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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乱--槐树街上难以倾诉的往事
正坤却皱了皱眉，先是自言自语一句：“无聊透顶！”接着又对任晓霞说：“小任，你不是还叫我给你帮忙弄个啥嘛？要不现在就走。”任晓霞急忙点头“噢”了两声，同正坤一道离席了。
正淑一直目送他俩出了门，然后淡淡一笑，瞅着坐在斜对面的李大明说：“大明，我屋就是这样子，吵吵闹闹的，叫你笑话了。”
李大明笑了笑说：“谁屋都一样，不吵不闹不热闹。”
正淑便又瞪他一眼说：“讨厌！你还不是在笑话我！”话音未落，王正萍却将正芳胳膊一撞，大声说：“真是个吃死鬼！咱赶紧走！”正芳急问：“咋？”
“没看电灯泡亮呼呼！”正萍嘻嘻笑道。
正芳抬眼一瞅说：“灯哪亮了？”
“咱两个不是电灯泡吗？” 正萍又嘻嘻一笑。
正芳恍然大悟了，便丢下筷子，站起身来，也嘻嘻一笑说：“那咱赶紧走，免得惹人恨！”
见两个妹妹都离席了，正淑有点急了：“你两个咋也走呀？剩下这一大桌子叫我跟大明咋办呢？”
正萍却回头摇头晃脑的一笑，又学着正淑刚才对李大明说话的腔调说了声：“讨厌！”然后将正芳的手一拉，两个人嘻嘻哈哈跑出门去了。
包间里剩下的两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笑了。
正淑一直目送他俩出了门，然后淡淡一笑，瞅着坐在斜对面的李大明说：“大明，我屋就是这样子，吵吵闹闹的，叫你笑话了。”
李大明笑了笑说：“谁屋都一样，不吵不闹不热闹。”
正淑便又瞪他一眼说：“讨厌！你还不是在笑话我！”话音未落，王正萍却将正芳胳膊一撞，大声说：“真是个吃死鬼！咱赶紧走！”正芳急问：“咋？”
“没看电灯泡亮呼呼！”正萍嘻嘻笑道。
正芳抬眼一瞅说：“灯哪亮了？”
“咱两个不是电灯泡吗？” 正萍又嘻嘻一笑。
正芳恍然大悟了，便丢下筷子，站起身来，也嘻嘻一笑说：“那咱赶紧走，免得惹人恨！”
见两个妹妹都离席了，正淑有点急了：“你两个咋也走呀？剩下这一大桌子叫我跟大明咋办呢？”
正萍却回头摇头晃脑的一笑，又学着正淑刚才对李大明说话的腔调说了声：“讨厌！”然后将正芳的手一拉，两个人嘻嘻哈哈跑出门去了。
包间里剩下的两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笑了。
第十七章
那日正秀、和胜两口子的请客宴不欢而散后，没过几天，和胜便回部队了。
正秀在和胜归队之前，也许心中还赌着气吧，便一直没有回娘家。不过，和胜走的当日晚上，她便抱着路生回来了。偏巧一进院门就看见正祥站在鱼池旁正给一个上门的买主称鱼，她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高声说道：“天都黑了，大哥的生意还这么红火啊？”
正祥回头看了正秀一眼，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笑了笑说：“你回来了？”接着便对那买主说：“秤你可要看好了哦，总共是五斤八两。”
那买主道：“老哥称秤，我放心！”
正祥便又回头对已走到堂屋门口的大妹说：“正秀，你给帮忙算一下，五块三一斤，总共五斤八两，是多少钱？我喝了几口，脑子是糊糊，算不清。”
正秀嘿嘿一笑说：“我也是个糊糊！”想了想又说：“还是叫这客自己算吧，我算了个大概，三十块零几毛，也不知道对不对？”
买主笑道：“对着呢，你算的多少，就是多少！”
正祥嘿嘿一笑说：“那就三十块，零头就不要了。”
那日正秀、和胜两口子的请客宴不欢而散后，没过几天，和胜便回部队了。
正秀在和胜归队之前，也许心中还赌着气吧，便一直没有回娘家。不过，和胜走的当日晚上，她便抱着路生回来了。偏巧一进院门就看见正祥站在鱼池旁正给一个上门的买主称鱼，她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高声说道：“天都黑了，大哥的生意还这么红火啊？”
正祥回头看了正秀一眼，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笑了笑说：“你回来了？”接着便对那买主说：“秤你可要看好了哦，总共是五斤八两。”
那买主道：“老哥称秤，我放心！”
正祥便又回头对已走到堂屋门口的大妹说：“正秀，你给帮忙算一下，五块三一斤，总共五斤八两，是多少钱？我喝了几口，脑子是糊糊，算不清。”
正秀嘿嘿一笑说：“我也是个糊糊！”想了想又说：“还是叫这客自己算吧，我算了个大概，三十块零几毛，也不知道对不对？”
