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佛心——1001个短篇灵异故事(转载)【2020年版】(转载)

  第689篇:劫道
  (摘自《今晚报》)
  一九九○年前后,《今晚报》载一则消息,令人至今记忆犹新:河北省某村有一老汉,女儿已出嫁他村,儿子当兵驻守四川,家里只有他们老两口。
  当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一些家庭已经开始富了起来。老汉虽家中衣食无忧,但看着别人发了家,自己心里也在思谋着干点什么能够致富。
  一天傍晚,在地里干完了农活没有回家,坐在田间筹划着如何挣钱的道道。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他慢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他心想一定是村里乡亲回家,想开个玩笑吓吓人家,于是便蹲在路边,等来人越走越近的时候,起身跳到路中央,大喊一声:“留下买路钱!”在静静的黑夜,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个屁滚尿流。
  只见这个黑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的东西也掉了。紧跟着又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往回就跑。这老汉见状大喊:“别跑,是我!”可是他越喊,黑影跑得越快,最后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老汉笑得合不拢嘴:“这是谁呀?这么胆小!”他走过去一摸被扔在地上的东西,发现是一只大包袱,伸手一摸,里边好像是衣服。他便坐在地上抽起了大烟袋,等那人再回来。可是等了几袋烟的功夫,也不见人回来。
  都大半夜了,他想先把包裹背回家,等明天肯定会有人来找,到时再说明情况就是了。
  回到家打开包裹一看,原来里面全是一种式样的裤子,还有一个纸包,包着五百元钱,他分析那人可能是个外地来的裁缝。老两口商量,此事又没人看见,如果三两天有人来找就给他,如果没人找,就该咱发这笔财。
  可是等了七八天也无人查找,村里也无人谈论此事情,于是他们放心了。老头跑到远处把裤子卖掉,得了六百元,加上现金五百元,总共得一千多元,那年代可不是个小数目。老两口发了这笔财,着实放开了又吃又喝地风光了一阵子。
  一千多元很快就花光了,没钱就又难受起来。没过多久,老汉又大胆地试了一次,又成功了,再试仍然得手,他专拣月黑天出去,要是碰上村里人,扯个谎就过去了,如果是外地商贩,就吓他个闻声而逃。
  如此这般,隔些时候干一回。一年之后,老汉家盖起了三间新瓦房,准备等儿子复员结婚用。看着新房新家俱,老汉心中好不得意,他把劫道当成了致富的手段,想趁着还不太老多捞几把。
  就是这一年的年末,他想在春节到来之前再干一回,好让春节过得更丰富。他把准备好的一尺多长的小铁棒,插在棉衣袖口里,趁着黑夜出去了。
  可是这天他等到很晚也不见有人来,正当他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听见有自行车声朝这边骑来。于是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当车快到眼前时,发现自行车后驮有东西。他大吼一声,骑车人被吓倒在地上,但迅即就起身欲与他打斗,他用铁棒照准黑影当头就是一棒,黑影应声倒地。
  老汉心想我出手这么重,可别死了啊!真让他说着了,不见地上的人动弹,他用手一摸鼻子,已经没气了。
  他害怕起来,转而却把心一横,立刻想到不远处的小河沟,心想,一不作二不休,该他倒霉吧!于是他熟练地掏空了死者口袋里的钱物、摘下手表,抱起死尸就往河边跑,把尸体沉进了河沟,跑回原处,想了想,恐怕地上有血,又从地里捧了许多土撒在了可能有血迹的地方。然后扶起死者的自行车,又将地上的提包及一个纸箱重新绑在车上。当他骑车回家的时候,紧张和恐惧全抛在了脑后。
  回到家就把打死人的情况告诉了老伴。老伴虽也担心,但一见到提包里的衣物,刚好有两套适合他们两人穿的新衣、各种爱吃的东西,还有上千元的现金,高兴得什么都忘了。立刻摆上酒菜,慰劳“立了大功”的老头儿。又吃又喝之后,安然睡去。
  睡得正酣,老两口被敲门声惊醒。老头儿大声问:“谁这么早敲门?”门外竟是女儿在喊爹。赶忙穿衣开院门。
  进了门的女儿,张口就问:“我弟弟还没起呀?”老头儿说:“你弟弟不是在四川吗?”
  女儿说:“我弟跟首长来石市办事,因为离家近首长特准他回家看父母,下火车就快天黑了,先到了我家吃了饭,我让他住一晚,第二天再来看你们,他说明天上午十点前就得赶到石市与首长会面,所以就骑着我的自行车连夜往家赶。哎,这不是我的自行车吗?”
  见老爹不答语,抬眼望去发现老爹两眼直愣愣地,面如死灰,突然他发疯似的冲出家门,直奔村外。屋里传来老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报应啊!”……
  等老头双手抱着儿子湿漉漉的尸体迈进家门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大帮疑惑不解的乡亲,见老头将儿子的尸体平放在地上,走进了屋里。老婆和女儿哭叫着扑上来,乡亲们围着想问个究竟。
  此时,忽然有人惊叫:“他大叔自杀了!”只见老头已用镰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正躺在地上作最后的挣扎,喷出来的血溅满了一地。老娘见此,竟一口气没上来,张着大嘴、瞪着双眼也跟着老头走了。
  第690篇:怕花钱的不孝子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昨天听邻居讲了一个事情,邻居的大姨,文中就称为林老太吧,林老太70多岁的年纪,老伴去世好多年了,她有三个儿子,她跟随大儿子一家生活的,另外两个儿子每年给大哥拿一些钱作为补偿,此为背景,交代完毕。
  人上了年纪,病痛就出来了,前年林老太身体出问题了,送到医院检查出来是肝癌。
  当然这个结果没敢让她本人知道,怕她受不了,因为有的人心里承受能力差,听到自己得绝症,活活被吓死的都有,所以他们不敢冒这个险告诉她实情。
  好在林老太不识字,看不懂检查报告,所以很好瞒着她。家里人对她说她是普通的肝病,她也就当真了。
  由于她几个儿子都觉得肝癌是绝症,花钱也治不好,就算有新农合可以报销一部分费用,但是自己还是要自付一部分不是?如果是能看得好的病也就罢了,可这是绝症啊,治到最后还不是人财两空?他们几兄弟家境都不是太好,觉得花钱打水漂划不来。
  他们想反正都是一个死,老太太也这个岁数了,就算没得这个病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所以经过商量,他们决定不给老太太住院治疗。软泡硬磨找医生开了一些药后就带着林老太回家去了,哎,说得难听点,就是带着老太太回家去等死。
  当时他们怕走漏风声,没给亲友们说这事,就怕有人在林老太面前说漏嘴。邻居当时他们都被蒙过去了,以为老太太只是普通的肝病,等她从医院回家后,邻居还专门回乡下去看望了老太太的。
  由于这个病情发展很快,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她多次哀求儿子,说自己实在痛得受不了了,让送她去医院,可是都被拒绝了。
  写到这里我很愤怒,就算不进行别的治疗,那么给老人进行镇痛治疗,简单来说就是打镇痛的针,也花不了多少钱吧,哪怕能稍微减轻老人一点点的痛苦也是好的呀,可是他们就认为老太太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只能等死了。
  所以任凭老太太如何痛苦,如何苦苦哀求,只是给她送上止痛的药片,但是对于剧烈的疼痛,这些药片是无能为力的,老太太生命的晚期,真的过得是生不如死。
  老太太患病的事情村里人也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她得的是绝症,加上她儿子的刻意隐瞒,把老太太的呻吟说成是她娇气,加之她儿子在村里人际关系不太好,现在青壮年劳力都几乎外出打工了,村里剩下的一些老弱病残也没心思深究他们家的事情,所以事情还被瞒得滴水不漏。
  加之林老太娘家没有兄弟,两个妹妹都去世几年了,外甥和外甥女他们都在外地工作,所以邻居说他们都被蒙在鼓里。
  邻居说有一天自己接到表妹的电话,这个表妹是小姨的女儿,她说自己去看望大姨了的,她的情况不对头,看起来情况十分危急,根本不像她儿子们说的普通肝病那么简单,她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听表妹这样说,邻居心里也很不好受,她那段时间刚怀孕不久,由于孕吐把她折腾得够呛,还真的是没有精力管大姨的事情。
  不过想到大姨的状况,她实在放心不下,就和表妹一起去看望大姨。看到大姨那个惨样,她哭得不得了,几乎是和大姨的儿子撕破脸皮才逼问出来老太太的真实病情。
  听到实话,邻居被差点气晕过去,她和表妹一起商量,得马上送老太太去住院,可是那没良心的还要阻拦,说住院也是白花钱,自己家里不宽裕,儿子还要买房结婚,用钱的地方多等等。
  邻居和表妹听不下去了,说自付费用不要你们管,我们两姐妹来承担,才让老太太住进了医院。
  邻居说那时候老太太说话都很困难,她是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她没文化,但是这么多天的折磨她肯定也明白自己是好不了的了。她说老话说宁在世上挨,不愿在土里埋。虫虫蚂蚁都想活命,自己有病他们都舍不得给自己治,心太狠了。
  由于老太太病情恶化得很快,住院一周后终告不治。邻居说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怨气很深的缘故,自己这几个表哥家里面从老太太去世后就不停倒霉,有房子火灾被烧的,有莫名其妙被人捅伤了的,有工作失误受伤的,有开车撞死人的,至于不停生病更是家常便饭。
  不仅如此,他们家里的人还频繁梦见老太太来吓他们,搞得他们都畏惧睡觉了。后来他们受不了,找看事的,人家稍微查看一下就说你们的事我不管,你们不孝顺受到报应是咎由自取的。
  一连找好几个都没接手他们的事情,他们后来也口不择言了,说什么老太太不通情达理,你这病反正是治不好的,白花钱有啥意思,难道你就忍心把钱花光了,你孙子买不上房子娶不到媳妇你就高兴了?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的第二天老太太的大儿媳妇就中风了,说话含糊不清,嘴巴歪了,口水直流,不知道是不是被老亡魂给教训了。
  哎,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虽然我很反感过度医疗,但是自己的亲妈得绝症了,放在家里不闻不问,这真的是太铁石心肠了。
  邻居说这一年多来,几个表哥家里都被折腾惨了,他们也后悔不已,说早知如此,当初还是该让老太太住院治疗的,就算治不好,自己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说不定老太太也不会有怨气的。自己当初想省小钱,结果这一年多来,折腾进去的冤枉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第691篇:做鬼也愁
  ( 原作者:魅影。来源于网络 )
  老周站在25层楼顶,一脸悲戚,放眼望去一片灯火阑珊,下面是蚂蚁般大小的人和车辆,对于老周来说,这些人和物都无所谓了,一切将远去!整个世界都将远去!因为他准备从这里来一次这辈子最刺激的“自由落体式蹦极”!
  老周绝望了,工作不顺,妻子也老嫌他没出息,买不起房,开不起车,连让儿子上本市山寨版哈佛幼儿园都办不到,整日絮絮叨叨,没玩没了。他烦了,厌了,倦了!他想结束这一切!
  老周站在楼顶边缘,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世界,这个让他心碎绝望,纸醉金迷的世界!
  老子走了!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周歇斯底里地发出他愤怒的呐喊。
  谁啊?!这大晚上的叫唤个什么啊?!发春啊?!一声谩骂突兀响起
  老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颤,身体向前一栽直直掉了下去。老周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不是自己跳下去,而是被人给吓得掉下去的。
  这不算自杀吧?应该算过失杀人吧?!你大爷的!这得赔偿啊!老周哇哇大叫着,心里悲愤不已。只恨手里没支笔把前因后果写出来,好让警察在自己死后找到那个挨千刀的,让他赔个十万八万的!
  老周又一想,算了,反正也要死了,就这么着吧!他闭上眼睛等待落地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可是过了好久,老周只觉的耳边风声呼呼的,怎么还没到底儿呢?25层不是太高了啊?
  他很是纳闷儿的睁开眼,一看惊呆了!自己居然坐在了一个窗台上,往下一瞅顿时一阵晕眩!两腿不住的哆嗦,太他妈高了!吓死个人呐!谁啊?谁这么缺德!给挑这么高的地方?!
  老周眼泪都下来了,心里后悔死了,郁闷死了!都忘了他这是自杀,自己想去的悲壮点儿而选的高层。他怎么也没想到悲壮没成反倒悲剧了!
  死也不容易啊!老周流着眼泪感慨到。
  哎哎,你个大老爷们儿,哭啥啊?
  老周心脏病都要犯了差点又栽下去。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头儿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这老头儿不对劲儿啊,老周奇怪道,细细一看,才发现这老头儿是漂浮在空中的。
  这他妈玩杂技呢?啊?现在这高度怎么也有20层吧?
  鬼啊!老周一下子明白了,身上千万根汗毛噌的一下全竖起来了,那叫一个整齐。老周一声惨叫,双手捂脸,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背过头去,已经有些发福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老头被震的直掏耳朵,皱着眉恨恨骂道,哎哎,你他妈别一惊一乍的行不?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差点又死一回!
  哎呀!您老可别吃我啊!我有毒啊!把您毒死了,呃不是,把您毒的闹肚子怎么办啊?老周带着哭腔胡乱的哀求道。
  老头儿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老头儿来了兴致要逗逗老周。
  怎么也会有毒呢?
  哎呀,您老去得早啊!您是不知道,我天天在外面吃饭,现在外面的饭那都是地沟油,苏丹红,三聚氰胺,毒豆芽儿,毒馒头,毒筷子,您说我有毒没?!老周依然捂着脸痛苦的说。
  哈哈你怎么想的啊?还真有意思!哈哈老头儿笑的那叫一个猖狂,都在空中打滚儿了。
  这是真的!咱们中国人现在那都是五毒神人,百毒不侵!老周露出脸认真的说。
  嗯,也是!老头儿点点头表示赞同。
  老周这时也发觉这个鬼好像并不怎么吓人!这鬼给他的感觉就跟自己家隔壁的李老头儿似的,虽然猥琐外加缺心眼儿但并算不上坏,甚至还有几分亲切感。
  对一个鬼产生亲切感,还是一个老头儿,想想都觉得恶心!老周不禁打了个寒颤。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咱们聊聊?闲着也闲着,说说你怎么回事,干嘛自杀啊?要不是我你已经成肉饼了。老头儿甚是得意地说。
  老周勃然大怒,我只是准备!准备要不是你那一嗓子我会掉下来吗?!
  老头儿尴尬的笑了两声,好了好了,算是我将功赎罪扯平了!我姓杨,你就叫我老杨吧。你呢?
  您就叫我小周吧。老周惶恐不安,这可是在100来米的高空“作业”啊。
  老杨看出他的心思,手在他面前向上一扬,老周嗖的一下穿了上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楼顶。
  老周泪流满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时老杨飘到他身旁,不知从哪儿掏出盒儿烟,抽出一支啪的一声,一团蓝色的小火苗点着了烟,然后递向老周,递到半路又收了回来,他拍拍脑袋有些歉意的说,对不住了,不是不给你,是你吸不到。老周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老杨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满脸的八卦,哎哎,说说呗!有啥不高兴的想不开的,说出来让我老头儿高兴高兴呗!
  老周不禁气结。瞧,说他缺心眼儿没错吧!什么人呐?还不如隔壁的李老头儿呢。
  老周哼哼唧唧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杨,叹了口气说,不想活了,您老也别管我了,我歇一会儿找找感觉就跳下去。
  老杨听后沉默了半晌,说,其他先不管,你想知道下边儿是什么样子吗?
  老周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点头。
  老杨又点着一根烟,叹了口气说,那里的天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压抑得很,人的摸样都挺瘆人的,哦,应该是鬼。都是那种黑色的衣服,就是寿衣。你要见着了肯定得大小便失禁。
  老周脸一黑,腹议道,这死老头儿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编排我啊。
  你怎么不穿寿衣?老周疑惑的看着老杨。
  确实,老杨梳着个小偏分,穿着一套类似于古代衙役的服饰,脖子还扎了条领带,显得不伦不类的。
  哼,这是老子的工装!老子在下面可是个公务员。
  呀,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是个阴差!老周挺意外的。
  你主要是管什么的啊?你们的衣服都这么牛逼?呃咳咳,是别扭?
  老杨干咳了几声,说,时代在发展嘛,古今结合。我那个,主要就是抄抄文件整理整理档案什么的。
  哦,明白了。老周露出几分不屑。
  老杨看自己被轻视了不由大怒,你以为阴差是谁都能干的啊?阎罗殿里扫地的都得是硕士学位,而且在人间还不能有一点儿污点。
  老周顿时目瞪口呆,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到了下边还这样!
  老杨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很满意,咳嗽了一声,又说,成了阴差就有合法房住了!不用担心被当成违规建筑强拆了。
  啥?不会到了下边儿都买不起房吧?还强拆?老周瞪大双眼吃惊的问。
  那是当然!现在下边的房价大概在5到6个亿,冥币!还得是天地银行的,其他行的怎么也得二三十个亿!
  我靠!不会吧!老周彻底震惊了!
  对了,应该不用买房子了吧,咱们这走的时候都会带着房子家电啊什么的,怎么?难道那都带不走,不管用?
  老杨嘬着牙花子,哪呀,能带到下面。房子呢是不是你的就不一定了。
  怎么?有恶鬼抢?
  不,是要看你有没有房产证,阴间的啊。没有的一律按违章建筑处置,会有一群变态的畜生,就是那些狗啊,猪啊什么的专门负责,它们凶恶无比,身材可大可小,力大无比,仗着有政府撑腰,简直无恶不作,无法无天,只要逮着没证儿的一律强拆!
  他们是不是还维护阴间治安呐?
  嗯,也会管管。
  我靠!这不是城管么!老周只觉得天雷滚滚。
  证儿不好办么?
  那可不!程序复杂得很,费时费力,来时带的那点儿钱估计也就刚够给头头们的门子送个礼。
  老周一脸的愕然,他们都要什么啊?
  钱,美女,房子。那不前些日子咱这市委书记的二大爷过去了么,送了整整20卡车的钱外加七八十个美妞上上下下打点了个遍才把证儿办了么。
  这就没人管呐?这是明目张胆的受贿啊!老周抓狂道。
  切,这都算轻的,都不算啥!潜规则!懂不?!老杨鄙夷道。
  老周彻底无语了。
  诶不对啊,不是能投胎吗?老周狐疑的问到
  嗯,能!只要你不怕下辈子命贱,多灾多难的可以去!老杨吐着烟圈不屑的说。
  啥?咋回事啊?老周几乎崩溃了。
  在去孟老婆子那儿喝汤之前,都得从一高一矮的俩鬼那儿通过,他们专管着你下辈子是什么命。遇着他们心情好了,你该什么命就什么命,遇着他们不高兴的时候,那可就保不准儿了,你本该富贵的他俩给你整成乞丐。
  呃那就没办法了?
  笨!活该你没出息!给钱呐!有的遇见自己命不好的直接塞钱,但千八百万的没什么用,怎么也得几千个亿!噢,对了,他们只收支票!天地银行的啊!
  老周已经无话可说了。
  哎哎,你要过去可得好好准备准备!知道不?别到那儿抓了瞎,不可别怪老哥我没提醒你!
  老周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呃不用了!听您这么说死了也不安生啊!能愁得生不如死啊!我突然觉得活着挺好的!我这算什么呀?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家里还炖着汤呢。老周好像突然想起,顿时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的走了。
  老杨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呵呵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
  老杨一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692篇:显摆惹祸上身
  (原作者:sinwavq。摘自《午夜惊悚,每天读一个异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天津的开发区。开发区的人口密集程度偏低,因而有的时候发生了险情,都很难找到人来救援。罪案被发现的几率,也比人口密集的主城区要偏低。
  现在要说的这个案件,就是这样一个被偶然发现的案件。由于破案过程略带一些灵异恐怖的色彩,因而这件很普通的案子,在警察系统中流传得特别广泛。
  当然破案之后,事情上媒体,肯定不会告诉你破案的细节。毕竟我国是唯物主义占主导思想的国家。很多事情都是私下里知道,但是上了台面还是要按照官方那一套来表述。
  所以有的时候,你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词句:据有关线索显示,作案嫌疑人为XX。
  所谓的据有关线索,有可能是有人举报,也有可能是一些不能说的因素。
  就比如这个案件吧,它就属于后者。
  什么是不能说的因素呢?有的时候,是灵感、顿悟之类难以名状的东西。有的时候,干脆就是见鬼了。
  就比如说这个案子吧,事发在天津塘沽滨海开发区。死者是一名卖工程土的商人。他家里本来就有点儿家底,再加上有些关系,借着家里的资财与关系,这个人,咱们就暂且称他为小D吧。
  总之,凭借家里的这些资源,他开公司赚了点儿钱。才二十四五岁,就有了百万资财。但就在2011年3月份的时候,他家里的人突然就联系不上他了。给他打电话,电话关机,去查他银行卡,发现卡里的钱都被取光了。
  这下小D的母亲可吓坏了。因为孩子虽然工作忙,却从来不会不接家里的电话。就打电话报了警。由于找不到人,于是警察就通过银行的摄录,找到了当时提款的录像。
  警方让家属辨认那个取款人的长相,那个人当时带着帽子,脸上捂着口罩,眼睛上戴着眼镜。尽管如此,如果是熟人作案,只是看体型,也能看出个大概。但家属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警察当时就明白了,可能小D已经遇害了。但是由于无法证实,而家属又抱着一线希望,警方就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受害者家属。
  这时警方开始缜密调查此事情。结果从移动公司提取的通话记录显示,在受害者失踪之前。有几个电话频繁地联系过死者。于是警察开始调查这些号码的持有者。果然找到了一个长相体型与银行录像相近的人。
  那个人就是小D曾经的业务伙伴小E。警方并没有立即逮捕他,而从他身边侧面调查其他线索。因为警方相信,这种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其背后必然有个团伙。
  果然经常与小E联系的人出现了。他们最近好像发了笔财,经常购买毒品,出入高档消费场所,还购买了不少奢侈品。但是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警方迅速控制了小E和他的同伙,警方在小E的住处发现了小D的一些物品。
  话说警察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却无法证明他们与这件案子有关系。虽然他们最近大肆挥霍,却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使用的失踪者的钱。因为那个人取钱的时候蒙着脸,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长相。没办法证明他是哪个取钱人。虽然警方就知道那个人是他。
  此时证据链不完整,如果抓人,万一抓错可就麻烦了,如果凶手是他们身边的人,很可能打草惊蛇。可是如果不抓,将来人跑了,也是个麻烦事。
  正在办理这件案子期间,有个警员说自己做了个梦。他梦见有个人全身湿透地站在他的床前。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仔细看那个人身上的水,竟然是粘稠的鲜血。他吓得嚎叫一声就坐了起来。整个情节就跟狗血鬼故事一样一样的。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有没有可能死尸在水里。
  于是他们开始了大规模的搜索。果然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从臭水沟里找到了一具已经泡肿的尸体。
  与此同时,在监视小E的警察,看到与他来往的一个朋友开了一辆吉普车,那辆车正是死者小D的。而据家属辨认,另一个与小E交往的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非常粗的金项链。而那个项链,原本属于死者。
  家属得到噩耗,前去辨认尸体。见到已经变形的小D。母亲失声痛哭。
  这时警方掌握了他们作案的证据,当即将这群人抓捕归案。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急于抓捕,才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犯罪分子。
  在审讯过程中,警察问他们的作案动机。以及为什么选择小D作案。
  这几个罪犯的回答,值得我们所有人警惕。
  可以说,小D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给自己招来了灾祸。 
  原来这个小D,在发了一笔小财之后。——普通人发财,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但偏偏就有这样的人,发了财却要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而且你越是贫穷,他就越是再要你的面前显摆。
  套用一句时髦的话说:虽然你已经亏本千千万,但我还是要虐你千百遍。
  这类极品往往遭人愤恨。看那些在网上炫富后来被人人肉出来的案例,你们就能知道了。
  而他偏偏又遇到了另外一个极品,这个人就是小E。他是那种看别人赚钱就眼红的家伙。而且他最近还刚好遇到了个问题:他开公司是用个人名义贷款买的机械设备,每个月都要还一笔巨款给银行。如果还不上,不但公司设备要被没收,还要进监狱。
  于是这个炫富的家伙,当他开着卡车一样大的吉普,带着粗得能拴狗的金项链,一身名牌地出现在小E面前的时候,给小E带来的震撼不亚于512.
  而他偏偏又要勾起这个人的火气。他听说小E负债,又脑残地举起了一张银行卡,吹嘘说里面有几百万。还说小E欠的那点钱,也就够他挥霍一个月的。
  听了这话,穷屌丝小E,就起了杀心。
  他们几次演练绑架杀人的流程。在演练的时候,简直就像军事演习一样,各种环节他们都预想到了。并提前做了彩排,想好了应对方案。
  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世界上有一种职业,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专门抓他们这类人,这个职业叫做警察。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终于,他们等到了机会。小E以介绍生意为由,将小D骗到了一个居民楼里。然后在一间出租屋里,布置下了陷阱。等小D一进门,他们就蜂拥而上,将小D打晕,等他醒来后,又逼问出了密码。然后他们将他绑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将他活着推下了水沟。
  杀人之后,他们夺走了小D身上所有的现金,金项链,以及汽车。
  同时他们还带上口罩等遮盖物,去银行提款机处取款。每次分批提取2万。一共提取了7万。账户里就没有钱了。
  原来小D声称的自己卡上有百万现金,都是骗人的。他说自己有上百万,就是为了气小E,让他感到痛苦自卑罢了。
  从这个案件上,我们可以看出小D的生存智慧,与小E团队的精密合作。
  我在听完了这个案例之后,我对着苍天仰头长啸:
  我勒个去啊!人类真的是智慧生命吗?真的吗?真的吗?!老天爷啊,你确定吗?!
  第693篇:一刻威风
  (原作者:茱莉芽。摘自《小时候姥爷给我讲的一些故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害怕!》)
  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回到66年,姥姥一直都被批斗,斗她的那个红卫兵头子,之前每天都拿皮带抽姥姥,姥姥的后背全都破了,衣服都粘在了皮肉上。一揭衣服、就像剥皮一样疼。
  姥姥每天都是新伤加旧伤,几乎是谁想起什么来,都要拿姥姥出气,尤其是那工会领导,下手尤其狠,有一天,他逼着姥姥和另一个同事一起面壁思过,他看姥姥佝偻着背,没有站直,发了狠地在姥姥后面冷不丁抽了一皮带,姥姥本来没有防备,突然间挨了一皮带,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晕了过去。
  姥姥被吓昏、他们也不送医院,用薄荷锭使劲熏她。姥姥受了惊吓,从此总是一惊一惊的,夜里睡不着,直到现在都要用立培酮睡觉。姥姥岁数大了之后,见到生人就总是感到害怕,甚至往后躲。楼主生了儿子,姥姥天天看着大重孙子,精神才好一些。楼主每周都带着儿子去看姥姥,就怕姥姥想孩子难受。
  本来想写出这工会领导的姓名。可是人都不在人世了,也就死者为大,不说了,但是,我要讲一讲他是怎么死的!
  大家对这个人是敢怒不敢言。搞研发的,都是知识分子的出身呀。姥姥的两位同事,都是德国留学生,为此也是每天大会批小会批,有一位女孩子才二十岁,平时不爱说话,同车间的女同事上了一天班儿都没发现这姑娘也在上班,就这么一个老实孩子,不能无法忍受灵魂的践踏,喝了敌敌畏。
  女孩的家人哭的走不了路,从复兴门一直把孩子的遗体送到了火葬场。女孩的父亲老来得女,六十多岁的老人一下子经受不了打击也跟着走了。大家都偷偷掉了眼泪,可是没有人敢哭出来!真的难以想象那个时代是何等的悲哀!
  话说这个姑娘家里住在锦什坊街(今北京西城区的金融街)的独门独院,是个富庶之家的独女。这家人喜欢养狗。一共四只大狗,都是纯种的德国黑背犬。看着很凶。姥姥没有去过她家,但是很多人都听说她养了恶犬,都纳闷这么个不爱说话的姑娘怎么喜欢大黑狗呢!
  姑娘服毒自尽,姑娘的老父亲做了一辈子的洋行,好容易得了千金,却香消玉殒,老头子悲伤过度,把金佛给吞了。也跟着走了。家里一时间乱了,四条大狗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这天工会领导下了晚班,准备去澡堂子洗澡,看车间门口有个没见过的女人,背着身正在东张西望,他走过去想看看是谁,没成想竟然是那女孩!吓得他一下子把洗澡的家伙儿都扔地上了!发了疯的往车间跑,车间24小时有人,四班三运转,大家看他撒臆症一样地,都问他怎么回事,他不敢说,就说走路没小心,摔了一下,好疼。
  这一晚他没敢回家,怕走夜路啊,就睡在办公室了。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通知,说晚上要“联动”“联动”就是工人游行,要一起去喊口号。要求党员召集群众。第二天早上四点就要集合。
  那会子哪里有电话,这些人真是也神了,药厂三百多员工,要挨家挨户通知,这个人是造反领袖啊!他哪能落后,想打了鸡血一样,把四九城跑了个遍,挨家挨户通知第二天“联动”的消息,把昨儿晚上见鬼的事儿都忘了!
  有个同事住在白石桥,也就是现在北京动物园那儿家乐福附近,这个人功利心重得不能再重了,他让别人去近的,自己去远的,当然,他们都是徒步,那时候连自行车都很少的。走了一天,累都累死了。但是信念强大,硬撑着往前走。
  他走到动物园附近的时候,那时候动物园附近还很荒凉,老北京称动物园为“西郊公园”。似乎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可能是太累了听岔了吧,他继续向前走,可是觉得这“呼哧呼哧”的声音跟着他呢。
  转身一看、四条大狼狗,正在悄悄地跟着他。见他一转过身,嗖地就扑上去了。这这里要向大家说,不光是狗,狼也是这样,它们会偷偷跟着你,一旦你转身、它就窜上来直奔要害。
  就这样,他被四条大狼狗啃了一个半死,可他没有死,硬是撑着走到了人民医院。那个时代连医生都被抓去牛棚了,哪里有人能救他?护士胡乱给他打了破伤风,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让他回家,可是他哪里走得动,就靠在急诊门口的墙上,想先不走,在医院起码是安全的。没成想,这天就该他被收,急诊门口不知道谁撒了水,一个没站住,脑袋瓜被暖气片给磕开了,他就这么血呼啦喳地死在急诊门外了!
  第二天“联动”没有见到他人,过了好几天才知道他死了,医院处理死人最是轻车驾熟,很快就出报告了,被猛兽撕咬致死。
  大家都传说,是养狗姑娘家的狗为主人报仇的。他这一死,其他造反派也不那么猖獗了。
  所以姥姥梦见了黄爷爷和大狗猛扑,说“过去了过去了”,所以日子渐渐好过。
  唉,姥姥说,现在想想,那大狗的样子还在眼前。“过去了过去了”更是记忆犹新。
  楼主就想以此故事来告诉生活中被贱人们欺负的好人们,不要觉得他一时一刻威风,欺负别人,风水轮流转,总有遭报应的时刻!几条狗都知道人间善恶、何况冥冥苍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694篇:遇仙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朱梦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幸遇到前人笔记中所记载的美丽多情的狐仙。
  那是他新娶的第七房小妾,最初牙婆领来的时候只说是郊县的农家之女,父亲姓罗,生前是一个不得志的秀才,年前父母双双过世了,因为家贫难活,不得已才卖身为妾。
  朱梦溪家财万贯,平生也无他好,就是喜欢美色,家里的妾室娶了一房又一房,正房大太太不能生养,所以平日里只管烧香念佛以修来世,对此一概不闻不问。
  那些牙婆们知道朱老爷的这个僻好,一有了姿色出众的少女,头一个便领着往朱家跑。几年里陆陆续续纳了六个小妾,个个姣丽冶艳,朱梦溪却犹感不足,常常交待牙婆们,务必要替他寻一个绝色的来以尽平生之愿。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领来的少女,果然明艳照人,那种低头抚弄衣带的娇憨之态更是让朱梦溪怦然心动,自然对于牙婆开出的高额身价银子也不甚在意,当下便命帐房领着牙婆去取银子,喜得牙婆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自从得了罗氏,朱梦溪如获至宝,每日里绫罗绸缎、金珠古玩,只要罗氏说一声好,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恨不能摘下来给她,更兼罗氏出身也算是书香之家,粗通文义,闲时居然还能和朱梦溪吟上几句风月之诗,更是把朱梦溪喜得了不得,平时和一班好友应酢,都要带上罗氏,一来是不舍和她有片刻分离,二来也是有此佳人不甘璧藏,要在朋友面前显一显的意思。
  这一天是朱梦溪的三十九岁生辰,前一天已经在家中摆过了寿宴,一班朋友不尽兴,磨勒着非要第二天再到城中有名的朱雀楼摆上一桌,说是临窗对饮别有一番滋味。朱梦溪推脱不过,便答应了。本来照例要带着罗氏同行,结果早晨起来的时候,罗氏大约是吹了冷风,头疼起来,朱梦溪见她蹙眉捧心的样子,心中怜惜,便让她在家安歇,自己一个人赴约去了。
  尽兴归来,已是初更时分,朱梦溪微带着三分酒意,一回府便去敲罗氏的房门,连敲了几下没有人应,门缝中黑漆漆地,一丝灯光也没有。朱梦溪想着罗氏大约是先睡了,也不以为意,推开门,摸到桌上的烛台,点燃了一看,床上空荡荡的,并无罗氏人影。朱梦溪心中奇怪,正要叫丫鬟来问个究竟,一低头,看到了烛台下压着的一张素笺。
  朱梦溪展开一看,原来是罗氏的亲笔手书,大意是她本是修练千年的狐仙,因为与朱梦溪注定有一段宿缘,所以化身村女来与他了此情劫,如今缘份已尽,虽然万分不舍,但如逆天行事恐与朱梦溪不利,才不得不忍痛割爱而去。
  信的末了还写着,自己不告而别,并非狠心无情,而是留此一面之缘,希望将来三生石上,也许还有新的缘份生出也未可知。
  朱梦溪看完信,怅然良久,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欢喜,难过的是今日一别再见无期,欢喜的是自己竟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位美丽多情的狐仙,尤其是末了的“三生石上,再种后缘”几个字,更是让他觉得荡气回肠不能自已。
  这件事在朱梦溪的朋友中传为了佳话,朱梦溪每次在人前提起此事,也总是唏嘘感概,自觉此情此事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私心中更盼着日后能与罗氏再续前缘。
  可是几个月后,有人在邻县见到了罗氏,领着她的还是上次的那个牙婆,这一次,是卖给当地最有钱的刘大财主做第十房的小妾,身价银子自然也是不菲。
  第693篇:一刻威风
  (原作者:茱莉芽。摘自《小时候姥爷给我讲的一些故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害怕!》)
  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回到66年,姥姥一直都被批斗,斗她的那个红卫兵头子,之前每天都拿皮带抽姥姥,姥姥的后背全都破了,衣服都粘在了皮肉上。一揭衣服、就像剥皮一样疼。
  姥姥每天都是新伤加旧伤,几乎是谁想起什么来,都要拿姥姥出气,尤其是那工会领导,下手尤其狠,有一天,他逼着姥姥和另一个同事一起面壁思过,他看姥姥佝偻着背,没有站直,发了狠地在姥姥后面冷不丁抽了一皮带,姥姥本来没有防备,突然间挨了一皮带,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晕了过去。
  姥姥被吓昏、他们也不送医院,用薄荷锭使劲熏她。姥姥受了惊吓,从此总是一惊一惊的,夜里睡不着,直到现在都要用立培酮睡觉。姥姥岁数大了之后,见到生人就总是感到害怕,甚至往后躲。楼主生了儿子,姥姥天天看着大重孙子,精神才好一些。楼主每周都带着儿子去看姥姥,就怕姥姥想孩子难受。
  本来想写出这工会领导的姓名。可是人都不在人世了,也就死者为大,不说了,但是,我要讲一讲他是怎么死的!
  大家对这个人是敢怒不敢言。搞研发的,都是知识分子的出身呀。姥姥的两位同事,都是德国留学生,为此也是每天大会批小会批,有一位女孩子才二十岁,平时不爱说话,同车间的女同事上了一天班儿都没发现这姑娘也在上班,就这么一个老实孩子,不能无法忍受灵魂的践踏,喝了敌敌畏。
  女孩的家人哭的走不了路,从复兴门一直把孩子的遗体送到了火葬场。女孩的父亲老来得女,六十多岁的老人一下子经受不了打击也跟着走了。大家都偷偷掉了眼泪,可是没有人敢哭出来!真的难以想象那个时代是何等的悲哀!
  话说这个姑娘家里住在锦什坊街(今北京西城区的金融街)的独门独院,是个富庶之家的独女。这家人喜欢养狗。一共四只大狗,都是纯种的德国黑背犬。看着很凶。姥姥没有去过她家,但是很多人都听说她养了恶犬,都纳闷这么个不爱说话的姑娘怎么喜欢大黑狗呢!
  姑娘服毒自尽,姑娘的老父亲做了一辈子的洋行,好容易得了千金,却香消玉殒,老头子悲伤过度,把金佛给吞了。也跟着走了。家里一时间乱了,四条大狗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这天工会领导下了晚班,准备去澡堂子洗澡,看车间门口有个没见过的女人,背着身正在东张西望,他走过去想看看是谁,没成想竟然是那女孩!吓得他一下子把洗澡的家伙儿都扔地上了!发了疯的往车间跑,车间24小时有人,四班三运转,大家看他撒臆症一样地,都问他怎么回事,他不敢说,就说走路没小心,摔了一下,好疼。
  这一晚他没敢回家,怕走夜路啊,就睡在办公室了。
  第二天早上,他接到通知,说晚上要“联动”“联动”就是工人游行,要一起去喊口号。要求党员召集群众。第二天早上四点就要集合。
  那会子哪里有电话,这些人真是也神了,药厂三百多员工,要挨家挨户通知,这个人是造反领袖啊!他哪能落后,想打了鸡血一样,把四九城跑了个遍,挨家挨户通知第二天“联动”的消息,把昨儿晚上见鬼的事儿都忘了!
  有个同事住在白石桥,也就是现在北京动物园那儿家乐福附近,这个人功利心重得不能再重了,他让别人去近的,自己去远的,当然,他们都是徒步,那时候连自行车都很少的。走了一天,累都累死了。但是信念强大,硬撑着往前走。
  他走到动物园附近的时候,那时候动物园附近还很荒凉,老北京称动物园为“西郊公园”。似乎听见“呼哧呼哧”的声音。可能是太累了听岔了吧,他继续向前走,可是觉得这“呼哧呼哧”的声音跟着他呢。
  转身一看、四条大狼狗,正在悄悄地跟着他。见他一转过身,嗖地就扑上去了。这这里要向大家说,不光是狗,狼也是这样,它们会偷偷跟着你,一旦你转身、它就窜上来直奔要害。
  就这样,他被四条大狼狗啃了一个半死,可他没有死,硬是撑着走到了人民医院。那个时代连医生都被抓去牛棚了,哪里有人能救他?护士胡乱给他打了破伤风,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让他回家,可是他哪里走得动,就靠在急诊门口的墙上,想先不走,在医院起码是安全的。没成想,这天就该他被收,急诊门口不知道谁撒了水,一个没站住,脑袋瓜被暖气片给磕开了,他就这么血呼啦喳地死在急诊门外了!
  第二天“联动”没有见到他人,过了好几天才知道他死了,医院处理死人最是轻车驾熟,很快就出报告了,被猛兽撕咬致死。
  大家都传说,是养狗姑娘家的狗为主人报仇的。他这一死,其他造反派也不那么猖獗了。
  所以姥姥梦见了黄爷爷和大狗猛扑,说“过去了过去了”,所以日子渐渐好过。
  唉,姥姥说,现在想想,那大狗的样子还在眼前。“过去了过去了”更是记忆犹新。
  楼主就想以此故事来告诉生活中被贱人们欺负的好人们,不要觉得他一时一刻威风,欺负别人,风水轮流转,总有遭报应的时刻!几条狗都知道人间善恶、何况冥冥苍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更新了一下午,一打开网页找不到了。晕
  一句话,与各位网友共勉: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
  网络上经常看到恶语相向,一吐快之。殊不知:人心若有恶念,出言必有恶语。恶因恶果,天道轮回,这是必然之事!

  一句话,与各位网友共勉: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
  网络上经常看到恶语相向,一吐快之。殊不知:人心若有恶念,出言必有恶语。恶因恶果,天道轮回,这是必然之事!
  始终翻不到第九页,也不知道更新到第几篇了,为了稳妥起见,只好从第701篇开始发了
  第701篇:不守规矩的动物系列——【医腿】【斩大郎】【青皮】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医腿】
  老爷子的老师,是清朝一位秀才。据他自己说,之所以没考上举人,进士乃至入阁拜相,就是因为自己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医术和道术上。
  有一天他在路上,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过去一问,这几个是河南来东北干活的,出了事故,又没钱去医院。老师听了很难受,他自己也是河南人啊。于是把伤者抬到私塾,也就是他家里。
  要说治这一般的骨折伤,老师是药到病除。但是这位病人可奇怪。病情反复,而且单纯的骨折,他一时出现中毒的症状,一时又出现肠胃疾病。闹的老师也头大。
  老师不是还喜欢道术吗。他就往这方面想了。专门去了事发地点,一问。原来给他家修正房屋的都伤了好几个了。都是腿部骨折。老师在当地小有名气,于是和主人说好,自己在宅子里住几天。主人把家人工人全都带走了。
  老师住了一天,两天。什么都没发现。第三天晚上是十五,老师闲来无事,在院子里休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到醒来,正要回房,却发现西屋背后的夹道里好像有个小孩在磕头。
  老师不动声色,回房取出一张网来。轻轻绕到夹道后面,一网网住那个家伙。原来是个大黄鼠狼。这家伙拜月呢。老师捉住他,在附近一搜,发现有几根枯枝,大概摆成几个人形,人形的腿部,无一例外都是断开的。
  找到犯罪分子就好办了。第二天开公审大会,老师的本意是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肇事者死刑,不过包括主人伤者在内都不同意。于是老师教育了他一回,将其放归山野了。伤者自然很顺利的痊愈了。
  后来老师说:人有人道,兽有兽道,无论何道,不离公道。莫说一只黄大仙,就是天上的真神仙不讲道理,也得跟他干到底。
  【斩大郎】
  这是老爷子老师的故事。
  他是河南人,民初离开家乡去东北。这天过了山海关,走到一个村子,天已经晚了。他会点武功,也不在意。看远处有所小庙,就想去那里忍一夜算了。
  他正冲着小庙走过去,被一个农民老大爷看见了。立刻叫住他。他把来历一说,大爷请他自己家。
  老师道了谢,跟随大爷回了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几户人家。来了外人,大家都来看。老师随口问:庙里供的什么神仙啊?村里人表情都很奇怪。
  老师原本想转天起来就走,但是第二天有村民生病了。他本身会医术,自然留下来治病救人。在这几天里,他倒把小庙的事打听明白了。
  庙里供的是大郎神。几十年前忽然附个村民的体,要建庙供奉他。村民们一开始没在意,但是接着村里暴死了了几个青壮年,大家害了怕,建了庙。这几十年,每年三大节供奉整猪,牛,羊,再加上别的小贡品。倒也平安无事。大郎神倒没别的忌讳,就是不许人进庙。他有事情,就给村民托梦。那么他就不怕有人假借他的名义,败坏他的名声吗?他不怕。曾经有村民假传圣旨,当天晚上就死了。
  老师听了没什么表示,只是说眼看八月十五了,我能不能看看你们怎么上供。村民说可以啊,随口又嘱咐老师几句。老师一一答应。
  到了八月十五,老师也跟在村民后面,在庙外跪拜了一番。晚上,他偷偷地绕到庙门口,听见里面有擦擦的声音。老师听了一会,觉得这声音四平八稳的,看来大郎神没发现庙外有人。老师猛地冲进去,看见供桌上趴着个东西,他一匕首把那东西钉在供桌上。
  这时候借着月光老师才看清楚,一只大刺猬,冲着老师直点头,好像磕头求饶的意思。 老师指着它说,你骗点吃喝没什么,害了几条人命,这可饶不得你了。说完,举起佩刀,一下子把它砍成两段。
  第二天老师带村民来参观了大郎当尸体,村民们都不放老师走了。一定要他留下来当先生。老师在那干了一年多,才又启程奔了大连。
  【青皮】
  这是老爷子讲的,一个民国时期的故事。
  青皮是一个人的外号,他的职业是大夫。青皮,并不是说他属于混混,而是说他医术不精,而且马马虎虎。一次遇到个较真的病人,也稍微懂得点医药知识。看了他的方子,说先生我这病该用陈皮吧,他说青皮陈皮是一种药。这话传出去成了笑话,青皮也就成了他的外号。
  后来一次青皮自己病了,他知道自己那两下子,叫家人去给请了个医生,好在有医不自医的古训。医生来了看看,说病情挺急,但是危险性不大。开个方子叫家人抓药。买回来喝了三剂,越喝病情越重。
  又把那个医生请来,一把脉说病情变化不大,我的方子应该没问题啊。要过来药渣子一看,医生说抓错药了。青皮家人很生气,带着方子和药渣去找药店。药店也吓了一跳。赶紧赔不是,又仔仔细细给抓了一包药。这次特意请坐堂的先生给验看过。青皮很怕死,这样的药拿回去,他还叫家人送到医生家,让医生确认无误以后才吃。
  这一天吃完药,青皮甚至昏厥了。医生当然又被叫来,一看药居然又错了。医生认为这问题很严重,早上看是对的啊,那么一定是有人偷换了。不过青皮老婆是个不识字的中年妇女,两个儿子还小,他又没有多少钱,谁来害他呢?
  在里屋,青皮,青皮的老婆,医生三个人思考这件事情,俩孩子被打发到院子里玩。一会青皮的小儿子,五六岁上下,跑进来说看变戏法。大伙没理他,小孩挺郁闷,说外面真的有变戏法的,纸包(他不知道是药包)自己会动。
  医生和青皮的老婆立刻跑出去,他们来到堂屋和卧室的交界,还看到药包自己从桌子这头滑向那头。等他们出了卧室,药包不动了。医生说这不是人干的,你家请个道士看看吧。
  青皮的老婆请来道士了。道士很有本事,在堂屋一通唱,唱出来好几只老鼠。道士大骂了它们一顿,说人命关天你们也敢开玩笑吗。骂的几只老鼠很惭愧。青皮的老婆还将信将疑,及至道士从老鼠洞里掏出来青皮的药,他老婆算服了。以后药也没被再换过,不到一个星期青皮就痊愈了。
  第702篇:千里堤系列杀人案
  (原作者:badcamel。摘自《天津刑警奇闻录》)
  90年代初,红桥区丁子沽一号路\三号路还没有拓宽,也没有地铁,但那一带是繁华的夜市,晚上小贩很多,刨冰,沙锅,套圈,到了夏天傍晚开始,可以说是个大集市。
  再往前不远,千里堤沿线确是一片荒凉,堤是解放前用来防洪水的一道土坡,两边杂草丛生,没有人烟,有零星的收破烂的院子,附近没有住宅,到是有个理工的分院,尽头就是商院了。
  那阵子被几个失踪人口搅和的寝食难安,近3个月来,该管辖内已经报上3起失踪案。倒退半年来看还有2起,其中有一起是老年痴呆症患者走失,其他4起都有若隐若现的共性。失踪为女性,年龄在15-29岁之间。走失案来说一般都有个概率,如果同一时期超过此概率,则会有特殊情况,所以也加大了警力夜控。
  一天夜控巡逻,民警小张开车带着我和两个联防绕千里堤兜一圈后停在路边休息下。凌晨1点多,趁空我坐后面迷瞪一下,似睡非睡中,下意识感觉一只手拍到我脑门,一激灵我醒了。同时小张似乎看见远处墙后有只手在挥动一下,问我注意到没,我刚清醒没留神,那就让他过去看看吧。
  小张敏感的启动车,开了过去。下车绕过墙拐角一看,眼前景象真恐怖,一个女孩半卧在地,喉咙还在汩汩的冒血,身后血迹拖了有20米长,一看是胸口也有致命伤,能有此毅力爬这么远很不简单,一般人不超过几十秒就会因心脏破裂死亡。不过这女的半卧在距墙角还两米远位置,胳膊没那么长能招手让我们看到吧。
  事后我也和小张谈起过,是否真的看到那手挥动一下,小张说千真万确看到了。
  这是起凶杀案了,自然而然要和前几起失踪案串案找共同点,看能否并案。死亡女孩当晚本该住男朋友家,突然晚上两人吵起来,就赌气回家。男朋友也缺心眼就让她一个人半夜跑出来,回家半路就发生了这事。
  走访女孩家,一进小平房看到她父亲我一楞,她父亲我认识,外号洪四,曾经盗窃和组织绑架等罪名被处理过,在新疆待过10年,老婆也离婚了,奶奶一直照顾孙女,他则刚释放回来没一年。在红桥以前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父亲看到我有点歇斯底里问我谁干的,要剁了那凶手。我安慰他,让他相信政府,别做出圈事,父亲冷冷看着我喘粗气没说话。
  案子进展缓慢毫无线索。没有目击者,后来我和师傅走访附近收破烂的外地暂住者,发现其中一个户主收购的废品几麻袋易拉罐好几天没有转手。因为我师傅从别的收废品那听说易拉罐最近收购行情要下跌,都急着出手,而他还没卖呢?我师傅稳住他继续盘查,我则独自一人往后院溜达一圈看看他放废品的小院子。看到诡异的景象,这附近的流浪狗都聚在他家后院门口徘徊着不走,溜达来溜达去望着这院子。我突然间觉得胸口发闷,很难受的感觉,心里有点明白了,什么都没说,拉着师傅悄悄回单位了。
  转天一早我就申请到了搜查令,带着十几个民警法医去搜查他的院子,开了3部车还没到他家门口,
  他老婆跑出来了,对我们喊,她闺女昨晚被绑架了,他爹半夜去找闺女去了。
  他老婆语无伦次的说,原来昨天半夜他闺女下学没回家,他就去找,等到半夜来个电话,他接完电话就说去接闺女走了一宿没回来。
  事情突然变故了,我师傅赶紧留下人手,凭直觉让我又带几个快去找那个洪四。
  车开到半道,那边搜查废品院子的民警对讲就打过来了,已经挖出来一具尸体了,我心理清楚,还有几具没挖出来。
  到了洪四家平房,没进屋就看到门缝渗出来的血了。撞开门,一副血腥场面令人恶心,那个收废品的男子被倒着吊在房顶上,嘴里淌着血早没声息了。两眼已经挖去留个血肉模糊的黑框,舌头也割掉了,象水蛭一样的刀口密布全身不下百处。桌上放了两个盘子,象涮锅一样摆着整齐的两盘子人肉。和过去的凌迟处死一样。当场年轻的警员就吐了。
  后来,收废品那家的小女孩完好无缺的找到了,有点精神失常,我想可能是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吓的吧。收废品的男子并没有致命伤,因失血过多而死。但他的罪行滔天,死有余辜。在他的院子地下发现了以前失踪女孩的尸体,都已经腐败不堪,我想只有那些流浪狗还会惦记着他什么时候再来喂食吧。
  至于洪四,他失踪了,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以致于每年严打通报,他都是榜上有名。
  尽管我不清楚哪个环节让他得知真凶是谁,能让他如此疯狂的报复,但我永远忘不了一个父亲绝望复仇的眼神。
  第703篇:阴宅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上面讲了单阳的故事,接着说说他.
  前天,单阳来我家玩,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说病了,我说是不是在我家吹空调吹的,他说不是。接着单阳说,那天去我家,一进楼道,突然,莫名的恐惧就从心底涌上来。
  前面说过,单阳的身上带着一个黑曜石的貔貅护身符,照理说,一般的东西是近不了他身的。可是,那天在我家,他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单阳说,我家那楼一定有问题,他感觉到很多东西,他说,估计我家那里是一个阴阳交叉点。今天跟他见面,让他来我家玩,他使劲摇头,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其实,单阳说的感觉我真的没有过.最近,我一直都是自己在家,天天晚上九点还不开灯,因为觉得开着灯很热,楼道天天上上下下的,也没有那种怪异的感觉。只不过,听他说起来,突然想到,我在家里每次遇到鬼压床,都会听到有人说:对不起,我们只是跑过的。难道,我住的楼真的是一个类似于车站的地方吗?
  因为单阳说我住的房子的事情,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小时候,我对于灵异方面的事情一直不太相信,前面我也说过,虽然自己遇到过,但从心里来说,一直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今天遇到了,今天就相信,明天遇不到,明天就不相信。
  十二岁那年,跟妈妈一起去乡下的姑婆家玩。其实姑婆家也不是很乡下的,在那个县城里,只要过一条河,就是姑婆家。但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那到多的菜地,而且过河还要坐那种最老式的渡船,对我来说,姑婆家就是很乡下的地方了。
  那天在船上,我很兴奋,一直蹲在船头看着河里的水。那时候的河水还很清澈,仔细点看,还能看到鱼。
  船开到河中间,突然我觉得头有些晕,河水开始起璇涡,然后我就看到船的四周,飘浮着大把大把的头发!真的是大把的头发,仿佛已经把船给包围起来似的。
  我吓得大叫起来,妈妈听到我的叫声,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结结巴巴的指着水里说:妈妈,水里有东西。妈妈朝水里看了看说,你是说有鱼吗?我看着水里,刚才的头发不见了,只好点头说,是啊,有鱼。
  上了岸,不到五十米就是姑婆的家.三层的小楼,还有一个大院子,四周全是菜地,离河边又近,别有一种田园风景。
  还没走到姑婆的院子,我就看到房子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对妈妈说,妈,怎么这么多人啊!妈妈说,哪有什么人啊!我再仔细一看,刚刚明明在空地上站着的人群,居然全部不见了。
  那时候年纪小,对这种事也不在意,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刚到门口,姑婆就来接我们了。走进大门,我还没开口叫姑婆,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心升起来,我一下子打了个冷颤,我看了看天上热气腾腾的太阳,不由的有些奇怪。
  走进屋子,那种凉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烈了!我拉拉妈妈的衣服,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冷。
  我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啊?我说,我也不知道。姑婆说,没事,我拿件衣服给她。穿上姑婆给我拿的衣服,我还是觉得冷,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在姑婆家吃的面条.我最爱吃姑婆煮的面条。一大碗,全是辣椒,吃得我那叫一个过瘾呢。吃完饭,妈妈和姑婆聊天,我无聊,便跑到院子里玩。
  天刚刚黑下来,但还是有些隐约的热气,我在院子里逗弄着姑婆家的小狗,正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我站起来,冲屋里喊:姑婆,有人找你!
  喊了好几声,屋里也没人答应我。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想了想,便跑过去准备开门。刚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突然间,我居然看到了门外站着好多好多人,其中,有几个男人正在敲门。
  我心里一惊,有个声音在心底说,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有危险!我大声问,谁啊!门外传了了很多个声音,听起来全是阴森森的说:开门啊~~~~~~~是我~~~~
  我吓得哇的一声,就跑进屋里,对姑婆说:姑婆!外面好多人敲门啊,好恐怖!
  我看到姑婆脸色一变,然后又笑了,说,哪有人敲门啊!你听错了!妈妈也说,是啊,我也没听到有人敲门。我说,真的,我都看到了,门口好多好多人!姑婆对我妈妈说,你带她先去睡了吧!
  妈妈把我带到二楼,非让我睡觉.没办法,我只能躺上了床.躺在床上,心里还想着院子外面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感觉到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就做起了梦。
  梦里,我就站在姑婆家院子的门口,被一群人包围着,我能感觉到他们强烈的敌意,我很害怕,一直叫着妈妈.但是很奇怪,他们始终离我有一米远左右,就不再走近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女人恶狠狠的对我说:小朋友,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我吓得哭了起来说: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给你们开门?
  正在这时候,我一下子醒了,刚睁开眼,就听到房间的门响了起来!又有人敲门了!我拿被子把头捂住,吓得浑身发抖。可门外的敲门声却不死心,一直不停的敲着,终于,我放声大哭:妈妈!!!估计是妈妈听到我了叫声,便和姑婆跑了上来,问我怎么了!我只顾着哭,也说不出话来。
  姑婆对妈妈说,算了,你们晚上还是去你二姨家住吧!我妈问,为什么啊!姑婆把妈妈拉到一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妈妈便过来帮我穿衣服,都已经快十点了,但我和妈妈还是离开了姑婆家。
  走出姑婆家,我们往二姨婆家走去。一路上,我都看到有人往姑婆家走,但我也不敢再跟妈妈说,只是紧紧的抓着妈妈的手。
  从那次起,姑婆也没再叫我去她家.直到大前年过年,又和妈妈去姑婆家玩,姑婆家已经搬到城里的楼房了,以前她住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收购改建成了商品房。姑婆在那天晚上,对我说出了那个房子的故事。
  姑婆说,其实她也看到过那些人。最开始,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人,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进去呢?
  后来,姑婆才知道,自己的房子所在,是一个真正的至阴之地,阳间有人去世以后,都会由这个地方进入另一个世界。但姑婆当初修房子时,曾经有个老道长路过,便告诉姑婆,在房子的前面,一定要留一片空地,而且,大门必须是用桃木做成。
  姑婆听从了道长的话,修大门的时候,光是那门,就花了不少钱。
  自从房子修好,就经常出现怪事。总是有人来敲门,有时候姑婆不知道,就把门打开了,打开门以后,门外根本没有人。但开一次门,姑婆就会病一次,后来,姑婆就不再敢随便开门了!
  姑婆说,我那次看到的,估计就是这样的情况。现在想起来,不知道姑婆曾经住过的房子,算不算是真正的阴宅呢?
  第703篇:阴宅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上面讲了单阳的故事,接着说说他.
  前天,单阳来我家玩,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说病了,我说是不是在我家吹空调吹的,他说不是。接着单阳说,那天去我家,一进楼道,突然,莫名的恐惧就从心底涌上来。
  前面说过,单阳的身上带着一个黑曜石的貔貅护身符,照理说,一般的东西是近不了他身的。可是,那天在我家,他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单阳说,我家那楼一定有问题,他感觉到很多东西,他说,估计我家那里是一个阴阳交叉点。今天跟他见面,让他来我家玩,他使劲摇头,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其实,单阳说的感觉我真的没有过.最近,我一直都是自己在家,天天晚上九点还不开灯,因为觉得开着灯很热,楼道天天上上下下的,也没有那种怪异的感觉。只不过,听他说起来,突然想到,我在家里每次遇到鬼压床,都会听到有人说:对不起,我们只是跑过的。难道,我住的楼真的是一个类似于车站的地方吗?
  因为单阳说我住的房子的事情,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小时候,我对于灵异方面的事情一直不太相信,前面我也说过,虽然自己遇到过,但从心里来说,一直是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今天遇到了,今天就相信,明天遇不到,明天就不相信。
  十二岁那年,跟妈妈一起去乡下的姑婆家玩。其实姑婆家也不是很乡下的,在那个县城里,只要过一条河,就是姑婆家。但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那到多的菜地,而且过河还要坐那种最老式的渡船,对我来说,姑婆家就是很乡下的地方了。
  那天在船上,我很兴奋,一直蹲在船头看着河里的水。那时候的河水还很清澈,仔细点看,还能看到鱼。
  船开到河中间,突然我觉得头有些晕,河水开始起璇涡,然后我就看到船的四周,飘浮着大把大把的头发!真的是大把的头发,仿佛已经把船给包围起来似的。
  我吓得大叫起来,妈妈听到我的叫声,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结结巴巴的指着水里说:妈妈,水里有东西。妈妈朝水里看了看说,你是说有鱼吗?我看着水里,刚才的头发不见了,只好点头说,是啊,有鱼。
  上了岸,不到五十米就是姑婆的家.三层的小楼,还有一个大院子,四周全是菜地,离河边又近,别有一种田园风景。
  还没走到姑婆的院子,我就看到房子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对妈妈说,妈,怎么这么多人啊!妈妈说,哪有什么人啊!我再仔细一看,刚刚明明在空地上站着的人群,居然全部不见了。
  那时候年纪小,对这种事也不在意,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刚到门口,姑婆就来接我们了。走进大门,我还没开口叫姑婆,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心升起来,我一下子打了个冷颤,我看了看天上热气腾腾的太阳,不由的有些奇怪。
  走进屋子,那种凉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烈了!我拉拉妈妈的衣服,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冷。
  我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啊?我说,我也不知道。姑婆说,没事,我拿件衣服给她。穿上姑婆给我拿的衣服,我还是觉得冷,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在姑婆家吃的面条.我最爱吃姑婆煮的面条。一大碗,全是辣椒,吃得我那叫一个过瘾呢。吃完饭,妈妈和姑婆聊天,我无聊,便跑到院子里玩。
  天刚刚黑下来,但还是有些隐约的热气,我在院子里逗弄着姑婆家的小狗,正在这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我站起来,冲屋里喊:姑婆,有人找你!
  喊了好几声,屋里也没人答应我。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想了想,便跑过去准备开门。刚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突然间,我居然看到了门外站着好多好多人,其中,有几个男人正在敲门。
  我心里一惊,有个声音在心底说,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有危险!我大声问,谁啊!门外传了了很多个声音,听起来全是阴森森的说:开门啊~~~~~~~是我~~~~
  我吓得哇的一声,就跑进屋里,对姑婆说:姑婆!外面好多人敲门啊,好恐怖!
  我看到姑婆脸色一变,然后又笑了,说,哪有人敲门啊!你听错了!妈妈也说,是啊,我也没听到有人敲门。我说,真的,我都看到了,门口好多好多人!姑婆对我妈妈说,你带她先去睡了吧!
  妈妈把我带到二楼,非让我睡觉.没办法,我只能躺上了床.躺在床上,心里还想着院子外面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感觉到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就做起了梦。
  梦里,我就站在姑婆家院子的门口,被一群人包围着,我能感觉到他们强烈的敌意,我很害怕,一直叫着妈妈.但是很奇怪,他们始终离我有一米远左右,就不再走近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女人恶狠狠的对我说:小朋友,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我吓得哭了起来说: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给你们开门?
  正在这时候,我一下子醒了,刚睁开眼,就听到房间的门响了起来!又有人敲门了!我拿被子把头捂住,吓得浑身发抖。可门外的敲门声却不死心,一直不停的敲着,终于,我放声大哭:妈妈!!!估计是妈妈听到我了叫声,便和姑婆跑了上来,问我怎么了!我只顾着哭,也说不出话来。
  姑婆对妈妈说,算了,你们晚上还是去你二姨家住吧!我妈问,为什么啊!姑婆把妈妈拉到一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妈妈便过来帮我穿衣服,都已经快十点了,但我和妈妈还是离开了姑婆家。
  走出姑婆家,我们往二姨婆家走去。一路上,我都看到有人往姑婆家走,但我也不敢再跟妈妈说,只是紧紧的抓着妈妈的手。
  从那次起,姑婆也没再叫我去她家.直到大前年过年,又和妈妈去姑婆家玩,姑婆家已经搬到城里的楼房了,以前她住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收购改建成了商品房。姑婆在那天晚上,对我说出了那个房子的故事。
  姑婆说,其实她也看到过那些人。最开始,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人,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进去呢?
  后来,姑婆才知道,自己的房子所在,是一个真正的至阴之地,阳间有人去世以后,都会由这个地方进入另一个世界。但姑婆当初修房子时,曾经有个老道长路过,便告诉姑婆,在房子的前面,一定要留一片空地,而且,大门必须是用桃木做成。
  姑婆听从了道长的话,修大门的时候,光是那门,就花了不少钱。
  自从房子修好,就经常出现怪事。总是有人来敲门,有时候姑婆不知道,就把门打开了,打开门以后,门外根本没有人。但开一次门,姑婆就会病一次,后来,姑婆就不再敢随便开门了!
  姑婆说,我那次看到的,估计就是这样的情况。现在想起来,不知道姑婆曾经住过的房子,算不算是真正的阴宅呢?
  第704篇:河
  (原作者:蛋挞yoyi。摘自《搜奇物语诡异超短篇合集》)
  那是个暑假,阿吉和阿利被爸爸送到了农村的奶奶家。那应该算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离开城市,第一次离开电脑,很多的第一次让小兄弟俩觉得很不适应。
  这是一个乡村普通的夜晚,没有了空调的伴随,阿吉和阿利都难以入睡。
  阿吉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天空。
  “利,睡了没?”
  “没,热的睡不着。”阿利懒懒的回答。
  “你看,这里的天空要比城里明朗的多。”
  “哦,是吗?”阿利坐了起来。
  “我们出去转转吧。反正睡不着。”
  “嗯,也好。”
  小兄弟两说完,悄悄的走出了奶奶家。
  不管怎么说,乡村的空气要比城里清新的多。两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河边,河里好象站着人。
  两人走了过去,在河边的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没错,河里,不,应该是河边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呀?”老人问了一句。
  “我们是前面李家的。”
  “这么晚了不睡觉,瞎跑什么呀?”老人好象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睡不着。”
  “哥,我们去游会泳吧。”阿利说
  “嗯”阿吉点了点头。
  两人往河边走去。
  “站住!你们干什么?”老人大叫了一声。
  “游泳呀!”
  “不行!回去!”老人厉声说到。
  “哎呀,你也是,孩子要游泳就让他们游好啦。”老人边上的年轻人开口说。
  借着月光,小兄弟两看清了老人和年轻人样子。老人看起来样子就不是好说话的人,年轻人显得有些微胖,笑眯眯的,很是和善。
  “就是,这河又不是你家的。”阿吉顶了一句。
  “我说不行就不行!”老人瞪起了眼睛。
  “这老头就是这脾气,你们别怕,来吧,没事的。”年轻人打圆场。
  “敢!”老人大叫到。想是兄弟两侵犯了他的领地一样。
  “算了,哥哥,咱回去吧。”
  “哼!”阿吉从着老人做个鬼脸,转身拉着弟弟走了。
  这一夜,阿吉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古怪老人和那个和善的哥哥。
  第二天,阿吉想想还是不服气,再次来到河边。
  走到树下,阿吉完全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河,而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泥潭……
  第705篇:河间生
  (原作者:蒲松龄。摘自《聊斋志异》 )
  河间府有个年轻人(河间生),他家的场院中有一堆像小山丘一样的麦杆,家里人每天取麦杆当柴火,就使麦杆堆形成一个洞,有一个狐狸精住在洞中,常与主人(河间生)相见。这狐精是个老翁。
  有一天,请主人喝酒,拱手让主人进洞。主人感到为难,狐精再三请他进入,进入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很豪华的房间,就坐后,茶香洒烈,喝得非常尽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出来后,再看那麦杆堆,还是原来的麦杆堆,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个狐狸老翁每天早归晚出,人们都不知道他的踪迹。问他,就说有朋友请他去喝酒。河间生想跟他一起去,狐翁不肯,再三请求,狐翁才答应。
  狐翁挽着河间生的手臂,快得像风一样,大约煮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一个城市,进酒店,见店内客人很多,喧哗嘈杂。狐翁就引他到楼上,从楼上看下来,桌椅餐具等都看得清清楚楚。狐翁走到楼下去,随便从酒桌上拿取酒菜瓜果给河间生吃,酒桌中的人都让他取。
  过了一会儿,河间生看见有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前面有金桔,叫狐翁去拿。狐翁说:“这是个“正人”他一身正气,不能靠近他。”
  听了这话,河间生暗想,狐狸会跟我一起,必定是因为我不正派,有邪气,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做一个正派的人。
  心里刚有这个想法,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从“楼上”掉下来。所有饮酒的人都非常震惊,都大喊有妖怪。
  河间生抬头向上看,哪有什么楼上,他刚才只不过是在梁上而已。
  河间生以实话告诉众人,大家相信了他的话,念其能改邪归正,都赠盘缠让他回去。
  河间生问这是什么地方,人们告诉他,这里是云台,距离河间府有上千里的路程。
  第706篇:洗 碗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你去洗!”
  “不!该你了!上次就是我洗的!”
  “我上周洗过了,这周该你洗!”
  “错了,错了,星期一三五七该你洗的,二四六才是我洗!”
  他和她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唇枪舌剑地辩论着,
  真诚地希望着对方会因为惭愧而跑去洗碗。
  这是这对小夫妻,每天晚上都会上演的保留节目,
  吃完饭,他们总要为谁去洗碗而吵上一两个小时,
  结果往往是谁也不去洗,碗在水槽里越堆越高。
  这次也是这样,碗,谁也没有去洗。
  第二天早上,她去上班的时候,
  却发现所有的锅碗瓢盆,都已经洗好,放在该放的地方了。
  她有点感动:“他还是爱我的。”
  他今天休息,起床时看见所有的碗都洗好了,
  免不了有点愧疚:“她上班前居然把所有的碗都洗好了,真是辛苦了。”
  晚上,他主动去买了菜,而她早早回家来做饭,
  然后,他们一起去洗碗。
  两双手在水里碰触着,纠缠着,
  他和她都感觉十分的温暖。
  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窗户,
  窗外是一位面目慈祥的大妈:“小两口这样多好啊!就不用我再来替你们洗碗了!”
  大妈走后,他俩愣了很久,
  她问他:“咱们住的是三十一楼,是吧?”
  他张着嘴,点了点头。
  第707篇:【和尚】【救命不讨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和尚】
  我一朋友某次去五台山,遇到一个和尚说的。
  我朋友去五台山,一半是拜佛一半是旅游,所以到处跑,跑累了遇到一个和尚,他问人家要水喝。那个和尚也是路过的,身边哪里有水。告诉他再往前走不远有个和尚在修行,他那里不但有水还有吃的。
  我朋友按照指点走去,果然见到那个和尚,很年轻,也就20多岁。他要水,和尚给他。俩人还谈了一会。和尚气质很好,而且长得特别帅。在山上自然只能最简单的洗一把,就这样比现在很多男明星都帅。
  喝完水下山,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个人。他也正好累了,过去一块休息。看这人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从哪见过。而且这人年纪也不大,最多二十岁。坐了一会分手,他继续去转悠。
  几天以后坐车回北京,在火车上又遇到那个人,这次俩人就算熟人了,聊得比较放得开。我朋友问你去过北京没有?我怎么看着你有点面熟呢?那人回答没有。又问你去五台山拜佛吗?那人说一半拜佛一半看我哥。
  我朋友这下想起来,看他面熟不是以前见过,而是他和那个给他水的和尚长得像。不过五官像,配合不好,没有那么帅,所以当时没立刻想起来。
  弟弟在河北上大学,刚大二。我朋友知道和尚出家的原因一般是不好问的,不过他好奇啊。正好这个弟弟也挺爱说话,于是问出来了。
  说他哥从小就爱好看佛经。其实家里哪有呀,就是小的时候去寺庙,有那种结缘的经书拿回去看。亲戚们看他哥那么小看经书都很心疼。为什么心疼呢?因为他们的爸爸。
  他们的妈妈在弟弟一岁的时候就离婚走了,从那以后再没出现,可是亲戚们基本都不埋怨她,可想而知他们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了。他爸其实以前也是正经上班的,后来自己做生意,都挺好。倒霉就在做生意赚了点钱,开始吸毒。人吸毒了就没有人的感情了。比如他做生意那点钱很快被挥霍完,当时他老婆怀着老二,他居然能逼着老婆去卖,赚了钱吸毒。当然老婆不答应,坚持到老二断奶也就走了。
  然后他爸就是各种混,每天只要混出自己的毒资就可以。他俩怎么办?亲戚们可怜给带一下。出家那哥们,就是哥哥,没上小学就得自己去拾废品养活自己和弟弟。每天他俩只有买馒头的钱,咸菜的钱都没有,因为多出来的就都被他爸爸拿走了。
  亲戚们,居委会,警察都管过好几次,但是没效果。弟弟岁数小都知道爸爸不对,他哥完全没有怨言,中学就可以做一点赚钱多的工作,赚出来的钱也会偷着存一点。存下来自己也不用,想办法给他爸戒毒。当然没什么效果。
  他学习还挺好,高中就可以给小学生做家教了,考上个不错的大学,这样勤工俭学的收入更高。他自己不留钱,有钱就给他爸戒毒,或者给弟弟。再有富裕时间就参加一些公益活动。
  某次去参加公益活动,路上遇到一个和尚。当时他们是几个同学一起在那休息,和尚也来休息,看上去都几十岁了,叫他师兄。同学们当然都觉得有意思。和尚说是前几世的师兄弟。别的同学觉得有意思叫和尚说,和尚说所谓前几世是清朝了。
  当时这哥们也是一个和尚,也是很年轻很帅,遇到一场无妄之灾。那天正在寺里念经就被衙役捉走了。
  到了县衙门就问他通奸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呀,县太爷大怒,说你一个和尚长成这个样子,岂有不勾引良家妇女的。不承认就打。打完问通奸的事,连女方的名字都不说,和尚当然更没法招供。县太爷一看嘴硬呀,上了一套大刑,和尚昏过去几次,最后给抬下去。为啥抬下去呢?因为已经残疾了,走不了。
  就这样天天打,打完问,问不出来继续打。和尚受了罪。
  过了几天,才有本寺别的和尚打听清楚怎么回事,探监来告诉他:他们寺外不远有一家,那家比较穷,但是当地的风俗都是挺信佛的,穷人初一十五也去庙里拜佛。
  前一段那家的女人来拜佛,拜的时候还哭了。被捉的和尚看见就问怎么回事,一问是女人亲爹病了,没钱看病。和尚觉得可怜给了她点钱。看病用了一多半,还有一少半在家里。那个女人跟丈夫说等过几天是个佛教节日,到时候给送回去并且好好谢谢他。
  不料两天后女人失踪了。她的男人当然去县衙报案。报案的时候没提和尚,衙役去他家,发现了剩下的银子。知道他家穷,怎么会有银子呢?女人的丈夫一说,衙役也没在意。
  不料那县太爷对这种涉及女人的风化案子很重视,把衙役叫去细问,衙役顺口就把银子的事说了。县太爷立刻叫提审和尚。一见面看和尚那么帅,又有钱。立刻判断肯定是和女人通奸。
  和尚在监狱里听完,觉得事情不大,这是误会呀。女人失踪那天他在城里给人作佛事,好多和尚一起去的,多少人可以给作见证。女人失踪后自己也是在寺庙里,几个和尚合住一屋,不可能藏着女人。他挺有信心,以前老爷连什么案情都不谈,上去不说就打。现在知道是什么误会了就好办了。
  再提审上去他就问是不是这个案子,老爷说是。他把自己的情况一说,谁谁谁能给我作证也都说清楚了,本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老爷勃然大怒,说你居然还敢狡辩。
  和尚又被打了一顿,回去真是摸不着头脑。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上去就叫他说,没得说就打,和尚苦不堪言,身体也越来越弱。
  他有个挺不错的朋友,也是个和尚,一看这样不行呀。于是去请某乡绅帮忙,给说明冤枉。乡绅说他也是新来的我和他不熟啊,而且他来了也不像别的大人会先和我们联系。这样吧,无官不贪,咱们想点办法吧。
  也是托了个中间人,给送点钱去,乡绅给写了一封信。第二天老爷就把乡绅请去,特别客气。入座,一会本地其他乡绅也被请来。老爷刚到任,先请他们,这些人都觉得很荣幸。
  没想到人到齐,坐下,老爷指着给和尚说情的乡绅就开始大骂。无非是说他无耻,为了钱什么都干,这种人不拿百姓的命当命,一定鱼肉乡里,我查出你的劣迹一定严办之类。把那个乡绅几乎气死。
  后来才知道,这老爷清廉的很,就是固执。是那种够清廉没才能的人。他要有个想法谁也改不了,而且成见很深,比如有钱的一定欺负穷人—— 小时候看雍正王朝(好像是这个片子),说田文镜判官司不问有理无理,只看有钱无钱,有钱的一定败诉,这老爷也这么想(他自己的确是穷人出身)—— 帅的一定勾引妇女,说情的一定没冤枉等等。
  所以把乡绅们骂跑了,回来吩咐衙役,今天报个病毙—— 就是要和尚死。他的意思是这种和尚勾结乡绅勾引妇女,打成这样都不承认,一定非常悍恶,留着就是祸害,自己要为民除害。衙役不敢不听。到牢房告诉和尚,你的好日子到了,别怪我。
  和尚也就明白了,这些天也知道老爷是什么样子。死前发了个愿,说这人不是坏人,但是如此固执伤人伤已,愿来世先度化他。
  这辈子老爷就是他爸,和尚就是我朋友遇到的和尚。自打知道前世,他更加淡定,除了学习,劝他爸戒毒之外就是看经书了。大学毕业以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期间大部分钱还是给他爸了。
  他爸是几进几出戒毒所,最后一次出来,住医院。这次住院和以前不同,以前就是折腾俩儿子,这次可能是人之将死,改好了很多,还郑重的向俩儿子道歉。
  办完了丧事,哥哥把存的钱都交给弟弟,把路遇和尚说的也跟弟弟说了,然后告诉弟弟自己该回寺庙了。弟弟此时大一,舍不得,但是也留不住。好在出家不是失踪,想他哥了可以去看看。
  【救命不讨债】
  我一哥们说的,他是红四代,他的朋友的故事,自然他这个朋友也是红四代。
  他朋友的太爷爷,年轻时候没什么钱,仗着有力气,学过点功夫,在村里也比较有威信。娶妻生子以后觉得不能穷下去呀,于是想到做买卖。做生意,必须要有本钱,他只能借。村里有个地主,但是是那种小地主,就是土地比穷人多点,有个大牲口而已。从他那也借不出钱来。只好找韩老二借。
  韩老二不行二,因为从小窝囊,干什么都落在别人后面,只要有一个其他人,他也拿不了第一,所以叫老二,其实他还是独生子呢。他也穷得叮当响,那么怎么找他借钱呢?
  因为当时他发了笔财:他去县城办事,走着道呢,路上一辆马车惊了,把他的腿撞折了。马车上坐的是县里的首富。人家不是为富不仁的人。给他找个大夫简单接下骨,送回家,又给留下一笔钱,让他养伤。
  这笔钱在首富看不算什么,在当时乡村里就是巨款。别说韩老二,村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用这笔钱治病。既然骨头接上了,那么静养百天不就一样下地干活了。至于这百天的吃饭钱,人家留下那笔钱的二十分之一都用不了。韩老二还暗下决心,既然不用干活,那就一天只吃一顿饭,省下钱,腿好了就找人提亲娶媳妇。
  太爷爷就来找他借钱了。刚才说韩老二这人窝囊,太爷爷平时挺照顾他的。再说太爷爷那人脾气不好,来借他也不敢不借。而且太爷爷为人有信用,韩老二答应借给他一半,太爷爷很高兴。
  刚要走,被韩老二叫住了,让他帮忙把剩下的钱砌在炕里,太爷爷也答应了。
  当时交通不方便,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在外面太爷爷就听到了,小日本打进北平,跟着就是进攻河北。所以生意也不做了,没日没夜往家赶。到家一看万幸,家里人还都好—— 当时小日本急着攻城略地,还没有大规模对对乡村扫荡。不但他家老人孩子一大帮没事,村里其他家也没事。唯一死了的,就是韩老二。
  他腿不好呀,小鬼子要来的时候,倒是有亲戚朋友愿意背着他逃,他不走,时间紧迫,没法取出砌在炕里的钱。他舍不得,别人怎么劝他都不走,只说他能躲着。结果小日本来他躲在柴禾垛里,害怕,发抖,被小日本发现了。问他知不知道中国军队的去向,他吓得说不出话。最后被小日本扔在柴禾垛里烧死了。
  太爷爷闻听很伤心,然而也没顾得伤心多久,他老婆还怀着孕呐。
  过了几个月,老婆要生了,正赶上这时候小日本来,他只好跟着村民,背着老婆跑,跑到山上,在一个破庙,他老婆要生孩子。乡亲们不错,下着大雨,男人都蹲在庙外的远处,女人们帮着照顾孕妇。
  这是晚上七八点。太爷爷正在着急,忽听女人们齐声大喊,把男人们都吓一跳,这要是招来日本鬼子怎么办?好在女人们叫了一声也就不叫了,只是嘁嘁喳喳的。太爷爷关心老婆,顾不得别的赶紧过去问。那些女人说见了鬼了,刚才看到韩老二跑进去。太爷爷不信,那些女人们信誓旦旦,而且都说看到了。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大家开玩笑,都叫他韩老二。
  太爷爷原本将信将疑,后来发现,自己7个儿子,那六个都像自己,很有男儿气概,就是这个所谓韩老二转世的,窝窝囊囊,性格跟韩老二一样。而且自小腿脚就不利索。
  生下他之后几个月,太爷爷觉得被日本鬼子追得太气闷,参加了游击队。虽说接受唯物主义教育,但是心里总放不下。
  过了几年,他已经是游击队长,某天遇到个和尚。队员都睡了,他和和尚聊天,说起这心事,说师傅你看这孩子是不是来讨债的。
  和尚说是与不是都是你孩子,你还能扔了吗?
  太爷爷说要请教个办法,别来讨债给我丢人。
  和尚答应给做个法事,然后给了太爷爷一个表格,说让他做一件好事就记上一件,这是给韩老二或者他转世的孩子积累的功德。积累够了,也就算还了债。
  太爷爷很高兴,郑重的收起来。
  足足十年,才算把表格添满,这时候河北都解放了。那个所谓转世的孩子,的确跟他家人都不亲,然而也没怎么丢人。
  后来太爷爷去参加抗美援朝,回来那个孩子一定要去外地工作——别的孩子都去当兵了——怎么打他都不去当兵,不是赌气,是害怕。最后太爷爷妥协了。给他找人,让他去外地当了工人,这一去就几乎不再联系。
  太爷爷自我安慰,说这可能是讨债结束,和我家再没有瓜葛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想念的。找机会太爷爷自己去,他的兄弟们也去看他,都因为各种原因见不到。都是客观原因,不是他躲着不见。大家也只能像太爷爷那样自我安慰。
  后来文革,太爷爷被打倒,下放到南方某农村。当地的官场整他,不但让干重活,而且不给水喝,后来他起不来了,把他独自扔在个小屋,锁上,就是要等他死。太爷爷自己也知道,这么大年纪,也不抱活着的希望了。还自己跟自己说,渴死饿死,好歹是个全尸,也不错。
  某天躺在床上半昏迷的,忽然觉得有风吹来,抬头看,窗户里伸进来一只手。窗户缝小,手大,擦的都是血。手里拿着个帽子,帽子里兜着水。太爷爷渴急了,赶紧接过来喝下去,一会手又送进来一个饽饽。太爷爷吃完才有力气撑起半个身子,蹭过去,扒着窗户缝看,看远远有个人影跑走了。
  以后每天来送水送饽饽。可惜这房子边上挨着个粪坑。所以从窗户缝里看,近的时候角度关系看不到人,离远了太爷爷又上了年纪,又是晚上,也看不清。如此过了几个月,太爷爷忽然被放了出来——后来知道是因为林彪死了,所以他的问题性质就变了。
  出来以后太爷爷才知道,那个给他送水送饽饽的,就是所谓韩老二转世的儿子。其他儿子在部队也受到了冲击,根本出不来。反倒是他,听说出了事,立刻从工厂跑掉——工厂总比部队松。来了以后东躲西藏不敢让人发现,晚上才敢弄点吃喝的给送来。胆子小,还不敢多呆。
  太爷爷后来说,他救我一命。看来不是来讨债的。
  占用了第607篇的资源,重新补发一下“第607篇”
  第607篇:算卦系列——【预测孩子未来】【每年只算一门卦】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预测孩子未来】
  咱们中国风俗,有给小孩抓周的,也有的地方,听说孩子生下来,孩子的父亲就出门,遇到的第一个人就算孩子的干爹,也负责给孩子起名。或者这人说的第一句话里,就包含孩子的名字了。总之这些想法的来源,就是认为万事万物都有预兆。到底有没有,或者是个很深的哲学问题。即便有,每天见到遇到那么多人和事物,你怎么知道哪个是预兆?所以人们会选几个特定的时日或者人物,比如周岁啊,比如出门遇到的第一个人呀。具体准不准还是不知道。能知道什么是预兆的,那也就是有点道行的了。
  我一朋友有两个舅舅。90年代初的时候,他小舅妈怀孕了。当然一家都很重视呀,临产期送到医院,小舅却不在家。为啥呢,他的工作决定的:他是个警察。当时正在跟一个案子。等他回到局里,同事说你家里来好几个电话了,说你老婆难产。小舅一听急坏了,队长说你赶快去看看吧,给你派个车。
  结果车走到离医院还有一条街的地方过不去了,前面堵车。小舅急呀,跳下车小跑着奔医院。跑着跑着摔了一跟头,不怪他,因为被绊了一下。路边有个老头,坐得好好的,小舅过来他一伸腿,这边跑得正急还能不摔着吗。
  这下摔得不轻呢,小舅一撑都没站起来。这时候老头把脑袋凑过来了,跟小舅的脸相距也就几厘米,小舅本能地一躲,老头说话了:“你生了个儿子。”
  小舅“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挺高兴,至少这是个好彩头。他也没多想,这本来就挨着医院,这医院还是产科医院。老头估计看出来他是产妇家属,绊倒了人说句吉祥话省得挨打。所以他也没多想,又一撑,爬起来要走。老头又说了“你儿子是个瞎子。”
  当时小舅要不是穿着警服真得揍他。
  到了医院,这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五六天了。小舅的父母也就是我哥们的姥姥姥爷都在。姥爷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孩子是个瞎子。
  小舅一听傻了。
  过了会儿才把遇到老头的事和家里说了。老人嘛,马上想到这个人知道孩子眼睛有毛病,说不定能治呢。赶紧出去找。而且不光是老人出去找,连大舅夫妇,包括大舅的儿子,我哥们的表哥当时周日休息,去医院看望的,也都撒出去找。
  当时我哥们儿的表哥十岁上下,他仗着身子灵便,不跟大人一处找,而是跑出医院到处乱钻。还真叫他在几条街道以外把老头找到了。老头正慢悠悠的走呢。他过去一问你是不是刚才如何如何,老头说是。他拉老头回去,可是用尽力气也拉不动。
  表哥急得都哭了老头就那么看着他笑,最后跟他说你别哭了,你弟弟的眼睛没事,以后能治好。你跟我走吧。
  表哥猛地想起大人跟他说的好多拐卖小孩的事,马上松开老头,而且退开几步。老头也不勉强,说你不跟我走,以后干的活可累。等你几十岁了,也得来找我,绕这个弯子干吗?
  表哥绝对不信他说的,因为表哥从小就立志当个大律师。谁说当律师是力气活。老头好像能看透他想的什么,说你做不成律师的。表哥吓了一跳,冲口而出那我做什么?
  老头说你回家看电视吧,开开电视就看见你干什么了。说完扭身走了。
  表哥回去把事跟大人一说,大人也奇怪。但是现在大部分心思都在小舅的儿子身上,除了他父母别人也没多想。叫他你先回家写作业去吧。
  他可是想回家先看电视。坐公交上还想呢,电视里有什么呢?对了,现在天天放西游记,难道我以后要做齐天大圣?
  回到家把电视打开,一看虽然不是西游记也是个古装片。看了会才知道一开电视看到那老头是主人公,叫张仲景,干什么的他可不知道。特意去查字典,发现是个大夫。他有点不满意。
  谁知道长大了,阴差阳错他还真的考上的中医学院。现在就是个中医大夫。要说做医生怎么会累得要死呢。这得说他自己。他一心要重振中医,所以从药材的种植选材炮制到针灸的应用,乃至中西医结合都是一心一意来真的,所以每天忙得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他堂弟,也就是小舅的儿子,因为家里锲而不舍的寻医,终于在两三岁的时候把眼睛治好了。

