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那点事:一人一梦一生不悔,揭秘王莽篡汉真相

  想着,王莽故作落魄地进了营门。
  射声营原本有丞相和司马两派,因两人已死,两派人都失了依靠,自然而然地都把希望寄托到了新任校尉王莽的身上。
  他倒是英勇,只不知为啥受了中尉的冷落。还能为啥?刚来射声营就弄出内乱,难道不该受冷落?射声营的内乱迟早要出,能怪他吗?怎么就不怪他,怪他没本事。老校尉在的时候,怎么就不起内乱?老校尉应该算不上长官,至多也就是个泥瓦匠。
  泥瓦匠怎么了?不出事就好。出了事也无所谓,要怪也只能怪他没有过得硬的后台。不然,中尉又怎么敢冷落他?没有过得硬的后台才好,这样的人才不畏死。不是吗?看人家就是无所畏惧。
  正各怀心思地想着,见王莽进了营门,一齐围了过来。
  见众人一脸关切,王莽有心再拿捏一番——他认为这个时候最能看清人心,但他什么都没有看出,便忍不住把结果说了。
  众人听完,先是面面相觑,蓦然,齐声欢呼起来。
  原来,王莽接过圣旨后,即暗暗了解过射声营,举荐的时候不存任何私心,提拔他所举荐的人竟是人心所向。
  王莽知自己因此赢得了下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怎么会这样呢?目的分明已经达到了啊。王莽想不通,烦起来。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人倾诉。但王莽认为人是除了自己最不可信的动物,不,连自己也不可信。他从不向人倾诉,他不想把自己卖给任何人。他通常都会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个人静静地磨,磨过了也就好了。
  因此,他向新任丞相、司马交代过之后,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回家。
  当时发帖的时候就是从第二章开始的
  刚进家门,便见王立匆匆而来,王莽忙上前行礼道:“叔父大人缘何如此匆匆?”
  王立见他一脸疲惫,痛惜地看了他一眼,放轻了声音道:“拉下饥荒了?”
  王莽闻言,知必又有人在拨弄是非,原该解释几句,但他此刻心里有事,懒得说,便如实道:“是。”说完,又想:“本来嘛,撒谎就该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所有的谎言都不如实话实说。”
  王立最烦别人拖泥带水,见他如此干脆,心里高兴,忙问:“为啥?”
  “为啥?我凭啥要告诉你?”王莽这样想着,却不敢这样说,索性不说话。
  王立有个特点,对谁有了好感就会对他(她)的一切都有好感。王莽不说话,不仅没让他反感,反而愈加让他痛惜,已然顾不得再问缘由,把手中的钱袋往王莽怀里一塞,道:“拿去,把饥荒还了。”
  王莽也想尽快把饥荒还了,但他转而又想:“钱是好东西,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咱贪财的时候,咱必须爱惜自己的声誉胜过生命。”想着,把钱又塞给了王立,道:“多谢叔父了,我想我还能应付。”
  “应付?咋应付?你知道,这可事关王家的荣誉。”王立自觉伤了面子,难免心里有气,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王莽道:“放心吧,我王莽绝不会做有损王家荣誉的事儿。”
  王立越发有气,冷笑道:“不做?你现在不正做吗?”
  王莽不想惹他生气,忙讨好道:“叔父大人息怒,都怪王莽说话不知轻重,快请家里坐。”
  王立见他服了软,又把钱塞了过来。
  王莽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肯接。
  “这他妈的算什么,瞧不起我?”王立恼了,冷哼一声,提着钱袋,转身而去。到得家门口,仍余怒未消,负气往王商府邸而来。
  其实,中尉不想跟王莽过多纠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要发生了意外,无论意外是否得到了妥善处理,为官者最紧要的一件事,便是要让自己的意见早于传言传进上司的耳朵里。
  因此,打发走王莽后,他即令师爷按自己的意见向上司通报。
  师爷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自能妙笔生花,一蹴而就。他大致看了看,加急上报。
  @瓢城夜雨 2018-08-27 00: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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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斋09 2018-08-27 11:3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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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周转,报进宫里,成帝阅后,不由连连称赞:“真乃忠臣良将也。”
  “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接下来自然就是平步青云,封王封侯也说不准。会是谁有这么好的际遇呢?”紧随成帝左右的淳于长闻言,忍不住想着。
  成帝见他不说话,问道:“淳于爱卿想啥呢?朕得如此忠臣良将,爱卿难道不为朕高兴吗?”
