真正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靠着自己的勤劳和朴实,小伙子经过数年的努力,家境在村里竟也算是富户了。
  人啊!只要吃饱穿暖了,心思就用在别的地方了。
  他听说距离村口不远的沙陀子里,有不少古时候的坟圈子。
  坐在炕上琢磨了几天,也去镇里问过有文化的知识人,从他们那里听说,这些坟圈子里不管埋的是什么人,里面肯定有宝贝。
  他有想法,但是却没敢太深去动心思。
  又到了一个月赶集的日子,光棍套上马车,准备把一些囤积的土产,拉到临近的几个村子去换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出村的时候,正好路过一片最大的坟圈子,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仔细打量了一下;但是碍于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他只是大概地扫视了一下,心里估计这里怎么也有百十来个坟头。
  他在周围及各村子故意多耽搁了一些时间,天擦黑的时候,才晃晃悠悠地赶着马车回村。
  来到那片大坟圈子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天边了,通红通红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
  “这两天天又要下雨了!看样子小不了啊!”光棍自言自语。
  找了棵干树把马车拴好,他假装小解四处环顾着,确认周围没有人。
  他抗着马鞭,嘴里叼着旱烟袋,耷拉着千层底儿,放眼看了看。
  发现远处有个大坟头,而且规模似乎不小。
  他又四处看了看,放步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坟头却是不小,但是没有墓碑,而且好像很久没有人来扫坟了。周围布满了沙棘狗(沙棘草的俗称),坟包上还有一处耗子洞。
  他笑了笑,心想:这个肯定是无主的坟了,看样子年头也不少了,里面肯定有点好东西。
  他确定了位置,赶着马车回家了。晚上吃过饭以后,他把铁锹和镐头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吃晚饭的时候他就盘算了,套车去不行,动静大不说,目标也大,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家里的这个自行车买了有段日子了,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骑上自行车来到坟圈子,按照白天确定的位置,没费什么劲儿很快就找到了。
  确认四周没人,他开始大干起来。先是用铁锹挖了个大洞,然后用镐头把里面的死土刨开,再用铁锹把碎土运出来。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左右,坟的边上出现了一个大坑,黑洞洞的、斜斜地深不见底。旁边堆着一个小土堆,那是光棍的“杰作”。似乎也预示着什么。
  他掏出手电,新换的电池,冲着里面晃了晃,发现并不深,隐隐约约能看见棺椁。
  坐在边上抽了一袋旱烟,顺便喘口气,休息一下。
  天越来越黑,他拿出蜡烛,点着以后用绳子顺进了洞里。
  过了一会,他感觉差不多,又把蜡烛拽了出来,发现蜡烛没灭,依然着得很旺。会心地抿嘴一笑。
  把绳子拴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根上,另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头上脚下,顺着洞下去了。
  他究竟拿出了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光棍没下地干活。
  邻居去家里看了看,发现光棍病了,就找了村里卫生所的赤脚大夫来,吃了几片安乃定,睡了一觉,晚上好多了。
  可是接着几天,家里的牲口不知道怎么了,天天晚上闹夜,而且不到天亮不消停。
  光棍以为是牲口害病了,就去找了铁道西的老兽医,可是看过以后,人家说没事,牲口好得很。还夸他吧牲口喂得膘肥体壮,干活儿肯定一个顶俩。
  连续几天后,周围的邻居终于忍不住了,劝他找个“仙儿”给看看,是不是犯什么说道了。
  光棍犯嘀咕,难道是......
  他套车去了邻村的一个有名的“仙儿”家里,打算问问。
  进了人家屋子,炕上的“仙儿”就让他站在外屋说话,不用进去了。
  询问了一下,“仙儿”说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晚上牲口闹夜,那是因为牲口看见了不该看的,牲口害怕当然要闹。而且“仙儿”还告诉他,他这个事没人能救他,除非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物归主,尘缘了。
  光棍却一口咬定,什么也没拿人家的,更别说还给谁了。
  “仙儿”最后叹口气说道:“不让你进来,是因为你身后跟着东西!而且似乎很生气,非要你的命不可!我给你算了,你活不过这个月,而且必然死在车轮下!好自为之吧!”
  光棍回到家,仔细想了一遍,最后决定:不是要死在车轮下吗?我他妈不出屋了,躲过这个月再说。
  就这样,光棍的地雇人给打理和照看,自己则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白天没事坐在院子里听听收音机,喂喂牲口。晚上天黑一个小时后就睡觉了。
  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一个月,距离出月还剩2天时间了。
  光棍早就耐不住了,晚上牲口虽然不闹夜了,但是哪天夜里他子夜前睡着过啊。
  庄稼人,从来就没这么呆着过,这么闲着过。浑身难受啊。
  还剩2天就出月了,他干脆把马扎支在了大门口,坝哒叭哒地抽烟袋。
  天终于黑下来了,光棍哼着小曲儿进屋弄饭去了。
  刚刚吃过晚饭,牲口又开始嘶叫上了,而且比前一阵子的叫声更瘆人。
  光棍急忙走出来,想到圈棚仔细看看,安抚一下。
  可是他刚走到窗户下面,挂在房檐上的自行车车圈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天灵盖上,光棍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邻居起来喂鸡的时候,看见他趴在地上,就喊了人进院去查看,结果发现人已经冰凉了。
  村长和村委会料理了光棍的后事,清理他的家产的时候,发现他家里似乎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但是别的没丢,唯独破木箱里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人吃饱了,穿暖了,生活好了,就开始动歪心思了。
  其实只要心正,平平安安就是“福”啊!
  第800篇:不信邪系列——【拆庙】【欺软怕硬的鬼】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拆庙】
  又来说一个,是听小姑父说的他好友家里的事情。文中就把小姑父的好友称为许叔叔吧。
  许叔叔的爷爷是个离休老干部,去年去世的,享年102岁,他直到去世都耳聪目明,身体不错,是在睡梦中安详去世的。加之他家庭幸福,儿孙孝顺,所以说起来老爷子算得上是福寿双全了。
  许叔叔说自己的爷爷生前无数次说过,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活这么大岁数。因为他青少年时期的身体非常孱弱,经常缠绵病榻,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家底几乎都被掏空了,他自己也觉得成了一个负担,拖累家里面。
  因此好几次都想寻死,但是都被家里人给发现阻止了。要不是他的父母哭着求他,让他不要犯傻,说如果你前脚寻死,我们两个老的后脚就跟着你一起死的话,他早就不想活了。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父母前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不幸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父母四十左右才生的他,在那个年代这都是抱孙子的年龄了,所以简直把他当成了眼珠子。
  他的母亲为了他的身体能好,经常哭着在家里念叨,只要我娃能身体好,我愿意倾家荡产在所不惜之类的话。
  就在他十八岁那年生日过后不久,他的母亲一天早上起来很兴奋给他和父亲说,有个大神晚上给自己托梦了。
  他母亲说大神让自己每隔一天就要拿上很多香蜡纸火去村头的小庙门口焚烧,每个月初一十五还要供一只熟鸡,连续这样做五年,他的身体就能变好。
  他一听就直摇头,这样下来要花好多钱啊,家里又不富裕,根本难以承担。可他的父母都很信梦,非要这样做,他根本阻止不了。
  就这样做了一年多,家里的经济越发紧张起来,家底被完全掏空,还欠了外债。
  他不忍心父母白花钱,加之一天有讨债的人上门要帐,他父母还不起,只能笑脸,让别人宽限几天。
  可人家不吃这一套,让马上还,嘴里还不干不净说得很难听。说什么你们为了个瘟鸡子娃儿花这么多钱有个屁用,不如不管他,让他早死早投胎还少受点罪。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的父母,于是双方发生拉扯,反正搞得很凶。他那天身体还可以,心灰意冷之下,觉得不想活了,也就没管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趁他们不注意,跑出了家门想去寻死。
  他越想越沮丧,心想都是那个所谓的大神托梦给害的,如果不是给他上供,家里也不会欠债。他觉得这肯定不是正神,正神慈悲为怀,哪里会这样把人往死里逼。肯定是妖魔鬼怪托梦来骗香火供品的。
  他想自己死也不能白死,死之前也要把那个小庙给拆了出口恶气。他说事情也怪,本来自己精力不济,但是打定拆庙的念头后,反倒觉得身上力气出来了,他就找到一把锄头,去了村口小庙。
  说是庙,其实只是一个半人高的袖珍小房子,大概就是乡村小土地庙那种风格的吧。所以尽管他身体不好,但是憋着一股劲,先是破口大骂了一通装神弄鬼骗人的妖怪,然后气喘吁吁干了一会,还真的把那个小庙给捣毁了。
  他看到心愿达成,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觉得自己就算死的话也死而无憾了。不过大概是他的动静太大,惊动人了,有人来指责他,还说不得了啦,你胆子太大了,庙都敢拆,要被报应等等,有的人还让他马上跪下道歉等等,总之群情激愤。
  他根本不为所动,也没搭理这些人,他的态度把大家惹毛了,有的人跑去他家把他父母喊来了,当然那个债主也跟来看热闹。
  他的父母来了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就跪下磕头道歉,他去上父母起来。说没有用的,这个就是骗钱的,这一年来我们用了这么多钱,球用都没有。我现在不信邪了,也不准你们信,你们说我拆庙不对,我大不了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看热闹的人怕真正闹出人命,骂骂咧咧一通也就散了,债主也觉得怕闹出人命,给宽限了时间也就走了。小庙前也就留下他们一家三口。
  他父母都被吓傻了,觉得儿子作出这种事情,肯定没救了,哭得是昏天黑地。
  可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是,所谓的报应不但没有降临,就在那之后两天,他咳出很多黑血过后,身体一天比一天舒服。到第二年神奇般恢复了健康。
  又过了几年,红军到了他们那个地方,他参加了红军,在部队里学习了文化。解放后转业在一个国营农场,后来还当上了农场的工会 ,老爷子六十多岁的时候离休的,离休后又安详享福活了三十多年才去世。
  许叔叔说自己的爷爷一辈子不信邪,也不准儿孙们信。
  许叔叔说家里有亲戚分析老爷子拆庙的事,说保不准老爷子的母亲就是被妖怪给托梦,妖怪好以此骗香火供品的,老爷子当时拆庙是等于捣毁妖怪的窝点,因为经常听说乡间一些小庙被山精树怪假托神仙给占领了。写到这里,觉得老爷子威武,给他点赞。
  【欺软怕硬的鬼】
  贾大姐说有一户人家,这家的老爷子去世之后,他的亡魂不甘寂寞经常作祟,让家里人不胜其烦。
  他作祟的方式也没啥新鲜的,无非就是给家里人频繁托梦,在梦里吓人,或者就是他的亡魂经常逗弄家里的小孩子,由于毕竟阴阳相隔,阴气比较重,所以家里的小孩子三天两头感冒和掉魂什么的。
  这样的次数一多,家里人都受不了,觉得他的亡魂总是这么折腾下去,大家肯定都要疯了不可。
  于是他们又一次找了神婆,对了,我还忘记说了,他们家里人其实为这事也找过好几次神婆的,可是都是治标不治本,人家做法过后能管一段时间的清净,可是要不了多久,亡魂又开始闹腾了。
  面对这家人认为神婆没拿出真本事的质疑,神婆们也很无语,说我们也很为难啊,这个作祟的毕竟是你们家的老人,又不是那种非亲非故的孤魂野鬼,我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来镇压吧。总之神婆们由于有所顾忌,所以也很无奈。
  老爷子的儿女们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老爸,虽然过世了,但是为人子女的,总不好破口大骂吧?可是儿媳妇就不是那么想的了,这家的儿媳妇心疼自己幼小的孩子频繁被老亡魂折腾,所以就对神婆说这种为老不尊的老亡魂简直太坏了,尽来害自己的后人,不如不讲人情,把他收了算了。
  她这一说倒是图了个口头痛快,可是那个锱铢必较的老亡魂不知道怎么那么鬼,那之后把这个儿媳妇闹腾得疯疯癫癫的了。她先是发疯把自己和老公的衣服剪烂,然后居然丧失理智差点亲手把自己才两岁的儿子掐死,后来干脆只穿着胸罩内裤在村里乱跑。
  家里人送她去精神病院治疗也没啥效果,后来她的娘家妈妈知道是被老亡魂折腾所致后,气坏了。
  后来她为了替女儿出气,和自己的老头子提着一桶粪尿的混合物,去了那个老亡魂的墓地,到了之后就是一通破口大骂,骂完还不解恨,和老头子把桶里的脏东西往墓碑上泼去。
  由于他们老两口搞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好多人,等那家人匆忙赶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为了这个,两亲家还是有点闹得不愉快,不过想到对方也是心疼女儿,这家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自己家里的老亡魂确实也太出格了。
  当时还有热心人建议这老两口去找看事的,说这个死老头子的亡魂厉害得很,你们今天搞的这一出肯定激怒他,他要是来折腾你们就糟糕了。
  哪知着老两口彪悍的很,说怕他个屁,这次是给他泼粪尿,如果他还折腾我女儿的话,我们下次就不是泼尿了,要给他坟上打桃木钉。大家听他们这么说,都觉得这老两口胆子也忒大了。
  说来也怪,就他们这一出之后没多久,他们的女儿居然慢慢恢复了正常,而且让一家人松一口气的是,那个老亡魂还真的消停了,不再频繁托梦了,家里面孩子也不经常生病了。
  周围的人议论起此事时,都说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鬼也怕恶人呀。
  第801篇:风水在人心系列——【调整风水】【钉鬼】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调整风水】
  这是我同事的同学的事。
  我同事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他这位同学,家庭很不一般,父亲先是个很成功的官员,后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当然这不是说他有两个爹,而是他爹前后的两种身份。
  他的同学除了喜欢换女朋友,别的方面倒没什么。他换女朋友常用的许诺就是以后一起移民。
  因为他爹妈都在国外。这一点不得不说他爹还是不错的,留他在国内,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每年必须去给爷爷上坟。而且清明祭日阴历初一十五的都必须去。
  这同学也就潜移默化的接受了孝道教育,每当手上钱不够用了,必然去爷爷的坟前转一圈,回来找老爹要钱。他老爹深通巴普洛夫的学说,这时候给钱很痛快。
  我的同事,是此人少有的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之一。因为当时我的同事正在迷恋各种打卦算命扶乩风水,这同学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是他从小就对学东西不感兴趣。于是我的同事就成了他的狗头军师。不过主要是娱乐性质的,比如给他新女友请个笔仙之类。真正的出事,同学还是信不过同事的。
  那一年他手头又没钱了,他所谓的没钱,就是手上不到五位数。照例回了趟老家。给他爷爷烧纸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虽说他家是修得很豪华的坟,但是周围毕竟是有杂草的。这次看,却干净的很。而且半径三米以内,一点杂草都没有。他特意把看坟的(这不是在公墓,是他父亲花了大价钱,托了硬关系,才埋回到农村祖坟边上的空地的),就是他家雇用的当地一个农民,叫过来。
  看坟的看见大少爷发现不对劲了,也就不敢不实话实说。不但最近这一个月忽然没了杂草,而且有的时候,晚上还有火光。看坟的绘声绘色说了一大票,最后给出个总结:是不是要尸变啊。
  这同学立刻联系他的父亲,没联系上,谈生意去了。联系他母亲,他母亲也着了急。叫他尽快控制住局面。他回来告诉我同事了。当然,不是请他出手,只是朋友之间那么一说。出手的,是他经常请的一个高人,不过在我同事看来,这高人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骗子手。
  高人到那一看,就说尸变了。立刻开坟,这时候同学的父亲既然联系不上,他就全权做主了。开坟之后,发现他爷爷的尸身果然没坏,这时候已经近三年了。而且棺材里,尸体脚底下,居然长了一朵好似喇叭花的小花。只不过没有藤蔓,而且拿到阳光下细看,又有些像菌类。
  高人出主意,火化吧。当年还是他父亲花钱托人保住的全尸,就被火化了。
  事情解决以后第二天中午,他就联系上了他爹,紧着表功。他爹听完,沉默了五分钟,我以为是气死过去了。跟着对他一顿大骂。
  我同事听他回来讲完,就觉得不是尸变,反而应该是好事。听说他被骂了,更认定自己的感觉。私下认为,他爹要出事,说不定会被国家捉回来。不过没等国家去捉,他爹的各项生意一落千丈。以前是如有神助,现在怎么倒霉怎么来。最后因为诈骗,蹲了外国监狱。前后不到9个月。
  这同学也就立刻从天堂上跌下来了。我同事还不错,大学毕业,还给他介绍了个工作,不过是很累的力气活,但是到底能养活自己了。

  【钉鬼】
  这是我姥爷讲的。
  我姥爷村子外面有条河,据看风水的讲,河边的一个地方风水很好,当然现在已经变成农田了,当年可是一家人的坟地。
  那家人是村子里的财主。本来地不是他们的,因为听风水先生说好,一定要从原主手里买来。原主也是个倔脾气,就是不卖。当时财主家的老二,给日本人做事,捏造个罪名把原主捉进去,弄了个家破人亡,然后地自然到手了。
  风水先生看财主家手法太狠,不辞而别。
  过了一年财主去世,就埋在那块地上。
  埋下去一个多月,财主家老大这一房先出事了。老大的小子,当时不到二十,快结婚了,跟几个朋友去打兔子,朋友的枪走火了。
  以后他家祸事不断,就说最离奇的一个。老二一房的小儿子,跟我姥爷同岁,居然早晨洗脸的时候,在脸盆里淹死了。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会出这事,大家一致认为有鬼。
  开始请的几个人,都认为是坟地原主家的鬼魂闹事,但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因为他们做法以后,财主家继续死人。这个时候,风水先生又回到姥爷的村子。
  他听说这件事也觉得很诧异,但是他本行是做风水的,自然首先向那个方面考虑。果然到坟上一看跺着脚说,我走以后你们安葬,就没再找个人看风水吗。财主家人说没有啊。风水先生说这块地要用另类的方式安葬,你们像平常那样葬人,现在财主变成厉鬼了,先从自己家人杀起。
  财主的家人肯定要求风水先生想办法,风水先生也不推辞,叫人把棺材起出来。看尸体真的很诡异。除了头,都烂了。但是头部栩栩如生。最瘆人的是,下葬的时候,是个普通死人的样子,这次出棺,财主居然一副满足的大笑的表情。
  风水先生也吓坏了。跟财主的两个儿子说已经成厉鬼了。要么全家搬走,到三千里之外去;要么用钉魂钉。
  当时国共准备开战了,搬到三千里外?恐怕走不出三百里全家就都得死。那么用钉魂钉吧。风水先生说你们可想好了,这一钉下去,他就魂飞魄散了。财主的两个儿子眼皮都没眨——钉!
  于是风水先生找来十只大公鸡。用奇怪的仪式,十只鸡只取了半碗血。然后把七个钉子放在血里。等到子时,风水先生把钉子分别钉进财主的七窍。开始没事,最后钉在嘴里那个,财主的头忽然冒出一股淡淡的气体。
  事情就这么算解决了,也可以算没解决。因为到了50年代,财主家的人,还是陆续去世,用我们老家的话说,算是绝户了。
  我一直怀疑,风水先生是不是帮忙去的?
  第802篇:卖儿田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先生,一定要救救小儿啊……”
  惨淡的烛火下,一老一少的两个人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地哀求着。
  “这个嘛……”
  见对方欲言又止,年老的那个忙道:“如果先生肯援手相救小儿,我一定重重回报!”
  “啊——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你王老汉家中也不富裕,哪里拿得出许多银钱来?”   
  “这样……”终于明白了对方意之所向,王老汉颓然坐倒,不过片刻功夫,他已经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我家中现银是短缺了一些,不过尚有祖传的五亩膏腴田地,愿意立时过到先生名下,您看……”
  “呵呵,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爹,那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一旁同跪的青年男子见父亲送出了家中唯一值钱的产业,不由着起急来,小声嘀咕道。  
  “畜牲,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抖抖索索地写下了地契,王老汉忍不住流下了几滴浊泪——有什么办法呢?正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前几天儿子王福有事外出,留下儿媳妇一个人独宿,不知和哪家浪荡子勾搭上了,竟然瞒过了公婆在楼上卧室中幽会。偏偏王福半夜提早回了家,正好撞破,气得操起菜刀就把媳妇砍死了。   
  按当时律法,本夫杀死奸夫淫妇不必抵命,但必须捉奸捉双,王福当时只顾砍杀妻子,被奸夫趁隙跳窗逃走,只剩一个淫妇,官府势必不认。王老汉在楼下听到动静上来察看,只被惊得魂飞魄散,忙拉着儿子找本镇最有学问的李举人来求教。     
  李举人收好了那张过户的地契,志得意满——其实他早已看上了王家的这几亩地,田地好坏倒还在其次,最妙的是它们紧挨着自家的院子,将来无论盖房盖楼,都正好能与自家的宅院连成一片。所以虽然刚才一听王老汉所求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却拿捏着不肯说出来,终于逼得王老汉乖乖地将这几亩良田双手奉上。   
  见王老汉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李举人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办法呢,倒是有一个。你看,现在是三更时分,再过一个更次,那些在外寻欢赌博的浪荡子差不多就都要回家了。而眼下淫妇既已授首,独缺奸夫,你们大可找一个僻静之处,见有男子过来,便将他立斩于刀下,然后把他搬回家中。一男一女两个死人堆在一起,谁能看看出破绽来,哈哈……岂不是一天乌云散尽,高枕无忧了?”
  这一条毒计只听得王家父子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良久,还是王老汉期期艾艾地道:“可这……不是要伤了无辜之人的性命了吗?”
  “我筹思了半天,除此之外别无良策,做不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不想伤及无辜那就只好让你家儿子等死了。”李举人作势掸着衣袖,不再开言。
  王家父子无奈只好退了出去,两个人站在李府门檐的阴影里,面面相觑。末了还是王老汉一跺脚:“咳,罢了,少不得做一回缺德的事了。”   
  应该说李举人出的主意还是非常有效的,王家父子在某条小巷口埋伏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得了手。仓惶地拖着死人回了家,因为怕邻居看出蹊哓,父子俩也不敢点灯,摸黑在床上把两具死尸并排摆好,又胡乱洒了一些鲜血在床上,将一个捉奸杀人的现场做得象模象样。接着便由王福到县衙报案,县官到现场一勘验,既然奸夫淫妇并获,果然只轻判王福出资埋葬两人了结。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起,王家门外围了上百人看热闹,有说王家倒霉娶了这样一房媳妇的,也有说不知是哪家奸夫这样大胆无耻,活该送命。   
  正议论纷纷,忽然就听到人群中有人惨叫一声:“这…………这是……我的儿……”众人扭头一看,却是李举人——替王老汉出了那一条计策后,他自觉得意非凡,听镇上的居民喧哗纷乱地往王家而去,知道是东窗事发,便也挤在人群中大看热闹。谁知一看两看的,竟然认出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死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李守恩。
  原来李守恩平时性耽花柳,常常在外游荡到半夜三更才回家,而天下便有这样巧的事,王家父子偏偏就劫到了他,乱刀砍死后拖回家中充作了奸夫。
  见李举人哭得昏天黑地,不由有人嘀咕起来——王家媳妇什么时候和李守恩搭上啦?平日里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往来呀!