  【每年只算一门卦】
  我一个朋友的同学的故事,大学同学。
  他这大学同学姓陆,今年三十一岁,老家是山东的,大学毕业以后就在此地上班。跟他一块在这上班的,还有他一个堂妹,俩人从小都是他爷爷看大的,和亲兄妹也差不多。堂妹比他小两岁。
  去年刚过完年,堂妹就离开老家回上班的城市了,为啥呢,催的。过年亲戚们都催着堂妹找对象结婚,其实她不是不想结婚,问题是没遇到合适的,总不能抓一个就结婚吧。
  家里还叫陆哥回去多说说她,陆哥也只好口头答应。放完假回去,一见面堂妹就告诉他,自己的同事给自己介绍了个男朋友,出了正月俩人见面。
  初七早晨陆哥回的我们这,初七晚上他堂妹跟他说的见面的消息,阴历十三他俩就又被叫回老家,因为那是个周末。叫回去干啥呢?算卦。
  算卦这人他们认识,就是本家的亲戚,堂妹的亲姨姥爷。
  姨姥爷在当地挺有名,所以架子也大。现在上了年纪,给多少钱也请不动他,也就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会给算。要说关系,堂妹妈妈娘家的亲戚都走得很近,姨姥爷打小也很喜欢堂妹,这么说应该给她算,然而去之前,家里还是很忐忑的。
  因为姨姥爷算卦毛病大,每年除夕封卦,正月十五开卦。这还不算,每年开卦他还只算一门,年年不同。比如今年只算财运,明年就只算是否出门平安。堂妹考上上大学的那一年姨姥爷算姻缘,堂妹的母亲带她去过。姨姥爷建议她们不要算。因为孩子还太小,用他老人家的话说,现在算徒乱人意。等几年再算。后面这几年他就没再算过姻缘。
  当年是不是算姻缘,姨姥爷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要十五那天问完神才能知道。堂妹被叫回去,也就是提前预定一下。那么陆哥回去干嘛?他也单身呀。他父母跟他婶(也就是堂妹的妈妈)一说,婶说来吧,一块儿去算算。
  见了面姨姥爷有点不高兴,他上年纪的人,对预定这种行为很看不上。经不住婶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十五问了神,马上告诉她能不能算。
  结果问了神,他今年只能算是否平安。婶很失望,姨姥爷也有点觉得帮不上忙的惭愧,叫他们过来,我给孩子们算算平安吧。
  结果怎么样呢?陆哥的堂妹今年很不好,要受很大的惊吓,还好是有惊无险。陆哥可就惨了,有一场大难。未必撑得过去。
  陆哥的父母很害怕,一来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担心,二来是姨姥爷的名声,在当地无人不晓。婶问怎么办?姨姥爷也没办法,说我就会算不会禳解,我师兄倒是会,可是我们五十年不通音信,哪找去啊。
  最后姨姥爷给出的办法,就是陆哥和他堂妹这一年别见面,因为这年他俩八字相冲(好像是这个词),过了这年就好了。而且告诉陆哥,你要是能挺过这一难,以后也是大富大贵的。同时建议陆哥多做好事,积德行善度过大难。
  回去上班,出了正月一天,堂妹忽然给陆哥打电话,当时陆哥正在忙,一接电话就说你快说我忙着呢。那边堂妹声音都发抖,你下班没事过来下吧,说完就撂了。
  陆哥回去继续开会,越想越不对劲。什么事妹妹声音都有点岔了?忍不住跟领导说一声,出去再给堂妹打电话,那边就是正在通话中。连打几个都是如此,陆哥更加不放心。好在此时已经快到下班的点,下了班,陆哥赶紧打车到堂妹的公司。
  到那里一看堂妹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同事聊天呢,笑得和开花馒头一样。陆哥也不好说什么,俩人出来,陆哥才问她什么事啊,下午你紧张成那样?
  堂妹说我没紧张呀。
  陆哥说我听你说话声音都发抖了。
  堂妹不好意思半天,才告诉陆哥,她今天中午去见那个同事给她介绍的男朋友了,印象很不错。
  陆哥才明白,原来她是兴奋的,跟她说还给你算卦有惊无险呢,我才是有惊无险。
  堂妹这才想起姨姥爷说的他俩不能见面,叫陆哥你快回去吧。
  陆哥说凭什么呀,我白跑一趟呀,今天晚饭你管了吧。
  堂妹叫他来,也是因为自己兴奋,跟同事关系都一般,这个城市只有堂哥能说说,听他这么说正中下怀。俩人出了堂妹公司,就在附近找个小饭馆,边吃边聊。
  他们在小饭馆里,是靠着窗户坐的,因为堂妹担心自己的电动车。
  坐下,堂妹告诉陆哥,今天这个男的比自己大一岁,海归,做XX的(职业不说了),金领,长得虽然一般,但是特别细心特别会照顾人。而且自己下午给介绍人,也就是自己的同事打电话(同事有事在外地),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什么的也特别好......
  陆哥逗她,说怪不得我下午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呢。吃完兄妹出来,堂妹还没说够,陆哥可听够了。堂妹让陆哥送她,陆哥不送,堂妹说那我送你。陆哥说不用,咱俩回家不在一个方向。堂妹说没事我有车,陆哥说你别想,我知道你还想说你男朋友,我不想听你花痴了,赶紧走。堂妹非要说,被陆哥拨拉转身,推走了。
  堂妹回家,晚上正睡觉呢,手机响了,一接电话那边说是警察,问她你是不是XXX。堂妹第一反应这是诈骗电话。刚要撂,那边说XXX(陆哥的名字)是你什么人?堂妹随口说是我哥,那边说你快来,我们在XX医院,你哥出事了。
  堂妹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进去就见几个警察站在走廊里。警察有经验,一看她就问你是XXX的妹妹吗?堂妹说是,警察安慰她,别着急,你哥哥正在抢救。堂妹一下就哭了,警察怎么劝也劝不住。
  还是等她自然停下,警察才告诉她,这是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个人一头血倒在小区里,警察赶紧出警给送到医院。在陆哥的身边,发现半截砖头,带着血,应该就是凶器。小区没有监控,查不到凶手是谁,问堂妹陆哥有没有仇人?堂妹说没有。
  一个多月以后陆哥才醒过来,大脑完全恢复,那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后期就是在家调养,好在没什么后遗症。堂妹的男朋友此时也分了手,因为姨姥爷的话,堂妹一直没来。分手的事,是陆哥父母告诉他的。(父母来照顾他)
  堂妹的男朋友开始对堂妹挺好,后来堂妹就受不了了。一点空间都不给,居然还往堂妹手机和电脑上按监控软件。而且对堂妹管得特别严,比如堂妹是5:30下班,假设堂妹下了班去趟厕所,他就要盘问半天,要有人证证明堂妹的确是去厕所了才算完。堂妹中午是自己带饭,有时候懒,就买点包子,早晨吃点中午吃点,她男朋友深恶痛绝,亲自给堂妹送汉堡,开始堂妹还挺感动,长了就受不了了。自己想吃包子都不行,必须吃他送的汉堡。后来才知道,他对国内的一切都深恶痛绝,不是光对包子如此。要堂妹接受他西式的生活,比如带着堂妹去听歌剧,堂妹听不懂,他逼着堂妹学意大利语。普通人家的孩子,受不了呀。跟他提出分手,这货在堂妹家门口割腕,然后砸门说要一起死。警察来了才算救了堂妹。
  这类事太多了,堂妹甚至想搬回老家去,又怕他追到老家去。其实自己的大爷大娘(就是陆哥的父母)此时也在这座城市,可是堂妹不敢跟他们说,怕男朋友去伤害老人。
  后来有一天,警察找来,堂妹去了一看,大爷也在。啥事呢,陆哥这算重伤害,警察也挺重视的。通过这几个月的努力,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谁呀?就是堂妹的男朋友。
  为啥他要伤害陆哥呢?那天中午他和堂妹见完面,对堂妹也很满意,下班想给堂妹一个惊喜,于是来公司接堂妹。不料看到陆哥和堂妹打打闹闹的从公司出来,他非常生气,暗中跟踪。看见俩人在饭馆里也那么亲密,更是气上加气。他因为都是暗中跟踪,听不见陆哥他们的对话,及至看他们从饭馆出来,堂妹黏着陆哥不走,被陆哥轰走的,他简直气炸了。于是偷偷跟踪,到了小区一看左右没人,背后偷袭给了陆哥一砖头。
  伤人没什么好说的,该判多少年判多少年,堂妹这才跟大爷说男朋友怎么欺负她,听的大爷很难过,也很生气,说你怎么不和家里说呢。堂妹说我怕他报复咱家人。旁边有个年轻的警察嘴快,说他不敢,犯罪分子我们见多了,这种人就是靠威胁女孩找存在感,偷袭一下有可能,被人知道了,再也不敢去找你。
  陆哥好了以后回单位去上班,觉得工作比以前顺多了,堂妹跟他逗,说你肯定是脑袋被砸开窍了。陆哥不理她,不过全家都很佩服姨姥爷算得准,可惜今年姨姥爷又不算姻缘。
  第708篇:犬娘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我有一位朋友,十分要好的朋友,他尤其喜欢养狗,无论是名贵的犬种,还是街头流浪的小狗,只要他看见了,绝对不会放过,一定带回家里好好抚养,但他对狗的态度很自由,随意进出,以至于有时候他也向我说有很多流浪犬在他家养好伤吃饱后拉下一堆堆排泄物就摆摆尾巴摇摇屁股走了。不过他不在乎,始终乐此不疲的重复,让我非常奇怪。
  他对狗的喜爱似乎已经大大超越了正常人的情感,隐约中我觉得应该有些其他的故事。由于从小和他认识,我对他的家人还是很了解的,很不凑巧,他的父亲,确是一位屠户,而且,专门杀狗。却说这个行当倒也是有位祖师爷,而且名声颇为响亮,此人正是助汉高祖刘邦打下天下的大汉第一勇士樊哙,据《史记》记载: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手下的大将“樊哙沛人也,少时以屠狗为业”。汉高祖刘邦与樊哙自幼就是好朋友,后结为连襟,同娶吕氏为妻,樊哙自幼家贫,住在沛邑城郊的乌龙潭(现为樊井)边,以屠狗为生,他用乌龙潭的水洗狗肉,再用乌龙潭的水煮狗肉,其味道特别鲜美香醇。所以有很多人对狗肉情有独钟,所以同学父亲的摊位倒一度也非常红火,甚至在改革初期就给很多狗肉火锅提供肉源,很早就发了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却一下放弃了,将生意卖与他人,真是让人好生奇怪。本来想问问,不过想想既然别人没有主动说,自然是不便说。问起来回答不是,说谎也不是,于是干脆就压在心里不说了。
  我曾经去过一次那个肉摊,那还是因为我的父亲有一次叫我去买点狗肉下酒,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吃狗肉,但对于孩子,尤其是那个时代,有些肉吃还是很高兴的。于是我想起了我的同学,他曾经说我如果想要买狗肉,一定要去他爸爸那里,可以便宜些。
  我自然找到他,朋友也一口答应,孩子嘛,总有些喜欢逞意气,其实他也极少去他父亲那里。
  那是一个巨大的菜市场,一进去就可以闻到混杂着汗臭味,腐烂的菜叶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这种奇怪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朋友一蹦一跳着带我来到了他父亲的肉摊上。
  他的父亲相当高大,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依旧宽阔的肩骨。他系着一条长长的充满油腻闪闪发亮的深蓝色围裙,上面似乎还粘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旁边有两个年轻人,招呼着客人,负责拿肉找零钱。
  我望了望肉摊,左边的挂钩上挂了一串串红色的肉块和内脏,旁边还有数个砧板,但上面已经是血红一片,沾着很多红色的肉末和骨头渣滓。我的旁边还有两个先到的客人,一个个半张着嘴巴,带着满意的眼神端详狗肉,而且不停的指指点点。
  在同学父亲的脚下,有着好几个铁笼子,光线很暗,我只好走过去看,原来里面关着许多狗。
  我无法忘记它们的眼神,很绝望,的确,那是种非常绝望的眼神。它们大都只有一米多长,体型并不大,毛色很杂,都是土狗。其中一条黑色的幼犬,睁着圆圆的毫无光泽如同塑料般的眼珠流着泪直直地看着那个红色的砧板,接着又盯着我看。我被盯的有些发毛,这时候同学的父亲一直在催促我。
  “娃娃,快点,我还要赶去喝酒。”同学父亲的声音犹如雷声一般震耳,我只好胡乱指了一只。
  “就它吧。”我指着刚才的黑狗。它瞧见我的手指着它,开始剧烈的颤抖,整个身体都在抖动。同学的父亲大手一挥,把笼子里的小狗拖了出来。这时候,所有关在笼子里的狗都开始叫起来。并不是愤怒的吼叫,而是低沉的哀鸣。
  我终于见识到了他们是怎样杀狗的。
  朋友的父亲一只手揪着黑狗的耳朵,像提兔子一样把它提留起来,被提出来的小狗没有任何的反抗,或许它知道是徒劳,只是呆滞的缩着四肢。而同学父亲的另外一只手拿起一件很怪的铁器,有些像撑衣服的架子,实际上就是这个改造而成,只不过前面弯曲成了一个U形的样子。
  他把前端压在狗脖子上,黑狗整个身体被卡在地上,任凭四肢如何摆动,也无法挣脱出来,它的脖子晃悠了很久,最终不动了,把小脑袋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是不停的流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鸣叫。
  同学的父亲拿出一柄铁锤,我看见他高高举起,朝黑狗的头上砸去,刹那间我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就像折断的柴火一样。
  那狗还没死,头上已经凹陷了一大块,不停的向外吐着白沫和热气,嘴巴张的大大的,粉红色的舌头耷拉了出来,如同一条红色的带子。
  很快,第二声闷响后,那黑狗不会动了,眼睛里的亮光也渐渐暗淡下去。同学的父亲手法熟练的把狗尸提起来,挂在铁钩上,拿起一把剔骨尖刀,手法熟练地在狗脖子上划开一个口子,接着犹如拔香蕉皮一样,一下就把狗皮扒了下来,露出冒着热气的粉红色的肉。
  我已经完全看呆了,脚下的狗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浸透了穿着凉鞋的脚。同学的父亲割下一大块狗后腿肉,我交了钱,脚步迟缓的走了出去。
  出菜市场后我和同学都不说话,两人先前来的兴奋和高兴一扫而光,我和他分手后脑袋空白的走回家。
  从那次后,我不再吃狗肉了,同学也是。
  可是我只是知道这些罢了,却不知道同学为何如此喜欢溺爱狗。
  在他家,我望着满地乱跑的小狗,和眯着眼睛不知疲倦的拿着狗粮喂养他们的朋友,终于问起他为什么如此喜爱养狗,并谈到了他那位杀狗的父亲。
  “你还记得那次和我一起去看杀狗啊。”他歪着脑袋笑嘻嘻地望着我,随后又表情严肃起来。
  “告诉你一些事吧,或许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狗。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并不在身边,由于那时候狗肉市场很走俏,他几乎离不开肉摊,加上那时候母亲看上去预产期也没到,所以他放心的回去杀狗卖肉,结果刚刚杀完几只狗,邻居的大妈跑过来告诉他我妈发动了,结果还没等他赶到医院,我就匆匆落地了。
  据说我生出来的时候就很会哭,而且讨厌我父亲。每次他张开手走向我,母亲说我都会全身发抖,不会说话的我喉咙里发出很凄惨的鸣叫,接着就嚎嚎大哭起来,这让父亲很难堪,也很尴尬。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只要他呆在家里,我总是会生病,奇怪的是只要他离开,我的病就不治而愈了。
  于是大家都众口一词,我和父亲犯冲。”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
  “你知道胎神么?可能也叫胎煞。”
  我摇头,哪里听过这个。
  他略带失望的低下眼皮,接着慢慢解释给我听。
  “我其实带着少数民族的血统,这点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的母亲,是一位布依族人,虽然已经融入到汉族很久了,但布依族却一直对生育保有自己的一套习惯和风俗,当年据说我的外祖父母就十分反对母亲嫁给一位屠户,因为他们觉得父亲杀气太重了。
  不过他们还是结了婚,而且似乎也很顺利,父亲依靠着卖肉的钱承担着养育一家人的重任,大家倒也非常协调顺利。
  布依族人认为,胎儿的怀孕形成是一项很伟大的事情,而胎儿在子宫里直到生产下来之前,一直处于一种似人非人,徘徊在两个世界之间的状态,所以他们很脆弱,需要保护。
  传说在孕妇的周围,一直存在着一种神灵,它们是死去孩子的母亲化成的。大家无法区别它们的善恶好坏,因为如果它对胎儿有益,保护胎儿,大家就敬它,叫它‘胎神’。如果它对胎儿有害,加害胎儿,大家怕它,称之为‘胎煞’。这也是它们名字的由来。
  而且在孕妇怀孕的时候,丈夫不允许狩猎,捕鱼,因为族人们认为动物鱼类的灵魂惧怕男子,所以就会去找胎儿报复,母亲提醒过父亲在怀我的时候不要杀戮过多,可是由于生产住院都急需用钱,父亲虽然表面答应,但还是在杀狗卖肉。
  祖父母对于我和父亲的不融洽归咎与父亲杀狗过多遭致的报复,无奈下父亲到处去求解破解的法子,于是有一个老人向父亲提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认一只犬娘。”他似乎有些感慨,话语间停顿了下,而我也非常惊讶。
  “犬娘?”我大声地说了出来,话刚出口,显得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笑了笑,还好同学并不见怪。

  “是的,也难怪你反应这么大,当时我的父亲也很惊讶,甚至非常气愤。因为在常人辱骂的时候经常骂一句狗娘养的,现在倒好,自己反到上赶着去认一只狗做母亲。虽然只是为了应运之法,和那些把名字叫的很贱怕孩子养不大有些类似,但毕竟传出去实在有伤颜面,所以父亲开始的时候坚决不同意。可是当他发现只要他在家我就紧咬嘴唇连奶都不喝,只好长叹一口气,同意了那个老者的提议。
  不过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到底如何去找一只犬娘?
  父母当然去询问那个老者,老者说必须找一只第一次生产幼仔的母犬,而且幼仔必须全部天生早夭,这样才符合条件。听起来似乎容易,父亲是做杀狗生意的,自然认识不少养狗人,但实际找起来却非常困难。
  狗场很大,包括种犬幼犬大的有几万只,不过父亲认识的都是些养肉犬的,他们很热情的为父亲查找符合条件的母犬。不过一番查找下来,把他累的够呛。
  当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朋友却告诉他,正好他那里有一只第一次生产而且年龄不到一岁的母犬,生下了三只,不过一天之内都没活下来,父亲一听大喜,连忙把那只母犬抱回了家。
  说来奇怪,那只母犬一抱到我家就和我很有缘,它很喜欢我。总是趴在我的摇篮边上,而我也和父亲没那么生分了,他居然也可以抱着我而不至于被我的啼哭声弄得心烦意燥。
  这是只很普通的狗,在我儿时的印象里它一直陪伴着我,而且家里人从来不叫它狗,而是喊犬。而我更是叫它犬娘。我喊不出它的种类,只知道犬娘的皮毛很光滑,也很短,白色的,犹如刚刚刷过白色油漆的墙壁。它总是喜欢用长长的毛茸茸的脑袋拱我的小手,对于儿童时代能有这样的伴侣,的确让我少了许多孤单。
  但是在我和父亲关系慢慢变好的时候,犬娘却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几乎每次父亲进门它都要对着父亲大吼,那神态简直和对我的天差地别。父亲经常皱着眉头地小心绕过它,可是这种日子终究不是办法。母亲经常劝父亲放弃杀狗的这个工作,而父亲总是叹着气摇头,要么就是用言语敷衍,实在过不去了,只好苦笑着感叹。
  ‘不去卖狗肉,那一家人如何生活,以后孩子还要上学,你以为我喜欢天天干这血肉横飞的勾当?’母亲见父亲这样,也只好砍了话头,只希望生意好些,存一些钱,去做点别的小生意。
  不过生活总是事与愿违,正当父亲决定放下屠刀的时候,母亲得了场大病,将家中的积蓄几乎花的一干二净,无奈下父亲只好继续卖狗肉,而且比原先杀的还要多。而犬娘几乎已经对他达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甚至连父亲扔给它的肉或者只要父亲触碰过的东西它都非常憎恨或者撕咬。
  有时候父亲半夜起来,居然会看见犬娘呲着牙齿,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坐在他的床头边盯着他。母亲经常咳嗽着说犬娘有灵性,它可以嗅出父亲身上那股我们嗅不出的同类的血的味道。父亲也正好借口犬娘不喜欢他,总是在外面跟着一帮朋友喝酒。母亲和我都不喜欢那些人,他们总是满口的污言秽语,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当然,犬娘更是不喜欢他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
  一般犬类的寿命都不会太长,虽然视种类而言,但大体到了十几岁的狗已经算是高龄了。犬娘的确也失去了以前的那种活泼和旺盛的精力,不过很奇特的是,自从它走进我家后,就再也没有和别的狗接触过,十二年来它也没有再生育过任何小狗,而是始终陪伴在我身边。
  虽然有时候我要去上学。起初母亲把它关在家里,结果回来一看所有的东西能撕碎的都被它咬了。无奈之下只好同意它和我一起,所以我的同学和学校的老师每天放学都能看见一只白色的大狗非常老实地蹲在门口一动不动,不时的晃悠着脑袋等着我过来。而每次我习惯地走过去抚摸着它的脑袋,而犬娘则用它黑色带着湿润的鼻子碰了碰我的手,用暖暖的舌头舔了舔手背,接着脚步愉快地走在我前面。
  可是这种日子结束了,因为我要上初中,那是所不错的重点学校,父母花了很大气力才把我弄进去。我不想去那里,因为那个学校是寄宿的,也就是说每个星期的周末我才能回家,才能看见犬娘。
  可是我更无法拒绝父母期待的眼神,我知道为了让我进去他们省吃俭用的存钱。而在他们看来,能上好初中才能上高中,能上好高中才能上好大学,而好的大学毕业才能有好工作,才能养活自己。而且他们一直在存钱,母亲总是叮嘱父亲买最便宜的药品,而父亲也和那帮朋友断绝了交往,把酒也戒掉了。
  这似乎是所有为人父母心中一条环环相扣的锁链。
  犬娘似乎也了解,这次并没有生气和愤怒,只是睁着眼睛低着脑袋在我脚边转悠,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类似玩具娃娃挤压才发出的声音。其实我知道它也没有气力奔跑吼叫了,它越来越老了,每天都吃的很少,而且更喜欢趴在那里将头埋在前肢里一动不动,除非是我过去抚摸它,否则犬娘可能会一趴就是几个小时。
  学校的生活很好,刚刚接触那么多同龄人在一起生活吃饭游戏和学习,让我觉得离开了犬娘原来也能这么快乐。
  于是,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每次回去也忙着和父母谈学校的见闻情况,与犬娘在一起戏耍也越来越少。每次当我停下嘴巴无意间瞟了一眼犬娘,看见它失望的低垂着耳朵夹着尾巴,脚步迟缓地离开,走到墙角趴了下来的时候,我会有一刹那的不舒服,就像心里被掏空了一般。
  直到发生那件事,我才明白自己和犬娘间的纽带却一直还在。
  开学的时候,下了场大雪,这个时候还下雪算是比较少见的了。我离开家还看见犬娘蹲在门口看着我。雪下得很大,印象中那是唯一一次这个城市下着那么大的雪,而且雪一直在下,仿佛没有停的意思。
  回到学校,和不见了一个寒假的同学聊了聊,接着收拾东西,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可是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没放下,很奇怪,一直都睡不着,虽然那天我已经很累了。
  现在想想,的确有预感这回事。
  在沉静的校园里我忽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叫声。开始我以为是幻听,可是转个头的确听到了,而且叫声带着急促和沙哑。
  是犬娘的声音,我有些不敢相信,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窗户前擦了擦被大家呼出的气息模糊的玻璃窗。
  外面有路灯,所以能看得比较清楚,雪地上白皑皑的一片,非常的空旷。我第一眼并没有看见犬娘,可是当我仔细的看了看,原来原本皮毛就是白色的它身上盖了层厚厚的雪,而它就蹲在雪上还在仰着头叫着。
  叫声已经把一些同学惊醒了,纷纷在埋怨着,我只好赶紧穿好衣服跑到宿舍楼下。
  真的是犬娘,我再次确定了,可是我从来没带它来过这里。而且这里离家相当的远,如果是步行恐怕要几个小时。
  可是它就这样当真跑来了,我高兴的抚摸着它的脑袋,上面铺了层厚厚的雪。犬娘似乎也很高兴,欢快的摇着尾巴,我已经许多时日没有看见过它这样了。
  可是我忽然发现犬娘的嘴巴里似乎有东西。它死死的咬着,不肯开嘴。昏黄的路灯下我努力让它张开嘴巴,看看到底是什么。
  终于,犬娘吐了出来,白色的雪地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截断指。上面还带着血,可能是因为一直含在犬娘嘴巴里的缘故,血液居然还没有凝固,非常迟缓的流淌开来,在地上映出一个淡红色的半圆,只不过流淌的很慢,如同儿时吃的麦芽糖一样。
  指头已经有些变黑了,我吃了一惊,不过又仔细看了看,那指头我看的非常熟悉,指头上有道不小的三角伤疤,那是一个叫胡子的高个男人,是父亲众多朋友中的一个,非常喜欢赌博酗酒,因为他曾经用手摸过我的脸,我看了看他的手,所以记着他的指头上有一截伤疤。
  家里一定出事了。
  我拍了拍犬娘的脑袋,捡起地上的指头,学校老师出来了,我告诉他们家里可能出事了,老师们叫醒了学校司机,开车送我回去,而且报了警。上车的时候,犬娘开始有些反常了,它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的舔着我的手背,而是温顺的趴在我脚边,我的腿可以感觉得到它肚子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可是我现在无心关心犬娘,我更担心的是家中的父母。

  等我来到家里,发现警察已经来了,原来胡子输光了钱,又知道父亲为我读书存了些钱,所以喝了酒拿着一把剔骨刀趁着夜色和另外一个家伙向来家里抢劫。
  母亲惊魂未定地说胡子把父母用绳子绑了起来,正在家里翻东西。犬娘猛的冲过去咬住了胡子拿刀的手,胡子的另外一个伙伴吓住了,用刀顶在母亲脖子上喊着让犬娘松口,犬娘咬下胡子的指头,然后从门外跑了出去。
  警察到的时候胡子和他同伙走了,不过凭着断指他还是被逮住了。
  父母非常高兴可以拿回被抢走的钱财,可是犬娘却再也无法蹦跳着围绕在我身边了。
  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它居然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赶来了,这种消耗燃烧了它身体里最后的精力。
  不过犬娘离去的时候非常安详。我始终认为它能找到我是因为我和犬娘间有着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看见的纽带。
  那以后我不再养狗,父亲也不再杀狗。
  我会收留一些很可怜的,在街头流浪的小狗,或者是被遗弃的宠物犬。
  但是我不会养它们,虽然我会尽力为它门寻找新主人,但是在我看来实在没有任何一条狗可以替代犬娘在我心里的地位。”朋友说完了,不过我可以看见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虽然我解开了心里一些多年的疑问,但我并不觉得轻松。
  “你知道么,有时候我在床上睡着后,搭在床沿外的手经常可以感觉到有东西在舔我的手,一如以前一样,就像犬娘,非常的温暖。”他笑着抱起一条瞎了只左眼,老是汪汪在脚边叫唤的吉娃娃,送我走出了家。(犬娘完)
  第710篇:恶俗
  (原作者:汪道鼎。摘自《坐花志果-果报录》)
  浦东(松江上海一带地区)有一种极劣的习俗,凡是有人遭到诬陷,又无法表明自己的清白时,就手中握一把白米,对苍天祝祷说:“我实在没有做那件事,而某人强迫诬陷我。现在我把这米丢进粪坑里,如果真是我做了那件事,请天雷殛我;如果是他陷害,请天雷劈他!”祝祷完后就把白米丢进茅坑。习俗之中,这是最最恶劣的了。
  咸丰壬子年九月中旬,已经过了梅雨季节。有个学徒,在一家京货店工作,因为店中丢失了东西,受到店老板的责骂,他很不服气。
  到了下午,忽然乌云从四面涌来,隐约中传来雷声,在屋顶上空盘旋,没有劈下来。店外晒着东西,老板怕东西被大雨淋湿,就强迫这学徒去收。他刚迈脚出屋,雷声也随着滚过来,在他头顶上方不停轰响,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而这学徒的神智已经痴呆了。
  当时在场的人中,有知道他曾因店里丢了东西被店东责骂的事,就对他说:“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该不是你干了那种用白米祷天的恶习吧?”一问,果然如此。
  那人急忙说:“你赶快亲自去把米取出来,用水漂干净,煮成饭吃掉,还能有救!”这时雷声更显震怒,同时有紫色电光围绕学徒周身。大家都替他跪地叩头求饶。雷声稍稍缓慢下来。
  这学徒就和几个人一起爬到茅厕处。幸好米刚倒进去,还没有被屎尿淹没,大概有一握左右,还堆在一起没有冲散。于是就叫淘粪工,设法把米淘上来。学徒亲自用手一粒粒挑捡出来,用水漂了,煮熟吃了。
  在从粪坑中淘米时,雷声仍然滚动,不离左右。等他把米吃完,雷息云散,月明如昼。
  第711篇:河南诡事(1/3)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说的是我师弟讲的故事。
  那时候我师弟才7岁,上小学2年级,有一天他们一群孩子在放学回家路上,刚进村口,路过一户人家,当时那户人家房子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里面却很嘈杂,他们几个孩子就觉得很好奇,纷纷跑到门口扒在门缝里往里瞅。
  一看,发现里面大概有四五个20几岁的小伙子,都是他们村里的,在里面用丝网网麻雀。当时看见这个房子里放了很多稻谷,里面有很多麻雀叽叽喳喳乱飞,好多已经被抓住了,有些看着已经死了。
  他们看好一会儿,渐渐觉得没意思了,就准备走了。那个时候,村里那几个小伙子已经抓到大概不下20-30斤麻雀,足足装了一个大筐。后来听说是这户人家的户主,召集了他的几个朋友来捉麻雀,最后听说他们把麻雀全部弄死吃掉了。
  之后他们几个孩子就全部回家吃饭上学去了,不过谁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和记在心里。这事就等于暂时结束了。
  到了我师弟17岁那年,有个算命先生路过他们村里,给几个人看了之后,大家都说很灵,于是村里人都去找他算命,我师弟最喜欢围观这种事情了,自然这次机会也不会错过,就一直在那里看热闹。
  不久,那户捉麻雀家的儿媳妇儿也听说了,就带着家人一起也跑去算命。那位算命先生看了她一眼,没有像对别人一样问生辰八字,而是直接要当年抓麻雀的主使人的儿媳妇摇卦。
  她摇完卦之后,算命先生细看了一会儿对她说:“你家那个房子里面不好。房子地基下面有个大石头,那个石头里面长了血丝,这是很不好的。还有你们家房子的屋顶上面第二个房梁也不好!最重要的是,你家那个房子里面曾经杀死过好多麻雀,其中有一只麻雀去阴曹地府那里告状了。”
  她们家人一听,都说没有的事,还说算命先生算的不准,算命先生说不可能啊,卦上就这样说的。但是他们家人坚持不信,算命先生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当时我师弟就在旁边听着,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很害怕,回家之后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妈妈,他妈妈听后就告诉了一些邻居,之后大家就都特佩服那位算命先生。
  后来听说那户人家确实不太好,儿子和儿媳妇结婚后,两个人一直关系不和,也没生孩子。后来那户人家的儿子一直外出打工很少回家,儿媳妇就在家里跟男人乱搞。老两口气得不行,又没办法。
  其实如果当时那户人家的户主不否认这个事情,而是向那位算命先生请教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诚心悔改,也许家里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不信因果的人,往往都会自食其果的。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文革时期,也是发生在我师弟他们村,是他妈妈告诉他的。文革时期要求破四旧,全国的积极分子都响应政府号召,拆庙宇,砸佛像,他们村也不例外。
  当时在他们村子的后面有座庙,里面有几个比丘尼,之前香火很旺,村里的那些所谓破四旧的积极分子就带人去准备拆庙,砸佛像。
  当时全村人都去了,积极分子也就那么几个,他们都是党员。到了现场,村民们都不敢动手,怕得罪神佛,僵持了很久。
  这时村里有个积极分子叫树阿。此人据说读过很多书,还去北京受到毛 的接见。回来后,那就是大红人一个,比现在的小明星还红,而且还当上了村干部。
  见村民们都不动手,他便从人群里冲到最前面,拿起锄地的铁锄头,就向佛像砸去,当场就把一个佛像砸碎了,接着他又连续砸了几个佛像。
  听师弟听他妈妈说,当时他砸到一个比较大的佛像时,一下砸下去,佛像里居然流出了和血一样的红色液体,当时他妈妈和村民就喊他让他住手不能砸了。但是他也不听,直到把佛像全部砸完,把整个庙全部拆完,把所有的比丘尼都押着出去游街才罢手。
  当时的树阿是30岁左右的壮年人,那天他回到家后,就得病了,后来去各大医院都看了,就是看不好,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最后没多久他就吐血死了。
  死后留下了老婆和一个儿子,他老婆后来没有再嫁人,而是招赘了个男人回来,还是我师弟的爸妈给做的媒。日子倒也能过得下去,不过这女人再也没有生孩子。
  不过后来这个树阿留下的儿子就不太好了,年纪轻轻的整个人长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身高可能也就1.5几,很小的时候就看着像个老头。读书也不好,据说小学都没能毕业,后来回家务农,一直也找不到媳妇,
  一直到了三十五岁才找了个很穷的地方来的女人做媳妇,结婚之后也生了个儿子,但是这个小男孩却是个弱智,十几岁了还只有两三岁孩子的智商,树阿的儿子身体也一直不好,成天佝偻个身子,似乎一直也抬不起头见人似的。
  大家都说,这都是因为当时树阿不听劝告砸毁了佛像拆了庙宇,所以遭了惩罚。其实神佛是最仁慈的,不会因为砸了什么而怪罪。真正惩罚他家的是因果。
  这座庙,曾经帮了很多村民,据说在很早时候的饥荒年代,还施粥救了很多差点饿死的人,功德可谓相当大。而那个树阿,毁了这座庙,等于损毁了一个很大的功德,其实他当时砸那座大佛像流出的“血水”,正是菩萨在提醒他,也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惜他没有把握住。因此此中因果,就必须由他家去承受了!
  第712篇:河南诡事(2/3)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我现在继续扒他小时候的故事吧,这个故事说的是在他十岁那年,他们村里有一个姓赵的人家,他家的女人有一天突然喝农药死了。这女人姓蔡,在村里很有名,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还特别好,在村里几乎有口皆碑。
  所以对于她喝农药这事,村里人都特别纳闷,因为这女人的丈夫平时跑运输,女人在家料理家务,当时他们的家里生活条件在村里算是很好的,而且夫妻关系也是非常和顺,家里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外人看着这一家人特别幸福和睦,她怎么会喝农药自杀呢?关键是,居然连这个女人的丈夫,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为什么突然自杀,当时大伙对这个事情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人毕竟已经死了,丧事还是必须要办的。葬礼上,女人的丈夫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昏死过去,而那个三岁的小男孩一直站在妈妈的尸体边,拉着妈妈的手哭着让妈妈醒醒,这一幕谁看了都忍不住落泪,真的是太可怜了!
  就在灵棚搭好,亲戚朋友都纷纷过来拜祭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这家男人的表弟里面有个叫田大雷的,他在拜祭时竟然一直跪着不起身,起初守灵棚的以为他是过于悲痛,要不怎么会一直都不起来呢?
  但是他居然一直跪着,也不哭也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静。大家觉得奇怪,而且其他亲友也要来拜祭呀,于是大家就一起过去叫他起来,叫了几声都没动静。于是男人的几个亲戚就走过去伸手想拉他起来。
  这时大家才发现这田大雷居然跪在那里,身体僵硬,浑身是汗,而且表情扭曲,眼神也非常呆滞。几个有经验的老人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了。立刻又叫了几个人一起过来,使劲拉他起来。可奇怪的是,五六个壮年男子竟然都没办法把他拉起来!按理说,一个成年男人一般也就一百多斤,怎么可能五六个男子都无法拉起来?
  守灵棚的几个人边拉边问田大雷怎么回事,可田大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大家拍了几下他的脸,但是他身体依然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眨了眨,突然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守灵棚的越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喊主事的,一般他们那边主事的人都德高望重而且懂得多。当时主事的是我师弟的一个舅姥爷,此人平时会看点风水,对玄学也是懂得一些的,他过来看到这情形就是一惊,然后赶紧找人找到了一些柳枝。
  拿来之后,他就拎起柳枝对着田大雷的脊背抽了起来,边抽边骂,说恶鬼你不要在此作恶,不要无故害人,否则打得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连骂带吓唬,那柳枝也是抽得“啪啪”响,田大雷的衣服都被抽烂了。
  这样抽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吧,只听那田大雷突然发出“妈呀!”一声惨叫,随即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行了!快抬一边去,灌水,不要热水,用凉水灌他!”主事的放下柳条就赶紧吩咐大家救人。
  大家七手八脚的折腾了一阵,这个田大雷终于醒了过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勉强站起来了,但是依然面如死灰,眼神也有些直愣愣的。大家都劝他再坐着歇会儿,可他执意要回去,于是主事的就让两个人扶着他回了家。
  他走后众人都问主事的咋回事,主事的说是恶鬼附身,压着不让他起来,时间长了骨头能被压断,很危险的。
  众人就奇怪,在灵堂出现恶鬼,除了这蔡氏恐怕不会是别的鬼吧!要说自杀死的女人怨气也确实重,可为什么偏偏选了田大雷?主事的说可能他阳气今天弱呗!所以该他倒霉。
  这事议论了一阵儿也就过去了,大家也都没有往再深了想。
  结果到了下葬那天,他们的风俗是在棺材放入墓坑准备埋土前还必须再拜祭一次。田大雷是蔡氏老公的表弟,所以也必须拜祭。可能他被上次吓怕了,这次拜祭时脖子里竟然插着几根柳枝,看着不伦不类的很是滑稽。
  当时我师弟是帮忙拿纸人的,就是要烧给死人的那种纸人,他说当时田大雷有点发抖的感觉,眼神都不敢抬起来,低着头就到了坟前临时的灵棚前开始拜祭。
  那天坟地里本来一点风都没有,可田大雷正拜祭的时候,坟地周围突然就起了风,风势一下就把灵桌前摆放的蔡氏的遗相给吹了起来,不偏不斜,正好贴在了田大雷的脸上。田大雷赶紧抬手拿掉脸上的东西然后看了一眼,接着就奇怪了,他烫手一般地扔了遗相,然后就磕头不止开始大哭,边哭边说:“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嫂子你就饶了我吧!我一时糊涂啊嫂子,你就饶了我吧!”
  当时蔡氏的娘家人都在场,一听这话,有几个聪明的立即就冲了过来,拎起田大雷就问他怎么欺负了蔡氏。这田大雷当时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哭着说是他夜里敲开门强暴了蔡氏,后来可能蔡氏想不开,当夜就喝药死了。
  这一下可炸开了锅了,蔡氏的家人可全怒了,喊叫着冲上来要他偿命,一会儿就把田大雷给揍得不省人事了。
  后来就报了警,田大雷被戴上手铐拉走了,但据说还没审讯,当晚就死在了刑警队里,听说死的时候自己把舌头都咬掉了一半。因为他的死,当时刑警队一个副队长还背了处分。这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接下来再说一个我师弟经历的有趣的事情,是关于黄鼠狼的。
  他小时候农村还实行向国家缴纳公粮,所以麦子打下来后都要按规定的数量去乡里的粮管所去缴纳。
  话说这一年,我师弟跟着他爷爷赶着马车一大早就出发去乡里的粮管所,这一行一共有四家,我师弟的车子排在最后边,走在最前边的是老六爷爷。
  当他们走到一个坡地时,车队突然停了,我师弟是个事儿精,好奇心超级重的那种,听见前边有吆喝声,就立刻下车跑前面去看看热闹。等到了近前,才发现路中间有两个黄鼠狼,其中一个趴在地上,似乎是病了,另外一个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人,好像是在求助。
  黄鼠狼因为平时喜欢偷鸡吃,所以农村人都很讨厌它们,当时老六爷爷骂着,并扬起了手里的鞭子,虽然没抽到两只黄鼠狼,但它们也被吓到了,那个站着的黄鼠狼竟然用爪子搀扶着爬着的黄鼠狼,然后逃进田地里去了。
  车队于是继续行进,大家边走还边嬉笑谈论着两只奇怪的黄鼠狼。
  到了粮管所,等到该称老六大爷的麦子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车上看着鼓鼓囊囊的袋子里,竟然都是空的!麦子一粒都不见了!老六爷爷当场晕倒。
  后来大家都说一定是老六爷爷那一鞭子得罪了黄鼠狼大仙,这是在报复呢!
  可奇怪的是,等老六爷爷回到家,竟然在自家粮仓里发现了丢失的麦子,都在粮仓里囤积着呢!
  村里人都为老六爷爷庆幸,说看来黄鼠狼并没有狠心报复,只是开了个玩笑,耍弄了一番老六爷爷,不然若是它们真心报复,想要一条人命是很简单的事。
  但是我个人觉得,无论对人还是对动物,都应该有些慈悲心,如果那个老六爷爷当时不这么做,也许结果又不同了。
  第713篇:河南诡事(3/3)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今天我写的是我师弟家乡的一些故事,都是真实事件。河南,本身就是一个灵异事件很多的地方。我这位师弟在当地也是很有名的阴阳师,再加上他天生与众不同的体质,因此从小到大看到和遇到很多灵异事件非常多。
  以下就是他跟我口述的一些故事:
  在他们县有一对老夫妻,育有一儿一女,本来日子过得也算美满。但是不幸的是他们的女儿6岁那年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多年之后,他们的儿子上大学时又因为和别人争女友被同学失手捅死了。
  接连两次的沉重打击,让老两口痛不欲生,几次都想一起喝药自杀!一天就在他们准备好一切准备自杀的时候,家门口来了一个傻子,是个10岁左右的男孩。来了之后就呆在他们家门口不走,怎么赶都不走。
  夫妻俩看着他,觉得可怜,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一心软就把他收留了,后来干脆当儿子一样待。其实这傻子也不是全傻,平时对老两口也知冷知热的,老两口年纪大了,那傻子儿也对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渐渐的老两口又觉得生活有了希望,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老两口平时靠卖菜为生,天不亮就要起床去菜市场批菜。有一次,老头带着傻儿子去批菜,遇到了鬼打墙,怎么走都是原路转圈。就在老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这个傻儿子居然咬破手指然后嘟囔了几句,接着他们就能找到走出去的路了!
  老头回来之后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老伴,从此老两口都觉得这个傻孩子不简单,对他也更好了一些,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平静的过下去,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有一天半夜,老两口睡的正香呢!突然听见外边有人吵闹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像是他们傻儿子的。于是他们就偷偷起来听,是傻儿子在和两个人说话。
  只听傻儿子说:“俺爹命苦,再多宽限几年吧!”另外一个人说:“这不行,俺们没办法交差呀!”傻儿子想了想说:“那你们把我带走吧!”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老两口等了好久,最后忍不住推开门去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赶紧跑去傻儿子的房间一看,傻儿子果然不在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怎么找也没找到!老两口也死心了,生活还得继续,他们依旧靠买菜生活。
  可从此,总有人说他们的菜缺斤少两。老两口自己也觉得纳闷,因此还换了几杆秤,可依旧如此!他们自己也试了试,他们的秤确实总是差那么几两,最多的会差一斤。
  老两口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就去找了村里懂阴阳的一位老者来看。这个老者听老两口说过之后就跟着他们去了,在菜摊上摸了摸他们秤的铁盘底部!然后又到他们家看了看,最后说:是他们的傻儿子的鬼魂在作怪,这是在偷着帮老两口。
  老两口听说之后不干了,说这是坑人,这种钱他们不挣。问老者有没有什么办法?老者想了想说,只要拿朱砂抹在秤上就行了!
  老两口又问这样做是不是会对傻儿子的魂魄不好!老者说没什么不好,不过他不愿意投胎,可能就是为了报恩吧!你们最好把他的魂魄给超度了。
  于是老两口就到处打听可以超度的人。最后是在开封的相国寺,找了一个老和尚,他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可怜这个傻儿子,答应免费超度他。
  就在超度前一晚,老两口同时梦到了傻儿子,跪在他们面前,哭着说让他们以后好好保重,希望来世真的做他们的孩子。醒来之后,老两口老泪纵横。等老和尚把这个傻儿子魂魄超度之后,他们的秤也恢复正常了!
  之后我师弟了解到这个事情之后,觉得这对老夫妻很可怜,为什么这辈子过得如此悲惨凄凉。于是他请神问了这对老夫妻的因果。
  原来这对老夫妻前世是屠夫,专门杀猪宰牛的,杀戮太重了,因此这辈子被罚无后而终。看来这辈子所经历的事情,不但和这辈子的经历有关,上辈子的德行也有很大的影响。

