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建民:源哥,这次人员调动,我本不想和古月、小雄在一起,心里挺不痛快的。况且我们投奔古月而来,——我与古月虽同乡,但只见过一两次面,并没有共过事,心里总是没底。
济源:别胡思乱想,既来之,则安之,只管干好活儿就是了,难道还怕干好活儿不给钱吗?
建民:咱几个来的时间短,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跟我一起干活儿的人说他们都三个月不开支了,以前走的人有的只给了点路费,工资也不说不给,拖着。少有的几个人虽然开了工资,但工资价格跟开始说的不一样,并且扣这扣那。你与古月打交道的时间长,这人可靠吗?
济源:这人水平不高,办事不够圆满,但心里还是干净的,也就是说古月本人没坏心眼,就恐怕被人利用。
建民:古月和玉明关系好,与小雄交厚,似乎对咱俩很不在意似的。
济源:这个我知道,那天我们一起来齐了我就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交往的时间和共事的经历也多了,有些事他还不敢太出格了,有些事表面不能太出格了。
建民:比如咱几个在一起干活儿的这几个,古月的原本意是让小雄和他弟弟俩在一起住,他们三个和玉明夫妻俩吃一锅饭,叫咱俩到工队吃住。后来没干几天由于人员调动咱几个就又分开了,我和小雄、古月过来了,你和玉明留在了咱们几个开始刚来时干的那边。
济源:在没有其它机遇的情况下,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我的意思。原因:这里虽不十全十美,但平衡之下还是比干别的强。工资没事,就是拖垃点,到时候咱自有办法,不用担心。
陕北之行〈二十〉
济源:小弟干什么呢,如果没事到我这里来,咱哥俩喝两杯。
月明:不去了,下班后喝了几杯,喝多了,正准备睡觉。
济源:什么喝多了,蒙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赏花。
月明:赏什么花? 我怎么不知道?
济源:还装呢!我知道现在你面前简直是百花齐放:未开苞的蓓蕾,年少的黄花,经久不衰的老花——哈哈,花的世界!
月明:行了,别满口闲言,兄弟是个正经人。
济源:我知道这两天你心里不舒畅。人呢,要知足,知足才能常乐。你吃着碗里的(老的,古月哥哥的板娘——据说也是你的板娘);瞪着锅里的(隔壁,那个美貌多姿的小姑娘),你还想怎样?不过是闲着家里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弟知足吧,过来咱俩喝两杯。
月明:哥真会开玩笑,哈哈。真的不喝了,兄弟确实和同事喝多了,改天吧,我请你,行吗! ?
济源:如真的喝多了,我告诉你一个秘方。
月明:什么秘方?
济源:喝不醉的方法:喝酒前先吃个王八。人在桌上喝,王八在胃里喝,酒全喝王八肚子里了。这样喝酒的是人,醉的是王八。记住这个方法,保你永远不醉,大不了吐出一个酒浸的王八。若被狗吃了呢,又嫁祸给狗,聪明之举也。这个方法怎么样,兄弟?
二十一
济源: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座山,看不到,也听不见,只有偶或漫步,或驻足,或如匆忙的行云往来于山顶的一线天;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河,有时虽看得见,却听不见;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堵墙,敲一下墙壁,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却看不到风景。然而,在炎炎的夏日里你给过我清凉,且清凉到了我的心里;瑟瑟秋风中给过我温暖,亦温暖到我的心里;凄风苦雨送来问候,寒风腊月关心过我的棉衣。正因为这些来的不易,所以我们是否应该倍加珍惜!
济源:对于一个春风得意的人,得寸可进尺,进屋又想上坑。对于一个一落千丈的人呢,只能以退为守,步步为营。兄弟日理万机,难得闲暇,哥哥竟然连你紧锁的眉头和拉长的脸也难得一见。哈哈,欲知现在,何必当初!好在兄弟事业蒸蒸日上,如日中升,衷心祝愿你好运多多,官运多多,喜运多多!
