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明末女天官——《诡明》

  亲爱的楼上,是苏茉莉。。。。
  心里一骇,我暗骂着倒霉,怎么这时候就偏偏是我呢?这里有奉婆、林小粟、四叔、十三爷在,为什么它就偏偏冲着我来?
  
    十三爷......十三爷!
  
    猛地人就醒悟过来,也许这东西本来并没打算冲着我来而是冲着十三爷去的,似乎这东西也是个嗜血的家伙,所以闻着气息冲了过来,原本它的对象该是十三爷偏偏十三爷怕我发出尖叫引来都达,血糊糊的手一直捂着我的嘴巴,这蛊种可不就冲我飞过来了。
  
    脑海里除了“天啊,娘啊”的叫喊再没别的,而眼里除了蛊种更没有别的东西存在,我直盯盯地瞅着金蚕蛊冲着我飞来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边的林小粟已飞快地拔出刀照着蛊虫一刀劈去。
  都达的耳朵何等伶俐,立刻便冲着林小粟所在的方位窜去,我就听见奉婆大喊:“你小子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不是告诉你了要盯紧哪个,你瞎紧张什么,丫头天蚕护身能有什么事?”
  
    那蛊种本冲我飞来,被林小粟的刀锋一砍,来势缓了缓继而再次向着我飞了过来,而那边林小粟已经跟都达交上手了。
  
    林小粟虽长刀在手,无奈都达已是个死人混没有意识,就算刀砍在他的身上也没半点疼痛的反应,反倒是双手对着林小粟一个劲地猛插,那林小粟倒是被逼的满地打滚。
  按照计划奉婆原该是站在我身边跟四叔一起照顾我的,眼看此景也顾不上了,大喊一声:“老四、臭老头看好丫头!”便翻至一旁,不停地捡起石头对着都达身边一个劲地丢着。声音嘈杂,都达的动作明显慢了,林小粟的危势得以减缓,而我们这边则是被逼的就差从崖边向下跳了。
  
    想是这功夫十三爷也瞧出了蛊种的端倪,此时松开捂我嘴巴的手,抢过我腰间的小火棍“呼呼”摇着了便冲着金蝉蛊使劲地挥舞。蛊种似乎惧怕火光,身子一飘荡了开来,可是那都达却听到了“呼呼”的声音,攻击林小粟的身形猛地一转,对着我们便急窜而来。
  十三爷惊得拿着小火棍的手臂僵在半空,而都达的十指也夹杂着风声冲着十三爷的面门插去,腐臭味冲鼻而来,我眼见都达的十指已袭至十三爷的面前,人已吓得出不了声,就是这危急之时,都达的身形猛地一挫,十指愣是停在了十三爷的脸面上没再继续深插下去......
  
    原来是林小粟的牛筋绳缠住了都达,阻住了他的攻势。
  
    我以为危机被化解了,哪知都达的右脚抬起照着十三爷的腿部便踢了过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谁都不会反应过来这个用十指作恶的死尸还会有这一招,“咔嚓”一声怪响,十三爷的身子一歪向着地上栽倒,我寻思着那声音一定是他的腿骨被踢断了。
  金蚕蛊被十三爷的火光荡开,半空中徘徊了一下便冲着林小粟飞了过去,奉婆眼见此景竟冲到林小粟的身前挡住了林小粟,她用力过猛,林小粟本就扯拽着都达被她这么猛烈的一撞,人不禁倒退数步差点坐倒而金蚕蛊也在这时咬上了奉婆裸露在外的脖颈。
  
    “奉婆!”
  
