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临冠说:“师兄,我现在才知道,你真了不起。这太可怕了!”
临冠怔了一下,才明白流沙说的什么意思,感慨道:“是挺可怕的。老子现在心还慌呢。我这还是第二次看到这情形,第一次更可怕。”
流沙喃喃道:“我说着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师父脸色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非常真切地意识到我师父来了,就是……大神师父来了。然后我就动不了啦。”
噢,原来流沙僵硬的样子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啊。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还装做不在意地道:“知道是自己师父还怕啥?”居然怕我,小棉祅居然怕我。我很介意这事。
流沙惊魂未定地道:“知道是知道,可是太有威势了,控制不住害怕啊!”
沉思着的临冠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自豪地道:“我曾经和这样的大神叫板。我真勇敢。”
流沙很钦佩地道:“就是啊,师兄你当时咋就不害怕呢?还敢跟师父对抗!”
临冠:“其实当时也怕,只不过心里一直想着我要杀神我要杀神我要杀骚包,就顾不得害怕了……”
当时,也就是2019年12月5日晚上,当临冠对着黑了脸的我说出“你终于出来了”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感觉上都很可怕,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只是依然阴丝丝地低声问临冠:“你想怎么样?”
临冠微笑着,也低低地柔声说:“我会让柳白杀掉你。”
我笑了笑,看着我用我纤细的小手轻轻拍着临冠的脸,也柔声细气地说:“太好了,你终于想杀我了。”
临冠笑了笑,低柔地说:“你很高兴是不是?既然你高兴,我就不让柳白杀你了,我会杀掉柳白。柳白会死得很惨,很惨。他胳膊腿全掉了,脑袋也被砍去了半边。”说着临冠抬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就这样,一刀两半,脸都没了……”
我心里满是可笑的感觉,伸手抓住临冠的手,像不认识一样将这只手拿到眼前慢慢地翻来覆去地看。这只手很好看,手掌厚实,手指纤长,伸展开,能盖住十六寸杂志的封面,很大,可以一只手就包住我两只手。但在那时的我眼里,就觉得这只手好小,好陌生。我拿着这只手摆弄来摆弄去,感到很新奇地喃喃低语:“这就是人手啊,没鳞,也没有长长尖尖的爪尖……”
“不对,这是龙爪。”临冠低柔地说,还把手钩成爪状“你看这就是龙爪啊,白色的,长满鳞……”
我笑了,反驳他道:“胡说,龙爪哪有这么小的!”我还把这手拿到鼻前闻了闻,低语道:“好香。”然后我摆弄着这只手,慢悠悠地说:“你说,我是抹杀你呢,还是吃掉你呢?你只是柳白的一部分,抹杀你,不会对柳白有任何影响。”
过后回忆起来,我想大概是骚包男对临冠说要柳白怎么死的话生气了,才说出要吃了他的威胁的话——只不过说得轻声细语,无比温和。我也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感觉。
临冠笑着也低声说:“你吃吧。”
我真很认真的想着一口口撕下这只手的肉来,再细细嚼着,咽下去,那肉必是无比美味——我满鼻子都是这香味。而且,在这念头生出的同时,我真拿起临冠的手就咬了下去。不知道临冠是故意的,还是无法挣扎,他就任我咬下去。
然而我觉得牙齿刚碰到临冠的大手,我脑子里就有一个意识冒出来:不行。吃掉他这世就白费了。
我就慢慢放下了临冠的手。
当时我觉得我拿着临冠的手只轻轻碰了一下我的牙,但事后临冠说,其实我咬得很深,红红的差点咬出血了。
临冠还将手往我嘴边送,轻声低语地说:“吃吧,想吃就吃吧,别客气。”
我笑笑,抬手轻抚着临冠的脸,低声轻语地说:“这张小脸就是我的小柳白啊,是我的小柳白。我怎么能伤害我可爱的小柳白呢?”
临冠咬牙,温和地慢慢道:“你想好了,你今天干不掉我,我早晚有一天,会干掉柳白。让你也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我听了,左手抚在临冠的脸上,右手就按住临冠的额头,慢慢地问:“你说,我要这在漂亮的小额头上画个小符号,会怎么样?”