买主笑道：“对着呢，你算的多少，就是多少！”
正祥嘿嘿一笑说：“那就三十块，零头就不要了。”
正秀又嘿嘿笑两声，进了堂屋，堂屋里却没人。她又朝正淑屋里瞅了瞅，灯黑着，估计也没人。正坤屋里灯也黑着。她便默不作声地走到母亲卧室门口，掀帘子进去，却见母亲正歪在床上看电视。她便笑了笑说：“槐树底下热闹得很，都在那儿纳凉呢，你也不出去？”顺势将路生放在床上，然后便在床边侧身坐下了。
其时，根茂婶的假牙已经泡在了搪瓷缸里，嘴便窝着，瞅了大女儿一眼，说：“都出去了，门还不叫人背去了？正祥又指望不住事！还不得我给听个响动，免得谁把鱼偷了。有买主来了，也能去把他喊一下。”
正秀“哦”了一声，说：“隔得这么远，你能听见啊？”
“我耳朵灵得很！啥听不见？”
正秀便又笑了笑说：“咋还叫你招呼鱼呢？我嫂子没在屋啊？”
“春花到阳川渔场拉鱼去了，明天早上才回来。”
正秀点了点头，朝电视上瞅了半会，又问：“这是个啥电视剧呢？”
“谁知道？没名没堂的，胡球看呢？”
正秀便又说：“咱屋的人真能扑！都跑出去了，就把你一个人搁屋里！”
其时，根茂婶的假牙已经泡在了搪瓷缸里，嘴便窝着，瞅了大女儿一眼，说：“都出去了，门还不叫人背去了？正祥又指望不住事！还不得我给听个响动，免得谁把鱼偷了。有买主来了，也能去把他喊一下。”
正秀“哦”了一声，说：“隔得这么远，你能听见啊？”
“我耳朵灵得很！啥听不见？”
正秀便又笑了笑说：“咋还叫你招呼鱼呢？我嫂子没在屋啊？”
“春花到阳川渔场拉鱼去了，明天早上才回来。”
正秀点了点头，朝电视上瞅了半会，又问：“这是个啥电视剧呢？”
“谁知道？没名没堂的，胡球看呢？”
正秀便又说：“咱屋的人真能扑！都跑出去了，就把你一个人搁屋里！”
“哼！一个个都忙得太！但是地里的事了，就都没人伸手了！”根茂婶很有些埋怨地说，“正芳跟正萍不知道弄啥去了。正坤呢，又叫那个小任给勾叫出去看电影去了。不是我说呢，正坤也真是眼皮子浅，小任老家在山得太太的深山里，又不是正式工作！人模样也不是多好，我看比咱正淑差远了，也不知道正坤到底图个啥？”
正秀笑道：“妈，你倒管他那闲事弄啥啊？正坤明年就又去京城上学去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咱这儿谈对象的，他无非是跟小任话能说到一块，最多在一块逛个街道，看个电影，能有啥呢？更何况他是个男娃子家，又吃不了啥亏！”
根茂婶道：“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任心机重得很！我是害怕咱正坤人实在，到时候叫人家给缠住了。你说，一个大学生，娶个副业工媳妇，人笑话是一说，关键是到时候正坤要是留到京城工作了，小任却在咱罗原，离得那么远，有个家还不是跟没有家一样？”
“你还想得真长远！”正秀嗤的一笑，“咋还没咋呢，就能到那一步啊？就算他俩有个啥，到时候正坤沟子一拍，到京城上学去了，小任又能咋？莫非她还撵到京城去？”
正秀笑道：“妈，你倒管他那闲事弄啥啊？正坤明年就又去京城上学去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咱这儿谈对象的，他无非是跟小任话能说到一块，最多在一块逛个街道，看个电影，能有啥呢？更何况他是个男娃子家，又吃不了啥亏！”
根茂婶道：“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任心机重得很！我是害怕咱正坤人实在，到时候叫人家给缠住了。你说，一个大学生，娶个副业工媳妇，人笑话是一说，关键是到时候正坤要是留到京城工作了，小任却在咱罗原，离得那么远，有个家还不是跟没有家一样？”
“你还想得真长远！”正秀嗤的一笑，“咋还没咋呢，就能到那一步啊？就算他俩有个啥，到时候正坤沟子一拍，到京城上学去了，小任又能咋？莫非她还撵到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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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茂婶便不再言语，又默默看起电视来。
正秀突然又一眼瞥见柜盖上躺着一张书本大小对折的红纸，心中好奇，便起身过去，拾在手中，又回到床边坐下，摊开看了一眼，回头笑问母亲：“这是个啥哎？怪流么气的！”
根茂婶笑道：“李大明屋规程还大得不行！今儿上午请了个媒人过来了，这纸纸儿就是那媒人拿来的，说是李大明的生辰八字。他还要正淑的生辰八字呢。那时候咱屋又没有表，我咋知道正淑是啥时辰出世的呢？只能给说了个大框模，媒人也拿红纸纸写下了，说是要给李家拿去。”