  “李举人以前常给人做讼师,现在死了独生子,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这下王家可倒霉了。”   
  但出乎意料,李举人痛哭一场后,只是默默地收敛了尸体而去,连王家的丧葬之费也没有要。其中缘由自然只有他自己和王家父子清楚了。虽然得了那几亩肥田,但却搭上了儿子的一条性命,这大约是李举人授计之初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后来年深日久,此事渐渐泄漏,有知道根底的行人路过那几亩田地,都不由指点叹息,称其为“卖儿田”。
  【补漏】
  第774篇:投胎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在上海,遇到谁走路急匆匆撞到了人,常常会被人回敬一句:“走路不长眼……你急着去投胎啊?”
  这天小李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人,本来挺宽的人行道,因为沿马路停了一排自行车,里档的商铺又趁城市管理者不在把摊子都堆了出来,所以来往的行人走起路来就很有一点挤了。偏偏小李急着有事,结果就和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人一头撞上了。
  也很难说是谁对谁错,总之两个人走路的速度都不慢,不过小李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就先发制人,一开口,就是这句:“走路没长眼睛啊?……你急着去投胎啊?”
  对面撞到的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个子要比小李矮小许多——这也就是小李为什么有持无恐的原因——听到小李这样说,居然回答了一句:“是啊,我是急着去抬胎。你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啦?也要去投胎啊?”
  “神经病!”听到这种回答,小李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个人说的话,还有那种腔调,明摆着是在给他难堪,用上海话叫“叉人”,阴阳怪气,非常可恶。
  怒火中烧的结果,是小李连自己急着要去做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和这个人扭到了一块,后来还是旁边有人打了110,警察出面才平息了这场纠纷。
  等人群散开了,小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已经全是未接电话和短信,内容一致,全是岳母发来的:快来医院,小芬难产!
  小李一路狂奔到医院,刚扑到产房门口,就看到被遮住了脸推出来的妻子和痛哭失声的岳母。他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失魂落魄的小李回过头来,竟然是刚才和他打架的那个冒失鬼。这个冒失鬼看到小李失神的样子,耸了耸肩:
  “这可不能怪我,我跟你说过我急着来投胎的,你偏要跟我纠缠不清,结果因为错过了时辰,小孩不能生出来,害你老婆丢了一条命,害我也要重新去排队轮候,你看,大家都倒霉。”
  小李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803篇:祭奠我们永远不可能再重来的青春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98年,我16岁,在成都的一所私立学校曾经上过一年学。这所学校,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人就是在这里遇到的。
  那时候的我,傻傻的,自以为自己很成熟,成天摆出一付大姐姐的样子,特别喜欢照顾别人,总觉得同学们都很幼稚,也不和大家一起玩。
  其实,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拼命的证明自己成熟。
  宿舍里住了八个女孩。其中,我和一个叫宁宁的小姑娘关系最好。那时候,宁宁才十四岁,加上我和她又是老乡,于是把她当亲妹妹一般疼爱。
  在那所学校,是我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开始的地方,却也是我对现实的残酷有了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宁宁很可爱,单纯,内向,那时候,经济上我比较宽裕,总是给宁宁买一些东西。有一段时间,学校发生了很多丢东西的事情,总是有同学不停的丢东西。大到钱,小到卫生巾,居然连内衣裤都丢。我这人平时粗心大意的,丢了钱,也不会怀疑别人,总是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有一天,一个平时跟我关系不太好的女生琴,非常兴奋的跑到教室找我,激动的说:你快上宿舍来啊,小偷抓到了!
  我跟着她回到宿舍,发现宿舍围了很多人,看到我来了,大家都自动让开了,我还在奇怪,就看到宁宁坐在地上哭,她的背子被扔在地上,地上还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许多东西。
  琴说:这些东西都是在她被子里找出来的,这个瓜女人,就是小偷。
  我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候,几个女生非常热心的说:你看啊,这里面还有你的东西呢!
  我上去一看,果然,里面有很多我的东西,项链、书、耳环,甚至还有不久前我掉的钱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下来了,那条项链是我买来送给宁宁的,但还没送给她就丢了,为此我还郁闷了很久,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拿走了。
  几个女生抓着宁宁的头发,说:哎呀,你偷我们的东西也就算了,小仙平时对你最好,你连她的东西也偷!
  我当时就说,算了,拿就拿了吧,反正也是些小东西。
  琴说:你装什么好人呀!这种死小偷就是该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知所措。琴和几个女生开始打宁宁,我在边上使劲的劝她们,可是,她们根本听不进去。
  我也急了,冲上去把宁宁护在身下,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就算东西是宁宁偷的,可是也不能打她啊!
  我狠狠的挨了几下拳头,我看到琴举起了椅子。我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男生冲了进来,把琴拉开了。我一看,是班里的易。易说,你们干什么?我已经通知老师了。她们这才住了手。
  接下来,我拉起了不停哭泣的宁宁,同学们都被老师叫到了教室里,我和宁宁站在教室门外,门被锁上了,没有人愿意让我们进去。
  老师过来把门打开,我拉着哭个不停的宁宁走进教室,同学们开始起哄,说:小偷和英雄进来了,大家欢迎。
  我忍住眼泪,拉着宁宁走到位子上坐好。这时候,我的同桌,一个我平时认为成熟、善良的,我悄悄喜欢着的男生平跟我说:你管什么闲事啊?那种小偷打死一个少一个!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失望极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突然间,他变的那么陌生,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过头去没再说话。
  下课了,我和宁宁在过道上被几个女生拦下来,其中一个女生说:你要是再多管闲事,我们连你一起打。
  我只是拉着宁宁,看着她们。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一点也不怪她们,那时候,大家真的太年轻。平就在边上看着我,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心很疼,也不知道是为了宁宁,还是为了平。
  这时候,易站到了我的面前,说:谁要打她,就先打我!易平时在班里是属于很有威信的同学,几个女生狠狠的盯了我几眼,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陪着宁宁,吃饭,睡觉,上厕所,我怕她们打她。易却一直陪着我。
  我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帮宁宁到底是对是错?
  易说: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对的。
  这一刻,这个平时让我觉得轻浮、浮浅的男生,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
  事情整整闹了两个月。同学们叫着让宁宁退学,宁宁的父母也来了。
  宁宁悄悄跟我说,小仙姐我真的不想活了!
  怕她想不开,我就一直陪着她。直到学校的一对小情侣吵架,其中的女孩子闹自杀,大家才被转移了注意力。
  宁宁变得更加的沉默了。常常在教室里整夜整夜的哭,也不回宿舍,我也没办法,我想,只有等她自己真正放下这事以后,才能恢复吧。
  我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她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自己就拿了。其实,现在想起来,宁宁只是有强迫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她什么都偷,笔、本子、同学的内衣、甚至还有卫生巾。如果换成是现在,我想,那些同学对她,肯定会多一些宽容的。
  谁也没想到,在即将从学校毕业的前一个月,宁宁自杀了。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当时的心情,我不敢相信,宁宁真的自杀了。那些曾经打过她的同学,心情也很沉重,那天,大家坐在教室里沉默着。
  回到宿舍,琴突然说:有什么难过的?她那样的小偷,该死。
  我第一次愤怒的,冲上去打了她一个耳光,说:积积德吧,小心有报应!
  琴没想到我会动手,也冲过来,我俩扭在一起。那是我生平打的第一次架。
  宁宁在宿舍里留下了一张纸条,或许应该说是遗书吧。大约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做了这么丢人的事,实在没脸活下去了。信里面没有提到我,也没有提到她的父母,却提到琴的名字。宁宁写道,琴,我忘不了你,你也别忘记我,你别忘记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就会怎么对你。
  琴看到这,吓坏了。我心里竟然有些高兴,活该,谁叫你这么坏!
  谁也没想到,就在第二天晚上,琴就出事了。
  我因为宁宁的事,晚上一直睡不着,都快三点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就听到琴的尖叫声,大家全被吵醒了,一个同学打开宿舍的灯,看到琴坐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大家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在那不停的哭。
  这时候,我们都看到琴的身上,有好几次淤青,脸上还出血了,我们都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摔的。
  琴断断续续的说,不是,我正睡觉呢,感觉有人打我,睁开眼,却看不到人,但是身上很痛。
  我们仔细的看了看琴的身上,真的有好几次淤青,就像是被人打的一样。大家都很奇怪,一个同学说,可能是你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摔的吧!
  琴脸色苍白,也不说话,坐在地上发呆。没办法,大家通知了生活老师,老师把她扶到了自己的宿舍,大家才各自睡了。
  从那天起,琴就变得有些奇怪。有好几次,晚上睡觉后,醒过来,发现琴都是躺在宁宁以前的那张床上。自从宁宁走了以后,这张床就空着的,我们问琴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就一脸惊恐,说不出话来,人也变得有些晃惚。
  有一天中午,我们大家都没睡午觉,只有琴睡了,我正躺床上看小说,忽然就被琴的叫声给吵醒了。琴大声的叫着,并且不停的挣扎,我们赶紧把她摇醒,琴一睁眼,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说:她又感觉有人在打她。我们都说没有人啊,大家都在呢!琴颤抖的拉开自己的被子,我们再一次惊呆了。琴的背上,还有腿上,又有几处明显的淤青,就像是被人掐了的似的。这时候,我还看到琴的右脸,有一个巴掌印!
  大家都悄悄的说,是宁宁回来找琴算账了。琴听到大家的话,心里的恐惧也更深了。
  有一天下晚自习,我睡不着,便在操场上散步,却看到琴一个人在那里烧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别来找我,又不是我一个人打你,你去找别人吧!
  听到这,本来想打算劝劝她的,没想到她这样说,我也没再过去,转身回宿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琴一天比一天憔悴,大家问她到底怎么了,她也不说。但我觉得肯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过。直到有一天,琴发了疯似的从厕所跑回宿舍,嘴里不停的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们抱着她,安慰了好久,她才平静下来。
  琴说,刚才她去上厕所,刚走到第一格厕所,就看到宁宁站在厕所里看着她,她吓坏了,但她没有跑,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幻觉了,如果现在跑了,肯定以后会有阴影的。于是,她又推开第二间厕所的门,没想到,门一推开,宁宁又站在那里看着她。于是,她才会发了疯似的跑回来。
  琴一边说,一边哭,我们这才知道,自从宁宁走了以后,琴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宁宁,在梦里,她动不了,宁宁就走过来,不停的打她。有时候,在教室里上课,她看到宁宁就站在窗户外面,恶狠狠的盯着她看。琴说,她能感觉到,宁宁一直就在她身边的。
  说完这些,琴完全不行了,浑身发抖,连呼吸好像都变得困难,我们也吓坏了,赶紧叫了老师来,把她送到了医院。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琴。她退学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看到了宁宁,还是因为内疚而产生的幻觉。这件事情,让我终生难忘。而易,因为这件事情,我俩在一起了,整整七年。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和易,宁宁和琴,或许,是不是前世有着什么样的纠缠,才会在今生再次相遇?
  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回忆里最不愿意记起来的事情。宁宁,易,琴,还有我,我们都错过了什么?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祭奠我们永远不可能再重来的青春。
  第804篇:精彩回复
  (原作者:蛋挞yoyi。摘自《搜奇物语诡异超短篇合集》)
  “[我叫萍,是个高中生,前天放学的时候被两个坏人劫持,他们不但抢了我的钱,还要QJ了我,并把我杀了,就埋在XX小区的花园里。希望看到这个帖子的人回复一下并转发,谢谢。如果你不回复或转发,1天内你爸爸会出意外,2天内你妈妈也会意外而死。3天后就轮到你了。]刚刚在别的论坛看到的,实在太毒了,我不得不发,请务必回复或转发。”

  伟点完“发送”后,坏笑着伸了个懒腰,他对于这样的恶作剧情有独钟。

  第二天,伟死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帖子早就有最恶毒的破解方法。

  在他的帖子下面,连着有2000多人回复了同样的内容:

  LZ已死,本贴失效!
  第805篇:妖术
  (原作者:蒲松龄。摘自《聊斋志异》)
  明朝末年,有位于公,少年时习武,喜好拳术,击剑,十分英勇。他力大过人,能把百十斤重的石壶高举过头顶,盘旋起舞。
  有一年,于公到京城参加殿试。他和仆人住在客店里。一天,仆人病了,卧床不起,于公很是着急。后来听说,街市上有个会算卦的人,能算出人的生死期限,而且十分灵验。于公就到算卦人那里去了。
  刚见面,还没等于公开口讲什么,那个算卦的就说:"你是来问仆人的病情吗?"
  于公听了很惊讶,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算卦的又说:"病者无害,你可是危险呢!"于公听了,很是紧张,连忙请他为自己算一卦。
  算卦的就为于公仔细地推算起来.算完卦,他大惊失色,说:"啊呀,你三日之内必死。"
  听他这样一说,于公惊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子,算卦的在一旁安慰说:"不过,还有挽救办法.如果你给我十两银子,我施展法术,就能让你避免灾祸。" 
  于公心想:"既然生死已定,法术怎能解救!"于是没有理睬他,起身便走。
  算卦的说:"舍不得一点点钱,丢了性命,太可惜了!" 
  于公回去后,就把这件事对人讲了。朋友们都劝他,还是花十两银子,以防万一。于公主意已定,没有听从朋友的劝告。
  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于公都安然无恙。到了第三天,于公整日端坐在客店里,观察动静,可是仍然没有什么事情。
  到了夜里,于公闩上房门,点上灯,倚剑靠墙坐下,静静地等待着。等着等着,一更天过去了,也没发生意外。
  于公等得有些困了,想躺下睡觉,忽听窗户响。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人肩上扛着长矛,从窗缝里钻进来。转眼,那个小人来到地上,一下子变得和正常人一样高。于公急忙拿剑砍去,那人一闪身躲开,又很快地变小了,跳到窗上,还想从窗缝里逃出去。于公手起剑落,小人应声而倒。于公举灯一照,原来是个纸人,腰已经被砍断了。
  于公不敢躺下,又坐在那里等候.过了一会儿,忽然一个东西穿窗而入,面貌狰狞如鬼。它刚一落地,于公上去就是一剑,断为两截。那两截在地上蠕动着,于公恐它再起来,又连击数剑,直到那个东西一点不动为止。于公蹲下,仔细看看那东西,竟是一个土偶,已经被砍成碎块了。
  于公想了想,索性挪动地方,靠窗而坐,两眼紧盯着窗户,看还有什么东西进来。
  又过了一阵子,忽然听见窗外有牛的喘息声,紧接着就有一个东西推窗户框。那东西力气很大,震得墙壁直摇晃,连整个房子都要倒了。
  于公担心房子倒了,自己被压里面,不如到屋外去,打起来也施展得开。
  于是, 他悄悄靠近门,突然打开门闩,一下子跳了出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魔鬼,正用力地推窗户。
  那魔鬼身子有屋檐高,面黑如煤,两眼闪着黄光,光着上身, 赤着脚,手挽弓,腰挂箭,在昏暗的月色中,十分吓人。
  于公惊骇未定,那个魔鬼就朝他射来一箭。于公急忙挥剑拨箭,那支箭落在地上。于公刚要举剑刺过去,魔鬼的箭又射来了。于公急忙跳起躲开,那箭一下子穿进墙壁。
  魔鬼见没有射中他,气得龇牙咧嘴,哇哇大叫,拔出佩刀,挥舞如风,朝于公身上使劲儿劈过来。于公轻捷地向前一跳,躲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那刀正劈在院中的石头上,石头立即断为两半。
  于公机智地窜到魔鬼身下,一剑削去它的足踝骨,刀骨相碰,铿然有声。魔鬼更加发怒,大吼如雷,转身又朝于公砍来。于公急忙弯腰,又向魔鬼身下窜去.魔鬼的刀砍断了于公的后衣襟。
  这时,于公已闪到魔鬼肋下,向他身上猛砍一剑,那魔鬼噗近一声,倒在地上。于公怕它不死,举剑乱击,只听哐,哐,哐,就像砍在木头上一样。
  于公取来蜡烛一照,却是一个木偶。身高如人,弓和箭还缠在腰间。那木偶的脸谱刻得十分吓人,中剑的地方还有血流出来。于公回到屋里,点着灯一直等到天亮。这时,他才醒悟,这些鬼物都是那个算卦先生派来的,想用妖术害死自己,以表明他算卦灵验。
  第二天,于公把这件事告诉了朋友们,大家和他一起去找那个算卦先生。那个算卦的远远看见于公来了,一下子隐身不见了。
  有的人告诉于公说:"这是一种隐身术,用狗血就能破了."
