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乱--槐树街上难以倾诉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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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淑眼瞅着这一切,心里又急却又不是个滋味,正暗自叹息成水咋就这么没出息,没有一点点儿男子汉的气势呢?却猛见那一边林四娃一条胳膊紧勒着成水爹的脖子,直勒得他满脸通红、白眼翻着、大嘴张着、一声儿也出不来,却把手只个乱舞。林四娃的另一只手早将擀面杖丢在了一旁,却悠闲地捏着一根烟在抽。
  正淑明知不是林四娃的对手,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猛扑过去,逮住他勒在成水爹脖子里的那只手就狠狠咬了起来。林四娃一时没有防备,竟被她咬破了手背,血水顺着她的嘴角直流。林四娃疼得把牙一呲,不由自主就松开了成水爹。成水爹软溜溜地瘫坐在地上,好半日才回过神来。
  ……林四娃看着那只滴血的手,突然掐灭了纸烟,狠扔在地上,然后便恶狠狠地瞪着正淑的脸,挥拳就要打她。正淑却杏目圆睁,怒视着他,一点儿也不害怕。林四娃的拳头终于没有落下,却散开成手掌,垂了下去,脸上露出很古怪的笑容说:“妹子,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林四娃最怜香惜玉了,舍不得打你这张脸。所以,我看你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正淑冷冷地说:“你走吧!这屋里没有人欢迎你!”
  “好,我走,我马上走!”林四娃说着抬脚走出了两步,却又突然回身用一条胳膊死死箍住了正淑的腰,嘴就来亲她。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就往她的裤*裆里乱摸,正淑狠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嘴唇被他亲了个正着,裤*裆里也被他摸了个正着。正淑又恼又羞又悲,眼泪不知不觉中扑簌簌落下,正不知所措时,林四娃却突然松了手,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妹子,我把你的嘴也亲了,把你的x也摸了。他张书记家的事我就再不追究了!”
  正淑哭喊一声:“你们都见死不救!”拾起擀面杖就去追林四娃,却被坐在地上的成水娘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闺女,忍了吧!”成水娘拖着哭腔说,“吃吃亏,活一百。理识那牲口做啥?他做下短阳寿的事了,天会报应的!”
  “忍?你们谁受了这样的侮辱,能忍吗?”正淑泪流满面,不停地挣着,仍要往门外扑。燕子见状也赶紧过来劝她。一直傻站在一旁的小琳也过来抱住了她的一条胳膊。
  ……终于,他们劝住了正淑,让她在一张矮椅子上坐了下来。正淑却脸上呆愣愣的,双眼茫然地瞅向大门外,盯着那湿汪汪的场院出神。阳光闹喳喳地拥挤在场院里,知了在场院边的树上尽情地欢叫。四下里被太阳晒出的水汽,摇摇曳曳地升腾着,远处的景物便在这颤哗哗的水汽中水波似的动着。
  正淑呆坐了半晌后,突然又起身朝门口走去。
  “你又弄啥?”一直阴沉着脸的张成水也跟着起身,两步赶上她,拽住她的胳膊问。她却脸上毫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使劲掰开他的手,出门去了。
  成水紧跟在她身后,踏过泥泞的场院,一直来到场院下边的村道上,场院里便留下一长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被洪水冲刷过的村道,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沟沟坎坎的,没有留下哪怕沟子大一坨平整的地方。正淑想走快些,却怎么也走不快,歪歪倒倒的,好几次都差点被土塄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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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水便又紧走两步,上前扶住她说:“出来散散心也好,散一散心气就消了。”
  正淑却冷冷地说:“谁散心了?我回呀!在城里都没人敢在我跟前说一句重话,想不到跑到乡下,却受这么大的羞辱!这鬼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回?你咋回?刚那一场雨,河里早涨水了,你不怕叫水吹了?”
  “水吹了活该!”正淑恼汹汹地说,“与其在这儿叫人羞辱,还不如死了呢!”
  “你真的要回?”
  “真的要回!”
  “我偏叫你回不成!”成水拦腰抱住她,转身就往回走。
  “你放手!”正淑锐叫起来。成水却不放手。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响,成水脸上早着了正淑一巴掌,火辣辣地疼。他一下子恼了,松开她疾步往回就走,边走边说:“好,你走!我再不管你了!”