  “我连是谁都不知道,高兴个屁,这家伙指不定就是我的拦路虎呢。”淳于长想着,嘴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不知这忠臣良将乃是何人,竟得皇上如此赏识。”说着,故作一副仰慕不已的模样。
  经他一提醒,成帝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没有把这人是谁告诉他,笑道:“自然是你的表兄王莽王巨君了,刚到射声营就平息了叛乱,难道不是忠臣良将吗?”说着,顺手把奏折递给了淳于长。
  “居然是这个家伙!再进一步可就是卫尉或者中尉了。”淳于长想着,不由一惊:“咱正在谋卫尉的差事,让他上来,咱岂不又多了一个对手?咱冒着杀头的危险给飞燕娘娘伪造了假身份,才总算打动了皇上,不想这小子……可不能随了这小子的愿。”
  淳于长想着,忙去看奏折,他要从奏折中寻出毛病来反驳:再完美的东西也是有毛病的,只要肯去寻,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可是,这奏折写得实在太完美了,他寻不出,急出了一身冷汗。
  成帝只顾着高兴,竟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估摸着他该看完了,道:“怎么样,单凭他这份英勇就不负忠臣良将的称号了吧?”
  淳于长回过神来,忙道:“巨君的这份英勇着实令人钦佩。”说着,眼珠儿一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成帝奇道:“怎么,淳于爱卿还有话要说?”
  淳于长道:“是,皇上,不过,微臣不敢讲。”
  成帝不疑有他,道:“爱卿只管讲来,朕恕你无罪。”
  淳于长正色地道:“微臣以为,英勇固然重要,但忠臣良将单有英勇还远远不够,他还必须要有过得硬的品行,只有两者兼备才不负了这一称号。”
  成帝道:“巨君的品行可是有口皆碑的,朕信得过。”
  淳于长道:“皇上莫要忘了,盛名也有不符的时候啊。”
  成帝“噢”了一声,道:“爱卿这话怎么讲?莫非爱卿有异议?”
  淳于长道:“异议倒是不敢,只是微臣最近听说过一件事,对巨君大大不利,不知该讲不该讲?”
  成帝问道:“何事?从速道来。”
  淳于长故意顿了顿,道:“听人说,巨君拉了不少的饥荒,讨债的为此甚至绑架了他娘。”
  成帝道:“拉饥荒?怎么会?再说了,拉饥荒正说明他清廉啊。”
  淳于长道:“可据微臣听说,他这饥荒是因为挥霍无度拉下的,挥霍无度的人其品行难道不值得怀疑吗?一旦让之掌了权,这还了得?”
  成帝想想也是,道:“我原准备加封于他,既如此,就先搁搁,待跟大司马商量过再说吧。”
  这时候,大司马王商正一个人在后花园漫步。王商为人虽跟王凤一样持重,为官却不似王凤那样喜欢求稳,他认为,既要为官,就不能碌碌无为,必须要弄出动静来,哪怕有了失误也在所不惜。
  因此,接到中尉的通报后,他当即命人报进了宫里。似这样的通报通常都由他批阅,他之所以要报进宫里,自然是要引起皇上对王莽的注意。
  此时,他显然正想这事,不由一脸自得。正自得,但见王立匆匆而来,刚欲说话,已听王立嚷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王商知他性情暴躁,笑道:“又咋了?”
  王立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王莽吗?”
  王商道:“巨君咋惹你了?”
  王立道:“这小子拉了一屁股的饥荒,居然还不肯接受我的帮助。”
  王商道:“这有啥可气的,岂不正说明他自立吗?”