  于是,于公准备好狗血,又来到算卦先生那里。那算卦的见于公来了,又像前次一样,隐身藏起来。于公急忙将狗血泼去,算卦先生的身形立刻显现出来。他头上,脸上满是狗血,眼睛像魔鬼一样,灼灼闪光。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捆起来,送到了官府去。那算卦先生用妖术害过许多人,结果,被官府处死了。
  第806篇:慢枪手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透过墨镜,他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神色散漫,姿态从容,
  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寒光。
  “听说您是个与众不同的杀手?”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因为戴着口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闷。
  “是的,我和大多数杀手都不一样。”
  男人笑嘻嘻地承认,
  “我是个慢枪手,
  如果我现在对你开一枪,
  子弹会在三天后才打中你的眉心,
  但是不管你躲在哪里,它都会找到你。”
  他想象着妻子眉心中弹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
  但是他还想再确认一下,
  “所以,您从来没有被……”
  “从来没有被抓到过!我和主顾都会是安全的。”
  男人自豪地微笑着,
  “等目标倒下去的时候,我们都会有不在场的证明。”
  他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了一张照片,
  “我要你杀掉照片上的女人。”
  男人看了一眼照片,脸上的神情忽然变了,
  “真是不好意思,杀手从来不杀自己的主顾,
  而这个女人,前几天刚来找过我。”
  他没有听到男人的后半句话,
  因为就在此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眉心。
  第807篇:【打鼓】【牛顿师傅】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打鼓】
  我一朋友说的,他舅舅小区的故事。
  那个小区里有个爷爷,六十多岁,住在一楼,家里有个小院。他们老夫妻在这住,儿子在几站地外住。老太太和老头平时玩得不一样,老太太去跳广场舞,老头在附近公园玩,也是一群老年人。我朋友也没说清他们是干什么,反正老头在那里负责打鼓。
  打的就是常见的打鼓,每天去的时候老头要自己用三轮驮去,回来呢就放在小院里。除非雨雪才搬进屋。
  那天晚上正在睡觉,忽听院子里鼓响,老头赶紧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出去了。出去一看没有人。他还仔细找了找,一目了然的院子,不可能藏人呀。要说是因为老人出来,来打鼓的人已经跑了呢?也不可能。老人的卧室离院子很近,老人年纪虽大动作并不慢,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第二天又是如此。第三天老头不睡了,埋伏在屋里等。这一天终于发现了犯罪分子。
  什么人呢?不是人。老头在屋里等到凌晨一点多,都有点打盹了,忽然听见鼓响。他这时是呆在沙发后面。为什么在沙发后面?他家布局是这样:客厅外面就是小院,客厅和小院之间是一个透明的推拉门,出门就是小院了。在客厅有座沙发,和门是平行的,他缩着身子坐在沙发里,沙发背就能把他挡住。听到声音一探头,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而且沙发的一侧靠墙,墙上就是灯的开关,包括小院的。
  老头听到鼓响,一探身,同时伸手按开关,院子里的灯刷的打开,让他看到惊奇的一幕。
  谁在打鼓呀:一只猫。全身乌黑,猫不像人可以拿着鼓槌,它是用两只前爪捧着,敲得正高兴。不但它蹲在鼓架上敲,还有足足十几只猫—— 老头一时也数不清楚——,有在墙上的也有在院子里的,都在看它敲。
  这样猛地一开灯猫都傻了,大爷也愣了一下,但是毕竟人的智商高,先反应过来,起身开门。等他到了院子里这些猫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飞快地蹿出去。
  知道不是坏人老头放心了。但是也不能让猫天天打鼓玩啊,扰民呀。于是他把鼓搬进屋。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猫们,于是放了点吃的。第二天早起看,吃的没动。老太太说可能昨天吓跑了没敢再来,你今天晚上再放点。
  老头不但放了点,而且这天晚上依旧缩在沙发后面等着看。还是凌晨猫们来了,先把东西吃掉,然后找了一圈,发现鼓在屋里,触了几下门进不来,挺失望的走了。
  以后老头每天都在院里放点吃的,猫们也逐渐习惯了。每天吃完都转转,看看鼓就走。
  这样有一年多,某天下午老头忽然接到儿子电话,说孙子丢了。
  怎么丢的呢?孩子他妈带着孩子去逛街,休息的时候玩手机关于专注,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眼光没在孩子身上,再抬头孩子就不见了。
  当然要动员全家找啊,儿媳妇逛街的地方离他家不远,他出来顺着街找。走着呢看见围着一圈人,他本没心情管闲事,路过人群的时候听大家议论,说猫有没有狂犬病呀?一听猫,不由自主的他的停了下。又听见有人说先把孩子抱过来。
  一听有小孩,他赶紧挤进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孙子站在当中,正摸一只猫呢。旁边足有十几只猫,其中一只黑猫,老头认识是打鼓那只。再看地上一男一女,满脸血,男的捂着脸躺着一动不动,女的面朝下蹲着,看得出也流了不少血,一直在喊。旁边停了辆面包车。
  老头一步过去抱起孙子,有人还提醒猫可挠人,那他也顾不得了。他过去猫没理他,等他抱起孙子,猫们四散跑走。老头抱着孙子亲了半天才想起给儿子打电话。等儿子过来的这段时间,有看热闹的,知道他是孩子爷爷,问他认不认识这对男女,老头说不认识。那些人立刻说:人贩子。
  怎么回事呢?好几个人刚才看到,这车正开着,忽然蹿过来几只猫。这是夏天,司机,就是那个男人开着车窗呢。市里车速又慢,猫蹿进去他猝不及防,被猫几把抓在脸上,他一下控制不住车,车子撞在路边树上停下来。男人从车里跑出来,大家才看清他双目都被抓失明了。
  那个男人出来叫几声,好像疼得忍不住,一跤栽倒就起不来了。这时车里跑出个女人,抱着孩子,又有几只猫过去就抓。有路人想帮忙轰猫,可是看猫数量又多动作又挺疯狂,一时不敢上去。
  女人下来看男人这样,吓得就把孩子放下了。猫都围着攻击她,路人有好多冲孩子喊:过来,躲开猫。孩子被吓傻了。
  说着慢当时很快,不到半分钟女人就被挠得蹲下来。然后猫围着小孩站着,小孩不怕猫,反而伸手摸。看热闹的男人就有去找砖头树枝的,想把猫轰开,这时候孩子的爷爷到了。
  一会家里其他人带着警察也到了。那对男女就交给警察带走,当然警察得先叫120.后来知道这是一对夫妻,真是人贩子,男人失明了,女人还好只是皮肉伤,但是该坐牢也要坐牢的。
  【牛顿师傅】
  我以前一个同事说的。
  他老家比较偏远,刚解放的时候,国家曾经派去一个教书先生。先生姓牛,20来岁是个初中毕业生。那会儿初中生就算知识分子了。牛先生满怀热情,不但做国家交给他的扫盲工作,同时也利用自己的知识帮助村民搞生产,村民们虽然绝大部分都不识字,但是很敬重他。
  牛先生是有点书生气的,他在帮助村民改良一些农具或者做一些农活的时候,总是希望先把原理讲清楚。大部分用到的都是经典力学,所以他言必提牛顿。村民们对牛先生的改进就视为天人,一听这些厉害的招数都是牛顿发明的—— 先别管懂不懂吧—— 对牛顿就更加佩服。尊称牛顿为牛师傅。而且固执地认为牛先生和牛师傅不但是同学还是本家,不管牛顿愿意不愿意。
  开始还解释,后来牛先生发现村民们认为外国(他告诉村民牛顿是外国人)就等于邻村,邻村出个本家怎么会不可能呢。牛先生也就懒得解释了。
  过了几年,牛先生调回城里,村民们依依不舍,牛先生也落了泪。回城没几年就赶上文革,他倒没受什么罪。文革结束牛先生恢复正常工作,他主动要求去当年那个县搞教育,于是让他去县教育局当副局长。到了县里安顿好了,他首先去那个村子看望大家。骑车下乡去。
  当年他独身一人,住在村委会边上一间屋子里,现在一看,屋子空荡荡,可是很干净。他正在奇怪这是干什么用呢?被村民们认出来了。大家一看是牛先生都非常高兴,热情的拉他去喝酒,他也就去了。自行车立在那没管。酒桌上问起那间屋子干啥用了?大家很神秘的告诉他,当庙了。
  当时文革虽然结束,各地还不敢大张旗鼓的搞封建迷信活动,可是牛先生不是外人呀,更何况庙里的神仙是他本家。牛先生一听问供的谁呀?村长说牛师傅—— 当年牛先生告诉过他们,牛顿早死了,大家还感叹,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牛先生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忍了半天才问,灵吗?大家都拼命点头。
  牛先生感兴趣,问怎么个灵法?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有说给仙方的,有说求子顺利的,最多的还是在农业生产中。当然前几年村里有个横死鬼闹事,也被牛师傅给赶走了。
  牛先生越听越觉得神奇,希望去看下,村长劝他明天再去。为啥呢?明天是十五,每到十五给牛师傅上供,牛师傅都显灵。牛先生问怎么显灵?说比如上供五样贡品,准少一样。而且就是凭空消失的。这么一说牛先生决定一定要去看看。
  上供要在子时,所以村长说的明天,其实就是今天晚上过了12点。只能男人去,还只能村里正经人家的男人去,二流子之类的没资格。今天牛先生是贵客,让他捧最贵重的贡品,一个猪脸。其余的也是吃的,牛先生问他最爱吃什么?大家想了想:荤的就行。
  真的,除了猪脸剩下的就是饽饽之类。到了屋里,大家把墙角立的一张桌子摆好,从另一个屋子拿来个牌位,上面写着牛大师讳顿之神位。摆好,依次放贡品,然后大家跪下默祷,牛先生不大愿意,大家也没勉强他,毕竟认为人家是本家,随意一点没事。然后退出去。大家扒着窗户看,最好的位置自然留给了牛先生。
  牛先生开始还不信,果然看了没五分钟,忽然猪脸凭空消失了。大家都互相看,神色很崇敬。牛先生也觉得科学无法解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屋后咣当一声。他想起来自己的自行车还在屋后呢,那个年代自行车价值很高,何况是公家的,他赶紧跑过去,一看车果然倒了,下面压着一只大黑猫,嘴里还叼着猪脸。
  牛先生明白了,这些年骗吃骗喝的就是它啊。捉住,猫还不撒嘴呢。村民也跟过来看到了,可是意见不一,最后好不容易统一了意见:这些年当然不是牛师傅显灵,是这只猫冒用名号。可是它也挺厉害,不但能驱鬼,求子,给仙方,还会搬运法。
  那么怎么处置它呢?大家又意见不一。最后统一了,到底它是个小仙,留着怕出事,最好礼送走,可是谁来做,大家都不敢。牛先生说我来吧。
  别看牛先生几十岁的人,依旧童心未泯。他可不是礼送走,而是要吓得它不敢再来。
  于是第二天早晨,村里连妇女小娃娃都来看牛先生送客了。牛先生把猫俩前爪绑上,一边一个拴在门框上,猫就以耶稣的姿势站了起来。然后牛先生数落了它一顿,你识数吗?你就敢冒充牛顿。基本就是这样数落的。然后开始背牛顿三大定律,背一条浇一盆凉水。头一盆猫还叫唤两声,再浇就一副老子认怂的表情。三大定律背完,浇了三盆凉水,解开绳子,猫一溜烟跑了,以后再也没出现过。
  老乡们都佩服死了:看人牛先生那咒语念的。
  第808篇:桥祭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离我居住的二手房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座大桥,这座大桥已经有好些个年头的历史了,而且作为这个省的第一座斜拉桥,还是十分值得骄傲的。
  由于紧邻着城市的河流并不十分宽阔,这座连通市区和郊区的桥梁自然并不长,如果是坐车行驶过主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
  儿时候记得看过,有些地方已经十分破旧,几乎开裂的木板和老得发黄的桥墩,所以,就在几年前政府决定对桥梁进行一次大修,一来保护桥梁安全,二来也是一种新气象。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好稀奇的,各个地方都有桥,有桥就需要翻新,可是我惊讶的发现这桥最近居然出现了问题。虽然不至于造成很大的灾难,但谁也不愿意踩在一座谣言随时会坍塌的桥上过河。虽然说是谣言,但俗话说三人成虎,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来印证一下。
  而且桥上经常出现不干净东西的传言四起,而这一切,自然如同臭鸡蛋一样将一大堆我这样的苍蝇记者吸引过来。无奈消息封锁的紧,我们得到的不过是官方的礼节性叙述,毫无进展。主编大力赞扬我的工作能力,其实却是暗示我一定要搞到第一手资料。
  我不禁感叹,如今做记者不仅要专业素质过硬,有良好的新闻嗅觉能力,而且还要有詹姆斯邦德一样的过硬的间谍本领了。
  我自然是没啥本事,不过事情来了,顺理成章的想起了纪颜。
  “闹鬼的大桥?”纪颜狐疑地望了望我。我则使劲点头,顺便将那些为数不多的资料递给他,纪颜则坐下来翻看着。
  “哦,原来是前几年修桥的时候死掉的几个工人,现在传说他们回来了?”他的阅读能力很快,八九页的东西一下就读完了。
  “我倒是识得这方面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我,对了,你找我怕是想在里面拿什么资料吧?”纪颜忽然转过头怪笑着望着我,被猜中心事倒也没什么,我点头承认。
  还没等他说话,电话却响了起来,纪颜起身去接,聊了一下,放下电话,眼中有喜色。
  “走吧,不用担心了,他已经在请我去了,不过去的时候千万别说你是记者,这家伙鬼的很,知道你身份死也不会开口了。”说完,我便和他在下午一起出去,前往这个名叫老喻的人约定好的地方。
  其实见面的地方就在离那所桥不远的一个凉亭,这凉亭还是清朝的时候一个中举的乡绅修建的。所幸这一带战乱颇少,保存下来。还没到,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穿着西裤皮鞋体型略胖的一个男人坐在里面摇扇子。我们还没进去,纪颜远远喊道老喻,男人看了一下,站了起来,却不离开凉亭,只是站在里面老远伸着手等我们来握。
  走进一看这个颇有官相,圆脸大耳,天庭饱满人中宽厚肚子略微有些凸起的中年男人就是老喻。扇子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正楷书,字很端正。
  大家对个照面打过招呼,自然聊到了正题,老喻果然对我有所警惕。虽然纪颜一再解释我是他的助手,但他还是略有顾忌,说话吞吞吐吐。
  不过从不多的言语中我还是知道了老喻正是几年前大桥翻新工程的几个负责人之一,而且他是专门负责现场施工的,日晒雨淋非常辛苦。所以施工完成后他也就享了几年清福,躲在了空调间里办公,自然体形发福了起来。
  “去年不是罕见的大洪水么,几乎要淹到桥面了,解放军武警全都上来了,死命堵住缺口,这条河的水也涨的厉害,自打我记事以来这河从未涨到桥面上来过。可是那天我在现场真个是吓坏了,感觉我们这些个人随时都会被水给吞了。还好有惊无险,不过洪水退后这桥就开始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怪事了。”今天天气有些闷热,想是许久不曾下雨,我看了看天色,云压的厉害,好像随时可以伸手摘到一样。
  要下大暴雨了,我用手提着衣领抖了下,不过进去的全是热风,令我费解的是,为什么老喻偏偏要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谈。回望四周,几乎没几个人,到处都是被太阳灼的发亮逼人眼的白晃晃的地面,踩上去,热气透过鞋底直到脚心。
  老喻不停的摇晃着扇子,但如同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汗珠一个劲的朝下掉,摔在地上成八瓣。
  “哦?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到底有些什么事情?”纪颜好奇地问。
  “你知道,这桥两边是人行道,有效宽度26米,双向四车道,设计速度为60公里每小时。我就住在桥边的沿江路上,没事情喜欢入夜前在桥上溜达,一来健身,二来也想看看自己参与修建的桥梁,人么,一老起来就很怀念过去。
  洪水刚退的第二个星期,我就扶着桥边的大理石扶手慢慢步行着,那时候已经过了上班高峰,往来车子少了许多,除开往来车辆穿梭带起的嗖嗖的风声,桥面显的安静许多。桥下的河水也是,这桥主桥部分大概几十米,不过从上望下去河面很漂亮。
  可是那天我走过去,忽然感觉到了桥有些许晃动,相当的轻微。可是我却是个感觉相当灵敏的人,我站立在原地多等了会,的确有这种感觉。
  接着,我又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音,犹如一堆鹅卵石与砂粒放置在搅拌机里搅拌一样。这让我非常费解,这桥是在我监督下完成的,我虽然谈不上是个优秀出类拔萃的人,但好歹我完成的事是可以让人安心的,再说这东西出点什么纰漏那可是要掉脑袋,牵扯到很多人的事。
  但是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亮了,让我不由得感觉有些惊慌,很快我联络到桥的维修人员,不过经过检修他们说桥体很结实,压根没有异常,我才放心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就有司机说经常在行驶在桥面上看见几个人驼着背低着头手牵着手在路上穿行。加上总是在入夜以后,虽然由于光亮工程,桥上安置了很多漂亮的路灯,但这样反而给司机造成了很大压力。
  随着很多人都强调的确遇见了这样奇怪的事情,都宁愿绕道也不肯过桥,或者只敢在白天过去。你要知道桥的收入来自于收费站,这几天收入大大减少,而且众多车辆集中在同一个时段过桥也不是件好事情,如果这样下去,很多人都要失业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和你爸爸的交情上帮我一下,这个不是什么光彩而且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当然希望你能保守秘密。”老喻不再摇扇子了,神情严肃,两撇只剩半截的眉毛拧到了眉心。
  纪颜听完点点头,忽然又望着我,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也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接下来自然是老喻为我们讲了下整个桥体结构和关于桥的历史。我在夜晚经常向外看去,整座桥如一座金龙,非常漂亮,横跨在河道上。
  “几年前施工的时候有没有出过什么特殊的事情?”纪颜一个个问题询问着,一边扎在桥边望着。我注意到老喻的脸色忽然很不好,如同遭霜打过的茄子,一脸紧张。
  “没出过什么事情,只是一些小问题,这座桥每次返修都出过类似的问题,早就解决了。”老喻头上的汗冒的更多了,他不停的摇着扇子,速度太快,以至于那五个字都看不清楚了。
  “历来大河上修桥都要准备桥祭,也做了么?”纪颜又问。我则奇怪,什么是桥祭?
  “这个其实当然晓得,这套礼数虽然我们这些党员自然是不屑一顾,可是施工的人很讲究。他们说逢山开道,遇河搭桥,都要为山神河伯准备祭品,否则施工艰难,事端很多,即便是路修成,桥搭好,日后也非常麻烦。所以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只要别弄的过于张扬,否则上面会责怪我们搞迷信封建活动的。”老喻解释到,我见插不上嘴,只好待会儿再问纪颜。
  “他们准备了很多祭祀贡品,并且在桥头焚香祷告,说是为了讨生活不得以在河道上动土,说什么桥神河伯莫怪莫怪之类的。”老喻继续说道。
  “老喻,大体上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和朋友自己在这里看看。”纪颜见天气炎热,怕老喻吃不消,老喻客气的推托了两句,抹着汗回去了。
  我和纪颜坐在桥头阴凉处,这里有一片草地,坐上去很舒服,还有些大理石修建的石凳石桌。我们决定等太阳下去,黄昏之后再上桥看看。
  既然闲坐无事,自然要问问关于祭桥的事情。
  “哦?你不知道么?其实祭桥和祭河是相通的。祭桥习俗最早产生与中国,古代中国人很重视桥梁建设,夸一个人做善事多常说他:修桥补路。桥梁落成必然要来一番隆重的游桥仪式,场面颇为壮观。
  最先上桥的是当地有名望者,如官吏、乡绅、老年人等。重要的桥梁都有一年一度的“祭桥”日,十分地庄严。以前,人们必须准备香及金纸,至桥头焚香烧金祭祀桥神,以感谢并祈求桥神保佑通行平安。有的地方仅烧香,金纸用线绸线绑着放在桥头上,俗称“压金”,为替桥换新光彩之意。并且保佑桥梁不毁,庇护乡里人。
  而祭河则更早了,以前河流山川都是祭祀崇拜之物,而且古代皇帝向来先祭河,再祭海,意指海由河流汇聚而成,河乃天下水之源头。而且经常以玉器当作祭品供给河伯。视为尊重名贵之意,而且玉通灵,古人相信能送到神灵手中。其实也是因为秦朝二十八年,始皇帝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之,急投玉玺于湖而止。所以后人相信,一旦江河湖海发生灾难,投以名贵玉器可以安抚愤怒的水神们。
  不过祭河最出名的当然还是诸葛亮。相传诸葛亮平定孟获后路过泸水,正值九月秋天,河面忽然阴云布合,狂风骤起。诸葛亮询问当地人,皆言此河有神明,必须以活人七七四十九颗人头祭之,方能平息。诸葛亮不肯杀人,于是宰杀牛马,和面塑成人头,内以牛羊肉代之,唤之曰‘馒头’。当夜在泸水边上设置香案,铺设祭品,列灯四十九盏做招魂之用,将馒头等物放置在河岸边上诸葛亮亲自念了悼文,再将祭品抛入河中,风雨即使停歇。
  而所谓馒头,也就是现在的包子的由来了。不过这以后也养成了习惯,凡是要在河道上动土或者返修旧桥,一定要先祭祀一下,拜下桥神河伯,方能开工,否则会大不利。”纪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望向那座桥。
  “大不利?”我问。
  “是的,也就是会死人,而且很多人。”纪颜神色黯淡道,接着闭上眼睛,将手枕在脑后。
  “干脆休息下,现在天色还早,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呢,等天凉快些再上桥。再说,老喻不是说了么,入夜以后那桥才会出现问题。”他说着,居然躺在草地上睡了起来。我在唤他,纪颜也不再言语,我也只好伏在石桌子上睡了一下。
  我做梦了,很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站在那桥上,到处都是人,可有一点声音也没有。接着那桥竟然从中间塌了下来,四处残破的碎片和尸体,那是个非常可怕的梦,当我惊醒过来,脖子处流淌着细细的冷汗,一道道的。
  “你醒了?”纪颜站在我旁边,我望了望四周,光线黯淡了不少,看来太阳要下山了。
  “走吧,差不多了。”纪颜朝我挥挥手示意跟上来。我看着天空忽然聚集起了黑云,厚重如黑铁,累压在桥上,忽然感觉我和纪颜踏上那桥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桥上的人少了许多,看来因为是快要下雨,大家都忙着回去,走上来才觉得这里空气压抑的很,好像身处在隔绝的房间里,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很费劲。我的肺像一个大功率工作的抽风机一样。
  桥面经过一天的烘烤,几乎快成铁板烧了,还好鞋底不算太薄,扶手很漂亮,每隔上几米就有一个圆形的灯泡,桥中间的拉索高高吊着。
  “听老喻说,这桥设计为双独塔双索面扇形密索体系钢筋混凝土预应力斜拉桥,桥下的主桥墩可是国内最大直径的,整个桥造价六亿多。特别是晚上,所有的桥灯一开,特别漂亮。”纪颜慢慢说着,一边注意着四周的事物。
  “听说修桥的时候死了人。”我小声嘀咕着,一边抚摸前面的护梁上的雕刻着花纹的灯座。
  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那里不对,只是有些不协调,我看了看那灯座,好像依稀有个手印。我刚想和纪颜说,却发现他早就走到我前面去了。看来他没听见我说什么。
  桥下的河水流淌的非常快乐,我几乎可以听见它的歌声,抬头看了看,黑云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几乎已经触到了桥的斜拉索。
  “好像要下雨了。”我还没说完,鼻尖一凉。
  真的下了,而且来的非常迅速。纪颜连忙拖着我来到了桥中间斜拉索下面,上面有根桥梁,所以雨下不到这里。
  “那件事情其实我知道。据说修桥的时候正是这个时日,夏日炎炎,几个工人爬到着斜拉索上面,本来都系好了钢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齐齐地全断了。几个人一起摔了下来。”纪颜的声音靠着雨声的伴奏,缓缓说了出来。我抬头看了看,上面距离桥面少说也有五六十米。
  “一个掉在了钢索上,因为从上面摔下来速度很快,整个人被切成了几段,另外几个也没好多少,直接摔在桥面上,或许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他们就如同这雨水,或者像一些颜料,啪的仍在了画布上,四下里绽开了。据说现场相当惨,收敛尸体的人都忍不住流泪。”纪颜也抬头看了看,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一个人从那么高直接掉落到这水泥地面上发出的沉闷感,混合着肋骨的折断的清脆声和内脏破裂开的声音。
  天色变的灰暗起来,雨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风也起来了,桥面上的风比我们平时吹到的要大很多,呼呼的河风让我和纪颜无法站立,甚至互相说话的声音都很难分辨。
  纪颜对我做了个回去的手势,现在整座桥几乎没人了,仿佛是一座死桥,我看了看桥的尽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犹如连接着另外一个空间。好不容易,我们两个顶着风快走到桥头的凉亭了,到了那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我的眼镜被雨水打湿了,看不清东西,我索性摘下来,跟着前面纪颜的背影前进。不过我却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又一声,而且就在我脚边,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
  是一个人,他大张着手脚夸张的趴在桥面上,接着又是一下,另外一个人摔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头顶上黑乎乎的,不过很快一个人形的东西掉落在我面前。
  与其说一个,不如说是几段,整齐的从中间切开。
  我想起了那个被钢索绳切开身体的那个工人。
  我已经无法往前走了,掉下的尸体几乎把我的路封锁了,我只要往前走一步,一具尸体就从头顶掉下来,摔落在我面前。
  前面纪颜的背影已经渐渐消失在风雨中看不见了,这座桥只剩下我一个人。风没那么大了,我稍稍可以站立住,可是根本无法挪开步子。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害怕也无用,我只好蹲下来,看了看那尸体,我本想用手抬起尸体的头看看,可是他们仿佛被粘在地面上一样,或者已经成了桥的一部分。
  前面传来雨水飞溅开的声音,我隐约看见一个东西从桥侧的扶手慢慢爬上来,四肢趴在地上,犹如一只蜥蜴,快步朝我爬过来。
  我忽然记起了开始为什么摸到灯座的不适感,也知道为什么了。
  被太阳晒了一天,本该是热的烫手,其他的灯座扶手的确如此,而那个灯座,有着手印的灯座却冰凉的。
  那家伙离我只有几米远了。每爬一下,手掌就往桥面上重重拍打着。我缓缓站立起来,可是却抬不起脚离开,甚至张不开嘴喊叫。
  越来越近了,忽然到我面前停了下来。我只能看见一个黑黑的后脑勺,和一个人形的身体,不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以这种方式移动。
  风更小了,雨似乎也开始停了。