    一直不知道该用匕首还是小弩攻击金蚕蛊的四叔这时猛喊出声,却已是晚了,我看着奉婆双腿一软人便栽倒在地,脸色瞬间通红,嘴巴张得极大,像是在拼命呼吸空气一样,她张大的嘴扭曲的可怕,我看到她的脖颈已在眨眼间变得乌青。
  今天木有了。。。。
  先回复前边各位对林小粟的身份猜测,对奉婆死活的推断两个字:嘿嘿~~
  四十 险象环生
  
    不自觉地抬起双脚我冲着奉婆跑去,浑然忘了自己的脸上还有十三爷手上的血腥,当金蚕蛊再次对我俯冲而来时,我才发现在这纷乱的情境下我是多么渺小的一个存在,是一个多会给别人增添麻烦的家伙。林小粟的牛筋绳紧紧扯着都达不敢放开,因为只靠耳朵去听辨声音的都达一旦被放开,你永远都猜不到在这纷乱的声音中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会是谁,而蛊种又离我太近,像是基于这个原因林小粟的铁蒺藜才没有射出。
  
    看着向我飞来的金蚕蛊,我下意识地举起右手遮挡,却忘了右手就是裸露在外的,那蛊种不偏不倚地照着我向外张开的手心便是一咬,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直刺心脏,麻麻的疼疼的......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说消失便消失了,我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心寻思着马上它就会跟奉婆的脖子一样乌青,身子便也跟着晃悠起来作势就向着地上栽了下去。
  绝望中双眼看向依旧飞舞的金蚕蛊,想要仔细看清楚这个最终夺走我生命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样子,就见它振翅再次向着散发出浓浓血腥味的十三爷冲去。岩壁上的人再待不住了,他们沿着绳索迅速的滑下,原想是帮我们脱离困境,哪知却让情况变得更加危险。
  
    那都达听到声音更多,更是控制不住地四处乱窜,直拉得林小粟也跟着一番滚跑还要躲避都达的逆袭,没有奉婆再丢出石子引开都达的注意,林小粟对付都达已是费力,又加这块空地上多出几个人,便是险境下想躲都躲闪不方便了。
  
    老八挥动着铁爪向着蛊种冲去,他的速度又哪里赶得上金蚕蛊,又加要躲避如疯癫的都达,还没等他跑到十三爷面前,金蚕蛊已经飞到了十三爷的跟前。
  嘴,终是没有咬上去,那蛊种使劲振了几下翅膀,便如一片残叶一样向着地面掉落,身子先时还在地面上滚动了几下而后便再不动弹了。
  
    蛊种怎么了?
  
    我脑海中一片茫然,而四叔这时使出一股蛮力将我和奉婆拉扯至石台一角紧临崖边。眼见离都达飞窜的范围远了许多,我刚放下心来,就觉得手腕一疼,定晴看去竟被拿着匕首的四叔给割出一道口子来。
  我惊愕地看向四叔,竟发现四叔的眼神空洞的可怕,胳膊被猛地一拽,我看到我的胳膊便被拽至奉婆的嘴上方,血已滴滴答答地流进她的嘴里。似乎血色刺激到了四叔,他拿起匕首一个劲地盯着奉婆的脖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很快刀子又在奉婆的脖颈上轻轻一划,一股乌黑的血便流了出来。
  
    “小掌柜,帮我!”
  
    我正不知道四叔怎么了,就听到他的这句话,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已没了片刻前的空洞,我才惊觉四叔这番举动并非是受了什么刺激在发疯,他是在救奉婆。
  四叔的双手紧紧掐着奉婆的脖子,在我怀疑自己的血是否能救奉婆的同时我更怀疑奉婆是否会死于蛊毒还是掐死,就是这么紧张并木然的注视中,我看着奉婆的脖颈被划开的地方不停流出黑血,直到黑血流尽再流出淡淡的血色,四叔才慌忙地包扎了奉婆的脖子和我的手腕,仔细看向她已明显褪色复原的脖颈。
  
    先时正从脖颈慢慢向肌肤处扩散的乌青已经淡的只剩下一丝一缕,并很快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看着奉婆的脸由扭曲变得自然,呼吸也趋于平缓,我估摸着她应该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了。
  