  王立想想也是,却还是心里有气,道:“问题是,这饥荒是怎么拉下的,有人说是因为他挥霍无度。”
  王商笑着反问道:“你信吗?”
  王立道:“我当然不信,你看他那样子,又怎么会是挥霍无度的人呢?可他又没有遇上事,就拉下了饥荒,由不得人不信。”
  王商正色地道:“必是拿去请客了,这可是我的主意。”
  王立不解地看着王商,道:“你的主意?请客?咱们王家人还需要去请那帮乌龟王八蛋的客?”
  王商道:“是,凭我们王家,他无需努力也能坐上高位,但那样不仅少了根基,还容易招嫉,不利于他的发展。”说着,见王立似懂非懂,又道:“这就跟捡到钱和赚到钱不一样是一个道理,捡到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容易让人心理不平衡;而赚到的钱必定付出了努力,也积累了人脉,往往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王立以为他说完了,待要说话,却听他又说:“大哥生前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可不能拔苗助长。”
  王立“哦”了一声,道:“也未见他有何建树啊。”
  王商道:“你可小看他了,他刚到射声营就闹出了动静,我已经上奏皇上,估计他的皇封也该解决了。”
  王立长舒了一口气,道:“是吗,啥时能解决?”
  王商自信地道:“估计很快就该有消息了。”
  王立道:“那,咱们就等等?”
  王商道:“等等。”说罢,命人上了酒菜,哥俩边吃边等。然而,时至深夜仍无圣旨传来,王商不由自语着道:“咋回事呢?皇上没来得及看,还是又遇上了佞臣?”
  王立也急,但还是劝道:“怕是皇上没顾上看吧。”
  王商道:“不该呀,军情他怎么会不看呢?”
  王立道:“别想了,反正金钗掉到井里——到手的财贝了,巨君的皇封是迟早的事儿。”
  王商道:“可不能这样说,我马上也要退休了,我想在自己退休之前,帮巨君把这事儿办好。”
  王立两手一摊,道:“那能有啥法儿,得了空问一声就是。”
  王商道:“也只能如此了。”
  次日一大早,王商就匆匆进了宫。
  成帝还没有起床,非是他贪睡,相反,他一夜未睡:淳于长这个家伙嘴里没有几句实话,说出来却总是容易让人相信。成帝自是深知这一点儿,但成帝还是离不开他,没办法,这个家伙仿佛能看到他的心里,所做更是让他满意。
  成帝见他听了自己的决定后偷偷地露出了笑,猜他马上就会告辞——这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因为自己所谓的搁搁通常都会不了了之——果然,便听他道:“微臣告退。”
  “这次可不能随了你小子的愿。”成帝暗笑了笑,冲他一挥手,静待他恭敬地离去。
  成帝当然不会故意跟淳于长作对,他有自己的盘算:“朕是皇上,朕要亲政不该吗?当然该,可满朝文武又有几人肯听朕的?不听?杀。皇上嘛,杀几个人算什么,还要什么理由,随便就能找出一大堆。”
  盘算着,成帝涌上一股自得,但这自得转眼就被浓浓的悲观所窒息:“说起来倒是容易,可太后肯让朕这么做吗?肯定不会。太后是朕的娘老子,她若不肯,朕是皇上又能咋地?”
  成帝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总算有了主意:“对,朕不采取那种血腥的办法,朕可以尽快提拔一批跟淳于长一样效忠于朕的人,只要有了自己人,还怕不能亲政?王莽应该就算一个,这可是个有才能的人,又是太后的亲侄子,提拔他应该不会有阻拦。倘若他能为朕所用,朕还有啥可虑的?”
  拿定了主意,成帝便欲喊太监李全,却听李全扯着公羊嗓子喊道:“太后驾到——”
  太后又怎么来了呢?