临冠大概想起,我曾经在闺蜜的眉心处画了几下,闺蜜就开了眼,从此不怕鬼邪……此时此景,骚包男绝对不会有什么善举,而是因为他说早晚会杀柳白而动怒,要杀他!一出又一出的事让临冠明白也相信,只要骚包男想,他是绝对可以杀自己于无形。
临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画吧,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快动手啊。”
事实上,那时我在发懵。我突然意识到,我坐的离临冠太近了,而且一手在轻轻拍着临冠的脸,一手按在他额头上,这姿势太他喵的亲近了。
是,在感情上,我是觉得临冠跟我儿子似的,但毕竟他不是七岁,而是二十七岁,对一个这样的大小伙子如此亲近的姿势,就算亲妈也不应该。我正迷茫着我为啥要这样做?就见临冠抬头看我。我忙松手,迅速挪开一段距离。
临冠看着我突然变白的脸,迷茫的神情,忽然就明白了:群主回来了。在骚包男动了杀机的时候,群主回来阻止了他!
临冠冷笑着低声说:“还是神呢,连她你都不能完全压制住。来来,你出来,你今天不灭了我,我就会一直想着杀柳白,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我看着临冠,觉得临冠这是怎么了?骚包男也好,柳白也好,这不是想像出来的形象吗?怎么还认真起来了?我就劝道:“冠冠,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这怎么还说起这些话来了?”
临冠又开始抽烟,说:“是你入戏太深了。总之,我就是要杀了柳白。”
我不解:“你为什么要杀柳白?”
临冠深深吸烟,温声细语地说:“因为骚包男只在乎柳白。凡是他喜爱的,我就要破坏,他所想的好,我就认为不好,他所认为的不好,我就照着去做。我就跟他扛上了。”
我在地上走来走去,茫然道:“可是他们是想像出来的东西,你杀不掉一个想像出来的东西呀。”
临冠又是几口抽完了一根烟,边将烟头按在咖啡渣的小碟里,边平静地说:“如果是想像出来的东西,我就让所有人都忘让这个形象。如果是神,我就让别的神杀了他。”
完全没有过度的,我突然再次冲到临冠身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倒在沙发上,我似乎还打了他一巴掌,我咬牙低声说:“你为什么非要杀柳白?”
我觉得临冠没挣扎。后来临冠说,他当时挣扎了。他抬手想搬开我的手,可是他用尽力气也没把我的手移动分毫。临冠心惊于群主这么弱小的身体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同时也知道力量上他无法可匹拟 ,他也就放弃了挣扎。
临冠只看着我微笑,从牙缝里低低绽出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恨你。你只在乎柳白,我就要杀他。我要让柳白死在你前面,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临冠的声音很动听,语调也温柔平静,可每一个字透着的浓浓恨意,让我有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
我看着临冠的脸,又想在他的额头上画点什么。然而那时候临冠瘦下来了,脸看起来跟柳白很相像。这是柳白的脸啊,对着这样一张脸,我下不去手。
我很认真地计较一下。柳白的这一世是精心打造的一世,连身高体质,甚至样貌,都高度匹配,如果抹杀掉临冠的意志,那柳白这一世就白来了。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么多功课做下来了,现在抹杀你那以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那个姑娘只是一段课程,课程结束就过去了,你不必留恋不舍。”
临冠咬牙怒笑,说:“果然都是你安排的。你安排我爱上清溪,让我体验到真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然后再拿走它。你想过没有,你的做法伤害了一个姑娘。想法下贱,方法下贱,下贱!”