  第二个故事是我师弟小学时候的一个事情。也是在他的老家,当时他刚上小学五年级时,他有个同班同学,名叫尚万福,当时那个同学的奶奶去世了,他的爷爷早于奶奶8年前去世的。按他们当地的规矩,爷爷的尸骨要挖出来,要重新做个棺材,然后和他奶奶尸骨放在同一个棺材里下葬,也就是合葬。
  当时他们挖开他爷爷的棺材后,发现里边有个金色的蝗虫,很大个!而且见到人之后,它不跳走,直接飞到了他同学父亲的肩头,当时同学父亲就觉得奇怪,也没敢驱走!
  当时在场有一个问事的老人经历的多,就说这是不是老人的魂魄变化的啊?同学的父亲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把蝗虫放在地上,然后说:“你要是我爹,就再飞上来!”,结果试了三次,每次蝗虫都又飞到了他的肩头。
  这下村里都轰动了,全村出动跑到他家里去看。我师弟当然也去了,当时去的时候,因为下葬的日子和时间还没到,因此还没有下葬,他奶奶那具黑棺材就在院子里放着,那只蝗虫就趴在同学奶奶的棺材上,昂头挺胸,金光闪闪,看着很威武。
  他妈说当时他们家的几只鸡当时差点吃了那只蝗虫,结果几只鸡当天就全部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后来同学父亲说他发现蝗虫的第二天晚上做了个梦,说梦里蝗虫告诉他,说自己确实就是他爹的魂魄变化的,让他在下葬那天挖开墓坑左边的墓墙2米,说里边有东西。
  当时,问事的老人让同学的父亲又做了一个很小巧的棺材,说下葬后估计蝗虫就死了,要一起葬了它。
  下葬那天人山人海,我师弟那天还被挤哭了的。接着同学的父亲按照梦里的指示挖开了墓墙,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很惊诧!
  里面竟然是条绳子,还是那种很粗的大井绳,当时农村家家都有这样的绳子,而且为了弄混杂,每条绳子上都有编号,比如写着:8—陈光,就证明是第八生产队陈光家的。当时,那绳子竟然还完好无损,而且上边写着:6—王三孬!
  这绳子一拿出来,人群里一个老头突然就晕倒了!原来他就是王三孬!当时都快70岁了!王三孬很快就醒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还边哭边说自己该死什么的!
  大家当时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下葬的时辰不能错过,于是就把棺材下葬了,而那条蝗虫,也在大棺材下了墓坑后立即就死了,被放进下棺材,一起埋了。
  这事后没几天,有一天我师弟放学回家,看见村里停了好几辆警察,然后就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带走了王三孬。我师弟就赶紧回去问他妈妈,他妈妈说那些就是警察,他们来带走了王三孬。
  又过了一阵子,村里就议论纷纷的,我师弟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当年就是这个王三孬用井绳勒死了同学的爷爷,后来又伪造了喝醉酒失足掉入河里的现场。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事隔这么久,还是逃不过惩罚,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再后来,听说那个王三孬在看守所撞墙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后悔还是害怕了。
  第714篇:司命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呵呵,运气太好了……”
  陈子蛟心中的快活难以言喻,真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无处着手的事,此刻眼看着就要成了。
  ——他在臬台大人府中任职文书,中意师爷费百明那个娇媚的小妾凤娘不是一天两天了,费师爷好客,隔三岔五地便请上一班同僚到他家饮宴,常常会让凤娘出来斟酒见客。只是那凤娘虽然看起来风骚妖娆,似乎颇容易上手的样子,可总不能当着主人的面去调戏他的家眷吧?而费家的高墙,更不是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翻得过的,所以陈子蛟也只能干咽几口唾沫,过过眼瘾罢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觉得心痒难搔。陈子蛟念念不忘总在盘算,怎么才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正巧近日臬台府中来了一个游方的老僧,看上瘦小干枯很不起眼,却颇会几手抟泥为马,隔空取物之类的幻术,叫人拍案称绝。陈子蛟渐渐动了心思,寻了个没人的场合,就磨着老僧问他可会那种可让人穿墙而过的咒术。老僧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太难。”说着随手拾了一块瓦片,喃喃咒诵几句,对准墙壁一划,果然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应手而开,正好可以钻过一个人。陈子蛟大喜,连忙趁老僧不注意,悄悄藏起了这块瓦片。
  这一天陈子蛟可以算得上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到夜深人静,一溜烟跑到费家内宅的后墙,算准了方位用力一划,墙壁立时开了一条大缝,陈子蛟兴冲冲一头钻进去,三步两步就摸到了凤娘的房门口,轻轻一推,门没上锁,陈子蛟蹑手蹑脚的摸到床边,钻进了被铺。
  妙就妙在凤娘居然来者不拒——大概把我当成了费百明吧——陈子蛟喜孜孜地得偿所愿,一夜颠鸾倒凤,直到临近天亮方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红日东升,陈子蛟暗道“不妙”!正从床上跃起准备夺路而逃,却被枕边人紧紧拉住。陈子蛟低头仔细一看,那哪里是凤娘,分明是自己的妻子尹氏!再转头看四周,果然是在自家的卧室。陈子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尹氏见丈夫傻愣愣的模样,啐道:“几天不回来,连自己的家也不认得啦?”
  陈子蛟当下便冲出家门,找那老僧兴师问罪。那老僧慢条斯理地道:“狎淫有夫之妇,亵乱他人闺阁,那可都是大罪过啊,所以老纳才以小术相戏,其实也是为了不致折伤先生阴德,希望先生以后勿再萌此邪念。”看陈子蛟一脸不以为然,又叹息道:“便是这样,司命也已录下了此事,虽然没什么大碍,恐怕先生的福禄已经为此削去大半了。”陈子蛟想想总是自己理亏,只好悻悻而去。
  果然,陈子蛟本也算得上是才干敏捷,因此臬台大人对他颇为倚重,但从这一天起,陈子蛟的才思在不知不觉间迟滞起来,连着耽误了几次要紧的公文。转过年的时候,臬台大人便不再续聘他,陈子蛟四处求职,却总是蹭蹬不顺,最后只能靠在乡下替小孩子教些三字经勉强糊口度日,晚年穷困潦倒,贫病以终。
  第715篇:棍棒下面出好人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好不容易今天听到一个新的故事,说来给大家听听吧。
  表姑父说他少年时期由于年少轻狂,得罪了一个懂法术的人,那人出手给他教训,导致表姑父被人连打了好几次,揍得鼻青脸肿,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出门。
  表姑父说自己小时候特别调皮捣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为此他没少挨他爸爸的打,但是没啥效果,别的孩子一般十岁左右也就渐渐懂事了,可是表姑父一直到十二三岁都还是很捣蛋,让人头疼不已。
  他不是欺负小孩,就是偷鸡摸狗,或者就是去别人的菜地和庄稼地里拔菜苗和庄稼苗,扔得到处都是,庄稼是农村人的命根子,所以大家都很讨厌他。
  对此他们村里一个人称杨大叔的人不止一次对他爸爸说过,你这个娃儿年龄也不小了,还这么捣蛋可不行,再不好好管教,将来非得惹大祸不可。
  对于杨大叔的忠告,他的爸爸还是听进去了的,因为杨大叔懂法术,在村子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爸爸对于杨大叔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他也觉得这孩子不能再放纵下去了,可是该怎么管教却是一筹莫展,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没少打他,但是却没效果,所以他很发愁。生怕这孩子将来走上邪路那就彻底毁了。
  就在他爸爸焦头烂额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就在那年冬天,杨大叔要娶小儿媳妇了,办喜事嘛,按当地风俗是要吃流水席的,办酒席哪里离得了水?那个年代还比较落后,不像现在好点的村庄都有自来水,再不济的家里也打了机井的,所以用水非常方便。
  那个时候,杨大叔要到村头的水井去挑水,当时村里一共有三个水井,他们家离村头最近,所以就到村头去挑水,由于那水井的水是缓慢浸出来的,平时在这井里挑水的四五家人还凑合够用,可遇到办酒席这种大量用水就不够了。购置东西这些且不论,就是水都要提前一两天挑回来储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所以帮他们家里挑水的几个人去村头挑过两趟之后就商量了一下,去另外两口井挑水,无非就是多走一些路,庄稼人有的是力气,根本不在乎。
  往那两口井挑了几趟水过后,其中有两人说,村头的那个水井恐怕又浸出水来了,下趟就去那里挑。
  可是等他们去了那里后,发现那里有人在揍人,揍的还是我的表姑父。他们赶上前去看,揍人的是杨大叔的大儿子,他们觉得奇怪呀,按理说兄弟要娶老婆了,他当哥哥的在这里揍人是几个意思?
  问清楚了原因后,他们都说这背时的娃儿该挨打,确实是太出格了,原来是当天早上,村里一个人有事来找杨大叔看水碗,杨大叔很热心,虽然家里马上要办喜事忙得很,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来人。
  他就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出来,他记得很清楚,这个缸里的水是从村头挑回来的。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水有问题,于是又重新去另外一个水缸舀了从另外井里挑回来的水,这个水没问题。
  他很快给来人查了水碗,化了神水,来人走了之后,他又查看了一会,然后叫来了自己的大儿子,让他去村头水井旁边的树丛里面藏起来,看到有人在水井里撒尿的话就狠狠揍一顿。
  他大儿子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谁会那么缺德往水井里面撒尿啊?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老头子的本领,他是不会信口开河的,于是就躲进树丛里面守株待兔。
  果然没过多久就捉到了现行,他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开揍,表姑父被揍得鼻青脸肿,后来把他弄回杨大叔家里,又被杨大叔的小儿子揍了一顿。
  事情还没完,闻讯而来的村里人都怒不可遏,都说这么坏的人必须要弄痛,不然以后他还要干更缺德的事情来。
  所以他又被另外几家在村头挑水的人也揍了一顿,后来他的爸爸用一根扁担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此事才告一段落。
  这之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法上学,躺在床上养伤,伤好一些后,紧接着就是寒假到了,他也不好意思出门,毕竟那天的事情丢人丢大发了。
  表姑父说从那之后,自己似乎一下子就懂事了,也时常深刻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以前怎么那么混球啊,干出那么多缺德的事情。
  虽然挨了那么多打,他却一点也不恨打他的人,这放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以前自己可是小心眼记仇得很,吃了亏非得去祸害别人的庄稼不可。可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却完全没有报复的念头。
  不知道是被揍清醒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从那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迅速成熟懂事起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他本来也不笨,只是以前精力用来调皮捣蛋上了,所以学习成绩不好,现在他收心了,成绩是突飞猛进,一年半之后居然考进了县里面最好的高中,三年之后又考进了重点大学。
  表姑父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时揍他的人都是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当年他们把自己揍老实了的话,说不定自己长大了也是一个混混而已。为此他心怀感激,每次回老家都会买上礼物包上红包去那几家人家里探望。表姑父说到现在大家都说他是黄荆棍子下面出好人。
  第716篇:招财术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谁不想天降横财,一夜暴富呢?我想,不管是谁,肯定会忍不住一试。”说话的是一个姓何的中年汉子,一个月前他还是个交不起房租的穷光蛋,但前几天他却拥有近千万家财。然而,千万家财给他和妻子带来的,不是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是牢狱之灾。
  何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本来是开摩托车载客的,就是俗称的摩的司机,开摩的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总算能养家糊口。后来,政府说摩托车污染环境、影响城市形象,一下子就给禁了。老实说,论到污染环境,一百辆摩托车也比不上一辆公交车,我没见过那辆公交车不冒黑烟的,但却没见过有几辆摩托车会冒黑烟,要禁的话,首先就得禁公交车。说什么影响城市形象,那就更是屁话,老百姓都揭不开锅了,还谈什么城市形象呢?
  可是,当老百姓的永远都斗不过当官的,政府说要禁就得禁,禁了,我就失业了。我都快四十岁了,书没读多少,又没什么专长,现在大学生也找不到工作,像我这样的中年人就难找工作了,就算想到饭店找份洗碗的差事也找不到,所以只能每天待在家里发呆。
  虽然我老婆有工作,但收入并不多,仅仅够家里的日常开支,连房租也交不起。每当儿子说学校要收那些乱七八槽的费用时,我们俩口子就心烦死了。
  我已经想尽办法节省开支,连抽了二十多年的烟也戒掉了,但是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再怎么省也省不了多少,每个月还是入不敷支。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光坐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每天到外面乱逛,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有一天,我在人行隧道里,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卷缩在一角睡觉。像他这样流浪汉满街都是,并没什么特别,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个。也许是触景生情吧,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几眼,看着看着竟然发他还戴着手表,这可有趣了,当流浪汉的还会戴手表。
  反正我也是没事乱逛,就想逗逗这个戴手表的流浪汉,于是就蹲在他身前问他时间。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瞥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我一大跳,他手上的竟然是一块“欧米茄”。
  虽然这种名表对我这个穷光蛋来说,就像天鹅肉一样,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虽然买不起,但总从电视上看过它的广告,所以我肯定他手上带着的是“欧米茄”。
  一个流浪汉怎么可能带着一块名表呢?于是,我就问他这手表是不是假的,他懒洋洋地把手表解下来抛给我,说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十几万买回来,用了几年也没坏,就算是假的,也假得有质量。
  听见他的话,我心里就想笑,一个流浪汉那来十几万呢?但一接过手表,我就立刻感觉到挺沉的,再仔细地看个清楚,做工的确挺不错。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就算是假的,也假得有质量。当我想把手表还给他的时候,他却扬扬手说:“你拿去典当行看能不能换点钱,要是能换到就给我买两瓶酒来。”
  这个流浪汉还真是挺有意思的,竟然给我一块假表去典当,不过仔细一想,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当一回跑腿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块手表看上去质量挺好的,就算拿到典当行换不到钱,卖给地摊应该也能赚到几十块。于是,我就答应了。
  我把手表带到典当行,二柜和头柜交头接耳了一会,就给我开出一万的高价。一块假手怎么可能值一万块,所以我以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就多问一次。谁知道二柜立刻热嘲冷讽地对我说,做人不要太贪心,看你也不像这块手表的主人,有一万块进口袋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他们一定是以为手表是我偷来的,但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笑他们笨,拿一万块收一块假手表。
  拿到钱后,我去买了两瓶五粮液,还买很多下酒菜去找流浪汉。当流浪汉知道我把手表当了一万块的时候,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才换到一万那么少。他的表现不禁让我怀疑手表并不是假货,而是真正的“欧米茄”。
  于是,我就问他手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认为典当行的人都是傻子啊,他们比你精得多,不是真货谁会给你一万块。”
  流浪汉的话让我呆住了半天,回过神后,我立刻就说他之前说过手表换到钱后,给他买两瓶酒就行了,并撒谎我已经把钱都花光了。他对着我大笑:“贪也要贪得有素质,我又没要你把钱给我,要是我想要钱,自己拿去典当行不就行了吗?”
  知道对方不会把钱要回,我就心安了,因为我当时实在太需要钱了。之后,我和他到附近的公园找了个地方喝酒,三杯下肚我就问他手表是从那里弄来的。他白了我一眼说:“废话,当然是买回来的。”
  看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又说:“别看我像个流浪汉,就以为我是个穷光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拿出一百几十万,买块破手表算什么。”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要是他真的那么有钱,还会睡到人行隧道里吗?我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他只是一笑了之,把酒喝完了就躺在草地上睡觉,没有再理睬我。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婆,老婆说这个流浪汉可是能跟家人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豪门公子,跟他混熟一点,多少也能捞到点好处。我想,老婆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起码我已经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万块。
  之后几天我都买酒买菜去找流浪汉,他很能喝酒,我每次买来的两瓶白酒,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喝光。跟他混熟后,他就把名字告诉我,他的名字挺拗口的,叫做“玄坛”。
  和玄坛一起吃吃喝喝了大概六七天,虽然那一万块我并没花了多少,但我却跟他说我已经把钱花光了,不能再买酒给他喝。他大笑着拍我的肩膊,说我贪心,但他就是喜欢像我这种贪心的人。接着他就在自己身上东掏掏西翻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什么,就说现在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正当我感到失望的时候,他突然神秘地说:“不如我教你招财术吧,这样你就不用整天跑来应酬我了。”
  我以为他故意挖苦我,就不理他想离开,但他却把我拉回去,说我虽然不安好心,但总算请他喝了几天酒,所以才把这种神奇的秘术传授给我。还说如果我错过了这机会,就得挨一辈子穷。
  跟玄坛相处了几天,虽然觉得他这个人脾气很古怪,但神智总算清醒,并不像有神经病,而且他之前能拿出一块可能要十多万才能买到的名表,不禁让我相信他真会招财术。于是,我就坐下来听他解说如何使用招财术。
  虽然玄坛说的招财术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和老婆商量过后,我还是按照他所教的方法去做。招财术必须在月蚀的时候施展才能生效,但在此之前需要做的准备功夫可不少。我买了一个用铜做的大盆,把一张正面写着“聚宝盆”三个字,背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红纸贴在边上。然后,把四十九个用写有咒文的百元钞票折成的元宝放在铜盆里,再在撒下几滴混入鲜血的阴阳水。
  阴阳水就是用还没落到地上的雨水浸泡六个背面朝上的古钱和六片柳叶六天,再混合用三个正面朝上的古钱和三片桃叶烧开三个时辰的开水。我把手指划破,让鲜血滴入阴阳水里,混合后就撒了几滴进铜盆里。然后用红纸把铜盆封好,放在床底,再把房间的所有窗户封上,不让阳光照进房间。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月蚀的到来。把铜盆放进床底后,我和老婆经常会在半夜里听见床底里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但因为声音太少,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虽然我们都有点害怕,但我们更害怕没钱过日子,所以只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才熬到月蚀的到来,报纸上说月蚀从凌晨两点左右开始,我们白天就已经开始准备,老婆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把儿子送到亲戚家里暂住一晚,再买些香烛冥镪就是了。
  在月蚀开始之前,我们把所有灯都关掉,在房间里点燃香烛烧冥镪,对着床底的铜盆不继叩头,并念着玄坛教我的咒语。咒语的大概内容是请各路“朋友”仗义相助,广纳四方闲财,以解当下燃眉之困。
  念了一会咒语后,房间里像开了空调似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周围好像有很多影子晃来晃去。虽然我们很害怕,但我们都已经穷疯了,也就怕不了那么多,继续叩头念咒。
  当月光完全消失,天空漆黑一片的时候,我们就赶紧把窗户打开,一阵阵阴风掠出窗外,房间的温度一下又回复正常。片刻之后,阴风从窗外掠入,温度再次下降。与此同时,床底下的铜盆出现动静,我立刻钻进床底把铜盆拉出来。我一拉铜盆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铜盆里只装着四十九个用钞票折成的元宝,应该不会很重,可是这时候我却觉得里面装满东西,拉起来挺费劲的。
  铜盆被拉出来后,贴在上面的红纸渐渐隆起,不用多久就裂开了。在红纸裂开那一刻,我们俩口子都被吓呆了,因为让红纸裂开的,是一沓沓百元钞票,而且这些钞票还不断涌上来……
  何先生夫妻声称从“聚宝盆”里得到近千万人民币。次日,位于他们住所附近的一间银行却发现金库里有近千万人民币不翼而飞。
  虽然何先生一再声称自己没有盗取银行金库的钞票,而且他也没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盗走这些钞票。但是,首先,招财术之说难以让人信服;其次,我们也没找到那个教会他招财术的流浪汉玄坛;第三,他们声称从“聚宝盆”中得来的钞票全都捆有失窃银行的封条。因此,他们夫妇二人最终被判罪入狱。
  在何先生夫妇入狱当日,他们的儿子莫名其妙地收到一笔巨额汇款,而汇款人的名字竟然是“赵玄坛”。
  我正奇怪这个“赵玄坛”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天书便说:“是财神啊!传说财神赵公明被玉皇大帝封为‘正一玄坛元帅’,所以被尊称为‘赵玄坛’”。
  难道何先生真的遇上了财神,并得到财神传授“五鬼运财”之术?就算真的是这样,他那些钱是从银行金库里“运”出来的,怎么说也是盗窃,只是所以使用的方式极为诡异罢了。
  之后,我和天书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何先生遇上的应该不是真正的财神,而是一个茅山术士,而且还是一个学艺不精的茅山术士。原因有二,一为财神不会让世人不劳而获,二为以财神之能,不见得会弄出好心做坏事的窘境,害人蒙受牢狱之灾。
  不过,归根究底也贪婪之过,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倘若某日,您也像何先生那样,遇上一名怪异的流浪汉,并得到他传授招财之术,您会怎么做呢?
  第716篇:招财术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谁不想天降横财,一夜暴富呢?我想,不管是谁,肯定会忍不住一试。”说话的是一个姓何的中年汉子,一个月前他还是个交不起房租的穷光蛋,但前几天他却拥有近千万家财。然而,千万家财给他和妻子带来的,不是幸福美好的生活,而是牢狱之灾。
  何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本来是开摩托车载客的,就是俗称的摩的司机,开摩的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总算能养家糊口。后来,政府说摩托车污染环境、影响城市形象,一下子就给禁了。老实说,论到污染环境,一百辆摩托车也比不上一辆公交车,我没见过那辆公交车不冒黑烟的,但却没见过有几辆摩托车会冒黑烟,要禁的话,首先就得禁公交车。说什么影响城市形象,那就更是屁话,老百姓都揭不开锅了,还谈什么城市形象呢?
  可是,当老百姓的永远都斗不过当官的,政府说要禁就得禁,禁了,我就失业了。我都快四十岁了,书没读多少,又没什么专长,现在大学生也找不到工作,像我这样的中年人就难找工作了,就算想到饭店找份洗碗的差事也找不到,所以只能每天待在家里发呆。
  虽然我老婆有工作,但收入并不多,仅仅够家里的日常开支,连房租也交不起。每当儿子说学校要收那些乱七八槽的费用时,我们俩口子就心烦死了。
  我已经想尽办法节省开支,连抽了二十多年的烟也戒掉了,但是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再怎么省也省不了多少,每个月还是入不敷支。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光坐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就每天到外面乱逛,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有一天,我在人行隧道里,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卷缩在一角睡觉。像他这样流浪汉满街都是,并没什么特别,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个。也许是触景生情吧,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几眼,看着看着竟然发他还戴着手表,这可有趣了,当流浪汉的还会戴手表。
  反正我也是没事乱逛,就想逗逗这个戴手表的流浪汉,于是就蹲在他身前问他时间。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瞥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自己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我一大跳,他手上的竟然是一块“欧米茄”。
  虽然这种名表对我这个穷光蛋来说,就像天鹅肉一样,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虽然买不起,但总从电视上看过它的广告,所以我肯定他手上带着的是“欧米茄”。
  一个流浪汉怎么可能带着一块名表呢?于是,我就问他这手表是不是假的,他懒洋洋地把手表解下来抛给我,说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十几万买回来,用了几年也没坏,就算是假的,也假得有质量。
  听见他的话,我心里就想笑,一个流浪汉那来十几万呢?但一接过手表,我就立刻感觉到挺沉的,再仔细地看个清楚,做工的确挺不错。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就算是假的,也假得有质量。当我想把手表还给他的时候,他却扬扬手说:“你拿去典当行看能不能换点钱,要是能换到就给我买两瓶酒来。”
  这个流浪汉还真是挺有意思的,竟然给我一块假表去典当,不过仔细一想,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当一回跑腿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块手表看上去质量挺好的,就算拿到典当行换不到钱,卖给地摊应该也能赚到几十块。于是,我就答应了。
  我把手表带到典当行,二柜和头柜交头接耳了一会,就给我开出一万的高价。一块假手怎么可能值一万块,所以我以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就多问一次。谁知道二柜立刻热嘲冷讽地对我说,做人不要太贪心,看你也不像这块手表的主人,有一万块进口袋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他们一定是以为手表是我偷来的,但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笑他们笨,拿一万块收一块假手表。
  拿到钱后,我去买了两瓶五粮液,还买很多下酒菜去找流浪汉。当流浪汉知道我把手表当了一万块的时候,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才换到一万那么少。他的表现不禁让我怀疑手表并不是假货,而是真正的“欧米茄”。
  于是,我就问他手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认为典当行的人都是傻子啊,他们比你精得多,不是真货谁会给你一万块。”
  流浪汉的话让我呆住了半天,回过神后,我立刻就说他之前说过手表换到钱后,给他买两瓶酒就行了,并撒谎我已经把钱都花光了。他对着我大笑:“贪也要贪得有素质,我又没要你把钱给我,要是我想要钱,自己拿去典当行不就行了吗?”
  知道对方不会把钱要回,我就心安了,因为我当时实在太需要钱了。之后,我和他到附近的公园找了个地方喝酒,三杯下肚我就问他手表是从那里弄来的。他白了我一眼说:“废话,当然是买回来的。”
  看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又说:“别看我像个流浪汉,就以为我是个穷光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拿出一百几十万,买块破手表算什么。”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要是他真的那么有钱,还会睡到人行隧道里吗?我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他只是一笑了之,把酒喝完了就躺在草地上睡觉,没有再理睬我。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婆,老婆说这个流浪汉可是能跟家人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豪门公子,跟他混熟一点,多少也能捞到点好处。我想,老婆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起码我已经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万块。
  之后几天我都买酒买菜去找流浪汉,他很能喝酒,我每次买来的两瓶白酒,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喝光。跟他混熟后,他就把名字告诉我,他的名字挺拗口的,叫做“玄坛”。
  和玄坛一起吃吃喝喝了大概六七天,虽然那一万块我并没花了多少,但我却跟他说我已经把钱花光了,不能再买酒给他喝。他大笑着拍我的肩膊,说我贪心,但他就是喜欢像我这种贪心的人。接着他就在自己身上东掏掏西翻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什么,就说现在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正当我感到失望的时候,他突然神秘地说:“不如我教你招财术吧,这样你就不用整天跑来应酬我了。”
  我以为他故意挖苦我,就不理他想离开,但他却把我拉回去,说我虽然不安好心,但总算请他喝了几天酒,所以才把这种神奇的秘术传授给我。还说如果我错过了这机会,就得挨一辈子穷。
  跟玄坛相处了几天,虽然觉得他这个人脾气很古怪,但神智总算清醒,并不像有神经病,而且他之前能拿出一块可能要十多万才能买到的名表,不禁让我相信他真会招财术。于是,我就坐下来听他解说如何使用招财术。
  虽然玄坛说的招财术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和老婆商量过后,我还是按照他所教的方法去做。招财术必须在月蚀的时候施展才能生效,但在此之前需要做的准备功夫可不少。我买了一个用铜做的大盆,把一张正面写着“聚宝盆”三个字,背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红纸贴在边上。然后,把四十九个用写有咒文的百元钞票折成的元宝放在铜盆里,再在撒下几滴混入鲜血的阴阳水。
  阴阳水就是用还没落到地上的雨水浸泡六个背面朝上的古钱和六片柳叶六天,再混合用三个正面朝上的古钱和三片桃叶烧开三个时辰的开水。我把手指划破,让鲜血滴入阴阳水里,混合后就撒了几滴进铜盆里。然后用红纸把铜盆封好,放在床底,再把房间的所有窗户封上,不让阳光照进房间。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月蚀的到来。把铜盆放进床底后,我和老婆经常会在半夜里听见床底里传出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但因为声音太少,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虽然我们都有点害怕,但我们更害怕没钱过日子,所以只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才熬到月蚀的到来,报纸上说月蚀从凌晨两点左右开始,我们白天就已经开始准备,老婆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把儿子送到亲戚家里暂住一晚,再买些香烛冥镪就是了。
  在月蚀开始之前,我们把所有灯都关掉,在房间里点燃香烛烧冥镪,对着床底的铜盆不继叩头,并念着玄坛教我的咒语。咒语的大概内容是请各路“朋友”仗义相助,广纳四方闲财,以解当下燃眉之困。
  念了一会咒语后,房间里像开了空调似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周围好像有很多影子晃来晃去。虽然我们很害怕,但我们都已经穷疯了,也就怕不了那么多,继续叩头念咒。
  当月光完全消失,天空漆黑一片的时候,我们就赶紧把窗户打开,一阵阵阴风掠出窗外,房间的温度一下又回复正常。片刻之后,阴风从窗外掠入,温度再次下降。与此同时,床底下的铜盆出现动静,我立刻钻进床底把铜盆拉出来。我一拉铜盆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铜盆里只装着四十九个用钞票折成的元宝,应该不会很重,可是这时候我却觉得里面装满东西,拉起来挺费劲的。
  铜盆被拉出来后,贴在上面的红纸渐渐隆起,不用多久就裂开了。在红纸裂开那一刻,我们俩口子都被吓呆了,因为让红纸裂开的,是一沓沓百元钞票,而且这些钞票还不断涌上来……
  何先生夫妻声称从“聚宝盆”里得到近千万人民币。次日,位于他们住所附近的一间银行却发现金库里有近千万人民币不翼而飞。
  虽然何先生一再声称自己没有盗取银行金库的钞票,而且他也没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盗走这些钞票。但是,首先,招财术之说难以让人信服;其次,我们也没找到那个教会他招财术的流浪汉玄坛;第三,他们声称从“聚宝盆”中得来的钞票全都捆有失窃银行的封条。因此,他们夫妇二人最终被判罪入狱。
  在何先生夫妇入狱当日,他们的儿子莫名其妙地收到一笔巨额汇款,而汇款人的名字竟然是“赵玄坛”。
  我正奇怪这个“赵玄坛”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天书便说:“是财神啊!传说财神赵公明被玉皇大帝封为‘正一玄坛元帅’,所以被尊称为‘赵玄坛’”。
  难道何先生真的遇上了财神,并得到财神传授“五鬼运财”之术?就算真的是这样,他那些钱是从银行金库里“运”出来的,怎么说也是盗窃,只是所以使用的方式极为诡异罢了。
  之后,我和天书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何先生遇上的应该不是真正的财神,而是一个茅山术士,而且还是一个学艺不精的茅山术士。原因有二,一为财神不会让世人不劳而获,二为以财神之能,不见得会弄出好心做坏事的窘境,害人蒙受牢狱之灾。
  不过,归根究底也贪婪之过,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倘若某日,您也像何先生那样,遇上一名怪异的流浪汉,并得到他传授招财之术,您会怎么做呢?
  第717篇:乱坟地的故事
  (原作者:aoliudouguiji。摘自《苏州鬼话》)
  老婆大人老家在山东一个山区,有一年夏天,我和她一起回娘家探亲。吃过晚饭,我和妻弟开始扯闲篇,不知谁开的头,就说起了鬼故事。
  只见妻弟一脸神秘的说,姐夫,你胆子大不!?
  嘿!这话问的,当时气的我就想一脚把这小子给踹出去。
  怎么啦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不知道我是兔子胆啊?拿人开涮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但是这话我不能这么说啊,啊,我是兔子胆!想想,不想混啦!?还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在岳父岳母大人面前埋汰我呐!
  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人啊!
  于是我把胸脯拍的山响,啊,胆子也不是太大,我上小学曾经看过红场,亲眼看到死刑犯被爆头,当时红的白的就甭提多好看啦!回到家以后我该干嘛干嘛,豆腐脑血肠照吃不误,怎么样,可以吧!?
  我妻弟一乐,一脸坏笑的说,那我就放心啦,我们山后面有一块乱坟地,据说有人在那边看到那个东西,怎么样?今晚闲着也是闲着,咱哥俩去瞅瞅!
  嗯?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呐!
  去就去,WHO怕WHO啊!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去,就是死也有个垫背的不是,我心里偷偷安慰自己。
  就这样,我哥俩就直奔山后的乱坟地而去。
  老家是山区的朋友都知道,一到晚上,山路就不怎么好走,好在也不是特别远,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不一会就到我们的目的地——乱坟地。
  乱坟地一片漆黑,虽然有妻弟相伴,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害怕起来,山路蜿蜒,两边是黑黝黝的杂树林,树林的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野鸟的鸣叫,或者是一阵阵让人搞不清性质的声响,远处有点亮光漂浮不定的闪烁着,在这夜深人静的乱坟岗显得十分鬼魅,虽然我知道世上没有鬼,绝对没有鬼,但我还是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
  我抽空看一下我旁边的妻弟,他吓的也够呛,小脸苍白苍白的,目光游走不定,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哆嗦着说,哥,我冷!我正想说话,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尸体的恶臭扑鼻而来,顺着恶臭味一看,吓的我们两个屏声静息,心脏扑通扑通只响,几乎要破胸而出,我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动也不敢动!
  在我们的前面不到十米之处,飘着一个身影,长发披肩而杂乱,全着一身红红绿绿的长裙,看不到双脚,似乎膝盖以下的部位全部已经不复存在,一只手提着一个白颜色的灯笼,灯笼里点了根红蜡烛,散发出惨白的一丝光亮,夜风吹动着它的身体,带着地上的影子缓缓晃动,伴随着它的晃动,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哗啦”……“哗啦”……的声响。
  紧接着,发生了最诡异的一幕,只见那个身影,居然凭空,慢慢的,缓缓的升起来,就像……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了起来。
  我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大脑一片空白,看一下我旁边的妻弟,他小子也够呛,由于恐惧,他的牙齿、肌肉全部在剧烈颤动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戾叫,凄凉、惨淡、可怖,绝望,伴随着这声戾叫,“啪”的一个东西落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两个啊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顺着原路落荒而逃。
  不怕您笑,回到家后我还是浑身发抖,妻弟看到后,这小子居然还有空笑我,姐夫,你现在哆嗦的够可以的啊,我们家不用买筛子啦,呵呵~~~~~~~~~~
  ~!#¥%エアファデ…… ~!#¥%エアファデ ~!#¥%…… ~!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按耐不住我的好奇,叫上老婆大人,再次来到那个乱坟地,走到我们昨晚的位置,往前一看,好没把我给羞死!
  原来是一个陪葬的纸人,插在一个坟头上,烧掉一半,伴随着山风晃来晃去,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响。白天看没什么感觉,晚上一看居然吓的两个大男人屁滚尿流,听说此事后,岳父大人一句话说的好,就你们俩小子,丢死我们老张家的人啦!!
  第718篇:彩票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他正在阳台上晾衣服,
  舍友忽然进来了,
  脸色潮红,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嘴角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他一边干活,一边取笑着,
  “看你激动的那样儿,
  是不是那德文系的女孩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舍友摇了摇头,低声说,
  “我中了五百万了。”
  他的手一顿,盯着舍友的脸,声音也有点颤抖了,
  “逗我呢,我怎么没有见你买过彩票?”
  舍友不再说话,却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彩票,捧给他看,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擦了擦手,拿过来仔细地看着,
  的确是张货真价实的彩票,
  舍友梦呓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昨天找零钱的时候买的,今天看报才发现中了,是头奖。”
  他镇定下来,四处看看,低声问道,
  “你告诉大家了没有?”
  “我没敢给别人讲,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舍友真诚地微笑着。
  他有点感动,给了舍友一个有力的拥抱,
  “好兄弟,真是好兄弟!”
  随后他就用一个抱摔动作把舍友扔出了阳台,
  这个幸运儿在空中还手舞足蹈了几下,随后就枕着自己的脑浆,安静地躺在了水泥地面上。
  他迅速收好了彩票,准备离开寝室,到外面转一圈再回来,
  他甚至想好了当别人告诉舍友坠楼身亡时,
  自己该表现出何种程度的惊讶和沉痛。
  对门的同学突然闯了进来,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他看着这个脸上贴着几张纸条的同学,一时不知怎么应对,
  同学看看他,又看看宿舍里,一脸热切地问着,
  “你舍友呢?刚才他输了牌,我们罚他告诉十个人自己中了五百万,
  他说第一个就来告诉你,怎么没看见他呢?”
  第719篇:业障病
  (原作者:池草。摘自《医人异事》)
  中医诊疗法里面,形而上的成分比较多。什么气色啊、脉啊这些信息,都是靠医师本人去收集、分析,然后作出诊断,为病人处方的。
  所以即使同一种疾病,你去看十个中医也许会有十种诊断结果和十个处方。这不值得奇怪的,每个医生的观点和角度不一样,所以会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治疗疾病,所以才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因为这其中几乎没有什么标准可以遵循,是完全依靠医师自身的学识和见识作出的决断,所以一般的人都会比较迷信老医生的话,胡子越长可能经验越丰富吧,普通的民众总是会有这样的想法。
  问题是怎么判断医师的诊断和处方是正确的呢?因为没有明确的鉴别标准,只能依靠病人自身的感知去判断了。
  所有的病,如果你吃一个医生的药七天以上还没有任何改善和好转的时候,你可以考虑换个医生了。不要相信中医慢啊,要慢慢调养之类的鬼话,那只是无能的医生蒙骗患者的鬼话而已。可以暂时没有反应,毕竟身体需要一个自我调整的时间,但是再长也不会长过七天。
  所以,下面讲一个执着的病人的故事。
  三十年代的青岛,远离山东内部的混战,偏安一隅。一时名流云集,文化繁荣,有小香港之称。一些知名人士也都在青岛置办产业,养老休闲之用。
  有位国内要员的母亲被儿子接去青岛疗养,老太太有一种怪病。两手、两臂,乃至肚脐以上的上半身“枯黑皆如裂漆”,笔记上用的这四个字,我不知道各位能不能想象出来。就像黑色油漆干裂破碎了一样,现在很少能见到干裂破碎的油漆了,总之就是皮肤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还是黑色的。哎呀,我想象一下都觉得恐怖。但是呢,“唯除头面”,头和脸又没有毛病。
  江南、江北无数的名医都给看过了,她的这个病十几年,吃了多少药呢?“所用人参一味,已逾百斤。”
  以前给富贵人家看病,医生们总是喜欢用一点人参的,一是因为久病重病身体虚弱,上次讲过,人参很补嘛。第二还因为那时候人参贵啊,开一点人参出去,药店能给点回扣啊什么的。嗯,其实医生们很早之前就有灰色收入了哈。第三呢,还因为迎合病家的心理,人家有钱嘛,你给开便宜的方子,人家就会讲,你不给我用点人参这样的好药贵药,我的病能不能好啊?人都是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现在也是。
  刚才说到光人参就吃了快一百斤了,可是这病一点都不见好啊。做儿子很孝顺,所以就很焦急。这一年的夏天,又在青岛搞个名医大会诊,江南江北请来名医十数位,我曾祖父也有幸被邀请到。
  你想,十几个大夫凑在一起,有说因为痰的,有说因为风的,有说因为这里虚的,有说因为那里实的,意见很不统一。开的那些方子,老太太几乎也都吃了一个遍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
  大家都在为难焦急之际的时候,有个陕西来的大夫说:我一直信仰佛教,佛教里有业障的说法。各位医生的诊断都有道理,但是总也治不好。恐怕您母亲得的是与鬼神有关的疾病。
  有些医生很唯物的,一听到这位大夫这么说,马上拂袖而去,说自己不屑与这样的神汉为伍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总之就是走掉了。
  那个长官呢,也将信将疑。于是又去请老夫人出来问问看。佛教讲杀生、偷盗、欺骗、饮酒,这几种坏事,随便做哪一种,积累到一定程度都会受惩罚的。
  老太太回想半天,说别的毛病我倒没有。就是从年轻的时候,爱捻蚂蚁玩,然后巴拉巴拉叙述她的施虐过程,我不翻译了。总之就是很变态。最后她天真的问:是不是因为做了这种事情才得这样的病啊?
  医生沉思了半天,说: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您不如真心的忏悔,做几场法事超度被您伤害过的生命,看看会不会有所好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长官马上请僧侣在他家乡和青岛两个地方,一起念经、做法事,老太太亲自上场忏悔,并且坚持行善,不再伤害生命。
  她的病竟然慢慢得到好转,半年多之后就痊愈了。
  老太太为了自己变态的嗜好和快感,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小生命,同事换来十几年奇怪疾病的痛苦和折磨,不值得啊。如果没有那位通晓佛教知识的医生的指点,恐怕她要痛苦一生吧。
  还有一则类似的医案,放在一起吧。
  某村的刘氏,自称被鬼魂缠绕,非常痛苦。据说鬼魂是难以忍受她的毒打而自杀的婢女。
  曾经请过道士来做法,但是道士说是有明确的债务关系,他们也无能为力。
  中药之中也有通过药力驱散鬼魂的配方,但是药煎好之后,不是还没端到面前就把碗打碎,就是煎药的锅子莫名其妙的碎掉。有时即使能喝到嘴里,就象被人扼住了咽喉根本无法下咽。
  后来过了没多久,这个女人就死掉了。
  第720篇:傻妞
  (原作者:杨痴痴。摘自《杨痴痴 之《新聊斋志异》》)
  故事开头想说的是,这是我经历的一个真实的事情,虽然略显离奇,但这就是生活。
  村里有户姓张的人家,与爷爷临墙而住。听爷爷说这家人从好几代起就门风不正,他们家的人总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坑蒙拐骗的行径,因此在村里名声一直很差劲。
  我有记忆时,张家的爷爷已经去世,留下三个儿子,业已分家,其中三儿子继承了张家的老宅子,依旧与我爷爷临墙。三儿子的年纪与我爸爸相仿,或者略小一两岁,我一直称呼他叔叔。
  张叔叔不仅继承了张爷爷的老宅,也继承了张爷爷的德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在村里的名声臭的厉害。因为邻居的缘故,迫于面子,我们家却经常与之打交道。
  张叔叔的是个极其精明的人,我们方言里的形容词是太过精神,大概就是过于聪明很是狡诈的意思。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叔叔娶得老婆也很是精神,十分精明。平时张太太经常到我爷爷家串门,张叔叔倒是不常去。听爷爷说,那年张叔叔偷爷爷家的电,被我家三伯父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便留下阴影,不敢招惹我们家。
  张叔叔的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家里养着几辆拉货的斯特尔车,雇着很多青年帮他开车;家里的房子也装修的气派,装着几台空调;平时吃穿也很是讲究。
  只是每到逢年过节假日什么的却时常不在家,因为这个时候总是有不知名的人来猛扣他们家的门。偶尔赶上有人在家,任凭家里狗吠声震天也绝不开门。爷爷说,“那是要账的来了,他们家,过的啥日子啊!”
  原来张叔叔的家业大都是借来骗来的。张叔叔经常在外面与人称兄道弟,然后混个没几天就以各种缘由问那些刚见过几面的兄弟借钱。
  外人见他们“家境殷实”,也都很是放心。日久天长,借出的钱少的一两千,多的上万,待到要债时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来到村里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的人品,叫苦不迭。张家人却也一视同仁,不管债主是富翁大亨还是三代贫农,抑或家里急着婚丧嫁娶,借的钱都一概不还。
  有时被追的没有办法,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坑了这家还那家。他们家人倒是活的很逍遥:“我们活的自在就好,他们心甘情愿借给我们钱,我们又没逼他们,要死要活,与我们何关!”
  张太太经常到爷爷家串门溜达,有时也急匆匆的跑着去,嚷道“大爷,快快快,有点急事,先借我一百块钱,马上就还你。”那急切的样子就像家里失火一样。就这样,爷爷也迷迷糊糊的借了他们一千多元。
  张叔叔起先有个闺女,令村里人费解的就是这个女儿,可谓是世上难寻。与爸妈的精明至极不同,这个女儿傻得一塌糊涂,或者用怪形容才好,村里都叫她傻妞。上到小学五年级却不识几个字,问她相同的个位数加法运算,她每次都能给出不同的答案,平时连个钟表都认不得,长的也一脸傻相。
  你若以为她是个弱智那么就大错特错。从三岁起她口里说出的话就绝不像一个孩子说的,倒仿佛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经常和老头老太太聊天,说话却也滴水不漏,总是一副大人的口吻。村里的人常拿她开玩笑,见了面就问她算术题,或是等待她说些超出年龄的好笑的话,然后借以取乐。
  记得有次问她:“你爸妈结婚时你还记得吗?”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嘿嘿,那天我躲在我们家堂屋的门外,看着他们结婚,你猜我看到啥,我看到是两个吓人的怪物在里面,他们回头张牙舞爪,我一点都不怕”。然后众人又是一阵笑,傻妞却不以为然。
  傻妞十一岁的时候,张叔叔和张太太又生了个儿子。儿子可谓是张氏家族的集大成者,没几岁的时候就到我爷爷家偷钱,脑袋也聪明的很,识字算数都不错。张家人也是当皇帝一样侍奉,好吃好喝不在话下,张叔叔甚至买了一辆烧汽油的小摩托车,让三四岁的儿子骑。小儿子也确是聪明,很快学会了。至于其它,儿子满口脏话,上墙揭瓦,张家父母总是满脸欢笑,常常称赞。
  有儿有女,日子按理说也算美满。然而张叔叔在外面还有女人,还几次闹到村里来;张太太先是很气愤,后来索性变得很泰然,隔三差五经常看到陌生的男人晚上出入他们家。其中的事情,村里人也都心知肚明,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傻妞十六岁那年,因为经常在课堂上尿裤子解大便被学校劝退。经常在家里哭天喊地,像是哭丧,闹腾的很。这一年,张叔叔又是不知从哪里搞到钱,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虽然不时常回家,有时却也载着一家人出去。张叔叔经常喝上几壶酒,抱着儿子,教他开车,张太太坐在副驾驶,心满意足,畅快自得。傻妞却不时常跟着,经常留在家里看门;有时哭喊着非要坐车,也偶尔出去载上她。
  高二那时我住校,寒假放假回家到爷爷家玩,闲来无事与爷爷唠家常,谈着谈着就谈到隔壁的张家人。这时,爷爷脸色一沉,一阵神秘,仿佛要说出一件恐怖的事。 
  “痴痴,你还不知道吧,前一阵子,张家人出车祸了。”爷爷压低声音,仿佛怕人听到。
  “啊?怎么回事?”我觉得很是惊讶。
  “腊八那天晚上,小张回家,要拉着一家人出去玩。傻妞在家里又是狼嚎一样,哭的四邻都能听到,却怎么也不肯上车,小张只好留她在家看门,”爷爷继续说着,“后来一家三口出门了,好像是到市里一家很大的酒楼喝酒。回来的路上,竟然钻到一辆大货车的车底下,整个车子都变形了,小张和儿子当场就过去了,他老婆送到医院抢救一夜没救过来,也走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平却很平静。经常听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啥的,我似乎感觉是一种必然。张家人常常遭到咒骂,只是觉得小孩子有点可惜。
  “爷爷,张叔叔肯定是喝多了。”我猜测到。
  爷爷点头,说:“他肯定是喝的不少,而且听说,那天坐在驾驶位置的是、是、——是他们的小儿子。哎,作孽太多啊,作孽太多啊。一家聪明的人就没了,就剩下个傻乎乎不成人模样的。也是傻有傻福吧。”
  我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做声。
  傻妞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一如既往的怪,一家三口遭遇车祸,她却没掉半个眼泪,出奔的那天据说还笑了一路,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村里人继续调侃她,“那天,你咋没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呢?呵呵?”
  她一脸傻笑,不急不忙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天下午我打了个盹,还做了个梦,嘿嘿。”
  “你们猜我梦到什么了?我梦到一只狼跳到我们家,把我爸爸,我妈还有我弟弟叼走了。它向我扑来时,我就吓醒了。”
  “后来想想,我就不出去了。嘿嘿。你们说好笑吧。”傻妞又是一阵笑。只不过这次村里人没在笑。
  这次到爷爷家,打听傻妞,听爷爷说傻妞吃着低保,在附近的一家工厂打扫卫生,依旧那么傻,依旧那么怪,却也活的自在。
  痴痴评语: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我很小的时候很相信,年纪大一点受了教育却又不信,如今,经历很多后我又相信。善是善的因,恶是恶的果。按照科学来讲,事物的发展有其固有的规律,因果联系。因此,人生要种福、培福,乐于布施。
  聪明是一件好事,也是上天的赐予,只是有些人被聪明所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资治通鉴上有言,“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有才无德,犹如人之无头,纵使才华横溢,又怎能活于世?
  傻,是大智慧。一般的聪明人不会懂。
  第721篇:崇洋媚外系列——【吃果酱】【没价值】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吃果酱】
  这是我一个大学同学讲的。
  他的一个老乡大哥,比他大好几岁,90年代出国了。新世纪的时候回来老家一次。
  同一个村子住着,多少有点亲戚关系,大家都很高兴。可是他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就让大家像讨厌苍蝇一样讨厌他。
  不知道在国外受了什么刺激,这人一回来对大伙的称谓全变了,除了对他爹妈还不敢,对别人,哪怕是他亲哥哥,也称呼:你们中国人。
  他自己倒是入了外国籍。对家乡的一切,他都看不顺眼,而且对一切不顺眼,他都能引申到中国人没救了。稍微有点人心的也不愿意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于是很快来他家看他的人走个干净。
  这人也很生气,说中国人太没有礼貌了。他这次回来据说还给村里人带了礼物,就是十几罐子果酱,后来有人说,那么多吃的带不过海关。而且他带回来的果酱,太像超市里卖的了。
  不过当时村民不知道。他呢,也因为生气做出个决定,说你们中国人就不配吃这么高级的食品,不送了。
  他父母对他的言论也很生气,不大愿意搭理他。晚上睡着觉,听见堂屋有动静,他爹出来一看,是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带回来那些果酱。看他连招呼都不打,他爹很生气,扭头想回去睡觉,这时候听见他一句话,把他爹吓了一跳。
  他说爷爷你看看,看看人家多么懂得卫生,哪像你们中国人天天馒头稀饭的。
  大晚上的喊他去世的爷爷,他爹吓得赶紧过去。只见此人好像不知道有人来到身边,还在像着虚空的爷爷让,说尝尝果酱,一边说一边大口的吃。他爹摇晃了他好几下,他完全感觉不到。吓得他爹急忙去找村里的看事的(灵异方面的专家)。
  等看事的跟着到来,他娘已经哭坏了。进屋一看那么多果酱,被他吃的还剩下两三罐,而且还在吃。看事的赶紧准备起来,做了一会儿法术,这位新外国人哎呀一声,接着抱着肚子滚到地上。
  她父母赶紧过去扶。看事的也过来,说这是祖先不高兴,来惩罚他。现在先人我已经送回去了,赶紧把他送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没大毛病,就是果酱吃的太多,嗓子胃口都受了刺激,要静养。这人过了两天缓过来,大骂中国是个野蛮的地方,身体稍微好点就走了。到目前都没有再回来过。
  【没价值】
  这是头讲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认识这么多奇怪的留学生。
  这次说的留学生甲,在新世纪回老家的时候还带着几个外国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女的,据说是他的女朋友。
  甲上大学的时候是九十年代。他们家当时比较困难,全村都比较困难。不过作为唯一考上大学的学生,村民们都很支持他,他上学的学费,就是大家凑的。现在总算是衣锦还乡,当然全村都很高兴。
  到了新世纪,他们村子也不像以前那样穷了,有了自己的村办工厂。物质生活一好,精神生活随之要跟上。村里常请戏班子来唱戏,当然也请别的表演。看这些娱乐的目的,不在于他们本身,主要是给村民们一个加强社交的机会。
  且说甲带着外国人回来不到三天,村民们,包括他家里人对他的感觉完全是一个大反转。对于那些外国人来说,甲属于导游。他们了解中国的一切,都要通过甲的介绍——虽然他们会几句不大流利的汉语。老外对中国的一切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但是甲对所有中国的事物的评价是三个字:没价值。
  比如说吃饭,老外对筷子很有兴趣。甲大发议论(村里有读书的孩子也懂英文,后来说的)筷子是愚昧的象征,是原始社会的产物,因为中国金属冶炼不过关所以没办法,采用木质的筷子等等。其他的事情甲也都是这个论调。
  后来一天他父亲跟他急了。原因是他的弟弟看见他和自己的外国女友在祠堂里热吻。他弟弟很不满意,就说了一句,这是祠堂。甲不服,和他弟弟吵起来。等他父亲来到听说吵架的原因,勃然大怒,要和甲脱离父子关系。
  村干部当然要劝,大致上劝好了。这时候正好晚上说请个戏班子,村干部也招呼甲,说要他带那些外国人去看看。
  晚上开戏了。甲在底下,当然是前排给外国人讲解,说的最多的还是没价值。中国戏曲很野蛮之类的。
  农村演戏,不是全本的,比如一套失空斩下来,在听别的就没时间了。村民们喜欢多听几个不同类型的,所以那一夜是四五出不同的戏目。比如前面是杨家将,后面可能就是三国。
  甲给老外讲解,除了从整体上说中国戏曲野蛮以外,对于戏曲故事人物他也要简单介绍一下。在甲的介绍里,中国没有好人,更没有正常人,全都是没价值的反人类份子。
  他坐在台下指指点点的说的正高兴(村民们都给留着面子,不然早轰走了)忽然一下跳上台去。开口高唱起来。唱的就是台上演员应该唱的词,厉害的是唱完甲的唱乙的。比如空城计,唱完诸葛亮,马上接口唱司马懿。演员们都愣了。
  大家知道,这是中了邪。除非让他唱完,不然会出事。于是甲在台上从第一出戏从头开始唱,一直唱到结束。已经是快黎明了才一头栽倒。
  等大家把他抬回去救醒,甲真的变成了没价值。什么意思——就是变成了白痴。
  第722篇:精明害己
  (原作者:刀刀刀刀刀刀。来源于网络)
  事情发生在晚清的河北南部农村。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三兄弟吵着要分家,老二和老三都念过几年书,只有老大为了两个弟弟自幼就跟着父亲下地耕种,大字不识一个。老二和老三早就商量好了,要用抓阄的方式分家,这样可以随便在纸上乱写,反正老大不识字。 
  家里有一匹马,一辆大车和一头牛。还有三处宅子,中间的最大最好,把西边的则又小又窄。当时,马最值钱,最不值钱的是车子。那两个精明的兄弟讨价还价后,商议老二要车和中间的院方,小的则是马和东边的房子。他们把最不值钱的家产给了老大。
  三张纸上用不同的字体和颜色写,写的都是牛和西边的院方。老大不识字,不论怎么抓,都会被蒙,但憨厚的老大还礼让两个弟弟先抓,老二根本没有丝毫的愧疚,老三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抓了。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很快就被全村人知道了。老大的子女最多,有五个,分家后,日子非常艰难,但老大深感到没有文化的窘难,咬着牙把五个孩子都送去学堂念书,后来,一个在外面闯荡,另外四个在当地非常有名气,在外面闯荡的那个也做了生意很成器。五个子女非常孝顺,可说是日子过得延锦不绝。 
  当时,老二的眼头最活,又擅长算计,很快也富了起来,新布置了土地,请了长工。但大哥家的孩子说跟着他学本事,他死活不同意,后来还害怕大哥家和他借钱,可惜他只有一个女儿,招了女婿入门,又不成器,很快把家里的底子败光了。 
  而老三家自他起就家境平平,一直单传。当地的老人都说,这是在分家的时候,老三有了悔心,能时常接济大哥一家。
  第723篇:獭 贿
  (原作者:不妨啸傲过平生。摘自:《古代真的比较恐怖—古小说中那些离奇恐怖故事》)
  凉州地方产獭,吐鲁番人往往把獭肉腌制后出售,一头值一百钱,味道接近南方的果子狸,不过獭肉要更肥更大些。
  有位武生叫折兰的,陕西榆林人,是个大胡子,身材魁梧,饭量一个抵几个人,最喜欢吃獭肉。
  雍正年间,他从军去边塞,行经甘肃山丹境内时,见到有十几头獭,用后腿支地站立着,互相挽着前臂在快步行走。
  折兰下马追赶它们,獭翻身向折兰跪拜,口中发出瞅啾的声音,同声说:“饶命,饶命!”折兰与同行的四位听到后,感到十分惊异,于是不再去捕获它们。
  当天晚上,折兰等人在野外露宿,忽听帐篷外有簌簌的声音。出去探看,原来是许多獭用草叶裹着沙枣前来,放在床边然后离去。把沙枣收拢来,总共约有二斗。
  折兰发誓今后不再食用獭肉。以后有人劝他何必如此,折兰说:“我曾接受过獭的贿赂,怎么再能吃它们的同类呢?”
  这位武生真是个讲信用的人啊!
  第724篇:丈母娘
  (原作者:疯癫转载。来源于网络)
  啥叫丈母娘,其实就是上海人对"岳母"的叫法。
  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那个叫LY的同事家里的。
  她说她爸爸妈妈以前都是一个厂的工人,也都住在一个居民新村里。
  后来偶尔就认识就开始处起了朋友。
  在刚开始谈恋爱,还没见过双方家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一个夏天她爸爸吃完了晚饭就在家附近路上晃荡散步,迎面就走来一个老太.很普通平常的样子,花白头发挽着,穿着素色的布衣布裤。
  走到身边的时候,那老太突然就向他问路,报的竟然是LY妈妈家的地址,说怎么走,在哪里。
  那LY爸爸想自然是遇到熟人了,就很热心的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然后就一边打头往LY妈妈家走去。
  走了一会,他回头,发现那个老太不见了。
  他挺着急,怕自己走太快把老人弄丢了。就想赶紧到LY妈妈家里去报个信吧(那时候可没有手机)。
  于是就大步跑到了LY妈妈家里,敲门,竟然家里没有人答应。LY爸爸就把对着外面的厨房窗户拉开,往里张望(他们家住在一楼)。
  结果发现一个老头晕倒在厨房地上,原来是煤气中毒了,那个老头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事后,自然LY爸爸也顺利进了LY妈妈的家门,救命恩人嘛!
  就问起怎么那么巧,正好过来,她爸爸就说了那天的情况。大家也说奇怪。
  可后来,LY爸爸在他们家的桌子玻璃底下(以前人家桌子上都压块玻璃保护桌面的)发现了一张岳父岳母的合照,其中那个老太就是那个当日他在路上遇到的老太。
  后来,他们才弄明白,原来是未来丈母娘放心不下自己的老伴,叫未来的女婿去救人的。
  第725篇:惊魂OFFICE
  (原作者:庄秦。摘自《胆小鬼》杂志)
  杂志社编辑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写一篇关于OFFICE的恐怖故事。说实话,我大学一毕业就做了自由撰稿人,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体验,所以这样的题材对我来说,有着太大的挑战与困难。 
  在电脑前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干脆打开QQ聊天,并把QQ签名改成了:"谁来给我讲OFFICE里的鬼故事?" 
  上线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女孩加我的好友,认证消息里只有一句话:"我来给你讲OFFICE里的恐怖故事。" 
  这个女孩叫浴火凤凰,我们寒暄了几句,她就开始给我讲起了故事。据她说,这是她亲身的经历。 
  下面是她讲的故事。 
  我在一家公司担任出纳,为工作不出差错,我的神经总是高度紧张。我工作的地方,只是一家集团的下属分公司,经理是集团董事长的侄儿,他平时除了泡妞打牌外什么都不会。公司的财务管理就像缠在一起的毛线球一般,找不到线头,更找不到脉络。 
  我长得不漂亮,但我也想找个帅哥一起去山顶看流星雨。凭我的相貌很难找到帅哥,但我却可以凭借手里的金钱找到帅哥。至于我的钱是哪里来的,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当然是从公司那理不清的财务帐里抠出来的。不过,我只是利用公司的财务漏洞来满足了一下自己的需要。我毕竟是财经大学的高才生,只要对帐目稍作手脚,我相信那个笨得像头猪一样的经理绝对找不到我任何疑点。不过,这次我却真有点慌了,因为我听说这次上级会派张姐来查帐。 
  张姐是集团总公司的会计师,她从税务局退休后就被董事长重金礼聘。她对于帐目的清理有着非一般的敏感,听说上个月才在另外的分公司里查出了好几个挪用公款的出纳会计。 
  我真的害怕了,先自己查了一次,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我才来公司一年多,竟然挪用了十多万的现金。为了不让自己进班房,我必须得在张姐来公司前把这笔钱垫回去。我只好找那几个曾经对我海誓山盟的帅哥借钱,可在电话里一开口,那些没良心的男人就关掉电话,换掉号码,再也找不到踪影。 
  没办法,我只有使出险招。 
  在一个下雨的黄昏,我在火车站找盲流买来了假发票,接着在家里模仿笔迹签上了白痴经理的大名。我准备第二天就把这几张假发票放进帐页里去,然后祈祷千万不要让张姐看出其中的破绽。 
  第二天,在惴惴不安中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张姐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还是继续埋着头手拿着计算器工作着。我试探地问:"张姐,您不下班吗?" 
  她笑了一下,说:"我准备熬夜,今天一定要把这些帐页全部清理完毕。" 
  她身边的男同事叫了起来,大声抗议,说他要和女朋友约会。张姐不满地瞪了一眼,我赶紧说:"张姐,别生气,人家约会也很重要。要不这样,我来协助你吧,反正我是单身。"张姐怀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在熬夜的时候有机会将发票塞进帐页袋里。 
  晚饭我们吃的盒饭,张姐大概是怕上厕所,竟然连一点水也没喝。我有些失望,但还是陪在她身边一起翻阅帐页。随着时间流逝,张姐面前的帐页越来越薄,我的心开始一阵阵抓紧。 
  我必须得想点什么办法来解救自己!这时,已经是深夜12点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于是对张姐说:"你饿了吗?我下去买点夜宵吧。"的确这时我们都有点饿了,所以张姐点了点头,挥手让我下楼去买。 
  我走到了电梯旁,此时的公司就剩我和张姐两人。我咬了咬牙,来到电梯旁的配电房,一把拉下了整层楼的电闸,楼面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在这一刹那,我听见办公室里张姐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 
  我手里捏着假发票立刻就冲进了屋里,我要趁着这黑暗将发票放进帐页里。可我一进了屋,整个身体立刻就僵住了。 
  屋里还有足够照明的光线,张姐手里拿着一个点着的打火机,嘴里还咀嚼着什么东西。她一见我,就说:"一定是跳闸了,幸好我这里有打火机。真是吓死我了,突然一下就变黑了,我有心脏病的,刚才就觉得心里慌得不得了,还好我带了速效救心丸,赶紧嚼了两粒。"张姐让我马上出去把电闸推上去,然后再下楼买夜宵。 
  无奈,我只好又让整层楼重新恢复了电力。 
  我并没有灰心,在下楼的电梯里,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更好的办法。 
  在夜摊上,我订了烧烤。在等候的时候,我在相邻的Seven-Eleven里买了一大瓶番茄汁。乘电梯上了楼,我没有直接进办公室,而是去了厕所。在厕所里,我把鲜红得像血一样的番茄汁抹在了脸上,又把头发弄得凌乱不堪。那天我正好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裙,从厕所的镜子望去,自己和港产鬼片里的白衣女鬼没有半点的差别。 
  我满意地移着碎步,向办公室走去。长裙拖在地上,遮住了我的脚,我敢说,自己走着碎步,绝对就像是从走廊上飘过一般。
  我"飘"进了办公室,张姐还埋着头算帐,眼里似乎闪烁着不定地光芒,手里的笔急速地在纸上计算着什么。她面前的帐页已经全部看完了,我明白,她已经找到了帐目里的疑点。我重重地把烧烤砸在了桌上,这声响令她抬起了头,看到了我血红一片的脸。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她"啊--"地一声发出了惊叫,然后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我知道,是我这副女鬼般的模样令她的心脏病发作了,这也正是我这么做的目的。 
  张姐坐在办公椅上,身体不停抽搐,嘴角垂出了口涎,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她挣扎着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了速效救心丸。我冷笑了一声,从她手里抓过了那瓶救心丸。她绝望地看着我,而我则还以冷酷的微笑。看着她身体渐渐软去,我没有半点内疚,我这只是想解救自己,不让自己有牢狱之灾! 
  在确定张姐已经死亡后,我将发票塞进了帐页里,然后在厕所里洗去了脸上的番茄汁,梳理好头发,又回到了办公室。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看到了张姐尸体手里竟然握着一个手机。我记得刚才扮鬼吓死她的时候,她手里并没有手机的啊。 
  我从张姐已经僵硬的手里扳出了手机,看到屏幕正保留在短信息的状态。我查了查已发短信,上面只有一条,她已经查出了帐目上的问题,现金金额足足短缺十多万。我的脑子已经懵了,又查了查发送号码,竟然是董事长的号码。再看发送时间,我顿时吓呆了,正是一分钟前。那时,我敢肯定,张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 
  就在这时,我的手腕一热,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竟是张姐!她的眼睛睁开了,死死地盯着我。 
  我大骇,连忙伸腿踢向了她,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张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揉着眼睛对自己说,这一定是幻觉吧! 
  我必须得解决所有的问题。不管怎么,张姐的短信已经告诉董事长公司的帐目出现了问题。要想解决这个麻烦,我只有毁掉所有的帐目,在这一刹,我看到了张姐扔在办公桌上的打火机。 
  我将所有的帐页集中在了一起,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其中一张。只是片刻,办公室里燃起了滚滚浓烟。我冷笑了一声,跨出了办公室…… 
  讲到这里,这个叫浴火凤凰的女孩停住了叙述,我也被她这个惊悚的故事吓了一跳。 
  我对她说:"这个故事真是你亲身经历的吗?" 
  浴火凤凰犹豫了片刻,说:"你觉得呢?" 
  我呵呵一笑,看来她只是编了一个OFFICE的鬼故事逗我玩,不过这倒也是个很不错的素材,我可以加工一下,给杂志社卖个好价钱。 
  听完了故事,当然得和这个叫浴火凤凰的女孩套套近乎了。 
  我问她:"视频一下?" 
  过了良久,她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好,我让你见我,但是,你别后悔!" 
  我一看到了这几个字,我的电脑屏幕蓦地一黑,就如死机一般。没等我反应过来,屏幕中浓得似墨一般的中央忽然裂开了一条缝,就如一道闪电劈过混沌。一阵冰凌破碎的声音后,电脑屏幕里出现了一颗人头。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这颗人头的脸,但我认得出这是一颗女人的头颅。 
  这女人一只苍白的手伸在了屏幕之外,搭在了我的键盘上,顿时我嗅到一丝腐烂的气息。这女人摇摇晃晃,颈脖僵硬,一袭素衣,黑发遮面,双膝直立,肤白如膏,如一只软体动物,缓慢向我爬了过来……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栗个没停。 
  这时,这女人抬起了头,露出一张被烈火烧灼得不成人形满是窟窿的脸。 
  她缓慢地,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刚才还没说完,在我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门突然关上了,不管我怎么使劲,都打不开那扇门。直到现在我都还困在里面,任那烈火烧灼我的身体。现在,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那里,你的力气比我大,一定可以帮我打开那扇门……" 
  我吓得魂不附体,她那散发着尸臭的手已经捉住了我的咽喉。 
  就在这时,我的腰间一麻,是别在皮带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在这一刻,我也从梦里醒了过来。看着电脑屏幕上不停摇动着的QQ头像,我将电话放在了耳边。是杂志编辑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交那篇OFFICE有鬼的鬼故事。 
  第726篇:营口不营生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麂子,恐怕在很多地方都有,但在我们那,却是一种很神秘,甚至说是很灵异的一种动物。
  一般来讲,它是非常机警的,即便用猎枪,也是很难猎捕到的。但非常奇怪,有时候,它会变得很迟钝,甚至有人在野外徒手抓过。
  更有甚者,它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人家家中。当然,这就是它灵异的地方。绝对不是编故事,徒手抓过或用木棍打死过麂子的人,基本上都要倒大霉,而我就见过其中的几个。如果家中跑进来麂子,基本上是要死人的。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一只麂子居然白天跑到村中的稻田里,然后一大群狗疯狂追逐,非常奇怪,这只麂子居然往我们生产队跑,并且一下就跑进了一户人家的客厅中——那么多条狗在追着咬,却没有一条撵上它。最后被打死了。
  非常恐怖的是,第二年夏天,这家的男主人就被一个雷电劈死了。从此让我对这种动物产生了无比的恐惧。还有一家更惨。
  这是我们村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有一天,这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饭,吃着吃着,发现桌子底下有一只纯白的动物,开始以为是一只猫,男主人用脚踢了一脚想赶走它,它却仍旧蜷缩在桌底不动。
  等吃完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居然是一只麂子!
  要知道,这户人家住在村中央,周围紧挨着很多户人家,当时几乎家家养狗,这只麂子是怎么跑到家里去的,而且像猫一样温顺,又浑身纯白?
  这家人最后把它送走了,但仍没有逃脱厄运,短短几年,家中人几乎死光。麂子进门,几乎是下死亡判决书。
  不过,如果你是用火铳在山中猎杀的,那又绝对没有问题。它的肉质非常鲜美。按我们那的说法,野味中“獐麂鹿兔”,它的肉排名第二。以前野生动物多,像野猪野鸡之类的,根本排不上号的。
  在我们家那,还有一种捕麂子的方法,那就是下套。这个就更神秘了,神秘到颠覆我的世界观了——本人也算受过四年高等教育,学过《马克思哲学》的。下套的原理基本一样。
  野生动物都非常警觉,一般都会选择走熟路去觅食之类的,要是没有人类的话,这的确是很好的一个方法,极大地降低了风险。
  而我们人类抓住这一点,找到动物下山的主路线,再根据脚印,确定它的步幅,然后在它必定下脚的地方设套(当然,概率肯定不是百分之百,能不能设准还有运气成分)。
  我对下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这种方法,在我们家那,套兔子、野猪、还有一些翻译不成普通话名字的动物用这种方法没有问题,唯独套不到麂子。我们这有人会设麂套,方法和我前面讲的一样,不过,下完套后,会在嘴里念一套咒语(或者是祷告吧)。
  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故弄玄虚而已,可是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师傅没“祷告”(一种师徒传承的仪式),下套套不住,一“祷告”,就能套住麂子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下套的地方一般离住的地方很远。我们一般下套,总是每天要去查看是不是套住猎物了。可学会套麂子的人,他们不用。因为他们的套如果套中麂子的话,会在晚上做梦梦见,第二天去收就可以了。我有一个邻居会这手艺,有一次缠着他去套。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他去看有没有套中,他笑笑说没有,我不信,一去,果然没有,第三天,他又说没有,确实又没有,——那时我还小,对这极其有兴趣极大,邻居又经不住我缠。
  我的热情渐渐消散了,就再也不去看了。第六天,他却一大早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肯定套住了,一到山上,果然套中了,还活蹦乱跳的,应该刚套中不久。
  如果说这件事读者还觉得有疑点,那就是我那邻居每天天没亮就先到山上看一遍,然后在一个孩子面前表现一番——至少在我的观念中,好像还没有这么无聊的人吧!
  但学会这种手艺的人,必须恪守“营口不营生”的法则,也就是一年只能套几只饱饱口福,绝对不能拿去卖,甚至吃也不能经常吃。否则,轻的自己折寿,重的断子绝孙。
  在我们隔壁村,有一个人会这手艺,年轻时他很谨慎,每年也就套那么几只。后来年纪老了,儿孙满堂又都不在身边,人生寂寞。
  禁不起周围的人对他的吹捧——他经常把麂子肉分给村里人,因而很多人说他怎么怎么厉害。年纪大的人就这样,因而,他就经常设套打发时日。
  有一天,他设完套回家,正睡得迷迷糊糊。窗户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他一下子就惊醒了,推开门,发现外面一点风都没有,这时,他有点怕了,关上窗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快鸡叫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白须老人站在床边,也不说话,就是板着脸瞪着他。
  他确定自己没有睡着,最后这个白须老人在它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就不见了,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醒来,忽然就病得很重,床都起不来了。
  他的邻居急忙把他在城里的几个儿子通知回家,儿子们自然想赶快送父亲去城里的医院,他却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等到我前面说到的那个会下套的邻居去他家,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才肯去医院。
  我那邻居风急火燎赶到他家时,他老泪纵横说:“老庚,我去了就没的回来了,病是没的治了!我这是去治命啊!不去,我这几个儿子会丢脸。
  人家会说爹病了都不送去治,活活病死了!”我那邻居说:“而今医学发达,治得好!”他摇了摇头,把事情和我邻居讲了一遍,我邻居也就不说话了。
  他临走时交代我邻居:“你去帮我收一下某某地方的麂套,要是麂子还是活的,你帮我放生。要是死了,你到我家拿我穿的两件衣服包了,挖个坑埋了。”
  我邻居到山上,找到那个套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索套上的麂子有三只脚被套住,索套的锁口只比鸡蛋大一点。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套住三只脚的,哪怕是一只死麂子在那,有人想恶作剧,锁口也是塞不进去三只脚的。不久后那个人就死在了医院里面。
  而我的邻居,自从那次被吓着以后,再也没有套过麂子。
  第727篇:【家鬼扒门】【见女儿】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家鬼扒门】
  我一学长女朋友说的,就是她自己家的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她还在上中学,那天班主任进班,叫她先回家吧。她不明白什么事呢?出了校门一看她爸的一个朋友在,接她直接去了医院:她妈被车撞了,昏迷不醒。
  经过抢救总算醒过来,那样也要住院一段时间。这边刚放下心,姥爷那又传来消息,她姥爷犯了心脏病,多亏当时小舅在,也是及时送医院,没出大事。
  以后她妈娘家这边接连出事,唯一没出事的就是她小姨一家,可是她小姨这年初就去世了,有人说女儿一去世,和娘家就没了关系,所以小姨家不出事也是正常的。不是接连出事吗,没几天她外婆做饭,头一晕摔倒在灶台旁,农村的柴火灶,摔倒后人事不醒,手都烧伤了才被人发现救醒。这时她妈还在医院,听到这消息很着急,自己去不了,打发女儿,也就是我学长的女朋友去看。同时跟去看望的还有她小舅的儿子,当时还没上学,是她用自行车驮去的。
  到那大门口下车,每次都是表弟第一个往院里跑,这次死活不下车。她生气了给拽下来,表弟哭着打滚也不进院,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
  表弟的举动惊动了老人,当然老人不会怪表弟,而是想家里这么不顺,是不是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于是请人来看。请了几个都没什么效力,后来三姨通过一个朋友,请来某位真正出家的,这人看出问题了。
  这人看出问题说了一大堆,四字一句还挺合辙押韵,可惜这姐姐听了前几句就被大人轰出来了。清晰记得的只是头一句:家鬼扒门......
  后来据那人说,赶走这个鬼可能诸多不便,或者他能力达不到,总之他在家里给布了一个风水阵,就可以保佑家人不再受伤害。每隔几年挪动一下,怎么挪动也告诉她姥爷了,自己干就成。希望经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的消除祸患。
  布下风水阵之后,她家也就没再出过啥事,慢慢大家把这事就忘记了。
  大舅退休以后,和大舅母回家,跟姥爷姥姥住在一起,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嘛,有事来市里,自己家开车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前年某天,大舅忽然打电话,叫各家人都去,有急事。这是个周五,这姐姐开车把父母送回去,进家一看还坐着个姑娘,眼熟但是不认识。
  大舅给他们介绍,说这是XXX,他们一听想起来,这是小姨的女儿—— 小姨当年去世,小姨夫和他们再没有走动过,这个妹妹将近20年没见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亲戚,见到表妹很高兴,表妹却一个劲鞠躬说对不起。姥爷叫她坐下,大舅给说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们一家挺和睦的,唯一和他们关系不好的就是小姨夫。也没大的矛盾,小姨夫就是觉得大舅看不起他。其实大舅是个教师,小姨夫是公务员,风马牛不相及嘛。而且你要真说有什么冲突也没有,完全就是感觉看不起他。
  看不起怎么样呢?也不怎么样,不过是平时来往少。来往少逢年过节总要见面,那么肯定没人家常来常往的人亲热,这样反过来更让小姨夫觉得大舅看不起他,所以越来越恨大舅。但是大舅一个正常上班的人,又没理由报复他。
  小姨死是个导火索,大舅和小姨兄妹感情很好,所以哭得很厉害,说这么一句“你这个岁数不应该呀。”
  小姨夫暴怒,以为是大舅说他把小姨害死了。当时不敢说话,越想越恨。倒霉的是在这个时候,通过朋友他又认识了一个术士。这人教给他一个报复大舅的办法,不但可以害大舅,而且可以害大舅一个家族,方法就是把小姨变成无意识的厉鬼。但是那是他的结发妻子,变成厉鬼对他也会有负面影响。他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报复重要。
  当时当地并不强制推行火葬,不过对公务员家庭管理比较严格,他为了土葬找了不少人,也就是说尸体停了好几天,当然是在医院。
  找好人,当地的风俗是尸体要从家里走,最后一天他从医院把尸体拉出来,晚上开始动手了。动手做什么呢?要做一些很反人类的事情,表妹具体也不清楚,只知道一部分(后来知道的),比如要把四肢锯下来,反着放,就是双腿放在双臂呆的地方,双臂放在双腿呆的地方。再有别的什么表妹也不知道。总之他忙了一宿,搞定。
  第二天下葬啥的很顺利,以后我学长女朋友妈妈娘家不就开始倒霉了。他小姨夫也是,当然他的倒霉是细水长流的,不那么激烈。以后学长的女朋友姥爷家请了人,不受伤害了。
  小姨夫不知道,他不能找人去克制厉鬼,他还指着厉鬼给他报仇呢,所以这二十年他也很痛苦。比如说吧,他身体也残疾了不少,职务也一直没有升迁。连女儿都跟着倒霉,挺好的小姑娘,因为特殊原因初中上完就不上学了,现在生活也比较困难。
  这年他们老家平坟,小姨夫已经去不了了,这表妹去的,去了开棺一看就急了,尸体肯定是被人虐待过呀,手臂和腿的位置都不对。当时就要报警。报警以前先打电话通知她爸,小姨夫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死活不让报警。回来被女儿逼问,都说了。
  所以表妹一方面找人,请人让她妈脱离厉鬼的状态,另一方面来给姥爷家道歉。家里人听完以后又伤心又生气,最后姥爷拍板,不能让小姨死了都不得安宁,叫家里所有人动用各种关系找人救小姨,至于小姨夫,随他去吧,他已经这样了,也就没必要再报复他。还算不错,后来找到个人帮小姨超度了。
  【见女儿】
  我一个朋友远房亲戚的故事,是她的长辈,这亲戚家只有个独生女,就是她的表妹。前两年表妹大学毕业去旅游,在某个风景区出事了。真怪不得别人,好多游客呢,众目睽睽,她在某个地方照相,脚下一滑摔下去,死了。
  父母的难过当然说不尽,表妹的父亲还好,是个挺大的企业的老板。事业有成的人心胸都宽阔,况且还得顾着公司,也能分散下注意力,所以过了半年多,至少在表面上,他基本恢复正常了。表妹的母亲可不行,也有不少亲戚朋友劝,但是每天除了哭就是哭,人都快傻了。
  这样过了一年多她情绪好一点,表妹的父亲其实也是用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家看见老婆就想起女儿,所以和老婆的交流少。现在看她情绪好点,一问,她说参加某个教会了,她老公就认为挺好,至少精神上有了寄托。
  过了一段,老头发现老婆不大正常,不但天天不着家,而且钱还花的特别快。也快60了,他倒不担心老婆有外遇,只是从生了孩子老婆就没工作过,文化水平又不高,他担心老婆被骗。
  于是那天老婆回家,他就问一下。老夫老妻的也不用客气,老婆回答也很直接,明确告诉他把钱花给教会了。虽然是有钱,他们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这一年不到给教会小二百万,表妹的父亲有点心疼。
  可是他老婆一句话他马上不心疼了。什么呢?老婆说牧师可以叫她看到女儿。
  要说表妹的父亲人是很精明的,但是老婆说得活灵活现,再加上他思念女儿的心情特别强烈,所以他也要去看看。当然老婆愿意啊,以前还怕老公说自己迷信,现在一起去嘛。到那说明来意,牧师是个外国人,很热情,答应可以帮忙。明天过来吧,他要提前祷告一夜。
  第二天他们夫妻去了,也是先一群教友在一起祷告之类的做宗教活动,完事别人都走了,他俩被叫进后面一间小屋,加上牧师三个人一起祷告,这次祷告足得有2个小时,然后他们夫妻真的都看到女儿了,而且女儿也都分别和他们说话了,就跟活着时候一样。他俩如痴如醉,回家一聊,丈夫见到的女儿是3,4岁的样子,妻子见到的是上大学时候的样子。他俩说这是女儿在天堂可以随便改变相貌,只要没忘记爸爸妈妈就好。
  以后表妹的父亲也上瘾了,隔几天就得去见女儿。他花钱比老婆冲的多,毕竟都是他自己赚的。公司也不再管,好在他几个副手都是从最艰苦时期跟过来的,忠心耿耿,公司的业绩没受影响。
  开始这些人认为父母思念子女,花点钱祷告通灵这是人之常情。后来看老板去的如此频繁—— 老板娘单独去的时候人家都不知道—— 就有人劝他们小心那是骗子。表妹的父亲说把我钱都给他,让我见闺女一面就值。所以劝不住啊。
  过了一段,表妹父亲的一个战友来,他得见一面啊。酒桌上就说起教会的事。战友开始也说有个宗教信仰好,可是后面越听越不对劲,说正规的基督教不会这样吧。表妹的父亲知道战友信道家的,也没多说。
  战友来是旅游,玩了几天,又约他出来,他想可能是要回去了,这得饯行呀。去了,发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人四十多岁,穿得挺干净挺休闲,文质彬彬的看着像个搞技术的。一问才知道,是战友的师傅。
  这人问了表妹的生辰八字,又要表妹用过的东西,表妹的父亲问干什么。战友说你就给找点吧。于是他让司机回家给拿来根表妹用过的笔。那人说我带走,后天还你。
  后天再见面,战友的师傅说表妹已经转世为人了,他们见到的绝对不是表妹。表妹的父亲不接受这个说法,战友问他师傅所谓的牧师让他们看到的是不是其他不好的东西。
  师傅说不是,从他们身上没有感觉到什么超自然的东西,表妹的父亲更坚定信心了,表示你要说他用超自然的鬼神糊弄我们我可能还信,你又说没有,我又是亲眼看到女儿,那还有什么不对的。战友只能提醒他别再给教会钱,或者别再给那么多钱。
  表妹的父亲听了,但是不给那么多钱,牧师就找借口不让他们看女儿,于是一切照旧。这样又过了两三个月,教会忽然被警方查处了。原因是诈骗,被教会中另一个人的家人给告了。牧师被捉也就交代了一切。他根本没什么通灵的办法,只是自制的一种迷幻剂,在通灵的时候以圣水的名义让受骗者喝下去,然后他在一边诱导,受骗者就很可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表妹的父亲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并不是每次祈祷都能见到表妹呢,有的时候见的是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都被牧师用借口掩饰过去了。牧师也说了,比如表妹的父亲这种是第一次就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么当然好骗;有的人第一次没见到,他就会说祈祷要几次才能生效。总之骗了不少钱。
  倒是表妹的母亲,居然想让警方告诉她迷幻剂的配方,她是完全入迷,只要能见到女儿怎么都行,即便是用伤害大脑的药物。当然警方不能告诉她。
  第728篇:宿舍往事(1/8)-老大的苹果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一) 老大的苹果
  老大是大连人,一身腱子肉。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极为豪爽。
  老大家里承包着一个大果园,在瓦房店。听说面山背海,景色非常不错。可惜我们从来没有去过,这不能不算我大学时代的一个遗憾。有一年十一放假,不知为什么老大竟然从家里带了一百多斤苹果到学校。苹果是用当时民工很时兴的编子袋装着,往床下放时竟然快把整床下面给占满了。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大往床下塞着那袋庞然大物,老大弄好以后用毛巾用力擦着脸上的汗。
  他爹个腿,门口守卫硬是不让我进学校,不拿学生证他还真以为我是民工呀。
  他爹个腿,是老大的口头禅,老大说相当于我们口中的“我KAO”。老大擦完了汗,就拿起了他桌上的大水碗。老大喝水极有特色,左手叉腰,右手拿起那快有一扎大的水碗。一扬脖不管里面多少水都是一口喝光。喝完了水,老大一抿嘴大喝了一声,走!逮饭去(大连话:吃饭去)!我们几个都张着嘴,老大,不是吃苹果吗?
  他爹个腿!老大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又拖出那个编子口袋。袋口用线缠着,他好不容易解开了,然后从里面拿出七个苹果。挨个扔到我们床上,他爹个腿,不能再给了。走,逮饭去!
  后来,我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大从家里带这么多苹果过来。只是因为十一放假前,他与同桌聊天时对那女生说他家里每年到十一都会从果园摘好多苹果。那女生就顺口说,不错哟,你能回家给我带几个吗?就这一句话,差点让老大把他家果园子给搬了来。
  这些都是在他带苹果回来快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知道的,那天吃饭他喝多了,一句一个小兰(老大同桌,他自己改的小名),你咋不跟我要苹果吃呢?我们这才知道事情始末,这也才明白了为什么老大自己从来不吃那苹果也不给我们吃,一天看着那苹果抓心挠肝的。
  原来是爱情让老大如此小气,开始我们都在生老大的气。KAO,带这么多苹果回来就给我们七个兄弟一人一个,剩下都给那一个丫头吃,这还不够她吃到明年教师节的呀。可是看着老大痛苦的样子,我们又不禁给他出主意。我们让他自己去说,他说不好意思,那能主动给人家东西,那不明摆着对人家有意思吗。我们又出主意,老大你应该旁敲侧击。让我们告诉别的女生你带苹果回来了,一定有嘴馋的跟你要,到时候全班的女生都会知道你带苹果回来了。那你的小兰不也就知道了。听了这话,老大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爹个腿,就这么办。
  从那以后,每天都会有女生到我们寝室来要苹果。开始老大还会笑呵呵地解开那袋子给她们拿苹果,然后我们也跟着能吃到几个。可是不知为什么,他那个同桌小兰就是不跟老大要这个苹果。眼看着老大的苹果只剩下半袋子了,老大拿苹果时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到后来,不该来吃苹果的女生都来过了,该来的那个却始终没有来。老大终于在一个晚上说,他爹个腿的,封袋子!除了她我这苹果谁也不给了。
  那一阵子,我们没有什么课。我开始懒得起床,每天八点在他们走时嘱咐他们帮我报个到,就在寝室里睡起懒觉,一觉醒来就随手拿本武侠小说来看。有一天看着看着,觉得饿了。在地上转了几圈,最终把目光落在老大床下的苹果袋子上。我费了很大劲才解开那绳子,拿出两个苹果,躺在床上一边看小说一边吃苹果,真是优哉优哉。
  就这样没过几天,突然一天晚上睡觉前,老大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从身下拿出苹果袋子,把苹果一个个放在床上数着。最后抬起头,阴沉沉地说,他爹个腿,真的少了。当时我躺在那心里一激灵,KAO,老大不至于吧,竟然还去数袋子里的苹果。我一抬头,正看见老大的眼眼。我连忙摆手,老大,我可没吃你苹果。说完我自己就后悔了。可是老大眼直直的,老八,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就有人说话。“吃苹果吧,就吃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等我起来,一数苹果真就少了两个。听他说完我的鼻子差点没气歪,我哼哼了两声就不理他了。剩下老大一个人在那里愣神。
  第二天,我又没有去上课,屋子里就算下我一个人。我闲得无聊,看着上铺的床板。我在想怎么能从老大的袋子里再拿出个苹果呢?老大现在开始数苹果了,我拿完他一定发现的。正想着,老大跟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二话没说直奔着苹果袋子去了。又是把袋子打开,把苹果放在床上一个一个数着。最后他瘫在那,苹果又少了两个。
  KAO,现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老大你的意思就是我偷吃了呗。
  老大听我说完,走到我床边,老八你到底吃没吃?样子有点可怕,但是我也没怕。本来今天就没有吃过嘛,我说没有。老大有点不相信,又问了我一遍。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老大你现在怎么这样!怎么不信我?老大神色黯然,不是呀,老八,我刚才上课时又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吃苹果吧,就吃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结果我一回来就发现少两个,我昨晚刚数完的呀。我以为老大故弄玄虚,老大这次我帮你数着,看看明天还能少不。于是我和老大在他床上一个一个的数着苹果,26个。然后看着老大把袋子口扎紧,我拿起书,老大我跟你一起去上课,你应该放心了吧。
  第三天,我还没有睡醒,老大就把我叫了起来。那张脸比哭还难看,老八苹果又少了两个。什么?我有点不信,和老大又数了一遍,果然只剩下24个。邪门了,这屋子里就这么点人,大家都一块活动的呀。我看着老大,要不我们跟他们说说这事吧。老大一把拉住我的手,不行呀,老八这屋子里除了我就你胆大了,你跟他们一说,老二、老六那样的还不吓疯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又梦到有人说那句话了。我拍了拍老大肩膀,好吧,老大,今天晚上我和你看着,看看到底谁拿的苹果。
  那天晚上寝室熄了灯,我借着月光看着老大全身僵硬地躺在那里。眼睛睁着一眨不眨,看来老大受的刺激不轻。可是没过多久,我就熬不住困睡了过去。等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我看见老大坐在床上,脸跟墙皮一个颜色。见我起床,老大过来看着我说,老八要不我把这点苹果给扔了吧。我站起来拍了拍胸脯,老大,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弄个水落石出,不就是22个苹果嘛,今晚它一个也不能少。老大看着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我拿着根针放在胳膊下,等我胳膊一沉针就会把我扎醒。就这样,我终于熬到了夜里三点多。我开始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了,可是老大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真勾勾的,我想叫他一声,可是没有叫出来。
  老大从床下拿出袋子,结开绳子。把苹果一个一个放在床上数着。我看着不禁要乐了出来,原来老大半夜起来就是为了数苹果,怕苹果丢了。等老大数完,重新把苹果放在袋子里用绳子扎起来,我以为他又会睡去。这时我去看见他从床上拿起两个苹果放在自己手里,嘴里说着:“吃苹果吧,就吃两个。小兰,你一个,我一个。”说完他就开始吃起苹果。老大坐在黑暗中,咬苹果的嘎吱声听起来是那么恐怖。我猫在被窝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几乎是一夜没睡,二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老大面对着我想要说什么。我伸手不让他说话,老大别说了,你拿出两个苹果,一会带到教室去。我保证你今天晚上啥梦也不做了。老大看着我一脸的狐疑。结果我早饭都没有吃,直接跑到小兰她们寝室,找到小兰我拜托她无论如何今天上课前一定要跟老大要一个苹果吃。小兰看着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结果那天上课以后,老大再也没有在梦里听到什么了,他的苹果也再没有少过,因为那天下午回来他就把苹果全部分了出去,而且还特别多给了我两个。
  第729篇:宿舍往事(2/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二)老二的内裤
  大学的时候,老二住在我的上铺,是一个极邋遢的人。
  老二其实长得还算不错,做派也不错,刚开学的时候相当受女生欢迎。只是人实在是太邋遢,以至于后来没有女生敢靠近他。当初在没有遇到他时,我认为自己已经够邋遢的了,可是比起他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只不过是有时会耍耍床单翻过来调过去的小把戏,而老二从不铺床单,亦无被褥之分。哪个在身上,哪个为被子。他的床上什么都有,从教课书到卫生纸。老二从来都是在床上更衣,有一次从我头上跳下来,脚上竟然已经穿好了皮鞋。问他,他告诉我上床时忘了脱。更有一次在解剖学考试前,我看见他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扇面大小玻璃盒子,里面放着的神经元标本。他一边对着窗口外的阳光看着一边又不知从何处扯出根油条大嚼。俨然是《欢乐英雄》中的王动,让人神往。
  寝室里有了这样的家伙,卫生根本不可能达标。导员给我们寝室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卫生再不达标,全寝室八个人都要通报批评。老大火了,要给老二好看。老二这才极不情愿地收拾起他的床。他往床下扔着东西,我们几个人就戴着医用口罩还有塑胶手套在下面接着。十几本小说、无数只袜子、灰色的白背心、硬硬的内裤还有几根油条和半袋咸菜以及一大堆的粘糊糊的卫生纸。我们强忍着恶心把这些扔进垃圾袋,老二还不时地回头说着这个不能扔,那个还有用。过了好久,老二翻着自己的床底,突然兴奋地喊着。
  内裤!!!
  KAO,你这都扔了一堆。我们几个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是这条不是我的。老二回过头来,神色十分兴奋。他手指上挑着一条深红色内裤。正面三角部分缕空,后面只有窄窄的一条。性感至极,是一条女人内裤。
  老二一边兴奋地摇着手里的内裤一边说,我在床板缝里发现的。
  这里原来是女寝,当然可能有这些东西了。找到卫生巾也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呀。
  看我们都在低头收拾垃圾没有什么反应,老二失望地打开窗户大声喊着。
  再见了,性感内裤。
  第二天,我被对面床的老三吵醒,只见他神色慌张指着我头顶。我站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老二坐在床边,拿着我们寝室八个人共用的大镜子。他本来短发,却将镜子放在盘着的腿上,然后左手慢慢从耳边拂过,右手的梳子顺着一直梳到胸前。明明是在梳空气,却好像他真的有齐胸长发一般。好一会老二才放下梳子,左手扶腮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许久才长叹了一声。慢慢抬起眼皮,冲着我们柔声说到,你们瞧着我做什么?当时我们七个人都感觉背后一阵冷风。
  老二从床边的梯子慢慢爬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
  我已经打好水了,我用一壶洗衣服,剩下的给你们用吧。
  走出门时,老二回头对我们嫣然一笑。留下我们七个大老爷们傻在那里。
  在食堂远远看着老二用汤勺一口一口往嘴里抿着大米粥,老大说,可能是由于收拾床对老二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会造成他心理失常最终表现出人格错乱,也许等到卫生检查以后恢复原状就会好的。还好在课堂上除了猛记笔记和偶尔抬起头与讲药理的胖老太太相视一笑以外,老二表现还都算正常。至少没有别人查觉他的性格变异,这还是让我们比较欣慰的。
  可是回到寝室我们发现老二突然对眉清目秀的老五青睐有加。老二坐在老五的床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还时不时拉拉老五的衣角,替老五掸去肩上的头屑。老五哭丧着脸不停地用眼光询问老大,老大只是闭着眼不住地点头,老五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晚上熄灯前,老二竟然要为老五洗脚。老五颤抖着将双脚放进水盆,当老二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老五的双脚时,老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老大,老大躺上床上大喝一声。
  老五,忍!!!
  我看见老五咬住了自己的枕巾。
  我们以为只要等到老二睡着了,一切也都会跟着告一段落,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半夜老五的一声惨叫把我们惊醒,我们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时老二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他正与老五纠缠在老五的床上。我们把他们拉开,老五一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在一段时间里我们几个人一直都在怀疑老五已经被老二给侵犯了。等我们把他俩分开才发现老二近似乎裸体,光光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那条深红色的女人内裤。
  老大几下子就把那条内裤从老二的身上给扯了下来,老二也跟着昏迷了过去。我们几个看着那条内裤,然后一起找来剪子将那条内裤剪成了无数小片。第二天老二起床时一脸的诧异。他小声地对我说,老八,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睡觉没穿内裤。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一个女人,喜欢穿暴露的内衣。KAO,风骚极了。
  第730篇:宿舍往事(3/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三)老八的梦
  我在我们寝室排行老八,岁数最小,个子却是最大。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医学,当初为什么会考上这个学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是在报考志愿写着服从志愿,结果就把我送到了医学院。
  我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医学院念下去,因为大学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我竟然有四科考试不及格。还好最后我用钱打通了关系,补考都及了格。不过对医学已经是心灰意冷,所以从第二年开始我开始逃课。
  那时白天大部分时光我都放在了床上还有图书馆。后来我在图书馆四楼最里面一排的书架上发现了几本法医书还有一大堆带有图例的医学文献,为了这些我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图书馆。结果大学几年下来,我除了导员,唯一认识的几个老师都是管理图书馆的。
  平时不看书,考试前当然要临时抱佛脚。晚上我也学着其它人去教室读书,结果到了教室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看书的地方。大教室里熙熙攘攘的人,看着就烦。小教室里通常都是坐着成双成对的人群,你坐在前面看书,后面却卿卿我我的总让你感到浑身不自在,这也许是因为我从来不在教室看书吧,我看其它人面对自习室里的种种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在教学楼里从一楼一直转到了五楼,也没有发现一个合适我看书的地方。终于在五楼的拐角,我看见了一个教室。要不是隐约看见有灯光,你根本不能发现那里有一个教室。因为在它前面的电教室在门前摆放着一个鞋架,把那教室完全给挡住了。
  走进那教室,教室里一个人没有。我走到了教室最后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发现那教室里的桌椅并不像别的教室里是固定在地面上的。而是像我们在小学时候坐过的木头桌椅,坐在上面,我兴奋地摇来摇去。我很不喜欢坐固定桌椅,我喜欢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的感觉。桌子上很多灰,我从本子上扯了张纸,简单地擦了擦,就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挺奇怪的,平时看什么书都不困。但只要拿起医学课本,我就会困。感觉看了还没有十分钟,我的眼皮就沉沉的抬不起来。没办法,我把书本放在胳膊下面便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
  不久,我被一阵讲课声吵醒。抬头一看,讲台前一个老太太正在讲病理。可能是遇到夜大讲课了吧,我没有在意继续躺着。突然感觉胳膊上有什么东西在碰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根铅笔,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女孩头发很长,却梳着不合适宜的大辫子,身上的白衬衣也看着怪里怪气的。她长得很漂亮,特别嘴角的一颗深红色的痦子,在她抿嘴一笑时就消失在了那深深的酒窝里。她一张嘴,就露出嘴里的小兔牙:“你有没有什么闲书看,这老太太讲课太闷。”
  我摇了摇头。她拿走了我身边的纸,在上面写着什么。一会她把那纸递给了我,上面写着“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用笔在纸上写:“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女孩一皱鼻子,从我手里抢过那张纸写了两个字——白露。
  我小声地念着,白露。女孩点点头。我继续说着,白天的露珠?女孩看着我,眼睛弯弯的,我们一起笑出了声。这时前面讲台上的老太太停止了讲话,用手指指着我们。你们两个,不想听课的话就请你们出去。白露一拉我袖子,走我们出去吧。有美人相伴,我当然愿意。白露先走了出去,我把桌上的书往包里一扔就跟着跑了出去。
  走到外面,我却没有看到白露。我以为她一定是躲在哪吓我,我小心地往电教室走去,然后往前一跳。妈呀,守卫老头一声怪叫。你小子干什么呢?我冲他咧了下嘴,大爷,我玩呢。玩?玩什么玩,要关门了。快给我下楼!才几点呀就关门,我看了看表。咦,竟然已经九点五十分了。我回手指着那教室,那边还有夜大上课呢。老头看着我神色十分奇怪,那边是电教室关着门呢,里面有一个小教室十年前就不用了。什么?我往回跑去,电教室后面黑漆漆的说不出的可怕。我一路小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我告诉自己,刚才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考完试,迎接我们的是第一次假期实习。去哪所医院都是我们自己抽签决定,我和老五还有班上的两个女生抽到的是一个相对偏僻些的医院。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才来到那医院,教务课的同志把我们挨个送到各个科室。我是最后一个送到科室的,我刚进屋,一个大夫就迎了上来。
  她长得很漂亮。短头发,听诊器挂在耳边显得十分的精神。只是白大衣已经掩盖不住她隆起的腹部。
  看着我怔在那里,她对我说,小同学,不好意思。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再有两个星期我就要回家休息了。可是带你的老师还没有来,他去外地进修了,不过两个星期以后会由他来带你的。见我还不说话,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哎小同学,我们可是校友喔。你是九六届的我是八六届的。我叫白露。
  我终于笑了笑说,白天的露珠?白露听了呵呵笑了起来,她嘴角的那颗深红色的痦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深深的酒窝里。