“正淑跟李大明的事这就算是定了啊？”
“正淑自己愿意，我还能说啥？媒人说了，等把正淑跟李大明的八字一合，看个好日子，男方父母到咱屋来见个面，把咱屋要求的条件说一下，就算是定下来了。”
正秀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捷快。不管咋说，正淑跟李大明比跟那个张成水强得多，正淑也总算是脑子开窍了。”
正秀突然又一眼瞥见柜盖上躺着一张书本大小对折的红纸，心中好奇，便起身过去，拾在手中，又回到床边坐下，摊开看了一眼，回头笑问母亲：“这是个啥哎？怪流么气的！”
根茂婶笑道：“李大明屋规程还大得不行！今儿上午请了个媒人过来了，这纸纸儿就是那媒人拿来的，说是李大明的生辰八字。他还要正淑的生辰八字呢。那时候咱屋又没有表，我咋知道正淑是啥时辰出世的呢？只能给说了个大框模，媒人也拿红纸纸写下了，说是要给李家拿去。”
“正淑跟李大明的事这就算是定了啊？”
“正淑自己愿意，我还能说啥？媒人说了，等把正淑跟李大明的八字一合，看个好日子，男方父母到咱屋来见个面，把咱屋要求的条件说一下，就算是定下来了。”
正秀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捷快。不管咋说，正淑跟李大明比跟那个张成水强得多，正淑也总算是脑子开窍了。”
“谁知道正淑那鬼鬼子心里咋想的！”根茂婶说，“不过，她婚姻定了也好。到时候她出学了，分配工作的事就是他李家给操心了，免得咱屋两眼煤黑，连该去给谁塞黑都不知道！”
正秀笑道：“塞啥黑呢？正淑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又不是自费生、委培生，国家包分配呢，又不需要自己联系工作！”
“不塞黑还能分到好地方？”根茂婶嘿嘿一笑，想了想又说：“现在共*产*党的干部都高尚得很，算我胡说八道！”
然后，母女两人又都不再言语了，便都默默看起电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秀突然又说：“那一天吃饭那事，实在没意思！后来我也想了，也怪我心太急，就不该在那时候说庄基地的事。”
正秀笑道：“塞啥黑呢？正淑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又不是自费生、委培生，国家包分配呢，又不需要自己联系工作！”
“不塞黑还能分到好地方？”根茂婶嘿嘿一笑，想了想又说：“现在共*产*党的干部都高尚得很，算我胡说八道！”
然后，母女两人又都不再言语了，便都默默看起电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秀突然又说：“那一天吃饭那事，实在没意思！后来我也想了，也怪我心太急，就不该在那时候说庄基地的事。”
根茂婶也说：“就是，确实没意思！最后还是李大明开的饭钱！一百多块呢！咋还没咋呢，凭白的就叫人家把饭钱开了，我心里都不美！”
“那……我哪一天见到李大明了，把钱给人家。”
“算了吧，你就是想给，人家肯定也不要。不过从这也看出来了，李大明不是挤掐人。”
正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根茂婶却又说：“正秀，不是我说你。怪不得那天正祥两口子不高兴呢！你做的有些事，连我都看不过眼！”
“我又做啥错事了？”正秀讪笑一下。
“还不是你那庄基地的事！事前连我都蒙在鼓里！要不是你饭桌子上那一说，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我不是知道错了，现在不是想跟你商量吗？”正秀又讪笑一下。
“还商量啥呢？你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啥商量的。”
正秀低头想了一会，缓缓地说：“妈，你也不要生气。当时龙支书说得厉害加怕怕的，我也没弄清到底是咋回事，心里一着急，就没想别的，日急慌忙的就想叫咱屋里人都赶紧给写个凭据，免得把事给误了，咋能想得到惹出了一大堆是非？这两天我又去把我那个同学问了一下，她说还就是得快些，最近就得把手续给完善一下，要不庄基地就得泡汤。所以妈，还得你给我大哥跟正坤多解释一下。”
“那……我哪一天见到李大明了，把钱给人家。”
“算了吧，你就是想给，人家肯定也不要。不过从这也看出来了，李大明不是挤掐人。”
正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根茂婶却又说：“正秀，不是我说你。怪不得那天正祥两口子不高兴呢！你做的有些事，连我都看不过眼！”