   眼见奉婆有所好转,四叔这才歉意地看向我轻语道:“小掌柜,实在对不住你了,我只能想到这个愚蠢的法子。”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回答四叔,更不知道他所谓的对不住究竟指的是什么,直到四叔撇开我们加入到围攻都达的战斗中,我才恍悟道四叔曾对林小粟许诺会照顾好我的,也许这句歉意就来自他片刻前对我手腕滑下的那一刀。
  我看向四叔的身影一阵恍惚,也就是这时四叔的臂膀血光四溅,我惊愕地瞪着痛苦捂着臂膀的四叔,就听到林小粟的怒吼:“给我滚到一边去。”
  
    那一刀竟是林小粟砍向四叔的。
  
    “你疯了!”老八看着林小粟怒吼。
  
    林小粟只是不理,只管挥舞着绣春刀牵拽着都达的尸体,反倒是四叔冲着老八喊道:“老八!快想法子制住都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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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木有了。
  四叔说完这话便飞身跃至一旁眼盯都达不停飞舞的死尸,他也明白依着林小粟的性子这时是万不能再凑上前去的,那样非但无法制住死尸,反而会更招惹到林小粟使的双方反目,那就不知道后果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洞外这个悬空的石台上都达如暴怒的山鹰一般,完全估不出他下一步将跃向的方位,即使有林小粟的牛筋绳牵制着,也不敢将他拉的离自身太近,否则以都达移动的速度,那坚硬的十指很有可能于林小粟闪腾之间在他身上留下这辈子再抹不去的伤疤,而这还是想象中情况好些的结果......
  深深叹了口气我看向奉婆,石台上的所有人中也就奉婆能想出点法子对付死尸,依照当年毛大哥的话赶尸是利用药物做引,卜丽宝操控死尸使的是药物,而同样精通药物的奉婆就算不知道赶尸行当中的奥妙,也一定有法子能暂时控制住死尸,偏偏奉婆就被蛊虫袭击现在虽然毒去了人却还是在昏迷中,根本就没法子说出一字半句来,更无法猜想金蚕蛊是否会在她的体内留下什么,而十三爷就更指望不上了。
  
    十三爷所带领的愚公是依靠武力、技巧去制伏对手的,相比起用药物的奉婆,他对这已经疯癫的死尸只怕是没有任何法子。
  就是这一番思量顾虑中,老铁已被都达一脚踢中,口中狂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心揪成了一团,加之被四叔短刀割破的手腕很是疼痛,我抽回手臂贴在胸前一阵蹙眉,这一动就想起了一件事来。
  
    早在喜神店中,奉婆带着效章哥等人曾找到过一些毛大哥画过的纸符,同样是赶尸人,只不知毛大哥的手段比起卜丽宝来究竟相差多少,他做的符纸又是否能镇住已死的都达。
  
    死马也只能当做活马医了,这时候甭管行不行都要拿出来试试。
  想到这里,我将手颤悠悠的伸进怀中掏出了在喜神店时效章哥递给我的符纸对着四叔喊道:“四叔,符纸!”
  
    与老八两人正搀扶老铁的四叔闻言对着老八点了下头,冲着我飞奔过来。
  
    将符纸交给四叔,我说道:“贴在他额头上!”
  
    “有用吗?”四叔看了眼手里的符纸急声问我。
  
    我摇摇头,轻语道:“我也不知道。”
  就听四叔叹了口气,拿着符纸向着林小粟与都达的方向缓缓靠近,寻找着能够接近都达的合适机会,这一回林小粟倒没拿着刀向他身子砍去,想来也是听到我的叫喊看到我交给四叔东西,大概明了什么意思并没有对四叔有恶意的行动。六叔站在一旁看着林小粟与四叔直着急,他虽有一身硬功可这时候拼的是速度和巧力,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站的远些尽量不碍手碍脚的好。
  