  成水走了没多远,正好碰见母亲迎头赶了来,便说:“你来弄啥?叫她走吧!”母亲骂道:“你个不成材料的东西!还不跟我去把正淑劝回来!”
  成水不冷不热地说:“叫她走吧!一会儿叫河水隔住了,她自己就回来了。”
  成水娘不再言语,却猛扇了成水一巴掌,急急地就去追正淑。成水木了半晌,也回转身,不紧不慢地去撵母亲了。
  成水赶上母亲时,她正跟正淑僵持不下。成水娘紧紧攥着正淑的手,好言好语的只个劝她,她却一声儿也不吭,只是眼里不住地淌泪。
  ……成水娘说:“好闺女呢!我一家子没出息,受人欺负,害得你也受人欺负!我心里咋不难过呢?我心里比你还难过,跟刀子剜一样!……闺女,只要你今儿不走,你要咋样都行,打我两巴掌也行……”
  正淑哽哽咽咽的终于开了口:“姨,我不是怪你谁,我是自己跟自己生气。真的,你别挡我。就是今儿啥事都没发生,我也要回的,我在外面睡不惯……”
  “好闺女呢!就算你要走,天也留你呢!河里水早都几人深了,你咋过河去呢?走吧,跟姨回。”
  正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姨,你别拦我!我主意定了!”说话间就使劲从成水娘手中往出抽自己的手。
  却突然,成水娘身子一矮,双膝着地跪了下去:“闺女,姨给你下跪了。”说着话,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你实在要走,姨就跪到这儿不起来!”
  正淑一下子呆住,旋即回过神来,也不由自主地跪倒,紧抱住成水娘的肩,只叫了声:“姨!”就已泣不成声了。就在她跪下的同时,成水听到“咯叭”一声响,急忙一瞅,却是她的裤裆撑开了,粉红色的内*裤露出了好大一坨在外头。他便说:“妈,正淑,都赶紧起来!跪到这儿也不怕人笑话!”
  正淑跟成水娘便相互搀扶着起来。正淑脸上含着泪笑了,成水娘也脸上含着泪笑了。于是三个人便相跟着往回走。
  一边走,成水便说:“咱走快点,正淑,一回去你就赶紧把裤子换了。”
  “咋了?”正淑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咋了?裤子都炸缝了!”
  成水娘低头一瞅,说:“哎呀闺女!真的炸缝了。燕子的衣服也太小了。”正淑脸上登时羞得起了红云,说:“把人怪死了!想不到我到这儿丢了这么大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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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四娃家门前经过时,成水母子都不朝那场院里瞅,正淑却无意间抬眼瞅了一下,却见林四娃站在场院边,嘴上叼着纸烟,怪模怪样地瞅着他们在笑。她便急忙把头一低。却不想林四娃的声音竟从那场院里飘落下来:“妹子,咱一回生二回熟……”
  正淑立住脚,愤怒地抬起头狠瞪过去,正待还口,手却被成水娘猛拽了一下。她便强忍了怒火,紧跟着成水母子,往成水家场院去了。
  换了裤子,又在堂屋里闲坐了大半个小时后,正淑已渐渐有些乏困,成水娘便让她去燕子房中休息一会儿。正淑笑了笑,又跟燕子说:“走,燕子,咱俩一块儿去睡。”燕子却说:“你睡吧,我不困。”旋即又站起身来说:“哎呀!看我瓷的笨的!正淑姐咋知道我的房子是那一间呢?我领你去吧!”
  于是,她便将正淑领去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又出来。正淑在燕子房里四下瞅了瞅,觉得倒也干净,便去掩了房门,脱鞋上床,倒头便睡。她刚刚合上眼睛不多一会儿,却突然一只手从蚊帐外伸了进来,将她摇了一下。她便又张开眼来,疲困的脸上绽出一纹浅笑说:“你来弄啥?没看人家在睡觉吗?”
  “我又没啥事,闷得慌。”成水说,“你往里挪挪,我也睡一会儿。”
  正淑道:“避!你要是不规矩,我可喊你妈了!”