济源:兄弟睡觉了没有,你们那边时活儿累不累?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这里很好,不管从生活上,还是环境方面,我很知足。特别是自蔚县的煤矿停产以后,我们大多东奔西走,自觉身心疲惫。来到陕北,幸有一间自己的栖息之地,得以暂安。明月小兄弟多付辛带,为我安下床位,使我得以安身;又接通电源,光明于是诞生。这些事情虽然不大,但于清冷中的活力实在给了我一个好的心情。小兄弟知冷暖,冷暖在心间。所以我很知足。然从情绪和话头上恐多有欠妥之处,还望兄弟谅解。特别咱弟兄相聚没几天,就由于人员调动而又分开了,现在想起来挺不是滋味的。
古月:大哥,不必有所自责,工作和生活方面对哥哥们不适应,不满意,这与兄弟冒然把你们叫来而又安排不妥当,都是兄弟的错,请原谅兄弟年幼无知,有时又不免粗心大意。过去的事情咱就不说了,说了也无济于事。以后工作中你们在那边直接与矿上负责人协议,比如工程,价钱,施工方案和工程量等。我和建民、小雄在这边很好,不用担心。至于什么时候过去现在说不定。关于工资,别担心,钱一个也少不了咱们的。按现在的情况,你们觉得怎么样,可以干不,特别是工资标准,能否达到你们的满意?自定。——晚安!
济源:"看你们肯干不?服价不?自己什么标准?"这几句话我不明白。我只说我自己:北京一别,日日惦念兄弟。预感到咱兄弟终有相逢之日,不在北京就在陕北,我收到你的信息之前我就早已找好了来往的路线。蒙兄弟挂念,我来得最早最快。干什么活儿,挣多少钱,什么标准,都无所谓。记得以前说过,高兴不高兴愿与兄弟在一起,就是每天看你紧锁的眉头和拉长的脸也心里踏实,这一点在我的心目中至今还无人超越。唉,只可惜由于人员调动我们几个又各奔东西了……
二二
建民:源哥最近一切好吧?进展顺利吧?感觉不错吧?只有深入探穴才能发现新大陆,兄弟警告密切注意闷气和甲烷的出现危急生命!祝源哥好运!
济源:一,小弟月明忠于职守,不负你们三位兄弟的嘱托,谨守南大门,可谓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望三位兄弟放心;二,甲烷和闷气我自知回避,因为我知道,非有三位兄弟那样的特异功能者不能享也;三,如不放儿让猫看着鱼,不妨轮流回来看看,看猫偷吃鱼否;四,那里的活儿累不累?能干多长时间?何时回来?注意身体!
建民:源哥最近一切非常顺利吧?板娘天天赔你转,一饱眼福,二饱口服,三饱手福,四饱球福,哈哈哈哈......全是咱源哥能掐会算的福,真可谓天算不如咱源哥会算啊......哈哈哈哈......祝源哥花运常开美娘常来!
建民:报告源哥板娘长大,和你一样听档的话,朝九晚五招数不差,努力进取有望提拔,板娘想你掏出电话,早晚过来意思一下,咱的板娘心中牵挂!哈哈哈哈
......
建民:咱的板娘想作爱,口里却说源哥坏.....
建民:源哥听兄弟一句话吧!能忍耐就忍耐吧,别遇到机会就一发不可收,燃的太紧将来就有和闫军的结果一样,一无所获欠一屁股帐,最毒妇人心,叫人有苦难言,哈哈哈哈......
建民:哈哈哈哈,源哥呀,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源哥你又忽悠我玩,哈哈哈哈.....
济源:建民兄弟,刚才看了你的信息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月我一直跟着炮工扩帮,下班很晚,似乎对你冷落了些,我怀疑你是不是在郁闷的环境中疯了。
建民:源哥,别装腔作势了:你又拿你相好的卡以她的名义忽悠我了,我知道了,我看出来了,哈哈哈哈!
二三
济源:虽说日日交谈,可谓“见信如见面”,但毕竟分别一月有余,不知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人是可以经常改变的。这样吧,我测试一下你的诚实度——是否说实话最能体现两个人的交情。一,对异味:喜欢,不喜欢,无所谓;二,对异味:怕失去,不怕失去,无所谓;三,对源哥:怕偷食异味(不放心)、怕上异味的当(关怀与警醒)、无所谓。三个问题,你一一答复,只选择每个问题中的其中的一个答案就行。每题一分,满分三分,看你能得几次,就是你在我心目中的诚实度,看你说不说实话。
建民:哈哈哈哈!兄弟怕你上当,将来有苦难言;再说那种人太不地道,还是少交往的好。哈哈哈哈!如果你有那心想尝尝也未尝不可,毕竟你们是老乡,也许没那么严重:也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出现——哈哈哈哈......