  那家伙慢慢抬起头来,那是一张人脸,我谈不上熟悉,却绝对认识。
  老喻。
  他的腮帮子一下鼓着,一下瘪下来,苍白的眼珠几乎完全凸出了眼眶,整个人湿湿的,只是无神的望着我,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条抛上岸的鱼。
  “欧阳?在么?”前面传来了纪颜若有如无的呼喊声,老喻——姑且这样称呼吧,灵巧的转了转头。
  不是左右,而是调转下脖子,他的头转了180度,我几乎听见了颈椎断裂的声音,非常清脆,接着他的四肢也同样转开来,整个身体像甲鱼一样翻了个身,迅速从旁边跳进河里了,而那些尸体和断肢,也如同扔进水里的泥巴,化开来,沉进了桥面下去了。
  “你没事吧?”我终于看见了纪颜熟悉的脸,一下蹲了下来,等脚稍微适应了下,才站起来。
  “快去找老喻。”我终于能说出字来了,纪颜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路上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他,纪颜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
  “如果你看到的是老喻,恐怕现在也找不到他了。”纪颜说道,我想了想,倒也的确如此。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老喻居然好好的,而且他还主动打来电话,询问我们是否被雨淋着了。
  这样看来,我们只有再去拜访一下他了。不过这次则是在他家里。
  老喻的家很质朴,家中只有他和妻子,女儿前年去国外读大学了,他年轻的时候与纪颜父亲相熟,纪颜的父母双双出外探险的时候就让老喻来为纪颜指导功课。所以说,老喻算得上是纪颜的启蒙老师。
  他很关心的询问我们有没有生病。知道无恙后松了口气。
  “夏季感冒也很厉害的,要当心,还是把湿衣服换下来,喝口热姜汤,我这就叫老伴去煮。”说完,闪身进了厨房,纪颜望着他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等老喻出来的时候,纪颜起身。
  “喻伯,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年修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几个工人是怎么死的,另外,我现在也很担心您,这几天您最好不要外出,尤其别去那桥。”
  老喻听完有些沉默,看了看还在厨房的妻子,对我们招招手,进了他的书房。书房里古色古香,有很多的书画名帖,另外还摆放了很多的奖状,从年轻的时候得到的劳模到中年后的嘉奖都有。
  “那件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老喻将门带上,瘫软着身体坐到干净整洁的床面上,他的额头又开始流汗了,所以又摇起了那把扇子。可是房间里并不热,何况刚才还下了雨。
  “几年前,我得到通知要我负责修理旧桥,当然,我对于这件事是很看重的。所以立即挑选了最优秀的施工队伍和领导班子,修桥前我们也照例进行了河祭桥祭,可是施工还是很不顺利,因为队伍传言这桥修不得,据说以前每次修桥都莫名其妙要死几个人。
  我作为带头人当然对这话很不满意,所以更加严厉的要求他们赶紧完成施工进度,可是一拖再拖,居然拖到了汛期。河水涨的厉害,桥面的风也越来越大,我非常心急,要是等汛期过了再修,那会耽误很多时间,所以我延长了工作时间。虽然出于想完成这个事情,但是其中也有我怕受到上面责备的自私想法。
  本来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但是我女儿在这个节骨眼要出国了,按照我家里的底子压根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钱,可是这关系到女儿一辈子的前途,两下里公事家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一个材料商找到我,希望由他来供应工程下半段的货,尤其是施工安全措施的产品。我有些忧虑,可是开出的丰厚回扣正好可以弥补女儿出国的空缺。我亲自去看了看那些缆绳和材料,修桥的建材倒没问题,只是其他的一些例如灯座扶梯和副桥引桥部分稍微差强人意,但也绝对不会出事。但是修建斜拉索的相关高空安全防护设备的钢丝缆绳和安全网强度有些不够,但照理只要不出现级别过高的大风就不会有太大风险。
  我再次选择起来,并且做了错误的决定。我原以为赶在汛期高峰前结束,那天河面的风也可以接受,并不是非常强。本来在施工下方是铺设了安全网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根工作绳和安全绳,工作绳材质为锦纶,直径为20毫米,安全绳材质为高强丝,直径为18毫米—20毫米,是为了配合工作绳用的,以提高安全系数。这些绳索都是经过了测试的,虽然离国家要求的标准有些距离,但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也不至于突然断裂,而且河面超过四级风是不允许作业的。
  可是没想到河风突然转强,突然变大,吹得人都无法站立,我一时心慌,正要下令停止作业的时候,结果出事了。
  先是在拉引索那里的三个人的绳子突然断裂了,他们没有掉到安全网上,被吹了过去。其中一个给细长的钢丝绳切成了几段,另外几个摔到桥面上惨不忍睹。接着更多的人来不及通过下滑扣滑落下来,而是被风纷纷卷下来,有的掉在石制的侧桥扶手上,有的掉到河里。高高的浪头一卷,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没影了。
  当时我们都傻了,等反应过来救下其余的工人的时候当场就已经死了三个,另外有四个掉入河里,虽然事后将整个河面进行打捞,却一直找不到尸体。后来不论怎么寻找,在下游只发现一些衣物和断裂的绳索,可那四具尸体却找不到了,所以,那次一共死了七个人。大家都谣言说普通的贡品祭桥没用,还是要活人的性命才能在桥上动土施工。
  后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在惊恐不安和自责内疚中渡过,令我没想到的,这件事并没有东窗事发,大家都把灾难归咎于风速突然过快上,而且历来修桥都要死人,赔偿了死者一笔钱后,事情不了了之,而且继续修桥的进度。
  但是我知道,如果安全绳的材质更牢靠些,他们不一定就会死的,甚至可以安全的下来,有时候只是差那么一点,却变成了阴阳两隔。”老喻终于说完了,他低着头,手里的扇子也合上了。我们三人漠然无语,还是他妻子端着姜汤走进来才打破了这局面。
  当我们喝完姜汤打算离开的时候,外面的雨刚停歇了一会,忽然变的更大了,转成了暴风雨,外面的风也极大,好些个玻璃和竹棚都被卷起来了。自行车倒了一片,而老喻则忽然接到个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着急,但老喻的神态更急,扇子被紧紧的攥在手心,几乎要掰断了。放下电话,我们才知道大桥出问题了。
  “不好了,检测桥梁安全的通知说不知道为什么桥侧下出现了裂缝,虽然不大,但有隐患,我现在必须马上去一趟,你们就先留在我家,等我回来。”说完,他拍拍我们肩膀,出门找雨衣,可纪颜忽然一把拉住他。
  “喻伯,你千万不能这时候出去,更不能上桥!”他的声音很大,也很激动,原本苍白的脸起了红晕。
  老喻拨下纪颜的手,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说道:“我已经错了一次,这次如果再错就说不过去了,那桥要是出事,我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完,坚持要出去,纪颜见阻止不了,只要要求我们陪同着一起出去,老喻想了想,答应了。
  在老喻妻子的叮嘱声中,我们三人走进了暴雨。
  外面的能见度已经降到最低,虽然拿着施工专用的强光手电筒,但也只能照到四五米远的地方,整个世界仿佛要塌陷了一样,耳朵边塞满了轰轰的声音,犹如万马奔腾。
  好不容易来到桥边,已经站了很多人了,他们见到老喻都尊敬地喊喻工,他问了些问题,决定带人上桥,查看一下桥的裂缝状况。
  “这不好吧,好像吊拉索的钢缆也有些松动了,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大桥,还是等风稍小些再去吧,喻工。”一个带着黑框眼睛的中年男人劝道,其余人也附和着说,可是老喻断然拒绝。
  “这桥是我负责修的,出了问题,当然要我亲自上去,什么都别说了,愿意和我来的就跟我后面。”说着,他把帽子带上,走上了桥。这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两个年轻人跟了过去,我和纪颜也尾随其后。
  桥面上的风力比在地面上要大许多,而且相当空旷,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几个都在腰间绑好了安全绳索,顶着风朝出现裂缝的地方慢慢的挪过去。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忽然,行至一半,我听见啪的一声,相当清脆,接着是那种平日里棍子或者跳绳卷起的呼呼风声,我看见老喻的头似乎被什么细长的东西勾住了,接着整个人飞了起来。
  我诧异地望着,老喻如同纸糊的风筝,被吹到了半空中,脖子上挂着一根断开的钢绳,腰间系着一根安全绳。纪颜连忙冲过去抓住安全绳,可是风速过快,绳索在纪颜手中刷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就抓不住了,我们四个眼睁睁看着老喻被风卷到河里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几乎来不及反应,接着,脚下忽然有摇晃的感觉,我的安全绳也断裂了。
  纪颜和另外两人死死的抓住了断裂的部分,我如同一个蹦极者一样,倒挂在桥下。
  暴风雨渐渐停息了下来,风力也小了很多。
  “你没事吧?我赶快把你拉上来。”纪颜在上面高喊。我正在庆幸自己安全的同时,低头却发现自己正好在裂缝处。
  “等等,等一下再把我拉上去!”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喊住了纪颜。
  因为我看见了裂缝的地方有东西。
  四个人形的不知道说是动物还是什么,赤裸着身体,四肢死死嵌进了桥梁下部,张着大嘴巴啃咬着桥底,已经破了好大一块了。砖墙的碎片和泥土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从嘴巴里溢出来,黑红色的,还夹杂着几颗破碎的牙齿。他们像蝗虫啃食粮食一样疯狂的破坏着桥底。
  其中一个猛的转过头,望着被倒掉在旁边的我,裂开嘴巴笑了一下,然后又忘我地继续他的工作,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停地传到耳边来。
  而且,我也看见了老喻的尸体,他的头和四肢全部折断了,成不同角度歪斜着,整个人躺在桥下隆起的一片沙丘上,大张着嘴巴,亮色苍白,和那天我看到的一样,就像一条抛在岸上无法呼吸的鱼。而那把他最喜爱,常不离手的纸扇也被水浸泡着,撑开着在旁边,扇子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
  我终于被拉了上来,并且告诉他们我看到的,这些人惊恐不已,最后还是找来几个胆大的人绑好绳索下去查看,不过那四个怪物已经不动了,成了化石一样,大家废了好大劲才也拿不下来,因为手指头和脚趾头已经深深插了进去,只好锯断才拿下来。
  这四具尸体,就是当年没有找到的那四个工人的。
  老喻的尸体也被打捞上来,好好的安葬,并称为因公殉职。桥梁的裂缝很快修理好了,而且再也没有发生过异常事件。
  纪颜神色忧郁,他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非常熟悉的老喻的妻子,但是老喻的妻子伤心的告诉纪颜,这件事不要告诉远在国外的女儿,这也是老喻经常提醒的,他常面带苦闷地调侃,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打扰在国外求学的女儿,免得她担心。
  “她的女儿会为这个父亲骄傲的,至于老喻的犯的错,就和那扇子一样,一起随着他埋进棺材吧,就当作谁也不知道的秘密,永远保持下去。”纪颜望着我说。我点头同意。
  事情结束了,不过我还没完,至于那篇报道,我把已经写好的那份撕掉了,扔进了垃圾箱,至于主编方面,我只好告诉他我一无所获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骂了。(桥祭完)
  第809篇:赌孽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一个沉迷赌博多年的无业游民,在赢得巨款后,竟然把钱退还庄家。更离奇的是,庄家在一星期后便坠楼身亡。 
  因为不能排除庄家坠楼有他杀的可能,所以我请来赢钱后退回巨款的吴先生,了解过程中的情况。 
  我问吴先生是否知道庄家经已离世,他说:“从他收下那八万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活不长。”我请他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他很合作,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始末—— 
  不瞒你说,我以前是干走私的,家电汽油手机什么都走过。那时候,钱来得快,走一趟起码能分到两三万。钱多了,花起来一点也不手软,所以并没有多少积蓄。后来,政府严打走私,般被扣了,人差点也要坐牢。幸好,最后还是保出来了,但也为此背上了一身债务。 
  (上世纪末,沿海地区非法走私极为普遍,后来严打时,基本上是封船不拉人,只要肯花钱,人通常能保出来,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习惯挥霍的人是不能安分守己的,我也不例外,每天都想着东山再起。可是,船被封了,又没有资本,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呢?因此,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私彩上,总想着一盘就把失去的全赢回来。 
  我每天都拿着码报,从早看到晚,想从码报上的每张图、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中看出玄机。不过,要是真的从中能看出玄机,那么还会有人做庄家吗?所谓的码报,只是庄家自己弄出来骗人买码罢了,四十六个号码都能从内面找到,开奖后说那个号码都准。内里最大的玄机就是运气,谁运气好,谁就能看出所谓的玄机。 
  人有时候是挺愚蠢的,虽然知道这明显是个骗局,但还是深深地陷进去。因为我没有工作,我女人的收入也不多,维持家里的开支还很勉强,所以我要买私彩就得自己想办法。以前混得开的时候,结识了不少朋友,只要死皮赖面一点,要借一千几百还不太难。但是,后来大家都知道我借钱是用来赌私彩,而且借来的钱也从来没还过,所以大多数人都故意疏远我。 
  花无百日红,人也不会倒霉一辈子,终于有一天,我买中了一个特码,赢了八万块。当时我快要乐疯了,以为我的运气终于回来了。 
  我有个八岁的儿子,自从出事以来,我也没给他买过什么。现在有钱了,想给他买些好玩好吃的,但一时间又没想到该买什么,就随手塞了张一百块给他,让他自己去买。他接过钱的时候,表情很呆滞,一点高兴的表现也没有,也没说什么,拿着钱就往外走。 
  当时我也没怎么留意,心里只想着该怎样花这些钱,是不是该再玩几次私彩,让钱多翻几十倍。然而,当儿子回来的时候,我的兴奋就一扫而空。因为他买回来的,不是玩具和零食,而是几大袋香烛冥镪。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儿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问他买这些东西干嘛。他没有回答我,双眼有点痴呆,只看着前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我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再问他干嘛买这些东西。他说不知道,接过钱后,就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直至我叫醒他,他才知道自己买了一堆冥币回来。 
  我女人知道后,叫我马上把钱退回去,一分不少地退回去。虽然我好赌,但是我更怕死,而且还关系到家人,再多的钱我也不敢要。所以,当晚我就把钱退给写单的小华。小华是个机灵的人,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也不敢私自把钱扣下,连夜把钱送到庄家手中。 
  很多人知道这事后,都笑我傻,笑小华笨,但庄家跳楼之后,他们谁也笑不出来了。现在我对赌博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就算赢到的钱再多,把命给输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过几天就正式上班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能够糊口就已经足够了…… 
  吴先生离开后,我问天书对此事的看法,她说:“其实赌本身就是罪,赢更加是一种孽。别以为赢钱是运气来了,赢得小钱的人,必定会输掉大钱。赢得大钱的人,早晚会输掉性命。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中注定大富大贵的人,当乞丐也能发财,注定穷困的人,若妄想以赌博翻身,输掉还好,赢了必定会折寿。 
  “钱财本身就是万恶之源,就算命中带有富贵之气,如果不多做善事,也会招来天谴。但凡富商巨贾,不管他们的财富是否来自正途,没哪个不是散财积德的。先不论他们是否心存善念,起码他们已经做了善事。至于那些为富不仁的,要么就是壮年遭受横祸,要么就是老来不得善终。 
  “吴先生的钱是赌私彩赢来的,换句话说,是从私彩庄家手中得来,而庄家的钱自然是来自赌徒手中。十赌九输,赌徒输钱必然心生怨恨,赌徒家人甚至朋友亦会对赌博生怨,而这些怨念全部通过钱财汇集于庄家手中。所以他赢到的不是钱,而是那些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人的怨念。即使命格过硬的人也不一定能法消受这些不义之财,更何况他那副倒霉相。” 
  我说:“那庄家的真正死因,是因为作孽太深,而招来横祸吗?” 
  天书说:“十不离八九了,这种靠偏财吃饭的人,大多都死于非命。” 
  庄家的案子最后以自杀案处理,虽然案子还有一些疑点,但这种人死掉,除了家属会为其落泪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呢?
  第810篇:律师
  (原作者:汪道鼎。摘自《坐花志果-果报录》)
  扬州(广陵)的王中丞,名字已忘,少年时死了父亲,家境贫寒,靠给人写诉状赚钱以养母。二十岁时经考试得补弟子员,秋试几场考下来,都不中。
  这年除夕,他梦见两个穿青衣的人把他叫去,带到一座官署,极其宏大壮丽。正堂上端坐一位冠服像王者一样的人,旁边有两位着红色衣服的吏使,手拿长榜,王者用笔标判。标判完了,吏使传呼王生进见。
  王生上殿,匍匐在地上,看到王者脸色十分严厉,扔下一本册子,让他看,见到册子上有自己的名字,下面标明他应当由某次科考得中,并联捷而入翰林,官至总督,但以昧心替人写诬状之孽,已被削除殆尽。
  他刚看完,王者拍着长案问道:“看清了吗?”王生叩头乞哀,王者说:“姑且念你侍奉母亲孝顺,应当立即改过,还可以还你功名。如果始终不改自己的恶行,就要追索你的性命!”又命青衣将王生带出去。
  王生悄悄问青衣人,这王者是什么神,答说:“文昌帝君!他刚才标判的是来年的秋榜。你如能改行为善,还可以在这一榜上登名。不要忘了帝君谆谆训诫的苦心!”说完伸手推了王生一掌,一下子被吓醒了,床头的油灯仍在飘乎发着黄光,隔壁的公鸡还没有打鸣。
  王生回想所梦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想到改过,觉得自己家境贫寒,没有力量去作善事,如果放弃刀笔写状生涯,又用什么办法弥补前罪。翻来复去,沉思通宵,恍然有悟:刀笔可以杀人,难道就不能用来救人吗?就用此道反而行之,一定可以得到神明庇佑。
  主意拿定之后,也睡不着了,就披衣下床,坐等天亮。东方微明,他就来到文昌宫焚香默祷。自此以后,凡遇诤讼之人前来,他都想尽办法劝说调解。那些没有道理而要诤讼的,他加以申斥说理。对于那些有理而不能自己申说清楚的人,他才运用自己的文才为他们写状子,而且全力给以帮助。这样做了近一年,他考中补廪生第一名,能每月受到官府的定额资助,因此更加努力为善。
  邻里中有一少寡之妇人,家属小康,怀有身孕,是遗腹子。族中之人诬陷她不贞洁,告官说她腹中之子不是真骨血,怕乱了宗族血脉,求官府判她大归(把她休回娘家,不准继承产业)。她的娘家软弱怕事,不敢说一句话。她受了大冤,无法辩白,整天哭泣,发誓要寻死。
  有位邻居老婆婆知道了,来告诉了王生。王生作了调查,知道少妇实是贞洁之人,就访问来到她娘家,写了上诉状,让她母亲去告官府。这妇人的兄弟显出很为难的样子,王生就用道义激励,他们很受感动,于是把状子递了上去。同时王生又招集同学和本地有德望的老者,告诉他们知县将于初一要到文庙宣讲圣谕,到那时把这桩案子公开提出来。有人认为,此事与己无关,不愿出面,王生说:“保护贞节,维护遗孤,这是有关道德仁义的大事,都是读书明理之人应该做的,并不是为一己之私利包揽诉讼,不能把这件事等同于违法犯禁来看。如果怪罪下来,我王某一人承担!”大家都很赞赏他的大义之心,都愿意支持他。
  到了初一,都来到文庙学舍,等候知县来到,知县宣讲完毕,大家呈上禀文请他阅览。知县也很明理,看完以后说:“这是件牵涉名节的事,请在座诸君认真了解落实,如果确属于族人诬谄,一定按律例严惩。但各位查访一定要确实,不要自取其罪。”
  王生向前,尽力申叙族人诬告的详情,言辞刚直,条理分明。知县见他词理正直,慰勉了几句,让他下去了。
  没有几天,即开庭讯问,族人都被问得理屈词穷,承认自己诬告。少妇之冤才大白,结了此案。少妇嘱咐娘家拿出一百金答谢王生,王生不受。他们坚持要给,王生生气说:“我难道是想要你们的酬金才这样做的吗!”声色俱厉,严加拒绝,妇家人惭愧而去。
  当年的除夕,王生又梦见以前的那两位青衣使者,前来召他,走到以前的地方,见文昌帝君和颜悦色对他说:“我很赞赏你改行之快,已经还你科名。原应在下一科中试,因你保节全孤一事,善行感动上天,本年就能考取。你应当更加多修善德,不要懈怠,前程远大不可限量!”
  王生叩谢。帝君命吏使领他出去。在大门外遇到二老一少,在道旁向他跪拜,王生不知他们是谁,见他们向自己拜,他也对之回拜。他们跪在地上叩头说:“承蒙君恩,使我后人得以保全,继承香火,又保住了我们的田产。我们愚父子孙惭愧无以回报。刚才听帝君宠召王君,所以我们在这里等候!”王生明白了,他们是那位寡妇的父翁和丈夫,就搀扶他们起来。
  老者指着少年,说:“我这儿子受君大恩。我知道你还没有儿子,我要去请求冥司让他投生作你的儿子,来报答你。”
  王生谦让,致了谢意,就分手了。急急四顾找带路的青衣人,已经不见了。正在心慌不知去路之时,忽然见到一位黑衣人,对他说:“你还没有回去呀!幸好遇到我,否则就糟糕了!”就带着他急急走去,走得很快,眨眼之间,见到了家门。王生请问他的姓氏,他笑着说:“我们住在一起多年了,怎么不认识我哩!”王生一再请问,他才说是灶神。
  两人进了家门,见他母亲和妻子正在一起搓团子(元宵),一个男子侧身躺在床上。王生感到惊异,黑衣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掌,马上感到自己和床上的人合而为一,大叫一声就醒了。见他母亲和妻子真的都在房里。王生就把他所经历的事告诉了她们,立即向灶神焚香叩谢。
  从此,他竭尽全力行善。第二年就中了解元,联捷入了翰林,官至大中丞(巡抚)。考中解元那年,生了一个儿子,恍惚中像似看到梦中的少年进门来。儿子后来也以科考中第一名而作了大官。
  坐花主人说:“刀笔救人,虽然是王生的创见,只是人们就是不愿以此行当救人罢了!果真刀笔能救人,那么天下能用来济人利人的行当,哪里只限于笔写状这一种职业呢?!王生之蒙恩多福,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古之讼师,今之律师!
  第811篇:祖坟风水系列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1】
  说一个有关风水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还是我师父,我只是个小跟班,有机会看到了这些事情,把它记录下来,也给各位提个醒吧。
  那是去年四月的时候,有人来找我师父,请我师父去他们村上帮忙看看,看那人火急火燎的,一只脚上还打着石膏,师父就先请他坐下来说说经过。
  这人是来自河南安阳下面一个小村庄的村长,本来这个村子一直挺不错,算是那一代比较富裕的村庄了,但是从前年开始就不对劲了,先是村里的男丁无故发生意外死亡,几乎每半个月死一个,然后牵连到在外面打工的那些男丁。
  近一年里,几乎村里青壮劳力都快死绝了,村长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他前年开始就一直住在嫁到城里的女儿家里,直到前不久自己也发生车祸被压断了腿,回村拿医保卡才知道村里的事情。
  而且从去年过完年开始,每天凌晨3-4点之间,就会听见大片哭声。请了好几拨风水先生去,都找不到原因,于是通过熟人介绍找到了我师父。
  师父听完,就收拾好东西跟村长出发了。到了村里,师父先在村子周围走了一圈,然后就住下来了,我们想看看他们说的凌晨哭声的事情,因为时间还有很久,师父在一旁打坐,我觉得无聊就开始玩手机。
  那里网络信号很差,所以只能玩单机游戏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2:50,那时候我开始觉得手越来越冷,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然后窗户开始被风刮得丝丝响,慢慢的,伴随着那个风声,我们隐约开始听见一阵哭声了,接着越来越大,就像在我们窗边哭一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师父停止了打坐,站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在屋里不要出去,然后就出去了,我就继续玩游戏,大概天快亮的时候师父才回来。(你们一定觉得为什么我不跟着出去,也一点也不担心,如果你们像我一样了解师父的能力,一定就不会奇怪了,而且如果我跟着出去,才是给师父添麻烦)。
  师父回来之后,就带着我去了村长家。师父进门就问村长,你们村里有告诉公路通过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把所有人的祖坟迁走?
  村长一听就傻了,说:我发了通知贴在村委会墙上的啊。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村委会找那个通知,结果看到墙上有一张被大雨淋的字迹模糊的A4纸。
  村长立刻就傻了。原来,前年有条高速公路要通过他们村庄,而通过之处正好是村里人一直埋葬祖先的墓地。然后村长因为当时女儿结婚,急着去参加婚礼,并没有挨家挨户通知,而是直接写了个公告贴在墙上就走了。
  结果村长走的第二天,村里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把公告浇烂了......结果高速公路直接从那片墓区横穿了过去,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一来,等于全村人的祖坟都被掘了,还被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过去,因此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然后师父就号召全村人赶紧把坟牵出来,把先人重新安葬,并且再给他们做了超度法式,这个事情才结束。所以提醒各位,祖坟一定要重视啊。  

  【2】
  一念善,一念恶,大家都知道祖辈如果行善积德,可以德佑后世子孙,但是同样的,如果祖辈作恶,这个作恶的人自然逃不了因果惩罚,而且也会连累后世子孙......