我在临冠头部上方的沙发上坐下,弯下腰,抱着临冠的头,将自己额头贴在临冠的额头上,耳语一般说:“孩子,你就是柳白,你是他的一部分,爸爸爱你跟爱柳白一样。”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的额头贴到临冠额头的一瞬间,像被人塞进去一样,临冠的大脑接收到一堆的画面:蓝天绿水间,骚包男从嘴里吐出一个白球。这白球伸展开,原来是条小白龙……一个小男孩在玩耍,骚包男偷偷地看着他……再后来,骚包男就将已经长大的男孩带在身边了……
事后,临冠想,这大概是骚包男故意让他看到的,以表明骚包男是多爱他。
临冠艰难地,梦呓一般地挣扎说:“不,你不爱我,你也不爱柳白,你只不过是想让柳白代替你的位置。你厌倦了,不想干了,就培养柳白。你只把他当工具,你根本不爱他,也不爱我。”
临冠觉得他说这些话时并不在意,我却听出了他平静语气里的伤心与绝望。
我低声劝:“不,孩子,你不要这么想,不要。我这样是为了让你好,为了你更强大。”
临冠像耳语一样低声说:“你让我变强怎么对我我理解。可你的方法用错了。你不该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卷进来。你的方法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这个女孩是我第一次真正爱上的,动心的,我宁愿为她送上一切。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我只要看着她好好的就好。可是你让她痛苦不堪,你让她绝望,让她在经历爱情之后再失去,她以后的人生都没法再快乐,再过好了。她会一直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之中。”
我心里有些失望,想着这小子竟然这么软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眼前所看到的这一点局势就跟我呛起来,真是又蠢,又短见,完全没有大局观……我有些不屑地抬起头,看着临冠的脸。
躺着的临冠脸上的线条分明,跟柳白的脸一模一样……我放弃了抹杀他让柳白直接占据这个身体的念头,哄着说:“痛苦只是暂时的。时间,会让她忘掉一切,她很快就好起来。”
临冠不是没看出我的杀机。事后他说我是骚包男的状态时,一直是冷酷冷静的,严肃而且毫无感情,只有提到柳白时我有一点点感情,而且几次要动手杀掉他,我黑着脸的时候,很可怕,可他还是咬牙切齿地温声笑着说:“你不懂爱,你不懂女人。真正爱过之后,不可能再当没事人一样,你毁了她以后的生活。我恨的是这个。我恨不得杀了你。我杀不死你,我就杀你最心爱的儿子,让你也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
我知道临冠说的是真的,并不是说说吓我。他心里有愤怒,有绝望,有豁出一切的决心……唯独没有畏惧和虚与伪蛇的狡猾——平明的小狡猾小心机全不见了。
我坐起来,在客厅的地上慢慢走来走去。觉得这小子挺有勇气。但同时觉得这小子超出了掌控,感到有点棘手。我并没有觉得谁无辜不无辜,这个念头从来没出现过,我只考量着这小子明知道我可以轻易毁了他,也丝毫不惧不退,而且明知道杀柳白相当于自杀,还有这么大的绝心,真够狠的。勇猛狠辣,沉着冷静,头脑清晰,思路敏捷,这些都是我要的。可如果这些素质用在偏执上,同样是大害,那就不得不毁掉他了。
@346478578685 2021-03-10 17:32:57
可能在大神他关注的不是人本身,而是人里面的元神,就像家长送小孩去学校,他关注的是元神可以从人生的学校中学到什么。在凡人看来人生就是全部,而在大神看来人间是元神学习的课堂,人生吃点苦只要不危害到元神就无所谓,而这种对人生痛苦认知上的偏差导致了双方互相不理解。而大神似乎不像楼主那样愿意而且善于做沟通和解释工作。所以楼主这一世的经历有可能会提高自己元神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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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很对。大神根本不在意人身,他只关注这经历能不能使元神更加有益。可是受苦的是人啊。他喵的。
可还有点舍不得。
我就退让一步,说:“我可以让你们忘掉所发生的一切,让你们觉得从来没发生过那些事。”
临冠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里全是怒火,语气却轻柔:“你看,你又想操纵人。下贱。你是神也下贱。”
我明白临冠的想法是:你不能让人信服,只凭手段让操纵人,下贱!
我看着临冠,淡淡地提醒他:“你是贱种。”你骂你老子和骂你自己有什么分别?
后来,我想如果有第三者看到当时的情景,准以为是感情很好的母子俩在温言细语,互相说着暖心的话。却不知道这两个笑得春风和旭的人,用最温柔的低语互相威胁互相伤害。同样的喜怒不形于色,同样的老谋深算,又是同样的平静……这它喵的真是爷俩,大变态带着小变态。
那情景当是非常诡异而让人不舒服的。
那情景当是非常诡异而让人不舒服的。
再接着说回那时。我说完临冠是贱种,临冠就:“我是我,柳白是柳白,分裂的,永远不会统一。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我以后杀了柳白。”
我冷笑:“你只是柳白的一个阶段。此生结束,你就融入柳白当中成为柳白的一部分,你怎么杀他?”