  一句话,与各位网友共勉:善护口业,不讥他过;善护身业,不失律仪;善护意业,清净无染。
  网络上经常看到恶语相向,一吐快之。殊不知:人心若有恶念,出言必有恶语。恶因恶果,天道轮回,这是必然之事!
  第731篇:宿舍往事(4/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四)老五的篮球
  老五爱打篮球,在刚开学第一天报道时我们就知道,因为他是抱着篮球走进宿舍的。
  老五的篮球打的很好。刚开学不久,我们寝室八个人就在操场里四打四。结果球大部分都在他手里,别看我个子最大但对于篮球一点都不感冒。有一次我们正在打球,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是校队的。他指着我和老五问我们要不要进校队。我很坚决地摇摇头,老五看上去十分高兴,却最终是很犹豫地参加了校队。从那以后,老五每天都十分努力的练球,可是人却看上去越来越紧张。我们不知所以,等到第一次学校春季大赛他被队长送了回来才知道。老五虽然球技不错,可是却无法上场比赛,因为他的心理素质太差。上场半个小时,频频出现失误犯规,最后竟然出现晕场。就这样老五被校队给开了。
  这时老五才对我们说,原来老五在小学六年级比赛时输给了对手,是一个比他个子小的女孩。后来老五努力练球,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了。从那以后老五就再也不敢参加比赛了,无论大小比赛,只要老五上场,他就会害怕。那种恐惧发自内心深处,站在球场中看见别人的眼光盯着自己,就会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这话是老五说的,他躺在床上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手里却还紧紧抱着那篮球。
  从那以后,老五就更加孤僻了。每天都会练球到深夜,我们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就去陪他练球,结果没过两天,就没有人愿意去了。谁也没有他的体力好,跟他玩就像在玩命。而且用老五的话说,你们几个玩篮球,简直就是糟蹋篮球。索性我们晚上又开始各干各的,只是老五每天总是在熄灯前几分钟从外面回来,把球往床上一扔,跟着人在上面一躺。他沉重的喘息声一直会持续到熄灯后。
  这样不行呀,老大喝完水碗里的水说。老五这孩子,已经开始自闭了。得想办法把他的注意力从篮球上转移过来。老五一出去打球,我们几个就在寝室里瞎研究。最后,通过两天的开会讨论。我们决定帮老五找个女朋友,用女人的魅力把老五从篮球中拯救出来。那天晚上我们假装无意问老五,来学校快一年了,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老五坐在床上环视我们,然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别跟我提女人,没劲!敢情老五对女人也自闭,真是不好办呀。 
  最终我们也只好放弃,由着老五自由发展了。
  转眼就到了秋天,天黑得越来越早。老五每天晚上依然还穿着他那件黑色小背心出去打球,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回来时,神情异常的兴奋。他坐在床上不停地喘息,过瘾!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看老五这么高兴呢,全都从床上坐了起来。咋地了?老五擦了一把汗,晚上遇到了个人一起打球。切~~~我们几个人又躺了下来。老五显然还在回意刚才的情景,他球打得贼好,小个不高,三分一投一个。见我们没人理他,老五扁了扁嘴就躺下了。
  第二天老五吃过饭就拿着球跑出了寝室,晚上回来还是一脸的兴奋,躺在床上一会就鼾声如雷了。我们问老大,有个人陪着打球能兴奋成这样吗?会不会老五因为球的打击已经变了……老大叹了口气,只要态度好就算改变性取向也行呀。是不是觉得医学院的男生太八卦,没错,那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第三天,发现老五不对劲的是住在他下铺的老七。老七在水房里拉住我们,唉,老五今天回来很早呀,我九点回来就发现他在床上呢,而脑袋对着墙不知道怎么了。老二一摊手,完了老五被甩了。老大手一挥,走回去问问老五。
  老五在床上背对着我们,肩头不住的耸动。等我爬到上铺去一看,才发现那家伙抱着被正在偷笑。这下把我们吓了一跳,老五不会是精神都有问题了吧。老五发现我们在盯着他看,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我们问他怎么了?老五摸着脑袋说,嘿嘿,我没有想到她是女的。谁??就是和我打了两天球的小楠。老大拿起手里的水碗,老五怎么回事,交待吧。
  老五坐在床上玩着手里的球说,我前天不是遇到一个人和我一起打球嘛。今天我去操场也是在等他,因为我从来没有像和他在一起打球那么舒服过。结果今天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走到我身边,看得我直发愣。好半天她才说,怎么不认得我了?我这才知道和我打了两天球的人是女的。哇~~~~这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黄蓉穿着彩衣站在船头,岸上却是傻傻的靖哥哥。我们几个人一起爬到老五床上,把他按在了那里。说,打了两天球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女的呢?老五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每天都七点多才来,操场上都已经很黑了,我也只能看个大概,不过今天我和她在操场上聊天来着,我在路灯下看清楚了。她挺漂亮的。什么!!!还挺漂亮!满清十大酷刑伺候。我们开始折磨老五,还以为你可怜没人爱呢,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找个红颜来,你这不是气我们吗?
  看着老五又拿着球假模假样的走出寝室,我们几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重色轻友的家伙,竟以我们不会玩球之名不让我们去看那个小楠。老大一手叉腰,他爹个头,走!不让看咱们偷看去。七个人来到校园里,隔着操场边的几棵大柳树望操场里的篮球场那边望着。那时大约晚上八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篮球场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因为深秋的晚上已经有了凉意。可是老五却还是穿着那件小黑背心不断地上蓝、运球。我们盯了半天,不见老五口中的小楠出来。老五站在蓝下打打停停,来回转着圈,不知道搞什么飞机。最后老六忍不住了,站出来大声喊着老五的名字,老五看到我们就跑了过来。老六用胳膊肘捶了捶老五,你那个小楠呢?老五一脸的羞涩,回头向操场指着,那不嘛。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蓝球场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不远处有一个路灯立在那里。路灯的灯泡却没有亮,篮球场显得有些阴深。老大说,老五走,不打球了。咱们出去喝酒去。然后老大深吸一口气,问问你的小楠去不去。老五高兴地答了一声就跑了回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着衣服和篮球,小楠说不去了,她说让我们玩得好点。我们不禁又回头望去,篮球场旁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瞬间蓝球场上全亮了起来。篮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可是老五依然向那里挥动着手臂,脸上泛着笑容。
  从外面回来,大家都有点喝高了。我问老五。你这几天和你那小楠都聊什么了?老五说,小楠说她很早以前就看见我在那里打球,觉得我打得挺好的。老五嘿嘿笑了笑,小楠说她喜欢和我打球,她说每天都想和我在操场左边第三个篮球架下打球。我们几个人看着老五不说话,老五躺在那里喃喃自语。老大瞪了我一眼不让我再说话了。 
  一觉醒来,老大先找来了我。老八,你说老五是不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我点了点头,那怎么办呢?我对老大说,要不我跟老五谈谈,然后每天晚上我们几个人都去操场不管老五愿不愿意,不行的话,我再想招。那天上课上,我跑到老五的旁边,老五,今天我听个事。老五问我什么事呀?你知道咱们学校为什么没有女子篮球队吗?其实以前是有的,听说几年前有一个女生晚上在练球时突然跌倒竟然撞到了篮球架下的大石板,结果死掉了。别的年级还说那女的阴魂不散,天天晚上会到篮球场看别人打球呢。如果看到打的好的人就会走出来和那个人打球呢。我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直咽唾沫,结果老五一脸的不以为然。没办法从那天起晚上,我们几个人都跟着老五去了篮球场,打都打不走。当然从那以后小楠也没有再出现了。
  我们的举动终于惹祸了老五,老五在球场上把篮球扔得老远。你们有完没完,以后少跟着我,说着就往寝室走着,我们捡了球赶紧跟了上去。当我们刚进入宿舍,老大从守卫屋窗口抓起一封信大声地喊着,老五有你的信。
  那信是用粉红信封装着的,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老五的名字,下面的落款写的却是小楠。老五看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脑袋也凑了过去。信很短,原来小楠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在写完这封信以后小楠就去了美国,小楠说很高兴在国内最后的日子可以遇到老五,可以和老五一起打篮球……
  老五紧紧把信攥在手里,他哭了。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小楠我知道你是鬼,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没有脚的,我看见了。可是我不怕,你干吗还要走呢?我真的不怕呀。好久老五才停止了哭泣,一抽鼻子把那封信扔给了我,你写的吧。我傻站在就知道张着嘴乐了。老五冲着我肩膀来了一下子,瞧你那字,跟狗啃似的。
  在那一年学校秋季篮球联赛,老五又回到了篮球队。有一场比赛他一人就拿下了20多分,那时全场的女生都在喊着老五的名字。
  第732篇:宿舍往事(5/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五)老六的毛巾
  老六很像女人,有着和女人一样让人厌恶的洁癖。 
  老六的人还算随和,只要你不随便去碰他的东西。记得刚开学时他特意和老大换了上铺,我们以为是他喜欢上铺,其实只是老六不喜欢别人随便坐在他床上。有一次老二光着脚从他的床上经过,老六就像疯了一样把老二从上铺上给推了下来,而且还马上把床单换下来洗。当时弄得老二一脸尴尬,我们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注意到老六的娘娘腔和洁癖。 
  老六说话细声细气,很少见他大声讲话,更不会说粗口,这是让我们最无法忍受的。在寝室里与我们聊天扯皮时他动不动就甩出一句“讨厌”,弄得屋里好像是在三九天打开了窗户,每个人都一身鸡皮疙瘩。 
  老六的课本都是用漂亮的挂历纸包的书皮,稍微弄脏一点就撕掉重包。每次看着他咬着嘴唇认真包书皮的样子,我都会凑过去。六哥,顺便给俺的药理书也包了吧。老六把身子一扭,去去,你的脏手可别碰我的书呀。 
  老六喜欢听女孩子唱的歌,自己的床上堆满了当时流行的女生磁带。从SOS到锦绣二重唱,范晓萱、张惠妹一个都不少。徐怀珏出道时正值我们大二,老六每天走进寝室时都哼着:“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结果引来对门的一个变态天天扶着老六的床头和他窃窃私语。有一次我听见那变态拿着一盘磁带问老六,哎,你怎么没有杨钰莹的磁带呢?老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脸那么大,我才不喜欢呢,这盘《短发》我不能借你,我最喜欢梁永琪这张短头发的照片,我怕你给我弄脏了。 
  我们七个人都很少跟拿老六的东西用,一部分是因为老六的洁癖,另一半是因为老六的东西很少有适合我们老爷们用的。他把我们统一发放的被子换上了天蓝色的被罩,被单上也印着可爱卡通形象,枕巾更是“卡哇依”的没话说。我怀疑老六的内裤上也会有河马头像,可惜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 
  老六最喜欢喝的饮料是高乐高,每次都是一边用高乐高赠送的搅拌高轻轻搅着水杯里的热水一边轻轻哼着高乐高的广告歌。老六喝水时总是喜欢用双手夹着水杯,一边转着一边看着膝盖上的小说,等到水杯里的水凉下来,才一口一口地抿着水杯里的水。老六喝水的时候握着水杯的右手小指高高翘起,一看到这情景,老大都瞪大了眼睛。老六瞧睢你那个鸟样子,还兰花指呢。你拿那么大点的水碗喂猫喝水还差不多,你能不能老爷们一点。老六切了一声不理老大,继续玩着他手里的杯子。
  那水杯是老六的至爱,他从来不敢放到桌子上,生怕我们的手碰到脏了他的茶杯。老六每次喝水时都要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茶杯仔细打玩半天。说实话那茶杯虽然很漂亮,是一个小巧的瓷质咖啡杯。杯子外面和杯盖上还有漂亮的蓝色条纹还有老六的星座图案,可是那茶杯的颜色实在让我们无法恭维,在下认为上完幼儿园的孩子都不会喜欢那种颜色了。老六第一次拿出这杯子时,站在寝室中间大声说,我事先声明,谁敢动我的杯子,我就杀了他。结果我们七个人一齐回了老六一句——切!!! 
  老六有两个至爱,一个是那水杯,另一个就是他的深色长绒毛巾。刚入校时老六就在床头拉上根铁丝,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条一模一样的深色长绒毛巾一左一右挂在上面。后来我们才知道同颜色同款式的毛巾老六竟然买了一打,老六说他从高中开始就只用这种毛巾了。老六是我是看见第一个晚上去水房洗漱的男生中唯一拿着两条毛巾的人。每次走进水房,他的脸盆里都一前一后放着两条同样手巾。一条洗脸用,一条洗脚用,真佩服他是怎么分得清的。 
  老六每次去水房洗脸脸盆里都放满了瓶瓶罐罐,从洗脸用的洗面汤到护肤的面霜与晚霜。弄得老六洗个脸比我洗澡时间还长,真奇怪他脸上怎么还是跟我一样都是豆豆。我们晚上洗脸时都在水房胡闹,闲着没事就去泡老六。几个人把老六围了起来,XX(老六的名字),给我用点你的洗面奶吧。老六这时就会像专家一样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你是油脂性皮肤得用轻爽型的;你脸上都是死皮要用磨砂的……老六让我们张开手掌,然后自己拿起各种瓶子往我们手心里倒洗面奶。一边小心翼翼地倒着一边还说,你们呀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去买呢。够了!不能再倒了,够你洗的了。我们嘻嘻哈哈地往自己脸上胡乱涂着,结果等到老六自己洗完脸通常都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等老六洗完脸回来寝室早已经熄灯了,老六总会从床头拿出一只小手电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照着自己的小脸。每当照到得意之处都会情不自禁地用手轻抚脸颊,我们被他那手电晃得难受就会喊着,老六,行啦。够漂亮啦。老六回首甩给我们一句“讨厌”之后就哼着歌上床去了。可是他上床却总不会安稳睡觉,他通常会玩他手巾玩上好一会。从挂线上把那手巾拿上拿下的,放在手里叠来叠去。有一次我半夜起床去上厕所,竟然看见老六还盘腿坐在床上不声不响地叠着他手里的手巾。吓得我哇哇怪叫,最后老大也正式警告老六,不许他再半夜起床不去厕所玩手巾,弄得老六对老大不乐意。 
  虽然老六的种种让人难以接受,但我们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因为无聊的大学生活里有着这样的朋友相伴就多了很多生气,就比如老六每天早上起床就会给我们唱“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子去茅房。”很快就到了大三,我们换了宿舍。那是毕业班才住的小宿舍楼,因为楼的位置很特殊,所以医学院毕业班的人才敢去住。因为它左临解剖实验室,右临学校的动物养殖基地。换句话说,我们左面睡着尸体,右面睡着无数的白鼠、兔子,还有二十几只狗和一只羊!?为了让我们好好安住在这样的宿舍里面,学校给我们毕业生提供了常明灯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电力供应。反正我们也是天天和尸体和动物打交道,住在那里天不管地不管倒也活得十分逍遥。那狗圈和羊圈就在我们水房的窗户下面,每天我们早起第一个都要跟他们打招呼。住在我对面的一个学长告诉我们,楼下的狗极其聪明,只要他一拿起吉他,下面的狗就叫。结果听了学长的吉他,我们相信就算狗不叫,我们也得痛苦的大叫。狗叫往往比人言还有效。 
  这下最高兴的就是老六了,他再也不能着急洗脸了。他每天深夜都泡在水房里,洗脸洗上了瘾。那时我们也开始实习,不用早起做操就没有人懒得理他是否半夜开灯照镜子了。如果不是他开始丢手巾,也许老六到毕业时还会每天洗脸到深夜呢。老六第一次丢手巾是搬进新宿舍的头一个月里,他像往常一样拿着两条手巾去水房洗脸。洗脸的时候老六就把擦脚的那条手巾挂在了旁边的水龙头上,结果等他洗完脚时才发现那条手巾没有了。他在水房里愣了好久,最后确定自己忘了拿那条手巾,然后老六就颠走着脚踩着拖鞋走回了寝室。到了寝室他才知道那条手巾是真的丢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再说话。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告诉了我们。我们怪他大惊小怪,说他一定是不小心把手巾掉到了窗户外面。
  老六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从外面跑回到寝室,原来他早早起来就去了水房,他说不论窗台还是窗户外面都看不到他的手巾。我随口说被捡破烂的大妈捡走了,老六气得直跺脚,那下面是羊圈,捡破坏的哪会去那呀。可是没办法,手巾没有了,脚还是得洗呀。他又重新拿出了一条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手巾,结果当天晚上老六像见鬼了一样跑进了屋,他手里扬着那条手巾。 
  我的手巾又丢了! 
  我们笑他是不是傻了,手里不是拿着手巾呢吗?老六说这个是擦脸的手巾,擦脚的那个又不见了。我们几个也跑到水房里看了半天,可就是找不到他的手巾。我们问老六最近在医院实习是不是太累啦?老六哭丧着脸,我的精神没有问题,我的手巾是真的丢了。那好吧,我们几个决定帮他侦察。第三天晚上,我们等到老六平时去洗脸的时候。让老六先进了水房,然后我们几个躲在了水房的外面。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水房里只有老六一个人。老六像平常一样把脸盆里的洗面奶瓶子挨个放在水池沿上,然后颤抖着把手巾挂在旁边的手龙头上。老六嘴里哼着歌,我们知道那是他在给自己壮胆的,可是那歌声都抖得不成调子了。我个子高,透过水房门玻璃往里面看,老六一边洗脸一边歪着头看着旁边水龙头上的手巾。突然老六大叫一声从小房里跑了出来,水房的门好险打到我的脸。我们跟着跑回屋,问老六怎么了。老六把脑袋压在被子里,一句话不说。没办法,我们重新回到水房想帮他把脸盆拿回来,可是等到我们到了水房时才发现老六的手巾真的没有了。 
  就这样老六不敢再在住在那个寝室里了,他跑到医院里住再没有回来,一直到了毕业。从那时起我就很少看到老六了,除了毕业前的几次见面。那时很忙也没有机会与他说什么话,最近一次知道老六的消息是在搜狐上的同学录。老六留言说他已经开始恋爱了,对方是一个很泼辣的女护士。当然这泼辣也是老六自己说的,老六在留言薄上说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吃麦当劳时从来不记得洗手。还是护士呢,一点都不女孩子,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是老六的原话。
  其实看到这我才想起来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后来我知道的事情。就在他的手巾丢了以后不到一个星期。我们水房下面养的那只羊突然患了肠梗阻,这是承包照顾那只羊的几个学长告诉我的。他们让我帮他们给那只羊做个手术,麻醉完以后,学长们就跟我唠唠叨叨。我们的学生就是没有公德心,什么东西都往窗户外面,羊是见什么吃什么。喝点洗发露就当洗胃还算不上什么,上次就有一个家伙把穿破的内裤扔到了羊圈里,结果这只老羊也肠梗阻了三天,最后还是给的开塞露才拉出来的。这一次又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呢。学长一边说着一边从羊胃里掏出一团东西,很眼熟的东西。 
  墨绿色长绒里嵌着蓝色小花,三条一模一样的手巾纠缠在一起。学长用戴着手套的手挑着那团手巾,KAO,谁呀用这个色的手巾,羊看了还不当草垫子给吃啦。
  第733篇:宿舍往事(6/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六)老三的诗
  老三有点瘦,有着诗人所共有的忧郁与神经质。
  在我们寝室里只有我和老三最爱看书。我是什么书都看,除了人物传记与诗集。而老三正好相反,他只喜欢看这两样东西。所以我们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看自己书,却从不交换。我认为看书是很自我的事,书中的东西只有自己慢慢玩味。而老三却又是与我相左,他每读到让自己感动的地方必定要吵吵嚷嚷一番。他总是一脸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来!寝室里的兄弟,让我给大家读段东西。它一定让你感到热血澎湃。然后就径自读了起来,结果通常都不会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因为我根本不会听他读的蹩脚诗,而屋子里的其它人好像都不会听懂。所以读完经常是屋子里人该干嘛干嘛,只有老六在旁边讪讪地说,三哥,我没有听懂你再给我读一遍吧。弄得老三好不无趣。渐渐老三再也不给我们读那些东西,而是把它们记在一个大大的日记本里了。
  老三与老大还有老二都是来自农村,刚来学校时也是一样朴素的衣着、浓浓的口音。可是老大老二毫不在意,和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就感觉到他们所特有的豪爽。可是老三却是十分在意这些,从入校起就努力去除口音、改变自己的穿着。其实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家庭出身是否贫农,只是老三自己对此极为敏感而且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自卑。聊天时经常会冒出一句“你不就是想说我农民吗,我本来就是农民。”让人感觉极其不好,所以我基本不怎么和他说话。
  老三即使对待女同学也是保持这种“农民”状态,所以他在女生中人缘并不好。其实老三长得还不错,听说刚入校时班里女生公认的两个长得不错的男孩里就有他一个,当然另一个更出色那就是我。老三只比我矮一点点,偏分头从来都一丝不苟,一幅深度眼镜下是双因深邃而不停眨动的眼。老三的穿着也是异常的一丝不苟,他是我们寝室里除了老六以外唯一喜欢穿白衬衣男孩。五六月的医学院里,你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少年。一件无尘的白色衬衣、笔直的黑色西裤;头发在微风中不摇不摆,倔强的嘴角没有一丝微笑;苍白的手掌中捧着如同字典般厚的诗集。他总是低着头走路,嘴里念念有词,表情却是凝重并痛苦着。他走的是那样的旁若无人,以至于别人根本无法注意到他。唉,这就是我们寝室的老三,一个患着青春期内分泌紊乱综合症的老三。
  老三极其期待爱情,这一定与他每天都看那个狗屁爱情诗选有关。这是有一次我偷翻他的大日记本时发现的,日记本上的老三的字十分公整,凡是有“爱”、“情”、“亲”一类的字眼老三都会用红笔小心地勾画着,然后在下面写着自己的感受。语言大胆热情、真挚无比,竟然让我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脸红起来,因为我发现他竟然在暗恋着我们的英语老师。
  我知道老三正处思春期,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喜欢我们的英语老师,这真的让我跌破眼镜。因为那个英语老师除了胸部大的可圈可点以外再没有一点出众的,没有想到竟然让老三如此迷恋。“我喜欢您的一颦一笑,喜欢您的一举一动,您站在讲堂时的样子让我爱无法停止,只希望现在的课堂里只有我和您,让我们关在这爱的课堂里一生一世吧。”我第一次发现老三的文笔还不错呢,虽然他没有点明这个“您”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但是想想教我们课的除了英语老师是个年轻女性以外就再也没有五十岁以下的女性了。
  我只看过那日记本一次,那是老三忘了带在身边。那个日记本是老三的命根子,每天都被老三紧紧抓在手里。自从看了老三的日记,我就开始对老三有了极大的兴趣。对此不可不说我的趣味有些低俗下流,因为我喜欢窥视别人的内心。看不到老三的日记,我反而失落了起来。每天坐在课堂上看着英语老师那夸张的胸部,我就会恍恍惚惚。结果被我那诡异目光弄乱的不只英语老师一个人,老三经常在英语老师频频与我对视时狠狠地瞪我,我更让我确定老三是喜欢英语老师的。有时我也会被英语老师那若即若离的目光搞得心乱乱的,原来那英语老师不光胸部大,眼睛也是极大。睫毛闪动下那双黑漆漆眼睛似乎在对我倾诉些什么,那张如同山东烙饼似的大脸也一下子变得生动了起来。结果那年夏天我与老三一起因为春青躁动而暴走,我开始逃课,而老三难熬内心的苦闷也加入了学校里的文学社。
  老三的诗开始频频出现在校报上,很快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也开始注意到这个诗人。因为老三写的都是情诗,诗里倾诉的全都是老三的思恋之情,所以很多女生都追问他诗中那朵玫瑰所指是谁,而老三一直保持着他酷酷的沉默。我在图书馆里的校报上也看到过老三的诗,酸得可以。
  深蓝玫瑰
  在我心中
  盛开着一朵玫瑰
  如同大海般深邃
  我想我快要迷失
  在那蓝色的花蕊 (节选自老三情诗《深蓝玫瑰》第一章第三节)
  从那时就已经可以看出,老三有写情色小说的天赋。而我现在可以写出这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与大学是有很大关系的,只不过在那时我一个字不写,却是满肚子坏心眼子。虽然老三发表在校报上的情诗都是藏头露尾的,但我却知道他是为谁。有一天晚上老六拿着校报用情地读着老三的诗,那声音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母鸡。读完以后老六兴奋地高叫,三哥你的诗写得太好了,是不是写给文学社里的女生的。老三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神采飞扬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正在与英语老师神交。就我们社里那几个女的,真是俗不可耐!我也见过文学社的那几个女生,如果俗雅的标准是以为胸部来衡量的话,那我们的英语老师还真算得上高雅中的高雅。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英语老师了。我天天不是在外面玩电子游戏就是泡图书馆,就是同寝室里的人见到我也仅限于早晚。再次见识到英语老师的高雅已经是快要期未考试了,我们寝室八个人一起出去喝酒,八个人并排走在校园里,迎面就撞见了英语老师。她穿着一步裙,上身的那对傲人的“高雅”被包裹在粉红色小领衬衣里。英语老师冲着我们阔步走来,胸部也跟着一摇一晃。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站了下来,老三更是老远就喊,X老师好。英语老师一一跟我们打着招呼,因为好久没有去上英语课,我躲在别人身后不去跟她打招呼,可是还是被英语老师一眼就看到了。哎,你也是我们班的吧。最近怎么没有来上课?我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病了。她打断了我的话,下节课你得来,要不然你考试就要小心了。英语老师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嘴角上扬,弄得我头直晕,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老三的脸都绿了。
  没办法,英语课是怎么也得上了。我坐在课堂上扶着腮帮子发呆,英语老师上课时就像《动物世界》里发情的母鹿一样在课桌间跑来跳去,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小说。我歪着头正看见老三,老三的目光就像想要抓住猎物的狮子一样凶猛,紧紧盯着英语老师,我看了不禁想笑。英语老师在经过我身边时突然身子猛转了九十度,手中的书一拍我的头。你说,这道题选什么?我抬起头,正迎上那对汹涌澎湃的胸部。我根本不知道英语老师在讲什么,站起来就跟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打着哈哈,也不知我说了句什么,英语老师笑得花枝乱颤,她又用书拍了拍我的头。你快坐下吧,胡说八道。来,谁知道答案告诉我。还没等我坐下,老三就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那双小眼睛紧紧盯着我和英语老师,好久都没有说话。英语老师看着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站在那里也忘了坐下。老三慢慢转着头环视了课堂一周,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在英语老师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全班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老三看。要不是看老三的脸色跟死了亲戚一样难看,我一定会大笑。我躲在英语老师后面,我看见英语老师脸红红的,胸部紧张地一起一伏的。更可怕的是老三马上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手里的英语书,弄得英语老师站在那动都不敢动,班里其它人都小心地用眼瞟着老三。有些女生一边回头一边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看到老三变成可怕的怪物。我看英语老师跟木头人似的,就在她后面轻轻碰了她一下,老师下课了。这时英语老师身子一颤用力嘘了口气。
  同学们下课了。
  班里的同学都急忙跑出课堂,就连老大他们都没有回头叫我们,看来他们都受惊不小。英语老师慢慢走回课桌整理着自己东西,她一遍一遍打开夹子又合上,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走出来。老三却还是笔直地坐在那,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英语书,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等我突然意识到的时候,班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了。我连忙站了起来,当我走到门口时,老三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就走出教室。刚走出教室老三就从身后拉住了我,咬牙切齿地说,老八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我不想和老三说什么。结果老三竟然想拉我的领子,他个子没有高,力气也没有我大,奇怪他在农村是不是不干一点活。我随便一甩手,老三就踉跄着差点没有跌倒,可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结果人却是半倚在我的身上。
  英语老师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这情形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老三看都没看英语老师一眼就没有好气地说,你看什么看?英语老师吓得跑了起来,那样子活像某种受到惊吓的动物。我不耐烦把老三推到墙角,老三你少来劲,我怎么你了?老三不说话,蹲在那哽咽了起来。被他这一闹,我也莫明其妙烦躁了起来。KAO,怎么弄得跟三角关系似的,有我什么事呀。
  晚上寝室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全寝室的人都在看着老三,我还像平时一样坐在床上看着小说。老三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双手平放胸前,一双小眼真盯着头上的床板。老大偷偷问我,老八,老三这是咋啦?他上午是怎么回事呀。我眼皮都不抬,谁知道?老三一句话也不说,原来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发现老三还在躺着。他穿着昨天的衣服,双手平放胸前,好像从昨晚就从来没有动弹过一样。我害怕他会精神失常,就叫醒老大和其它兄弟。大家围着老三没有一点办法,老三突然张开眼睛,我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老三奇怪地看着我们,你们干吗呢?再不去上课就晚了。他破天荒地还冲我笑了笑,我发现那天他上课时没有带着他的日记本。
  结果那天没有来上课的只有我们的英语老师,代课的老师说她今天病得很厉害。女生们却说昨晚老师宿舍那边好像闹鬼了,听说有人半夜尖叫好像就是英语老师。我们大声说着英语老师的名字,而老三却笑呵呵地听着不说一句话。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发现老三与以前不一样了。他人变得随和起来,对于以前的事再也不提一句。每天跟我们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也再也看不到他拿着那本厚厚的诗集了。我悄悄地从他床下拿出那本日记本,却是空白没有一个字了。不过发生改变的不止老三一个人,英语老师也变了好多。她病好了以后就不再教我们班了,有几次我在校园里遇到她,她都远远地避开了我,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那年暑假我很早就回到了学校,因为有一科补考。正好是英语老师监堂,她走过我身边时,轻轻递过一旁同学扔在地上的手条。我冲她笑了,她也笑了。
  补考完以后我和她走在校园了,她有意无意地与我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看走到了宿舍门口,英语老师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我看见她的脸上有着很奇怪的表情。
  你和XX(老三的名字)是那个吗?
  哪个?我没明白她的话。
  英语老师低着头说,那天XX念的诗是因为你吧,我走出教室还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呢。当时把我吓坏了,没想到你们才比我小二三岁竟然这么开放。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有什么反应只好张着嘴不说话,英语老师以为我已经默认了。她突然松了口气,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是真的。我特别喜欢看你上课不认真的样子,一见你吊儿朗当的样子,我就想管你。没想到你竟然是……
  那时正值中午时分,英语老师与我站在校园里的树林里。她低头细语,我倚树而立。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和谐,我笑了。
  因为英语老师继续说着,其实我挺怕XX的,他上课时总盯着我看,眼神可吓人了。他一定是看我总看你所以就恨我。还有你不知道,就是那天晚上,我半夜一睁眼就看见他站在我屋里。我吓得想叫可是怎么也叫不出声,身子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他看也不看我就开始念诗,我躺在床上听着他念了半天,等到我叫救命时才发现屋子里只有我自己……
  她说得煞有其事,弄得我都怀疑她被老三鬼上身了。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没有告诉她我和老三不是同志,更没有告诉她其实老三喜欢的是她,那一次我补考顺利通过,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英语老师以后就再没有跟我说过话,听说她不久就爱上了我们的体育老师,那个肱二头肌异常发达的农民。
  老三再也没有写过诗,过了夏天不久他就与旁边学校的笔友确定了恋爱关系。当他把她领到我们寝室时,我发现那个平庸的女孩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和一对丰满的胸部。
  后来老三在毕业酒会时喝高了,那是他第一次喝高。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八,我在大学里干了两件挺没劲的事。第一件就是那天英语课后对你发脾气,老八你可能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实话跟你说我喜欢英语老师,那天晚上我就偷偷从窗户爬进了她寝室。这就是我干得第二件傻事,我把我为她写的诗都给她念了一遍。可是当时我借着月光一看,当时她脸吓得跟紫茄子一个色,要多看有多难看。当时我他妈的就后悔了,我怎么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呢……
  第734篇:宿舍往事(7/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七)老四的胡子
  老四是一个标准大学生,标准的意思是只要大学生应该干的他一样不落。
  其实说起来,每个人刚上大学时都会有个目标吧。可惜我在大学期间正是我最混沌的时期,每天除了睡觉看小说剩下的就是无所事事。老四则不同,他刚入校时就信誓旦旦。大一拿奖学金,大二进学生会,大三交女朋友。我们问他为什么要在毕业那年才交女朋友。老四告诉我们,他不希望在大学投入太多感情,如果只有一年感情在毕业时就会很轻松地分手。对于老四的这种调调,老大只有一句话,他爹个腿,你这种人咋学了医呢? 