“我又做啥错事了？”正秀讪笑一下。
“还不是你那庄基地的事！事前连我都蒙在鼓里！要不是你饭桌子上那一说，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我不是知道错了，现在不是想跟你商量吗？”正秀又讪笑一下。
“还商量啥呢？你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有啥商量的。”
正秀低头想了一会，缓缓地说：“妈，你也不要生气。当时龙支书说得厉害加怕怕的，我也没弄清到底是咋回事，心里一着急，就没想别的，日急慌忙的就想叫咱屋里人都赶紧给写个凭据，免得把事给误了，咋能想得到惹出了一大堆是非？这两天我又去把我那个同学问了一下，她说还就是得快些，最近就得把手续给完善一下，要不庄基地就得泡汤。所以妈，还得你给我大哥跟正坤多解释一下。”
根茂婶没有明确回答她的话，却问：“你哪个同学？”
“就是那谁吗，城关镇政府的牛雅丽，庄基地的手续都要从她手上过。”
根茂婶却又说：“那你叫我给解释啥呢？你总得把前前后后的过程给我说清吧？要不，我都不知道你想弄啥呢，我咋给解释？”
正秀便淡笑一下，又思谋半会方说：“前两年我还是姑娘娃的时候，咋能想得到要批庄基地呢？不是有一天碰到牛雅丽了吗？她就给我说，叫我赶紧申请一份庄基地，说是市政府的规划已经出来了，咱地里的地迟早要征，叫我先弄一份庄基地占住，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说了，她听到内部消息，说是最多再集中批一次庄基地，以后就冻结了，不会再批了，所以叫我抓紧。我干着急没办法，只得叫她给我出主意。她就说叫我先用我爸的名字申请上去，把庄基地先批下来再说。所以我就给我爸说了，我爸就写了个申请，跟我一块儿拿到龙支书那儿盖的章子，随后我就把申请给牛雅丽拿去了，后头的事情都是她给帮忙办的。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还当都毕球了呢，谁知道现在给批下来了？但是我爸又不在了，所以龙支书就说了，现在用我爸的名字肯定不行，得变更。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变更到我名下，说是害怕以后正祥、正坤寻他的麻达，所以就叫我给他提供咱屋人写的字据，主要是我大哥跟正坤的字据，意思是都同意把庄基地变更到我名下。都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心想前前后后都是我跑的，无非就是用了一下我爸的名字，大哥跟正坤总不会有啥别的想法吧？没想到事情这么艰难……”说到这儿，不觉鼻子一酸，竟哽咽起来。
“就是那谁吗，城关镇政府的牛雅丽，庄基地的手续都要从她手上过。”
根茂婶却又说：“那你叫我给解释啥呢？你总得把前前后后的过程给我说清吧？要不，我都不知道你想弄啥呢，我咋给解释？”
正秀便淡笑一下，又思谋半会方说：“前两年我还是姑娘娃的时候，咋能想得到要批庄基地呢？不是有一天碰到牛雅丽了吗？她就给我说，叫我赶紧申请一份庄基地，说是市政府的规划已经出来了，咱地里的地迟早要征，叫我先弄一份庄基地占住，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说了，她听到内部消息，说是最多再集中批一次庄基地，以后就冻结了，不会再批了，所以叫我抓紧。我干着急没办法，只得叫她给我出主意。她就说叫我先用我爸的名字申请上去，把庄基地先批下来再说。所以我就给我爸说了，我爸就写了个申请，跟我一块儿拿到龙支书那儿盖的章子，随后我就把申请给牛雅丽拿去了，后头的事情都是她给帮忙办的。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还当都毕球了呢，谁知道现在给批下来了？但是我爸又不在了，所以龙支书就说了，现在用我爸的名字肯定不行，得变更。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变更到我名下，说是害怕以后正祥、正坤寻他的麻达，所以就叫我给他提供咱屋人写的字据，主要是我大哥跟正坤的字据，意思是都同意把庄基地变更到我名下。都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心想前前后后都是我跑的，无非就是用了一下我爸的名字，大哥跟正坤总不会有啥别的想法吧？没想到事情这么艰难……”说到这儿，不觉鼻子一酸，竟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