临冠笑着,低声说:“融合在一起嘛,那好啊。那我就作为柳白的一个意志留在柳白的头脑里。从此我就是柳白的心结,是他的心魔。千里之堤毁于蚊穴。我就是那个蚁穴。我会慢慢地消耗他,改变他。我也会让他在打仗的关键时刻放弃反抗,或是在他脆弱的时候让他自杀,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总有软弱的时刻,那也是我出手毁灭他的时刻。”
临冠笑着,语气也温柔,但那阴狠劲让我相信他做得到,坚持去做,直到成功。
临冠笑着,语气也温柔,但那阴狠劲让我相信他做得到,坚持去做,直到成功。
我笑笑,柔声提醒他:“你办不到,你的意志力很弱。”我用食指点着我自己的胸口,细声细语地接着说:“你都不如这个蠢女人杀伐果断。这个女人又老又蠢还丑,可她该雷霆万钧时就雷霆万钧,该如沐春风的时候就如沐春风。小子,人的意志力其实不强大,没法抵抗神,人很脆弱,你也脆弱。”
临冠讥笑道:“人不只脆弱,还胆小还爱占点小便宜。但是我够狠,我敢去拼,我杀不掉你,那我就毁掉柳白。”
我觉得这小子很难缠,一边踱着步,一边笑着低声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直接抹杀你,让柳白直接占据你的身体,还是把你这段记忆抹去呢?”
临冠脸上居然现出渴望的神情,说:“随便你,不让我这么痛苦就行。你只要知道,你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柳白。”
我走到临冠身边,一手薅着临冠的头发,把他的额头亮了出来,我本来是想在临冠的额头上画点什么,然而我抬起的右手却落不下去。
突然,我看着我的手,感到无比困惑。接着我意识到我是一手薅着临冠的头发把他的脸拉得抬起来的……我忙松开临冠的头发,还把临冠被我抓乱的浓密黑头抚抚平顺,然后我退后几步,看着临冠,觉得这一切怎么这么好笑?什么神啊,柳白啊,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冠冠入戏太深了吧?我怎么配和他一起演戏呢?怎么跟神经病一样?
临冠看着我,叹息一声,说:“你怎么又出来了?让他出来,我不想跟你说。”
我觉得临冠这话太可笑了,就说:“谁出来了呀?不就咱俩人吗?冠冠,你清醒一下。什么大神啊,柳白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临冠又点起一支烟,将那支烟几口吸到头,把烟蒂按灭在咖啡碟里——里面的烟头早装满了,都溢出来了。临冠说:“无论如何我要杀柳白,我要让他死得很惨。”
我其实已经决定结束这无聊又精神病的谈话,准备去洗漱,脚已经抬起来了,听临冠这么说,我反驳道:“什么柳白不柳白的,全是……”我想说全是假的,我可不陪你疯了,然而话没说完,脚落地时我的话忽然拐成了:“你杀不死柳白。”又轻笑道:“你脑筋不清楚啊。伤害你的是我,你怎么还要杀自己啊?你该杀的是我吧?是这个女人吧?”
临冠:“伤害我的并不是她,是你。”
我诱哄道:“你是怕了吧?怕人类的法律?不用担心,我有得是办法抹掉你在这里的一切痕迹,让人找不到你头上。”
临冠看着我没吱声,似乎是被我的说法震惊了。
我继续诱哄道:“我让你这么痛苦,这么难过,让你永远失去了你爱的人。杀掉我,你就解脱痛苦了。你看你,那么高大健壮,我这么弱小,一甩就能给我甩一边去。你杀了我,我也不能反抗……你看,你可以掐断我脖子……厨房还有刀。一下就能杀死我了。对,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先砍头,后撒尿,现在这机会多好。”
临冠看了我一会,显得很惊讶。
后来,临冠说要杀了我并在我头上撒尿这句话,就七条和小九听他说过……他保证小九和七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告诉我他说这话,然而这话却从我嘴里说了出来,这让他无比震惊。
我看临冠站着不动,就走到他身前,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放,还诱哄着说:“你不敢?胆小鬼,懦夫。你看看,你一只手就能掐断我的小脖子。这女人又蠢又丑还啰嗦,杀掉我对谁都有好处……”
我感到心里很兴奋,很希望临冠在冲动之下,用我说的任何一种方法杀掉我,或是看他怎么做……我很期待一个结果出来。
后来,我想明白了。骚包引诱临冠杀我。是两种可能。一种,杀了我,临冠或是柳白就走向那个无情冷酷的方向。不杀,临冠会走向大爱的方向 。
这是一个选择题,是考验,也是成果。
临冠有片刻的发愣,似乎是在挣扎,然后他拿下自己的手,怒喝:“闭嘴!”