  没有想到老四真的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做着。大一时早起晚睡,学习时连头都不会抬。第一次考试时竟然在厕所里看了一夜书,弄得同楼的人以为厕所闹鬼。你有没有试过半夜上厕所时听到旁边的蹲位里有人在背名词解释?有个学长气得把他从厕所里赶了出来,听说学长小解时正听到老四在旁边背男性尿道的三个生理弯曲位置,硬是把学长的尿憋在了第二个生理弯曲撒不出来。
  就这样,老四在第一学年里顺利拿到奖学金。看着他盘腿坐在床上数钱我就浑身不自在,我走过去对他说,老四你知不知道你这钱从哪来的?老四摇了摇头,我掰开手指给他算着。你看,我们班专业特殊,我们班的奖学金也都是独立算的。你拿的三等奖学金有五百块钱吧,而我一下子补考四科,一科一百也有四百块钱了。我大概算了算我们班今年补考钱正好与给你们发奖学金的钱数相当,所以你们的奖学金其实就是我的血汗钱。听了我的话老四紧紧握住他的钱生怕我抢了去。说来气人,从一等奖学金到三等奖学金我们寝室一下子得了四个。弄得别的寝室都叫我们寝室是“奖学金专业寝室”,想想他们手里钞票有我的补考费我就特别窝火,他们用奖学金请客吃饭也让我吃得没有一点味道。
  话有点远了,再说老四大二参加学生会选举吧。老四是最后一个进行讲演的,看着前面的人老四不断地流着汗。怎么办呀,怎么谁都说“相信我,没错的!”老四在寝室里练了好几遍的演讲词的结束语被前面所有人都演绎了一遍,这也没办法,只能说广告的力量是强大的。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我笑着对他说。老四你到结尾时就喊“没有错,请相信我。”老四没说话,但脸上满是馊主意的表情。结果他站在演讲台上第一句就喊,没有错!一嗓子让下面所有人都愣了神,老四把硬得跟棍子似的胳膊一摆,请相信我!结果老四在台上憋了半分钟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可是在他灰溜溜地走下台时。下面先是哄堂大笑随后却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等学生会 走上台时,那个家伙兴奋地脸上的青春痘都是紫红色的。多么让人振奋的话语,XX同学(老四的名字)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抓住了……就这样老四进入了学生会,现在我已经想不起他当时的部门与职务了,只是还记他每天忙得跟发情的狗一样。 
  借着学生会的工作,老四认识了学校时的很多人。由于他为人热情、诚恳,在那些人当中相当吃得开。学长学姐都学弟长学弟短,而在学弟学妹当中又是学长长学长短的。可是在我看来他还是像狗,这可能与我的为人有关。我的脊柱有问题,经常直直的弯不了腰,所以我总是看不到我眼皮下的人。而我身高一米八六,在我们学校没有人可以与我平视,说白了我谁也瞧不起。而老四对每个人都是热情有加,天天把一些人叫到寝室里说长论短。他们在一起谈工作,谈学习,可是每次最后都会将话题转移到女人上。我这才明白老四进入学生会的真正目的,他不断与学长切磋,最终老四决定为了泡妞学吉他。
  老四是在大二进入学生会不久就买的吉他,也是因为他买了吉他。我不得不每晚从寝室出去玩电子游戏或者在操场里发呆。老四练吉他时声势及其浩大,一屋子的学长学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吉他,从我们寝室里传出的弹棉花的声音就连楼下传达室都能听得到。老四却为自己的琴技的一日千里而欣喜不已,经常在寝室熄灯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兄弟们,我给你们弹一曲。初秋的夜晚我们睡觉时都不关门,只要老四一弹琴,就会有东西不断从对面飞进来。有一次老四毫不在乎地在炮弹攻击下坚持自弹自唱完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结果睡在他上铺老三激动地热泪迎框,老四你想咒我死也不用这样吧。第二天早晨,对面寝室的八个人依次到我们寝室来取拖鞋。背着老四他们对我们说,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不能让他用琴弦谋杀我们呀,干脆我们让他去对面师范学院去弹吧。
  对面的师范学院的女生比我们学院所有的学生人数还要多两倍,在师范学院晚上时常可以看见兴奋的公青蛙们在母青蛙的寝室楼下不停地哇哇叫着,从楼上偶尔也会传来一声母青蛙尖亮的回应。常有多情者在晚上坐在师范学院的操场上弹着吉他,那已经成了师范学院的经典。结果当我们把这些告诉老四以后,老四当晚就去了师范学院。我们不敢跟着去,只好远远地看着。只见师范学院操场上红旗飘飘,人头攒动。老四挑看台的高处坐好,调了调了音。老四伴着琴音高声唱起了《流浪歌手的情人》,隔着八百米我们就看到有一群女生先是像绿头苍蝇看到烂柿子一样把老四围了起来。可是歌声一响。人群瞬间消失。我分明看到操场上中现了一个大大的“轰”字,极卡通的效果。而老四的歌声在夜风中一点点颤抖,直至走音……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床上。眼睛都在盯着老四。老四却盯着自己的双手,好半天才从手上转移到镜子里自己。看了许久,老四用双手抓起自己的头发使劲向后拽着,你们说是不是我留了长头发会好些。老大叹了口气,老四呀,其实弹琴弹的好不好跟头发长短是没什么关系地。老四不说话,还是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可是就在熄灯睡觉时老四冒出了一句,我弹不好吉他就不剃胡子!
  老四所谓的胡子不过是他嘴边的那层软毛,我们寝室里的所有人都是在进入大学里开始刮胡子的,这可能是当作成熟的一种表现吧。可是老四却一直不肯剃,他说只有交上女朋友才能剃那层软毛,那才代表他真正成熟了。言下之意他弹不好吉他就不交女朋友。在我看来老四第一次剃胡子的意义并不亚于处女开苞,他学吉他是为了泡妞,剃胡子也是为了女人。如今他却为吉他而不剃胡子,最后就好像女人保守贞洁却不是为了男人一样好笑。我们也懒得劝老四了,反正老四自己说过要到大三才交女朋友。结果老四作为学生会干部真的每天都带着那嘴象征不成熟的小胡子出门,竟然很快就让不少女生认识了他。可惜有一半以上处女成为女人都不是出于自愿,不知道老四为了吉他会保守多久自己胡子的贞洁。因为有一个女人开始走进老四的生活。
  那个女孩是学生会的干事,小我们一年级。天天腻在老四身边,听老四说话时歪着头一脸地崇拜。我看得出老四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全在寝室里。那个女孩来找老四,看到老四的床上挂着吉他。她嗖的一声跳上老四的床,轻轻摸着吉他大声叫着,学长你会弹吉他!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女孩一声尖叫把吉它塞到了老四怀里,学长给我弹一个吧。其实从师范学院回来以后老四很少在寝室里弹吉它了,他练吉它都会跑到操场去。听了女孩的请求老四用询问地眼光看了看我们,我们回了他个默许的眼神。老四就一本正经地弹了起来。老四这次弹得很用情,看得出他还是喜欢在寝室里弹吉他。那个女孩听老四弹吉他时脱掉了自己的凉鞋,两个脚跟踏着老四的床沿,裙角散在床沿,双手抱着小象一般可爱的胖腿,头枕着膝盖歪着头看着老四的脸,嘴里轻轻和着老四的吉他。可能是老四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结果经常弹错音,可就是这样。那女孩还是一脸朦胧地说,学长你弹得真好。
  女孩走了以后,老大在床上对老四说,老四呀,这小苹果不错。老大形容女生十分有趣,都是以他家果园里的水果。而在大连人看来苹果就是最好的水果,老大说那个女孩虽然不是红富士但比国光强,应该算是红玉苹果。我记得老大三年医学院好像没有评论过谁是红富士,听说他毕业后回到大连的医院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大果园。呵呵。老二也跟着说,那女孩不错就凭她在男生寝室敢那么坐着,而且内裤上还有小猪头就更说明她的清纯可爱了。其实除了老四自己以外,我们都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猪头。我们也都认为那个小红玉苹果很不错,老四听了嘿嘿笑着问我们,那我吉他弹得怎么样,有进步没?我们七个人听了,又开始各干各的不回答老四。
  红玉苹果从那天开始,没事就往我们寝室跑。因为她每次都带来瓜子花生,小嘴还极甜。很快我们寝室的人都喜欢上她,同样老四更喜欢。虽然红玉苹果每次来除了和老四谈工作就是听老四弹吉他,而弹的曲目也很快就从校园民谣传移到露骨的情歌。可是老四就是不去捅破那层窗纸,我们都说他,老四你这是为啥呀,你不就想在大学里交女朋友吗。老四说,一来现还是在大二,时机还不成熟。二来我的吉他不还没有练好。其实老四自己现在已经乱得一塌糊涂,我们都知道。红玉苹果一来,他那小胡子下面的嘴就不好使。这我们都看得见。
  终于老四决定向红玉苹果表白了,而且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因为周末红玉苹果的同寝室的人都要回家,红玉苹果希望我们能去她寝室陪她。虽然红玉苹果跟我们说时说得大义凛然,要我们全寝室八个人都过去,还说招待整晚的水果与零食。但我们还是知道她只是希望老四去,看人家女孩子如此真挚大胆,我们实在没有道理去当几千度的大灯泡。红玉苹果走后,我们又开始做老四的工作。
  老大先是语重心长,老四呀,这女孩不错。为了这次机会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呀,把全寝室的人都撵回家了,还说自己寝室闹鬼一个人害怕。你说说,让我们学医的人撒这样的谎容易吗?这不都是为了你吗?老六也说,四哥,到时候咱们全寝室为了你的幸福在周末那天一定集体消失,你就大胆干吧。
  老四躺床上笑嘻嘻地不说话,但表情显然是已经决定了。这时老二从床上扔给他一只塑胶手套。老二,你干什么呀?老二沉重地叹了口气,唉,到时候你们孤男寡女的万一要把持不住怎么办,一定要注意安全。可惜你二哥也没有经验,不能给你什么好东西,你把手套剪剪凑合用吧。我们一阵狂笑,不过笑后也不禁在想他俩不会真的发生什么吧。
  医学院例来都是中国大学中管理是最松的,因为我们不分男女宿舍。男女生同住一楼,毕业楼里男女生可能还会住对门。我们宿舍楼里熄灯后极少查房,即使刚入校的学生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在自己的床上拉上帘子和自己另一半过着幸福生活。
  有一次朋友听说此事,竟跑到我那一直赖到晚上,就是为了让我带他见识一下。那天熄灯后,我带着他在女生宿舍区挨层地走,中途遇到几个半夜出来上厕所的女生,看着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生,我的朋友口水差点当场流出来,而那几个女生除了扔给我们几个卫生球眼以外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我朋友临走时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要知道这样我一定学医,要知道这样我一定学医呀!!
  一想到老四和红玉苹果孤处一室整个晚上,再看看老四那张带着淫荡小胡子的脸,我们不禁联想翩翩。结果周末那天我们还是跟着老四去了红玉苹果的寝室,红玉苹果的寝室是在宿舍楼的拐角,所以在寝室门后还有一个小屋。红玉苹果笑着对我们说,我们晚上可以聊天玩扑克,你们最好一直陪我到熄灯。开始我们一群人打扑克,一边玩一边闲聊。红玉苹果说她们寝室特别奇怪,好像有鬼。
  说这话时红玉苹果手捧着扑克牌,纸牌档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对大眼睛乎闪乎闪的,好像说的是真事一样。每天晚上里屋的人都会感觉有人进来,而外屋的人却说是里屋人半夜总是出出进进的。有时寝室里的东西还莫名其妙消失,然后再莫名其妙的出现。快考试时还会听到有人背单词,可是却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我们寝室一到周末都吓得跑回家,唉,就是我家太远,要不然我才不在这鬼地方呆着呢。
  我笑着对红玉苹果说,我听上几届的学长说,我们医学院里有一个女生因为考试不及格要被留级,结果伤心之下她就在寝室里吃药自杀了,她也是住在你们寝室这样的拐角房间里,听说死了好几天都没有被同学发现,原来就在你们寝室呀。
  红玉苹果听完手里的扑克牌掉了一地,吓得她双手捂着耳朵,气得老四真瞪我。我没有理会老四,又对红玉苹果说,你想不想除鬼呀。能除吗?红玉苹果喊着,要真能除,我请你吃饭。我故作神秘地向红玉苹果旁边凑了凑小声告诉她,你们寝室阴气太重,所以鬼才能长呆不走。你只要找一个阳气重的男孩在这里住上一夜,到时候鬼自然就会走了。真的吗?那什么样的男人才算阳气重呢?我用手一指老四,你看他那小胡子就知道什么叫阳刚了。听了我的话,红玉苹果的脸瞬间通红,像极了苹果。
  过了晚上八点,除了老四我们七个人都找个机会离开了红玉苹果的宿舍。仲夏之夜,七个大老爷们仰面躺在床上却一起想着别人的浪漫。那几个只能耍嘴皮子的在床上帮老四设计着一百种可能的浪漫过程,我在一边想着我应该怎样敲红玉苹果一顿。我是一个奇怪的人,在大学时和女生出去吃饭,竟然很少结账,而大多数女生为我结账好像是极为正常之事。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她们抢着跟我结账,有一个学姐说和我在一起会激发的她的关爱欲,我至今认为这句话是在贬我,不过很快我还是习惯了让女生请客吃饭。不说我了,那天晚上老四果然一夜未归,结果弄得老大他们在床上辗转难眠。而我呢,梦中似乎好像已经吃到那顿丰盛的大餐。
  第二天老四快中午才回来,进屋时一脸的暧昧。他想趁我们不注意钻进被窝,结果一下子被我们围了起来。老大一脚踩着床沿,一只手捉住了老四的衣领。
  你的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你的眼圈怎么又黑了?
  老四吱吱唔唔说不出话,老二在旁边接了句。
  是昨晚累的吧?!!快点老实交待!
  老四看着一群眼睛冒绿光的狼吓得全招了,果然昨晚在我们都离开以后红玉苹果小声地求老四晚上别走了。老四当时听到这话,一连咽了四口唾沫还没有反应过来。虽然这是他早就期望的结果,但还是没有想到发生以后的效果会如果强烈。老四说他听到这话以后头就一直晕乎乎的,后半夜和红玉苹果聊得什么一点都记不得了。以至于后半夜红玉苹果回小屋睡觉让他在大屋里睡觉时,老四才发现好像还没有对红玉苹果表白呢。老四躺在床上时还想,刚才的气氛那么好竟然没有说出来,明天不是更说不出来了吗。懊恼的老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老四再次睡来时,却发现怀里多了一个柔软的身体。是红玉苹果!
  听到老四说到这,我们一起张大了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主动。我们再问老四些什么。老四他就嘿嘿地傻笑却不说话,让我们恨得牙直痒痒,一定是有什么限制级的内容了。老四最后承认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因为后来他又睡着了,早晨睡来时红玉苹果早就回自己的屋子里了。但因为有了夜里的事情,老四胸有成竹,当红玉苹果一从屋子里出来,他就拉住了她的手。就这样老四的故事就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老四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我真有了黑眼圈了吗?看着他那得意样,老大问他,老四,你那小胡子该刮了吧。老四回头冲我们灿烂一笑,不刮了!昨晚她摸我脸时说她喜欢有胡子的。
  老四和红玉苹果成了不久,还没有等到我去找红玉苹果,她就主动来找我履行承诺,可见红玉苹果有多高兴了。那天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吃的那顿饭,我问她怎么不叫上老四。她说主要是想谢我,她们寝室真的再也不闹鬼了。我笑了,真的吗?是真的!这个星期我们寝室一件怪事也没有发生了,然后晚上大家都睡得特别好,在寝室时也没有了异样的感觉了,这顿饭可是我们寝室所有人共同谢你的。我向红玉苹果承认说我是胡扯的只是为了给老四机会。
  红玉苹果的脸又红了,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他,所以那天听你说我也特别高兴。当时我特别想他能陪我,当他同意时我都乐傻了。我感觉他也挺喜欢我的,可是他就是不说,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后来睡觉时我有点担心,因为我们那两间屋之间没有门,我怕他晚上会过来,可是又有点想他过来。睡觉时我把一个脸盆放在了门口,结果一晚上都没有动静。可是等我早晨从屋子里出来,他却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那时我就感觉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听红玉苹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弄得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一夜都睡在小屋里吗?红玉苹果很惊讶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我也感觉还是少说为妙,于是我开始大口吃菜。红玉苹果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我吃,直到我吃完时,她才小声地跟我说。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我问她是什么事,红玉苹果红着脸说,你能不能劝劝他刮了那个小胡子,我一点都不喜欢有胡子的男人……
  第735篇:宿舍往事(8/8)
  (原作者:小汗。摘自《医生杜明》)
  (八)老七的风筝
  老七是个丹东人,是一个长着国字脸很执着的丹东人。
  第一眼看到老七就感觉他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和他相处久了越是证明了这一点。从他吃饭就能看出来,老七吃饭很有特色,咽下的饭团先是在左腮咀嚼,然后转到右边,最后再回到嘴部,反复几次以后再慢慢下咽。我观察了好久,他每一口都是这样不厌其烦,所以老七的国字脸才能显得那样肉感,那是口轮匝肌与咀嚼肌得到充分锻炼的结果。有一段时间我也开始照着老七的样子吃饭,练习他的精细咀嚼法(我自己取得名字)。结果我的吃饭速度大减,而且我喜欢吃饭时说话,采用精细咀嚼后我吃饭时说话不是咬到舌头就是狂喷饭粒,曾经有一次把饭粒喷到坐在我对面的女孩的脸上,她差点气晕,我对她说如果你还生气的话,你也吐我一口吧。那个女孩不声不响地用勺子盛了些米饭,然后轻轻地把它们甩到了我的脸上。从此我再也不练老七的精细咀嚼法了,因为我发现我练的左右腮都不对称了,而且我在食堂见到那个扔我饭米粒的女孩都会避得远远的,那个女孩远远地看见我也会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后来我竟然听说那个女孩喜欢我,不过已经在我毕业的时候了,后悔晚矣。
  老七的人特单纯,有时就显得很可爱。大二的春天,城市里开始时兴放风筝。我们校园里一到下午就莫明其妙多了很多人站在操场上不动不动,举着双手跟练什么功似的,仔细一看才发现一人手上一条线。老七也是在那时买的第一个风筝,一只竹晴蜓,很大的一只,足足花了老七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当天下午他就拿着风筝和老六一起去了操场,老七到了操场发现他的风筝最大最好,这让他很满意。当他的蜻蜓飞起来时,所有在操场上的人都盯着那风筝看,老六都兴奋地叫了起来。老七当天晚上兴奋地差点失眠,他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告诉我们,放风筝的感觉ZHI(第四音)好!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ZHI字怎么写,老七说那是丹东的特有形容程度的字。虽然大多数人都以为东北人形容程度的字是“贼”,其实东北的方语太复杂,我到现在也不了解多少,虽然大多数东北人会说“那个小姑娘长得‘贼’好看”;但沈阳人就会说“那个小姑娘长得‘老’好看”;而营口人却说“那个小姑娘长得‘诚’好看”;在学校里学习方言已经成了无聊的生活的一种乐趣。听了老七的话,我们也跟着说,是,ZHI好!
  从那以后老七只要一有空就去操场上放风筝,从来都是风雨无阻(只是形容,我们老七还是听说过富兰克林的光荣事迹的)。有一天老七放风筝时竟然被学校的体育部长发现。那天体育部长和我们老四走在操场上谈论春季运动会的事情,突然他看到了正在操场上放风筝的老七,那时正是黄昏,云如火烧一般红,整个操场上如油画一般充满幻彩。画中一个大男孩正在放飞手中的风筝,他穿着蓝色条的衬衣,衬衣下摆没有揶到裤子里,蓝色带白条的运动裤下是一双蓝色带白条的塑料拖鞋。这个如蓝白斑马一般的阳光大男孩子就是老七。他一边跑着一边放着手里的线,风筝慢慢升向空中,老七中分的头发和衬衣的下摆一起在风中飘动,那个丹东男孩子咧开嘴灿烂地笑着,露出嘴里的两个小小的虎牙。体育部长立刻被这一幅画深深打动,他对老四说,我们这次运动会要加一个表演项目,就是放风筝。老四回到寝室告诉了老七,老七那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老七就拿着风筝去操场练习,当我早起上操时就看见老七围着操场不停地跑,风筝在我们的头上慢慢升高;当我中午吃完饭从食堂走出来时,就看见远处老七围着操场还在不停地跑,风筝还是像早晨那样在我们的头上慢慢升高;当我下午五点从寝室出来去食堂时,我又(为什么要用个又字呢)远远看见老七依然围着操场不停地跑,风筝依然在我们的头上慢慢升高;当我……(到这时我想大家一定会说,KAO,还没出版呢就开始凑字。是不是老七还在慢慢升高呀?惊堂木一敲,欲知老七与他的风筝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句号!回车!两空格!另起一段!)
  当我晚上从图书馆回到寝室时,只见全屋人都坐在寝室里唯独没有了老七。他们个个脸色凝重,老六的小脸更是像死了爹一样。我问他怎么了,老六说话时泛着哭腔:老七他的风筝飞走了,老七追风筝去了。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戏剧的一幕。老六继续说着,我真的不知道,那线竟然会断的。晚上我和老七放风筝,突然天空刮过一阵邪风,就听啪的一声风筝线就断了。那风筝竟然晃晃悠悠却不落下,慢慢飞出了校园,老七什么也没有想就骑上自行车追了出去,结果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听了老六的话我想象出老七不停地蹬着自行车,风筝在他头上晃晃悠悠的样子。老大从在那拍了下大腿,他爹个腿,怎么整呢?眼看就熄灯了,老七这小子还不回来。老六从床头拿起手电筒,走咱们找老七去吧。我劝住了他们,得了吧。老七骑自行车跟什么似的,时速经常过百公里,这么长时间都骑到铁岭了,去找他没找到再把你们给弄丢了。老七也不是小孩了,天黑还不知道回家呀。正说着老七从外面闯了进来,满头大汗脸上一道道地往下流着泥水,衣服竟然破了好几个口子,只是后背还背着那个大蜻蜓——他的宝贝风筝。妈的,累死我了!老七说完这句话就倒在床上,一晚再没起来过。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就看见老七盘腿坐在床上再给风筝绑线,衣服还是昨晚那件看来根本没脱过。我问他,老七,这风筝是你从哪追回来的?他冲着我哈哈地咧着嘴笑,老八,没想到呀我竟然能追到它。我整整追了它好几条街,最后你猜它落哪了?落哪了?落到北陵里了。我们学校在沈阳,东北的朋友都应该知道北陵的位置还有旁边的学校了吧。老七绑了绑手里的绳继续说,我眼看着它飘到北陵里我也跟着进去,又跟着跑了好几个山坡最后它落在一个小土包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才弄下来的。这样都能追回来我和这风筝真有缘呀,说着老七拿着笔就在风筝的两边翅膀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风筝往背后一扛就雄赳赳气昂昂去上课了,上午是体育课所以老七又可以继续放他的风筝了。我的体育课照例是在树阴乘凉还有陪体育老师聊天,顺个便就把体育成绩写个良再问问这个学期教我们的老师哪个监考松些。好不容易谈到关键时刻,就听那边有人大叫。我走过去一看,老七张大嘴放着天空,他的风筝又断了线。
  那时天空徐徐吹着,不急不燥怎么可能把风筝的线吹掉,眼看着风筝忽高忽低慢慢地飞远。老七骂了句他妈的真邪门就回宿舍拿了车子追了出去。结果一去到了中午还没有回来,下午是病理课比较没意思的课,我就呆在寝室里看小说。正无聊着的时候,老七从外面走进来,进了屋就坐在了床上不住地喘气。看着他手里拿着风筝,我说老七你真行,第二次也能追回来。老七抬起头脸色不怎么好看。老八你信吗?这风筝两次都落在同一个地方。我有点不相信,老七告诉我他眼看着风筝和昨天一样晃晃悠悠飞进北陵,落在了那个上次风筝落在的土包上,二者的距离差不到两米。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看着老七脸色那么难看,我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两天风向、风力几乎都一样。风筝往一个地方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看老七还哭丧着脸,我说得了,老七今天我陪你放风筝,我就不信它还能断。我从老七手里拿过风筝,绑风筝的线是三股的棉线,风筝上的线头已经爆开,好像是很大力给撕掉的。我重新接好线以后,一拉老七。走,下楼放风筝。老七还来不及反对就被我拽了出去。
  下了楼走到操场上,老七还是没有什么兴致。我装模作样地举着风筝,结果没怎么样那风筝就砸地了两次,老七越来越看不下去,终于忍不住从我手里扯过了线轴。他让我举着风筝,自己慢慢地放着线,大约放了十来米长,冲我喊了一声,老八放手!我松开举着风筝的双手,风筝忽地飘了起来。老七左手拿着线轴,右手举着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慢慢升高的风筝。那风筝没有一丝摇晃直着就往天上冲去,下午二三点钟,阳光很烈,我用手遮着眼睛向上望着,可是看久了还是会感觉头晕。我的眼里出现了两个风筝,我连忙晃了晃头对老七说,来让我玩一会。老七把绳轴递给我,还不放心地在我旁边告诉我如何放线、提线和收线。我一边放着手里的线一边转过头和老七说话,老七你看怎么样,没事吧。前两次就是巧合,你有点大惊小怪了。老七不好意思地冲我咧嘴笑着,我还要跟他说些什么,突然我感觉手上瞬间没有了重量,我的心也随着手往下一沉,风筝第三次断线了。
  老七一下子傻在了那里,我可是不想陪老七的风筝,连忙叫老七一起去追,老七没有什么反应,又断了,我不要这风筝了。我扯了扯他,是风筝有问题,快追吧,小心晚了追不回来。听我这么说老七才跟我一起骑着自行车追出了学校。一路上老七紧闭着嘴不说话,我一面看着头上风筝的去向,一面和老七说话。老七你别这样,风筝断线是常有的事,回去咱们再重新买个线轴,我给你买保证你的风筝再也不会断线。老七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别往那边骑了是死路,你跟着我骑吧。他不声不响地在前面骑,我跟在他后面抬头看着风筝,现在不知道是我们追风筝还是风筝追着我们,那风筝一直在我们头上慢慢飘着,不高不低,徐徐地向着飞着。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北陵,而风筝也跟着我们飘了进来。
  骑了一会就没有了路,老七把车子锁在了山脚,一声不响地跑上了山,我连忙也跟了上去。老七没有顺着山路走,而是自己往山上爬着,我一边跟着他一边看着头上,现在的视野已经不如在马路上那么好,我已经看不到风筝了。我喊老七,可是他越走越快,只是不说一句话。突然感到阳光不似刚才那样强烈,才发现山上的风很凉,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已经被吹得干透了。我才发现自己跟着老七来到了一片林子里,这边离北陵大殿相离很远,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不禁打个冷战。突然老七回头对我说,老八你看。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了那个风筝正静静地躺在一个土包上,两张翅膀随着风扇动,远远地看着像极了正在休息的绿色蜻蜓。
  我的头上慢慢渗出汗来,看看了老七,他的脸上也满是汗水。老七,风筝你还要不要?老七半天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走过去拿那风筝。天越来越阴,竟然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推了老七一下,老七要下雨了,怎么办?老七没理我,突然一步步地往那风筝走了过去。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点响动都会让那风筝飞跑。老七慢慢地爬上了土包,手一点点伸向风筝,一把抓住了绳,头也不回去就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疯跑了起来,一口气跑下了山,站在山脚下不住地喘气,却发现天还是一直那样晴朗。
  晚上大家都回到了寝室,老七告诉老四他不打算去参加风筝比赛了。老四大吃了惊,你说什么?这个项目我就是给你争取的,你一定能拿冠军的。可是老七说什么也没有参加,那个风筝也被老七挂在了墙上再也不去看它一眼,只是老七经过操场时看着天上的风筝时眼里还流露出依恋的目光,那让人心碎的眼神不知道风筝能不能看懂,很快就到了春季运动会。老七义无反顾地报了1万5千米长跑,大家都以为他疯了,看着他那精瘦的身板,所有人都怀疑他想自杀。我知道那是风筝比赛是与1万5长跑同时进行,老七只不是想坐在看台上看着别人放风筝。 
  运动会第一天,万里晴空,竟然没有一丝风。我们暗自庆幸,如果第二天也没有风的话,那风筝比赛也不得不取消,那样老七也不用拼着命去跑1万5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还是像昨天那样没有一丝风,下午却突然来了一阵东风,吹得红旗呼呼作响,真是天公不作美。体育部长站在主度台上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用抑扬顿挫地声音喊着,运动会进行到第二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这阵突来的春风中我们将迎接本届大会的高潮,下面进行的两个项目一个是1万5千米长跑,另一个是风筝表演赛……就这样老五还是站在了长跑跑道上。
  随着一声枪响,风筝比赛与1万5千米长跑同时开始。两队人都是面带微笑十分轻松,放风筝的大多数是女同学,一个个都像玩闹一般在操场当中跑来跑去扯着手中的风筝线。而长跑的队员也都是嘻嘻哈哈,因为历年都没有人跑完这1万5千米,大多数人在跑完了5圈就自动下场了。可是老七却紧咬着牙,我站在看台上看见老七的腮部的肌肉隆起,使得他的国字脸更加的端正了,很像老七平时吃我们食堂做的排骨时脸部的痛苦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跑在长跑队伍前面,并且越跑越快,弄得其它运动员都以为这个九六级的家伙是不是吃了麻黄素一类的东西。我旁边别的年纪的同学拍了拍我,跑第一个那谁呀,跟驴似的。看到这里的人请不要怀疑这个在骂老七,在东北“驴”和“牛”差不多等义,只不过“驴”更多地用在无意义的地方。打个比方,一个人医学院学生大一上半年就过了英语四级那是“牛B”,但要是他大一上半年就自学完系统解剖学那绝对是一个“驴”人。我完全明白那个同学的意思,但他永远不知道老七内心的痛苦。跑过5圈,老七的脸色越来越白,而其它运动员已经下场了七八个了,看到老七还处在第一位,我们班女生都开始替老七加油,她们开始以为那么瘦弱的老七去跑1万5是玩票,现在她以为老七一定是真人不露相。我让老六去给老七送瓶水让他告诉老七累了就不要跑了。老六屁颠屁颠地跑了去,一会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老七说他要一直跑到风筝比赛结束。我问老四这破风筝什么时候放完,老四面无表情地说,体育部长说等长跑结束风筝比赛就结束。CAO,看来老七是没救了。
  我们的操场四百米一圈,1万5千米就是37圈半。现在才跑到13圈,还在跑道上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人是老七,一个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长跑健将,前两次运动会都是以他最后退场作为1万5千米长跑结束的。可是这次真的很例外,老七边跑边晃,那个长跑健将在他身边也是口吐白沫。全场人都看着他们俩直翻白眼,倒是那几个放风筝的自己玩的不亦乐乎。长跑健将是94届的,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运动会,他说他一定要拿到1万5千米的冠军。这不是他对我们说的,是他们班的同学。他的同学跑到我们班商量,让我们去人叫老七自动下场,只要让长跑健将得冠军就行,奖品都给老七。我问老四奖品是什么?老四告诉我,30块钱伙食补助还有一个不锈钢饭盒。后来这个计划最终破产,当那个长跑健将在第25圈倒在跑道上时,他们班的同学都冲上来想揍老七,不过看见我和老大的块头就又忍住了。其实不光是他们,全场的人都看着老七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这个项目一结束,运动会也就结束了。看着天渐渐都开始转黑了,老七还站在跑道上努力地用身体拖动着双腿向前“跑”着,没有人再关注什么风筝了,老师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学生都冲老七喊着、叫着还扔着矿泉水瓶子。体育部长也跑到老四面前指着老七,那小子是你们班的吧,你是不是故意的。几千人都等着他一个人,他可真行。老四特别委屈,我没办法,我又不知道我同学这么执着。我插嘴说,把风筝比赛停了吧,停了我就有办法让老七下来。老四和体育部长听完两眼都开始放光,他们二话不说就跑下操场,冲着放风筝的人喊,比赛结束,今天出场的都有奖品。那些放风筝高高兴兴地收了线。我跑到如蜗牛一般爬行的老七面前,老七风筝比赛结束了。老七把头转向我,他的那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我听到老七的最后一句话,老八我想放风筝。然后老七就倒在了跑道上,昏了过去。在老七跑到第31圈的时候。
  后来,体育部长在大会结束发言时着重表扬了老七,说了一大堆老七这同学坚持到底的精神是新一代大学生的典范一类的屁话,可惜老七当时已经听不到了。老七后来补了三天的葡萄糖,才慢慢恢复了。他用那30块伙食补助在食堂打了五个肉菜和四瓶啤酒请我们大家,结果那个不锈钢饭盒就在那次请客中丢掉了。那一段时间老七一直再没有提到风筝的事,有一次我和他闲着没事去北陵玩,却发现陵园内围了一大堆人。中间的一个老头指着我和老七去过的那个山包说,皇太极第多少多少个女儿夭折,因为女孩没办法进正陵,所以把她安葬在离正陵不远的地方,结果后来竟不知道被人遗忘了。老头还说那小格格一生最喜风筝,皇太极竟用翡翠给她打造了一只风筝作为陪葬,那是一只一米多长的翠绿蜻蜓。
  老七一下子傻在了那里,我可是不想陪老七的风筝,连忙叫老七一起去追,老七没有什么反应,又断了,我不要这风筝了。我扯了扯他,是风筝有问题,快追吧,小心晚了追不回来。听我这么说老七才跟我一起骑着自行车追出了学校。一路上老七紧闭着嘴不说话,我一面看着头上风筝的去向,一面和老七说话。老七你别这样,风筝断线是常有的事,回去咱们再重新买个线轴,我给你买保证你的风筝再也不会断线。老七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别往那边骑了是死路,你跟着我骑吧。他不声不响地在前面骑,我跟在他后面抬头看着风筝,现在不知道是我们追风筝还是风筝追着我们,那风筝一直在我们头上慢慢飘着,不高不低,徐徐地向着飞着。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北陵,而风筝也跟着我们飘了进来。
  骑了一会就没有了路,老七把车子锁在了山脚,一声不响地跑上了山,我连忙也跟了上去。老七没有顺着山路走,而是自己往山上爬着,我一边跟着他一边看着头上,现在的视野已经不如在马路上那么好,我已经看不到风筝了。我喊老七,可是他越走越快,只是不说一句话。突然感到阳光不似刚才那样强烈,才发现山上的风很凉,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已经被吹得干透了。我才发现自己跟着老七来到了一片林子里,这边离北陵大殿相离很远,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不禁打个冷战。突然老七回头对我说,老八你看。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了那个风筝正静静地躺在一个土包上,两张翅膀随着风扇动,远远地看着像极了正在休息的绿色蜻蜓。
  我的头上慢慢渗出汗来,看看了老七,他的脸上也满是汗水。老七,风筝你还要不要?老七半天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走过去拿那风筝。天越来越阴,竟然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推了老七一下,老七要下雨了,怎么办?老七没理我,突然一步步地往那风筝走了过去。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点响动都会让那风筝飞跑。老七慢慢地爬上了土包,手一点点伸向风筝,一把抓住了绳,头也不回去就跑了起来,我也跟着他疯跑了起来,一口气跑下了山,站在山脚下不住地喘气,却发现天还是一直那样晴朗。
  晚上大家都回到了寝室,老七告诉老四他不打算去参加风筝比赛了。老四大吃了惊,你说什么?这个项目我就是给你争取的,你一定能拿冠军的。可是老七说什么也没有参加,那个风筝也被老七挂在了墙上再也不去看它一眼,只是老七经过操场时看着天上的风筝时眼里还流露出依恋的目光,那让人心碎的眼神不知道风筝能不能看懂,很快就到了春季运动会。老七义无反顾地报了1万5千米长跑,大家都以为他疯了,看着他那精瘦的身板,所有人都怀疑他想自杀。我知道那是风筝比赛是与1万5长跑同时进行,老七只不是想坐在看台上看着别人放风筝。 
  运动会第一天,万里晴空,竟然没有一丝风。我们暗自庆幸,如果第二天也没有风的话,那风筝比赛也不得不取消,那样老七也不用拼着命去跑1万5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还是像昨天那样没有一丝风,下午却突然来了一阵东风,吹得红旗呼呼作响,真是天公不作美。体育部长站在主度台上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用抑扬顿挫地声音喊着,运动会进行到第二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这阵突来的春风中我们将迎接本届大会的高潮,下面进行的两个项目一个是1万5千米长跑,另一个是风筝表演赛……就这样老五还是站在了长跑跑道上。
  随着一声枪响,风筝比赛与1万5千米长跑同时开始。两队人都是面带微笑十分轻松,放风筝的大多数是女同学,一个个都像玩闹一般在操场当中跑来跑去扯着手中的风筝线。而长跑的队员也都是嘻嘻哈哈,因为历年都没有人跑完这1万5千米,大多数人在跑完了5圈就自动下场了。可是老七却紧咬着牙,我站在看台上看见老七的腮部的肌肉隆起,使得他的国字脸更加的端正了,很像老七平时吃我们食堂做的排骨时脸部的痛苦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跑在长跑队伍前面,并且越跑越快,弄得其它运动员都以为这个九六级的家伙是不是吃了麻黄素一类的东西。我旁边别的年纪的同学拍了拍我,跑第一个那谁呀,跟驴似的。看到这里的人请不要怀疑这个在骂老七,在东北“驴”和“牛”差不多等义,只不过“驴”更多地用在无意义的地方。打个比方,一个人医学院学生大一上半年就过了英语四级那是“牛B”,但要是他大一上半年就自学完系统解剖学那绝对是一个“驴”人。我完全明白那个同学的意思,但他永远不知道老七内心的痛苦。跑过5圈,老七的脸色越来越白,而其它运动员已经下场了七八个了,看到老七还处在第一位,我们班女生都开始替老七加油,她们开始以为那么瘦弱的老七去跑1万5是玩票,现在她以为老七一定是真人不露相。我让老六去给老七送瓶水让他告诉老七累了就不要跑了。老六屁颠屁颠地跑了去,一会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老七说他要一直跑到风筝比赛结束。我问老四这破风筝什么时候放完,老四面无表情地说,体育部长说等长跑结束风筝比赛就结束。CAO,看来老七是没救了。
  我们的操场四百米一圈,1万5千米就是37圈半。现在才跑到13圈,还在跑道上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人是老七,一个是我们学校公认的长跑健将,前两次运动会都是以他最后退场作为1万5千米长跑结束的。可是这次真的很例外,老七边跑边晃,那个长跑健将在他身边也是口吐白沫。全场人都看着他们俩直翻白眼,倒是那几个放风筝的自己玩的不亦乐乎。长跑健将是94届的,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运动会,他说他一定要拿到1万5千米的冠军。这不是他对我们说的,是他们班的同学。他的同学跑到我们班商量,让我们去人叫老七自动下场,只要让长跑健将得冠军就行,奖品都给老七。我问老四奖品是什么?老四告诉我,30块钱伙食补助还有一个不锈钢饭盒。后来这个计划最终破产,当那个长跑健将在第25圈倒在跑道上时,他们班的同学都冲上来想揍老七,不过看见我和老大的块头就又忍住了。其实不光是他们,全场的人都看着老七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这个项目一结束,运动会也就结束了。看着天渐渐都开始转黑了,老七还站在跑道上努力地用身体拖动着双腿向前“跑”着,没有人再关注什么风筝了,老师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学生都冲老七喊着、叫着还扔着矿泉水瓶子。体育部长也跑到老四面前指着老七,那小子是你们班的吧,你是不是故意的。几千人都等着他一个人,他可真行。老四特别委屈,我没办法,我又不知道我同学这么执着。我插嘴说,把风筝比赛停了吧,停了我就有办法让老七下来。老四和体育部长听完两眼都开始放光,他们二话不说就跑下操场,冲着放风筝的人喊,比赛结束,今天出场的都有奖品。那些放风筝高高兴兴地收了线。我跑到如蜗牛一般爬行的老七面前,老七风筝比赛结束了。老七把头转向我,他的那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动了动,我听到老七的最后一句话,老八我想放风筝。然后老七就倒在了跑道上,昏了过去。在老七跑到第31圈的时候。
  后来,体育部长在大会结束发言时着重表扬了老七,说了一大堆老七这同学坚持到底的精神是新一代大学生的典范一类的屁话,可惜老七当时已经听不到了。老七后来补了三天的葡萄糖,才慢慢恢复了。他用那30块伙食补助在食堂打了五个肉菜和四瓶啤酒请我们大家,结果那个不锈钢饭盒就在那次请客中丢掉了。那一段时间老七一直再没有提到风筝的事,有一次我和他闲着没事去北陵玩,却发现陵园内围了一大堆人。中间的一个老头指着我和老七去过的那个山包说,皇太极第多少多少个女儿夭折,因为女孩没办法进正陵,所以把她安葬在离正陵不远的地方,结果后来竟不知道被人遗忘了。老头还说那小格格一生最喜风筝,皇太极竟用翡翠给她打造了一只风筝作为陪葬,那是一只一米多长的翠绿蜻蜓。
  第736篇:船祸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一)
  仲夏的夜晚,烦闷燠热,衡州城内的百姓们往往都会跑到卫河边的堤坝上乘凉,晚风从河面习习吹来,较著城内要凉快得多,所以一到晚上,河坝上便三五成群挤满了乘凉的人。
  这一天刚吃过晚饭,河坝上照例又是人头济济,有些晚来的人没了落脚的地方,便索性夹着一把蒲扇坐到了渡口,虽然因为来往渡船的人多,免不了挨挨擦擦的碰撞,但渡口这一边水域开阔,比别处更是来得凉爽宜人。
  众人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和坐在身边相熟的人闲聊,忽然看到一条载满客人的渡船,眼看着要开了,忽然船头上有两个人厮打起来。其中一个人年老力弱,三两拳就被打落水中,幸亏近岸水浅,不致有性命之忧,不过等他从水中挣起身来,那船早已开远了。
  那老者拖泥带水地走上岸,一脸的恼怒,早有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凑过去询问究竟。原来老人姓宫,昨天听说住在对河赵家庄的表弟因为家贫,不得以将自家的童养媳鬻卖到富室作妾,所以急急忙忙凑了二十两银子,要赶到对河去赎救,因为心急,一时忘了另带散碎银两,所以求船主融通一下让他免费搭乘此船。本来船主已经答应了,谁知船上另有一个无赖汉,听说他不付船资,吵闹不休,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算了,和这种人置气不划算的,还是等下一班船好了。”人们听了原委,纷纷相劝宫叟,正在七嘴八舌地说呢,忽然就见上游有一艘巨大的粮舫乘风破浪而来,驰近那艘渡船的时候,不知怎么一来,粮舫船头一歪,竟然不偏不倚地撞中了渡船。那渡船本来就极其简陋,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大力撞击?一下子被撞得四分五裂,船上的人象下饺子一样统统滚落到河心里,浪急风高,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岸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宫叟,如果不是刚才被那无赖汉一拳打下船来,此刻一定也作了这河中的鱼鲞口中食。良久,他才想起双掌合什,念一声“阿弥佗佛”。  
  (二)
  “怪事怪事……大怪事……”,一大清早,赵家屯满村的人就听到地保赵天正的大嗓门在村头的老槐树底下响起。
  见围过来听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赵天正的嗓门越发高上了八度,直说得口沫横飞,手脚四甩,只差没有在手中拿上一副竹板打拍子了。
  原来是赵家屯的富户赵平生,平时常常来往天津一带贩货,听说前天晚上货船停泊在码头旁,赵平生正坐在船舷边喝酒,大约是嫌天热,挽起两只裤脚,把脚伸到河水里浸泡,正晃呀晃得趣的时候,没想到对岸一艘黄砂船载重过沉,一下子把纤索拉断了,从河里横扫而过,两舷相切,赵平生躲避不及,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都被压得筋骨糜碎。
  “听说换了七八个大夫都说没救了,赵家娘子现在正央人把赵天正抬回来呢。你们说,世上有这样的惨事,可算是大怪事了。”
  “有什么怪的,要我说,赵天正要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才是怪呢?”
  语出惊人的是赵天正的邻居赵安原,见众乡邻纷纷作不解状,他一晒道:“难道赵天正做的那些事你们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过吗?”
  “噢——”众人恍然大悟——经赵安原一提点,人们也就想起了几年前赵天正的所作所为——他的弟弟赵天方病故后,赵天正将他的家产鲸吞干净不说,见弟媳有几分姿色,欺她娘家没人,强逼着她改嫁到了河南,另收了一大笔彩礼钱。本来弟弟留下了两个女儿,死前是托赵天正看顾的,他等两个女孩子长到十二三岁,又一口气把她们卖到了天津的妓院里,这些事虽然做得隐秘,时间长了,也隐隐约约有人听闻。
  “原来如此。”人们纷纷点头:“照这样说,老天的报应还实在来得迟了些呢。”
  几天后赵天正被抬回家中,终日在床上凄惨号呼,足足一个月才痛苦而死。
  第737篇:鬼打墙
  (原作者:千年老妖369。摘自《从小到大的农村神鬼怪见闻》)
  杨玉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碰上这么俗套的事。
  昨天晚上赌钱,杨玉赢得盆满盂满,心里那叫一个乐啊。从赌场出来后,只有他一个人兴高彩烈的。其余输钱的个个垂头丧气的,都纷纷嚷着让杨玉请客。
  杨玉也上来大方劲了,大手一挥,走!下馆子去。大家跟着起哄,走哦,走哦的叫嚷着去饭店了。
  从馆子出来后,夜里一点多了。杨玉喷了口酒气说,行啦,吃饱喝足了,大家各回各家吧。见大家都散了后,杨玉也迈着发飘的步子往自己家走。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感觉这路不对啊。记得往自己家的路挺窄的,这条道咋这么宽呢?心想,肯定碰上鬼打墙了。
  心里暗暗骂了句,然后站着不走了。抬头看看四周,辨别了下方向。呆了一会,解开裤腰带,冲着西方就尿了一泡。打了个冷战,身子激灵一下,酒也醒了不少。再看四周,哪是什么路啊。自已在回家的那个路口绕圈玩呢。心里嘿嘿一乐,大爷的,这么俗套的事还能让我碰上,碰上又咋地啊?还不是让我给破了。
  杨玉站道口看了一阵子,认好路,才顺着道往家走。走了阵子感觉渴得不行。心想快点走,回家喝点水去。
  离他们村还有半里地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盖到一半的房子。想起来了,这是村里老赵家的房子。心想这肯定有看房子的人,去找点水喝。
  到了跟前就喊:“有人没?”好大一会也没人答应。又喊了句:“有人没啊?找点水喝。还没人应。”
  杨玉想,莫非这没人看着工地,正想着呢。只见离他有五六米远的地上冒出一道光来,杨玉猛一见到,吓得嗷的一声就叫起来了。往后退好几步,有心想当场就跑,又有些好奇。
  接着从那道光的方向出来个人,对着杨玉呵斥说:“大晚上叫什么叫?吓唬鬼啊。”
  杨玉哆嗦着问:“你是人是鬼啊?咋从地上冒出来了?”
  那人说:“你净说些废话,我帐篷不搭地上我搭哪啊?”
  杨玉仔细一看,原来那地上有个帐篷呢,在地上支着。帐篷是那种军绿色的,大晚上,也没个月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杨玉看清楚后,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又问那个人,你是谁啊?我咋没见过你啊。”
  那个人说:“我是在这盖房子的。今天东家有事,我在这看工地呢。”
  杨玉哦了一声就问“有水没有?”
  那人说:“我还找水呢!我们三个玩麻将的正渴得不行呢。要不你去给我们弄点水来。我给你钱行不?”
  杨玉一听,这不扯呢啊?我想找水喝,你没有!还让我给你找水去。可这会儿,他却没关心那个事。笑嘻嘻地问:“你们三人玩拐啊(我们那麻将的三人玩法)?带钱不?”
  那人说:“不带钱玩的啥劲啊。”
  杨玉一听,乐着说:“那带我一个呗。”
  那人看看杨玉:“你有钱吗?”
  杨玉赶忙掏出钱说:“我有钱。”
  那个人说:“行。你进来吧。”转身他先进去了,
  杨玉跟着进了帐篷,见那个人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了,还有俩老头,见杨玉进屋了,说坐下吧。没等杨玉做好呢,他们已经码牌了,看码牌的手法,这都是练家子,杨玉也赶紧的跟着码牌。即使这样,还是他最后码完的。
  等一打上牌,杨玉乐了,赶情这三位都不会打啊。两三圈下来,桌面上的钱都到他面前了。杨玉赢钱了,心里高兴也。就问他们是哪个工程队的,家在哪里。
  那三个人也可能是输钱了,心理不痛快,杨玉问好几句,他们才答上一句。聊时候长了杨玉也觉得没意思了,又玩了几把,其中一个老头把牌一推说,没钱了,不玩了。那俩人也同时说,不玩了,杨玉见这样,打个哈欠说,正好我也困了,回家睡觉了,改天咱们再玩。站起身子把钱收好,转身掀起帐篷出来了。
  到外面伸个懒腰,看看外面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呆了会儿,眼睛适应了,又辨了辨方向,往家回去了。到家后,困得不行,也没敢上媳妇那屋,跑西屋躺炕上睡着了。
  刚睡下不大一会儿,见他爹进屋了,手里拎把条帚疙瘩。二话不说,拎起条帚疙瘩没头没腚的就打起来了。
  杨玉赶紧躲,边躲边叫:“你干啥啊你,我又没缺你吃没缺你穿的,逢年过节都没少给你烧纸,你干嘛还回来打我?”
  他爹拿着条帚疙瘩指着他说:“你个兔崽子,我找人拦你半天,你说你还他妈的去那耍钱去。你他妈的也不好好看看就耍,你以为那钱那么好赢啊?你看看那是啥钱?”
  说完又拿条帚疙瘩打了一顿,觉得不解气,又踹了好几脚。然后指着他说:“明天赶紧把钱给送回去。”说完转身走了。
  第二天快十二点了杨玉才醒,刚要起身,觉得浑身哪里都疼的,这时候想起昨晚上的事。忽啦的脑子想起来了,老赵家那房子半年前就停了,好像是墙塌了,砸死三个人。又想到他爹回来打他,心说,莫非昨晚上跟鬼玩麻将了?
  拿过衣服,掏兜一看,彻底傻眼了。钱里夹着些纸灰,见到这些他头上一阵阵的冒虚汗,浑身仿佛给抽干了一样,脑袋发晕,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媳妇听见西屋有声响,赶紧过来一看,当家的趴地上了,上前掐了半天人中,又喷些凉水,杨玉才醒过来。醒过来赶紧吩咐媳妇买纸去老赵家那房子跟前烧了。
  媳妇照杨玉的意思办完后,回来看他还没好转。就去找香头看,香头说,没办法,活见鬼,不死也得扒层皮,慢慢养吧。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半年多杨玉才彻底好利索。
  第738篇:冒名索祭
  (原作者:袁枚。摘自《子不语》)
  有个侍卫喜欢骑马打猎。有一次追逐野兔追到了东直门,那儿有个老头正蹲着打水,马没停住,把老头给挤到井里了。
  侍卫很害怕,急忙逃回了家。当天晚上,那老头的鬼魂就推开他家房门进来骂道:“你虽然无心杀我,但是你眼看着我掉到井里,马上喊人救我的话,我也可能活过来,居然就忍心潜逃自顾自地回了家?”
  侍卫没话说。那老头就在屋里一会儿碎掉一个碗碟,一会儿碰翻一张桌凳,总之是怪事不断,弄得侍卫一家不得安宁。
  侍卫全家只好跪地求饶,并摆了斋酒来拜祭他。
  鬼说:“没用的。想让我安宁,必须给我立牌位,写上我的姓名,每天用猪蹄来孝敬我,把我当祖宗一样供奉,就饶了你。”
  侍卫只好答应了,果然再也没有怪事了。从此,侍卫经过东直门的时候,一定绕道避过那口井。
  后来有一回这个侍卫跟随皇帝圣驾,经过东直门的时候,侍卫想溜号绕道走。
  侍卫总管就教训他说:“要是皇上正好派你办差,你怎么办?何况大白天的,大队的人马在此,怕什么鬼啊!”
  这个侍卫没办法,只好又一次经过井边,结果就碰到了那老头,好像活生生地的人一样站在井边,看到侍卫就跑上来抓住他的衣服骂道:“我总算逮到你了!你前些年骑马撞了我不说,居然不搭救,你人心是不是肉长的?”边骂边敲打他。
  可怜的侍卫吓坏了,哀求道:“我的罪过是推不掉,但是您老已经在我家享受祭祀好多年了,那时候当面原谅了我,怎么现在又改口了呢?”
  老头更加恼火了,说:“老子还没死呢,怎么享受你的祭祀?我那时虽然被马撞了,失脚掉到井里,后来有人路过,听到我的呼救,马上把我拖了出来。你怎么怀疑我是鬼?”
  这个侍卫非常惊恐,马上拉着老头回到家中,一起观看那牌位上写的人名,却并不是这个老头的姓名。
  老头挥着胳膊大骂,拿过牌位砸了,并掀掉了贡品。
  侍卫一家人都又紧张又吃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大笑声,渐渐远去。
  第739篇:算命系列——【升一级】【命中贵人】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升一级】
  亲戚有一个关系特别铁的老同学,两人是无话不谈的那种关系,这人现在四十多快到五十岁的年纪,在老家县城一家事业单位做中层干部。
  这个人的老婆比较虚荣吧,又特别爱算命,她总觉得自己老公的官位还可以高升一步,也许她是自带光环看她老公吧,觉得自己老公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那么完美无可挑剔。这样的人才怎么就只能屈就在区区中层干部的职位上呢?
  其实这种望夫成龙的心情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我们不能苛求她这种虚荣心。亲戚说主要是她去年春天去给她老公算命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逗了,要说没算准也不对,毕竟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算命先生还说得真准。
  但是要从她算命的本意来说,这个结果又让她大跌眼镜,但是也算是喜事一件吧,尽管这个喜事和她算命的初衷是大相径庭。
  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长话短说吧,就是这人的老婆2016年的春天,在朋友的引见之下,去了隔壁县找了一个很有名气的算命先生来算命。
  由于她一直很在意老公的前途,所以这次算命主要目的是来问问老公的官运的。她就想让先生给自己算算,老公在官位上还能不能再进一步?
  算命先生推算了她老公的八字之后,又把她的八字也问过去推算了一通,然后很笃定地告诉她,说我首先要给你们家道喜。
  听到算命先生这样说,她不禁喜上眉梢,觉得老公肯定能官升一级。但是本着稳妥为好的原则,她又追问算命先生,说我们家的喜事是不是就是我老公能再进一步?
  先生点头称是,说你慢慢等着看吧,反正是好事。她又再次确认,说我老公升级的事情应该很稳当吧?先生说你放心,他肯定能升上一级。
  她老婆得了准信,就美滋滋回家去了,至于后面她老公为了升级有没有做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亲戚说反正吧到了2016年下半年,这人的职位还是原地踏步,丝毫没有升级的迹象。这人的老婆都快魔怔了,没少在家里念叨此事,让他老公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经常打电话向我亲戚倾诉,说有这么一个官迷心窍的媳妇真是无语。
  他说自己的老婆经常念叨,这个先生算命准是有口皆碑的呀,他说你能升级就一定会升级的。可是眼看都下半年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
  她有心再去找别人算一算,又怕命越算越薄,算多了反而不好,就只有耐着性子等待了。
  可是眼看都等到快过年了,这人还是没能升职,他本人倒没有啥失落的,可是她老婆却郁闷得要命,说看来这个先生的名声都是被人吹出来的,要不然为啥给自己老公算得一点也不准呢?
  就在春节前几天,他2016年刚大学毕业的儿子突然回家来说自己要结婚。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们两口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儿子刚工作半年,之前无数次说过要先立业再成家,至少也要工作四五年,事业有了一定的发展再说结婚的事情。
  言犹在耳,儿子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马上结婚呢?于是问原因,才知道儿子和女友不小心搞出人命来了。那女孩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女孩子不愿意打胎,说孩子来了是天意,自己要把孩子生下来。
  要想生孩子就必须要先结婚啊,所以他们的儿子才很突然地回家说要结婚的事。这下子,这人的老婆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了,毕竟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后来他们觉得女孩子既然已经怀孕了,那婚事是该马上张罗了,于是双方家长见面后开始商量起婚事来了,定在年后办婚礼。
  这人的老婆说现在自己才明白先生说的老公再升一级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不是应在官位上,而是应在家庭里啊,准儿媳妇怀孕了,老公就要当祖父了,这辈分可不就是升了一级吗?一时间她觉得有点啼笑皆非了。
  【命中贵人】
  那天听几个熟人摆龙门阵,听到了一个熟人说的她舅舅的事情,可以说来给大家听听,文中就把熟人的舅舅叫东叔吧。
  东叔的爸爸文革初期被打成了右派,被批斗惨了的,工作当然也没保住,带着老婆孩子被撵回了原籍村子里。
  那时候东叔还是一个不到10岁的小孩子,少年不识愁滋味嘛,他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快愁死了,他还是懵懂无知的那种状态。
  回到村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一家人苦熬着日子,对未来都绝望了,大人还好说,反正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想着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
  只是可怜了几个孩子,大的才十几岁,小的才几岁,就要顶着右派子女的名头低人一等处处受歧视,做父母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但是那个时代的大环境大家也只能默默忍受,想改变命运无疑是自不量力。
  就在他们回村子后不久,东叔的姑姑一家来看望他们,东叔的姑父一直以来都有点懂行,会看相算命之类的。由于他比较谨慎,从来不给外人看,所以文革时很幸运躲过了批斗。
  这次到了东叔家里,他挨个给几个孩子看了相,最后他对东叔的父母说,你们家最有福气的就是东娃子了,这个娃将来绝对要端铁饭碗吃公家饭的。
  听到如此说,东叔的父母简直不敢相信,只觉得是东叔的姑父在安慰自己,他们都说怎么可能呢,右派子女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端铁饭碗呢?
  姑父只是说世事无绝对,你们慢慢等着看吧。后来他还交代,说这个孩子命中不能早结婚,你们一定要把我的这个话听进去,要不然这娃就毁了。
  东叔的父母虽然对铁饭碗的事不敢相信,但是对东叔不能早结婚还是放在了心上,连声说自己记住了。
  东叔念完了中学后就回家务农,那时候他的哥哥姐姐都陆续成家了,有的热心人就心想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呢?他的父母怎么对他成家的事情一点不上心呢?
  于是就来问他父母,他的父母牢记姑父说过的他不能早结婚这事,所以面对别人的询问都以他年龄还小,等几年再说来搪塞别人。
  面对这种搪塞,别人都觉得奇怪,一来农村那时候流行早婚,二来他的哥哥姐姐结婚都很早,怎么到了他这里时父母反倒不着急呢?总之,那两年他父母在村里没少被人嚼舌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到后来,他的父母都扛不住了,心想姑父又不是神仙,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如果再耽搁下去那才是真的毁了娃了。
  就在他们商量是不是给东叔找老婆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上面要给错划右派的人平反落实政策了。
  按照政策,东叔的父亲恢复了公职,同时政策还要对未婚的子女农转非安排工作。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东叔的父母快要乐晕了过去,这时候他们才万般佩服起东叔的姑父了,要不是他坚持说东叔不能早婚的话,东叔这次就不能农转非安排工作了。
  后来东叔被安排进了一家不错的单位,由于他头脑灵活,又爱钻研业务,人际关系处理得又好。单位领导很重视他,培训进修和去大学进一步深造的机会没少给他,他也算抓住了机遇吧,当然也离不开自身的努力。
  后来东叔成了单位的二把手,熟人说,说起往事东叔经常感叹,说姑父真的是自己的命中贵人,如果不是他当年的那一席话,父母肯定会让自己早婚,如果早婚了就不能被安排工作,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造化了。
  第740篇:林区往事19-(喜鹊懂风水)(傻子)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喜鹊懂风水
  我家住在山区,十多年前常年有在山上作业的人。夏秋两季进行的森林抚育,就是把生长密度过高的树林,伐掉一些树,让林中通风,使树木长得更好。冬季上山里采伐,采伐是把够粗成材的大树放倒,截成4米一段的,然后运到山下,最后运往全国各地支援祖国建设。
  春天草爬子多,加上防火,上山的人就比较少。大家伙都喜欢冬天上山,因为冬季山上干净,路也好走,虽然冷点,干活就暖和了。其余几个季节潮湿,蚊虫多,反倒遭罪。
  冬季上山最难受的是晚上,那时都用小杆子和塑料布搭帐篷,里面用大油桶的铁皮盖的简易炉子,后来才开始用砖搭地龙。帐篷的小杆子基本都是砍的小桦树杆。
  因为山上都冻上了,帐篷的撑杆不能埋下去,只能搭个架子,然后扣上塑料布,周围用水加上雪冻上压住。虽然压的很结实,但是冬季山里风大,尤其三九前后,大雪后起风的时候,风会夹杂着雪粒迅速翻滚,如烟雾腾起将视线全部淹没;暴风雪刮得天昏地暗、一片迷茫,与沙尘暴相似,我们叫做大烟炮。风力很大,经常把搭的帐篷刮飞,在里面的人非常遭罪。可是也没有办法,选不对地方。有时候明明是感觉风吹不到的地方,却起风了。
  有个山把头姓赵,外号大弯把子,因为他用的锯比别人的大,锯把是弯的。人们发现这么多年他的帐篷从来没被风吹散过。有时候他带的队伍搭的帐篷和别的队伍都不远,别的队伍帐篷都吹没了,人都跑他的帐篷里待着。
  大伙都很奇怪,再加上大弯把子每次搭帐篷都左看右看的,有时还神秘兮兮的拜拜,大家就说他懂风水。于是很多队伍搭帐篷都来找他选地方,他也不推辞,给人选的地方还不错,保证一冬都不再受山风之苦。
  大弯把子到老了,退休不干了,大伙有的人就想打听他怎么看的,因为还得在山上搭帐篷。
  大弯把子开始还不说,后来别人又送礼又恳求的,大弯把子才说出真相。
  他当时选地方就是看附近有没有喜鹊窝,他说有人告诉过他喜鹊的窝是风水最好的,他到了山上就看那里有喜鹊窝,就把帐篷搭在那,保证不会受风吹之苦。
  大家半信半疑,不过后来验证,的确很灵验。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博物志》,里面曾经说过喜鹊筑巢能使门户避开太岁星。在观察喜鹊的巢,真的很少有被风吹散架的。我只是想不通喜鹊的门户是怎么回事,因为它的窝是开敞冲上的,谁能想到喜鹊懂风水那。
  (2/2)傻子
  我们这的一个林场,有一个傻子。从小就痴呆,四十多岁了,父母早都去世,留下一座老砖房。他整日游走在林场,遇到谁家吃饭就给他一口。他说话不清楚,吃饱了就离开,也不讨人厌烦。
  有的时候还会和人要钱,要的不多就五毛钱。要完了他就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去林场的老李家小卖店装酒。其实钱多少是次要的,主要是老李家怕他喝多了,所以说只卖给他五毛的酒。
  写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为什么介绍这个傻子,大家往后边看,就明白了。林场的老李头,七十多岁了,身子骨硬朗,爱喝酒。
  有一年冬天晚上,林场的另一个老头过大寿,晚上摆宴,老李头在那喝到了9点多,白酒喝了2斤多,寿宴结束踉踉跄跄往家走。因为他恋酒,喝到了最后,也没人陪他,反正家也离得不远,也就300多米。
  夜晚没风,干冷干冷的,老李头出门一凉,感觉清醒了不少。到了家门口,看见傻子站在他家门口。
  他还很奇怪,这么晚了,傻子在这干嘛?于是就问他:“驴二,你在这干啥。”
  傻子诨名就叫驴二。不过这次傻子可不像犯傻,只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脸上模样,用很清晰地语调说:“李大爷,你别进屋了,和我在门口站一会。”
  老李头喝多了,也没想那么多,说:“我不进屋我在外边冻着干吗,你小子要是饿了就和我进屋吃一口,不饿你就回家睡觉去。”
  说完他就想进屋,傻子就拉着他,力气很大。他朝屋子里喊,他的儿子和老婆都在家,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出来,院子里黑漆漆的。林场睡觉早,这个不奇怪,但是住的平房,喊听不到就很奇怪了。
  他正有点恼怒,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傻子一下子放开他就往马车那边跑去。他气恼的骂几句傻子,就推开院门进院了。一进院子,眼前却是一亮,有点像黄昏的感觉。以为走错回头却不见院门,自己站在一个大道边。
  正诧异间,边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都朝着大山走去。他喊人,也没人理他。这些人都面无表情,像受到什么指引一样。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发现朝前走不那么冷。一时也不敢多想,就随着人群朝前走。正走着,傻子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他很奇怪,傻子啥时候会赶车了。
  傻子停在他身边,告诉他往回走。他说往回走冷,傻子看看他,把身上的衣服给了他,让他往回走。他穿上傻子的衣服,还挺暖和,感觉事情不对,就往回走。走着走着,干走也不到头,感觉突然好烫,就想脱下傻子的衣服,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醒来看,自己在自己家的炕头上,原来昨晚喝多了,睡在了门口,幸好傻子路过。但是傻子喊门,家里人也没听见,傻子就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穿。
  等到家人发现他,他已经冻僵,傻子却冻死了,昨晚还死了一匹马,因为难产死的。老李头一下子想起傻子驾的马车,心里一阵怀疑,但是终究没敢说出这事。后来他家出钱埋葬了傻子,好多年后老李头才和别人说这件事。
  第740篇:林区往事19-(喜鹊懂风水)(傻子)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喜鹊懂风水
  我家住在山区,十多年前常年有在山上作业的人。夏秋两季进行的森林抚育,就是把生长密度过高的树林,伐掉一些树,让林中通风,使树木长得更好。冬季上山里采伐,采伐是把够粗成材的大树放倒,截成4米一段的,然后运到山下,最后运往全国各地支援祖国建设。
  春天草爬子多,加上防火,上山的人就比较少。大家伙都喜欢冬天上山,因为冬季山上干净,路也好走,虽然冷点,干活就暖和了。其余几个季节潮湿,蚊虫多,反倒遭罪。
  冬季上山最难受的是晚上,那时都用小杆子和塑料布搭帐篷,里面用大油桶的铁皮盖的简易炉子,后来才开始用砖搭地龙。帐篷的小杆子基本都是砍的小桦树杆。
  因为山上都冻上了,帐篷的撑杆不能埋下去,只能搭个架子,然后扣上塑料布,周围用水加上雪冻上压住。虽然压的很结实,但是冬季山里风大,尤其三九前后,大雪后起风的时候,风会夹杂着雪粒迅速翻滚,如烟雾腾起将视线全部淹没;暴风雪刮得天昏地暗、一片迷茫,与沙尘暴相似,我们叫做大烟炮。风力很大,经常把搭的帐篷刮飞,在里面的人非常遭罪。可是也没有办法,选不对地方。有时候明明是感觉风吹不到的地方,却起风了。
  有个山把头姓赵,外号大弯把子,因为他用的锯比别人的大,锯把是弯的。人们发现这么多年他的帐篷从来没被风吹散过。有时候他带的队伍搭的帐篷和别的队伍都不远,别的队伍帐篷都吹没了,人都跑他的帐篷里待着。
  大伙都很奇怪,再加上大弯把子每次搭帐篷都左看右看的,有时还神秘兮兮的拜拜,大家就说他懂风水。于是很多队伍搭帐篷都来找他选地方,他也不推辞,给人选的地方还不错,保证一冬都不再受山风之苦。
  大弯把子到老了,退休不干了,大伙有的人就想打听他怎么看的,因为还得在山上搭帐篷。
  大弯把子开始还不说,后来别人又送礼又恳求的,大弯把子才说出真相。
  他当时选地方就是看附近有没有喜鹊窝,他说有人告诉过他喜鹊的窝是风水最好的,他到了山上就看那里有喜鹊窝,就把帐篷搭在那,保证不会受风吹之苦。
  大家半信半疑,不过后来验证,的确很灵验。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博物志》,里面曾经说过喜鹊筑巢能使门户避开太岁星。在观察喜鹊的巢,真的很少有被风吹散架的。我只是想不通喜鹊的门户是怎么回事,因为它的窝是开敞冲上的,谁能想到喜鹊懂风水那。
  (2/2)傻子
  我们这的一个林场,有一个傻子。从小就痴呆,四十多岁了,父母早都去世,留下一座老砖房。他整日游走在林场,遇到谁家吃饭就给他一口。他说话不清楚,吃饱了就离开,也不讨人厌烦。
  有的时候还会和人要钱,要的不多就五毛钱。要完了他就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去林场的老李家小卖店装酒。其实钱多少是次要的,主要是老李家怕他喝多了,所以说只卖给他五毛的酒。
  写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为什么介绍这个傻子,大家往后边看,就明白了。林场的老李头,七十多岁了,身子骨硬朗,爱喝酒。
  有一年冬天晚上,林场的另一个老头过大寿,晚上摆宴,老李头在那喝到了9点多,白酒喝了2斤多,寿宴结束踉踉跄跄往家走。因为他恋酒,喝到了最后,也没人陪他,反正家也离得不远,也就300多米。
  夜晚没风,干冷干冷的,老李头出门一凉,感觉清醒了不少。到了家门口,看见傻子站在他家门口。
  他还很奇怪,这么晚了,傻子在这干嘛?于是就问他:“驴二,你在这干啥。”
  傻子诨名就叫驴二。不过这次傻子可不像犯傻,只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脸上模样,用很清晰地语调说:“李大爷,你别进屋了,和我在门口站一会。”
  老李头喝多了,也没想那么多,说:“我不进屋我在外边冻着干吗,你小子要是饿了就和我进屋吃一口,不饿你就回家睡觉去。”
  说完他就想进屋,傻子就拉着他,力气很大。他朝屋子里喊,他的儿子和老婆都在家,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出来,院子里黑漆漆的。林场睡觉早,这个不奇怪,但是住的平房,喊听不到就很奇怪了。
  他正有点恼怒,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马车的声音,傻子一下子放开他就往马车那边跑去。他气恼的骂几句傻子,就推开院门进院了。一进院子,眼前却是一亮,有点像黄昏的感觉。以为走错回头却不见院门,自己站在一个大道边。
  正诧异间,边上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都朝着大山走去。他喊人,也没人理他。这些人都面无表情,像受到什么指引一样。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发现朝前走不那么冷。一时也不敢多想,就随着人群朝前走。正走着,傻子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他很奇怪,傻子啥时候会赶车了。
  傻子停在他身边,告诉他往回走。他说往回走冷,傻子看看他,把身上的衣服给了他,让他往回走。他穿上傻子的衣服,还挺暖和,感觉事情不对,就往回走。走着走着,干走也不到头,感觉突然好烫,就想脱下傻子的衣服,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醒来看,自己在自己家的炕头上,原来昨晚喝多了,睡在了门口,幸好傻子路过。但是傻子喊门,家里人也没听见,傻子就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穿。
  等到家人发现他,他已经冻僵,傻子却冻死了,昨晚还死了一匹马,因为难产死的。老李头一下子想起傻子驾的马车,心里一阵怀疑,但是终究没敢说出这事。后来他家出钱埋葬了傻子,好多年后老李头才和别人说这件事。
  第695篇:活该
  (原作者:不动如山1937。选自《小城故事多——讲述那些道听途说、各个地方的故事》)
  我们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就是报应一说,但也有“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无奈感慨,令人无所适从。但是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吗?
  我要讲的,就是关于报应的一些事。
  话说我市有这样一个中年男子,平日最爱喝酒,往往喝到血液里都充满着酒精才肯罢休,(我曾看过网上的一段视频,战斗民族的一男子醉酒后打了喷嚏,恰巧在他旁边有同伴在点烟,结果一瞬间,从这名男子鼻中喷出两道火焰,蔚为壮观!)而酒后的他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就是殴打妻子。
  据他的邻居讲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高声呼喊,伴随着家中瓶瓶罐罐被摔碎的声音和女人的哭泣。
  无奈他的妻子性格懦弱,不敢反抗,只好默默忍受,只为将孩子抚养成才,盼望得到解脱。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应该有好下场的,至少我市人们提起他,都是鄙视。女人说起他咬牙切齿,男人说起他更是义愤,最为搞笑的是,即便一些丈夫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和毛病,跟这人一比较,仿佛自己的毛病就相对轻微的多,他们最常说的就是“我这点事跟他能一样嘛!”而平日关系不和的人,如果谈到了这人的“光荣事迹”就会立刻找到共同话题,并迅速引为知己!可见,我市的人们对于欺负女人的男人都有着共同的反感。
  一等的男人,在外强势,在家温柔;二等的男人,在外强势,在家也强势;三等的男人,在外懦弱,在家也懦弱;而在外懦弱,在家强势的,呵呵,应该不是男人。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打脸,不禁让人想起“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无奈悲叹。该男子的房屋(据说他家还有一片果树园)正好位于政府征地的关键位置,几乎没怎么费力地商谈,他家就得了近一百多万的征地补偿! 
  一夜暴富的结果通常是使人迷失,在生活条件尚且一般的时候,他就已经有酗酒的恶习,这一下陡然乍富,如同人们所能预料的,他又喜欢上了赌博,好像在想法设法地败光这笔意外的财富。(后来,我市人民谈起此人此事,都说命里该有多少钱都是注定了的,他一下子把这辈子应该慢慢挣到的钱都得到了,也就快到了生命的终点。看似老天让他发了财,其实这是一笔催命的钱)。
  发展到最后,此人竟然想到了离婚的“好主意”!可能是嫌弃妻子人老珠黄了吧!可能是想要追求“单身贵族”的自由生活了吧!于是他就这样,在妻子为他耗尽了青春的时候离了婚;在孩子处在高三的关键时间离了婚。即便离婚要分割财产,但林林总总地计算下来,他也得到了数额不菲的钱财。
  离婚后的他终于过上了潇洒的生活:整日无所事事,混迹于歌厅、麻将厅等场所,三个月后的一天,他感觉身体严重不适,去医院检查:肝癌。
  发现的时候已经快要晚期了。而他的潇洒生活已经基本败光了他的积蓄,即便如何治疗,最后也是无力回天的了。
  据说此人死状极惨,临死之际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在病床上挣扎、哀嚎。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我市市民的描述,大概可以想到当时的骇人情景。最为凄惨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照料。被他抛弃的妻子、孩子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极度失望了,不知道得知他得病的消息心里是难过呢?还是暗爽呢?
  而我市市民对此的一致评价是:活该、报应。看来抛弃妻子、儿女的人都不会得到同情吧。
  第696篇:养小鬼
  (原作者:想讲故事的闻谭。摘自《闻谭的睡前故事》)
  养小鬼一开始只是在香港地区流行,但伴随着网络的发展,养小鬼也开始在内地流传开来。养小鬼有人是为了旺财,也有人想旺运气,当然,也有人用来害人,总之,养小鬼的人都是在某方面有着特别的贪欲。
  所谓养小鬼,第一便是请小鬼,通常大家请的小鬼,都是些夭折孩童的魂魄,在此为了防止大家请小鬼,这里不赘述方法,人的欲望越大,往往就想请越凶的小鬼,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凡是被请的小鬼都是没有轮回的机会的,他就只能待在你身边,若你不养好,就有可能被小鬼反噬。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本市最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我进入他办公室后,才发现林老板并不像普通的暴发户挺着啤酒肚,反而身材笔挺,鼻子上架着金框眼镜,显得很斯文。
  只是他坐下的时候,揉搓着双手,似乎有难言之隐。这个时候我通常是不说话的,因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果然他开了口,“说出来有些惭愧,我听闻叶先生认识一些有能力的人。是这样,我想拜托先生找人把我家的小鬼给请出去。”
  “我知道现在老板里很多都养着小鬼旺财,但是你既然请了小鬼,又为什么要送走他呢?”
  “叶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想请你带人去我家,到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好吗?”林老板恳切的看着我,近乎有些哀求。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一方面我恰好认识这方面的人,另一方面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小鬼要请出去,最糟不过是反噬,但养的好的小鬼是听话的。
  看来事情只有到林老板家里才知道了。于是我写信给了我认识的那个人,别笑,这年头,有些人就是不喜欢用电话的,只用书信沟通。信寄出去没几天,那个人就来了。
  按辈分来说,这个人算是我的远房的姨娘,今年已经56岁了,依然孤身一人,没有子孙,据说干这个的都会有损阴德,短命不说,膝下还会无儿无女,所以对于我这个孩子,我的姨娘也是相当疼爱的。
  这次她刚进门,连她背的大布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被我拉下楼了,这几天林老板一直催着,还派司机过来接人。我姨娘是极其讨厌坐车的,因为她觉得汽车就像一个个棺材在街上游动,但是事出紧急,也就只好将就一下。
  司机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绕进了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里,我奇怪林老板的家为什么要住这么偏僻的地方,但这是人家的喜好问题,我也不便询问。车子最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二层小楼,只是漆料选的是红色,格外诡异,林老板早就在门口等待,还亲自给我姨娘开了车门,还想帮我姨娘背包,但他的手刚接触到包,姨娘就躲开了,“不用,不净。”
  林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就往前走了,我和姨娘跟在后面。姨娘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院子里最大的树下停下了,然后冲我摇了摇头,说“今天这个不好收拾。”
  进了房间,我们看到房间角落摆着一个炉,祈福香点着,面前有个垫子,四处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玩具。
  我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姨娘问“要送小鬼,首先你得告诉我你请的是谁。”
  林老板擦了擦汗,言辞闪烁,他说“是一个孕妇引产的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
  姨娘听了,就笑了,“你说谎,若是胎死腹中的婴儿只要找个归宿就好,但这里的小鬼明明更凶。你不说实话,我们看来也无缘。”说着姨娘就要起身。
  林老板连忙拉住姨娘,说到“别别别走,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帮帮我吧。”见姨娘又坐了下来,林老板也坐下来,擦了擦汗,开始叙述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过穷的感受,就是那种快要死的穷。我那时候很穷,也被很多人看不起,找不到工作,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我爸给我留的这块地。我本来打算把这个地卖了,换点钱做点小本买卖,但是想到没有这个破房子,我就和乞丐一样风餐露宿了。正当我拿着地契站在店外踌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哭泣的三岁男孩,我发誓,我当时是真的想帮那个小孩的。于是我上前问了他,小孩很快就不哭了,跟我说他迷路了,本来想去奶奶家的。我想着送他回家好了,就问了他他家住哪里,他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我打算送小孩回去的时候,动了歪念头。我承认我做的太畜牲了,但是我不想再那么穷了啊。那时候还没有监控,而纸上的地址又离我家很远。我就想着就算小孩不见了,也应该没人发觉吧。此外我也听说养小鬼会带来财运,越凶的就越旺,我那时候真的穷怕了,让我卖肾我都可以做到。
  于是我跟小孩说叔叔送你回家。小孩很乖,跟我回到了家,问我“叔叔,这不是我家啊”。我骗他说“叔叔拿点东西,你坐会”。他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了。
  我找到家里的榔头,举着站在他身后,那时我真的想放下的,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于是我的榔头落了下去,小孩被砸在地上,头上开始冒血,但是小孩没死,他捂着头转过来问我,“叔叔你干嘛呀”。
  看着他那双眼睛,我简直快疯了,但是想到这时放手,他也会说出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又砸了他一下,然后他就不动了,眼睛大大的睁着,没有反应了。我就用他做了小鬼。”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用被谋害的小孩做小鬼,即能请到能力最强的小鬼。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杀了孩子。”姨娘冷哼一声,说了这话。
  “对,没错,我想着就是要旺家,旺财,我给他做了炉,给他点祈福香,侍奉他,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一开始,我睡觉都不安稳,常常梦到小孩流着血问我,叔叔你干嘛呀。
  但是后来,灵验了,真的灵验了,我随便买的彩票中了头奖,我重修了房子,换了体面的衣服,过的像个人了,我还用这点钱开了个中介店,专门买卖二手房,那会房子和地皮都便宜啊,我就用钱买了大量的地皮。
  然后我的地皮被政府征用了,给了我一大笔钱,还允诺在新盖的房子里送我两套。那时候,其实我应该满足的,但是我想更旺,想成为所有人都尊敬的人。
  于是我用了那个,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若想更旺,则用婴孩魂魄喂之。然后我就去医院,找到胎死腹中的孕妇,给他们钱买他们的孩子。那时候,人不值钱,每家每户都很多孩子,而且每家每户都穷,看到我出钱买一个死去的孩童,他们都很高兴的接受了,也不问我用途。
  我就拿着那些孩童埋了下去,然后不久之后我就做起了房地产生意,生意很顺利,但是小鬼不一样了,香和玩具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一开始一个月给一次夭折的孩子,后面发展成每周一次,但是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啊,大家都尊敬我啊,在政府那边我也有话语权啊。
  而且之后,房子暴涨,一个夭折的孩子算什么,我搜罗着医院,黑医院,找寻夭折的孩子,然后埋下去。
  直到我娶了妻,妻子怀了孕,小鬼突然安静了,他不再每天跑进我的梦里或是让刀叉掉在地上。他回归了香和玩具就能满足的生活,我也觉得生意够大了,于是也不再喂他夭折的孩子。
  但是我的妻子怀胎十月,到生产那天却生出了一个死胎。起初我以为是偶然的,但是后面我的妻子怀孕都不到六个月就流产了,我觉得应该是妻子的问题,于是跟她离了婚。又娶了一个妻子,同时我在外面也有了个情人。
  就在他们两个差不多同时怀孕后,妻子生产那天是死胎,而我的情人也在七个月的时候引了产。这下我开始觉得可能和小鬼有关,于是我就带着我老婆回了她娘家,在娘家那待孕,这次总算生出了个儿子,我们很高兴,但是没想到,这个孩子一周岁都没到,就夭折了。我的老婆受了打击也疯疯癫癫的。
  我开始明白了,他不要别人的孩子了,他要我的!我的孩子!他要我绝后啊!。”说到这,林老板青筋爆起,很激动的揪着裤子。
  “我哭着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我的孩子,同时也买了大量夭折的孩子埋进去,但他不要,他每日都在我的梦里冲我笑,向我伸手,说给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时候我的情人又怀了孕,我就找了个寺庙让她待孕,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是十月怀胎,真的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很健康。但我还是不放心,硬是让孩子在寺庙待到满月,然后我求着僧人给我的孩子起了个法号。
  然后我才把儿子带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佛显灵了,我的儿子健康的长大了,还会叫爸爸妈妈了,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小鬼他放过我了。但是我太天真了。
  就在我儿子满三岁的第二天,我回家时竟然发现他在那个大树上坐着,看到我回来还笑着冲我挥挥手,甜甜的叫着爸爸。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我快急疯了,喊着让他别动,四处找梯子。然后,我看到了,小鬼坐在我孩子旁边,头上还流着血,他冲我笑着,然后举起了手,我的孩子就像风筝一样落了下来,摔在我面前,头都摔扁了。我跪在地上,才知道他一直没放过我啊,他是想让我绝后啊。”
  “哼,用自己亲手杀死的孩童做小鬼已是大凶,你竟然还拿夭折的婴儿魂魄喂食,现在这些怨念都集中在了小鬼身上,现在你已经控制不了他了,他是来报复你的。”
  姨婆安静的说完这段话,就看到林老板跪在了地上,哭喊着“求求你们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们林家不能绝后啊,我这些家产需要人继承啊,不然就都没了啊。”
  姨婆冷哼一声,“小鬼是会随着你的贪念长大的,你越贪,他也会越凶。现在这样的小鬼已经不是我能除去的了。”
  “不不,不,求求你们了,想想办法。”
  姨婆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只能帮你把小鬼变弱,但全收是不可能的,他怨念太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毕竟你害了他,还让他无法轮回。”
  林老板点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如果事成,我能有孩子,多少钱都没关系。”
  姨娘呸了一声,起身走出门外,来到那颗我们进来看到的大树下,“你是把它们埋到了这么?”林老板点了点头。
  “你可想好了,挖开这里,破了小鬼,家财必散。”林老板像是下定了决心,“破了吧,只要有孩子,我反正这么多钱,给他就好。”
  姨娘没管他,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拿东西,一把木剑,一个炉,还有个大坛子。姨娘坐在地上,念叨了一会,起身掀开了坛子,然后她用木剑划开了手掌,从大树根一直走回坛子,最后把血滴进了坛子。然后姨娘包扎了手说,“破土吧。”
  然后林老板的手下就挥动铲子挖了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啊,你见过百人坑么,无数的婴孩尸体被挖了出来,有些甚至只腐烂了一半。姨娘于心不忍,撇开了眼,毕竟她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对于这样的场景无法忍受。
  然后那个孩童的尸体被挖了出来,尸体完好无损,还没腐烂,头上还能看见当年的两个坑,而且他的眼睛睁着,脸上却带着笑容。紧接着,手下们又挖出了几具同样完整的尸体,有足月的,也有不足月的胚胎。
  姨娘指着这些尸体说“这是你那些被夺走的孩子。”但是林老板没有动,他的双眼正恶狠狠的盯着男孩的尸体。
  姨婆把坛子盖上,封好,交给了林老板,“这些孩童无法转世,这里面是他们的怨气,给他们一个地方待着,你拿好了,切莫打开。”
  林老板抱着坛子点了点头,“至于这些尸体,烧了吧,骨灰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下。而这个男孩的尸体,你需要埋入自家的祖坟。”
  “凭什么,他怎么能进我家祖坟。”林老板瞪着眼睛说着。
  “因为你的罪,就是你的祖上都还不清,要把他埋进去才能平息他的怨气,不然他必定害你。”
  林老板冷哼一声,挥手表示送客,拿出来的钱我们也没收,走到大门外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孩童正站在林老板的背后,笑嘻嘻的伸出手,然后我看他的嘴型,他说的是给我,但林老板毫无察觉。
  不知道林老板后来有没有按照姨婆说的去做,但是没多久,报纸上就刊登了林老板贿赂政府官员,入了狱。诺大的公司说倒闭就倒闭,林老板被判七年,但是同时,他的情人怀上了孩子。生下后,就丢给林家,毕竟她已经没理由再跟他一起了。
  后来,我经过了他家,房子被冲刷成了米黄色,花园里杂草丛生,而那颗大树似乎更大了。接着我看到一个小孩跑了出来,看见我还问我,“叔叔你是谁呀”。
  我摸了摸他的头,问他,“你几岁了”。他说四岁。之后一个妇人跑了出来,抱起了孩子,聊天中得知,她是当年那个疯癫的老婆,但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把孩子视如己出,家里的钱都用在当年为林老板打点关系上了,到头来,所谓的家产也只有这栋房子在了。不过好在他们看起来过的不错。
  我突然好奇林老板怎么样了,于是我去了趟监狱。但是监狱的人说林老板疯了,在得知儿子四岁后,他就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吼到,“我赢了,我赢了,你别想绝我后”。情绪激动的按都按不住,最后被绑在了床上。然后我就离开了。
  但第二天,报纸上却刊登了一则消息,某某监狱里,一个囚犯离奇死亡,囚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挣开了束缚带,然后用头狠狠的敲击墙面,直到死亡。
  看来有因必有果,有怨就有报,这样,你还敢顶着反噬的风险,养小鬼吗?
  第697篇:愤怒的猫咪
  (原作者:wei_十月。摘自《乡村鬼事》)
  小时候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动物,除了经济类动物还有宠物。那时候我们家就养了猫咪和一只黄色土狗(中华田园犬)!它们没有名字,我们大多都叫他们咪咪大黄!农村人养他们大多都是为了抓老鼠看家护院!
  但村里有一个叫大强的人不同,他一直没有结婚。所以一个人难免孤单,他家有一只叫女儿的梨花猫和一只叫儿子的黑狗!
  今天我要说的只是那只叫女儿的梨花猫,那是一只七八岁的老猫。是大强在村里的荒地里捡的,捡到那会小小一点。那时候农村谁家猫咪生一窝好多只,如果没人要就会被丢在野外自生自灭,要不就直接活埋了!
  大强看到猫咪仿佛看到了孤零零的自己,他把它带回了家跟别的养羊人家要的羊奶慢慢的养。幸好虚弱的猫咪一天天长大,很是依赖大强,而不知不觉中大强觉得自己像是有了孩子,大强在外的时候也总是惦记家里想要早早回家。大强和猫咪相互陪伴,感情很好。
  大强很爱喝酒,总是在干完活以后喝到天黑才回家。有一天大强和几个朋友喝着聊着一直到十二点多了,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
  已经晕晕乎乎的大强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走,走到一个转弯处又过一个转弯处怎么也走不到家,可是大强因为脑子不清不一点也没感觉到事情的异常!就这样他一直走一直走,谁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他很累了,他直接就地躺下睡着了。
  白天有村民路过看到他,大家笑嘻嘻的打趣他!大强醒了以后就回家了,可是在家到家门口时黑狗儿子冲着他狂吼,似乎只要铁链松开,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大强气冲冲的骂了黑狗儿子打开门进去,他一点也没注意到为什么平时一看到他就高兴的摇头摆尾的黑狗儿子会凶他!
  他直接换了身衣服,做了点饭吃了准备去上工。在这期间猫咪女儿就躲在床下瞪着他,一点也不不像平时跑过来讨摸摸。大强叫了好几声女儿猫咪也没有出来,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大强无奈,他自言自语说这两白眼狼!
  晚上时大强依然喝了酒,只是比昨天喝的少。因为他今天一天都觉得身体沉重难受。路过昨天的地方,事情开始重复。大强在原地打转,当然他还没有意识到!突然听到一生刺耳猫叫,瞬间唤醒了大强。他借着手电筒看到地上打圈圈的脚印,他觉得害怕瞬间就往家跑!
  到门口是黑狗看见他叫的更是起劲了,他顾不上了。他只想赶快进到家里,就在他开门进门的一瞬间猫咪从家里窜出来对着他就袭击,身上脸上被抓烂。他一气之下把挂在身上的猫咪甩出去很远,猫咪吃痛叫了一声躺下再也没起来!
  他身上火辣辣的疼,也没去看猫咪。黑狗也还在叫他气的大骂明天吃狗肉!黑狗好像听懂了,呜呜的哭!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被人掐着脖子困在一个地方,然后他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就一个劲的打转。直到一声猫叫什么,他看到猫咪女儿来了,猫咪扑向了那个黑影,黑影消失了。他瞬间脖子被松开了,他能喘气了。他知道猫咪救了他,想像往常一样抱抱猫咪。可是却抱了一怀空气,猫咪一直看着他最后消失了!
  他惊醒了,转身摸身边没有摸到那个小小的身体。他又叫猫咪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的扑到他怀里讨摸摸!
  他听到了门外黑狗低低的呜咽声,五点多天已渐亮。他打开门看到黑狗不远处猫咪小小的身体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他想起昨晚猫咪被他大力甩出去的瞬间,他跑过去抱起猫咪,可是那个可爱贴心的小家伙再也不能对着他喵喵叫了。黑狗看到猫咪好像哭声又大了些!
  大强很难过,因为他害死了猫咪。就像失去女儿一样!
  他又想起这几天的一切,觉得不对劲。自己从小养大的猫咪狗狗怎么会对自己发起攻击呢?在联想到那个梦,一个黑影,是猫咪女儿救了自己!
  大强把猫咪埋在了院子里,还在屋外移了一颗小树栽上。他决定去找老婆子看看,还没进到老婆子家里,老婆子就说他身上带来不干净的东西!
  他把前前后后对老婆子讲了,老婆子说如果不是猫咪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他肯定早都出事了,猫咪和黑狗攻击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跟在他身后回家的东西!
  事后老婆子帮他处理了脏东西!
  但是他却失去了猫咪!
  两年后他栽的那颗树结出了果实!原来他栽的是一颗枣树!
  大强最后一次梦见猫咪,猫咪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对他说爸爸,它要走了。谢谢他把他捡回来养活他,还对他那么好。猫咪还说其实他和爸爸一样是个男孩子!他说以后少喝点酒,好好的照顾黑狗哥哥和自己!
  大强醒后,解开了黑狗脖子的项圈,摸着黑狗的头哭了!
  几年后大强在去做工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弃婴,是个女孩子。大强当自己女儿养着,每次看到女儿的眼睛,他觉得像极了猫咪看他时候的眼神。女儿很乖上贴心,也喜欢黏着他讨抱抱!
  最后一次离开村里时路过他们家门口,他们一家三口正坐在门口吃饭。大强已经六十多岁了,也不知道他还有多久可以活,可是女孩却只有九岁,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样?
  黑狗已经老死了,女孩身边一只小小的黑狗崽子围着她打转卖萌,很是可爱!
  现在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工作养活大强了,大强已经很老了。有次回去见到他整个人都快弯成一张弓,当初的那么小小黑狗也已经很老了,它整天都跟着大强身后,像保镖一样!
  尽管故事有点离奇,经过许多人的口述可能有点虚幻的成份。但却值得我们深思!
  人活着难免孤单寂寞
  所以要好好的对待身边的亲人
  也许有一天他们就消失不见
  给人留下遗憾!
  动物们也一样,他们陪伴我们,所以即使不爱也别伤害!
  第698篇:破案
  (原作者:我家的灯是雪花。摘自《路过人世间-诡异事件全记录》)
  话说我爸是三十多年的老公安了,遇到的诡异的案件也不少,这个世界很多难解释的事,你们懂的。
  90年代中期,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镇出了一个大案,因为那个小镇是小有名气的风景区,外地虽然游客不多,但一直陆陆续续越来越多,尤其是夏天。
  就是这里,在短短半年内陆续有50多个人失踪,全部为外地来独自旅游的游客,青壮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案被列为省内大案要案,一直未破,我爸他们临近县市的警力也被抽调过去办案。我爸参与这个案件有1个多月没回家。
  然而这个案子,就在这一个月内破案了,破案神速,人证物证俱在,但是此等大案并没有引起社会媒体注意,因为破案的方法不一般。也只有我们警察家属内部人员才知道了……
  话说几个地方警力集合组成的某小分队,有一个年轻警察,赵龙江,X江人,资历尚浅,年纪虽小但心思缜密,分派他跑腿的工作,每天要去好几个地方,忙了一天回来累的要命,但刚睡着就开始头疼,确切的说是脑子疼,刚开始好像有凿子在凿,后面感觉有刀在切,再后来感觉是有东西在啃……那疼痛特别真切,还醒不过来,这几种疼要经历好几个来回才能满头大汗醒过来,奇怪的是一醒,那疼就消失了。
  这个梦,还不是每天都做,几次下来,赵龙江找出规律了,只要他出镇入市往返(这个镇临近一个市,20分钟路程),晚上回来必做此梦,头疼欲裂,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又是一天,赵龙江骑着自行车(便衣)从市里回镇上,经过一个位于镇北边缘的独栋平房,前面是猪圈,比较大,目测猪圈里有七八头猪,正值盛夏,臭气熏天。
  不知道是熏的还是累的,赵龙江又开始剧烈头疼,凿,切,啃的感觉又来一遍,赵龙江不得不下了自行车捂住头部,此时从房子里出来了一个穿大白背心大裤衩的男人,上面各种不明污渍,冲着赵龙江走过来,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小兄弟,你咋的了,热的吧?进来喝口水呀?
  此时赵龙江也是头疼欲裂,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应了黄牙男人:行,大哥给来点水喝吧。
  黄牙男人说跟我来,这就是我家。
  赵龙江强忍头疼跟着进屋,只见屋里昏暗无比,臭气熏天,蚊蝇萦绕,这么热的天,窗户居然用破布遮挡住,旁边还有一堆麻袋,满满登登看不出装的什么。
  余光瞥见肮脏的炕头有个包,那是鳄鱼皮做的,款式新颖,在那个年代很少见,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黄牙男人家里。
  这些不寻常立刻引起赵龙江的高度警觉,神奇的是头立马不疼了,空前清醒。
  这个男人有问题!
  赵龙江刚转身,迎面看见黄牙男人正拿着刀冲进来!赵龙江反应快,一个擒拿手,卸刀拧臂,一招制服。
  案子就这样破了,在黄牙男人的猪圈旁边有一个深坑,挖了2天,50余具尸体,不同程度腐烂,都光着身子,头部残缺不全,大脑被挖空。
  黄牙男人对罪行供认不讳,没等到公安局,自己嘀嘀咕咕一路:我就是想补补脑子嘛,鸡脑鸭脑猪脑都不行嘛,人最聪明,嘿嘿……
  黄牙男人最后交代,杀的都是过路人,外地来旅游的,取大脑的时候人不能死透,不然吃了就不好使了,吃得越多越聪明。
  赵龙江算是破案立功了,但只是内部奖励通报,因为他经历的太过偶然。
  黄牙男人说,本来不想杀赵龙江,因为路过看见他好几次,算本地人,可是,他脑子的味儿啊,实在是太香了,忍不住啊……
  当年18岁赵龙江,听了这话,又联想到自己的梦,不寒而栗。
  后来的赵龙江在从警的十年里,经历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儿,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第698篇:破案
  (原作者:我家的灯是雪花。摘自《路过人世间-诡异事件全记录》)
  话说我爸是三十多年的老公安了,遇到的诡异的案件也不少,这个世界很多难解释的事,你们懂的。
  90年代中期,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镇出了一个大案,因为那个小镇是小有名气的风景区,外地虽然游客不多,但一直陆陆续续越来越多,尤其是夏天。
  就是这里,在短短半年内陆续有50多个人失踪,全部为外地来独自旅游的游客,青壮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案被列为省内大案要案,一直未破,我爸他们临近县市的警力也被抽调过去办案。我爸参与这个案件有1个多月没回家。
  然而这个案子,就在这一个月内破案了,破案神速,人证物证俱在,但是此等大案并没有引起社会媒体注意,因为破案的方法不一般。也只有我们警察家属内部人员才知道了……
  话说几个地方警力集合组成的某小分队,有一个年轻警察,赵龙江,X江人,资历尚浅,年纪虽小但心思缜密,分派他跑腿的工作,每天要去好几个地方,忙了一天回来累的要命,但刚睡着就开始头疼,确切的说是脑子疼,刚开始好像有凿子在凿,后面感觉有刀在切,再后来感觉是有东西在啃……那疼痛特别真切,还醒不过来,这几种疼要经历好几个来回才能满头大汗醒过来,奇怪的是一醒,那疼就消失了。
  这个梦,还不是每天都做,几次下来,赵龙江找出规律了,只要他出镇入市往返(这个镇临近一个市,20分钟路程),晚上回来必做此梦,头疼欲裂,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又是一天,赵龙江骑着自行车(便衣)从市里回镇上,经过一个位于镇北边缘的独栋平房,前面是猪圈,比较大,目测猪圈里有七八头猪,正值盛夏,臭气熏天。
  不知道是熏的还是累的,赵龙江又开始剧烈头疼,凿,切,啃的感觉又来一遍,赵龙江不得不下了自行车捂住头部,此时从房子里出来了一个穿大白背心大裤衩的男人,上面各种不明污渍,冲着赵龙江走过来,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小兄弟,你咋的了,热的吧?进来喝口水呀?
  此时赵龙江也是头疼欲裂,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应了黄牙男人:行,大哥给来点水喝吧。
  黄牙男人说跟我来,这就是我家。
  赵龙江强忍头疼跟着进屋,只见屋里昏暗无比,臭气熏天,蚊蝇萦绕,这么热的天,窗户居然用破布遮挡住,旁边还有一堆麻袋,满满登登看不出装的什么。
  余光瞥见肮脏的炕头有个包,那是鳄鱼皮做的,款式新颖,在那个年代很少见,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黄牙男人家里。
  这些不寻常立刻引起赵龙江的高度警觉,神奇的是头立马不疼了,空前清醒。
  这个男人有问题!
  赵龙江刚转身,迎面看见黄牙男人正拿着刀冲进来!赵龙江反应快,一个擒拿手,卸刀拧臂,一招制服。
  案子就这样破了,在黄牙男人的猪圈旁边有一个深坑,挖了2天,50余具尸体,不同程度腐烂,都光着身子,头部残缺不全,大脑被挖空。
  黄牙男人对罪行供认不讳,没等到公安局,自己嘀嘀咕咕一路:我就是想补补脑子嘛,鸡脑鸭脑猪脑都不行嘛,人最聪明,嘿嘿……
  黄牙男人最后交代,杀的都是过路人,外地来旅游的,取大脑的时候人不能死透,不然吃了就不好使了,吃得越多越聪明。
  赵龙江算是破案立功了,但只是内部奖励通报,因为他经历的太过偶然。
  黄牙男人说,本来不想杀赵龙江,因为路过看见他好几次,算本地人,可是,他脑子的味儿啊,实在是太香了,忍不住啊……
  当年18岁赵龙江,听了这话,又联想到自己的梦,不寒而栗。
  后来的赵龙江在从警的十年里,经历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儿,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第699篇:鬼巴掌
  (原作者:冰青傲骨《观音缘(一个个小故事,一段段鬼神善缘)》)
  我们大家都知道如今有种职业叫哭丧,就是代替逝去亲人的人家去哭丧,很多人都以为这种职业是现在才有的,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村里就已经有人开始干这个行当了。
  在开始讲故事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我们村的这个人,我们都叫她阿草,那是因为她从小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男人,结婚不过几年,男人就病死了,那时候,村子的人经常在阿草的背后议论纷纷,说阿草命硬,天生克父克母,再克夫。
  不过,这种话也只敢背地里说说,没人敢当着阿草的面说,先不说阿草那媲美男人般的魁梧身材,就是阿草那铜锣般的大嗓门,骂上一句,都可以震的耳朵嗡嗡上几天,所以,当面,大家对阿草还算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阿草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自从丈夫死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命犯天煞,这辈子注定孤老终生了。所以,她平日里也不跟村民打招呼,总是阴沉着个脸,丧气的很,所以,村民更是懒得搭理她。
  如果硬要说村子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和她讲话吗,我只能说,不是,因为我的姥姥总是上赶着和阿草讲话。每次看到她经过的时候,姥姥总是满脸笑容的叫住她,“阿草,等会儿,我包了包子,你带回去几个。”
  阿草这个时候就总是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这个时候,一般就躲在门后边看着阿草,阿草要是看到我,也会从她那很少会笑的嘴唇挤出一丝笑容给我,然后,我就会吓的转头就跑。不过,多半会被姥姥拽住,然后揪到阿草的面前说,“叫婶儿”
  然后,我就会不情不愿的开口叫一句,“婶儿好。”
  阿草就会比我还尴尬、还别扭的看看我,点点头。
  姥姥就会笑着把手里的包子递给阿草,说,“拿回去吃,别嫌弃。”
  阿草就会双手接过来,然后对姥姥说,“谢谢,姑。”
  不过,忽然有一段时间,阿草失踪了,那段时间,姥姥很着急,还亲自上门找了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碰见铁将军把门。
  谁也不知道阿草去了哪里,不过,也没人会去关心她,倒是我,表现出了浓厚的好奇心,总是跟在姥姥屁股后面问,“姥,阿草婶儿呢?”姥姥就总是摇头。
  就在我渐渐把阿草这个人忘掉的时候,阿草忽然回来了,可是样子很是吓人。那么高大威猛的一人,看上去就是一大排骨头架子,外面裹着松垮的皮,眼圈凹陷,眼白蜡黄,嘴唇干裂,总之,比非洲的难民还要可怕,还有那粗重的喘息声,就像老牛拉磨,让人觉得刺耳难受。
  当她出现在姥姥门口的时候,我愣是没有认出她来,倒是姥姥一眼就认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前拉着阿草就进了屋,还让我去给阿草倒杯糖水。
  我端着糖水递给了阿草,阿草接水的时候,双手一直抖个不停,我真怕水洒出来,不小心烫到她。
  阿草喝了几口糖水,好像舒服了一些,姥姥这才开了口,“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阿草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的说话,忽然抱着自己的身体就倒在了炕上,满炕的打滚,嘶叫着。我之前说过,阿草的声音很大,即使衰弱成这个样子,她的嗓子依然大的吓人,我惊恐的捂着耳朵,看着在炕上翻滚个不停的阿草。
  姥姥也是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冲到阿草的身边,“阿草,阿草,你咋了,告诉姑。”
  阿草除了嘶叫再也说不出话,看着姥姥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和痛苦。
  姥姥犹豫了一下,伸手解开了阿草的衣服,我这才看清,阿草的前胸和后背布满了巴掌,那巴掌怎么形容呢,黑黑紫紫的,一片一片,少说也有几十个,而且有的已经开始流黑水,样子甚是恐怖。
  姥姥看了以后,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供奉菩萨的屋子,端着两个烛台的香灰走了出来,对着阿草就洒了上去。
  接着,我就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那就是香灰在接触到阿草身上的巴掌时,发生了很明显的化学反应,就像重新烧着了一样,不过没有火星,只有浓浓的黑烟,阿草疼的一直在抽搐。不过,等黑烟渐渐淡去的时候,阿草的抽搐也渐渐没了,直到整个人瘫软在炕上。
  姥姥帮阿草把衣服系上,然后摸着阿草的头发,一脸焦急的问,“阿草,快告诉姑,你这段日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会有鬼画符?”
  阿草挣扎着从炕上坐了起来,咬着牙,看了看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姥姥急了,大声喊道,“你这孩子,磨蹭啥啊,赶紧说啊,再不说,你这小命就得丢了”
  阿草听了姥姥的话,浑身抖了一下,这才开口讲出了这段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阿草并不是失踪,而是出去谋生路,只是她谋的整个生路异于常人,是专门赚死人钱的,那就是谁家出了事,阿草就上谁家替人家哭丧去。
  你别说,这个职业名字虽然不好听,可是,挣的钱确实不少,因为但凡能请的起哭丧的,家里必定都是有些银两的。
  很快,阿草就挣了不少钱,可是,阿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遇到了这样一门丧。那个雇主家死了个老太太,让阿草去哭丧,给的钱不少,阿草就去了。
  可是,刚一进门,阿草就觉得不对,因为那个屋子里冷的厉害,不过,阿草也没多想,反正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哭。所以,阿草直接跪倒在棺材旁边,就开始哭,果然,阿草的声音非同寻常,刚一开始哭,就盖过了过世老太的家人。
  过世老太的家人对阿草的表现很是满意,甚至到最后,整个灵场就剩下阿草一个人,不但没有人来吊唁,就是老太的家人也都不见了。
  阿草感到纳闷,就站了起来,打算出去看看,可是,不知道是谁,把大门给锁上了,阿草心里一慌,就用力拍打门板,大喊,“来人哪,来人哪。”
  结果,不但没有人来给她开门,阿草还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继续哭,继续哭,不许停,不许停。”阿草吓坏了,四处看,根本没有人,可是,声音还是在不断地传入耳朵里。
  阿草哪里还哭得下去啊,吓的腿都发软,阿草跪坐在大门口,害怕的看着四周,这才发现这个宅子荒凉的要命,倒是是白纱飘摇,刮来的风也是彻骨的寒意,一点人气都没有。
  阿草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还没来得清醒过来,阿草就觉得身上剧痛无比,好像有很多人再打自己一样,一边打,还一边骂,“不是让你哭嘛,你敢不听话,我们就打死你。”
  阿草疼的满地打滚,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阿草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门口,大门大敞着,门里门外一个人都没有。阿草吓的转身就跑,回到自己租的屋子,这才发现全身痛的要死,敞开衣服一看,浑身的巴掌手印。
  后来,就是阿草一路跋山涉水的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阿草说,她觉得自己肯定活不成了,虽然不知道是咋回事,可是,阿草知道人家是来索她命的。所以,她就想死在自己的村子里,可是在经过姥姥的门口时,想到姥姥对她的好,就想来告个别
  听完阿草的叙述,姥姥皱着眉头说,“你是遇到冥丧了。”
  “冥丧?”
  “恩,我要是没说错,请你去的雇主一家应该都死了。”
  阿草一听,整个人就吓傻了。
  姥姥看着阿草说,“也亏着你这孩子命大,要是一般个人拿了死人的钱,不给人家办完事,这命早就叫人叼了去了,你竟然能跑回来,大姑就知道,你还有救。”
  “那,那咋办啊?”阿草可能没想过自己还能活。
  “你还记得那户人家住哪儿不?”姥姥问。
  阿草点了点头,姥姥眉头一展说,“明天,我和你再去一趟,你去给人家哭完喽,然后再给人家道个歉,我再给人家说道说道。”
  这一夜,姥姥烧了一夜的香火,和阿草出门的时候,都用纸包着,说是怕阿草路上发病,坚持不到,不过,姥没有带我去,而是让根儿爹把我送到大姨家。
  我在大姨家待了一个多星期,姥姥才来接我,一见面,我就扑进姥的怀里,问,“阿草好了吗?”
  姥姥刮了我鼻子一下说,“你个小娃娃,还真个操心?”
  我就笑呵呵的看着姥姥,姥姥也笑着说,“好了。”
  后来,我才发现阿草好像变了,不想以前那样总是阴沉着个脸,开朗了许多,没事的时候,也会和村民打个招呼,也会和大家坐在一起打个扑克,聊个天什么的。
  大家也会打趣阿草,问她,被死人请去哭丧,滋味咋样啊。
  阿草也不恼,就是笑着摇头,不过,阿草自打那以后,哭丧的事实倒再也不干了,我想,也许经历过生死之后,人真的会有所改变。
  后来听我大姨讲,阿草当时确实遇到鬼了,因为阿草的嗓门很大,所以,就连鬼都看上了阿草的大嗓门,就想让阿草再哭一次丧,可是阿草半路跑了。
  这就相当于拿了人家的钱,活没干完一样,那一大家子鬼肯定不放过阿草,所以,姥姥就带着阿草去了那家,给人家哭完了,就是把整个哭丧从头做完。
  后来,姥姥又烧了一些纸钱给那些个鬼,和他们说道说道,其实,鬼这东西,和我们人一样的,也不可以做坏事的,阿草把事情都做圆满了,他们要是还伤害阿草的话,对他们也没好处的,也是会遭报应的。
  第700篇:林区往事18-(假八仙)(初和尚看事儿)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假八仙
  三十年前,刘叔从外地搬到了我们林场。他买的是老朱家的平房,板夹泥的。当时刘叔四十多岁,因为工作关系来的我们这。他和我父亲是一个单位,所以在他搬家的时候我们都去帮忙了。老朱家的房子就是普通的平房,搬家走了啥也没留,只有客厅南墙上挂着一幅八仙过海图,前面还有个香炉和蜡台,看来是供奉过。那副画被香熏得黑兮兮的,很不好看,收拾房子的时候就撕了下来。忙活了整整两天,把房子收拾好,就住了下来。
  住了能有一个多月,刘叔有天睡到半夜就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就是客厅那屋,声音划墙的声音。刘叔也没在意,他们家孩子不在家,就刘叔刘婶。刘叔怕说出来刘婶害怕,也没说。
  谁知道过了几天,声音更大了,刘婶也被声音吵醒了,刘叔壮着胆到客厅里,拉开灯也没看见啥。刘叔以为是耗子,当时屋内确实有耗子。第二天还下了几个夹子,要来一只猫,养在屋里。谁知道也不当事,夹子没打到,半夜还是有声音,猫吓的钻进刘叔被窝不出来。刘叔也有点害怕了,就出去找一个顶仙的来了。
  顶仙的厉害,进屋一看就说这墙上供啥了。刘叔说供的八仙过海,顶仙的也很奇怪,八仙过海,为什么供这个,不对啊,供这个也不能作你啊。顶仙的就说今晚你们出去把,我在这个屋子住一夜。刘叔刘婶就去单位住,顶仙的住了一夜。
  第二天回去,顶仙的早都起来了,对刘叔说这墙得扒了,里面有东西,幸好没成啥气候,还能制住。刘叔也听话,这南墙就是板夹泥的,拿个镐几镐就刨了一个大窟窿,就看见墙里面有一窝大老鼠,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全都死了,烂成骨头了,数了数是八个。顶仙的说这就对了,供的不是八仙,是这八个东西附在上面。
  原来那户人家就应该有人给看过,所以借着供八仙的幌子供他们。现在原来那家人家走了,它们看你来了,等了一个月不见你供,就开始闹你了。顶仙的把老鼠骨头拿走烧了,刘叔家就再也没闹过。
  这让我们想起来,老朱家在这的时候,有一年林场的地闹鼠灾,就他家的地没事。还有他家夏天屋子里蚊虫、苍蝇都没有,我们以为是常年烧香熏出去的,看来不是,是不是跟供着个有关系。这老鼠是老朱家的保家仙啊,明显干不过顶仙的仙家,看来仙家之间也是不留情面的。
  (2/2)初和尚看事儿
  初和尚姓初,大名早都忘了,大家都成为初和尚,是因为他信佛。他家的屋子里摆满了佛像,二十多年前在我们这开始出马,掐算十分厉害,大事小情去找他,他会说出事情未来的走向。他也是很骄傲,人前人后一副大师的样子。他说自己是济公转世,济公不就是和尚么?
  柳二娘是在初和尚后出马的,设了一个香堂,供奉狐大仙。柳二娘的出马,很多人有事就去找她,无形中初和尚少了很多人。初和尚很是生气,到处说柳二娘信的是妖魔,不如他信的佛法。柳二娘听见了,也不生气,说各有各的缘法,大家一看这样,去柳二娘那里的人更多了,初和尚更加生气。
  一天早上,初和尚去市场买菜,虽说是和尚,但是也有头发,也吃肉。走到鱼摊前,巧了,柳二娘也在那里买鱼。初和尚大有冤家路窄的架势,柳二娘却面不改色。
  大家也都是认识,但是都没说话。初和尚看着鱼摊,那个时候鱼摊都是用一个大铁盆摆在地下,里面装着水,水里面有十多尾活鱼。这十多条活鱼有一条三斤多的最大,背上的鳍少了一块。
  初和尚大声说道:“这条鱼和一个老太太有缘,一会会被买去放生,谁也吃不到嘴。”说完就傲慢地看着柳二娘。
  鱼摊附近有不少人,都听到了,看见这个架势,知道有热闹看,围上来不少。柳二娘却是要走,听见初和尚这么说,噗嗤一笑,也说道:“虽然放生,却也逃不过一死,我在这等着,一会我就买这条鱼。”
  初和尚怒气冲冲,找个凳子就坐在了鱼摊边,柳二娘也没走,和旁边的人聊起了家常。
  不到一袋烟功夫,果真来了个老太太,到鱼摊前就看中了这条大鱼,她说老头子病了,买条鱼去放生,就把这条鱼买走了。围着的人都啧啧称奇,称赞初和尚。想到柳二娘说的话,有在旁边等着。
  初和尚很是得意,可是又不到一袋烟,一个小伙子却拿着这条鱼回来了,把鱼退了。原来他是老太太的儿子,不信这个事情,她妈妈在前脚放生,他在后脚就把鱼捞了上来。
  初和尚这下傻了眼,围观的人也开始哄笑。柳二娘就要买这条鱼,初和尚一生气,抢先一步说啥要买这条鱼。柳二娘也没和他争,任由他买去。
  初和尚走的时候说:“你说这条鱼归你,不也是没算准么。”
  初和尚走后,柳二娘对大家说:“鱼本该是我的,他买去了,他会受二十天的罪。”
  大家将信将疑,也就散了。
  初和尚回家就把鱼炖了,吃鱼肉的时候一根刺扎在了嗓子上,嗓子化脓,整整过了二十天才好。从此后,初和尚就再没给人看过事。
  第741篇:助手系列——【线人】【失手】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线人】
  这是我老家那个远亲给我讲的故事。
  一般一个行业中人,对本行业的故事比外行人要多几倍。因为他们要择其善者而从之,见其不善者而改之。
  故事的主人公是他们圈子里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这评语不是我乱下的。此人跟我远亲素无瓜葛,隔着两三个地级市。他的故事还能流传出来,证明他是一个小榜样了。
  这个小榜样的业务与鬼有关。表面上他是走阴,实际也治鬼捉妖。当然都是一般黄鼠狼刺猬之类的小精灵。
  走阴是比较普通的业务,他出名还在治鬼上。其实各行各业都是相通的。比如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啊?情报。要是敌方一切情况我都知晓,武器兵力差一点我也能大获全胜。治鬼也是这样。这个小榜样治鬼百发百中,就是因为他善于使用线人。
  他的线人也是一只鬼,平时养在一个大瓮里。别人治鬼,还要罗盘等近距离搜索。鬼或者妖如果跑了,还真不好逮。那么等治鬼人走了以后,鬼,妖可能回来变本加厉的报复主家。他治鬼没这些事。一定给你做的干干净净。所以请他的人都要排队。
  但是他不是什么活都接,必须要真的是妖、鬼无理欺人,他才肯出手。如果是人做了昧心事,或者前世的宿债,他是不管的。而且他虽然生意火,但是报酬是固定的。做一天事,收三块钱。
  这倒不是他安贫乐道,而是学艺的时候师傅就这么教的。我远亲也说,干他们这一行,没本事是骗钱的不去说。真有本事的,绝对不能发财。
  不过既然小榜样是在本职工作以外接活。那么每天三块钱实在让他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近几年,看不少功夫远不如他的都成了大师。小酒喝着,小车坐着,小三搂着。他很不平衡。
  于是开始加价。开始还小心翼翼,3块到5块,5块到10块。后来胆子渐渐放大。心想反正也是加了,何必背个名声又不得利。不到半年,他出手的价码加到上万。这充分证明,人要学坏是很快的。
  价码上万不到三个月。他买了一车。二十来万的。一天回县里去看他的父母(他住在市里)。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他出车祸,警察先怀疑的是他老婆。因为出车祸是在晚上9点左右,警方接到报案是9点半。他老婆不到9点一刻就去找警察,说自己丈夫出事了。而且后来验尸显示。此人是一下就死亡,根本不可能死前跟老婆通话。
  他老婆的理由是自己家养鬼的大瓮,那个时候忽然自己炸碎了。她就知道,丈夫一定出了事。后来警方也默认她这个说法。因为车祸现场警察们确定。但是车速不超过90迈。是冲下路撞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样最多把车撞瘪,人挤死在里面。但是他不是。是连人带车被撞碎。尸体四分五裂。
  【失手】
  这是宿舍老大讲的故事。
  在他的小时候,他们那里有一个阶段有个算命的特别火。要不是一次失手,光在他们老家,这个算命的就能发大财。
  现在还不能断定他是靠蒙唬等江湖手段去骗人,不过可能也真的不是他自己算出来的。他随身带着一只黄鼬,每次算命前一天,他好像知道第二天要去哪家算一样。他的黄鼬晚上就会跑到那家人家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出来。一般那家人,不到中午就会去请他。
  到了当事人家里,算命的首先要算他家几口人,个人的职业,亲戚关系等等。这些算完了,再算这家以前发生的一些大事。一般很隐秘的,多少年不提起的老话,他也会算出来。这时候这家人绝大部分会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而他去的人家,一般都是有事情要推算的,比如孩子考学,男人升迁之类的。这个时候他就开出价码了。看事情的大小,不过他倒有一个好处:不乱收费。
  怎么失手的呢?那次他要算的一家,是老大叔叔的朋友。这故事也是老大从他叔叔那听来的,算是确定版本:算命的还是按照原有的程序,把黄鼬放出去,但是早上黄鼬没回来。上午的时候,那家人的确还是来找他了,但是表情很轻视。算命的知道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那以后就不要在混了。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跟过去,随机应变吧。
  进了那家门,人家连水都没给预备。说先生你算吧。算命的走江湖这么多年这还看不出来吗。说你们这有高人,我认栽了。那家人倒也不为己甚,只是冷笑一会,说高人我们没有,对付你还用人吗。说着进去把黄鼬拎出来,黄鼬没死,但是已经瘫软了,不过身上没有伤,应该是受到很大的心理刺激。算命的从那以后离开那城市,不知所踪。
  其实那家人的确不认识什么高人,只不过他家四代都是玩鹰的。只在十年浩劫的时候停止过一段。九十年代初,正是他家玩鹰的一个小高潮。据他家人说,晚上听见鹰叫,到厅里(他家是平房)就看见黄鼬瘫在地上,这多亏鹰是系在架子上,不然第二天还没有这算命的东西了。
  算命的其实也不得不走,你连哪家养着自己手下的天敌都不知道,谁还信你有道行呢。
  第742篇:魔术世界
  (原作者:梁丙。摘自《梁丙的黑段子(各色短篇合集,一夜一话)》)
  从县城里来了一个马戏团。
  马戏团开着敞篷卡车,一路上锣鼓喧天,歌声嘹亮。
  大望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村民们纷纷走出各自的家门,想看看有啥稀奇事儿。
  王二狗是村里有名的癞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最喜欢蹲墙根底下,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人家闲话,也因为这张破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有时候,别人气不过打他一顿,他就暗地里使坏,不是烧人家柴火垛,就是往人家院子里泼屎尿。
  时间一长,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样,谁都不愿意招惹他。
  王二狗听到消息,便大摇大摆地朝村头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有一个圆形帐篷立在草地上,四周围满了人。
  “让开,让开,没看到本大爷来了嘛!”
  王二狗叫嚣地往人群里挤。
  大家回头看见王二狗,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王二狗心满意足地钻进了帐篷里。
  里面的空间很大,他挑了一个前排位置坐下来。
  一会儿,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地进到了场内。
  表演很快开始了。
  最初是一些唱歌、杂耍等节目。
  随后一位穿着燕尾服的魔术师登台了。
  村民们立刻抖擞了精神,彼此间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听说这位魔术师在国际上得过大奖,所以显得异常兴奋。
  魔术师露了几手小魔术。
  然后,他请助手推上来一个大箱子。
  “下面我将给大家表演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请哪位观众上台跟我配合一下……”
  魔术师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喧哗的场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王二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一会儿就把你这个狗屁魔术给揭穿了!”
  “谢谢你配合!”
  魔术师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二狗得意洋洋地走上舞台。
  此时台下一阵喧哗,大家都为魔术师捏一把汗,因为他们太了解王二狗了,如果被他知道什么破绽,马戏团恐怕就很难走出大望村了。
  魔术师将箱子一页一页打开,然后转了一个圈。
  “大家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村民们高高低低地喊着。
  “那么我请这位朋友站到里面来!”
  王二狗站在箱子里,然后由魔术师的助手一页一页合上木板,最终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箱子。
  助手推着箱子又转了一圈。
  王二狗在黑糊糊的箱子里,有点头晕。
  他心想,等老子出去再找你们算账。
  此时,他脚下的挡板突然打开了,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掉了下去。
  外面阳光明媚,王二狗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妈的,竟敢耍老子,让你好看!”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想要找魔术师算账,可是他仔细一瞧,马戏团的大帐篷不见了,草地被踩踏的快要秃了。
  “算你小子跑的快,要不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他悻悻地往回走。
  路上,他遇到一个卖瓜子的小贩,于是随手抓了一把,他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眉飞色舞地冲小贩嚷嚷:“你知道刚才那个大变活人怎么变得吗?那个箱子下面有块活动的板儿,老子从那儿掉下来了!”
  小贩皱着眉头看看他,并不搭话。
  “你他妈是哑巴啊,真没劲!”
  王二狗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哑,他想可能吃瓜子吃多了。
  王二狗继续往回赶路,这时他看到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往山上走,他马上凑上前说道,“哎,你知道刚才大变活人怎么变得吗?那个箱子……有块活动的板儿……”
  王二狗说话越来越吃力。
  可是,他并不在乎,还是逢人便说,他如何破解了大变活人的戏法。
  只是他的嗓子越来越哑,直到后来,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二狗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他已经哑巴了。
  王二狗无法面对这个现实,他支支吾吾,比比划划,快要憋疯了。
  等他冷静下来,才发觉这一切似乎与那个魔术师有着某种联系。
  于是,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个马戏团,跟那个可恶的魔术师讨个说法。
  一年后,历尽千辛万苦的王二狗终于找到了魔术师。
  他抓住魔术师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支支吾吾,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魔术师轻蔑地看着他,轻轻挥了挥手。
  王二狗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能动了。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满脸的恐惧与不安,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魔术师,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魔术师冷冷地说道:“现在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惶恐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魔术师撇撇嘴,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王二狗眼前一亮。
  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你患有幽闭恐惧症!”
  穿白大褂的医生淡淡地对他说道。
  “对了,刚才魔术师是怎么把你变没的?”医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眼神,似曾相识。
  王二狗‘啊’地怪叫了一声,惊慌失措地逃出了医院。
  大望村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因为有个叫王二狗的人越来越沉默了,似乎跟哑巴没什么区别。
  第743篇:宅心仁厚,自有好风水
  (原作者:yanggdwd。摘自《分享下我听到的故事和经历》)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统,就是看风水。风水师也历来受人尊重,并被尊称为“看地仙”。一个好的看地仙的名声能传诵方圆百里,邀请看风水的人真可谓络绎不绝。
  但是,在我们这却广泛流传着一个令看地仙放弃看风水的故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一个老汉去世了。他的儿子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四十多岁。他家本是一个大门宗,祖上的坟茔也大,他就有心想给父亲找一个好点的坟地,称为“拔新茔”。
  看地仙被请来了,客客气气的让进屋里,敬上好烟好茶水。他说:“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也没有享上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老人过世了,怎么着也得给老人找一个好点的坟地,让老人家在阴间好好的享享福,也是孩子的一点心意吧。”
  看地仙有六十多岁,很精神的一个瘦老头,见主人这样说,心里也一热。他给人家看阴宅几十年来,好像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只求让老人在阴间享福。那么多孝顺的儿孙请他看阴宅,说的大都是求老人死后对家里有个照应,让儿孙们福禄满堂。时运不济的说的是求得个时来运转,走时运的求的是辈辈高升,几代单传的求的是儿孙满堂。今天这个庄稼汉不为儿孙求福禄,也真的令他不由自主的高看一眼。
  看地仙听庄稼汉这样一说,把惯常的矜持和严肃略略收起,对他说:“风水好坏是一个方面,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肯定有它的道理。最主要的还得是家庭和睦,为人善良。”庄稼汉连声应是。
  庄稼汉跟随看地仙去为父亲选阴宅。走过一片玉米地,前面是一块豆地,豆地那边还是一片玉米地。玉米都一人多高了,老远看到一个人在掰玉米。庄稼汉扯了一把看地仙,自己先弯腰退到玉米地里来。看地仙进来问他有啥事。他低声说:“我们等一会儿吧,等人家掰完了玉米我们再过去也不迟。 ”
  看地仙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庄稼汉说:“是这样的,那块地是俺的,那个掰玉米的也是俺村的,咱这一过去,他怎么能躲开啊?以后他咋有脸和我见面啊? ”
  看地仙说:“那他不是在偷你的玉米吗?你咋反倒躲起他来……”
  庄稼汉说:“啥偷不偷的,都是一个村的,他家穷的很,平常咱也接济不了人家,他掰几棒子玉米,算咱接济他了吧。”
  看地仙怔了一下说:“兄弟,你家的阴宅我不看了。就你这胸怀,这善良,这么好的一个人,老爷子埋到哪都是一块风水宝地。”
  看地仙仿佛意犹未尽,又对他说:“风水讲究地势的走向和地形的平稳和宽厚,但是再好的风水宝地也得有德之家居之方能配得上。奸邪小人之家,好的风水宝地也会流失。你这宅心如此宽厚,自能带来好的风水。刘备骑的卢,一福压百祸,人们都认为刘备的福份大,哪里知道刘备是一个真正的仁义之人?人家给他建议他骑的的卢马妨主人,让他把马转赠给自己的对手时,刘备当时就拒绝了。刘备的宅心是真的宽厚,所以,刘备在遇到生命危险时,那马竟能飞越河流,救他性命。刘备能在乱世建立蜀国,全来自于他的心地厚重。其实风水也是一样的道理,真正好的人,风水是不用看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你家的风水不用看。我以后做人得向你学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744篇:喜相逢
  (原作者:马千里1970。摘自《少点浮躁,多点休闲:闲读《阅微草堂笔记 》》)
  自打看见了对街花粉摊边的那个少女,江超修的视线就再也舍不得移开半分。手扶书本,呆呆地看着对方买完了花粉和女伴说笑着离开,江超修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痴痴凝望,直到同学们发现了他的异样打打闹闹地取笑起来,他才如梦初醒。
  “世上竟有这样的绝色佳丽!”——和同学们胡侃一通掩饰了自己的失态,江超修再也无心读书,找借口回到隔壁的卧室,心心念念地盘算开来。
  自己方才看得分明,那美女最后走入的是久已无人居住的隔巷,除了断垣残壁,那巷子里就只剩下丛生的杂草。早闻北地多狐,何况这少女小小年纪却风韵殊绝,其体态之婀娜,面貌之美秀,都迥非人世所有,由此推断她定是狐女无疑!此等良机千载难逢,怎可白白错过?
  拿定了主意,入夜后江超修便怀揣着几枝线香,偷偷溜到那小巷口默祝了一会,私心希冀狐女能垂怜自己的这份多情,准许一亲芳泽。
  果然回房后刚钻入被窝,江超修便听到床前有窸窸索索的声音,不禁心中一喜:自己入睡前紧闭门窗,寻常人如何进得来?那狐女也甚是情热,不等江超修起身相迎,已然纵体入怀和他紧紧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也顾不得说话,便自在床上狎昵起来。要说狐狸精果然是不同凡响,冶荡之状层出不穷,江超修虽然老于花柳之道,也不禁飘飘然如登极乐世界。
  一晌贪欢,不知不觉已经天色微亮。正欲小憩一会的江超修见曙光初起,便俯身想好好欣赏一番美人的娇容。可定睛细看之下,江超修不由失声惨叫起来!
  ——身下哪里是白天所见的那个美女?只见枕上枯发如霜,一张老脸黑陋可憎,褶子打得连眼睛都几乎找不出来——竟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妪媪。见江超修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那老妪裂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嘿嘿笑道:“我家狐娘子嫌我好吃懒作,把我贬到隔巷独居,没想到竟能承蒙君子垂爱,所以我才不惜冒耻自献,愿以后与相公生生世世结为恩爱夫妻……”
  想到自己居然是和如此丑怪的老妖怪狂欢了一夜,江超修恶心得几乎当场便晕了过去,怒吼一声,还没来得及拔出拳头,那狐妪已经化作一缕青烟从窗棂钻了出去。
  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江超修的气恼可想而知。本来还暗自庆幸黑夜之中无人知晓,谁知从这天起,那狐妪每到入夜便坐在墙头之上,不是软语相唤就是对着他吃吃发笑,弄得此事无人不晓。江超修无奈,只好托人在远处另找一间书斋搬了过去。
  等车夫扛完行李,江超修刚要上车,忽然就见当初所见的美女又从隔巷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自己的老师,两人从车边走过,正好有几句对话随风飘入了他的耳中:
  “……甥女,以后别从这边巷子走了,听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边路近嘛,再说反正大白天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第745篇:调皮鬼
  (原作者:钱美静。来源于网络)
  【1】
  过去,无妄村有个人叫郭六,是个二愣子。
  在我老家,男女订婚之后,农历六月,男方要带礼物去女方家里拜访,叫做逛热,一般去了之后,都会在丈人家住上几天。
  这郭六的老丈人家在三十里外的刘家楼,老丈人家六朵金花,郭六媳妇是老小。五个姐姐嫁得都不远,得知妹夫来逛热,五个姐姐和姐夫也都拖家带口来了,说是怕妹夫认生,来陪妹夫,其实就是来陪吃陪喝的。
  几个女婿聚齐,大的欺负小的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吃饭的时候他们逼着郭六喝酒,后晌,又约着他一起去骑驴,千方百计要他出丑。
  等到晚上要入睡的时候,家里房子不够住了,得有人去二婶家借宿。老丈人兄弟两个,弟弟家就在隔壁,都是一样的三间正房加东西厢房。过去,在农村,家里来了客人借被子、借枕头、借宿都很正常。
  照说,新姑爷就出去借宿不像话,但由于二叔家也不是外人,这几个姐夫又癞皮狗一样不肯去住二婶家厢房,郭六就主动去了。
  二婶热情地给郭六找了被褥,郭六刚躺下,五姐夫就被大家赶到了二婶家,家里实在太挤了,五姐夫人老实木讷,还有点口吃,说不过他们,又最小,自然被轰出来。郭六是新姑爷,也不好问大伙为啥都不愿意住东厢房,五姐夫也不爱聊天,两个人就沉默地躺在炕上闷着。
  【2】
  六月天气热得人透不过气来,郭六索性起来想去院子里凉快一会儿。一出门,和媳妇碰了个满怀,媳妇赶紧拉着他到后院说话。媳妇红着脸告诉他,之所以几个姐夫都不愿意住二婶家,是因为他们都吃过亏,不管是谁住在二婶家东厢房,半夜都会尿炕,第二天起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几个姐夫都丢过这个人,所以这次拉着架子等着看你丢脸呢,你自己千万小心点啊!”
  郭六听了哭笑不得,大小伙子尿床,的确是件难为情的事情,还是新姑爷,可这事怎么小心得了啊!
  郭六回屋看到五姐夫已经躺在炕上睡了,一个人坐了会儿,琢磨了半天如何才能不尿炕。想来想去只有醒着才会比较保险,郭六打量了一下东厢房的地形,索性和五姐夫反着躺在了炕上,脑袋朝着窗户,也没有脱鞋,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方便跳窗逃走。
  郭六就这么一直醒到半夜,果然听见门外有动静,接着阴风阵阵,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得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拿起五姐夫脱在地上的鞋敲着地说:“起来吧,你该起来撒尿啦!”五姐夫竟真的闻声撒了一泡尿,这情景简直把郭六给看呆了。
  这小人看五姐夫已经尿炕,心满意足地走了,郭六悄悄从窗口盯着他,发现他竟然走到了院子里的水缸下面。直到那小人消失不见,郭六才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也不敢睡觉,生怕那小人再来捣乱。
  【3】
  第二天早上,五姐夫自然尴尬不已,更让他尴尬的事情是和他睡在一间屋的郭六居然没有尿炕。等着看热闹的几个姐夫也都很惊奇郭六居然没有尿炕这件事,都来问郭六是咋回事。
  郭六便把昨天晚上的经过讲了一遍,丈人赶紧去找自家弟弟,让大家挪开水缸,往下挖,果然,挖着挖着便挖出了一副小小的骸骨。
  二叔扒拉了又扒拉,捡到了一只小镯子,二叔看了又看,嚎啕大哭起来,断定是他那苦命的儿子,二叔本来有个儿子,和郭六媳妇一般大,五岁的时候被拐子拐走了。
  二叔找过很久,都没找到,只道是被拐子拐到外地去了,哪曾想孩子居然早就丧了命。
  郭六丈人匆忙去报官,郭六环视了一圈都没发现二婶,赶紧满院子找,居然真让他在后院找到了夹着包袱正要逃走的二婶。
  郭六大喊一声,几个姐夫闻声跑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二婶按在那了。
  没用怎么审,二婶就招了。
  原来,二婶是填房,她嫁过来的时候,二叔先头那老婆剩下了个儿子。
  二婶是个笑面虎,其实特别膈应这孩子,二叔出去做活,她就在家里琢磨着怎么整治这孩子。
  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说给孩子吃饱了,就搔孩子的痒,孩子就能把肠子笑断。
  那一阵她就天天给孩子做好吃的,等孩子吃饱了就来搔孩子的痒,让孩子笑。
  可这孩子没事不说,还长胖了不少,把二婶气得七窍冒烟。
  【4】
  后来,她终于等不及了,趁着二叔和郭六丈人去几十里外做活那阵子,悄悄把孩子掐死了,连夜挖了个深坑把孩子埋在了院里一口废水缸下面。
  然后,披头散发呼天抢地地跑到街上说带孩子去赶集,孩子丢了。
  大家伙帮着找了一阵,没啥消息也就作罢了。
  由于二婶之前一直对孩子很好,所以,从来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婶已经生了自己的孩子,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还是阴沟里翻了船。
  古人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诚不欺我。
  第746篇:拆迁
  (原作者: 叶木喊山。摘自《西北乡村奇人录---真人真事,呕心寻访整理》)
  高树乡是甘肃省的一个山区乡,人都比较穷。有一年,省里面规划修的一条公路要经过高树乡。公路修到了村后的山脚下时,施工人员决定要开凿一条隧道。
  高树乡的山大多是土山,黄土支离破碎,容易坍塌,施工难度比较大,所幸修的隧道并不是很长。
  隧道开凿当天,动工不久,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越下越大。奇怪的是,仅仅几里之外地方却是艳阳高照。眼看无法继续干活,管事的只能让工人暂时休息。
  施工停止不一会,就云消雨散,又是万里晴空。工地负责看到天晴了,就有开始指挥工人开始作业。奇怪的是,这不挖不要紧,一挖马上天空又是阴云密布,打雷闪电,大雨又倾盆而下。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工地负责人相当郁闷,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再次停工,当天就没有干成什么活儿。
  是夜,工人们没事干,就在工棚里抄了几盘洋芋片片,喝酒谝闲传。工头加进去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就回自己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一个白胡子老头走到他的身边,老头鹤发童颜,和蔼可亲。这老头对他说,年轻人,你们人类决定要修路,这是你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去改变。但是我一家人都在这山地下住着,我们搬家也要时间。老头子我恳请你给我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不要动土,三天后,我安顿好家人,这山就腾空了,到时候你再动工,这样对你们也好,对我们更是恩惠,您看好不好?
  老头子说完,就不见了,工头只看到一条巨大的蛇尾巴从门里出去,急忙去追,却摔了一跤。
  工头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惊醒了过来,发现是一场梦。他思前想后,一夜再没有睡着。第二天,他就给自己老板把工地施工时候奇怪的天气变化和自己做的梦汇报了一下。