  这次师父帮人调祖坟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说起这个事情,我们起初觉得很离奇,后来深查之后发现,一切皆有因果。
  这件事情发生在广西的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庄里几乎都是姓同一个姓的,往上几辈都有沾亲带故,因此也称得上一个大家族了。
  这个家族的虽然生活富裕,出了好几个富豪,但是家运却似乎不是很好。首先是人丁不够兴旺,每一代总有几个男丁夭折,其他的家庭也不算和睦。近期严重的是,这家长孙六岁的儿子在那段时间突然发高烧,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于是他们便往玄学问题上考虑了,其实他们对风水之说本来也是也颇为相信,于是先是自己请了一些风水师去家里看过,也做了很多法事之类的事情,但是这个孩子的病不但毫无起色,还更加严重起来。
  于是,这家的长孙从我师父以前的一个客人那里得知了师父的大名,就请师父的客人帮忙引荐请了我师父去帮他们家看看。
  师父去他们家之后,先看了下孩子,发现是五鬼病。然后师父先在他家仔细看了一下,但是发现他们家宅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师父让他们把这个孩子和几个主要的男丁的八字都拿过来看了一下,发现他们家是祖坟出了问题。
  祖坟所葬位置极其不利于他们的人丁,而且还发现他们有漏拜的祖先。这个祖先已经有接近五十年无人祭拜,导致五鬼作乱,祸害后世子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调有问题的祖坟。
  这家人听完,倒也爽快,立刻就决定调祖坟。于是师父让他们拿出族谱,看看是哪个祖先漏拜了。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问了家里的老人,也都一致确定的说没有遗漏的祖先。
  师父看他们这么坚决的说没有漏的,也没多说什么,便想着先去实地察看下再做定论。于是,师父便跟着他们去祖坟的现场查看。师父看了一圈之后,发现他们有三个坟的位置出了问题,导致白虎位过高,白虎即血光,这是典型的“白虎回头吃人丁”。
  于是师父根据他们的八字重新为他们选了风水宝地,并选定吉日吉时迁坟。吉日选在两天之后的丑时,于是他们按照师父说的去准备迁坟需要的一切用具。
  到了那天,子时之后,师父就带着他们家人过去为迁坟做准备了。子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师父刚走到那里,就看见有个“老头”蹲在即将要迁坟的那三座坟其中的一座边上哭泣,而且只有我师父一个人能看见他。
  师父便立刻明白那个不是人,应该就是这一座坟的主人。但是让师父觉得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哭泣的老头,和这家的男主人身形外貌都极其相像,很明显是其祖辈。但是当时这家男主人告诉我师父的祖先是另一座坟的主人。
  师父看着他,又联想起之前发现他们有漏拜的祖先这个事情,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师父走近那个“老头”,用心神和他交流起来。师父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个哭泣的“老头”才是这家真正的祖先,而不是他们一直祭拜的那个。
  但是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和被错当成那家祖先的那位只差了一个字。于是,就是这一字之差,导致他五十年来一直无人拜祭,却还要一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世子孙拜祭别人。
  师父想再问其当时为什么会弄错的时候,他却不肯回答了。师父看时间不多了,也不深究了。立刻把他们家人找来说起了这个事情,大家立刻惊呆了,起初他们还不是很相信。
  于是师父说起了这个人的外貌特征和穿着,正巧族里有个老人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向大伙证明了这个老祖宗的存在,但是对于这个老祖宗的其他,却不肯再提只字片语。
  眼看迁坟的吉时将至,大家便听从我师父的说法,重新安排了迁坟的顺序。一直忙到天快亮的时候,三个坟才全部重新安葬结束。
  于是大家回到主人家去休息,天亮之后,师父又去看了那孩子,听女主人说,他们回来没多久,这孩子烧就退了,现在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其他已经一切正常了。
  大家立刻都松了一口气,于是更相信我师父所说的事情了。但是在师父眼里,这个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师父做阴宅这么久,拜错祖先这样的离奇的事件,还是第一次出现。
  师父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便和这家长孙聊起这个问题,大家觉得那个见过这个老祖宗的老人一定知道内情。
  师父便让男主人把这位老人找来,私下聊起这个事情。起初这位老人还是不肯说,但是师父告诉他,如果找不到原因,只是把祖坟这么调了,万一此人并无福消受,反而祸及家族。
  老人听了顿时吓了一跳,便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个老祖宗年轻时候曾经做过响马,杀了很多人。解放后,便被政府抓了起来,判了死刑。
  这个响马当时有个老婆,得知丈夫当了响马,她曾经几次劝阻,但是都没有用,于是她不愿意再继续和他过下去,便和他一刀两断,改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同姓青年,后来生了一个儿子。
  听完了这个事情,大家推测,很可能这个响马的老婆改嫁时候就已经怀孕了。但是她一直没有说,也没人知道。
  孩子出生之后,便一直以为是后来那个人的孩子,直到现在。而更巧合的是,他们因为同宗,坟墓还葬在了附近。查明了一切之后,师父明白,这人因为生前作恶太多,因此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而他的子孙也同样受他的牵连,导致子孙凋零。更过份的是,他有因为一直无人拜祭而怀恨在心,继而祸害家里的男丁,导致男丁多夭折。
  但是这家的子孙,同样也受到另一家祖先的庇佑,因而得保暂时平安。但是他继续害人的行为,又加重了他的罪孽。本来像他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是不可以轮回的,也更不可以再用风水宝地安葬阴宅,但是这次却阴差阳错的得了个好阴宅……
  师父想了想,跟这家长孙说明了这些情况。所谓福地葬福人,福地不可以葬恶人,不然福德压不住,反而会害了后世子孙。那长孙听了也很为难,便问师父怎么办才好?
  师父说,事已至此,只有为祖宗赎罪了。师父让他日行一善,每月初一十五必须放生,坚持十年,今后决不可以再作恶。男主人连连答应。于是师父起坛请了老人家来,让男主人在坛里发誓,并且做了阴阳契,此事才算真正完结。
  不知道那位老祖宗五十年来所受的惩罚,是否让他悔恨当初的恶行?而他之后又如此祸害自己的子孙,最后他的子孙却依然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看到以后,是否让他有些许的内疚之心?
  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的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有的也许是现世报,有的也许是......
  第811篇:祖坟风水系列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1】
  说一个有关风水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还是我师父,我只是个小跟班,有机会看到了这些事情,把它记录下来,也给各位提个醒吧。
  那是去年四月的时候,有人来找我师父,请我师父去他们村上帮忙看看,看那人火急火燎的,一只脚上还打着石膏,师父就先请他坐下来说说经过。
  这人是来自河南安阳下面一个小村庄的村长,本来这个村子一直挺不错,算是那一代比较富裕的村庄了,但是从前年开始就不对劲了,先是村里的男丁无故发生意外死亡,几乎每半个月死一个,然后牵连到在外面打工的那些男丁。
  近一年里,几乎村里青壮劳力都快死绝了,村长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他前年开始就一直住在嫁到城里的女儿家里,直到前不久自己也发生车祸被压断了腿,回村拿医保卡才知道村里的事情。
  而且从去年过完年开始,每天凌晨3-4点之间,就会听见大片哭声。请了好几拨风水先生去,都找不到原因,于是通过熟人介绍找到了我师父。
  师父听完,就收拾好东西跟村长出发了。到了村里,师父先在村子周围走了一圈,然后就住下来了,我们想看看他们说的凌晨哭声的事情,因为时间还有很久,师父在一旁打坐,我觉得无聊就开始玩手机。
  那里网络信号很差,所以只能玩单机游戏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2:50,那时候我开始觉得手越来越冷,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然后窗户开始被风刮得丝丝响,慢慢的,伴随着那个风声,我们隐约开始听见一阵哭声了,接着越来越大,就像在我们窗边哭一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师父停止了打坐,站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在屋里不要出去,然后就出去了,我就继续玩游戏,大概天快亮的时候师父才回来。(你们一定觉得为什么我不跟着出去,也一点也不担心,如果你们像我一样了解师父的能力,一定就不会奇怪了,而且如果我跟着出去,才是给师父添麻烦)。
  师父回来之后,就带着我去了村长家。师父进门就问村长,你们村里有告诉公路通过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把所有人的祖坟迁走?
  村长一听就傻了,说:我发了通知贴在村委会墙上的啊。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村委会找那个通知,结果看到墙上有一张被大雨淋的字迹模糊的A4纸。
  村长立刻就傻了。原来,前年有条高速公路要通过他们村庄,而通过之处正好是村里人一直埋葬祖先的墓地。然后村长因为当时女儿结婚,急着去参加婚礼,并没有挨家挨户通知,而是直接写了个公告贴在墙上就走了。
  结果村长走的第二天,村里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把公告浇烂了......结果高速公路直接从那片墓区横穿了过去,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一来,等于全村人的祖坟都被掘了,还被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过去,因此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然后师父就号召全村人赶紧把坟牵出来,把先人重新安葬,并且再给他们做了超度法式,这个事情才结束。所以提醒各位,祖坟一定要重视啊。  

  【2】
  一念善,一念恶,大家都知道祖辈如果行善积德,可以德佑后世子孙,但是同样的,如果祖辈作恶,这个作恶的人自然逃不了因果惩罚,而且也会连累后世子孙......
  这次师父帮人调祖坟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说起这个事情,我们起初觉得很离奇,后来深查之后发现,一切皆有因果。
  这件事情发生在广西的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庄里几乎都是姓同一个姓的,往上几辈都有沾亲带故,因此也称得上一个大家族了。
  这个家族的虽然生活富裕,出了好几个富豪,但是家运却似乎不是很好。首先是人丁不够兴旺,每一代总有几个男丁夭折,其他的家庭也不算和睦。近期严重的是,这家长孙六岁的儿子在那段时间突然发高烧,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于是他们便往玄学问题上考虑了,其实他们对风水之说本来也是也颇为相信,于是先是自己请了一些风水师去家里看过,也做了很多法事之类的事情,但是这个孩子的病不但毫无起色,还更加严重起来。
  于是,这家的长孙从我师父以前的一个客人那里得知了师父的大名,就请师父的客人帮忙引荐请了我师父去帮他们家看看。
  师父去他们家之后,先看了下孩子,发现是五鬼病。然后师父先在他家仔细看了一下,但是发现他们家宅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师父让他们把这个孩子和几个主要的男丁的八字都拿过来看了一下,发现他们家是祖坟出了问题。
  祖坟所葬位置极其不利于他们的人丁,而且还发现他们有漏拜的祖先。这个祖先已经有接近五十年无人祭拜,导致五鬼作乱,祸害后世子孙,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调有问题的祖坟。
  这家人听完,倒也爽快,立刻就决定调祖坟。于是师父让他们拿出族谱,看看是哪个祖先漏拜了。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问了家里的老人,也都一致确定的说没有遗漏的祖先。
  师父看他们这么坚决的说没有漏的,也没多说什么,便想着先去实地察看下再做定论。于是,师父便跟着他们去祖坟的现场查看。师父看了一圈之后,发现他们有三个坟的位置出了问题,导致白虎位过高,白虎即血光,这是典型的“白虎回头吃人丁”。
  于是师父根据他们的八字重新为他们选了风水宝地,并选定吉日吉时迁坟。吉日选在两天之后的丑时,于是他们按照师父说的去准备迁坟需要的一切用具。
  到了那天,子时之后,师父就带着他们家人过去为迁坟做准备了。子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师父刚走到那里,就看见有个“老头”蹲在即将要迁坟的那三座坟其中的一座边上哭泣,而且只有我师父一个人能看见他。
  师父便立刻明白那个不是人,应该就是这一座坟的主人。但是让师父觉得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哭泣的老头,和这家的男主人身形外貌都极其相像,很明显是其祖辈。但是当时这家男主人告诉我师父的祖先是另一座坟的主人。
  师父看着他,又联想起之前发现他们有漏拜的祖先这个事情,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师父走近那个“老头”,用心神和他交流起来。师父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个哭泣的“老头”才是这家真正的祖先,而不是他们一直祭拜的那个。
  但是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和被错当成那家祖先的那位只差了一个字。于是,就是这一字之差,导致他五十年来一直无人拜祭,却还要一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世子孙拜祭别人。
  师父想再问其当时为什么会弄错的时候,他却不肯回答了。师父看时间不多了,也不深究了。立刻把他们家人找来说起了这个事情,大家立刻惊呆了,起初他们还不是很相信。
  于是师父说起了这个人的外貌特征和穿着,正巧族里有个老人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向大伙证明了这个老祖宗的存在,但是对于这个老祖宗的其他,却不肯再提只字片语。
  眼看迁坟的吉时将至,大家便听从我师父的说法,重新安排了迁坟的顺序。一直忙到天快亮的时候,三个坟才全部重新安葬结束。
  于是大家回到主人家去休息,天亮之后,师父又去看了那孩子,听女主人说,他们回来没多久,这孩子烧就退了,现在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其他已经一切正常了。
  大家立刻都松了一口气,于是更相信我师父所说的事情了。但是在师父眼里,这个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师父做阴宅这么久,拜错祖先这样的离奇的事件,还是第一次出现。
  师父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便和这家长孙聊起这个问题,大家觉得那个见过这个老祖宗的老人一定知道内情。
  师父便让男主人把这位老人找来,私下聊起这个事情。起初这位老人还是不肯说,但是师父告诉他,如果找不到原因,只是把祖坟这么调了,万一此人并无福消受,反而祸及家族。
  老人听了顿时吓了一跳,便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个老祖宗年轻时候曾经做过响马,杀了很多人。解放后,便被政府抓了起来,判了死刑。
  这个响马当时有个老婆,得知丈夫当了响马,她曾经几次劝阻,但是都没有用,于是她不愿意再继续和他过下去,便和他一刀两断,改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同姓青年,后来生了一个儿子。
  听完了这个事情,大家推测,很可能这个响马的老婆改嫁时候就已经怀孕了。但是她一直没有说,也没人知道。
  孩子出生之后,便一直以为是后来那个人的孩子,直到现在。而更巧合的是,他们因为同宗,坟墓还葬在了附近。查明了一切之后,师父明白,这人因为生前作恶太多,因此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而他的子孙也同样受他的牵连,导致子孙凋零。更过份的是,他有因为一直无人拜祭而怀恨在心,继而祸害家里的男丁,导致男丁多夭折。
  但是这家的子孙,同样也受到另一家祖先的庇佑,因而得保暂时平安。但是他继续害人的行为,又加重了他的罪孽。本来像他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是不可以轮回的,也更不可以再用风水宝地安葬阴宅,但是这次却阴差阳错的得了个好阴宅……
  师父想了想,跟这家长孙说明了这些情况。所谓福地葬福人,福地不可以葬恶人,不然福德压不住,反而会害了后世子孙。那长孙听了也很为难,便问师父怎么办才好?
  师父说,事已至此,只有为祖宗赎罪了。师父让他日行一善,每月初一十五必须放生,坚持十年,今后决不可以再作恶。男主人连连答应。于是师父起坛请了老人家来,让男主人在坛里发誓,并且做了阴阳契,此事才算真正完结。
  不知道那位老祖宗五十年来所受的惩罚,是否让他悔恨当初的恶行?而他之后又如此祸害自己的子孙,最后他的子孙却依然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看到以后,是否让他有些许的内疚之心?
  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的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有的也许是现世报,有的也许是......

  【3】
  有点时间我再讲一个,是今年4月份我师父帮人做阴宅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广东,是我师父伯父邻村的一户人家。
  是个土豪家,堪称那个村子的首富,今年四月,他们家找我师父去调祖坟,因为他们家虽然有钱,但是这几年家宅却不是很安宁,总出些事情,就请我师父去看,发现是家中有几个祖坟发生了点问题,引得五鬼作乱。
  于是就决定重新移祖坟,其实移祖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哪个坟出了问题就移那个,祖坟一般都是动了一个就要调全局,因为动了一个就等于破坏了之前的整个格局。
  因此调祖坟其实是个大工程,师父看过之后是发现他们祖坟有十个需要整体调整位置的,打开他们家的族谱了解到所有人的关系之后,便开始调了,前面九个都很顺利,但是到最后一个(据说是那家的太奶奶)就发生了怪事。
  他们打开那第十个坟的时候,居然怎么也找不到原本安葬的瓷坛(里面就是骨头和骨灰),然后我师父就开始让他们继续挖,挖了七八米,还是没有找到,然后他们家的一个儿子有些赌气的说:“算了,别找了,立个衣冠冢算了!”
  话音刚落,那个儿子就突然捂住肚子,说肚子绞疼。
  我师父笑笑说:“你家老祖宗生气了吧,还是耐心找找吧!”于是又开始找,找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找到。
  师父想了想,本来这个事情不想问神了,谁知道居然这么麻烦,于是就让他们先停下,她自己点了支香,打坐问起神来,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师父睁开眼睛,指着他家另一个儿子的脚下说:“就是那个位置,挖!!”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拿工具挖,果然就挖到了那个瓷坛,这个瓷坛居然从离原本埋葬的位置移动了十几米,更诡异的是,原本安放骨骸的瓷坛里面全部都是泥巴,于是师父只好让他们重新买了瓷坛,重新安葬。而且也找到了这户人家五鬼作乱的根源,就是这个移动的老祖宗。
  全部调整完毕之后,听说现在那户人家更加兴旺了。

  【4】
  今天这个故事也是和祖坟相关的。大家都知道,一个好的祖坟,是能够庇护后世子孙的,很多望族都是得益于祖先的功德和一个好的祖坟的庇佑。
  也许有人会问,祖先功德和祖坟的好坏是否有相关之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只有祖先功德较大的,才有可能得到好的祖坟。好的祖坟,也是显示祖先功德的一种方式。
  找到好的祖坟位置也是要靠机缘的,首先得找到一个真正的风水大师,其次,要有缘找到一个好的墓穴所在地。光这两样,就必须有足够的功德才能遇到,这就是福地等福人。当时这个“福人”却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记得我有个朋友跟我说起过一件事情,他家是福建一个富商,父亲有五兄弟,虽然家族兴旺,但是兄弟间却不是太融洽。他的外公早年结交了一位南方有名的风水大师,结拜为兄弟。
  这位风水大师无儿无女,因此他外公就把自己的小女儿,也就是我这位朋友的母亲过继给这位风水大师做干女儿。两家一直来往非常密切。自然,他妈妈出嫁之后,这位风水大师也经常帮他父亲家做一些事情。
  当时他家在当地也算是富甲一方,大家也许都知道,南方人本身就很信风水,尤其对祖坟,墓穴基本都是之前就找好的。因此,在他爷爷去世之前,就请这位风水大师帮忙找一处“好穴”。
  当时我那位朋友十四岁,对这些十分好奇,因此,他干外公上山找墓穴的时候,他并跟着去了。据说当时,他干外公已经探得这山上有一处“吉地”,如果葬在此地,后世子孙能够更加发达。
  听说这个,他父亲一家好几个人便一起跟着上山去寻找。我这个朋友也在其中,起初都很顺利,走到半山腰时,他见他干外公却越走越慢,仿佛前方有什么在阻挡一样。
  而且本来那天阳光明媚,却突然起了雾,本以为山里起雾是寻常事,到了正午一般都会散去,于是大家就先在原地休息。
  但是大家休息了很久,眼看都快到正午了,那雾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他干外公赶紧拿出罗盘,此时居然发现罗盘也失效了。于是,他干外公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很快的,他外公便从包里拿出一支香,将香插在路中间。结果,发现香点燃之后,那雾没有退去,反而更加浓了。他干外公顿时大惊,于是,便命令大家打道回府。一路上,他几次想问他干外公发生了什么,都被他干外公制止了。
  到了家,他干外公便向他父亲他们请辞,说无法找到这个地方了。而且无论他家人如何挽留,他干外公也不愿意再去找了。后来他跟着他干外公回到了他母亲娘家,他干外公一直闷闷不乐的。
  隔了好几天,他干外公把他叫到身边,跟他说起了这个事情。原来,他干外公不是真的找不到那个墓穴,而是不能去找了。
  起初遇到迷雾,他干外公以为是小鬼作乱,这也是常事。于是拿出那支驱邪香,一般这个香一点燃,如果是小鬼之类的,雾气就会立刻散去的。但是那天却没有,反而更加浓了,说明不是小鬼,用他干外公的话说那是神,那个地方的保护神。
  每个吉地都有一个保护神,一定要等到真正的有缘人来到,才能葬进去。但是现在这个保护神却出来阻止他们寻找这块地,说明,他们还不够资格得到这个地方。也就是不够“有福”,祖上的福德不够,因此如果他强行找寻,反而会给他家带来不幸。
  后来,我这位朋友也没有再进入他的家族企业工作,反而是自己在外面创业,如今也做得很不错了。
  这是依靠祖宗功德的例子,当然如果不继续行善,或者子孙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同样也会破坏功德,甚至破坏了原本好的祖坟。

  最近我师父就碰上了这样一件事情。那是东莞的一位富商,家里有三兄弟,他是老大,之前家里日子很红火,他带着最小的弟弟一起做生意,老二是个当官的。但是前不久,家里却接二连三的出事。
  先是他做生意亏了很大一笔,然后是当官的那个弟弟被某个领导连累抓了进去,最惨的是他最小的弟弟,得了肺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医生就让他们放弃了。他觉得家里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出了什么玄学问题。
  于是通过他一个朋友,之前也是我师父的客人,找到了我师父。他见到我师父之后,就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师父。师父听完之后,就进去打坐查事,隔了十几分钟,师父就出来了,告诉那个东莞商人,是他家祖坟出了问题。
  起初,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他说他家的祖坟是十年前,他父亲找当时一位有名的风水大师做的,而且确实做好之后,他家越来越兴旺,然后渐渐发迹成了现在的样子。所以说他家祖坟有问题,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师父听了他的话,问他多久没有回去扫墓了。他说之前年年去,就这两年,公司实在太忙,但是每年他都会找人回去帮忙扫墓。
  师父听了问道:“既然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去过了,那么又怎么能肯定这两年那里没有新的建筑或者墓穴出现,要知道风水一事,哪怕一点点的变化,都可能影响大局。”
  那个富商顿时语塞,师父看他着急的样子,便跟他说,让他赶紧去祖坟看看,是否有高压电线或者是类似信号发射塔之类的尖锐物体在附近。
  那富商听完立刻就带着人赶去了,到了现场,那富商呆住了,原来有几根高压电线从他家的祖坟上空横跨了过去。而且他家祖坟旁边的树,居然出现了左低右高之势。也就是白虎位高过了青龙位,白虎又主血光。
  看完之后他立刻给我师父打了电话,求我师父无论如何帮忙再寻一处好的墓穴。第二天就开车过来接我师父去了现场。
  师父看了一圈墓地的情况之后对那个富商说:“有句话我想问你,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富商茫然的回答:“我产业比较多,除了一些餐饮,还有物流,当然还有一些娱乐场所。“
  师父听了点点头,又说:“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富商连忙说:“大师随意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父思考了一会儿问:“不知道你家是否有人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那富商沉默了很久,说:“这个......”
  师父见他一再犹豫,便对他说:“你们祖坟之前的确是个风水宝地,也是你们祖上功德庇佑。但是如今遭到这样的破坏,却不只是天灾,和人祸也密不可分!如果不是后世子孙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问题。”
  看那富商为难的样子,师父也不想为难他,就想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于是就说大家先下山,当晚就住在了那里一个酒店里。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师父接到那个富商的电话,说想约我师父到大堂的咖啡吧去聊一聊。师父答应了。
  到了咖啡吧,那个富商便和师父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们的确家里有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是他最小的那个弟弟。他家有好几个娱乐中心和酒吧,五年前,他弟弟为了赚钱,居然在自己酒吧卖起了摇头丸。
  起初他发现这个事情之后,很反对,但是后来看到那些暴利,就没再继续阻止他弟弟。直到慢慢的,他生意越来越大,也不想再沾染这样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再允许他弟弟卖了。至于他弟弟是否在别的酒吧卖这些东西,他就不得而知了。
  师父听完他说的这些,笑了笑说:“既然坦白,何不和盘托出?”