  成水便又说:“那我到我哥那儿借几本武打小说,你晚上看。”却在她胸前摸了一把。
  “我可不看武打小说。”正淑翻个身,脸朝墙睡了。
  “你是没看过,一看你就知道好看了。……我去了。”伴随着说话声,成水的脚步声也往门口响去。
  “你等一下。”正淑又翻个身,笑望着他的后背说,“过来,说个事。”
  成水便又回到床边笑问:“啥事?”
  “你哥厉害不?叫他把林四娃收拾一顿!”
  “他?”成水无奈地笑了一下,“连十来岁的碎娃都敢在他头上摸摸揣揣的,还敢惹事?”
  “那就叫林四娃把你家白欺负了?把我白羞辱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成水紧盯着南墙上那面蒙着白色塑料纸的窗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今年就不说了。明年我发誓,一定要考上警校,别的学校我还不上。毕业以后专门管他们这些欺男霸女、欺压百姓的人,到时候有他林四娃的好果子吃!”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我现在就想出这口恶气!”
  “现在出气?你想咋出气啊?”
  “咋出气?!你是男人,连你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问我要咋出气?”
  成水不再言语,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淑又看他两眼,也长叹一声,说:“算了吧!忍了就忍了。你借书去吧,没事干还真把人急死!”
  成水把书借回来时,正淑早已迷迷糊糊睡进了梦乡。他就没有打扰她,将书悄悄地在她床头放了两本,自己拿了一本,坐到堂屋里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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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堂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父亲早就上山挖矿去了,母亲和两个妹妹却都在厨房里包饺子。他们这儿饺子的包法跟城里差不多,饺子馅的做法却跟城里很有些不同:是将煮熟了的腊肉剁成碎末儿,再搅进去同样剁成碎末的洋芋丝或者豆腐,调上盐,撒上一把白芝麻拌匀了,便是香喷喷的饺子馅了。成水看了十来页书后,不知不觉中,也有些犯困了,便手一松,书“啪”一声掉落地上,头往墙上一歪,瞌睡了起来。
  成水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晌,只觉得屋里有些暗。他便揉了揉眼睛,拾起书本夹在腋下,悄没声息地站起身,走到大门口,四下张望起来。却见整个场院里落满了清凉的日影,只是场院边的树梢上还挑挂着些许阳光。他便又折身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门口却又没进去,只是朝里透了两眼。只见满满一簸箕饺子摆放在锅台上,一大碗油沸过的醋、一大碗油泼辣子以及一小碗炒过的葱花,香喷喷地把放在离灶台不远处的小方桌上。母亲面向灶台站着,随时准备着往锅里下饺子。灶门前时而窜上一朵红亮亮的火苗,把坐在灶洞前烧火的小琳那张原本粉白的脸照得熟透的柿子一般红。
  成水没有吱声,又悄灭灭去了燕子房里,想喊正淑起来。可是燕子的床却是空的,屋里早没了正淑的影子,只有他借的那两本小说还摆在床头。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嘀咕:“她总不会又走了吧?”就又去了厨房,问道:“妈,正淑呢?”
  “跟燕子放羊去了。”
  成水“噢”了一声,这才注意到,燕子并不在厨房里,便又问:“饭快熟了吧?”