  工头是老板从老家带来的嫡系人,因为做人实在让他当了工头,知道他不可能撒这样离奇的谎。于是也满腹疑虑来工地上看了看。
  这个老板虽然不是神棍,但是却一直醉心于风水学研究,对这事情不敢怠慢,从省里请来一个达官贵人御用的风水先生做参谋,看看到底工地要不要暂时停工,需要做什么禳一禳等。
  也是这老板鸿运当头,不应该出大事。这风水师看了山势后,又进刚刚掘了一点点的隧道里去看,边看还边闻闻里面的土壤,尝尝渗出来的水。
  最后,他告诉老板,最好在在隧道口焚香烧纸,必须停工三天,三天内,不准动土。
  这老板对于风水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一切照办。三天后,晴空万里,放炮开工,一切顺利。
  一般来说,大工程总会有磕磕碰碰,大小事故,但是这个工程出奇的顺利。老板过年回家喝酒,舒心顺气的说,今天做的最危险的活是修路挖隧道,但是最顺利最赚钱的活也是这。
  我外公听说这事后,说还好当时停了工,要不然,肯定会有事故,甚至搭上人命。
  自古蛇有蛇道,人类改造自然单位能力越来越强,对于其他生物的影响越来越大,现在看来,蛇其实是一种很和善的动物,你要强拆我的家,给几天容我搬家,然后你就拆吧!
  第747篇:【治日本鬼】【改风水】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治日本鬼】
  我一个朋友说的,他表舅的故事。
  表舅的老家,也就是他姥爷的老家—— 表舅管他姥爷叫舅舅—— 是当年的革命根据地,现在的红色旅游区。当然在八十年代还没有红色旅游区的概念,但是当地风景好,那时候已经很多国内外的人去旅游了。
  发生故事的时候表舅才十几岁,在他们村在外面有条小河,没事他们就去游泳或者钓鱼。那一年天旱,河里的水只剩下不到一尺,他们玩不了别的,只能去摸鱼。这一摸,摸出个骷髅,吓得他们扔下就跑回村子了。
  晚上几个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梦到一个男人很礼貌的跟他们说,自己是一个过路人,不慎淹死在河里。请他们帮忙,必然有报答。怎么帮忙呢,很简单,就是从骷髅上刮下一点骨头,一小撮就可以。某年某月某日,有个团来这里玩,随便把骨灰撒在那个团员的书包上就成了。这里说的团是旅行团。
  第二天他们见面互相一聊,确定几件事:
  第一鬼肯定是真的,不然大家怎么能做同样的梦;
  第二这个鬼挺有礼貌,看来说报答也是真的;
  第三认为这是个客死他乡的鬼,这种举动是想回家,挺可怜;
  第四又有好报又能帮人,何乐而不为。
  至于说怎么接触旅行团,怎么撒上骨灰那很容易。当时旅游区也没什么管理,附近的村民都带些特产在路边卖,比如他们就都卖过煮鸡蛋。来旅游的人也都喜欢来买点,交谈的时候抹一把,骨灰不就抹上了吗。
  于是壮着胆子去河边,在昨天那个地方下水摸,还真把骷髅摸上来了,同时还摸上一根什么骨头,有人说是腿骨,也有人说是臂骨,争了一会他们也不认识就又扔河里了。挫下点骨灰,每人分别带上点,就等着鬼说的那天来旅行团了。
  旅行团如期而至,可是他们当中有个叫耗子的,这人脑子特别快,忽然发现不对劲,跑着通知众人,撤。
  表舅他们撤回来,问耗子咋回事。耗子说不对劲,今天来的旅行团,就是鬼叫咱们抹骨灰那个,是个日本人的团。这别是个日本鬼吧。大家一想不错,那怎么办呢?耗子说去找石爷爷。
  石爷爷当时九十多岁了,是当地著名的大仙,不是顶仙的,而是会点道术那种。是请石爷爷办那个鬼吗?不是,因为老头已经有点痴呆了,说话颠三倒四,治鬼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知识还在,还特别喜欢聊天。
  耗子的意思,去找石爷爷,问几个问题:
  第一怎么问出鬼的真话;
  第二鬼让抹骨灰是为了什么;
  第三怎么对付鬼;第四如果对付鬼需要一段时间,怎么让鬼不来折腾大家。
  可以看出耗子脑子很清楚呀,可是石爷爷脑子很不清楚。跟他聊天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前一句聊得好好的治鬼,后一句就忘了刚才说啥了。
  聊不到一个小时,他老人家问了两三次你们吃饭没有?好在人多,要问的问题又明确,石爷爷专业上又真的没话说,耗子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答案。
  第一怎么问出实话,很简单,用柳树枝盘一个圈,里面铺上柴禾灰,摆骷髅朝正北问话,他就不能说瞎话了,不过这需要在子时。他们也害怕,子时集体去问,骷髅这次说了实话,所谓说话,并没有声音,只是他们脑子都接受到一样的信息,可能这就是鬼说话的方式。实话是什么呢?鬼是日军一个少尉,1944年的时候和游击队打仗,失足落水淹死在河里。当时河水大,把他冲出来几里地,所以日军一直没找到他的尸首。
  同时第二点问题也迎刃而解,他要求众人抹骨灰,就是想回日本去;所说的报答也是真的,他知道当年一个汉奸敲诈完财物,都藏在某个坟地里。本想汉奸再多攒点他再找汉奸要,现在他希望告知表舅他们那个埋财物的坟地在哪,换取回日本的机会。
  第三点怎么对付鬼,石爷爷说一般的鬼焚了他的骨头,最重要是头骨也就罢了。其实只要焚了头骨这鬼就魂飞魄散。厉鬼的话怕它作祟,可以用秽物包裹,这样焚烧万无一失。所谓秽物,表舅他们最容易拿到的,也是效力比较大的就是粪便。
  第四若准备需要一段时间,怎么让鬼不折腾大家也很简单,把他头放在污秽的地方就可以。
  听日本鬼说完,大家一致认为,你想用汉奸的东西收买我们是不可能的,汉奸的财物也是抢的中国人的。所以由耗子捧着,把骷髅扔到粪窖去,鬼哭求了一路。
  第二天他们准备,准备啥呢,其实就是弄点大粪晾干。
  第三天都准备好了,把骷髅捞出来,用干粪裹上,架上柴禾烧。一上午就烧成灰了。
  【改风水】
  我一朋友说的,他听某个风水师傅说的故事,风水师内部的消息。
  说的是有堂兄弟三人,年纪都不很大。他们爷爷的坟地是父辈精心选的,若说风水有作用的话,那么可以说此地不错,三兄弟都挺优秀。
  大哥是个大国企的技术人员,高级工程师;老二从政;老三是个玩艺术的,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别看是堂兄弟,从小他们感情可都挺好—— 三家,老大家是兄妹二人,不过风水和女性后代无关咱们就不说了。老二老三都是独生子。
  他们总聚在一起喝酒吃饭,某次吃着,老二很感慨,说咱家兄弟怎么发展都这么慢呢?老大无所谓,老三玩艺术的,的确那个圈子,眼睁睁看着前几年还是新人的,现在自己要叫人家老师,心里也不高兴,于是附和说是。
  说着说着,哥仨就提起是不是风水的事。老三认为不是,因为坟地是长辈们精心选的。老大倒说未必,老人们就希望咱们吃口平安饭。平平稳稳发展在他们看就是好,说不定真的风水不利于咱们大发展呢。
  老大就是这么一说,老三真上心了。过了几天果然请人去看,不过他的圈子认识的人多半不靠谱。回来还得找俩哥哥商量。
  刚才说老大对这事不是很热心,倒是老二认识一些人。找人去看,前后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快过年的时候兄弟们又聚会,老二说请人看了,不动呢也没什么,咱们就这么过着。动就要大动。老大问花多少钱,老二说不是钱的事。
  他所谓的大动,那是要改变附近地貌的。老二一个县级干部,在本县都没这权力,何况都不在一个市呢。再说这要是投资,根本就不是十亿级别的问题,所以那哥俩一听就再也不想了。老二却认为不一定,现在国家有个项目,简单说,比如选址两个地方,他们那附近算其中之一。如果选中了,当地的地貌必然有一个改变,而且是有利于他们的改变。
  无巧不巧,那个项目就是老大这个行业的。老大作为很有专业水平的技术人才,虽然没有决策权,但确确实实有建议的权力。那么责无旁贷,这个重任就落在老大肩上了。
  后果果然如他们努力的,那个工程还真就落户在他们老家。当然主要是国家看着那里合适。三兄弟很高兴。工程落户的时候一些当地有坟的人怕影响风水都迁走了,只有他家,老二找个风水师,只说是自己朋友,跟去稍微修整了一下。三兄弟自己知道,这是让坟充分发挥附近风水大势的威力;对外说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风水,只找朋友修理一下而已。
  过了六七年,老大是工作时候过劳死;老三是某次旅游,在一个险峰上照相,脚下一滑摔死了。只有老二仕途顺利,火箭式上升。后来从老二的朋友,那个风水师家传出来一个说法:
  老二一直郁闷自己仕途走得慢,后来这朋友(风水师)帮他看了,问题出在坟地上。坟地的风水是真好,但是有两个小毛病,一是发展慢,其实慢慢发展不算啥;让老二郁闷的是第二点,风水的利益平均分给三房。
  作为朋友,风水师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他都觉得不好,因为那些主意无法同时避免这两个毛病。后来开玩笑,风水师说一气解决两个问题也可以,但是那两房就要绝户了。没想到踌躇几天,老二找来,认为这是可行的。
  风水师被吓到了,同时也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疏不间亲不敢动手。老二许以丰厚的回报,并且他知道老二这个人,平时笑嘻嘻,但是他的心事你知道了,不和他做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他就会把你当作死敌。这个人厉害的很!
  风水师给出了几套方案,最不靠谱的就是改变地貌这一套。偏偏老二选了这一套。后来风水师才知道,在此之前一次聚会上,老大说过此地可能要做工程,所以他才选。不行的话还有备用方案的。
  过了一两年,风水师合理合法的死亡了。据说也是老二的手笔。这是交易,他合理合法的死了家里人就能活。不过风水师还是单纯,他死了不到一年,老婆和独生女也失踪了。这些事就是风水师死后,他老婆失踪前,从他老婆那传出来的一鳞半爪。
  第748篇:广异记——高五娘炼金遭厄
  (原作者:zkm20051987。摘自《逸闻拾趣——不靠谱讲述中国古代文献中的那些神鬼志怪事儿》)
  洛阳住着个远近驰名的美女高氏,因家里排行老五,因此大家都唤作五娘。五娘肤若凝脂、身材婀娜,虽然曾经嫁过人,但是对她的魅力丝毫没有影响,时常有人上门前来求亲,奈何五娘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
  最后有个姓李的翩翩公子闯入了五娘的心扉,这李公子其实就是因罪被从天上贬下凡间的谪仙,谪仙那也是仙,所以自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五娘自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他所吸引,同时李公子也惊艳于五娘那沉鱼落雁的美貌,郎情妾意下五娘不久再婚嫁给李公子,而李公子也就这样成为了洛阳的常住居民。
  两人既然在一起过日子,就要找个营生的手段,李公子看着家里娇滴滴的美女心里也舍不得让她再去为生活奔波,而自己似乎也不懂啥营生的手段啊,快要想破了脑袋时,李公子一拍大腿,这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不费力也不怎么花时间的营生手段,那就是炼金。于是两人就靠这个手段在京城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在这过程中五娘也学会了李公子的炼金法术。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高李二人已经结婚五六年了,在这几年里二人夫妻恩爱感情和睦,五娘有时候甚至以为自己两人会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两人头发花白再也走不动路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有一天夜里五更过后,听见空中有人呼唤了一声李公子的名字,李公子听闻后披上单衣就跑出去与外面那人交谈。说完话后,李公子进入屋内,看着眼前的佳人发出一声叹息,五娘见丈夫如此神态,就问李公子出去一趟就变得如此悲伤。
  李公子抚摸着爱妻那精致的脸庞说:"五娘,我本是上天的一名仙人,曾经因为犯过一个很小的罪过,就被贬谪到了凡间,现在上天对我的惩罚已经够了,刚才就是上天的人来通知我回去,所以我现在也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了。你我夫妻多年、感情深厚,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上命已到我不得不离开你,我现在怎么可能不悲伤呢?"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走了之后,你以后就用我教给你炼金的方法自给自足,但是千万不要将这个方法传给别人,也不要为别人多炼,否则这不但会伤害到你,恐怕也会对别人有所不利。"交代完之后李公子就腾云驾雾而去。
  自从李公子离开之后,开始一段时间五娘还严格遵守李公子离去时的嘱咐,炼出来的黄金白银也就够日常开销而已,但是后来这娘们贪心不足,所炼的金银越来越多,这一个女子也没什么活计,怎么可能经常有大量的金银在市场上出售呢,就这样她被有心人给注意到并被告发了。
  当地的市场监督部门以大量财产来历不明,扰乱市场重金属价格的罪名将她抓了起来,当时的河南府少尹李齐知道了这件事,对五娘所谓的罪行不予追究然后无罪释放。不过李齐这小子也不是啥好人,他其实刚听闻五娘这件事就猜到这女人肯定有什么方法炼出金银,之所以对她无罪释放也是为了事后自己好要挟她为自己赚钱。
  所以当五娘回到家后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李齐又私底下派人来招唤她前去问话。后面的事就不难猜了,五娘被胁迫之下只好如实交代,并答应为李齐炼制金银,前前后后一共为他炼制了十多床银器。
  李齐见这炼金的方法还真是无本生意,啥都不用做就等着收钱,但是广厦万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钱再多也对他来说也不如获取更高的职位和权力,于是他又将这个方法告知给了朝中的显贵。
  但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李齐以及高五娘都去世了,当时的人一致认为是因为他们两人由于透露了炼金的方法而遭受了上天的惩罚。
  第749篇:两世人
  (原作者:明月竹叶青。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雍正六年的四月间,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时,也是每年府试之时。这一日河南许州府府试放榜,一时间学府外面聚集了很多看榜的学子,上榜的自是喜笑颜开早早回家报喜,落榜的却是垂头丧气怏怏而回。
  在这群学子有一个名叫胡晓川的书生,虽然他平时勤奋好学文采颇佳,奈何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发挥失常,所以年年应考年年落榜,直到快三十岁尚且连个生员都考不上,这次他挤到前面一看果不其然又是名落孙山,当即轻叹口气转身就走。
  待回到家中犹自闷闷不乐,想着眼看快到而立之年,学业却是一无所成,不仅愧对自己的先祖,也对不住和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妻子,心中越想越是苦闷,于是便出家门信步由缰闲转散心。
  当时他家旁边有条大河,河面上架有一座石拱桥,这桥是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每天往来的行人熙熙攘攘,经桥底而过的船只也是络绎不绝,只是因为年久失修桥身有些残破,连栏杆也断了不少,以至于夜晚行人经过此桥的时候时而有因天黑失足落水丢了性命的。
  此刻胡晓川不觉已经走到桥上,低头一看正看见十数人在河边围在一起,其中一个少妇还在嚎啕大哭,一问之下方知这少妇的丈夫昨晚醉归,经过此桥时脚下一个踉跄失足不慎跌落桥下丧了性命,他的妻子见丈夫彻夜未归,今早寻至桥下发现丈夫遗落的鞋子,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命丧黄泉,因此在这哭天抢地寻死觅活。
  胡晓川眼见此景也感心中恻然,他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却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此刻想着反正自己又考不上功名,与其在家中碌碌无为倒还不如多做些善事,于是便起意想要募集钱财重新将桥修缮一下。
  第二日一早他就在桥头放了一张桌子,自己写好缘由告示放上功德簿向来来往往的路人募捐,可是一天过去看的人多捐得人却一个都没有,胡晓川见状并不气馁,以后每日无论刮风下雨都坚持去桥头募捐,没想到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愿意出资相助的人是寥寥无几,募来的钱两和需要重新修缮的花费相比犹如杯水车薪。
  胡晓川见状心中愤怒不已,便对众人说道:“此桥若是不修,必将酿成大祸。我既然倡议在先,就不能因为没人愿意好善乐施而作罢,我家尚有田地数十亩,就算全卖了也要凭一己之力将桥修好,这样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当下不顾家中娇妻幼儿,将数十亩田地全部卖掉,以售田所得请来工匠购买材料,将所有精力都花在修缮石桥上,历经半年多原本残败不堪的石桥终于焕然一新,不仅比以前更加漂亮而且也更加坚固了,自此以后也再没有行人失足落水。
  胡晓川虽然做了一件大善事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但是家里也为此逐渐贫困,刚开始一家三口还能勉强糊口,到后来竟然是朝不保夕有了上顿没了下顿,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此时正值三伏酷暑,天气炎热难耐。一日傍晚他带上席子来到桥边躺下乘凉,一边看着天上的新月一边自思:人都说天有公道,我看是天道难凭,如那些狠心鄙吝者,反而脑满肠肥衣食无忧;而我修此桥造福千万人,自己一家三口却即将做饿死之鬼,先贤所说的善恶相报又在哪里呢?一边心中不平的胡思乱想,一边却不知不觉间昏昏睡去。
  正睡眼朦胧间忽见有几人抬着轿子来到面前,其中一人手持请柬上前相邀,他莫名其妙不知所以,问此人也不回答,于是便起身随之上轿而去。
  过了片刻,这几人将他抬到一个大宅院前,他下轿一看却是一个衙门,随即从门中出来一个头戴纱帽身着红色官袍之人向他作揖为礼,胡晓川也不认识此人,眼见对方行礼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躬身还礼,随后此人便引他进去。
  胡晓川随这人一路前行,到得东边的院子,只见院中有一扇小门,红袍人将门打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心中自作主张就行了,但是千万不要乱说话。”
  胡晓川听得此言正感纳闷,忽觉一阵大力从背后传来,却是被那人用手使劲推入了门内。他猛然间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恍惚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外坐着一个中年女子,床里还坐着一个少妇,两人都是身姿婀娜艳丽非凡。
  胡晓川见此情形感到脑中一片迷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这两个女子又是何人。正待张口相问,忽想起来红袍人对自己的叮嘱,于是闭口不言以静待动。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个婢女进来问道:“老祖宗问少爷是否好一些了?”胡晓川仍是双目紧闭不发一言。
  过一会儿又听婢女报说老太太前来探视,随即便有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妇人慢慢走进房内。
  胡晓川将双眼微睁悄悄看去,只见她穿的绫罗绸缎甚是光鲜,一脸的雍容富贵之色。这老妇人走到床前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问他昨晚病势如何,满面的关切之情。
  正在此时,忽听婢女又报道:“老爷和大夫来了,请少奶奶们回避。”话音刚落坐在床头的两个女人便起身告退了。
  随即又有一个年约五旬的老人陪着一个提着医箱的大夫走了进来,老人将床帐掀起让大夫给胡晓川搭脉,过了片刻大夫忽脸有喜色道:“今日少爷脉象大有起色,病势见好,真是可喜可贺啊。”
  此言一出胡晓川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的魂魄附在了这位公子的身上了,既然魂魄在此,那自己的身体必然早已死去了。
  话分两头,第二天清晨,胡晓川的妻子看见夫君昨晚出去至今未回,于是带上儿子一起到桥边寻找,结果发现他的身体躺在地上早已僵硬,已然没了气息。
  妻子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噩耗,当即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痛哭不起,后来在邻居的劝慰下方才起身,先把家中值点钱的衣物都典当了,又向亲朋四邻借钱方才将他抬棺入殓。
  胡晓川身体已死魂魄在外,对于此事自是不知。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假作糊涂之状问床头两女子道:“你等都是何人?为何一坐床边一坐床里?”
  床边女子惊讶的说道:“怎的得了一场病,你连我们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正房妻子啊。”
  随即又用手指着床里年龄稍小的女子道:“她是你的小妾。”
  二人以为他病重的连心智都迷失了,一时间悲切的泪如雨下。胡晓川既知二女身份,于是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三更时分,他才慢慢醒来,当即觉得腹中饥饿难忍,于是便告知了二女,让丫鬟将粥煮好端进来食用。
  第二天早上,大夫又来诊视,这次一看便连声恭喜,说公子大病将愈,已然无碍了。
  胡晓川便趁机问大夫道:“那我现在可以吃些什么食物?”
  大夫回道:“重病刚好,饮食须当谨慎才是,还是以清淡为主,不要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胡晓川又问道:“我想吃点熏腊肉可以吗?”
  大夫略一思索道:“可以,但是只能少吃一点。”
  谁知胡晓川因家中近来贫困很久没有沾过油水,所以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专挑鸡鸭鱼肉下筷,以至于每次都要妻妾在旁不停劝阻方才放下碗筷怏怏作罢。
  等过得数日身体已然痊愈,胡晓川便想出门转转,等走到大门口抬头一看,门上的匾额书着知府衙门四个大字,心中方才明白自己现在一魂附身竟然作了知府的儿子,想来这必是修桥所获得的善报,才能让他享这安闲之福,而之前带他进门的那个红衣官员现在想来必然是东厨司命(掌管人的生命.福禄的神,又称“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为百姓消灾咎.添福寿.增五谷而广受崇拜)。
  只是现在他虽然在此享福,却不知家中的寡妻幼子过得如何,以后数日每次想到此处他都是心怀忧虑叹息不已,以至于府署中的人都说道:“少爷自从得病以后,经常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而知府和他的夫人也经常为此劝慰他道:“我们就生了你一个独子,又在此为官,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你千万不要忧虑。莫不是身上还有什么病根没有除去吗?”
  胡晓川每次都答道:“没有什么事。”可知府却总是不信。
  一天他在府中闲逛,发现署中居然没有一本书籍,他感到非常奇怪,于是问家人道:“府中为何没有书籍?”
  家人回答道:“以前因为公子您不喜欢读书,所以老爷大怒之下命令我们将所有的书都扔了。”
  众人都以为他是病后失心,以至于什么事都记不得了。胡晓川听后便找到知府对他说:“父亲,我近来身体痊愈,闲来无事便想读读书写写字。”
  知府一听大喜过望,马上命令将书房收拾出来,又花费重金请来先生教他。这先生一来便出题命胡晓川作一篇文章,以此来测试他的学识,不成想胡晓川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写好了。
  老师拿来一看,居然满篇锦绣不亚于当时的名家,老师不禁大惊,连忙向知府禀道:“公子真是大器啊,连老朽的学识也不如他,为免误人子弟,还希望您能另请名师来教他。”
  知府听后大为惊疑,想这以前连书都不读的人为何现在却似豁然开窍一般成了奇才?莫不成这文章是抄袭而来的?心中怀疑之下便亲自出题面试。而这次胡晓川又是不到半个时辰就一气呵成,知府一见这文章与以前所写的迥然不同,实是上佳好文,此时他心中方才相信,不由惊喜万分。
  老师固辞而去,知府又准备四处延请更好的老师,胡晓川却对知府说道:“父亲不用再四处延师了,所有的诗书儿自己读就是了。”
  知府听罢便依他所言让他自己读书。如此过了半年多,正好逢试,知府又亲自出了数题让他来作,结果每一篇文章都是非常精妙,知府心中大喜,便送他回原籍去应试。临走之前还大宴宾客,并给他一千两银子作为路上的盘缠,胡晓川想再要一千,知府也很高兴的给他了。
  等一出家门,他便托辞要找寻旧友告别,于是绕道来到自家附近,让随从在外停车等候,自己下车来到家中。
  一进家门胡晓川便发现家中一贫如洗,虽然妻儿都在但是却没有一个认识他的。
  胡晓川对儿子说道:“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你的父亲啊。”
  他的妻子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将他仔细端详了半响方才对他说道:“你和我的夫君长相迥异年龄也相差甚多,但是为何声音却非常相像呢?”
  胡晓川于是便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历历叙述。他的妻儿听罢都觉得此事匪夷所思,仍然不甚相信,以为他是骗子。
  胡晓川见状便对妻子说道:“我书房的橱柜内,有一部文稿,文稿内夹着某篇文章,还有我亲手所写的诗几首,你可去取来。若是我说的对就是真的,若是我说的错就是假的。”
  妻子听后半信半疑的打开书柜找出文稿,结果一切都和胡晓川所说的一样,于是这才相信他所说之言,一时间悲从中来,两人不禁抱头痛哭不已。
  胡晓川对妻儿说道:“我如今身份迥异,以后不能再回家中了。我有千两白银交给你作为你们母子的养家费用。此去应试若能博取功名,就一定能帮儿子成家立业。”说毕便哭别妻儿出门上路了。
  后来胡晓川果然连试连捷,官至三品,每年都给家中寄两次钱,以至于妻儿最终都成了巨富人家。
  第750篇:鬼上身
  (原作者:huiyu123a 。摘自《东北仙家及堂子的那些事》)
  倒退十一年前,我们那个县城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起因是一个小伙子买猪肉的时候,与一对卖猪肉的老夫妻因肉质问题争吵,最后小伙子将卖猪肉的老人杀死了,他的老伴被砍成重伤。最后小伙子被绳之以法。
  故事也是由此开始,小伙子进监狱后,就生了场大病,身体也瘫痪了,在监狱的一个月里只靠水来维持生命。书上说生命极限是7天吧,显然小伙子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极限。
  后来狱警实在担心小伙子没审判就死在监狱里,就直接让他家人申请保外就医了。小伙子回到家后,已经神志不清,不认得自己的父母,管他妈叫老太婆,他爸认为他在装神弄鬼或者犯神经病,已经拒绝进入他那个屋子了。
  在回家的一年时间里,前后也请过不少的先生来看,但是小伙子的状况都把别人吓跑了。开始是来的先生根本治不了“小伙子”。
  后来是来的人多了,“小伙子”干脆已经不屑于他们了,连看都不看,不高兴的时候甚至开骂。为什么将“小伙子”加引号呢,听我后续再说。
  一次机缘巧合,找到我爸,本来他们也没寄希望于我爸,后来我爸点上香之后,看出他的身份,他们便聊了很久。
  其实在小伙子身上的就是被他杀害的老人,只是不甘于这样死去,始终缠着小伙子不肯走。
  我爸是个善良的人,驱鬼最恶毒的就是把鬼杀掉,怎么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让他灰飞烟灭,有的顶香太毒,一招致命。其实只要达成鬼的诉求鬼也讲道理的,恶鬼除外。我爸搭了小伙子的脉,他已经被鬼折磨的太久,虚病已经变成实病(绝症)了,在驱赶鬼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爸就跟鬼老头说了个中道理,大多数鬼都是讲道理的,他把人这磨成这样,也觉得够了,没必要再折腾了。
  鬼退去之后,小伙子后来也很清醒了,认识了自己的父母。小伙子回忆说,他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烦,想杀人,他原本也是善良的人,现在很后悔自己的一念之举,害了两家人。
  他为了赎罪,愿意将被害的鬼老头供在堂子上,让他有所归宿。后来我爸帮他立了堂子,大概半年后小伙子因绝症晚期安静的走了,堂子也随之而去......我没有再去细问后来的结局,我想那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他让活着的他的父母心情释然,至少一对冤家,一人一鬼的悲剧体现了人性的光辉。
  我爸说小伙子那年的确是有牢狱之灾,只是他没挺过去。很多人算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算命先生身上,不过我爸说人还是要靠自己,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算命只是趋利避害,让你在运气好的时候,多做想做的事情,运气差的时候多忍让。即使倒霉的运气找到你,以一颗宽容的心和正义之气去处理就好了。
  第751篇:骗婚
  (原作者:水穷云起龙沙暗。摘自《讲讲中国都市里那些温暖人心的神鬼故事》)
  何仙姑家这个小妞妞走了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偃旗息鼓,不再到处宣城自己法力无边无所不能了,后来她家又发生了一件让人瞠目的怪事,好似也是老天好心的提醒,可是最终却也没有一点改变原本的历史轨迹,该发生的都继续发生,该懵懂的照旧懵懂,该上当受骗的最终还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何仙姑作为我家的邻居,其实我非常不喜欢写她的故事,因为他们一家实在是让人太无语了,农村人应该有的勤劳质朴诚实守信善良等优良品德,张老三和他的老婆何仙姑竟然成功的都避开了,一点都不具备。他们的一儿一女,也因为没有良好的家庭教育,最后本来天资不错的女儿长歪了方向走错了路,他们的儿子虽说有些粗笨,但是如果稍加管教,也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一生,可惜整天受到自私自利又鼠目寸光的父母辱骂虐打,最后的命运让人唏嘘不已......
  何仙姑家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这次故事的主人公是她的儿子。对,就是那个生来有些愚钝的大儿子。她的大儿子比我大6岁,出生的时候遇到难产,孩子大脑缺氧,那个时候哪里有现在这么先进的医疗条件,都是在自己家接生,快到临盆的时候才去请接生婆来,有的时候接生婆住的远或者出门有事,简直能把人急死。这边大人小孩都快不行了,那边还没请过来,总之就是生一次孩子,如同鬼门关走一遭,闯不闯的过鬼门关,全看各人运气啊!
  何仙姑的大儿子当初就是胎位不正,生的时间长了点,孩子在肚子里缺氧,造成脑细胞一部分不可逆损伤,因此变得有些呆呆笨笨的,同年龄的小孩很快学会了1+1=2,他愣是学了两年,最后小学上了八年死活不去了,何仙姑也觉得上学没指望,还不如回家干活或者去打工,上学整个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而何仙姑的女儿呢,却是聪明伶俐的不行,长的又漂亮,跟她哥一比,俩人简直就是红楼梦里赵姨娘的儿女一样。
  这妹妹小霞如果好好培养教育,以后肯定大有出息,可是何仙姑天天在家说:赔钱货的下贱坯子,你哥都不上学了,你还上个什么劲,看人家的闺女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带钱带东西,你是什么都不会!你哥这眼看着要娶媳妇,你不去给我赚钱天天吃白食!撺掇着她闺女去沿海广州打工赚钱。
  这妹妹小霞天天被她妈这样说,早都也不想上学了,加上长得漂亮,好多男孩子追,心也野了,她妈一说,立刻就跟着村里人南下了广州。刚到前半年,还老老实实在厂里做流水线上的缝纫工,一个月几百元,搁不住人漂亮,小女孩子都有点虚荣心,又受不了日夜加班的苦,很快就被人带着做起了皮肉生意,混到后面,听说被个大老板长期包养了。
  何仙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女儿就是厉害,我这女婿可有钱,本事大的很,我以后就靠着我女儿女婿享清福啦!
  女儿从南方源源不断的邮寄财物回来,这何仙姑和张老三在家里就渐渐的趾高气扬起来,仿佛自己女儿真的成了老板娘。大儿子已经二十八了还讨不到老婆,整天痴痴傻傻的,干点啥都不行。
  何仙姑这下子就开始到处请人帮给她儿子说媒,可是谁会想把自己女儿嫁过来呢,说一个不行,再说一个不成,后来何仙姑就急了:我们家有的是钱,只要愿意结婚,我们还想挑个好看姑娘呢,那些看不上我家的怕不是嫉妒我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吧?!
  何仙姑这样的嚣张自大,自然就有那居心不良的人看准了他们家,准备做一个好大的局请她跳坑。
  这说着就有她的远房亲戚介绍说,她的什么什么亲戚天天保媒拉纤的,经常介绍四川贵州那边的姑娘过来,你懂的!人家要多少多少钱,只要你出的起,漂亮姑娘随你挑。何仙姑一听,眼睛都亮了,说,那带来两个我们看看。
  果然,第二天就有两个人带着两个姑娘来他们家,其中一个姑娘尤其漂亮,比何仙姑的女儿小霞还要漂亮些。何仙姑的儿子一眼就看中了,可是人家说了:这个漂亮的要离娘钱十万,不漂亮的这个要两万!明显的做局给他们,周围邻居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何仙姑一家执迷不悟,深陷其中
  何仙姑一听要十万就蔫了,别看她平时吹牛吹的山响,2000年的时候,她女儿就是累死也不可能给她这么多钱。张老三和何仙姑就让儿子选两万的这个:要那么漂亮的有啥用,身体壮壮实实的,能干活的才行,那漂亮的未必能生孩子呢!
  虽然这傻儿子脑子不管用,可是看到漂亮姑娘,他还是很有主见的,死活就要娶这个漂亮的:小霞不是给邮寄很多钱么,你不就是用来给我娶媳妇的吗?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十万的!你让妹妹赶紧打钱来!一家子都是这样的自私自利不管不顾,周围的邻居们虽然看穿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何仙姑没有办法,就给媒人说:那我们就定了这个十万的,你稍微等两天,我去筹措钱!那骗子还将她:你们家可快点,我们这里天天谈成多少家,姑娘如流水,只给你两天时间,过了可不保证还有这姑娘了哦。
  昏头转向的何仙姑连夜给她女儿打电话让赶紧回家,她女儿一到家,就看出来了,说:这明显就是骗人的,那么好看的姑娘,会看中我哥?!会看中咱家?!你们脑子都进水了还是?十万块,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一家人吵到凌晨3点还没完
  半夜三更的,农村的晚上寂静无比,何仙姑一家摔盆打碗的吵架,搞的四邻皆知,何仙姑来来回回就只有一句话:我不管,你哥这要结婚,你必须出钱,不然今天我碰死在这里。
  小霞的哥哥也很不是东西,大声质问妹妹:你在外头干的什么事以为大家不知道呀,丢人败性的,咱家几辈子的脸都让你丢完了!我这次结婚,那是给咱家长脸呢,你的钱现在不拿出来,准备以后干啥呢?
  小霞听了母兄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我就是有钱,也都给你们了,现在一时半刻让我拿十万,杀了我也没有,让我问老板要,人家也不是这样给我的,小心惹烦了人家,吃的还要吐出来!多的没有,我这里只有三万,全部都在这里了!
  “都不要吵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够,我打不死你这赔钱货”张老三大吼一声,谁都不敢吭声了。
  “整天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乱花钱的时候你到是有钱,这衣服鞋子那么贵买这么多,都是我的钱!还戴项链,把你的项链首饰都卖了,反正你得给我凑够十万,最差得六万!动字不谈!”
  看到女儿小霞手上还戴着玉镯子,张老三眼睛亮了:这个镯子给我摘下来,这是你奶奶的,应该传给孙子媳妇,钱不够,玉来凑,这样就差不多了应该!
  小霞手上的这个玉镯子,好像是他们家老辈的东西,她奶奶当年嫁过来的时候,祖外婆给的陪嫁,后来小霞出生,奶奶喜欢就给了小霞,戴了多少年了,今天张老三要求女儿摘下来做聘礼给未来的儿媳妇,小霞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摘下来给了他哥。
  这一家人鸡飞狗跳的,紧赶慢赶凑出了六万,实在弄不到目标,何仙姑摆了两桌酒,请远房亲戚和媒婆都来,软话央求:实在凑不够十万,我家还有这个玉镯子应该值两个钱,还请通融通融。
  媒婆们看了这个镯子,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绿莹莹的真是好看,用行话说就是:种水足,透亮无一点棉絮,一看就是好东西,立刻说:那有啥不能通融的,结婚办喜事,都好说都好说。
  到了办婚礼这天,何仙姑一家都喜气洋洋,她的傻儿子也打扮一番,高兴的不行,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令人瞠目的怪事......
  何仙姑还是很有心眼的,估计她也担心被骗,她对大家说:这些人就算是骗子也拿我没办法,我必须得等到结婚那天,典礼结束才会把六万元和玉镯子给出去,我媳妇的身份证也得给我收着,当天办完婚礼就去民政局登记。
  何仙姑以为这样就一定万无一失了,全家人喜气洋洋筹备起了婚礼。
  结婚那天早晨,何仙姑家早早就挂起了红彩绸,帖了对联,大喇叭里播放着喜庆歌曲,听说何仙姑家十万元娶了一个天仙媳妇,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看,连我们家门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那天的天气也真好,风和日丽的,大家都说:看来还真的是捡到一个大便宜?!傻孩子艳福真不浅啊!说话中,接亲的队伍回来了,当中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那十万元的姑娘,旁边做伴娘搀扶她的竟是要价两万的那个姑娘,后面跟着两个媒婆,还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
  原来这媒婆对何仙姑说:新娘家在四川,太远了,娘家人就不来参加婚礼了,到时候我们传达一声,把这聘礼给到两位老人就好了,新娘就从县城的酒店里出嫁好了。
  新娘子都到家门口了,哪里还管什么娘家人,张老三和何仙姑一头忙乱,满口答应着,哪里想到更多。这里一边招呼着亲朋好友赶紧安坐,一边就让司仪什么的赶紧放炮请新人进门典礼!
  正在这个当口,西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黑压压的跑的非常快,没有五分钟功夫,铺天盖地的就压过来,天空一下子黑下来,大家都说:哎呀不好,该不是要下雨了吧,狼奔豕突的都到处找避雨地方,谁知道这天越来越黑,说话功夫竟然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晚上12点呢,赶紧去开灯照明,谁知道竟然停电了!!!
  这也太巧了吧!当时我刚大学放暑假回家,也跟着我妈端个小板凳坐在我家门口看热闹,我就跑回家给围观的邻居拿板凳,谁知道一开我家的灯,有电呀!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搬了几个小板凳出来给围观的大娘婶母,小声跟妈妈说:咱家有电呀!
  我妈听了说:还是不要多事了!你去把院子里的灯开了,他们看见就看见,看不见也只能当没有缘分了!
  我起身去开院子里的灯,这里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我连我妈的脸都看不清了,磕磕碰碰的走到院子里去开了灯,大家都咦的一声说有电啊,可何仙姑家的所有电灯怎么都打不开,电视机也停电打不开,大喇叭也放不了音乐歌曲,慌手慌脚中,有人就提议把电插板接到邻居家呀。
  可是更奇怪了,电插板接到我们东邻居家的电路上,还是一点电没有!换了几个电插板,还是没有一个管用的,吉时不能错过,何仙姑一家只好蜡烛手电筒的乱搜索起来,先让大家看的见光亮再说。
  这么黑乎乎的天,实在太可怕了,大家就小声议论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这婚还能不能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但是也没有人敢大声说出来。这天就这样静悄悄的黑着,也没有一点要打雷下雨的样子,这边司仪就位,拿个手电筒照着。
  新郎新娘就要对拜典礼,媒人站出来了说:咱们这提前说好的,何仙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该怎么就怎么。原来媒人来要钱了,一边就把新娘的身份证递过去。
  何仙姑只好去屋子里端出礼盘,红布盖着的高高的一大摞,媒人掀开仔细清点了,没有问题,又拿起手镯,也没有问题,就要接过去,何仙姑撤回了手说:不急在这一时,等俩孩子拜堂完,您再端走!媒人看钱都在眼前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就同意了!
  黑灯瞎火的,鞭炮啪啪几声,这边司仪大喊:礼成!送新娘入洞房!这算正式成婚了!
  新娘还没走进屋子,突然天开始放晴,黑云一下子都散尽了,就像变魔术一样,马上又变成了燥热灼人的大中午!这边院子里亲朋好友都开餐了,突然何仙姑的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女人的嚎哭声传了出来!
  这边婚宴已经开席,突然就听到何仙姑的屋子里大声哭闹起来,进去一看:礼金散了一地,玉镯子也一跌两段,掉落在桌边。何仙姑和媒人几个正打作一团“我好好的玉镯子,怎么就断了?!怎么就断了!”
  “咱们可说清楚了啊,谁动你的镯子了,咱仨进门一起看的盘子,你自己的镯子是不是自己搞坏了还糊弄我们?”
  两个媒人不依不饶。“你这镯子我们不要了,我们带新媳妇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仙姑哪里肯:我这镯子多少年的老宝贝了,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值多少钱你们也清楚,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断了呢?你们刚才是不是进屋偷拿了?
  “谁拿谁是孙子!你的东西锁在抽屉里谁动了?你的钱不是也没少?!”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静锁在抽屉里的这个玉镯子,为什么突然就断了?断口还那么齐齐整整,真的不像是摔断的......
  婚也没有结成,宴席还没吃两口,何仙姑家里就大闹起来,媒人要拉着新娘子走,何仙姑让赔玉镯子,本来都散开的乡邻们这下围过来的更多了。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说:何仙姑,你家祖宗显灵了,你这玉镯子怕不是断了也不愿意给新媳妇戴吧?
  有的又挑事:你这媳妇太俊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嫁到你家,你赶紧补钱吧!
  正吵闹着,新娘子出来了,说:都不要闹了,这六万元请媒人带回去吧,我这刚进门闹出这样的事,这玉镯子断了,妈你也是看着的,我们不会乱动你的东西,镯子断了我们也不能要,你还是补2万元给我们。其他的回头再说吧。
  好厉害的新娘子,三两句把何仙姑说的哑口无言,她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再丢脸,就说行行,心里头还打着小九九:都结婚了,我才不补你两万元,玉镯子到时候也得给我赔。
  谁知道这个媳妇和媒人都是一伙的,他们就是来骗婚的,也不知道之前骗过多少家,已经经验丰富的不得了,想着骗到一笔是一笔,六万元就六万元!也是够本了!至于突然断掉的玉镯子,以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离奇的事情,先糊弄过去了事。
  当下各怀鬼胎,婚宴照旧,不明白的人都还说:这媳妇看着真是好!懂事又明理,还漂亮,怎么就被他家碰上了,真是见了鬼了!还有不少眼红的去找媒人让给说亲呢......
  到第二天早上,何仙姑和张老三先起床了,他们做好了早饭,左等右等,儿子儿媳妇终于起床了,何仙姑就催着他们赶紧吃了饭去县里民政局领结婚证:要不要妈跟你们一起去?
  “妈你不用跑了,昨天累了一天了,我们俩去就行了!”这媳妇真是又好看又会说话。
  何仙姑简直美到心里了!她一时也大意了,连说好好,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给了她儿子,交代了半天,这俩人就出发了。
  何仙姑的傻儿子和新娘子出发去县城民政局登记领结婚证啦,这下子可算安心了,一家人静等着他们欢喜归来,谁知道还没走两个小时,一个邻居大哥急匆匆跑来传递消息:你家新娘子跑啦!快带人去找,现在你儿子在汽车站,你们找多点人,新汽车站,老汽车站,宾馆,快!
  何仙姑一家本来也是早防着这一出呢,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跑了,“黑心的,走!去抓住他们,小霞你带你几个叔去媒人家堵”
  何仙姑安排妥当,看来她早有这担忧,所以一早也安排下了人手。当下打电话的打电话,喊人的喊人,立刻都冲去了县城。
  周围看热闹的乡邻们又聚到了一起,当起了先知:昨个突天然黑那一下天就说明不对劲了!就是,别人家电都没有停,为啥就他家停?不是说何仙姑家的祖传玉镯都突然断了!他们家祖先都看不下去提醒呢,却都没有看出来!真是奇怪啊,啧啧啧.....
  这边何仙姑一家多少人跑到了县城,她的傻儿子正站在那里一脸沮丧焦急,原来他们俩走到了民政局,突然新娘子就甜甜的说要去卫生间,傻儿子也被交代过,就紧跟着她到了卫生间门口。
  过了一会,这个女的果然出来了,没有跑,俩人就继续进民政局交资料排队,民政局的让出门左拐去照相,等照相的功夫,新娘子又说肚子疼,再去一次卫生间,傻儿子继续寸步不离的跟到门口等着。
  突然就出来一个陌生女孩,对他说:你是张XX吧,你老婆说她来例假了,让你去给她买个卫生巾。
  这下子,傻儿子智商不够用了,就乖乖跑去商店买东西,五分钟不到跑回来一看,哪里还有人,赶紧跑出去喊人来找。
  哪里还找得到,两个汽车站都说没有见到有这样5个人买票走,宾馆也早已人去楼空,说昨天晚上就退房完成了。跑去堵媒人的小霞也空手而归,两个媒人也只是借住在远房亲戚家几天,早几天都一齐在县城宾馆借住的,奔忙了一天,何仙姑一家嚎啕大哭的回了家,这下子,看热闹的人是更多了。
  何仙姑还拿着新娘子的身份证,跑去公安局一查,根本就是一张假身份证,户口本也是假的,没有抓处。
  何仙姑大闹起了介绍这几个媒人的的远方亲戚来:都是你给我们介绍的人,现在竟然骗了我们这么多钱,你说怎么办吧!你肯定和他们一伙的,要么给我们新媳妇,要么把六万还给我们,不然跟你没完!
  这个亲戚也是多管闲事倒霉透顶,本来也是好心介绍,没有想到一起被骗,她家也有一个儿子老大难,看到了何仙姑家这样好事,忍不住心动也给了媒人几千元红包托请介绍新媳妇。当下两家打的头破血流没有开交。
  到底是何仙姑损失大些,而且确实也是这远房亲戚介绍来的人扯出来的事,最后就按着这亲戚的头,让她保证三个月之内再给何仙姑家介绍一个新娘子来!
  这何仙姑一家的结婚闹剧,说穿了其实就是他们家太贪得无厌,爱占便宜而惹出来的祸事,觉得天上会掉馅饼,所以才会掉进骗子设好的坑里来,那么漂亮的姑娘,又聪明伶俐,怎么会看上你家的傻小子呢?事出反常必有妖,何仙姑一家人不自省自量,平时又坏事做尽,装神弄鬼骗人钱财,撺掇女儿破坏他人婚姻,无德无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最终被大骗一场,焉知不是罪有应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婚礼那天突然遮天蔽日的怪异天象,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知为何?一直到现在我们乡邻说起来都引为奇谈,至于何仙姑家祖传的玉镯突然崩裂,又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很多时候,这些有灵气的物件,是不是真的带着祖宗神灵的精魄,岁月的心意和沉淀,一直在暗中默默守护着,庇佑着,到那大劫大难之时,玉碎石崩,代你受过,护你周全。
  写到这里我真是忍不住了,插个题外话:虽然我们建国这么多年了,可是在广大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农村妇女的地位和权利简直低的可怜,一个女孩子,如果你没有上大学走出农村,80%的命运就是出门打工或家里务农,打工几年工资大部分补贴家里生活开销或者给哥哥弟弟攒老婆本,等到结婚的年龄,媒婆踏破门槛,讲的都是:谁家弟兄几个,出的起多少礼金。
  2000年的时候我们那里彩礼维持在两千到一万的水平,后来突飞猛进,现在已经高达十万,还有什么三金五金,房子车子,十万是彩礼钱,结婚钱还有一笔大概五万的什么钱,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这笔钱什么名堂,另外糖果点心等杂七杂八的又三万,一场婚礼下来哪个家都要欠外债。
  可是不这样又不行,你不要彩礼,别人却要彩礼,你家女儿没有赚彩礼钱,去哪里筹备钱来给哥哥弟弟结婚呢?这样你给我,我给他,越要越高,越来越吓人,像龙卷风一样,越卷越大,越发展越吓人,最后长成一股摧毁力吓人的台风!
  第752篇:零点钟声
  (原作者:badcamel。摘自《天津刑警奇闻录》)
  多年前去天津宝坻参加一个工作会议,会议结束后会餐,当地的派出所警员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怪事。就在前不久,宝坻某村子盛传一个古董座钟闹鬼的怪事,几年时间连害该户家庭几口人命,户主决定变卖此古董座钟,庄户上人没一人敢买。听到这个,好奇心驱使我打探个究竟。
  听民警口述了解到,原来在七、八年前,该村一名老农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卖个古董座钟,一眼看中非常喜欢,似乎是着了迷,于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摆在家里,爱不释手,天天摆弄擦拭。
  这个古董座钟别看年头久远,但做工精良,还能准时走动,每天整点时刻还能报时。老爷子隔几天便上次弦,座钟便一直走着从没停过,虽然半夜座钟也敲点报时,影响休息,但家人见老爷子喜欢,也不干涉,慢慢也就习惯了。
  老头子有两个儿子,也都60岁左右了,买来后没两年,大儿子的小孙子在院子里玩耍,竟然意外的掉进了井里,说是井其实就是个蓄水的池子,井口也大,幸亏蓄水不多,被家人及时发现,把孩子救了上来,侥幸没有大事。
  事后家人觉得蹊跷,孩子才几岁,怎么会爬上高的井沿呢。事后回想,就在前天夜里,那个古董座钟在半夜12点敲钟时停了,没有敲完,早晨时候重新上弦才又走的,家里人便隐隐觉得不安。
  又过了两年,那段时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一直重病卧床处于昏迷状态,家人忙着照料老人,都疏于理会那座钟,也没人想起来上弦。就在某天半夜12点时,该座钟又意外的停了,过了没几天老爷子便去世,临死也没来得及留下遗嘱。
  为此儿孙们还互相猜疑,都互相埋怨怎么没给座钟上弦,不能让它停,钟停了就没好事,二儿媳妇还说看到半夜这个座钟里面飘出来魂来抓人,弄得人心惶惶,几个子女发生了激烈争吵。
  老人死后,老大继承了这座钟,孩子们都反对要这破钟,认为该座钟不吉利,还有送终之意,但老大念着老爷子在时很喜欢这钟,留着当个念性,不舍得处理。
  老大自从得了这个座钟,便不得安生,家里的养的鸡鸭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正如人们猜测,仿佛这口古董座钟,确实给它的主人带来了霉运,
  直到最近,老大这家人又发生了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一家几口都住进了医院,成人抵抗力稍好些已经脱离了危险,一个小孩还在抢救。
  令人心寒的是,前几天那座钟又在凌晨12点整无缘无故的停了。这下子村子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座钟闹邪,谁有这钟克死谁,老大遇到这些事,也开始嘀咕了,就想处理了这钟,但谁还敢要啊。
  听民警说了这些,似乎真是这个座钟在作怪,连续的伤害人命。果真如村妇所说,座钟里隐藏着邪恶的鬼魂,在夜半钟声敲响时释放出来为恶人间?
  吃完饭时间充裕,我便要求当地民警陪我去医院看看中毒那家人。
  路上我问民警,是怎么中毒的,有投毒的迹象么?民警说是亚硝盐中毒,当日该户家人吃了自家腌制的泡菜和腌肉,吃完后全家人出现了头痛、胸闷、呕吐、腹痛等症状,全身皮肤呈现少许青紫色,这符合亚X盐中毒的特征,在剩余的泡菜中也检测到了亚X盐成分,根据事主回忆泡菜罐以前一直封闭着,没有打开过。现场勘查,暂时未发现故意投毒的迹象,所以没有立案,按一般的食物中毒事故处理。
  来到医院,看到老人正在康复治疗,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不过他的小孙子还处于危险期,久治未愈。
  亚硝盐属于工业用盐,很容易被人误当作食用盐,它能使血液中正常携氧的低铁血红蛋白氧化成高铁血红蛋白,因而失去携氧能力而引起组织缺氧,很多家庭喜欢食用自己腌制的泡菜或者腌肉,该类食物长期发酵,变质,很容易产生亚硝盐。
  来到小孩病床前,观察片刻,忽然发现一个细节不同寻常,小孩双手出现细小的抖动,这立刻引起我的注意,又耐心观察了半个小时,把孩子轻轻唤起来,我在手心写了个数字站在两米外,让孩子辨识,孩子吃力的盯一会,回答看不清所写数字。
  我心中一沉,立刻把医生叫来,询问孩子是否有癫痫病史,医生说没有,又问孩子是否近视,回答依然否定。
  这时患儿面部肌肉、眼睑又有些轻微抽搐,我马上嘱咐医生对孩子重新检查,这不单纯是一种食物中毒,而是双重中毒!按鼠毒强重新鉴定!这些四肢抽动、视力下降症状是鼠毒强中毒所特有的。
  又折返回老人的病房,仔细询问他是否和其他人有纠纷或矛盾。老人说平时也没得罪过村里人啊,就是以往和弟媳妇因为老爷子遗产的事口角过几次,因为老人在时偏向谁、谁不出力之类的问题也互相埋怨过,由于老人走时没留下话,遗产所留的房子也成了矛盾的焦点。
  听完老大所述,决定亲眼看看这个座钟。赶往老大家里,座钟已经被他儿子塞到了纸箱中等待处理,打开纸箱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古董座钟,通身黑色檀木制成。四周装饰金粉,钟身的下端是高十几厘米的座儿。钟门是镶有两块圆形玻璃的木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钟内白色的表盘。表盘中心固定着一大一小黑色表针,周围是三圈时间刻度。座钟背后有两个发条插孔,其中只有一个插着发条。这类的座钟风行于上世纪初,不同的发条控制不同的机关,一般还有发音盒等其他功能。
  看着座钟确实给人带来一股寒气。轻轻给钟的发条上劲儿后,表针开始走动,钟摆也开始摆动起来,嘀嗒嘀嗒声穿透了过去与未来,儿子惴惴不安的表情,令屋子中的人都心神不定。
  询问起儿子家里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最早说起孙子掉井事件,家人也发现井沿边上多出来块木墩子,这样才能使孩童爬得上去。而且从水里抱起来孩子时,手里还攥着片来历不明的糖纸,家里人事后也琢磨,好像小孩被一块糖所吸引才爬到那危险的地方。因为没出事,所以并未追究,而是把井填平了。
  后来家禽无故死亡,也觉得是吃了外面的不干净东西,慢慢也对这钟有了疑心。后来老爷子病重了,他生前提及过留了份遗嘱,但家人顾忌,不方便询问,往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死时除了身上一铜把的饰物,遗嘱也未找到,最后不了了之。
  因为遗产问题,兄弟俩发生了不少的矛盾,但也没激化到谁害谁的地步。虽然都说这座钟邪气,但谁也没看到过啥异状,也就二婶子声称半夜看到过座钟里出来过不干净东西。
  我又问了最近中毒的事,儿子说全家都吃了那泡菜闹的,其他人都吃的少,恢复的快,就父亲和孙子严重些,其中小孙子单独吃了几块腌肉,别人没吃。
  这个说法立刻引起我的警觉,那么全家人都符合亚硝盐中毒,唯独小孙子还有鼠毒强症状,那么这腌肉成了问题焦点。可惜的是,腌肉已经被扔掉,碗也被洗刷,找不到一点痕迹。
  不过,仔细查找后,我在碗橱底部,不容易够到的夹缝处,发现一个小勺,小心的夹起来,放进物证袋内带走。
  过了几天,小孙子得到了确诊,确实伴有鼠毒强中毒,因发现及时,经治疗情况慢慢有好转。而那把小勺子前端沾染的肉汁残羹中也提取到了鼠毒强成分,勺把部分则提取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见鬼者心中必然有鬼,马上与二儿媳妇进行指纹对比识别。
  说到指纹识别,每个人指纹是由多种脊状图形纹路构成,在图案、断点和交叉点上都不相同,具有惟一性且终生不变。这其中包括涡、拱、环、脊断点和脊分岔的特征。并且纹路也不是连续的、平滑笔直的,而是经常出现中断、分叉、孤岛、桥型或转折。这些断点、分叉点和转折点就称为特征点,再根据特征点的参数比如方向、曲率、各特征点相对的位置等,来对指纹进行鉴定。
  看美剧的朋友可能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一个指纹被几个小圆圈所标注,每个标注都是一个特征点,然后换算出每个特征点的对应位置关系,再与指纹库对比,确定身份。
  结果出来了,与二儿媳妇指纹完全吻合。经过审讯,她交代了投毒的事实。原来她总觉得老爷子偏向大儿子,加上大儿子家境比较好,所以怀恨在心,出于嫉妒一心想要报复。于是趁其家人不备,给碗橱里的腌肉下毒,并用小勺搅拌,因紧张而失手将勺子掉落碗橱夹缝中,时间紧迫就来不及取出而逃离。
  后大儿子一家人就餐,意外因泡菜而中毒,送进了医院,只有小孙子吃了腌肉而同时身中两种毒。此前该女子还散播看到钟里有鬼的谣言,转移视线,混淆是非。至于先前小孩掉井事件因时间久远证据不足而作罢。
  至于座钟为何总在半夜12点停呢,原来是机械钟的一个报时的小齿轮有轻微磨损,每运转到12点刻度时候,便无法咬合,因发条劲力消耗,过一阵子就容易在那个时刻卡住。
  关于老人所述留下的遗嘱,在我提示下,一家人终于找到了,老爷子把房产给了稍微困难的二儿子,无奈那个儿媳妇狭隘自私的性格,无端的猜测、嫉妒,令她犯下重罪,身陷囹圄,无法享受天伦之乐。
  老人遗嘱之谜,如何被发现的呢?我不点破,请朋友们破解吧。
  第753篇:巧合
  (原作者:刘生V。摘自《小警察的真实见闻》)
  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很巧合的事,让我突然一个消防员小张说我听的故事,让我感觉到其实有些事情冥冥中有注定。(此故事没有灵异,也希望大家喜欢)。
  小张也是刚进去消防队的一名队员,有一次偶尔听到他说自己的一番往事,听着也有点意思,就说给大家听一下。
  小张说他有一次高中毕业放暑假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在河堤散步,忽然间一个不留神就掉到河里面去了。小张不会游泳,当时掉河的位置也恰好比较偏僻,小张挣扎了一下,眼看快要沉入河里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跳了下河,把他在水中稳住,然后呼喊着路人一起合力救了他。小张上岸的时候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给紧急送往了医院。小张说还好那个老伯救得及时,再送晚一点医院人也就没有了。
  小张的父亲老张也是个老退休消防员,听到自己儿子溺水给送到医院的消息后也是飞奔过来。来到医院,得知自己儿子没有大碍,听着医生说不是一个好心的啊伯送得及时,你儿子早就没有了。老张一听,那是急忙找到那头发花白的阿伯,正想多谢。但是此时阿伯也不好意思。忽然,阿伯忽然间面色就变了,双眼湿润了。问道:“你是一个消防员吗?”
  老张一愣,“啊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伯又问:“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场XX大厦的大火吗?”
  老张沉思了一下:“那肯定记得了,把整个大厦都烧通了,那次我也有去救火啊,哎,烧死了很多人啊……”老张仍是不解。
  “哎呀,那是你没错啊,你是阿辉的大恩人啊……”说着就老泪纵横,十分感慨。
  “哎呀老伯,你才是我的恩人啊,你救了我儿子啊。”老张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认得你面上的这条疤痕,我就是当时给你跪地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老张再沉思了一下,然后会意了,然后眼眶也湿润了,紧紧跟老伯拥抱了一起。
  原来,二十多年前XX大厦大火灾,当时几乎把整栋大楼都烧穿了,消防人员只能在外围喷水控制。而当时的阿伯却在对着老张在磕头,流着泪对老张说自己的儿子还在一楼的游泳池那里,求老张无论如何都要进去救他出来。
  当时老张身为队长,看见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跪在地上,声色泪下地痛哭,明白到他不想面对中年丧子之痛。于是,咬咬牙就进去了。当时进去可以讲是九死一生,而且说不定老伯的儿子早可能死了,其他队员哪肯给自己的队长进去送死,纷纷拼命阻止。但是老张最后还是不顾众人的反对,独自一人进入了火场。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老张最后竟然带着老伯的儿子从火场上冲了出来。老伯对老张感激万分,当场就表示要送钱给老张作为答谢。老张这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本职工作,不用谢了。”然后又转身去指挥救援工作。但是这时老伯已经记清楚了老张的模样,记清楚了老张的面上哪条深深的疤痕,并在内心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报答这个对自己儿子有救命之恩的恩人。
  后来,老伯举家出国。二十年过去了,儿子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但是在他心里面,一直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亲手还了这份对老张的恩情。原来这次老伯这次回来这里探亲,想着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回国了,就在临走前一天,一个人走遍了自己家乡熟悉的地方,当他走到河边的时候,就听到河里面有一名少年的呼喊声。老伯自己仗着水性好,就跳了下去把这个少年救了上来,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始的这一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二十年前,老张冒死把老伯的孩子从火场上救了出来。二十年后,老伯却无意中把小张救了上来,巧合地把当年欠老张的恩给还了。所以说,种善恩,得善果。大家要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第754篇:牛毒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一】
  拇指粗的麻绳被拉得笔直,不停微微颤抖,显然已经绷到了极限。
  麻绳的这一边,是一头硕大的水牛,另一头,则是一个粗黑肥壮的汉子。看情形,这一人一牛僵持在这儿已经很有些时间了,各自的身上都已经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
  “唷,王屠户,又进了什么好货色啦?”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有熟识的人调侃道。
  “妈的……犟牛……”显然怕一开口泄了气再也拉不动这头牛,那王屠户咬着牙,老半天才倂出这几个字来。
  ——自打做屠户以来,可还真是没碰到过这样的牛,打从被卖一刻起,也许知道了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悲惨命运,它就死活不肯跟着走。强拽着刚走了两步,一松劲它倒退还了三步。打它,它索性就往横里走,磨得王屠户团团转。从卖它的黄老大家到这边不过两三里地,竟然足足走了三个多时辰,又累又气的王屠户窝了一肚子的火:“等到了地头,一定要把这头该死的牛千刀万剐才算解气。”拼着这样一个念头,王屠户铆足了劲,才算把它生拉硬拽到了离自己的肉店不到二十步远的地方。
  谁知这头牛可真是会作怪,眼看着死将临头,竟然又趁王屠户松口气的功夫,奔到了近旁的一家钱庄门口,跪在那里不住叩首。
  钱庄老板和王屠户本是相熟的街坊,刚才也凑在人堆里看热闹,知道原委,见这头牛一边磕着头一边流泪不止,倒是动了恻隐之心,便对王屠户道:“这牛怪可怜的,不如把它卖给我吧,我也算是积点德。”见王屠户只是摇头,又道:“价钱多加一些也不妨。”
  谁知王屠户咬牙切齿道:“这头牛太可恶了,我非杀了它不可,就是给我一百倍的价钱我也不卖。”钱庄老板见他说这话的时候怒目圆睁表情狰狞,不由打了一个突,正要再劝,那牛忽然一跃而起,垂着头自动地向王屠户的肉庄走去。王屠户见状冷笑一声:“总算知道认命了!”众人见那牛不再强挣,已无热闹可看,也就散了。
  杀了牛,又烧开了锅,王屠户用小火把牛肉慢慢地炖在灶上,因为累了一天,他连脸也懒得洗,便倒到了床上。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四更天,王屠户便起床去看肉烧的火候。
  这一去老半天也不见回来,王妻以为他大约是忙着收拾杀牛的家什,也不以为意。等天大亮王妻起床去烧早饭,才发现王屠户不知怎么身子栽倒在牛肉锅中,上半身和牛肉一起烧得熟烂,连分都分不清了。
  【二】
  大力地钉下了四个钉子,又扒拉了一些青草遮盖好,刘自发站起身来,扭头往窗内看看——牛主人老王头背对着窗户兀自在喝着酒,一点也没有觉察到这边发生的事。
  “好徕,你是我的啦!”拍了拍那头牛,刘自发得意洋洋地往屋内走去。
  不过几盅酒落肚,老王头已经醉态弥生,不过总算还没忘了正事,见刘自发进来,忙站起身来,道:“啊……大侄子,多谢你招待,我还有事,这就走了!”说着一步三摇地走到屋外牵牛。
  ——可是四个牛蹄子都已经被刘自发用铁钉牢牢地钉在地上,哪里还牵得动半分?无论老王头怎么驱喝,那牛就是不挪窝。四个钉子钉得甚是隐秘,老王头老眼昏花,又灌了几杯黄汤,哪里查看得出来?只急得满头大汗,见刘自发在一边看热闹,忙道:“大侄子,快来帮帮忙!”
  刘自发心知肚明其中的关窍,假模假样地过来帮着拉了几下,摇头道:“叔,我看这牛象是病了的样子。”
  一听这话,可急坏了老王头,只为家中孙儿生病,一时拿不出现钱来,想想现在是农闲时节,才咬咬牙把准备把这头老牛牵到市集上去卖了筹钱。半道路过刘家门口,本打算坐下来歇歇脚,刘自发还热情地端出不少酒菜来招待,吃饱喝足了正准备上路,谁知竟会遇上这样的变故。
  折腾了半天,人和牛都累出了一身大汗,尤其是那头老牛,苦于无法说话,心里却是十分明白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留恋地看着主人,眼里不停地流下泪来。
  “啊呀,叔,我看这头牛怕是遭了瘟了,你看,眼里直出黄水!”刘自发故意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这……这可咋办……你侄孙子还等着这卖牛的钱救命呐……”老刘头眼里也落下急泪来。
  “这个……”刘自发作出为难之色,末了一跺脚:“算了,叔,就我吃点亏,把你这头老牛买下吧,横竖是熟人……”
  “你?”老王头一怔,刘自发是屠户,这头牛落到他的手中,必死无疑,那可真有点舍不得。
  见老王头犹疑不决,刘自发又劝道:“叔,你现在牵又牵不走它,如果不趁眼下卖了它,万一病死在这里,那可是一文钱都不值了。”
  架不住刘自发的反复劝说,又想到自己孙儿的病,老王头终于答应把牛卖给了刘自发,揣着卖牛的银两,老王头一步三回头,含着泪回了家。
  “嘿嘿!”刘自发等老王头走得看不出影子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才老王头打门前过,他一眼便相中了这头肥实健壮的黄牛,估量着从它身上少说也能卸下千把斤肉来,如果能把它弄到手,那可算是一笔大买卖,所以才故作热情地招待老王头。
  “呸,老子的白食是这么好吃的吗?”刘自发转过头,看那头牛还在流泪不止,狞笑了一声:“认命吧,谁让你投胎作了牛,又打我门前过呢?”
  这头牛果然是一笔好买卖,分割下的肉抵得上平时几头牛的,没几天功夫就卖完了。剩下一个大牛头,一时出不了手,刘自发便用麻绳把它高高吊在了门前老槐树上,准备风干了等日后再卖。
  这一天傍晚,刘自发坐在树下和邻居闲聊,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麻痒,顺势拿起手中的解牛刀反手刮爬,正搔得起劲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系着牛头的麻绳忽然从中断落,牛头不偏不倚地砸落到了刀背上。刀锋犀利,顿时切断了刘自发的脖子。
  第755篇:回头是岸----鬼占节选三
  (原作者:老梦当年。摘自《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
  一阵秋风袭来,树叶哗哗落下,我紧了紧大衣,朝巷子外走去。刚到大街上,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道边,走进一看,有两个和尚模样的人正在摆摊儿算命,周围围了十几个人。凭借职业的敏感,我知道这是阿宝在做局。
  永远要记住一条定律:真正的出家之人,无论是僧,还是道,都是看破红尘,清心寡欲,他绝对不会满街跑着给人算命。那些身着佛道服饰的人,如果出现在街头巷尾给人算命,不过是阿宝们的低级伎俩罢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除了这两个伪和尚之外,还有两个托儿,是两个女的,他们是一起的。其中一个女的扮红脸,另一个扮白脸,一个非要算,一个拉着她说,算这个干吗,都是封建迷信,最后那个女的说:“我试一试,不准我就走!”
  结果可想而知了,算得奇准无比!而且另一个女的也算了,也是很准。两个人算完后,说:“师傅,多少钱啊?”
  那男的说:“施主,我们是xx山寺院的,化缘到此,出家人要钱没用,你就捐点香火钱吧,将来这些钱都用于寺院的修缮,也算积了一份功德。”
  那两个女的说:“师傅真是善人啊。捐多少啊?”
  另一个男的说:“捐多捐少随缘,这个东西没多没少,从自己心里出。”说着拿出一个本子,打开后递给那两个女的,“两位施主自己写吧,写多少捐多少,也写下你们的名字,以后会刻在功德簿上。”
  我不禁掩面,心想这种手法爷爷我几十年前就用过了,你们还在用。这就是一个套儿,本子上的名字和捐款都是他们自己写的,用不同的字体,模仿不同的人,每个名字后面基本都写着100元,200元,也有50元的,看似让你自己写,但他们前面写的这些数额已经很大了,如果你接过这个本子,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写五毛、一块的。因为人都有脸,都好面子,前边都是50元、100元、200元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写个10元、20元的。
  80年代中期,钱很实啊,上个街拿10块钱都花不了,白菜1分钱一斤,韭菜2分钱一斤,西红柿最贵1毛一斤,猪肉4毛一斤,10块、20块都是大钱啦。
  我看到一个老太婆算完后,颤颤抖抖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将身子转过去,哆哆嗦嗦地打开,里面都是一毛一毛的零票,数了数大概一块钱,都递给了那个男的。她说她不会写字,让那个男的帮她写上。
  善良的人啊,总是被骗子的伎俩蒙蔽了双眼,我沉不住气了,盗亦有道,阿宝圈里也有行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杀贫的,眼前这些孙子辈的阿宝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给我算一卦吧。”我跻身向前。
  其中一个男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老人家,您是给自己算,还是给家人算?”
  我说:“给自己。”
  他说:“您算哪方面啊?”
  我说:“算身体。”
  他说:“那您把您的生日时辰告诉我吧。”
  我随便报了一个八字。
  那小子装模作样地叨咕了一阵,说:“老人家,您这两年身体不太好啊。”
  我心里一阵发笑,这么多年了,技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看我不言语,又说:“大爷,您是不是总感觉力不从心啊。”
  我说:“也没有啊,这两年身体还挺硬朗。”
  他一愣,说:“那您还让我看身体啊?”
  我说:“对啊,现在硬朗不代表以后也硬朗,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死啊?”
  周围的人都笑了。那小子脸上挂不住了,闷闷地说:“老人家,算命要虔诚啊,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我很虔诚啊,我想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死,好有个准备啊。”
  他一听,以为是家里人不孝顺的那种情况,赶紧说:“老人家,我算你的儿女有点不孝啊。经常让您老受委屈啊。”
  我一声叹息,“唉。”
  他以为说准了,紧跟着说:“老人家,别太难过,我们可以帮你破一破。”
  我说:“不是。我就是儿女太孝顺了,我才想知道什么时候死,不想拖累他们啊。”
  那小子的鼻子已经歪了,向旁边那个男的使了一个眼色,旁边那个男的说:“老人家,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咱借一步说话。”
  他把我拉到一个拐角没人的地方,冷冷地说:“你不是来算命的。”
  我说:“你们也不是算命的。”
  他说:“我们师兄弟两人是化缘到此,无非是找点盘缠,不知哪里得罪先生了?”
  我说:“不是两人,是四人。”
  他愣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说着,右手伸向后腰。
  我知道他们都带着家伙呢,流窜作案的阿宝都这样,我说:“现在全国严打,你不是想进去吧?光诈骗就够判几年的了,再加上故意伤害,你还真想死啊。”
  他又愣了,一动不动,我死死地盯着他,对峙了一会儿,他笑了,一抱拳:“前辈!初来贵地,小的们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望多担待,所有的钱我们对半分,请前辈别见怪!”
  我也笑了:“现在才看出是前辈,你打眼打得也太厉害了!”
  他赶忙一鞠躬,说:“风子顶水河上漂,熏嘴开吃头一刀,在下80小举人,敢问大师爸?”
  我一听,都是黑话,“风子”是马的意思,熏嘴是狗的意思,举人和大师爸都是阿宝们的等级和排辈,他的意思是说,他们这几个人是流窜作案的阿宝,今天在这个地方是第一次行骗,他是80年晋升的举人头衔,问我是个什么情况。
  阿宝们的等级,依次是大学士、榜眼、探花、翰林、进士、举人等,大学士是一个地方的最高首领,对外称呼为“大师爸”,祖爷就是“大师爸”。不同地方的阿宝在江湖上碰面,如果搞不清辈分,年龄小的往往对年长的以“大师爸”相称,表示对长者的尊重。
  我说:“弓嘴不下蛋,扁嘴老趴窝,在下50年魁才榜眼。”
  这又是黑话,弓嘴是鹅,扁嘴是鸭子,我的意思是告诉他,我早就退出江湖了,我是1950年越级提拔的榜眼。
  这一报名号不得了,那小子跪下了,“大师爸在上,受小的一拜。”
  后来他又把那三个人叫来,说:“今天不打场子了,有前辈在。”
  随后,他们收拾了一下,我们五人去了一个小餐馆。
  行过见面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聊起来,他们其实是两对夫妻,做这行有几个年头了,说这两年严打得厉害,生意很难做了。
  我说:“难做就别做了,做点什么不好。”
  一个女的说:“大师爸怎么这么说?您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说:“是啊,那时候更苦,正是因为我走过这段路,所以才劝你们别再走了。”
  那女的说:“大师爸,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别见怪。”
  我说:“一家人,尽管说。”
  那女的看了看那几个人,说:“您那些年有了积蓄了,该有的都有了,所以才能收手啊,等我们像大师爸一样,也会收手的。”
  我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声,说:“我料到你会这么说。我不妨给你们讲讲我的历史吧。”于是我从48年做阿宝开始讲,讲到如何行骗,如何做局,如何漏局,讲到祖爷的死,大坝头的死,二坝头的死,贼猫的死,最后讲到七坝头的死。讲到伤悲处,自己不觉流下眼泪。
  最后我说:“你们只看到了阿宝们赚钱时的快乐,花钱时的逍遥,却谁也不愿意面对阿宝最后的结局,悲哀啊,悲哀。”
  饭桌上,一片寂静,窗外的月亮默默地划过。
  最后那个领头的男的说:“大师爸能跟我们讲这些,小的们受用了!我们考虑考虑吧。”
  我说:“但愿你们能想明白。”
  “大师爸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小的们还来看您。”
  我把自己的联系地址给了他们。吃完饭,大家都散了。每个人都默默的,都在想着什么。
  回家的路上,我想,今天来给七坝头烧“五七”,没想到还碰上这么一个局,七坝头生前一直想和我再做个局弥补祖爷的损失,这个局就算我俩做的吧,不同的是,这次是个劝善的局,我替你不再坑蒙拐骗。 
  后来,1992年的时候,有个老板突然造访我家,就是当年那个领头的男的,他说当年我的话唤醒了他,回去后他和他爱人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洗手了,两人去了深圳,先在一个鞋厂打工,后来自己搞经销,如今已发展成一个小有规模的公司,现在回来看看大师爸。
  我笑着说:“别叫大师爸了,都过去的事了。”
  他爱人说:“辈分不能变,大师爸就是大师爸。”
  我问他:“那两个人呢?”
  他们说:“不知道,他们没有放弃,至于现在如何,好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肯回头,就能上岸,怕的是一辈子不回头。我庆幸自己当年的一番言辞挽救了两个晚辈,我又后悔没能多说一点,让另外两个人也翻悔。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至于路的尽头是什么,走到了自己必然也就知道了。
  第756篇:感人的继父,龌龊的亲爹
  (原作者:迷清浅。摘自《我是孟婆,和大家聊聊你死后会经历的事情》)
  1、自私的心灵是会饱尝它应得的苦痛的。
  ---爱.扬格
  姓名:朱大壮
  (这不是他的外号,是他老妈起早贪黑给他取的名字)
  年龄:60岁
  死因:病死(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被谋杀)