  师父看着那富豪闪烁的眼神,继续说:“你弟弟只怕不止做了这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本来你们祖坟影响最多让你们家产散尽罢了,却不会取人性命。但是为何他现在却得了不治之症?如果不是太过有损阴德,不会这么严重的!”
  富商看着师父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不再隐瞒了,原来他那个最小的弟弟不但卖过毒品,还在几年前对一个女孩子始乱终弃,后来那个女孩子怀孕了来找他弟弟,他弟弟不承认不说,还说那个女孩子怀的孩子不是他的,说那女孩子是个“小姐”,最后弄得这个女孩子流产不算,还找了一帮流氓去女孩子家威胁,弄得那个女孩子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
  当时只觉得是他弟弟年轻不懂事,却没想到背了这么大的罪孽,还连累了他们全家。
  师父听完之后对他说:“无论如何,都是你们家人做的孽。我可以帮你们调祖坟,你二弟我也找人打听过了,确实冤屈,我也可以帮你救他出来,但是,你的这个三弟,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帮了。这是他的因果,天要收他,祖宗阴德也不够他败了。”
  那个富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师父见他同意了,又说:“即使如此,你仍然需要弥补这些罪孽。我帮你把祖坟调好之后,你要连续放生三年,然后必须发誓一生行善,永不作恶,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
  那富商听了连连点头。之后师父帮他们家重新找了墓穴,还托人帮他把他二弟保了出来,因为师父找人查过他二弟的确是受人牵连,自己是没什么过错的,至于他三弟,没过两个月就去世了。
  可见祖宗阴德再大,也是不会庇佑不肖子孙的。而且如果子孙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好的祖坟,只怕也会由福地变成了凶地。
  第812篇:走廊
  (原作者:周德东。摘自《周德东作品》)
  这是一座崭新的医院大楼。 
  我坐在眼科门外的长椅上,等待医生。 
  一点半上班,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 
  这条走廊很长,干干净净,空空荡荡,除了我,没有一个患者。 
  走廊的尽头是两扇对开的门,门上有两块长方形的玻璃,望出去,还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奇怪的是,那里有很多人,摩肩接踵,甚至有些拥挤。 
  我不知道那条走廊里是什么诊室,也许他们中午不下班。 
  我呆着无聊,就静静地看那些人。 
  有人在东张西望地寻找诊室,手里拿着号或者哪个人写的条;有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医生叫自己,他们冷眼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有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匆匆走过,好像有患者要死了;有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慢慢走过,他面色苍白,半身不遂,由家属搀扶着,走路的姿势很滑稽;几个工作人员用轮滑床推着一个患者跑过,其中有人举着点滴瓶…… 
  仅仅隔着一层门,两边的反差竟然这么大! 
  那层门很隔音,我只能看见人影憧憧,却听不到一丝喧哗,就像观看一段抹掉了声音的录像。 
  终于,我站起来,沿着安静的走廊走过去。 
  我走到那两扇门前,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头——那门板上的两块玻璃根本不是玻璃,而是镜子! 
  我蓦地转过身来,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头发一下就竖起来了。 
  眼科医生终于上班了。 
  他检查了我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813篇:死不瞑目
  (原作者:冰青傲骨。摘自《观音缘(一个个小故事,一段段鬼神善缘)》)
  死不瞑目(一)
  姥姥有个表姐,家住姥姥娘家村,是姥姥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串门子、聊家常,姥姥对她这位老姐姐很是尊重,听姥姥讲,当年姥姥父母早逝,亲姐姐们嫁人,多亏这位老姐姐的帮衬,所以,姥姥对这位表亲的感情自是不言而喻。
  这个故事就是有关姥姥这位表姐的,我们就称她古姥姥吧,古姥姥有两个儿子,三个闺女,按理说,儿女双全、儿孙满堂,古姥姥应该生活的和美幸福才对,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古姥姥的老伴走的早,古姥姥从40岁就形单影只,几个孩子谁也不愿意接古姥姥回家,反倒是经常有事没事的就去古姥姥家里,搜刮点东西带回自己家,不过,古姥姥生性善良开朗,并不在意,还是每次为回家的儿女准备些好吃的,好满足他们的心愿。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儿女,不但不明白慈母的心意,反而一次次去伤害善良的母亲。
  古姥姥的大儿子有次回家,正巧古姥姥的小闺女也在家里,当时古姥姥正在给小闺女装大白菜,这下子大儿子不高兴了,阴阳怪气的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的,给个外人拿东西?”
  古姥姥笑着说,“这话说的,你妹妹还是外人啊?几棵大白菜而已。”
  “大白菜?哼,今天拿大白菜,明天可指不定拿什么?”老大仍然一脸不满的说。
  “你有完没完?我也就是拿几颗白菜,哪像你,整天回家搜刮咱妈那点东西”小闺女也听不下去,开始反唇相向。
  “我这是应该的,我是老大,我不拿谁拿”老大倒是没有半点羞愧之情,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无耻”小闺女气的骂道。
  “你骂谁啊你?”老大一听也火了,伸出手就要招呼自己的妹妹。
  “行了,都别吵了”古姥姥赶紧劝架。
  可是,红了眼睛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之间小闺女声音尖锐的骂道,“就骂你,你这个白眼狼,不配当老大。”
  “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老大边骂着边冲了上去,和小闺女厮打在一起,把边上的古姥姥弄得是又急又气,赶紧上前阻拦,可是,正打的难解难分的两人根本就听不进去,老大甚至一挥手,把古姥姥扇到了地上。
  “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古姥姥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叫,这下子,大儿子和小闺女才停了下来,还算小闺女有点良心,走过去,问古姥姥有没有事。
  古姥姥当时真是摔疼了,冷汗都流了下来,可还是冲着小闺女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而古姥姥的大儿子却冷眼旁观的站在一边,说,“真是个没用的老东西”说完,转头就走了
  古姥姥坐在地上,咬牙扛着痛劲儿,眼前一阵阵发黑,因为刚刚大儿子的话深深刺伤了她。
  死不瞑目(二)
  古姥姥这一跤摔的可不轻,小闺女把古姥姥送到医院,诊断为胯骨骨裂,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可是考虑到古姥姥的年纪,恢复起来难度就大了,小闺女一听,可急了,赶紧挨个打电话,把大哥、二哥、大姐、二姐都叫了来。
  等大家都赶到弄清事情的原委,二哥当场甩脸子说,“这事没什么可说的,咱妈是因为大哥和小妹受的伤,这钱就应该由你们俩全权负责。”
  “那凭什么啊?咱妈又不是我推倒的”小闺女不满的叫道。
  “我没钱,爱治不治”老大更是脖子一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就这样,一大家子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吵的是沸沸腾腾,谁也没有去看一眼正在屋里暗自流泪的古姥姥。
  最后,几个人商定由老大和小妹出大头,其他人出小头,这才把事情给解决了,可是,接下来,又来了事情,那就是由谁来照顾古姥姥。
  又是几番争吵之后,决定按年龄排一周一轮换,只是老大和最小的每人照顾两周,由老大开始,老大把古姥姥搬到家(古姥姥的家)里,然后,把自己的媳妇叫了过来,让她帮着伺候。
  谁想到,老大这媳妇更不是省油的灯,一看古姥姥整个人瘫坐在炕上,那脸拉的极长,嘴里也不三不四的骂着,“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给别人添麻烦。”
  古姥姥半坐在炕上,一边忍受着胯骨的疼痛,一边忍受着儿媳妇那毒舌,心里难受的要命。
  接下来的几天,古姥姥的日子很难过,儿媳妇不但没有好脸色,就连给古姥姥端的饭也是清汤寡水的,半点油沫星子都见不着,古姥姥也不敢说什么。
  后来,舅姥爷来过一次,恰巧看到了大儿媳妇给古姥姥吃的东西,把舅姥爷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大儿媳妇的鼻子骂,“你这个白眼狼,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婆婆吗?”
  大儿媳妇一副不甘示弱的回击,“怎么伺候是我的事,有本事,你把老太婆接去啊。”
  舅姥爷气的差点背过去,瞅了一眼炕上一脸悲伤的古姥姥,一跺脚,负气离开了。
  舅姥爷越想越气,就骑车来到了姥姥家,把这件事情和姥姥说了,姥姥的脸当时就冷了下来,姥姥虽然心底善良,为人和善,可是,对于这件事姥姥也真的生了气。
  不过,姥姥是个聪慧的人,不像舅姥爷一般莽撞,姥姥在家里一寻思,让舅姥爷去把阿根叔叫来。
  死不瞑目(三)
  姥姥让阿根叔开着拖拉机和舅姥爷一起回了娘家村,到了村口,姥姥指挥着阿根叔把车开到了村委会,然后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主任、会计看到姥姥都愣了一下,村主任反应倒是快,马上堆起满脸笑容说,“姐,你咋来了?”
  姥姥看了他一眼说,“虐待老人你管不管?”
  村主任愣了一下说,“呃,管啊,谁家虐待老人啊?我咋没听说啊。”
  姥姥笑了,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村主任是姥姥的表弟,当然不敢反驳,“行,咱们这就去。”
  姥姥却摆了摆手说,“不急,咱们吃饭点去。”
  村主任虽然纳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等到中午的时候,姥姥走到院子里,朝古姥姥房子的方向瞅了一眼,看到炊烟升的突突的,然后对着村主任他们说,“行了,咱们去吧。”
  村主任跟着姥姥来到了古姥姥家,一进门,就看到古姥姥正半坐在炕上,样子很狼狈,更邋遢的要命,腿旁边放着一碗稀饭水,姥姥的眼睛红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不以为意的大儿媳妇说,“你就给你妈吃这东西?”
  “没钱,吃这个不错了”大儿媳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姥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伸手推开她,然后朝厨房走去,一把掀开大锅盖,里面竟然有四五样菜,其中还有一只烧鸡,姥姥指着锅里的东西,看着目光有些闪烁的儿媳妇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儿媳妇刚开始的那点尴尬消失了,又变成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昂着个脑袋说,“这是我自个买的。”
  “你这样做太不像话了,你妈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吃独食”就连村主任也看不下去了,60岁多岁的老太瘦成一把骨头,半死不活的坐在床上,媳妇却自己大鱼大肉的吃着,真是遭天谴的家伙。
  “管你什么事?你要是看不惯,就拿钱来”大儿媳妇根本不把村主任放在眼里。
  “你...”村主任也是被气的够呛,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姥姥很平静,只是说出的话很强势,“既然你不愿意伺候你妈,我也不勉强你,你拿赡养费,我替你伺候。”
  “凭什么?”大儿媳妇梗着脖子说。
  “凭什么?凭你也有老的一天”姥姥严肃的说。
  “不拿”大儿媳妇还是不肯拿钱。
  姥姥叹了口气说,“既然好话你听不进去,多说无益,我给你姨夫(我姥爷)打个电话,咱们走法律途径。”
  “你,你们欺负人”大儿媳妇忽然脸色一变,指着姥姥说。
  姥姥并不为之所动,而是转头看向村主任说,“去,给你哥打电话。”
  “哎”这次,村主任答应的最痛快,刚抬脚出了院门,就碰到听到风声赶回来的老大,老大立马拉住村主任说,“舅,舅,别走啊,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村主任甩掉拉着自己的手。
  “别啊,舅,你听我说,咱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老大仍然嬉皮笑脸的说。
  “进来吧”姥姥也看到老大了。
  老大进来以后,大儿媳妇立马就像倒豆子一样把姥姥他们怎么欺负自己告诉了老大,还把赡养费的事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老大听完以后,半天没说话。
  姥姥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个汉子,更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媳妇一个妇道人家,说话不讲究,你可别和她一样犯浑。”
  老大还是不说话,姥姥叹了口气,对阿根叔和舅姥爷说,“去,把人抬上车。”
  “我同意”老大忽然开了口。
  “你,你疯了”大儿媳妇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老大。
  老大没理她,而是看着姥姥说,“我给赡养费,大姨你照顾。”
  姥姥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唉,我就是照顾你妈一辈子都没问题,可是,大姨要告诉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家儿女,却...”
  死不瞑目(四)
  姥姥在看到老大和媳妇一脸冰霜的样子,把没说完的话收了回去,进了里屋,用手擦掉古姥姥脸上的泪说,“老姐姐,跟我回家吧,以后我照顾你。”
  古姥姥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儿女真是让她寒了心。
  跟姥姥回家以后,姥姥一直很细心的照顾古姥姥,古姥姥的身体恢复的虽然缓慢,可是气色好了很多,有了些血色,就连姥爷从县里回来,听说古姥姥家里的事,也是被气的要命,只骂这些不孝子。
  姥姥倒是从没骂过,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古姥姥,顺便开导开导古姥姥,古姥姥自从被姥姥接回来,情绪一直很低落,自己的心尖肉一个个都这样伤害自己,古姥姥的心真是伤透了。
  古姥姥这一住,就是住了大半年,不过,好歹能拄着拐走路了,古姥姥这天,跟姥姥说,“大妹,我想回家看看。”
  “恩,也好”姥姥明白,哪好都不如自己的家好,古姥姥是想家了。
  后来,姥姥找了车把古姥姥送回去了,上车的时候,姥姥拉着古姥姥的手说,“有些时候,不要太较真了,凡事看开喽!”
  古姥姥就这样回到了自己家里,可是,噩耗不到一个礼拜就传到了姥姥家,古姥姥死了。
  姥姥知道消息以后,立马回了娘家,当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姥姥2天没吃下饭,硬是撑着身子帮古姥姥办理身后事。
  等所有的事都忙完以后,姥姥的身体也垮了,43岁时闹过一次革命的心脏再次闹起了革命,姥姥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整整抢救了7天,才总算醒了过来,醒来以后,姥姥看到站在一边的我们,笑着说,“阎王爷不收我”。
  后来,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姥姥硬是在医院住了28天,我们才肯让她回家,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姥姥就是给古姥姥烧五七,姥姥那天烧了很多黄裱纸,流着眼泪和死去的古姥姥说,“老姐姐,不能去陪你了,你在那边好好过,我给你多烧点钱,没事的时候,我就回娘家,找你唠嗑”。
  看着姥姥悲伤的背影,家里人也不好受,那段日子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大家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不提古姥姥,可谁也没想到,姥姥反倒安慰起我们来,而且第一次开口和我们分享她的神奇事情:
  死不瞑目(五)
  原来,古姥姥死的很悲伤,古姥姥那天从姥姥家离开,本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老大一家三口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回来,占了古姥姥的家,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古姥姥还是原谅了他们,而且默许他们住在家里。
  可是,老大一家三口并不感恩,还提出要和古姥姥分锅,古姥姥也忍了下来,谁想到,那天,古姥姥下了一碗面条,因为老大的儿子回来饿了,就把那碗面条吃了,这样一来,古姥姥就没得吃了,就想和老大一家凑合一顿,谁想到老大媳妇愣是不同意,还把古姥姥大骂了一顿,说,“真不要脸。”
  古姥姥当时受了气,也没有再为自己做饭,就回炕上躺着了,可能半夜饿着了,想起来吃点东西,结果,这一下就没起的来,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古姥姥就是半坐着,一手扶着炕,一手摸着心口,死去多时了。
  老大两口子没有半点愧疚之情,反而有些窃喜,毕竟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占着老房子了。
  姥姥就是因为古姥姥实在死的冤,所以悲伤的病倒了,却没想到,在昏迷的时候,姥姥却见到了古姥姥,在梦里,古姥姥一直对着姥姥流眼泪,姥姥也一直看着古姥姥说,“老姐姐,我错了啊,我真应该拦住你啊,不让你回去啊”。
  古姥姥对着姥姥摇了摇头,说,“不怪你,这么多年,我早活够了,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
  姥姥说,“老姐姐,你还有什么心事没?我帮你了了”
  古姥姥苦笑着说,“我确实有一桩心事,不过,这事得我自己办”。
  姥姥擦了擦眼泪说,“好”。
  古姥姥看着姥姥笑着说,“你身体也不好,回去好好养着,还有,没事的时候,去老宅看看,和我说说话,我这辈子太孤单了”。
  姥姥一个劲儿的点头。
  后来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姥姥醒了,住了20几天的院,然后我们回家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就在姥姥给我们讲完事情的第二天,家里忽然来了两个客人,就是古姥姥的大儿子和媳妇,两人蓬头垢面,精神涣散,一脸恐惧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
  一进姥姥家的门,立马跪在地上,求姥姥救救他们,姥姥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怎么了?”
  “我,我妈变成鬼了”老大声音的颤抖着说。
  姥姥看着他们说,“自己的妈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啊,我妈撵我们走啊,说,让我把老宅的钥匙给你,说要和你聊天,我们要是在住在那里,她就把我们一家三口都收走”老大还是一脸害怕的说。
  “那就照你妈的意思办吧”姥姥说。
  “这,这......”老大明显不舍。
  “怎么,不怕你妈再来找你们?”姥姥慢吞吞的说。
  老大这才不舍的把钥匙拿了出来。
  其实,当时最让我们直呼神奇的是,古姥姥的五个孩子做了同一个梦,梦里的古姥姥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而且一人给了一脚,狠狠的踢在屁股上,然后不许他们霸着老宅子。
  当然,自那以后,姥姥经常会去看看古姥姥,姥姥把钥匙放在了舅姥爷家,让舅姥爷没事的时候,就去给古姥姥收拾收拾。
  故事,本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我觉得还是要交代一下老大今后的日子,毕竟那样让人更痛快,虽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道德,可是,我还是想朝天大笑三声,然后说上一句,“报应啊”。
  原来,老大的儿子非常不孝顺,不止一次把老大打伤,真可谓两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而且为了和媳妇结婚,还把自己的父母都赶了出去,自己霸着房子,让老大两口子露宿街头,老大为这个事不止一次的报警、找民政,可是大家看到他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所以,老大两口子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第814篇:头骨拼图
  (原作者:badcamel。摘自《天津刑警奇闻录》)
  人体共有206块骨头,这是常识,细分为躯干骨51块、四肢骨126块,颅骨29块。颅骨即俗称的头骨,其中包括8块脑颅骨和15块面颅骨.其余为听小骨和舌骨。头骨仅下颌骨能活动.比如吃饭的时候。其余的骨都紧密连结,不能活动,脑颅骨围成的颅腔是保护脑组织不受伤害。在此插一句,婴儿的头骨比成年人多几块,没想到吧,随着成长分开的顶骨缝隙会慢慢愈合而形成一个整体。
  那次案子遇到的事很糟糕,嗯,简直就是非常糟糕,竟然发现了一包破碎成大大小小32片的颅骨!就让我讲讲头骨拼图的故事吧,
  海河是上游三条支流汇集而成,汇集的地区叫三岔口,其中一支流是子牙河。那一年接到了报警,一个钓鱼的人发现了一塑料袋人头骨,于是赶赴了子牙河沿岸某处的案发现场。
  说来也巧,该人带了条狗去河边钓鱼,狗在附近玩耍,过一会发现狗拼命的刨河边垃圾堆,好像要从地里挖出点啥。钓鱼人怕狗乱吃东西便过去训斥,发现半埋在地的一个黑塑料兜,兜子被狗刨出一半快被咬破了,便好奇的用木棍挑开,是堆碎骨头片,再翻动,赫然发现一块较大骨片上有个幽深的眼眶在凝视着他。
  我们开始对现场进行细致调查,我盯着小狗问钓鱼人,兜里骨头肯定不少,都在这里?
  钓鱼人明白过来肯定的说:一个不少,狗还没咬破呢。
  小狗害怕的躲在主人身后,我笑着逗那小狗,你要贪嘴的话,下场很惨哦。
  这塑料袋中除了人头骨碎片,底下还有一把榔头,看来凶器也随着一起扔了,于是带着颅骨碎片和榔头回了局里。
  法医大刘负责人骨鉴定,打开黑塑料袋,骨头上有少许皮肉毛发残留,尚未白骨化,还残留血腥腐败的味道,面貌是肯定无法识别的了。根据环境温度、湿度、土壤等条件分析,该头颅的主人看来于近期几个月内遇害的。并且遭到了人为恶意破坏,被这榔头反复击打,成了大大小小的32块碎片,如何把这些碎片拼成完整的头骨呢,又如何通过这个骷髅头确定死者身份呢?
  我先把碎肉毛发提取保存微量物证,大刘再把碎骨扔到开水锅里,煮了几个小时,臭味立刻把我熏跑了。
  大刘忍住恶心看着锅,直到把附着皮肉去掉,期间午餐大刘还若无其事的吃了家带的排骨,我异常佩服他的定力。只吃了几口清拌黄瓜,实在是见不得肉啊。接着他清洗出干净的骨头碎片。然后按相似大小仿制出个泥胚头,再将碎骨一片片对比着贴在泥胚上,记下每一片碎骨间的位置和关系,然后再挨个粘起来,下颏骨与颅骨也要粘上。不得不承认大刘这手绝活实在厉害,忙碌了三天,骨头一片不少,终于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头骨来,这个完美又残酷的艺术品又能给我们讲述多少秘密呢。
  先按榔头这线索追查,很快查到了案发现场不远的一个修车摊,该修车师傅使用一把比较新的榔头,询问旧的榔头说已丢失。带回局里审查,修车人一口咬定那旧榔头两三个月前已丢失了,和丢弃头骨时间大致吻合。
  通过我们掌握的信息,已经确认榔头就是他的。于是出示现场发现的榔头,看他反应.该修车人竟毫不避讳,立刻承认就是自己丢失的那把,神态正常。如果他作的案,本能上应该矢口否认才对,后经颅骨上的钝器击打痕迹分析,与榔头直径不符。看来这个毫不相关的榔头并非凶器,而是混淆视线,故意栽赃了,只能列入怀疑对象。
  如能获得一个近似于被害者生前相貌的头像,通过公告等方式进行辨认,一旦失踪者的亲友确认后便可索取照片进行颅面鉴定,判定死者身份,进而开展侦察破案工作。
  大刘又得披挂上阵了.先根据颅骨的模样用石膏做一个雕像,然后在石膏雕像上选取若干关键检测点,参考同类人颅骨面部软组织厚度的数据和变化规律,切取相应长度的小柱状软塑泥,小柱状的塑泥高度是检测点处软组织的高度。然后将这些小柱体粘在石膏颅骨的相应检测点上,接着用塑泥小柱挨个做成面部软组织的形状将这些标柱平滑地连接起来,最后再填补其间的空隙。而我从大刘那的收获就是,不仅会捏小柱体,还学会了捏泥人。说到这看过CSI的朋友是否很熟悉这样的镜头呢?那些插满小洋蜡似的脑袋就是在进行着相貌还原。
  脑袋外形已经有了,五官摆位是画龙点睛之笔了,像不像全靠这手艺。在天津市来说,能做到神似,这样的好手屈指可数。按三庭五眼法在初步成型的脑袋上划线,要在这光秃的脑袋上画出眼内、眼外侧线、鼻底、鼻翼线、发际等几条面部曲线。按照这九条线,基本能确定五官的位置、长宽以及大小了。
  作过美容的朋友是否了解三庭五眼这个词汇?说白了就是按黄金分割法分析人的五官比例分布,三庭指脸的长度比例,脸的长度可以分三个等分,从发际线到眉骨,眉骨到鼻头,从鼻头到下颚,各占脸长的三分之一。五眼就是指脸的宽度比例,以眼形长度为单位,把脸的宽度分成五个等分。
  最后的润色完成了,镶嵌上假眼球,微调下脸部轮廓,嘴唇厚薄,眉毛走势。再根据保存的残留毛发分析,给配上了一个卷曲的染黄假发。大致的一个年约30岁的女性面孔呈现出来。
  为了这人头大刘折腾了快两个星期.接着对该头像拍照,再到附近散发传单,查找线索,忙碌了几个月竟然没有得到一点回馈,多个失踪案的家属也无法认识该头像女子。难道这个人头毫无来由么?继而又扩大到全市范围内及郊县地区查找人头来源,看能否被某人所辨识出,遗憾的是,将近一年过去了,此人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了,这个颅骨和头像依然静静的保存在物证室内。每当我看到这个女子的头像,那凝重的表情,就不免唏嘘。她仿佛在问我,何时才能找到她呢。
  就这样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事后我也知道这个颅骨复原技术在当时条件下,是不太有把握获得线索的。复原面貌与实际面貌可能达不到40%相似度,如果说能达到50%以上或更高的相似度,若干特征就足以引起死者家属的注意了。举例来说,你看到马路上一路人擦肩而过,引起你的注意,觉得他鼻子有点像刘德华,那说明该路人的鼻子特征,以及和刘德华的相似度在50%以上,足以引起你的注意。
  事情在05年得到了转机,东北铁岭某研究所颅面鉴定技术取得了重大突破,获得了公安部的认可,该研究成果是三维数字图像技术对无名颅骨进行面貌复原,相似度非常高。尤其对碎尸、毁容、白骨案有很大帮助,也不必象以往办案那样要提头相见,费尽的带着人头跑长途作鉴定,只需传输头骨图像数据即可在那边分析出模拟头像。
  大刘兴奋的跑来告诉我这样一个消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几日后将该颅骨CT扫描图像信息传到了该所进行分析。该技术是运用三维鉴定专用软件,在人像模拟组合数据库中寻找与颅骨相匹配的模块组合,全面恢复头部骨架形状,再向骨架上粘贴肌肉、血管等软组织,描绘皮肤,到出模拟头像一气呵成。
  说到这里插一句,如果该技术早些年成熟,也不会发生八几年湖南滕某那起碎尸冤杀案了,幸运的是最近一起冤案中的余某因慎重而幸免一死,直到被害人奇迹般的复生,才洗刷了余某的嫌疑。这也是我以前总提及慎用死刑的原因,毕竟错杀的生命不可再来。
  几天内得到了回复,发回来一个全新的女性头像,与原来传统复原方法获得的头像相比其中差异是显著的,有几处特征明显不同。这并不是说大刘作的不好,而是此工艺的局限性及客观因素导致的,当然我们更倾向于使用成熟技术描绘出的头像。
  通告重新发出,这已经是事隔多年了,视线再次聚焦到这件陈年凶案上来。经过漫长的几个月等待,一个奇特的消息汇上来,并不是某失踪者家属辨认出该头像,而是一个学习艺术的年轻学生反映,似乎见过这个头像,但见的并不是真人,而是在某艺术类期刊的封底欣赏作品中,有个女子头像雕塑与其相似!