  必须得再说淳于长,从皇上那儿告辞出来,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是他的习惯,只要遇到高兴的事儿,必要认真地想一想事情背后的不利。他认为,这才是当今官场为官的长久之计。
  他在想:“这事儿会有啥不利呢?这事儿不大,原本勿需皇上定夺。可为什么非要上奏皇上呢?对了,肯定是舅父王商有意为之。舅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肯定是为了王莽。
  若是让舅父知道咱坏了他的事儿,不,他又怎么会知道呢?怎么就不会知道?皇上这个人,指不定啥时就会把咱给卖了。咱必须要去找一个证明人,谁呢?太后。咱当然不能去求她,其实也勿需去求,咱只要过去为王莽鸣一番不平,太后指定就会出面。
  一旦太后出了面,事情就会越变越复杂,王莽这小子说不定就死定了。而且,万一将来有人问起来,太后肯定会为自己证明。如此,咱既除了绊脚石,又无人知晓,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他毫不迟疑地转身去见太后。
  为保险起见,王商在上奏皇上的同时,把这事儿也报告给了太后。太后自然高兴,此时在想:“按照时间推算,皇上早该见到奏折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莫非皇上又犯了倔?这段日子,皇上总犯倔。犯倔,他也是皇上,或许哀家不该干预太多。
  不过,王莽这事儿还是要管的,王莽现在已不单纯是他自己,而是王家的未来。还有二弟王曼,他可是王家唯一没有沾到哀家恩惠的。”
  想到这里,太后无法再等下去,她必须要亲自去问皇上:“可是,咋问呢?王商把消息通报给哀家显然是不合规矩的,哀家可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正犯难,见淳于长来了,想:“这小子跟皇上走得近,不妨先从他这里探探消息。”想着,道:“淳于匆匆而来,可有啥事?”
  淳于长路上已盘算定了,听得太后发问,忙把自己盘算的反过来说了,说完,又补充道:“只不知巨君拉饥荒的事儿,皇上是从哪里听来的。”
  太后道:“拉饥荒?岂不正说明他清正?”
  淳于长道:“可不是嘛,微臣也这样认为,可皇上他不信哪。”
  “拉饥荒或许是真的,可他为什么拉饥荒,岂不是因为没有皇封?若是有了皇封,纵使他挥霍无度,也不至于拉饥荒啊。这事儿怪谁?怪我,怪我这个皇太后啊。”如此想着,太后自责愈深,道:“走,去见见皇上。”
  淳于长一脸难色道:“我?是不是合适?我刚从皇上那儿出来。”
  太后懂他的意思,也不勉强他,带了贴身宫女径直过来。
  “她会有什么事儿呢?莫不是因为王莽的事儿?肯定是,几乎所有的事儿,她知道的都不比自己晚。哼,这次朕必须要违拗她一次,也算是试探吧。”想着,成帝忙起身行礼道:“给母后请安。”
  太后道了声“免礼”,径去坐了。
  成帝道:“母后前来,不知有啥吩咐?”
  经他这一问,太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顿,下定了决心道:“还不是为了那个王莽嘛,哀家听人说,他这次立了大功,是不是该封赏一下?”
  “果然是为了这事?巨君哪,只好暂时先委屈你一下了,朕必须要先试探一番。”成帝暗想着,嘴上已道:“母后哪,朕也想封赏他,可据可靠消息,巨君挥霍无度,欠下了不少饥荒,想必人品上有瑕疵。”
  太后知他又犯了倔,冷笑道:“皇上不妨去访一访,若说巨君人品有问题,皇娘死了也不信。”
  成帝主意已定,道:“朕也这样认为,但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如果皇娘不认为不妥,不妨再搁搁,反正是迟早的事嘛。”
  太后猜不透他的盘算,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见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再说话,赌气走了。
  这可是成帝第一次独立自主,太后走后,兴奋之余又记起了太后那一脸的不满,忍不住想:“母后的手段绝非朕所能比,难道她会?应该不会,朕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又怎么了?朕毕竟违拗了她。”想着,成帝烦起来,信步去了飞燕宫里。
  只要到了飞燕这里,无论多大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可这次不同,赵飞燕使尽了浑身解数,竟没能让成帝高兴起来。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成帝刚欲迷糊,王商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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