  朱大壮坐到我对面的大沙发上,满脸的不忿。
  我瞥了他一眼,从他头顶上漂浮的蓝灰色烟雾就知道,
  这是一个自私鬼。不过这个自私鬼头上的烟雾比一般人的颜色都重很多,可见活着的时候,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老头坐在那,两只手分别搭在膝盖上。
  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新做的手指甲。
  自私鬼,懒得理。
  可能是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理他,他从最初的不忿,慢慢变得有点紧张起来。他的手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搓着,但是幅度很小。
  我往后仰了仰身体,以便后背完全靠在沙发上。左手轻轻支着脸颊,右手缓缓敲着膝盖。
  我知道我这个动作暴露着我此刻的不耐烦。但是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不耐烦。
  自私鬼,不单在人界不受欢迎,在冥界也一样不受待见。
  “不管你这一世都经历过什么,你都可以随便说说,想说什么都可以。”我的开场白,如此程式化。
  他用力搓了搓膝盖,抬起头,“幽冥大人,什么都可以说吗?我,我不知道从哪说起。我这一辈子说长不长,整整60年,但是……”
  “就说你现在想的”,我打断他的话。
  废话这么多。
  “哦,想说的,想说的,对了,大人,我想问问我这种冤死的,能不能,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不可能重返阳间?”
  “别说废话!”我呵斥道:“再说废话,我把你打到魂飞魄散!”
  “不敢、不敢了!”朱大壮“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睛骨碌了几下,赶紧接着说:“要是说最想说的,我就是觉得,我这一辈子挺苦命的!唉,啥好日子没过上,山珍海味没吃过,没当过大款,也没做过大官,真是有点冤啊!还有,还有,就是我的后代对我不孝!说起来我那个不孝子,真是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
  他用手锤了锤腿,“哼,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啥孽,有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儿子!”说完这句,他又用力锤了腿一下。
  我没有接话,轻蔑地一笑。
  那些自私鬼说的话,都建立在他们自私的灵魂之上。只要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谁都对不起他。
  “要说我这一辈子啊,真是够不容易的,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啊”,老头抬起粗糙的右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抬起头,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你说说,我儿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和他那个不着调的妈离婚了,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还不认我这个爸,不好好孝敬我,这个小王八羔子啊!”
  我的右手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下,他的人生经历就出现在轮回境中,包括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简单解释一下,轮回境是一个类似人界镜子的东西,在这里,我可以看到每个人前世的任何细节。
  只不过这面镜子,比人界一般的镜子要华美许多。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一生,如果平均寿命算七十年的话,那么我在几秒钟内就看完了你的一生。
  不过我看到的这些,包括轮回境本身,那些死鬼们当然是看不见的,除非我施法特意要他们看到。
  我瞥了一眼他的经历,“你说你那个儿子不是东西,不认你这个爸,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为什么?为了一个房子,他,他这个混账就不认爸了!”他的眼球一下突出来,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我很不屑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真不愧是自私鬼啊,到投胎之前,还依然觉得都是别人有问题,他自己呢,十足的大好人一个。
  “大人,我给你说说这个事啊。前年的时候,我们那的平房改建了,家里得了两套房子。
  “几套?”我依然懒得抬眼看他。
  骗到幽冥地府来了?跟孟婆面前说假话!怎么想得?!
  “三,三套,”他支吾着说,赶紧辩解道,“不过其中有一套,我是借了点钱才分得的,算是买的”,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我,见我没有理他的意思,继续说:“我,我分了房子之后,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想要分一套,我没答应,他就和我翻脸了,也不怎么回家来看我,不认我这个爸了!”
  他气呼呼的样子,真是令我作呕。
  如果不是我这里有他前世的全部信息,我几乎要被他的逼真表演给欺骗了。
  对了,你们人界不是有个什么玩意儿,叫奥斯卡大奖是吧?叫上朱大壮去,早给你得一个影帝回来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他的目光马上像小老鼠一样低下去,不敢再看我。
  “他跟你说过,他想要一套?”我明知故问。
  “我看得出来,大人”,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没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是那么想的。哼!还以为他的小心思,我这个当爹的看不出来吗?!”他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住口!”我历声呵斥到。
  在人界不懂事,来了冥界还不知收敛!无知又无理的家伙!
  我抬起右手,瞬间,那从他嘴里吐出的秽物,马上又飞回到了他的嘴里。他被自己的浓痰噎得抻了一下脖子,脸色通红。
  想我梦醴坐镇奈何桥上数不清的岁月里,最讨厌这种自私又无理的家伙。这些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食其果,决不能纵容!
  老头被吓得频繁磕头,身体如筛糠一样抖起来。
  我惩罚了他,心里的怒火也随之消散。
  倘若真要和这些无理的死鬼们较真,我真是早就要皱纹满脸了,哪还能一直保持二十出头的样子万年不老。
  “接着说吧,他怎么不回家看你?”我继续不耐烦的对话。
  “哼!自从分了新房子后,就没回家看过我!连过年都没回来过!”他的老脸上,被愤怒染上了一层红色,头顶的蓝灰色烟雾更是浓得不像话。
  “可是据我所知,分了房子之后,他是回过家的,而且还带了媳妇一起回家”,我抬起眼神,盯着他,“还给你买了一箱你爱喝的白酒,买了水果,带了香酥点心。”
  他明显有些吃惊。也许在他的心里,只有阎王爷那里才有他的前世信息吧,所以在我这里,他以为说谎是不会被发现的!至少,我不应该知道多的细节!
  愚蠢的人。不,是愚蠢的鬼!
  “这个,这个”,他支吾着,“大人,我,我岁数大了,记性有点不太好了。”他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你还记得当天晚上,他们小两口住在哪里了吗?”
  “那我可不记得,好几年了,我哪还记得这个”,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又瞥了他一眼,不屑地笑。
  “你儿子当时没有房子,是吧?”
  “对,没有。可是他可以自己挣钱买啊,他年轻力壮的,想着要我老头子的房子,他也不害臊。”他撇了撇嘴。
  “嗯,他自己没有房子,当时是和媳妇住在岳母家里的。岳母家远在几百公里之外,所以他们当时他们是坐火车回家看你的”,我停了停,“我听说你们人界,回家,都是要住在家里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又或者说,你根本没想过要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
  他微微低头,眼珠骨碌骨碌转了几下,“这个,不是我不想安排,家里很小,才两室一厅,哪有他们住的地方啊!大人,你说这个情况,我能咋办?”他又露出一副委屈相。
  跟这种自私鬼说话,真的是令人作呕。如果我不是幽冥送魂者,我想我真的一刻都不会理他,不想听从他嘴里吐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他见我没理他,继续说,“大人,家里就两个房间,我和老伴住一间,总不能让我和老伴睡地板吧。另外一间,我们家丫头住着。你看,确实是没地方住”,他顿了顿,“他们小两口,岁数又不大,脑子又不傻,可以去旅馆住啊,我们附近有好多小旅馆,一晚上也就是一二百块钱,也很方便实惠的。”他又偷瞄了我一眼。
  “你这一辈子,命里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哦,对,对,但是”,他搓了搓手,“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继女,是他后妈带过来的”,他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厚道,对人家的孩子,咱们不能亏待了啊!所以,房子,咱们不给儿子住,也要给丫头住,对吧!”
  他居然自认是一个厚道的人。浑然不觉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笑话。
  我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哦?说的有道理,”我继续说,“那你儿子和儿媳妇,睡在哪,都与你无关?你至少应该提前准备下,打地铺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吧。连那些流浪猫、流浪狗,晚上还要有个窝呢。你这儿子,连个流浪猫、流浪狗都不如?”
  “大人,”老头的眼珠又骨碌骨碌转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把话题扯到别处,“大人,我那个继女啊,也挺可怜的呢。她三岁就没了爸爸,后来跟着她妈来到我家里,我是要把她当成亲生的呢。咱是厚道人,这些都是应该的。要是不把她照顾好,我这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我们阳间的人,大多数都是我们这样老实、厚道的人。”他嘿嘿笑了笑,想表达自己的“厚道”。
  “真是个厚道人呢”,我瞥了他一眼,冲他冷笑,“但是,你这么厚道,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也挺可怜的呢?”
  “什么”,他做出一副被惊着的样子,故意提高音量,“他有我这个爸爸,还有奶奶疼,他咋还可怜了呢。”他摇了摇头,我能看到他从心里不同意我的说法。
  我笑了,真是自私又愚蠢的死鬼一个。
  “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有你这个爸爸,和没你这个爸爸,有什么不同。看看,你那个继女,虽然没有了亲爹,可是有你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后爸疼,加上她那个亲妈,也算是有父有母”,我停了停,看到老头还挺自豪地样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你那个亲儿子,没了亲妈疼,也就算了,可是就连你这个看似是亲爸的亲爸,做的这些事,连后爸都比不上。你这个后爸,想着继女要有地方住,给她把生活安排地很妥当,还给她买了车;可是作为亲爸,儿子回来看你,你都从没想过给他安排个地方睡觉,哪怕是家里的沙发也行啊,但是你呢,儿子什么样,你从没想过。你不管他的生活,也不关心他的困难,即便是受了委屈,你也视而不见。所以说,你的存在,对你儿子而言,没有任何帮助。一句话,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你这个儿子,根被没有为他想过。”
  “不,大人,我,我想过,绝对想过”,老头搓着手,头微低着,我知道他在心里努力搜索对自己儿子好的例子,却搜肠刮肚找不到。
  真可悲,也真可恨。
  “你知道他那个后妈,也就是你那个后媳妇儿,对你儿子不好吧。”我淡淡地接着说。
  老头垂了头,没有接话。
  那些破事,他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人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每一个狠毒的后妈背后,都有一个装聋作哑的亲爸。
  他在心里,想着那些过往,他儿子所经历的那些惨淡、凄凉和苦难。
  现在,他已经知道,他所经历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他想掩盖,只是徒劳罢了。
  很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女人,确实对我那个儿子一般。”
  “一般?你的要求还真是不高,”我冷冷地说,“她打骂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制止?”
  “她,她也有理由的,主要还是,那个,我那个儿子不听话。”
  我没有理他。
  凡人前世的每一个细节,我都看得太清晰了。哪里是他的儿子不听话?那明明是一个善良、温和又懂事的男孩,却被那个无良的后妈欺负着,却没人替他出头,连这个所谓的亲爸看得清清楚楚却又不发一言,可怜的孩子。
  “你还记得吗?你儿子上初三那年,他那个后妈找茬打他,笤帚都被打断了。你儿子大雪天的被赶出门,无处可去,最后只能跑到一个同学家里躲了一夜。同学问他怎么不回家,他都没法跟人家说,只好说家人出了远门,而他忘了带钥匙。那一夜,他就是一只流浪狗。可是,你这个自称亲爸的人,居然对此一言不发。要我说,你这个亲爸,真是猪狗不如。”
  老头搓着手,没抬头。“我记得那次。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妈,哦,就是他后妈心情不好,具体是因为啥我也记不清楚了。孩子放学回家来,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本来想吃饭,看见桌上啥都没给他留,他就没出声,这个我都看出来了。后来,他后妈就找茬打他,顺手拿起地上的笤帚就往他身上抡,其实那时候我儿子个头比他后妈都高出好多了,要是真反抗,他那个后妈还真不是对手。可是,我那个儿子懦弱、老实,他后妈也知道这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打他,骂他,就是知道他不会还手。哎,孩子就空着肚子,还被打了一顿。真是作孽啊!”老头的眼圈稍微有点泛红,停了停,又接着说,“可是你说,我能有啥办法啊,我要是拦着,那个女人又要和我吵吵起来,我已经离了一次婚,不能再离了。她对孩子不好,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孩子总要长大的,最后都会离开这个家,就是使劲打,也打不了多少年。忍一时风平浪静。”
  “忍一时风平浪静?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度量的。”我冷笑了一声。
  “大人,你知道,我也是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为了保护我那个儿子,后来不是让他去他姑姑家里住了嘛。这么多年,他在他姑姑那里挺好的,不受委屈。”他抬起头,再次变得理直气壮。
  “你让自己的儿子,去他姑姑那里寄人篱下,自己却还觉得心安理得,你这辈子可真是脸皮够厚的!我看,比那老城墙都要厚二寸了!”对这些自私鬼,有什么面子可留呢,他们本来就从没给自己留过脸面,他们根本就不要脸面。
  “不,不是的,大人,他,他不算寄人篱下,他是在他亲姑姑家,他姑姑对他,就像亲妈一样,孩子不受罪。”
  “你自己的儿子让别人去养,那你这个爸爸是干什么的?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呢,只知道心疼你自己,只知道考虑你自己。可是,对你这个儿子一直不闻不问,没有丁点疼爱,还真是够另类。”我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老鬼。
  “大人,大人”,老头再一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您不能只看这一件事,对吧,我心里想的,我这心里,还真是最疼我儿子的!其实我自己好苦的,你看看我,这一辈子没吃好没穿好的。”他辩解着。
  好吃懒做,又没本事,赚不了几个钱,拿什么来吃好的穿好的?
  再说了,这些又不是你儿子害得。
  再或者往上找根源,难不成还要怪那阎王爷给你判的投胎不好怎样?就算是投胎不好,也是因为你上一世作孽,积德不够,到头来只能怨自己!
  我心里想着,恨不得把这个自私的老鬼一脚踹到下一世去!
  见我没有理他,他继续着,“真的,我这心里一直装着我儿子的。就好比,天一下雪,我就想着,我儿子一定要骑车慢一点啊!真的,我还给他打电话说过的,让他下雪骑车慢一点的!”他挺了挺后背,努力为自己辩解着。
  “这么看来,你心里,还真是很关心你儿子!”我说着反话,加重了“心里”两个字。
  “那是,那是。”老头居然不要脸地重复着。
  “那就说点实事吧,别总说‘心里’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我摸索着自己的指甲,想着大红色果然不符合我的气质,下次再不要做这种颜色了。
  老头微微摇着头,努力在记忆力寻找他对儿子好的实例。
  我在心里不禁“哼”了一声,想这漫长岁月里,我见过的死鬼不计其数,像这种自私的父亲,真真是不多见。
  人界有一句话,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就是源于造这句话的人,没有遇到过朱大壮这种人。
  “哦,大人”,老头猛然抬起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我儿子小时候,有一次病了,我下班发现他吐了一地。我心疼我儿子啊,赶紧就骑着车带他上医院!大人,我当时心里着实着急啊!”他搓着手说。
  我不禁哑然失笑。
  送子看病本是人界作为父亲最本能、常见的事情,在这个老头眼里,居然就成了对儿子无比关心和爱护的实例,真的让我哭笑不得。
  可悲,可叹。
  “罢了,说说你那个继女吧。”我真的不想再停留在老头说对自己儿子好的阶段了。否则我真的要吐出来。
  “我那个继女”,他停了停,“对我挺好的,嗯,挺好。”他支吾着,似乎是无话可说,只好卡在那里。
  见我一直没理他,他又继续说,“那个,她和她妈妈一样,对我挺关心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哦?你说的关心,是指卖了你的一套房子给那继女买了婚房?还是说,把另外一套你的房子出租之后,自己去收钱,不劳烦你老人家?”
  “她”,老头脸涨红着,说不出话。
  我知道,他对这段经历本根本不想提起。毕竟,这是屈辱又令人愤怒的一段时光。
  他瞒了一辈子,自以为瞒过了左邻右舍,瞒过了老邻居、老同事,现在也想在我这打马虎眼!
  愚蠢至极的朱大壮啊!做了鬼还没学得聪明一点!
  我看得出,老头在努力忍着,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或许他已经完全承认了那件事。那就是,我知道所有的事实这一点。想隐瞒,全部都是无济于事的。
  朱大壮咬紧牙关,眼珠突出来,大叫着,“那个胖猪!这么多年,我对她多好!要吃的给吃的,要穿的给穿的,家里什么事都是她一手遮天了!我不敢孝敬自己的老妈,不敢心疼自己的儿子,把她供成了家里的姑奶奶!可是她呢,除了假装对我嘘寒问暖,从来不来实际的!一天天的就会假笑甜乎人,心里全他妈的是阴谋诡计。还有那个丫头,卖房子的钱她都花了,一直说将来有钱会好好孝敬我!租房子的租金,她让租客直接打到她的卡上,我一个毛儿都没有看见!她就是那张破嘴厉害,一天天的‘爸爸’叫的亲,全是虚的,全是虚的!和她那个虚伪的妈一样,一模一样!都是装的!”老头一口气说完这些,呼呼地喘着粗气。
  喘了半天,他似乎是又有了力气,继续说,“我病的时候住院,他们母女俩都假惺惺地对我千好万好,说让我把房子转到他们名下,这样他们方便卖了给我治病,可是,可是”,他又用粗糙的右手抹着眼睛,“房子转给他们之后,他们就很少来医院了,来了就借口说在给我筹钱治病,可是我的房子卖了那么多钱,他们一毛钱都没拿出来给我花!”说到这里,他呜呜地哭起来,越哭越大声。
  我懒得理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来我这里报到。
  哭过了,老头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他继续说,“得了房子,他们就不怎么理我了,最后干脆给我找了一个看护,他们就彻底不来了。那个看护,哪是什么看护啊,简直就是个大爷!每天,他都不给我吃饱,每顿饭就弄个什么馒头对付我,就是连这馒头都不让我吃饱。我饭量本来就大,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在医生查房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救救我,我吃不饱。结果,我那个看护就说,他是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做的,说我有糖尿病,吃多了会死人的。你说说,人家医生也不可能每天盯着我吃什么、喝什么啊!最可恶的是,他经常借口推我出去晒太阳,然后偷偷地掐我的大腿根,打我的太阳穴,下手狠着呢,恨不得我一下子就死!我说,咱俩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这么害我呢。他就嘿嘿一笑,说有人盼着我早死呢,让我不要占着地方,浪费吃喝。他经常自己吃肉喝酒,让我啃干馒头,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扔了他给我的那个馒头!结果,这可惹怒了他,他悄悄把我推到厕所,说是给我收拾下弄脏的衣服,结果,结果竟然往我嘴里塞大便!呜呜……”他又哭的全身颤抖起来。
  “后来,后来我的病情就一直加重,医生要找家属商量手术的事,可是那黑心的两母女就是不出现,最后”,他又呜咽起来,“最后我就到这来了。大人,我,我是被他们害死的呀!我冤枉啊!”他抬起头,眼睛里的红血丝练成一片。
  “冤枉?在我这里,没有冤枉一词。”我看着他,慢慢说。
  他又呜呜哭起来,“我儿子在那么远的地方,她们不让我给他打电话,我儿子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况,还以为我手里握着三套房子,有的是钱,好着呢。我当初要是给我儿子留个住的地方,哪怕就是一间,他也不至于到人家倒插门,”,他使劲抹着眼泪,“其实我早就知道,他那个后妈一直想霸占家里的房子和财产,可是我想,我退一步,让她得着钱,她就会对我好,谁知道最后落这么一个下场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哭什么哭”,我不耐烦地说,“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了,你儿子,你老妈,你何时想过一点?”
  “我老妈?我老妈怎么样了?”他好像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个老妈在人世。
  “还能怎么样,二十多年前,你和你那个后媳妇儿,就把她送到养老院了。她当然还是在养老院里了。”
  “她在养老院,比在家里强多了”,他顿了顿,“在养老院,她吃得好喝的好,还有人照顾。”
  “说得好!她的确吃得好喝的好啊!你那个后媳妇儿现在不给养老院交钱,把你老妈的工资卡一拿,每个月按时取了老人的退休金存在自己的卡里。养老院找不到家人,只好报警,可是警察也没有好办法。现在,你老妈每天大概能吃到一个馒头,不过幸好老人年岁一大,胃口不好,也够了。只是长期卧床,没有固定的护工管,你想想吧。”我没有往下说,也无需再跟他废话。
  他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许久之后,他又恢复了来时的表情,有点不忿,又有点无所谓的样子。“算了,大人,反正我都来这了,我老妈咋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哎,反正,现在我是管不了了。”
  “现在?你何时管过?”我瞥了他一眼。
  他又低下头,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
  “现在,不管你痛苦、悔恨、无助也好,兴奋、狂喜、张狂也罢,反正这一世都已经过去了,无从修改。”我淡淡地说。
  这句话,就代表我和那些死鬼的谈话,到此为止。
  这时候,送魂侍者空瞳从黑暗中走出来,将一个透明的六棱形杯子放在老头的手边。
  杯子里放的,就是你们所谓的“孟婆汤”。只是这根本不是“汤”,而是酒,我们冥界叫它“醴泉”。
  以后我会慢慢给你们说的。
  “因果报应,善恶轮回,好自为之!”
  老头的眼睛里,涌出几滴浑浊的老泪。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身,由空瞳牵引着,消失在黑暗里。
  “上路去吧!”黑暗中,声音平静。
  我轻抚轮回境。
  镜中,一只黑白花色的老母猫,正在舔舐着初生小猫软软的身体。一群小猫挤在它的身下,正在拼命地吸允奶水。
  轮回不停,善恶有分。
  每个人得到的爱都应当所差无几。你要是自己爱自己过多,就不再需要别人爱你许多。
  第757篇:水鬼
  (原作者:吵吵古shva1987 。摘自 《说一说我从1岁到27岁经历和听说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恐怖但真实》)
  讲起这个故事,我心中总有一种愤怒感,想要张口呐喊却无力回天的感觉。
  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初中时代。依旧是嫩江支流,地点还是江边,因为夏天炎热的关系,我们这里的人几乎一到夏天肯定会来这里乘凉烤肉消遣。
  而随着人的逐渐增多,这里的江岸也开始搞起一些娱乐项目,像什么射气球啊,水里滚大球什么的几乎都有,大人小孩都比较喜爱这些小活动。
  为了开发更多的娱乐项目,江岸的管理团队又在下大力气建造一些水上设施,于是很多挖沙机出现了,开始在岸边挖沙子。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江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同样的江边的不幸事件也特别多,大人小孩淹死的事件时有发生。
  我们在这里居住也习惯了,所以都很听大人的话,不敢离岸边太远,由于挖沙机的存在,岸边很浅的地方也有很多直径大约一米深度在两三米的大圆柱的深坑。
  但是大家都感觉今天岸边出事的特别多,几乎每两天就有一起,甚至是一天一起。
  而这件事情得到了当地警方的注意。明明有那么多管理员还有救生团队存在,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频繁的出事啊。
  大家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水里不干净,有什么水鬼之类。
  而当警方在报纸上刊出结论的时候,所有人、是的,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水鬼存在么?存在,真的存在,人心一旦变黑了就比水鬼还要可怕。
  江岸救生队一共七个人,这些人都有着完备的潜水救生设备,而这些禽兽竟然用着救人的设备去杀人,去牟利。
  他们每天晚上都带着潜水设备潜在沙坑之中,当有小孩或大人独自游到这一区域的时候,这些救生员就猛的蹿出来把人按在沙坑里,让人窒息而死。随后当受害者迟迟没有到岸边,家属就会找救生队去寻找。
  这时救生队的其他人就乘船开始打捞尸体,我们这里一网撒下去是2000元。而在沙坑里的救生员等待撒了六七网后就把尸体缠绕在网上,然后给家属,家属交完钱悲痛欲绝的领着尸体回去。
  这就是这些人的作案手法,丧尽天良,除了这句话我想不到任何可以形容这种行为的词语。所以,当人心变黑的时候真的比鬼还要可怕。
  现在也正值夏天,希望各位看官在水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第758篇:点穴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记得小时候看小说电影,对点穴尤其着迷,经常两人或三人一组排练剧情,手指在身上胡乱戳两下,被戳者立即保持姿势不动,直到被“解穴”。
  当时玩的很疯,结果有次某男生学电视里摆酷背对着准备点穴,结果没注意后面来了女生,这厮转头看都不看就是兰花指乱戳两下,两根指头直接插在人家女孩前胸上。吓的人家哇哇乱叫,直接就是左手如来神掌,右手大慈大悲掌下去,当即把该男生打的找不着牙齿找不着北,然后哭着叫老师去了。
  结果该男生被勒令当着全班的面道歉,班主任还说他从小就耍流氓,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还记得他悔过书里说了句“我向全体同学,敬爱的班主任及校领导保证,以后再也不拿指头乱插胡戳,以后一定要有纪律有组织有规范。”
  至于后来就不记得了。只知道长大后觉得那些东西很可笑,虽然知道中医里有穴位一说,但对于一下点到别人几个小时不能动,或者一个穴位点下去人就死了之类的觉得是无稽之谈罢了。