  这个消息令人惊讶,一个死者复原头像和一个杂志上雕塑作品有种隐含的联系,这个消息触动着我敏感的神经,找到该学生得到杂志,仔细对比杂志中女性雕塑头像,越看越神似,看来这个艺术家早于我们对这个女子感兴趣了。立刻追查这个艺术家和他的女模特。
  后来找到了这个雕塑家,经过暗中调查,发现他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在几年前神秘失踪了,对外人谎称是回老家。通过其他渠道也获得了该女子的真实照片,立刻将女子照片送铁岭某研究所进行颅面鉴定,反馈信息判定照片中女子与发现的颅骨为同一人。
  掌握了大量事实后,抓捕了该男子,进行审理和其他物证的举证。在此不赘述,他坦白了罪行,原来那个外地女子来津工作结识了这个雕塑家,两人建立了恋爱关系。热恋中雕塑家依照女子为原型创造了那栩栩如生的头像雕塑。
  后女子感情发生变化多次提出要分手,这艺术家在失去理智下,失手杀死了女子,并进行了肢解,毁尸灭迹,将尸块分别抛弃。抛弃头颅时又自作聪明的把别人的榔头放了进去,万一被发现可以栽赃他人。
  后来几年时间相安无事,心里便踏实下来,但他一直对该女孩念念不忘。某次机会,他鬼使神差的将该头像雕塑照片发表在了杂志上,以纪念那万劫不复的孽缘。万万没想到的是,同时还有一批特殊的艺术家,也进行了一次绝佳的创作。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面对笑脸,一个面对骷髅。两件雕塑品都倾注了心血,都堪称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成功,又那么的神似!
  第815篇:露水姻缘
  (原作者:淡淡天蓝。《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我……我舍不得你……”好容易说出了这几个字,陈半江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傻瓜……”一旁的凤娘见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也觉得心酸难抑,抚摸着陈半江的脸庞,良久才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其实陈半江本是六年前被本府知县从苏州聘来的师爷,无意中在一个月夜遇上了凤娘。一个是韶秀斯文的书生,一个是姣丽明艳的少妇,两人竟然就此一见钟情。凤娘的丈夫是客商,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外出到邻县去收帐,凤娘得空便来私会陈半江,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来往了五年多。
  本来也只不过是露水鸳鸯,彼此并没有长久的打算。没想到今年县令要调职到山东,陈半江身为师爷自然也要随同起程,山东离此何止千里?此一别定然再会无期,陈半江到此时才觉出自己心中实在已经深爱凤娘。眼看着后日就要起程,凤娘本是有夫之妇,难道自己能去找凤娘的丈夫托出实情,求他成全自己和凤娘不成?
  见陈半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流泪,凤娘忽然长叹一声,正色道:“你如此情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唉,罢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早年间缢死在这里的吊死鬼,因为不能重入轮回,所以在此等待替身多年。自从五年前遇上了你,因为爱慕你的秀雅,所以才假托家中有丈夫不便外出,隔上十来天才和你幽会一次,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有时间修养真元。否则阴气侵剥,你与我相交不出半年就必死无疑了。本来我准备与你就此别过,可看你如此伤心,别后恐怕会相思成疾,所以还是实言相告罢。”
  陈半江听了凤娘的这番说话,惊得一下子收住了眼泪,再看凤娘,举起袖子往脸上一拂,顿时一张俏丽的面庞变得青紫可怖,长长的舌头伸出唇外,分明就是一个吊死鬼。
  这突然的变故让陈半江震栗惊怕地几乎晕去,凤娘见此情形凄然一笑,长啸着破门而去,远处隐隐还传来她的叮咛声:“天下象我这样的鬼数不胜数,但象我这样肯爱惜对方的则少之又少,希望以后陈君切莫再轻结露水姻缘……”
  第816篇:猫仙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传说古埃及曾经有一段时期是由猫统治人,以现今的实际情况看来,这个传说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当中。但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骄傲自大的同时,是否有想过,在地球数以亿计的物种中,就真的只有人类才拥有高等智慧吗?
  有个姓何的独居老人报案说,他养的猫不见了,要求出警帮他找猫。这样的事经常会发生,通常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警力有限,失踪人口的案件还多着呢,谁有空管一头猫的死活。
  可是何伯一天往派出所跑六七趟,并声称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猫仙。既然是猫仙,那案子自然就转到我头上。
  “何伯,希望你能理解警方的难处,以现时的警力,要把所有失踪人口找回也难以做到,如果还要动用大量警力去找一只猫,似乎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我解释道。
  何伯气愤地说:“小仙不是猫,他是神仙。”
  “小仙是你养的猫的名字吧?”我说。
  “我再说一次,小仙不是猫,至少不是普通的猫。他很有本领,很聪明,还会说人话。”何伯怒道。
  “会说人话?你确定吗?”我说。
  “我知道你想说我神经病,你们这些警察才是神经病,自己没见过,就说别人胡扯。哼!”何伯站起来,似乎想拂袖而去。
  我连忙请他坐下:“何伯,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想我们帮你,你起码要把事情说清楚才行啊!”
  何伯气冲冲的坐下,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并没有喝,只是像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应该从十六年前开始说起……”他徐徐道出往事——
  那时候,我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儿女都已经成家立室。那年我的老伴病逝,我一个人独自居住,儿女都有自己的家庭,才没空管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住,寂寞是难免的,尤其是晚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到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直到觉得累了才回屋子里睡觉。
  那天晚上,我又睡不着了,就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双眼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当时的月色不太明亮,但勉强还能看清楚外面的事物。就在我抽第三根烟的时候,有一只黑猫跳到阳台的拦杆上。我是住在老城区的,猫狗随处可见,但这只黑猫却有点与众不同,它身上的毛充满光泽,就像抹了腊似的,它的双眼又格外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我当时因为寂寞,所以想逗逗这只猫玩,就跟它说,想不想抽烟,尝一口怎样?然后就往它喷了一口烟,开始时它好样不太习惯,想避开我喷的烟,但我多喷几次之后,它就没避开了,而且还像是在吸我喷出的烟。
  我觉得很好玩,就不断把烟喷到它身上。过了一会儿,它好像有点晕乎乎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差点就掉到楼下。我赶紧把它抱过来,就在抱着它时,我突然听见有人含糊地说句:“这种感觉好奇怪喔!”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因为都已经三更半夜了,怎么还会听见有人说话,而且还像在我耳边说,虽然有点含糊,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很害怕,以为自己撞鬼了,就抱着黑猫跑回屋里钻进被窝。
  钻进被窝后,刚才那声音又响起:“你怕什么?哪里有鬼,是我在跟你说话。”听见这话,我就更害怕了,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但那声音更分明是对着我耳朵说,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楚。
  我拿被子蒙过头,抱着猫在被窝缩成一团,害怕得全身发抖。这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你快把我憋死了,快放开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跟我说话的怀中的黑猫,我吓得跳起来,跌到床下面。我想这猫一定是妖怪,就想爬起来冲出屋外。这时候那声音又响起:“你怕什么,我只是一只猫,不是什么妖怪,顶多只会抓伤你,要不了你的命。”
  虽然它这么说,但我还是很害怕,就跪下给它磕头,说什么也能给它,只要它放过我就行了。我说完了,黑猫才从被窝爬出来,它似乎花了很大劲才能从被窝中爬出来。它看着我,嘴巴没有动,但我却清楚听见它在“说话”:“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把烟喷过来就好了。”
  我双手颤抖地点了根烟,不断把烟喷到它头上,因为手抖得厉害,好几次差点把烟掉到地上。它似乎觉得很享受,闭着眼睛趴在被子上吸我喷出来的烟。我把剩下的几根烟全部喷完,它还是趴着一动不动,我想它是睡着了。我出了一身冷汗,也觉得累了,就睡在地板上。
  早上醒来,发现它已经走了。之后每晚它也会来找我,让我喷烟给它吸。来多了,我就不怕它,还跟它聊天。我问它叫什么名字,它说人才有名字,猫那来名字呢!我认为它既然能说人话,肯定就是猫仙,就帮它取个名字叫小仙。
  小仙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寂寞的夜晚,直到我儿子出了车祸,我终日愁眉不展,它就问我有什么要帮忙。我当时没想过要小仙帮忙,只是想诉诉苦,就告诉它正为儿子的医药费烦恼。小仙当时没说什么,但是第二晚就叼来了很多戒指手镯等玉器。我问它这些东西那里来的,它只是说是没人要的东西,摆着也是摆着,不如先拿来换点钱解决医药费的事。
  当时我真的很需要钱,所以就把这些玉器拿去典当。典当行的三柜拿着玉器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又给二柜和头柜看,后来老板也出来了。他们拿着玉器又看又闻又舔,弄了半天才问我,是从那里弄来的。我当时心虚,就说我家的老爷子留下来的。
  他们又商量了一会,然后头柜就跟我说,一口价十万断当。当时我认为自己听错,就多问了一句。谁知道,他们竟然认为我嫌钱少,就说十二万,不当拉倒。我当然当了,本以为只能换几千块来应急,没想到能换十二万。要知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算是现在十二万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怕他们反悔,马上就答应,他们似乎更怕我反悔,立刻就给我开当条,头柜跟老板还亲自和我到银行转账。
  我把事情告诉小仙,它却说典当行的人太黑了,那些玉器转转手卖个四五十万绝对不成问题。我问它为什么,它说玉器是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因为怕我不敢要,所以之前没有说。
  老实说,当时我很不高兴小仙这样做,但后来想想,要不是那十二万救命钱,我儿子肯定会没命。因此,我跟小仙的关系就变更好了,好得像亲人一样……也许,比亲人更亲,起码我的儿女不会像小仙那样每晚都来陪我。
  十六年来,小仙每天晚上都风雨不改地来陪我,使我不再感到寂寞,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当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时,它会安慰我,要是我遇到什么麻烦事,它总有办法为我解决。可是,可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小仙就再没出现过,我到处找它也没找到……我,我好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它……
  何伯说着竟然在我面前老泪横飞,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犹豫了一会,终究说出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面对现实吧,何伯!你的小仙已经陪伴你十六年了,就算它当初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现在也已经十六岁了,这对猫来说这已经是很高龄了。它是不想你伤心才不辞而别,找个隐蔽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时刻,难道你要它死在你面前吗?”
  何伯突然跳起来,大声吼叫:“不会的,小仙不会死的,它是神仙,它能长生不老……能长生不老……”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但是仍然不断喃喃说着长生不老,神仙不会死之类的话。
  之后,何伯就再也没来过派出所了。半个月后,他在深夜时分从住处的阳台跳下来,头部着地当场死亡。
  我问天书,小仙的情况能否以科学角度解释,她说:“有两个可能,第一,小仙只是何伯幻想出来的产物。他的伴侣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在漫漫的长夜中,寂寞难奈,因而诱发精神分裂一点也不稀奇。”
  我笑说:“说第二个吧,精神分裂只是政府用来敷衍百姓的词语。”
  天书也笑了:“另一个解释是,小仙是一只拥有强大精神力的猫。不论是佛教、道家还是其它宗教派别都有修炼精神力的法门。当人修炼到一定程度,拥有较强的精神力时,就能与隔空与他人作精神交流,这种能力叫‘神交’。拥有神交能力的人,除了能与人还能与其它动物甚至植物进行精神沟通。佛祖曾说,凡有七窍都皆可成佛。也就是说,只要有眼耳口鼻,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甚至妖精,都能通过修炼获得大智慧,成佛成圣。”
  “你也像何伯那样,认为小仙是修炼多年的猫仙?”我笑道。
  天书说:“当然不是啦,要是小仙的能力真的是自己修炼出来,它也不会掉下何伯不管啊!我想它应该是因为基因变异,拥有比人类更发达的大脑,因而天生就拥有神交的能力。可是,像诸葛亮那样的半仙也敌不过岁月的流逝,更何况是一只猫。”
  现代科技发展一日千里,不知道是否会有一天能打破生老病死的定律呢?如果有那么的一天,那人类不就是神仙了吗?
  第817篇:回家的小男孩
  (原作者:aoliudouguiji。摘自《苏州鬼话》)
  一天晚上,我开车送一个朋友到火车站,他是晚上9点45的火车。送他上火车以后,我看一下表,已经是晚上10点,由于明天还要上班,我就赶紧开车回家。
  当我开到国际科技园附近时,感到又渴又饿,就拐到附近的小区附近,在外边的大排档,点了一些酒菜。吃饱喝足后,我重新启动汽车。当我走到娄葑医院附近时,看到一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叫妈妈,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看起来很可怜。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到一个小孩子在外边,看样子应该是迷路,深夜也不怎么安全,不管良心实在不安。我就停下车,打开车门,跑到小男孩面前问道:“小朋友,怎么啦,怎么不回家?”小男孩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抽噎着说:“叔叔,我爸爸妈妈不要我啦,我要回家。”
  果不其然,是个迷路儿童。我心里一边骂家长糊涂蛋,居然把自己的儿子丢在外边,一边安慰小男孩说:“小朋友,不要害怕,叔叔开车送你回家,你家住在哪儿啊?”
  听到我这句话,小男孩顿时哇哇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往四周一看,发现附近有家汉堡店,就给他买一些汉堡薯片可乐之类的东西。拿回车上,让小男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小男孩看到我买的东西后,没有等我说话,小男孩一把抓过汉堡和可乐,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喝起来。
  我把汽车窗户摇下,一边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一边想对策。如果小男孩确实记不起回家的路,那就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交给警察处理或者把他带回我家,不管怎么的,不让让小家伙一人呆在外边,虽然白天很热,但是一到晚上还是很冷。
  小男孩吃饱喝足后,我再一次问他家住在哪儿,小男孩虽然杂七杂八的说的含糊不清,但是我连猜带蒙也知道个大概位置,至少知道是哪个小区。我就微笑着对小男孩说:“小朋友,叔叔送你回家,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啊?”小男孩一听,非常高兴的说:“好啊,谢谢叔叔。”
  也许是刚才哭的太累啦,我开车还不到5分钟,小家伙就昏昏入睡,我给他说话,他就哼哼几声,不一会想起轻微的鼾声。我摇摇头,苦笑一声,闷头专心开车。
  大概30分钟左右,我开到我猜的那个小区的门口。我就摇醒小男孩,问他这是不是他家所在的小区。小男孩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看四周,摇摇头。我就一边慢慢开车,一边和他确认。当我走到另外一个小区,小区里面有些滑板之类的游玩设施,小男孩兴奋的说:“叔叔,叔叔,就是这儿,这就是我家。”
  我一听非常高兴,就把车停在路边,和门口的保安打个招呼,领着小男孩进入小区。当进入小区以后,小男孩好像记起回家的路,又蹦又跳的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居然跟的有点吃力,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小男孩既然认识路,也省掉我很多麻烦,把小男孩交到他父母的手中,我今天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不一会走到一个小高层面前,小家伙止住脚步,然后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赶快跟上来。我加快两步,和小男孩一起走进去。有点奇怪的是,小男孩没有走电梯,顺着楼梯就往上跑,我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大概爬了有八九层,小男孩在一个门前止住脚步,我走上去,按防盗门上的门铃。
  大概由于时间有点晚,我按响门铃过后20分钟左右,才听到门内有人走动,不一会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性,穿着一个大短裤和背心,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看到我就是一愣,有点警惕的问道:“您是?”
  “不好意思,您家的小孩子有没有走丢掉?”
  中年男性似乎有些惊讶:“走丢掉的小孩子!?”
  我把身子往后一闪,想把我身后的小孩子给露出来,可是我往后一看,我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小男孩!
  我张嘴正要说什么,我面前的中年男性似乎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顿时身子一抖,痛哭失声,一边哭一遍还说着什么,说的好像是苏州当地方言,我一句也没有听懂。哭着哭着就痛打自己的耳光,揪自己的头发,如痴似狂,我当时有点害怕,照他这种哭法,不超过10分钟,他绝对要昏死过去。
  我那年正好30而立,加以从小调皮捣蛋经常被老爸揍,被揍的再狠也不哭不求饶,因此长大后崇奉“男人流血不流泪”。所以自从我上高中以来,在别人面前,似乎还从来没有痛哭过。有的时候我老婆看些酸掉牙的爱情剧,边看边用手帕擦眼泪,忍不住我还挖苦两句。我感觉自己的心肠已经硬如铁坚如钢无坚不摧,可是今天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一个哥们,在自己面前哇哇大哭,居然鼻子一酸,自己也有种陪着大哭一场的感觉。
  我有些语手足无措的说:“哎,这位先生,请您不要激动。小家伙是跟我一起上来的,应该不会走远,您先别忙着哭,我们一起找一找……”那个中年男性(为讲故事方便,以下简称A先生)只是摇摇手,痛哭不已什么也不说,我看着看着也有些过意不去。
  大概听到门外边的动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睡衣的女士(以下简称A女士),看到痛哭流涕的老公,也是大吃一惊,赶忙蹲下身子,轻声问着什么。A先生什么也没有说,把手中的什么东西拿给A女士看,顿时A女士用双手捂着脸,肩膀耸动,也无声哭泣起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既不好意思就此离去,也不知道如何进行劝解,就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过了大约5分钟,A女士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您见笑了,这位先生,谢谢您,把我们的儿子送回家……呜呜……进屋坐坐喝杯茶吧……”
  还没等我回话,A女士低下身,轻声细语的对自己老公说着什么,A先生逐渐止住哭泣,慢慢站起身来。
  我有些惊讶的说:“咦,小家伙已经进去啦,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小家伙既然已经回家,我也要回去啦,明天还要上班,再见……”说完我转身要走,旁边的那位A先生赶忙拦住我说:“这位先生,先不要忙着走,谢谢您把我儿子送回家,请进来坐坐喝喝茶,也让我们夫妻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我正想推辞,A先生不由分说,把我拉进屋。
  走进屋后,我四周看看,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于是我就顺口问了一句:“小家伙呢?怎么没看到,已经睡下啦?”听我这么一问,A先生的脸抖了一下,马上用手捂着脸冲到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门,不一会我听到一阵压抑的痛哭声。我有些疑惑的看着A女士,A女士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沏两杯茶,一杯递给我,一杯放在茶几上,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A女士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一口,哽咽着说:“您不用找了,我们家的宝宝,在三年以前已经去了……”我大吃一惊,不由站起来说:“您说什么?您是说您的儿子已经……”我有点怀疑A女士的神经是否正常。A女士用手抹一下眼角的眼泪,轻轻地说:“是的,不过您不用害怕,您今天把我儿子带回家,他不会害您的。还有,今天正好是六月初五,我们家宝宝就是三年前的今天去的……”
  我听到这儿,虽然有些惊异,但是并不觉得很害怕。除非我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离奇的事情。但是,即使刚才的那个小孩子已经不是我们人类,我也没有什么好怕。毕竟,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即使是鬼,也比我公司的混蛋老大领导要可爱得多!