  “快了。”成水娘说,“你去把正淑跟你爸喊一下,正淑就在你爸矿洞子跟前放羊。”成水“嗯”了一声,随手将小说朝小方桌上一撂,出门去了。
  他走了还不到一杯茶功夫,却见正淑、燕子以及父亲相跟着回来了。那三只白羊在他们面前欢势地跑着。跟在羊后面的燕子,不停地将手中的鞭子“叭叭”地甩出脆响。正淑跟在燕子的后面。戴着安全帽的成水爹却走在最后面,手里提着一只圆笼,里面装着半笼矿石。
  一见成水,正淑远远地便喊:“你猜我今儿下午有啥收获?我能认得矿石了!伯那笼矿石都是我从矿渣里捡的,伯都检查过的,没一个是假的。”成水说:“这有啥稀奇?我这儿三岁小娃都能认得矿石!”走过去从父亲手里接过了圆笼。正淑笑瞪他一眼说:“你一句鼓励的话都不说!伯还一个劲的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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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再没什么事,成水一家人及正淑便都坐在堂屋里,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谝。难免会说到令人发笑的事,便时不时的会爆出一串串笑声。就在大家都欢欢喜喜的时候,正淑突然间却又想起了白日里跟林四娃闹仗的事,便怀疑这一家人是不是都得了健忘症?当时成水家吃了那么大的亏,她也蒙受了那么大的屈辱,难道他们全都忘了吗?要不现在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想着、想着,她就不由得心头又涌起些许悲愤,遂叹了口气,站起身,朝大门口走去。
  她拉开大门,在门道里站了很久很久,直眼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突然又淡淡一笑,折身回到原处坐下,说:“我从来没在外头过过夜。现在天一黑,我就格外想我妈。”
  成水娘道:“闺女真是个孝顺女儿!成水就不知道把我跟他爸孝顺一下!在城里上学,一去就一月俩月的,从没见说过想我!”正淑便又淡笑一下,不再做声了。成水笑道:“你现在再想你妈也没办法了!河水那么大,天又黑了……所以,还是不要急。”正淑看了成水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紧接着又低头紧瞅着脚前。她的脚尖前,高低不平的泥土地面上,除了没有扫净的尘土,别的什么也没有……她便又抬起头来,淡笑一下说:“姨,我想去休息一会儿。”
  成水娘笑道:“闺女今儿黑就跟燕子睡吧。走了一天路,又忙了半后晌,早该乏了!”
  正淑便又笑了笑,站起身说:“燕子,你现在睡不?”
  燕子说:“我等一时儿,你先睡吧。”
  正淑便一个人去了燕子的闺房。拉开灯后,她便掀开蚊帐上床,抱膝在床上坐了,眼睛却久久地瞅着蚊帐外面,很久很久。突然间,她竟眼角一湿,滚下两行泪来,面颊上也慢慢镀上了一层悲色。
  过了不多久,一串脚步声木吞吞地响了来,不一时,便有一个人掀门进来了,却是成水,满脸笑着在床前站定,双眼紧瞅着蚊帐里的她说:“你今儿黑咋怪怪的?”
  正淑长叹一声说:“你们谁也不懂我的心思!”话音未了,泪水却越发流个不住。
  成水笑问:“你有啥心思?”
  正淑瓷着眼看他半日,说:“你一屋人可真都是好脾性!难道真的就叫林四娃白欺负了吗?还嘻嘻哈哈的,就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你们能受下这气,我可受不了这口气!”
  成水说:“那你叫我们咋?都把脸拉下,都放长声哭娘喊老子吗?那不正好中了林四娃的计?他就等着看笑话呢!”顿了顿又说:“你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根本就用不了十年!过上几年你再看,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林四娃!”
  正淑便又淡淡一笑说:“好了,没事了。我心情好多了。你出去吧,我不用你陪,免得人笑你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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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水笑道:“谁笑话我啊?我爸我妈高兴还来不及呢!”说话间突然拉灭了灯,弹掉鞋子,掀开蚊帐,也到了床上,一只手揽住正淑,另一只手就在她胸前摸揣起来。
  正淑低声嚷道:“你弄啥?!”在他手背上狠掐了一下。
  成水道:“你别出声……”手却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正淑尽管心里不是很情愿,却因怕弄出响动来,便没有十分抗拒他……不多一会儿,他便脱掉了她的衬衫,却还想得寸进尺……正淑悄声说:“你要死了!一会儿燕子就来了!”