那天晚上,第一次,临冠不再阴丝丝的没有情绪,也不再有阴狠的表情,他很鄙视地说: “你不如这个女人,你根本压制不住她。这个在你眼里弱小下贱蠢笨的女人比你强大。你根本不配跟她比。她尊重生命,尊重一切人,连只有百年的小妖她都尊重,她是大爱。总有一天她会强过你,取代你。你什么也不是,你早晚一天会被打败,然后你儿子会死,会死得很惨。是被你留给他的助力杀死的。因为你没有爱,你不懂爱不懂尊重。”
我一伸手捞住临冠的后脑勺,把他的头压在我的额头上,像耳语似地说:“小子,你是想改造神吗?不愧是我精心打造的一世。”我还一边说,一边摸着冠冠的头,哄道:“爸爸可以给你补偿。”
临冠迟疑了一下,问:“你能给我什么啊?”
我哄道:“我现在这些东西,什么都能给你。”
世界权力,所有的一切。
临冠怀着希望,问:“这些东西我哪样都用不上。爱情能给我吗?”
我沉默了很久,摇头,说:“除了这个。”
临冠的语气又变得低沉:“那你就让我什么都忘掉。”
我毫不犹豫地否决:“那不行,那样我就真失去柳白了。”
临冠:“失去柳白有什么不好吗?”
我:“当然不行,爸爸爱你。”
临冠怒道:“你别说爱我,你不配。你根本就不懂爱。你说你爱柳霞,其实不爱。如果爱就不会让她受到任何杀害。”
我忽然感到心里一疼。一股愧疚之情涌上来。后来我想起,就是从这一时刻起,我不再阴丝丝的冷笑低语,我有了情绪。我低沉地道:“那种情况不由我。”
临冠显然是注意到我有情绪了,也显然是想刺激骚包,他描述道:“她死得很惨,就死在我怀里。我清晰地记得她穿着白衣服,死前还盼着你来,可你没来……如果你真爱柳霞,你怎么会让她上战场?怎么会让她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我想起柳白躺在地上,一只手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另一只手伸向我,叫着:“师父,师父……”
我轻轻摇头:“不,她不是柳霞,她是清溪。清溪死在你怀里,后来你又求我复活了她。柳霞,是孤独死去的,失去她,我心痛无比。”
临冠讽刺道:“不对,如果你爱她你就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你只是营造出你爱她的感觉,下贱。你也不爱柳白,因为你只想把柳白做成一个替代品,做成接替他职位的人。”
我坚持纠正他:“是爱。”
临冠:“不是。你不只对他无爱,对身边的朋友都不爱,等你死的那天,你所有曾经最亲近的人,都会背叛你。因为你不在乎他们。他们要的并不是多么被偏疼,只是被鼓励和认可。可你这个都吝啬去给。”
我轻蔑地道:“你说谁?你说的是尊吗?这个愚蠢的东西,为了这个丑女人居然想当人。”
(记到这我实在忍不住要说一句,骚包真它喵的不是东西!以下我要用骚包来记,太它喵的烦人了,我不要是他。)
临冠:“是的,没错。尊一开始跟我说只要一年就好。但是,我现在决定改变想法,我要让你一直当人,我要鼓励尊,因为他懂爱情。”
骚包恼羞成怒地道:“尊放弃神的身份,把力量分给这个女人。他现在弱,很弱,我要劈死他。”
临冠讽刺地反驳:“你做不到。因为你不能完全压制这个女人。”
骚包大怒,又把手放在冠额头上,威胁说:“这么漂亮的小额头,在上面画点什么,你觉得怎么样?”
临冠毫不畏惧:“你动手啊,你过了今晚就没有机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以后都不会见你了。”
骚包讽刺地笑了,说:“你以为我要做点什么需要这个蠢女人在身边?”
临冠很聪明地揭穿:“你是可以,但只有这个女人身体里,效果才最好。”
骚包不解地问:“为了那么可怜眇小的女人,你值得吗?”
临冠坚定地:“值得。你不懂,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为了她可以让我放弃一切。让我可以反抗你。”
骚包轻轻地笑了,是讥笑:“你跟尊一样蠢。”又说:“大不了把这女人收回来。”
临冠:“这段感情就是你的圈套,你的方法是错的。你让我体会什么是爱情,我刚找到你就把它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