  说完,A女士把手张开,里面有一块青玉,从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只小老虎。女主人用手轻轻摸着小老虎幽幽的说:“这块玉是我家宝宝生下来后,奶奶特地跑到灵岩寺给他求来的。后来一直戴在宝宝身边,我想您也知道,玉是有灵性的,自然也和他的灵魂相通。我儿子走后,我们没有取下来,就让它陪着我儿子。所以今天我和我老公一看到它,就知道我们的宝宝回来了。今天是我们宝宝的三周年,照我们这儿的说法是,在晚上12点以前,如果不能回到家一趟,和自己的父母见最后一面,就不能再次投胎而成为游魂。今天多亏您把他送回来,今后他也没有什么牵挂,他也好去投胎了……”话还没有说完,女主人又呜呜哭了起来。
  我看一下我的手表,离晚上12点正好还差5分。
  我忽然想起我曾经看到的一幕。有一天深夜,我看到一位母亲,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叫着说:“孩子啊……赶快回家吧……如果你不认识回家的路……就跟着妈妈走吧……”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A女士哭泣一会,用手擦擦眼泪说:“三年以前,我儿子过两周岁生日。我们家里面的人特别高兴,尤其是我老公,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一高兴,就把小宝宝高高往上一扔,然后再用手去接。小宝宝高兴的哇哇只叫,我们也在旁边鼓掌大笑。看到大家这么高兴,我老公更加得意。就把小宝宝扔的更高,没想到……没想到……我老公一个疏忽,没有接住……宝宝脑袋着地……呜呜……头破血流……我们赶快开车送到娄葑医院……没有抢救过来……呜呜……呜呜……”
  女主人再也说不下去,就捂着嘴再次痛哭起来。我喝口茶,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轻轻地叹一口气。
  这时,站在旁边的A先生红着眼睛说:“当时我们家宝宝还小,还不能记得回家的路。今天多亏您把他送回来,您这也算救了他,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说完,就拉着A女士的手,冲我深深鞠了一个躬。我赶紧用手拦住夫妻二人,A女士朝A先生使一个眼色,A先生马上领会,快速走到另外一个房间。
  我再次看一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一点。我就再次起身向A女士告辞,A女士拦住不让我走。就在此时,A先生走出门来,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在我手里面说:“大恩不言谢,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请收下。”我当时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从信封的厚度来看,够我混半年的。
  虽然我也缺钱,但是这种钱是不能拿的。我就把信封放在茶几上说:“你们两位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能要,谢谢,夜深了,我就回家了。”夫妻二人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勉强。夫妻二人对看一眼,A女士从壁橱内拿出一个黄金制作的小菩萨,非要送给我留下做个纪念。我也就不再推辞,他们夫妻二人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过于推辞反而不好。
  回到家后,我打开卧室的门,我三岁的儿子和我老婆睡在一起。小家伙睡相不好,小胳膊小腿到处乱伸,一只小脚居然还放在我老婆的肚子上。我轻轻地把儿子的小脚拿下,给他盖好小毛毯,在他小额头上偷偷亲一下,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悄悄地关上卧室的门。
  第二天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后,我一反平常(平时吃过晚饭后,我就把我儿子往我老婆面前一扔,一个人扎在书房内上网灌水,有一段时间小家伙非常郁闷,见到我就叫叔叔)抱起儿子,叫上老婆出去玩。在外边玩一个小时左右后,我儿子要逛超市,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果不其然,小家伙进超市后直奔目的地--电动小汽车大卖场。
  在电动小汽车大卖场中,有一款电动坦克,我儿子迷的不是一天两天。每一次进超市,都要到上边坐上个十分钟八分钟左右的过过瘾。每次小家伙都吵着要买,我老婆心疼钱(大概要小一千大元)就一直没有给他买。可是那天,我态度非常坚决,敢冒老婆大人天下之大不违,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刷卡买下。
  虽然老婆大人的脸色很难看(绝对是等着瞧看我回家收拾你的那种),可是看到小家伙兴高采烈的,感到一种难言的心满意足。任由老婆说我溺爱孩子也罢,说我毁害孩子也好,今生今世,能够和儿子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小家伙总有一天要长大,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去闯自己的天下。因此,趁小家伙还小,能多抽出时间陪他玩一玩就陪她玩一玩,能让他高兴一点就让他高兴一点,干嘛那么认真呢!~~~~~~~
  第818篇:神目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神目如电,天眼无私!”
  他大喝一声,指向那个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女子,
  “你这蟑螂精,岂能瞒过我的神目!”
  身后那帮衙役上前,逮住了她,捆绑起来。
  领头的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神目先生!这是您逮到的第九十九个妖精了!”
  他自恃的一笑,
  “告诉县大老爷,一把火把她焚了,
  省得她借土遁逃走!”
  领头的连连点头,带着差役们押着女子走了。
  他感觉得出,
  这些差役并不喜欢他,对他总是敬而远之,
  若非有县官的强令,他们是不会跟随自己,四处降妖捉怪,逮捕匪类的。
  大家都知道,在他神目之下
  不论是化成人形的妖魔鬼怪,还是深藏不露的奸邪凶恶,
  都会现出原形,无处藏身,
  至于常人那些小毛病,更是瞒不过他的神目。
  “神目先生!有几位您的老友在城隍庙备下一席,请先生前往。”
  来人十分谦恭,
  他双目一扫,已知此人并无恶意,然而……
  “嗯,我知道了。你以后做人要诚实,不要再贪占你们主家的银钱了!”
  来人面红耳赤地走了。
  他一摇三晃地走进了城隍庙,
  刚刚进去,
  后脑便挨了一棍,
  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回头看时,
  真的是几位老朋友,人人手持棍棒,个个咬牙切齿。
  他大叫一声,
  “是什么妖怪附在你们身上?不要怕,等我神目来辩!”
  凝目一看,他们个个是人,并无半点妖气,
  再定神看时,却又人人杀气腾腾。
  忽听有人说道,
  “神目先生,你神目如电,照的大家人人自危,
  咱们自知都是俗人,算不上正人君子,可也不愿被你看出来,说出来,
  只好设计请你前来,送你归天了。”
  棍棒齐下,神目先生顿时头破血流,
  他想站起来说:“你们都是正人君子,何必自危自疑呢?”
  可是一棍打在他的天灵盖上,
  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风雨巨浪牧场人的看法:其实看出来和说出来是两码事】
  第819篇:六不治
  (原作者:池草。摘自《医人异事》)
  有个姓李的大财主,很有钱的那种,但是人是特别的吝啬,人品也差。这个李财主啊,得了一种怪病——在嘴唇上长了一条肉质的胡须,有一尺长,也就30几厘米吧,想一下,样子可能跟龙虾差不多了。按理说长个这玩意儿也没啥,可是疼啊,疼的让人受不了。
  所以就有人来给出主意啦,有人说直接割掉的好,有人说得服药治根本才可以,可是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个结果。
  李大财主有个邻居,姓金的,站出来说:我能保证给你治好,但是你要拿多少钱出来感谢我啊?李大财主的亲友团帮他们俩协商,最后确定以白银二十两为诊金。
  金先生的疗法很奇怪哦,他是会用药香治病的。他把药材做成的香粉,放进香炉里面去烧,用烧出的烟气来熏蒸那条肉胡须。金先生先烧了一汤匙的香粉,那条肉胡须被薰过之后,真的就缩短了一寸。
  金先生说:你看,很有效吧?钱拿来。李大财主就先支付了一两银子,作为定金。
  这样治疗了五天之后,李大财主已经完全康复了。金先生说,现在该把剩下的几两银子给我了吧?李大财主哪里肯啊,那还不如把他的命都拿去好了。
  金先生哈哈大笑,说: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你这个病明年还会犯,到时候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也不给你治啦。
  后来李大财主的病果然复发了,金先生当然不会再去给他治疗,李大财主就死在了这个病上。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里面说有六种类型的病人,是没办法治好的。
  一、骄傲而不讲道理的人,这样的人或者有点权,或者有点权,就傲慢的不行,觉得医生是他们的仆役一样,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更不可能会尊重医生的处方和养生意见,所以这种人的病没办法治好;
  二、爱惜钱财胜过爱惜身体的人,这个就不用说了,李大财主就是嘛;
  三、这种情况很常见了,医生让你不要吃冷饮,少吃油腻,注意保暖。他偏不肯听啊,明明胃里有寒气,经常肚子痛,还要每天坚持吃一只大杯的暴风雪,吃到拉痢,又跑来找医生:医生啊,你开的药没效果啊,我拉的更厉害了呢!你拉的更厉害啊,活该,拉不死你。这种病人太气人了,他以为医生是他的维修工,有了病来找医生,开了药吃下去就一定会好,自己根本不用保养身体,该怎么造还是怎么造。这种人根本治不好的,到时候他自己搞垮了身体,反而要怪你的医术不够高明,所以遇见这样的人最好直接骂出去,看他下次敢不敢再来找我。淡定、淡定;
  第四种也蛮多,就是他在服你的药,但是不够放心,又偷偷自己买一些别的药来吃,而且他不会告诉你他还在吃别的药。每次来复诊医生都很奇怪的,本来吃过药应该有这样这样的好转,为什么现在没有出现好转反而加重了呢?通常医生此时就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是不是辨证有错误啊,还是怎样。那就换个方子吃,好了,吃来吃去,总摸不着头绪,很苦恼啊。对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来说,病人吃了自己的药而没有好转,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甚至比病人的疾患还要痛苦几倍,还真是苦思冥想、彻夜难眠。可是医生不知道,这都是病人自己瞎吃药吃出来的后果。这种人一定不能治的,让你自己怀疑自己的医术,甚至对整个理论体系产生动摇,从而陷入不可挽救的恐慌,太可怕了。所以吃我一张方子如果没有效果的病人,我一般都建议他另请高明,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第五种人是太虚弱的人,他的能量已经快耗尽了,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病人和医生都不要太勉强;
  第六种人就是只会迷信,不相信医术的人,以前不是有个什么功么,号召大家练功不要吃药,结果都练死了不是。这样的人你给他把药塞嘴里他也能再给你吐出来,所以,他怎么开心怎么搞好了,不用管太多的。
  第820篇:林区往事21—(是财散不了)(凶宅)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是财散不了
  《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个故事,是说财运的。大意是张三李四同时在地里发现一个罐子,张三打开罐子一看是一罐子银子,李四打开看就是一罐子水。李四很生气,就把水喝了。晚上李四去张三家喝酒,喝得不少,半夜醒来吐了一地,李四不好意思就偷摸走了。第二天一早张三一看李四吐在地下的东西,虽然和呕吐物的形状一样,但是都是银子。这个故事比较传奇了,但是却说出了是财散不了,是儿死不了的死理。
  在买豆腐还得用票的时期,我们这有个卖豆腐的人,大伙称呼他老坦儿,好像是对一个地方的人的一种称呼,都说他很精明。
  有一天他推着豆腐车走街窜巷的叫卖,走到一个路口,看见地上一沓新钱,外边还扎着一个红绳。他知道这是谁家结婚要过礼的钱,我们这有个习惯,过礼钱用红绳扎上。
  他四周一看没人,飞快地捡起来。心里也挺不安,想了想,把钱分开折了几下塞进了两块豆腐里。
  那个年代最大的面值是十块,过礼也就过个二百,所以二十张钱塞进豆腐里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他打定主意也不吆喝了,往家走去。
  他刚走不远,转弯路口过来两个人,一看就是来找钱的。看见老坦儿,跑上前问老坦儿看没看见丢的钱。老坦儿当然说没看见,还很主动的把衣服兜都翻出来给人看。那两个人很是着急,又急忙去别的路上找。
  老坦儿到了家门口,紧张的精神放松了下来,把推车放在门口,进院去喊媳妇,想让媳妇把豆腐捡回来,让她看见钱高兴一下。媳妇不明白怎么回事,看他回来指使自己去门口捡豆腐,就出去了。
  就是这么一功夫,一个老头过来,说买两块,他媳妇一看一板豆腐剩多半板,就挺生气,以为老坦儿偷懒。看人家来买,随手就把装钱的两块给人家拿走了。等老坦儿知道,老人早都没影了。老坦儿还挨了媳妇一顿臭骂,赶紧出去卖剩下的豆腐。
  这个老人买了豆腐,却没回家,今天是他外孙子会亲家的日子。他因为牙口不好,吃不动啥,就买了两块豆腐带着。
  等他到了他姑娘家,姑娘正在为丢钱的事情发愁那,今天会亲家,得在饭桌上过礼。他一听也挺上火的,还帮着凑钱。
  吃饭的时候,豆腐是整块上的,直接蘸大酱吃,等大伙几筷子下去,出来钱了。等都拿出来,也认出来是家里丢的钱,因为根红绳还在钱上。
  这家人就要找老坦儿,老人没让,说钱回来就拉倒吧。那个年代捡钱不还也不触犯法律,也就消停了。当时我就在桌上,我是准备结婚那天给新娘压车的。这是不是“是你的财散不了?”
  (2/2)凶宅(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在我的家乡有一座老宅。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了,一座七十多平米的土房。原来的宅主老孙头,有儿女四人。老伴在十多年前因为他喝酒吵架,一气之下在屋子里吊死了,没几年他也郁郁而死。儿女们那个时候还小,就都被亲戚接走了。有一个儿子小儿麻痹,没人愿意抚养,在街头要了几年饭,这些年也没有音信了。
  2000年,有人要买这个房子,把我请去。想让我看看这个屋子的风水是否有问题,我拿着罗盘看了半天,坐向格局都没啥问题,并没有发现特别不好的地方。前几次出事我都知道,如果是房子导致,那这就不是简单的风水问题,这应该是邪术。
  好在房子是要扒了重建,我就一直在那看着。在房子的横梁上有一只破碗和一双筷子,房子的西南角地下埋着用绳子系着的一捆烧柴。这找到原因了,第一人房主的老伴上吊是这捆绳子绑着的烧柴造成的,子孙要饭就是在房梁上放破碗和筷子。还有个小孩子淹死,这个原因我在房子后院找到了。我挖到了一只木头船,能有半米长,倒扣着埋在地下。
  这些东西都是建房的时候放进去的,老孙头一定得罪了谁,人家想让他老伴上吊,孩子要饭,孙子淹死。谁会这么恨他那?
  我打听了好久,终于打听到,老孙头在我们这的生产队当过队长,曾经仗着职位勾引过一个社员的媳妇。这个社员就是个木匠。终于水落石出,这个地方没了这些东西,也就不会再害人了。
  第821篇:【佛祖,对不起】【地藏菩萨】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民国时期,某县,城内只有一座城隍庙,城外倒有一座寺庙。庙不大,主持是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徒弟,故事发生的时候,一个十二,一个不到十岁。
  老和尚不是对佛教有好感才出家的,他是因为家乡太穷,无奈出家,后来云游到这里,因缘际会就做了这无主庙的主持。他也不认字,所以除了阿弥陀佛意外也不会别的什么经典。好在刚出家的时候,学过几天经忏。再就是他还有一个优点:持戒很精严。
  持戒精严的和尚,总是让人认为是真和尚的。县里也有几个绅士,常在他这里布施。老和尚除了自己和徒弟的吃用,都散给穷人。这样越发令施主们敬重。
  民国的一年,当地大旱。可是县里不肯报天灾,因为当时军阀混战,你报了上面不但不发救济,而且说县长无能。这样度过灾荒,就全得靠当地的绅士出头。但是当地的绅士,你让他给神佛贴金是很愿意的,让他救济灾民,他们认为没必要。有的人还说这是天报应。
  没有吃的,先挺不住的是老人和小孩。老人只能在家躺着,小孩可是到处能去的。
  一天晚上,老和尚在大殿捉住了几个偷贡品的小孩。老和尚看了很难过,带他们到厨房,让他们吃饱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发现,贡品还是丢了。问到那些小孩,小孩们也很惭愧,说没办法,我们吃饱了家里人还饿着呢。
  老和尚回去思想斗争了很久,去找绅士们。其实灾荒一起,他就去找过,但是绅士们都说这是报应。他嘴笨,说不过人家。
  这次去他可是想好了理由,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况且就说是报应,怎么知道不殃及无辜,所以我打算做佛事。绅士们很高兴,佛事做了几天,绅士们布施了不少财物。老和尚还说给饿鬼施食,弄了不少粮食。当然,偷偷他都给了穷人。
  大灾过去,老和尚也就病倒了。一是累,二是心病。他是个老实人,觉得自己用佛祖的名义骗钱骗东西很不对。一来二去没有几天他就起不了床。绅士们有给他请大夫的,大夫都不肯下药。
  这天眼看着老和尚躺在床上已经开始倒气,估计撑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了。他的徒弟们都在地上帮他念经,也不会别的,就是阿弥陀佛。有几个绅士也来送他最后一程。忽然老和尚一下坐起。说饿死我了——此时他已经三四天没有进食了——跑到厨房自己乘了一碗粥。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围着他,问是怎么回事?老和尚说我看到观音大士了,他说我的所为不犯戒律。跟着把事情一说,前面咱们说的那些绅士们才知道。
  【地藏菩萨】
  这是宿舍老四讲的,他一个远房亲戚的故事。
  这是一对老夫妻,为人很好,极其耿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的独生子生病去世了。他们伤心之余,去镇外的庙里,请了一尊瓷质的地藏菩萨。
  从那以后,他们每天工作之余,就是念诵地藏经,如是将近二十年,文革爆发了。
  老夫妻因为耿直,就有人想整他们。但是无论是家庭成分还是平时的言行,都挑不出错来。造反派们只好攻击他们搞封建迷信活动。好在文革一开始,他们就把地藏菩萨藏了起来,造反派把他们一顿批斗之后,看家里没有地藏菩萨像,也就离去了。
  但是一个邻居,因为和老夫妻不和,去向造反派拿报告:不是没有地藏像,而是他们藏起来了。造反派头子看天晚了,就叫邻居回去警告他们,明天必须交出来,不然问题就严重了。
  邻居耀武扬威的回去一通知,老夫妻又气又怕。藏起来吧,普通人家的屋子能有多大,必然被搜出;交出去吧,这已经成了老夫妻的精神支柱。最后决定,不要家里这些东西了,跑吧。其实他们也知道当时全国的情况下,跑是跑不掉的,只是不甘心,要拼命侥幸一试。
  老夫妻取出地藏菩萨。供在桌子上,准备磕一个头就收拾起来走人。没想到一个头磕下去,地藏菩萨自己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老夫妻面面相觑,供在桌子中央怎么会掉下来。这时听到屋外有人轻声叹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老夫妻一起跑出去。原来就是镇外庙里的和尚,早被勒令还俗了。今天不知道又被带到哪里去批斗,放回来走到此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起这么一句。老夫妻叫他进屋,把事情和他一说,和尚说善哉善哉,既然菩萨自舍法身,两位施主就不要拂逆菩萨的意思了。
  第二天老夫妻把菩萨的残片交给造反派。造反派也无可奈何,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改革开放以后,和尚又出了家。这对老夫妻也又请了一尊地藏菩萨。
  第822篇:尸体
  (原作者:刀刀刀刀刀刀。来源于网络)
  总有朋友问我医生见到尸体什么感觉啊之类的。 
  其实吧,没有那么震撼的感觉,不是只有我这样,我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唯一震撼的就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实验室脚底下的地板里就是尸池,我就说老觉得在这个实验室里总是凉飕飕的感觉。 
  之后老师就弄个钩子来,把尸体捞上来了,抬到实验桌上,然后大家观摩。除了那个福尔马林的味道有点冲鼻子外,确实也没什么不妥的,而且尸体基本都是被煮过的~~~确实是被煮过的,教我们实验课的老师就一大变态,和我们说煮尸体的过程啊,然后老在那形容那味道如何如何的香啊,像鸡肉啊神马的。 
  但总体来说我们基本没什么感觉,然后尸体一般都是硬邦邦的,内脏神马的已经全部分开了,让学生好观摩,其实我们也要抚摸滴。。。。。。 
  尸体一般是男性比女性的多点,女性的尸源比较少,可能女性寿命比较长,而且不怎么从事高危险职业。我们实验室的有具尸体是个男孩,才20多岁的(老师说的),不过从骨头来看,确实比较小,头顶上一个洞,老师说是做过手术,然后脑门正中间一个洞,老师说这是枪毙死的。   
  喜剧来了,话说我们班一女生,学习很好,很刻苦的,家里比较贫困。但确实很刻苦,其实第一次上课,我就感觉到她不怎么舒服了,毕竟像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医院的人一个班也没几个。但大部分人不舒服的原因是因为福尔马林的味道实在太冲鼻了,戴着口罩都闻得见。 
  结果第二次实验课就昏了,众人也没怎么觉得惊吓,一男生抬起拳头冲着心脏位置来了一下。在这里,俺想教给大家一个常识,假如你身边有人昏倒了,不要想着去掐人中,根本没用的,又不是中暑,最有效的办法是对着昏迷的人的左边胸口来一下,一个拳头的力量想当于电极200焦耳,也许就你这一拳头,就给昏迷病人生的希望了。
  接着说:
  然后那女生就醒过来了,多茫然地看了看我们,还问道:你们围着我干嘛啊。 
  众人看她也没什么事,正好是夏天,想着是被那味道给熏的,就把她抬出去休息了。 
  之后无话。结果第三次那女生又昏了,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冲着老师和我们骂:你们把我哥当标本啊,#¥%…… 
  我们全给蒙了,感情那20多岁的小男生是她哥哥?结果这事还是影响蛮大的,但因为校方介入,不允许散布谣言,所以有的学生不知情。不过我们本班人是很清楚的,那女生说,第一次她进来,就感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第二次进来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还拍她的肩。第三次,那人直接说我是你哥啊,我是你哥啊。 
  原来她哥特不懂事,年轻轻就想着发财,想去缅甸贩卖毒品,结果给抓了,枪毙了,做了冤大头。其实也是给上面的人利用的。因为被当做走私人口或者偷渡处理,就没人去认领尸体。而且她父母对她哥哥很失望,觉得就当儿子不存在吧。 
  丫的,过了六年遇到他妹妹观摩自己的尸体。 
  真是比冷幽默还冷幽默。
  第823篇:考场志异(1/3)
  (原作者:不妨啸傲过平生。摘自《古代真的比较恐怖——古小说中那些离奇恐怖故事》)
  因果报应的奇事,处处都有发生,而发生在科场中的尤为明显。有人说,应试的士子进考场的前一夜,主考官要穿官服竭诚召请鬼神。用红旗请神降临,用蓝旗招请家亲,用黑旗引来恩怨鬼。事毕,把三色旗插在明远楼的四角,官吏边招神边呼叫“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所以考场中怪异的事情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更奇。
  乾隆某年,有一位俞生,是江阴的生员。才考完第一场,就打点行李准备回去。大家觉得奇怪,向他询问原因,他支吾其词,表情悲伤。
  大家一再追同,他无计搪塞,这才说明真相:“说来见不得人。先父在外做官半辈子,卸职回家,就害了恐惧症,多年治不好。
  临终前,把我们兄弟四人叫到床前,哭着嘱咐我们说:‘我生平没有做过亏心事,只是在担任某地县令时,曾受贿二千金,错杀了两名囚犯,这是大罪过,鬼神惩罚是要斩尽后嗣的。因为祖先曾有救人的功德,所以只能保留一个儿子传宗,而且五代都要受穷。我现在没有泰山般的品德,却有海一般深的罪孽,地狱的苦难是无计逃脱了。子孙中若有不知命的,还想去求功名,只会加重我的罪过,绝不是尽孝之道。你们弟兄几个要多做善事,好自为之。’说完就去世了。
  后来几个兄弟相继死去,只剩下我一人,曾两次参加乡试,都被墨水损污了考卷而作罢.昨天在考场中,文思喷涌,到三更时已完稿。
  突然有人掀帘进来,站在灯前,我吃惊地观看,竟是先父。他脸色愁苦,生气地斥责我说:‘为何忘记了我的遗嘱,老是存非分之想?使得我疲于奔命,吃尽苦头。如再不改过,大祸就要临头了!’边说边用手中的家伙一敲,打灭了蜡烛,掀翻了砚台,转眼就不见了。我惊跑出去大哭,等到监考官来察问,看见我的考卷上全是油墨污痕,都叹息着散去。我今年二十五岁,三次入试落第,倒没有可遗恨的。所痛心的,是先父受到天罚,在阴间被拘系。我准备出家为僧,仿效目连大士救度亡灵。我的忏悔之情,还望诸位鉴察。”众人听说,无不吐舌吃惊,为善积德之心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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