    一直很少说话的四叔这时才露出一身功夫,他的身形异常轻巧,总能在都达袭到时很巧妙地躲开,他一脸严肃地紧盯都达,而后冲着林小粟喊道:“控制住他,一下就行。”林小粟听他这么一喊,左手臂猛地用力一拽牛筋绳,便将都达向着自己面前拉扯过来,而后他抬起右脚似要踹向飞过来的都达尸体,想来是想用这一招来定一下都达的身形,可是这样的话他的右腿不就暴露在都达的袭击范围内,如果十指插下他的右腿还不废了。
  今天木有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小粟果然在尸体到达面前时抬起右脚踢到都达的心脏来定住都达,无奈都达根本就是死人,这一下只能稳住他的身形根本阻不住他的攻势,但见他提起双手向着胸前林小粟的腿插去,而四叔的身形也在这时掠到稳稳地将那张符纸贴在了都达的额头正中。
  
    林小粟,我可不是害了你!
  
    这是这一刻我心中的呼喊,我并不知道那符纸对于都达有没有效力,倘若林小粟换个法子不以身试险我还能屏息看看符纸的药效如何,偏他就用了这一狠招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惊愕之中,就见都达的十指停在了林小粟的腿部并未急插下去,就是这一停顿使得林小粟有机会撤下右腿迅速地跳开,与四叔两人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的都达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带着其他人......快走,留......留个人......烧......烧了他......”
  
    十三爷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四叔忙跑至他身边捡起小火棍看着林小粟等人说道:“你们先走,快!”
  
    没有任何异议,我们都想着避开一动不动的都达向着山边缓缓移动,林小粟扛起奉婆紧跟在我身后,而此时六叔与八叔已经沿着岩壁上钉着的桩子抓着绳索攀爬了上去。老八爬到了一处便停了下来,手里抓握着的绳索刚好能垂到我们面前,而六叔继续向上爬动着,又爬了很高一段距离才停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向下垂着他所携带的绳索。
  
    我想让有伤在身的十三爷、奉婆等人先走,哪知人便被木头拽到了绳索前,双手也被拉起握住了面前的绳索。
  
    “只管抓紧它,哪里都不要看。”木头在我耳边交待了一句后,便摇了摇绳索任由我被绳索拉起。绳索的末端打了个结,我的双手就紧紧握在结的上方,想来也是考虑到手会被滑脱才打了这么个绳结,不过此时感觉这个绳结的用处还真不小,起码在我的身子悬空手臂发软时,手并没有打滑从绳索上滑落。
  
    脚底空空的,那感觉空虚的可怕,与尸坑那里不同,这时的山壁明显高大的多,远不似那里总能看到暗道所在的位置,有那一点点接近的希望能支撑自己恐惧的心。
  
    眼睛不自觉地向着脚下看去,这一看心顿时荡上了半空。
  
    脚底下浑然没有一物就连那个卡在两片山壁间的石台也变得模糊更不要说石台上的林小粟他们了,身边除了正在移动的青绿色山壁与山壁上生长而出的矮树、杂草再无它物,而这一切都随着身躯在移动变得空荡与飘渺起来。
  
    感觉灵魂也随着荡悠悠的心出了躯壳,身子顷刻间变得软绵绵的,人已软的彷佛没了骨架,偏偏这时绳子拉着我经过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这树生长在一块凸出的峭壁上,根须有力地扎进了岩壁之中,我屏息静气地看着那树生怕身子会在经过它时被它浓密的枝干挂住,待到身子彻底从树身边被拉起,上悬的我竟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刺目痕迹在那棵大树的树身上。
  
    深吸了口气我仔细看去,的确没错,那痕迹竟与小仲背后的巨疤一模一样......
  
    双手不自觉地就撒开了绳子,脑海里大叫一声,情知这一次可不是要坠下深渊再没有活路,右手腕便是一紧,双眼惊恐地看去,就见老八瞪大双眼拼力将我拉向他落脚的石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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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小仲并非人参娃娃,呵呵。今天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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