  成水笑道:“燕子不会来的,她多懂事的人,肯定是去跟小琳睡一块的。今晚上谁也不会来,这屋里只有咱两个人!”一边说,已将她*压*倒在床上,却又开始解她的裤*带。
  正淑低声叹道:“你真是该死!明儿早上可叫我咋从这屋里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成水终于心满意足地软*卧在了一旁,却又将一只手环绕了她的脖子,也不说话,只把双眼紧盯住浮在黑暗中的蚊帐顶,满脸尽是甜蜜的微笑。
  突然一阵脚步声轻悄悄地响了来。正淑心里一紧,小声说:“燕子来了。”于黑暗中手忙脚乱地摸了件衣服就往身上穿。成水却不慌,只是咳了一声。脚步声停住了,然后又轻悄悄地出去了。
  正淑长吐了一口气说:“把人紧张死了!”又在他胸膛狠擂了一拳,骂道:“你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明天早上我看你咋有脸见你爸你妈?”成水笑笑,也不言语,却又紧紧搂住了她。
  ……夜已经深了。突然,成水听见一片吱哇乱喊声从林四娃院中远远传来,再一细听,不觉欣喜欲狂,急忙摇醒熟睡在身边的正淑说:“你听!林四娃家出事了!”正淑也不觉有些欣喜,便说:“那咱去看看。”翻身坐起,就穿衣服。
  成水说:“看啥呢?他就是死了,我也不想看!”正淑却不依不饶,一定要去看看林四娃到底出了什么事。成水也只好慢吞吞地穿起衣服来。
  二人来到堂屋时,黑灯瞎火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靠在大门上。正淑吃了一惊,忙问:“谁?”那人影却不应声。成水便拉开了灯,暗黄的灯光映照出一张纸一般惨白的脸孔,竟是小琳!她满脸惊恐,衣衫有些凌乱,嘴角还悬挂着一丝血水。
  成水、正淑急走过去,一人拉住她的一只手。正淑急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成水也打着手势问她。她只是使劲摇头,却突然狠命一挣,挣脱了他们的手,飞也似的跑进了西山墙上的那孔门,将门“砰”一声关了。
  成水一下子脸色难看起来,喃喃道:“莫非林四娃欺负了小琳?”双手哆嗦着开了大门。一阵夜风呼呼响着,凉飕飕扑进门来,吹乱了正淑的头发,也吹动了屋里的那只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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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轻手轻脚地出了大门,又轻手轻脚地去了林四娃家场院边,躲在一棵大核桃树后偷看起来。林四娃家大门洞开,门灯雪亮雪亮地照耀着场院,场院里却空无一人。他俩守候了将近十分钟后,忽见林四娃的女人领着一个背药箱的人——那是在村里开诊所的刘医生,从村道斜了上来,直往林四娃家场院而来。
  直看到那二人进了林四娃家大门,成水方一拉正淑说:“走,咱回,林四娃肯定是出啥事了。小林肯定是看见他出事,吓着了。”
  两人一路回家,上床躺下后,好半日谁也不说话。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仍然圆睁着眼睛的正淑突然问:“哎,你睡着没有?”
  成水道:“我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正淑说,“我一直在想那个事情。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是不是小琳用了啥手段,把林四娃整治了?”
  “她连话都不会说,还能有啥手段?”
  “那难说。你难道没发现吗?小琳的嘴角有血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她把林四娃咬了一口,并且还咬的是要命的地方。”正淑说着,坏坏的一笑。
  “你胡说!”成水狠狠说一句,翻个身,不再理她。正淑也就不再言语,心里却仍兀自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肯定是小琳耍了什么手段,把林四娃的要命处咬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
  正淑一觉醒来时,早已天色大明。看一眼身边,已不见了成水,就急忙起身穿衣服。却突然竖耳一听,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却听不出是什么声音,就一脸倦色地下床趿上鞋子,头也没梳,就开了门往外走,尚未跨出门口,却又赶紧把脚步收住。门那边的磨房里,成水娘正在用小石磨磨豆腐,正好背对着这道门。那“吱呀”声便是磨拐子转动石磨时发出的。成水坐在石磨旁,隔上一会儿,就往磨眼里喂半饭勺泡涨了的黄豆。
  正淑在门口呆站了很久,也将成水娘的背影看了很久,心里更是乱跳了很久,脸也早已红成了熟透的蛋柿,却犹犹豫豫的不敢从门口出去,心中暗自嘀咕道:“不知道成水他妈心里要咋看我呢?肯定以为我是多不要脸的女子……”偏偏成水回头朝她笑了一下,说:“你起来了?”
  她便只好硬着头皮,脸上满含羞涩的微笑,款款走到石磨跟前,对成水娘说:“姨,你歇一时儿吧,叫我推一会儿。”
  成水娘回头笑道:“好闺女呢,这粗活你不会干。”眼神中透出一种特别的亲近和慈善。这眼神却叫正淑越发觉得羞了,赶紧低下头,讪讪地走到成水跟前,偷偷瞪他一眼,说:“你忙去吧,我给姨喂豆子。”成水“嗯”了一声,站起身,将勺把递给了正淑,然后就出了这间屋子,端直去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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