  不过世事并无绝对,有些事我们觉得荒唐,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无知者敢于怀疑任何事情。黎正的腿伤似乎还未痊愈,还得依靠拐杖才能勉强行走。在落蕾的介绍下,我和纪颜带着黎正去了远离城市的乡下,据说落蕾的外祖父精通医术。而令我和纪颜感兴趣的确是在落蕾家乡,传说有一族人自幼就有一种神奇的关于点穴的本领。
  这里的村庄很大,不过确是地广人稀,几乎走上十几分钟才能看到一户人家。青砖白墙,不时的有几只土狗摇晃着尾巴走来走去,偶尔过去一辆公车,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很荒凉,还好村民都很热情,每到问路讨水都没障碍,而且还领着我们来到了那位老人家中,只是还未到,就用手指指了下前面,然后就不愿在过去了。
  这是所老红砖平房,砖红已经脱落不少,房子木制的正门两边大开,我们刚想进去,却发现大门前的院子两边居然各养了三只狼狗,最小的也有半人多高,一看见生人,吼个不停,直接直起身子趴在围栏上。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些家伙,的确有些胆怯,一只只红口白牙,留着老长的哈喇子。
  大门里走出一个老者,半弯着背,一只手拿着香烟,姿势比较怪,是指拇指中指三个指头捏住的,步伐稳健的走出来,上身穿着长袖蓝色棉布大褂,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衣服看上去很旧,泛着白,似乎浆洗很多次了,不过非常干净,脚上踩着双黄木拖鞋,对着那群狗叫了句,听不太清楚,似乎类似于训斥的感觉,几条狗立马回到里面,安静的趴着不动了。

  走进一看,经由落蕾介绍,原来这位老人就是他外祖父。房子里面非常阴凉,犹如置身冰窖般,不过温度却很事宜。后院似乎还养着狗,还有一大片菜地,看来在田间饲养些动物种些新鲜蔬菜自给自足倒是十分悠闲惬意。而且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月季花的香味,倒是让人有几分醉意。
  走近看老人留着一大把雪白的胡子,只是没有梳理有些凌乱。墙壁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摆放着一位老者的遗像,看上去非常俊朗,气宇轩昂,很有长者之风,只是左边额角上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疤。
  “这是我师父的像,除了药理,几乎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自从十几年他去世我就开始留胡子了,从来没剪过。”老人摸了摸胡子,深吸了口烟。
  阐明来意后,老者看了看黎正的伤势笑言并无大碍,于是去了内厅,原来里面摆放着药橱,抓了几副,吩咐好忌口和用药。只是吃起来非常奇怪,居然是用没有任何肥腻的瘦肉泡在中药里一起煎熬,然后吃肉喝药,倒是非常奇特,据老人说,肉乃药引,看来古代记载人肉做药引倒也未必为虚了。
  聊着聊着,自然说到了点穴,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中气十足,虽然已经七十有四,却一点苍老之态也看不出来,视力和听力都很好。
  “点穴其实的确是有的,严格的来说并非用手指点,他们出手非常普通,常人不注意根本无法识的,而且这伙人非常注意隐瞒自己身份,过着和常人无异的生活,安贫乐道。
  那年我还比较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当时全国刚解放,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那时候大家一般烧水都用的锡壶,这玩意用的多了就容易破,烧水的壶破了还了得,所以经常有些手工艺人在村子里溜达,专门帮人点壶。所谓点壶也就是那烧化的锡水补下壶的破洞,赚的都是辛苦钱,有些类似磨剪刀或者到处游走的剃头师傅。

  这个点壶的师傅那年大概三十多岁,人却显的很苍老,手指粗糙的如同石头一样。指节粗而宽大,脸上犹如风干的橘子皮,黑的泛着暗红,由于手艺好,收费又相对便宜,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只是不知道姓名,我也只是随着大家一起喊他刘师傅。
  刘师傅来村子里走动的比较多,基本上所有锡壶和其他什么伞啊,锅之类的修补活他一人包下来了,各家各户谁要做了点好吃的也乐意给他些。
  不过村子里有些年轻人冲的很,你要知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算是比较老实的,从来不在外惹事,这也多亏我的父母管教的比较严厉,由于世代从医,我的父亲非常重视家风家规。
  这帮小年轻整天吃饱了没事就在村子里转悠,有时候偷看那家的小媳妇喂奶,有时候偷几个西瓜,虽然谈不上大害,却就像牛旁边飞舞纠缠的牛蝇,很惹人烦。但谁也不愿意出头去说他们,毕竟他们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与别人何干?

  有次刘师傅在路边修壶,刚点好锡水准备补,结果那帮混混中身材最高大也最冲的一个冲过去就把他的家伙什一脚踢飞了。刘师傅愣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低着头把踢翻的东西拾回来。可是刚拿过来,又被一脚踢飞。这样踢飞又拾回来好几次,刘师傅终于知道对方是故意来找茬的了。
  踢壶的小子叫木根,父母都死在打仗里了,家里被追认了双烈士,由爷爷奶奶养大的,从小就宠坏了。大家都很讨厌他,但碍于他家里人的脸面,都不敢得罪。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讨厌外地人。
  刘师傅缓缓的直立起身子,围观的人很高兴,又有些紧张,大家很久没看见过打架了,连抱着孩子的妇女都赶了过来,一边塞着孩子的嘴,一边轻声向旁人询问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曾看见刘师傅直起身子,平时他都是弯着腰或者坐着为人干活,或者逗逗孩子,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却发现他原来非常高大,木根有些慌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可是想想这么多人在,又接着往前走了半步。
  “后生仔,做人莫要太猖狂。”刘师傅平静的脸上没有过多愤怒的表情,只是从铜红色的厚实嘴唇里说出这样一句,然后一直盯着木根。木根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伙伴赶来了,这下他底气足了。

  “老子就是要揍你,今天心情不爽,你还在这里乱吆喝,还挡着老子的路,我不踢你踢谁?”木根一边说,一边拳头已经挥了上去,直接招呼刘师傅的脸。
  我们大家都以为要开打了,可是结局却出人意料,仿佛像看电视慢镜头一样,刘师傅忽然伸出自己蒲扇大的结实双手,低下头,拦腰抱起木根,双手按在他的腰眼上。这小子少说也有一百几十斤重,可是在刘师傅看来好像一个纸糊的人一般,轻飘飘地拿起来,转了个身,又放回地面。
  大家看呆了,木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脚一粘地,身子就瘫软了下来,双手捂着腰,直喊没力气,额头上淌着黄豆大小的汗珠,他的朋友吓的赶紧把他抬走了。
  刘师傅眯起的双眼中忽然流露出后悔的神情,接着长叹一口气,蹲下来收拾东西,以为有热闹看得人都四散开来,只有我走过去帮他拿起踢的乱七八糟的工具。
  “我闯祸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脾气依旧改不掉,本就不该对这后生出手如此之重,这里我是呆不了了,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刘师傅忽然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我觉得他的手很沉。
  那以后村子里再也没听过刘师傅浑厚悠扬犹如唱歌般的吆喝声了,据说他去了外地了。
  而木根则惨了,回去后就喊腰酸背痛。开始以为是小毛病,结果接着就茶饭不下,本来还有些胖的他一下子削瘦的吓人,每天都躺在床上哎哎呀呀的叫唤,直喊腰疼。
  众人掀起他衣服一看,好家伙,两个腰眼上各留下五个黑乎乎的手指印,深黑色的,碰一下就疼痛难忍。当时我父亲也被请来看了看,结果一言未发,只说了句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接着就摇手不语了。我记得当时追问父亲,他只是不言语,被我问的烦了,只好对我解释道。

  “他被人拍了。”父亲没头脑的来了句,我听了更加不解。父亲见我不懂,索性告诉给我听了。
  “江西客家一带有一氏族,对人体穴位颇有研究,倒不专指点穴,而是用五指按住穴道,很容易让人血流不畅,轻则伤残,重则致命。这个刘师傅想必也不是有意,可能气在头上,力道重了,可惜木根身子不行,我也解不了。他两边的腰子已经坏死了,就算遇见名医,治好了也是废人,铁定的病秧子。”
  后来父亲还说,这些学习点穴的人有一个专门的称号,叫“五百钱”。至于为什么这么叫,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对刘师傅充满好奇,但后在村子里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至于木根,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刘师傅真的留了些情面,好歹保住了性命。在上海做了手术,从腰里取出两块黑色的血块。
  不过如父亲所言,他以后就成了个废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整天要靠喝药来维持姓名,人瘦的像柴火一样,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很可怜。
  十几年后,我的父亲过世了,文革也到来了。由于家里世代行医,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加上各个村子之间借着武装斗争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抱私怨,武斗频繁,也就需要我这样人的来为他们治伤。于是我被乡里叫去,在各个村子里看病,只是每次看见一些年轻人流着血,身上那个地方开着口子或者断胳膊断腿抬到我面前我都很不舒服,而我也经常想起木根的遭遇。

  有一次,我治理一个骨折的小子,他的胳膊给打折了,可是接好后他又说肩膀痛,拉开一看,肩胛骨连着脖子的地方居然也有五个手指印,与木根的一样,只是颜色并没有那么黑,而且指印似乎小一号。向这个人询问一番才知道,前几天大家批斗一个老人,好像说他是宣扬封建迷信,这个小伙子冲上去扇了一耳光,老人旁边闪出来一个孩子,面带怒色,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后来肩膀越来越痛,所以在打斗的时候他没抬起手来,结果被别人打断了胳膊。

  问明事情原委,我也知道那个老人正是姓刘。虽然那段时间我极力寻找他的下落,原来他转悠一圈居然又回来了。我询问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他的住处。
  房子很破旧,当我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只有刘师傅一个人。

  他苍老的很快,几乎都不认识了,身上有很多淤痕,在额头上还有个深深的黑色的大拇指印,只有眼睛依然有神,虽然半躺在床上,但是一眼就认出我了。
  刘师傅说他一点都不惊讶再次见到我,因为他一直觉得和我冥冥之中存在着很微妙的联系。
  这几年他吃了很多苦。从他的身体上我可以看出来,不过有些苦是超越肉体的。
  “我被自己人出卖了。”刘师傅坦然说着。从他口中我知道有人向工作组告发了他,说他以武伤人,宣扬穴位之说,不尊重科学之类的。不过按理以他的身体是不会怕那些普通的伤害,问题是他到了牛棚才知道原来毒打他的人居然也混杂着会使用点穴的同门。结果被打到重伤吐血。
  “这都是自找的,当年我师傅交代过我,不要随意使用这个,因为学习五百钱的人互相之间并不相识,在外人面前使用是大忌。但我年轻气盛,也曾经伤了很多人性命,虽然中年之后靠修补锡壶锅碗生活,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结果还是出了手,在你们村子里伤了那个年轻人我一直都很自责后悔,虽然当时很气愤,但的确下的手太重了。所以现在有这种下场我不觉得难过,其实倒也是应该的。”刘师傅咳嗽了几下,从我这里得知木根并没有死,稍许安心了些。

  屋子里后来进来个年轻人,虽然面带怒气,但眉宇之间的确很刘师傅有几分相似,这个孩子就是刘师傅的独子。
  对于我来给他父亲瞧病显的不以为然,可能在他认为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儿子走后,刘师傅对我坦言儿子好胜心太重,虽然教导过几次,但始终不听,他很为儿子担心,深怕会走自己的路。
  “五百钱并非只是伤人之用,其实也可以治病救人,只是在于使用者的心罢了,好比刀,杀人者用刀杀人,救人者则用刀救人。我希望把这个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多救些人,也好偿还些我心中的债。本来以前最早的时候武术医学都是结合在一起的,可惜后来慢慢分开了,能两者皆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刘师傅颤抖着望着我,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希望的,也是多年来之所以寻找他的原因。

  后来我向乡里辞去了医生的职务,专心留在刘师傅这里照顾他,并学习点穴之术,说老实话非常难,熟记众多穴位就花了三年。而且果然不出刘师傅所料,他的儿子在一次聚众斗殴中没有再回来,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刘师傅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忧伤之色。只是挣扎着爬下床,用那依旧宽厚的手掌抚摸了下儿子的脸,看了看他身上五指的伤痕,摇了摇头。

  刘师傅在我的照顾下逐渐好了起来,他一再叮嘱我不要在别人面前使用五百钱的点穴术,所以我也一直恪守自己的诺言,除非对病者我是在无能为力才会使用点穴救他们的命,然后再靠汤药医治。
  不过很可惜,刘师傅额头的伤还是在十几年前发作了,去的时候很安详,那张照片是他去世前自己要求拍摄的,他说感觉到自己大限到了,我也只好答应他的请求。而且自从他去世后,我也开始蓄须纪念他。”
  落蕾的外祖父终于说完了,老人眼睛里有些发亮,手中掐着的香烟也多出了好长一段烟灰,外面风一吹,将烟灰吹落,如同雪花一样,我看着遗像上老人的照片,觉得真的非常安详。

  在我们的要求下,落蕾的祖父调制了些膏药,敷在黎正的伤脚,然后五指缩在一起,食指中指拇指按在脚踝两侧,手离开后,脚踝留下了三个指印,但不是黑色而是微红。
  “回去注意忌口,多锻炼下,你主要是脱筋,很容易好的。”老人和蔼地笑了笑。
  我追问他,到底刘师傅和他儿子究竟是被什么人所害,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么。老人晃了晃大手。
  “师傅自己都想通了,我何必还去烦恼,我只要多救一些人,缓解些别人的伤痛,就是为他积福了,至于五百钱,不会消亡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总是沉在水底而岸上的人看不见罢了。我把这个也教给我了我的儿子,希望他能传承下去,治病救人。”老人笑笑,不再说了。
  离开他家的时候,黎正居然已经可以走路了,虽然还有些不灵巧,但是却可以抛开拐杖了。纪颜忍不住赞道果然神奇。(完)
  第759篇:【紫薇】文昌帝君
  (原作者:風水傳說。摘自《老周讲故事系列(转载)》,根据《容嬷嬷讲故事》整理)
  1993年4月王伟和发小张强,李柱去乡下散心,那时候交通工具不是很发达,在松峰山下的小镇上一起开怀畅饮后三个人就一直顺着小路走,沿途欣赏下周围的风景,这个时候是夏天最好的季节,景色十分的迷人,松峰山本身就是道教圣地,从宋朝之前就有道士在此处修道,修道的人最讲究清净无为,所以他们在哪里修道,这里必然是风景不差,而且绝对幽静的地方。
  三个人趁着酒兴就一直在路边走,不知觉已经到了天黑,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了,王伟就建议大家要找一个借宿的地方,总不能在荒郊野外睡觉吧。
  三个人找到不远处有一个村,小村不大在村边上有一户人家,他们家显得特别的突出,因为在村边上周围全部都是林子,这户人家是泥胚的房子,有三间房那样,但是非常奇怪这户人家的烟囱是八角形的,而不是圆柱的,屋外拴着一条狗,见到来人狗的叫声让屋里面的人探头往外看。
  看到门口三个男人,屋里面出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大约有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个辫子说你们找谁?王伟非常客气的说;我们迷路了,在这边想找一个借宿的地方,方便吗?
  小女孩倒是那种好像见过世面的,说我得回去问问我姐姐和哥哥。王伟微笑着说;那好吧,你去问问,给钱也可以。
  小女孩进屋去了,不一会就出来说,好的你们进来吧。
  这户人家是那种老旧的房子,而且外面全部都是泥巴做的土砖。可是进屋之后,里面十分干净,虽然是土的地,但是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家具看起来也都是那种老式的。屋子里面倒是显得别有一番味道。
  小女孩拿出来茶叶,她的哥哥也出来了,是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清瘦的面容,不过好像身体不算太好的样子,也不喜欢说话。给他们三个倒茶后,就直接回到屋子里面坐着了,王伟问女孩,你姐姐呢,小女孩说,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就回来。
  不一会小女孩的姐姐回来了,她姐姐也不是很大十五六岁的样子,给王伟他们做了晚饭,味道特别好吃。小女孩的姐姐也不太爱说话,但是很友善。
  王伟总觉得这这一家人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是王伟是一个热心的人,吃饭后帮忙收拾这里,收拾那里的。而且王伟还提出给女孩钱作为报酬,女孩说;都是过路,我们乡野人家应该的,不用给钱。
  而张强是抠门的很,一直给王伟使眼色,不让王伟给什么报酬。张强是一个小气的人,而且虽然平时和王伟关系挺好,但是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他平时特别喜欢贪小便宜。所以他觉得来这里住,不花钱最好了。
  李柱这人没有什么心机,也不是太勤快的人,但是什么事情倒是心地不坏。吃饭之后,三个人到院子里面坐了坐,大晚上看星星月亮,闻一闻周边的花香,好像没有到乡下来了,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女孩家里接了电,但是没有电视机,小女孩在屋外写作业,王伟是之前就从事教育行业,就积极的帮助小女孩写作业,批改。李柱闲着没事,在边上也帮忙指点,张强觉得无聊,就跑去一边上听收音机解闷。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休息,女孩为王伟他们准备了东边的炕,他们三个就一起挤着睡觉了。
  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女孩早晨起来给他们做了饭,三个人一起吃了饭后,女孩告诉他们如何走能够赶上班车在附近的镇子。三个人就准备上路了。
  小女孩突然间从屋里面拿出来一个袋子,说是哥哥自己做的糖给他们请他们尝尝,王伟客气的推辞了一下就顺手拿了八个,而李柱不太喜欢吃糖也拿了两个,张强一看袋子里面的糖是那种没有包装的,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就说自己不喜欢吃没拿。
  小女孩最后说了一句,哥哥很少请人吃自己做的糖的。他们也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王伟从来不嫌贫爱富,他不介意的在路上就开始吃了,张强在一边调侃别吃了闹肚子,王伟了解张强喜欢说风凉话就不在理会他。
  走了一段路后,王伟他们很顺利的找到回城里的班车,在路上闲着没事,王伟和李柱就把糖全吃了,这糖真的很好吃,李柱说,入口即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里面好像有蜂蜜一样。
  三个人到了城里互相招呼一下就各自回家,王伟是单身男就租住在一个单身公寓里面,到了公寓进了门,王伟就很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瞌睡,他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班都没有上。办公室主任打来电话都没有接,王伟醒来赶紧解释是因为上山太累了,没有去。
  好在平时主任了解王伟为人就没有在说什么,告诉第二天准点上班,好好休息。第二天王伟就早早的去上班了,而张强又是一顿数落,说王伟太贪吃了之类的。
  王伟张强和李柱都在一个单位上班,都是来这里工作的应届大学生,李柱和张强,王伟不是一个部门的,据说昨天上班也迟到了。
  那糖有问题?王伟想,第二天他上班特别有精神,在这个单位大家都在竞争,毕竟都是应届生。王伟和张强是负责行政管理的,说白了就是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要管,因为王伟文笔比较好,还负责给领导写材料,张强就得天天下车间检查,和负责办公室的一些小事。所以张强内心中是十分的嫉妒王伟的。
  王伟第二天办公室主任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给一个大领导写述职报告,王伟刷刷半小时就写好了,很快转给大领导,这位大领导很少夸人的,居然跟办公室主任说,这位小伙子很不错,写的真好。
  办公室主任回来这么一说,王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而离奇的事情,当天下午办公室调来一个新的应届生,女的,非常漂亮叫苏言,比王伟小一岁。居然第一天来就和王伟套近乎。没多久,王伟就和苏言好上了,大家都说王伟走了狗屎运。
  过了一个月王伟就升职了,直接调走转正正科级,专门给那位大领导写材料,等于连升了三级,直接从一个试用文员跳到办公室秘书的职位。好事接着一个又一个,苏言没多久就答应了王伟的求婚,而且苏言一点也不嫌贫爱富,本身苏言就是一个富家女不在乎王伟出身,结婚都是苏言家出的,苏言的父母也都是这样的人,希望女儿找一个王伟这样上进的,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连平时让张强看不起的李柱也都是转正了,可张强就惨了,因为下车间去检查和一个女工吵架,影响不好,直接试用期延长了一年。这给张强气的,躺在出租屋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他理解不了为什么,不到半年光景,王伟,李柱都遇上这么好的事情,而自己依然是一个屌丝。
  王伟结婚那天,张强一边假装高兴,一边问王伟是什么让你这么快就交上好运了?王伟是一个实在人,他想了想说,可能就是那天郊游遇到那个小女孩给的糖吧,因为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好运连连,而且非常奇怪我吃了糖,就交了好运,最高兴的就是娶到我媳妇。
  说完他和美丽老婆苏言对视了一下,这下给张强嫉妒的,他在婚宴上喝多了,回去这顿哭。他想了想的确是那天吃糖后,王伟的好运就开始来了,他觉得那个糖一定有神奇,下定决心后他就去了松峰山,然后就一直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在傍晚的时候果真有看到了那个小村的人家。
  他径直走到了屋子里面,小女孩还在写作业,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他也没有客气,不过这次倒是装的很像,吃饭完还故意给小女孩补课。不过他发现好像小女孩使用的课本还是以前的老版本,仿佛记得小女孩怎么学的还是王伟那天的课文一样,他记得上面还是讲什么古诗文之类的,还有一个画像依稀记得是古人的。
  不管那么多了,他依然假装很细心的帮忙,假装无意间说,上次王伟在你们家吃的糖,你哥哥还有吗?小女孩怔了一下说;那糖我哥哥每年就送一次,真的没有了。之后小女孩好像还有点不高兴,张强自打没趣就没在问了。
  而张强的性格是不相信任何人的,他觉得小女孩在骗自己。晚上大半夜的时候,他偷偷出来上厨房找那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在橱柜下层倒是看到了一个小红罐子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小药丸一样的,他觉得这也不错,就吃了一大把,可是这好像不是糖,又苦又咸他想女孩家的肯定有用,就一口气全部吃了。
  之后早晨起来不辞而别,回到了城里。从那天起,张强就更加一蹶不振了,因为吃了这些红药丸子,他脾气大增,而且记忆力减退。不久后就被单位开除了。之后接连倒霉,走路都能摔跤,而且喜欢和别人打架,动不动就让人打的头破血流。
  回到农村老家后,爹妈都急死了,张强有一个姐姐叫张燕,人很好也信奉这些,就找了祖师给看。祖师一看说是吃了文昌帝君的红心丸子,这种丸子是对付那种见利忘义的人的,吃了容易暴怒,还忘性大。
  张燕十分虔诚的求救救弟弟,祖师说;这都是因为贪婪而生的,王伟吃的那是文昌帝君的文昌智珠,和好运联系在一起,文昌当然也是开智慧,遇到好运也是人家文昌帝君加持而来的,你弟弟这人贪婪成性,喜欢贪小便宜,尤其是偷窃这种行为实在不好。所以才会有此果报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救,你去找王伟一起去原来那个文昌庙求求帝君,然后我给你开一个方子给他吃了,我想能够痊愈的,但是你弟弟恢复到以前也得十年八年了。
  张燕十分虔诚的和王伟去了原来去的地方,那地方不再是那所农房,而是文昌帝君庙,所供奉的文昌帝君塑像,居然和那个小女孩哥哥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成熟许多,而边上的两个仙童和两个女孩也一模一样。
  张燕给文昌帝君磕头后求了文昌帝君帮帮弟弟,弟弟年龄小贪婪不懂事,以后一定多做功德为弟弟祈福,王伟也在一边上虔诚的祷告,感谢帝君送珠,也希望原谅张强的无知。
  后来回到家给张强吃了祖师给的方子,张强果然一点点好了起来,只是记忆力不在是以前了。这就是人做福报和贪婪的下场。许多事人在做,天也在看,不是不报时辰不到。
  第760篇:盒子
  (原作者:我是锦州的王洋。摘自《短篇段子(不断更新)》)
  这天刚下过雪。
  孤立的公交车站牌下,一群人左顾右盼地等待着。
  江阳也混杂在这一群人之中,迫于寒冷,他使劲地跺跺脚。遥望着远远开过来的公共汽车,他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疾步挤了上去。
  他每天穿梭在各个站点,等待乘客们松懈精神的时候,悄悄执行他特殊的工作。
  搜索目标时,他发现了那个男子,通身黑衣的衬托下那消瘦的脸苍白如纸。不知道为什么,江阳一下子对那个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他手里紧紧抱着的那个颇为精致的皮包,里面装着似乎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
  江阳断定,那东西一定价值不菲。就冲着黑衣男子精瘦的手始终如一的揽着它。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江阳尤为焦躁不安,毕竟将黑衣男子手中的皮包偷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密切的盯着对面,男子似乎睡着了,仰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
  一站一站,直到快到终点,男子都没有下车。江阳没有对其他人下手,只是耐心等待着。
  在离最后一个站点不远的时候,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望了望窗外,然后丢下手中的包,几步走到驾驶座跟前,低沉的嗓音猛地对司机喊停。
  一个急速刹车,让江阳差点撞到椅子上。
  黑衣男子一再对司机道歉,说睡觉睡过了站,不好意思。男人似乎忘记了他的包,快速的下了车。
  江阳是车里唯一的乘客了,本来他还担心如何偷,没想到男子竟然把包落在了车上。他看了看空荡荡的车厢,又望了望驾驶座上的司机,然后慢慢拽着栏杆,缓缓靠近那个皮包。
  手指碰到它以后,他松了一口气。靠坐在了那个男人坐过的椅子上,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心中充满激动。
  只是,当包里那个正方形的东西彻底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得意地笑一下子僵住,只见手中那个深黑漆木的骨灰盒上,照片里的黑衣男子正冲着他勾起嘴角……
  【补漏】
  第171篇:不同命运
  (摘自《寿康宝鉴》)
  豫章有一对孪生兄弟,相貌声音都一样。从小长到三十岁,两人遭遇得失都相同。
  三十一岁时,兄弟两人到省城参加科举考试。
  邻居有个寡妇长得十分美丽,先勾引哥哥,兄长严肃地拒绝了她,并且以此告诫弟弟。弟弟假装答应,暗里去与妇人私通。
  妇人开始不知与她私通的是弟弟。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弟弟还与妇人相约说:“我如果考中,一定娶你为妻。”
  到发榜时,兄长考中,弟弟落榜了。
  弟又欺骗妇人说:“等我上京考取后娶你。”并且向妇人说路费不够。妇人将自己的积蓄全部给了他。
  第二年春天,兄长考中了第一名。妇人在家朝夕盼望,音讯杳然,忧郁成病,悄悄写了一封信给兄长,不久便死了。
  兄长接到妇人的信,感到吃惊,便追问弟弟,弟弟低头承认与妇人偷情之事。
  第二年,弟弟家的儿子死了,而哥哥家的儿子安好无恙。弟弟大哭不止,两眼哭瞎,没有多久也死了。
  他哥哥当了高官,而且多子多孙,可称得上全福了。
  【批】 凡人遇祸患时,不可全部归于命运。
  应该认真地反省自己一生所为,作了哪些坏事,招致今日之祸,深深地自责,改过自新,这样才能挽回神明的谴责与愤怒,转祸为福。不然也会落得像豫章弟弟的那种下场了。
  【补漏】
  第167篇:精神病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这是我一个当记者的同学听他大学老师讲的。
  大学老师有个同学,姓温,男性,在某家都市媒体任职。发生故事的时候也是记者。虽然是记者但是主编都不敢惹他,因为他这人性格太彪了。
  老温有自己的道德观并且拼命维护。所谓自己的道德观就是他的道德观未必被大家认同,只是他自己的一个评判标准。同事们说太落后或者保守了。所以他每次选题写作领导看完都认为不合时宜,或者观念太落后,这个时候他会跟领导死磕。国营的媒体,他又是这种人,领导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搁在最不起眼的版面上吧。
  老温看天下人都没有好的,连他自己也不是好人,只不过比别人稍微好一点。他自称有道德洁癖。所以领导说他有痰气,干到40多,最卖命的是他,但是职务待遇还不如新入职的人。
  那天老温又跑稿子回来,义愤填膺的进了办公室,啪的把采访本往桌上一摔,狠狠地抽起烟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又在外面看到不平事了。
  其实他看到的所谓不平事别人都会觉得可笑。比如行人闯红灯,正常行驶的汽车吓了一跳,按喇叭。老温就很愤怒。认为开车的不懂的避让行人。其实现在这个问题都不算问题。但是我们的故事在上世纪90年代,那会私家车极少。大家对开车也没概念。老温等一批人最推崇丑陋的中国人,所以看任何事情都很愤怒。
  大家知道,等老温抽完这只烟,他就该开始奋笔疾书了。
  果然。3个多小时后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并带着他拍下的让他刚才义愤填膺的照片他去找主编了,要求发表。
  什么事呢?当时没网络,小孩好奇各种东西还是看纸质的。那会很多中学附近有租漫画的,好多漫画都是非法印刷的日本的,也就是H漫。中学生很好奇这些。不光是男生,有那种爱玩的女生也去租。女生倒不一定喜欢看这些东西,只不过表示你看我多厉害,敢租这种书看,和男生炫耀会抽烟是一样的。
  主编看老温的稿子都想笑,他的题目是: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希望,然后三个大感叹号。
  看完主编说小女孩好奇,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老温很不满意,跟主编反复辩驳。主编说行啊,哪天看有版面发表吧。
  老温不答应,必须尽快发,早一天发表就早拯救一个人。主编被他烦透了,慢慢说话也就不那么随和,老温呢,都拍起桌子来。最后冲主编吼“如果你有女儿你会这么说吗?我要对我的女儿负责!”
  说的自己声泪俱下。主编一看一个四十多的大叔都哭了,那就别惹他了。说行,我再看看,没问题明后的发。老温要主编现在看。主编真有开除他的心,可是做不到,老温曾经受过工伤,这要是贸然开除他能闹的整个城市的媒体都鸡犬不宁。
  只好看吧,一看主编说你要发必须回去修改。怎么呢?学校,年级甚至女孩的姓都有(老温跟在女孩后面不远,听她们说话记下的)。
  主编说发表文章可以,必须保护孩子的隐私。
  老温很不满意,但是也妥协了,拿回去改。改完给主编看,主编说不行,你不能说人家女孩道德败坏啊。老温又去改。
  翻来覆去折腾到9点多,主编快六十了,真撑不住了,大略一看说行吧。签了字。
  他可没想到老温大胆包天,出来自己私下添了几笔。排版校对。尤其是校对,成惯例了,根本不看老温的稿子,为啥呢?你给他看出错误他能跟你急,上次老温写一个关于食品运输的文章,有这么一句:中国必须系统的屠宰生朱。校对给改成屠宰生猪了。老温急了。他说生朱是对的,他的意思是中国食品不安全源于中国人的劣根性,例证就是朱粲吃人。这是他下一篇文章的引子。说校对觊觎他的位置。拉着校对去见主编。所以以后他的稿子校对不看了。反正出了错,大家也知道是老温不叫改,没有校对的责任。
  文章发表出去可就惹了祸了。怎么?老温私下加的,就是主编叫他删减的。关于女孩的个人资料,比如学校年级等,例如他写XX中学二年级X班女生某(光有姓没名)。还有一些过份的话这就不说了。
  一女生被爆租那种漫画,女孩当然受不了。中学生还是小孩呢,开玩笑不知轻重,有不少人拿她逗乐。这姑娘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家长当然不答应,找各种责任人,媒体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主要责任人,找来。主编都快给人家跪下了。老温不怕,自打出事他就带着菜刀上班,说谁动他谁就是干涉新闻自由,他要做新闻界的谭嗣同。
  主编想他再给添乱,真砍伤一个那这刊物就全国知名了。赶紧给他放假。老温不答应,说“我没事为什么要休假。我不躲任何人,我要和他们斗争。”
  总之最后在上级的干预下,赔钱认错,总算把这事了了。老温这次必须被开除,这是上级的命令,主编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老温回家准备材料,要告媒体,罪名他都想好了:阻碍我的新闻梦想。
  结果回家准备材料的第二天,他老婆下班回家,一进屋惊呆了。满屋子都是漫画书。真是满屋子,因为所有的家具家电全没了,到处是一本一本的漫画。老温不在家。
  他老婆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走错门了,及至发现自己没走错,赶紧报警,警察来了也很惊异。这时候老温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人,俩人一人背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的是他新买的漫画。他老婆过去质问,老温一张嘴叫她阿姨。
  警察都看傻了。
  后来知道他那天不仅把家具什么都都卖了买漫画,而且把家里所有存款都取出来买漫画了。
  而且从那天以后,老温就变成一个初中女生的声音,行为。当然外貌没变。
  他家人都知道,是那个自杀的女孩附体了。老婆也不敢和他一起住了。还算不错,老温好歹也是著名大学毕业的,同学里有身份有钱有能力的不少,虽然没人缘,到底是同学。他老婆一求,人家能帮钱的帮钱,能帮人的帮人,给请来一个研究灵异的人士。把女孩礼送走了。
  老温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去告媒体阻碍我的新闻梦想,第二件事是去告那个搞灵异的诈骗我的财产。
  当然都没告赢,两个案子终审都是他败诉。老温成了上访专业户。现在还在上访呢。多说一句,我同学的老师和老温是同学,他给定性说老温变女孩那是精神病,现在的状态就证明。
  【补漏】

  第164篇:鬼新娘
  (原作者:烂子柒。摘自《村野鬼事——三十个令你不寒而栗的故事》)
  真仔是陈大爷的大孙子,比我年长七岁。当我还在骑着单车去镇上上学的时候,真仔已经读完初中辍学在家,整天游手好闲四处瞎逛。与其同龄的人考上高中的寥寥无几,大学更是屈指可数。所以,很多家长无奈让孩子辍学在家务农或者出海捕鱼帮补家用。真仔算得上是比较典型的这样一个人物。
  陈大爷的小卖铺经常要到镇上进货。以前陈大爷身体好,自己能骑上二八单车去进货,一百几十斤的不成问题。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陈大爷的身体越来越差,骑车去镇上进货已成难事。所幸,这个时候真仔刚好补上陈大爷的空缺,不过,真仔给出的条件是要陈大爷给他买辆摩托车。
  当年,买辆摩托车可得不少钱。陈大爷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买了。那时候刚好盛行买摩托车,有了摩托车出行方便,还能载运农产品。二三百斤的番薯往座位上一放,用胶绳系好,轰轰两手油门就到家门口了,多爽啊!
  陈大爷买了摩托车,可把真仔给乐坏了。这年头,泡妞得用宝马对吧?那会,出门泡妞你就得有辆摩托车,和当今开宝马一个道理。真仔初中刚毕业,青春期的荷尔蒙满天飞,吐口痰蟑螂爬过去都能怀孕。整天满脑子就是泡妞,带着女生去兜风,去看海,去干一些爽歪歪的事情。
  很多人认为农村的孩子较为淳朴,思想保守,不懂男女之事。实则,在我看来,恰恰相反。
  真仔初中毕业,算得上是老鸟了,更加不可能不懂了。我经常去小卖部买东西,总是看见真仔拉着一帮猪朋狗友窝在陈大爷的小卖部门口打牌,偶尔陈大爷回去吃饭了让他看铺他也不管,有人买东西你就自己进去拿,把钱放抽屉里就好。大伙都是熟人,毛手毛脚的人倒还真没有出现过。
  这帮人聚众赌博,已经成为了村里的一道风景。也形成了一股不良的风气,村民收工回来没事也爱往那边凑,手痒的来两把,没钱或者怕老婆的就站一旁蹭点红烟抽抽,有人赢钱就会打红,买烟买水给大伙吃。从中午一直赌到晚上九十点钟,这帮赌徒感觉肚子空空的才骑上摩托车去镇上的大排档吃宵夜,喝酒或者带女生去唱卡拉OK。
  真仔作为东家,当然少不了他的分。每天晚上的节目他都到场,虽然他年纪比其他人小,但是大家还是尊称他真哥。真仔自从把陈大爷的小卖部搞成了露天赌场,小卖部的生意也跟着火红起来,陈大爷直夸真仔聪明,有头脑啊。不读书真是浪费了。
  真仔骑车也跟别人不一样,速度不仅快而且老爱带着离合狂扭油门,轰轰作响。如果他骑车从我家附近经过,我都能听出来。真仔的行为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痞子”。没有正当工作,烂赌行为又不正,嘴花花的整天就想着祸害谁家的姑娘。
  还别说,这女生就是这么奇怪。真仔的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涂了蜜,哄得那些女生心花怒放,明明知道真仔是个不靠谱的人却也粘在一起,而且,而且竟然还有为了他吃醋而打得头破血流的,至今想想,我都觉得相当无语。真仔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女友虽说不是三天一换,第四天也要换了。
  电影无间道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出来行,迟早都要还。”这句话与佛家说的因果相报是同样的道理。举头三尺有神明,真仔造过的孽也会有还的一天。
  粤语有句俗语是这样说的:“有几风流就有几折堕。”说的就是真仔这样的人。他年少轻狂,用的全是下半身思考,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生。有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给点钱打掉就算了,但是前前后后还是糟蹋了四五个女生,真心搞不得这几个女生脑子里装的什么。
  一直到出了人命,他才有所收敛。
  有个女生叫做丽珠,是真仔众多前女友中的一个。这个丽珠经媒人介绍与镇上的一个渔民订下了婚约,择日完婚。
  按说这原本是个喜事,可是,这丽珠结婚没几天就被男方给赶回家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真仔这个害人精。丽珠虽然没有为真仔堕过胎,却也早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洞房花烛夜没有落红,男方要离婚,还要赔偿。
  人家男方说了,这不是坑爹吗?风风光光地迎娶了婊子货还把娃的童身给破了。亏大发了,人也丢大发了。丽珠躲在家里不敢见人,可能是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选择用被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人都死了,男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事情这样可不算完。丽珠的家人找上真仔,要他厚葬丽珠,而且最最恐怖的是,要求真仔给丽珠一个名分,也就是要和丽珠结婚。
  活人与死人结婚?那怎么成!真仔自然是一万个不肯答应,最后还是用钱解决了,赔了丽珠父母一万块。话说活人与死人结婚的事情还真有,不过那不叫结婚,那叫冥婚。
  自从这事之后,真仔的淫乱行为收敛了不少。当时,深圳正处在改革开放的高潮期,村里的中青年都跑上深圳捞金。真仔是个潮人,闻到风声就收拾行李跑去深圳的电子厂上班。
  可是,没到半年又偷偷地跑回来了。这人可谓精虫上脑,好了伤疤忘了疼。电子厂的妹妹多,他又开始四处祸害,而且比以往还多。然而,这次那些妹子可不好惹,非得抓他去结婚,真仔眼看是躲不掉了就跑回老家。家里人也觉得他在外面不放心,说不得哪天就给某个女生的家人给打死街头了。就在家里给他寻了份水电工,又托媒婆给他相了户人家,年底择日大婚。
  结婚那日,真仔在家宴请了亲朋好友。晚上又去镇上的卡拉OK包房请唱歌喝酒。闹得那是热热闹闹,皆大欢喜。真仔那天当新郎官,满面春风,人生一大喜事,趁着高兴劲喝了不少酒。晚上唱卡拉OK又喝了不少啤酒,一直闹到打烊才尽兴而归。
  然而,这新郎官喝得迷迷糊糊的骑上车就走,新娘子都给落在原地了。亲朋好友赶紧追啊,可是真仔这人平常骑车就快,今晚喝了点酒那就更不得了了,一眨眼的功夫,车灯都看不见了。
  从镇上到我们村是要经过烂子山,山脚下有一条沥青路镇道。而沥青镇道的尽头处是一处九十度的急转弯,这个位置由于两边的视线被山体遮住,经常出现擦碰的交通事故。大伙生怕真仔喝了酒开车会出事,加大油门追赶。总算在快靠近山脚的地方发现了他。
  只是,不知何时,真仔的摩托车后座居然坐上了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姑娘。车灯远远地照见那姑娘正朝大家挥手呢。这可把新娘给气得够呛,这真仔以前就听说人浑,没想到今日大喜也找女人偷情,真心不要脸。大伙也觉得真仔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正想追上去好好训训他。
  突然,嘭的一生响。真仔的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大伙大惊失色,有经验的人立马就知道出事了,真仔出车祸了。当众人赶到的出事的地方,看见真仔躺在山脚下,浑身是血,摩托车倒下地上,碎成了好几块。大伙扭着车头灯照着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生。
  那个女生那去了?夜里大伙忽的打了一个冷颤。忽然有个人惊慌道:“好像,好像丽珠下葬的时候就是穿的红旗袍。”
  【补漏】
  第219篇:不信不可亵渎
  (原作者:ayfdc。摘自《乡氓野史杂谈——小时从长辈听来的农村诡事》)
  这是老村支书讲的故事:破四旧时的诡事
  当时对挖坟扒碑,任谁心里都有点发毛,但上头有令,不得不去。据说当时很多墓推开后,见到那些尸骨。很多人回家后无缘无故的病倒,说胡话。
  当时听爷爷说,说不怕的都是扯的,个个都互相推诿。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心里很相信一样东西,所以一旦触及这个底线,就容易对自己起心理暗示,应该属于心病的范围。
  当时村支书正值三十壮年,一身热血,又是文化青年在外读过几年书的。从来就不相信这些东西,特别是对于毁林修坟之事特别厌恶,认为此风不刹不行。
  于是对着一众年青小伙一顿臭骂:敢明儿天天给我再背十遍语录去,你们要记着所有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有光辉思想照耀的地方,就是有鬼也立马化为青烟。倘有怀疑的一律按牛鬼蛇神处理。
  在压力之下,怕归怕,各人还是战战兢兢地继续。村支村感觉如此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人的问题。恰逢当时村里的村委农化楼比较老化破旧。于是,心生一计,命众人将所有的己推倒的石碑,坟砖全部集中起来,加以利用,用来重新修建一间房子做为村委办公楼。
  据当时人讲,那些坟砖,有很多都是在地下埋了几十年的,黑乎乎,有些时间还不久的就沾着尸水,拿起来都滑手,触手冰凉。经水洗后堆在农化楼前面,仍隐隐飘着一股散不去的恶臭。
  但在村支书的强硬坚持下,三个月后,这间用坟砖做墙,石碑为地板,原农化村拆掉后的木料瓦片为材料的房子就建好了。修好的当天,村支书还特意动员全村的红卫兵到里面开会做思想教育。
  因为当时的村委用来办公之外,还放着各个生产队的农具各种东西,所以晚上是需要人守夜的,原先在农化楼的守夜人,打死也不肯在新建的这间房子守夜。在动员大会上个个都喊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红卫兵,一提守夜的也一个个都禁了声。
  村支书看到这里,骂道:一个个瓜娃都是这个熊样。枉费组织的一番教导。骂归骂,由于无人愿意守夜,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村支书的身上。
  当晚,村支村晚饭后,拎着半斤土火烧就悠悠着往村头村委的房子走去,那晚没有什么月光,那会的农村也没路灯。黑乎乎一片,走到门口,就己闻到那股还没散去的隐隐恶臭,村支书骂道:甫领母洗不干净,这些死囡仔偷懒。村支书嘴上说的不怕,心里也不信,但闻着这股味,看着黑乎乎的窗口,心里还是有一点发毛。
  一进房门后,“哇呀”,村支书不由叫了出来退了好几步,从眼光看去,墙角的床边上飘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村支书也就一吓后回过神来,再看一眼,那白影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定下心来走过来一看:原来是条白色蚊帐,不知哪个拿去洗了后把它撩起来绑在床边,看起来确像一个人形。
  “妈的自己吓自己”村支书骂了一声。马上所门反锁好并把油灯拨到最亮,看着明晃晃的屋子,心里又定了下来,卷上一卷烟草,慢悠悠的对着油灯吞吐起来。
  一袋烟叶子吸完,己近二更天了,村支书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脱了上衣准备上床歇息,农村的夜晚蚊子多,他正想把蚊帐解下来挂上去,突然,背后的蚊帐无风自动,迳自向他的脖子间缠来。
  村支书反应还算快速,蚊帐一触及他的脖子时,他右手还拿着衣服,左手马上挡到脖子间,蚊帐似乎有一个很大力的人拉着,在他脖子缠了一圈后就拼命的收紧,村支书死命的想用两只手扯开,但蚊帐越收越紧,就这样相持了一会,他已经感觉呼吸开始有点困难了,快坚持不住了,无意中,他看到放在床边的那些脱下来的衣服,他咬着牙,放开右手去拿这件衣服,然后猛力都身后甩了几下,呼的一声,蚊帐就松了下来,村支书回过身来来,身后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到这里,村支书连吓带怕,冷汗直下,慌忙边夜直奔回家,回到家后二话不说,蒙着被子在床上发抖。第二天,就开始发起了烧,胡话不断,足足半个月。
  故事讲完了,老村支书点起一烟,香烟袅袅飘过他沧桑的脸,他平静的对我们说:人生中,有很多解不开的事,你们可以不去信,但千万不要去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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