济源:恭喜你回答错误,你的诚信度为零!——自本月分班以来,我和咱老板他们难得一见,偶尔聊聊的时候——比如前天,咱板娘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了你们在信息交往上的“交往”史:你每每向她调查我和咱老板的上下班时间以及某手机号的归属,特别对咱板娘关心倍至,甚至细化到她的文化程度,以至于咱板娘以为你在查户口;且"哈哈哈哈"极不庄重,以至于咱板娘骂你“老流氓”。你提醒我"香水有毒”,实则调虎离山,而你自己却实施着“只有深入探密才能发现新大陆”的具体行动。从咱板娘的兴奋与快意中不难看出,你那“望梅止渴,解决一点是一点”的新举措已初见成效。咱板娘边说边笑;咱老板也笑,然咱老板的笑里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勉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背后是“异味”的尊严:不见兔子不撒膺。纵然是有“异味"的葡萄,只要吃,就得买单——别想白吃,拿钱来!据说还增值了,是吗?
济源:正确回答:一,对异味:喜欢;二,对异味:怕失去;三,对源哥:不放心。兄弟在劝我“小心”的同时,自己却在紧锣密鼓抛与咱板娘搞的热火朝天,不难想象,一个洒满香水的人在宣传“香水有毒”的可信程度。再者,在离间别人关系的同时,达到逐一密切自已的关系,试图“唯我独尊,以我为中心”,这很有点类似咱老板和咱三哥的处世哲学。然对我也不放心,实为大错,不早就跟你说过吗,甲烷和闷气非你等有特异功能者不能享,吾不如也。
二四
济源:你家出丧呢,还是你正守灵呢?
月明:你家才出丧呢,你才守灵呢。你是谁,为什么骂我?
济源:我是济源,给你发信息你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什么意思,骂得你轻,我还要多骂几句。
月明:哈哈,是哥哥呀,这是个误会。我正在途中,刚才在西安下火车过地下通道,手机信号不稳定,没看出来,对不起啦,我的哥哥!
济源:那就是我多心了,对不起,我向你赔礼道歉,我以为你有意不理我,所以就用这个号给你发信息,这个号我不常用。什么时候回来呢?
月明:明天就回去了。别多心,虽然咱们有过误解,然以前我常听我哥说在北京时你对他不薄,何况平时你对我也多有关照,我怎么能故意不接你电话。怎么,你想请客?
济源:说吧,你想吃什么。明天下午我为你接风洗尘。
月明:谢哥哥!家里孩子病了,回来急点,你又上夜班,回来时没来得急等你下班,早上六点我就坐长途回去了,谢哥哥的关怀!
陕北之行(二五)
济源:深秋夜冷,又苦雨连绵,你们那边还没有支过钱吗?如果没有,昨天我在给古月的信息中也提到,在这深秋的季节里是否你还穿着夏天的汗衫。如实在不行,我想办法给你弄点钱吧,我支的钱还没怎么用,要不,有过去的给你捎过去,行吗?
建民:谢谢源哥,我自己会解决的,钱就不要捎了。另外,你跟古月说肯定是白说的,也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我意见很大似的,似乎也很有点看不起人;小雄也一样,但我从不尿他们。他们平时很少和我说话,他肯定不会帮忙去支钱的。
济源:我知道,自来陕北之后你倍受冷落与排挤,皆争夺之害也;何况又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好说什么。如能自己解决一下冷暧问题,最好;如不行,可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
建民:谢谢源哥,衣服已买,就不用捎钱了。另外,我今天可能上下午班,没事时叫咱板娘给兄弟们发发短信,要常联系多交谈才行哩,解决一点算一点,望梅止渴也行,知道不?
济源:对不起,刚才我和咱板娘说了一下,可现在他正忙于和小弟分灶,顾不上,还望兄弟们忍耐忍耐。另外,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无意的,我发现今日常错用“咱”字,但绝不是有意的,并无加入争夺之意,望兄弟们勿多疑。放心:我虽遇,然有自知之明。兄弟们个个兵强马壮,如狼似虎,我自惭形秽,且年龄、功力、容貌终不如也。
济源:闲着没事,总喜欢操些费力不讨好的闲心。眼下当务之急,我认为应该踏踏实实地挣点钱,有了根基,把你媳妇接来,一是感情上有所寄托,不至于寂寞;再者避免争夺之嫌疑,索性把咱板娘让给小兄弟们,又显长者之风,不知可否,望兄弟参考。凡事终难十全十美,失去原汁原味,惜哉!
感恩《煤矿日记》。其实就是我的煤矿生活实例,衷心感谢并希望《煤矿日记》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